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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女令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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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身体都开始发烫,他方才松开了她,伏在她的身上平复呼吸。
方汝窝在他的怀里,做梦一般地开口:“你怎么会回来?”
宋月白摸了摸她的肩膀,说道:“东瑞给我传信,说你受了伤,后来又接到你关于案件的信,京都的事情越来越复杂,我不放心你,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那你的钦差仪队——”
“我让他们慢慢走着,我会追上去的。”宋月白揉了揉她的头发,侧身从她身上下去,两人靠在一起,方汝扯过被子,给他盖了一些。
实在太过意外,方汝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身为下淮南道的钦差大臣,却孤身折返京都,这件事情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指不定要治他什么罪。往大了说,这就是蔑视君威,欺君之罪;往小了说,也是一个渎职之罪。
方汝心里头又是惊又是甜,抱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连碧,想我没有?”宋月白把玩着她的头发,低声问道。
方汝轻笑一声,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
“嘴硬。”
“还说呢,也不知道是谁不辞而别。”
宋月白大喊冤枉:“那夜本想同你告别,哪知道你冲我发了这么大的火,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你就跑了。”
“我跑了你不会追吗?”方汝没好气地瞪他。
“是,下回一定追。”宋月白俯身再度吻她。
隔日,红豆照常来叫方汝起床,方汝这一觉睡得特别好,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去。
床上干干净净的,只有她一个人。
“人呢?”她喃喃道。
红豆一边帮她准备衣服,一边问道:“什么人?”
方汝拍了拍脑门,昨天晚上宋月白明明回来了,怎么一醒来就不见了?难道做梦了?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她浑浑噩噩地下了床,穿衣洗漱,刚要出门,忽然觉得不对劲,书桌上的笔似乎被动过了。
走上前去一看,竟然是一封信。
信封墨痕新干,显然是写完不久的,可见宋月白走了没多久。方汝坐下来,拆信,看了一遍。
信上是宋月白对如今京都局势的分析,以及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并且提供了两条线索,直指魏淑妃。
在信中,宋月白再三表示,此案牵扯的人员越少越好,有些人方汝最好可以心中记得,但是不必说出来。在京都混,做事留三分是必须的法则。
方汝何尝不知,但是查案之后发现新的线索,牵扯新的人员,她也没有办法。
宋月白的意思是,尽快结案,先把直接凶手揪出来,至于幕后黑手,那人的目的显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元府,要想拿到确凿的证据,别说十天,十个月都不一定能找到。
最后,宋月白表示,他真的只是溜出来一趟,得尽快赶回去了。
“这家伙,干嘛不当面说”方汝把信烧掉,恶狠狠地咬牙,“妈卖批,又是一次不辞而别,老娘记下了!”
从京都快马离开八里远的宋月白,在马上打了个喷嚏。
照着宋月白给的第一条线索,方汝很快就找到了与那位才人同住的另一个才人,姓黄,也是个水灵灵的姑娘。
黄才人知道她最近在调查淑妃案的事情,这会儿见她过来,紧张地坐立不安。方汝也不着急,喝了一杯茶,方才把此行的目的缓缓说出口。
两个时辰后,方汝离开了皇宫。她没有回家,而是出了内城,在外城的街道上转了两圈,甩掉身后的眼线,拐进了一家铁匠铺。
“哎哟,是姑娘你啊!”铁匠李看见她,倒还认得她,“上次你订做的兵器,我可是做好了很久了,你一直没有派人来拿,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
方汝倒是真把这茬给忘记了,当下笑道:“麻烦帮我装起来吧,多少钱,我稍后让府上的人送过来。不过,今天我过来,也不全是为了我的兵器,是有件事情要问问你。”
“哦,什么事?”铁匠李边说着,边让自己的学徒去把那件兵器装起来。
方汝掏出一张纸,纸上画的是齐王给她看过的可以发射牛毛针的小手弩。“这个物件,你认不认得?”她问道。
铁匠李扫了一眼,霎时面色大变,皱眉道:“认得,这是我私下研究出来的东西,就做了一个样板,你怎么会知道?”
“你确定你只做了一个样板?”方汝拧眉,追问道。
铁匠李当即说道:“当然,我以祖上的名义起誓,我绝对只做了一个样板怎么,这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方汝冷笑,拍案而起:“铁匠李,你可知罪!”
“这我何罪之有啊!”
“这个东西,流入宫中,成为了谋害八皇子的凶器!你做出此等物件,谋害皇嗣,按宝华律法,当诛九族!”方汝将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往桌上一拍,冷声道,“还不将你如何与外人勾结的事情,一一招来。”
铁匠李的面色很难看,当下也刷得站了起来:“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你是牌令司的人又怎么样,难道牌令司就可以冤枉百姓吗!”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方汝忽然一手探出,便要拧他的手臂。
铁匠李也是个练家子,当下气沉丹田,拧身一转,避开了方汝的一招。然而方汝一招之后,便是接连不断的招式,招招紧逼,避得开第一招、第二招,却终究躲不开她的第三招、第四招。
她手上的力气不小,铁匠李被她拧着手臂,竟然动弹不得。
“我要告御状!”铁匠李粗声粗气地喊道。
方汝冷笑:“去牌令司告吧。”她推了他一下,便将他推出门去,推上了马车。
是夜,夜幕降临不多时,窄巷之中便有一人,行色匆匆,抱着一个包袱跑了出来。此人鬼鬼祟祟,四下张望,见没有人,便快步走了出来。
“围住!”原本昏暗的街道上,忽然亮起了火把,一群人从两侧涌了出来,整整两层,将他围住。
有三人缓步而来,其中一人正是白日去过铁匠铺的方汝。
方汝还没有说话,站在她身旁的铁匠李就已经冲上前去,揪住了这人的衣领:“二娃,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师父”此人便是白日里被铁匠李吩咐过的学徒李二娃。
他看见这个场面,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师父,师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师父你帮帮我,我不想坐牢,不想死啊”
方汝和罗尚书一起走了过来,罗尚书低头看了他一眼,转头说道:“带走!”
隔日早朝,在文官队伍的末尾,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自从魏岑山病倒后,牌令司一直都是杨如许来替班,有事就启奏一下,无事就看看朝堂风向,回去再跟魏岑山说说。
今日一早,杨如许整装待发之时,却被方汝拦了下来,说案子已经破了,要当堂讲出来。
两人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再见面也没有觉得多少尴尬,一起入朝,一个站在了文官队伍的首位,一个则是安安静静站在了末尾。
皇帝坐下后,六部尚书挨个儿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皇帝又着重点出工部尚书,询问淮南道春汛河道的修建进展。
工部尚书表示钦差仪仗还在路上,距离春汛还有时间,一定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审查修建工作。
而后皇帝的目光便扫过了大殿,身侧的太监已经准备喊“退朝”了,却见皇帝忽然眉梢一拧,坐直了身体,太监连忙咽下了嗓子眼的话。
皇帝的目光,很准确地落在了方汝身上,同时,也叫了出来:“方顾问。”
方汝早料到自己站在这里,也迟早会被皇帝看到了,此时听他一喊,连忙出列,朝前走去,正儿八经地行了礼。
“朕记得你是个虚衔,没有上朝议事的资格。”皇帝冷冷地说道。
方汝从怀中取出三张纸,递上:“回禀陛下,先前陛下嘱臣十日内破案,如今已有眉目。臣以为,此等毫无人性的血案,对的是元府满门忠烈,对的是天下百姓的期许,自应该当着文武百官诸位大臣的面,讲个清楚。因此,臣今日不请自来,扰乱早朝秩序,臣愿领罪!”
站在文官最前面的自然是当朝宰辅宋定边,此时听她说罢,冷笑道:“陛下,此女简直猖狂。朝堂规矩,皇家威严,在她眼里视若无物,若是不加以严惩,岂不是贻笑大方!”
方汝外头看他,淡淡地笑了:“朝堂规矩是你定的吗?皇家威严跟你有什么关系?宋大人如此着急要定我的罪,莫非是你也参与了元府案?”
宋定边气得跳脚:“荒唐!”
“都住口。”皇帝冷冷发声,打断了两人。
他俯视下来,威仪的面容风云不动,只是让太监去接过了那三张纸,平静地说道:“既然你说有眉目了,那朕和诸位爱卿就听听你的眉目。说得出所以然,朕便让你功过相抵;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两罪并罚,有你的苦头吃。行了,起来说话。”
“谢陛下。”方汝站起身,说道,“那臣就先说一说此案的经过。”
第八十三章 元府案告破【精】()
满朝大臣寂静无言,皇帝高居王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年轻的少女身上。她身着紫色的女官服,胸口一团鸢尾花银线勾勒,熠熠生光,如同她炯炯有神的双眼。额上从不离身的银月额饰中间,那颗深绿的独山石宛如天眼,神秘而又高贵。
她出现在朝臣的眼中,总共也就两次。
一次是除夕夜宴,携元府冤案,擂鼓而来,当堂伸冤,揽下此案。旋即,入牌令司,风云雷霆般引出了一起六部官员勾结案。
再一次,就是现在,她悄然无声地闯入朝堂,不惧皇威,不怕国法,将此案的来龙去脉一一描述,清澈的嗓音讲述一段泣血往事。
“先来说说八皇子的死因吧。”
“八皇子死于一架精致的手弩,手弩内暗含牛毛针,凶手在他沐浴之时,贴身刺入他的心口,牛毛针极细,破坏了他的心脏却没有让他立刻死亡,而是死在了前往宴会的途中。凶手巧妙地将御花园伪装成了第一案发现场,误导所有人的视线,将八皇子的死当做是一次意外猝死。”
“而元府的案件,便是魏大人得到了那古怪的药方,特地让人送进宫,给了魏淑妃。魏淑妃不知魏大人一开始就已经包藏祸心,防着一旦事情败露,就可以将罪责推到她的身上。她一心为家族办事,因此让贴身宫女找到了戚行方。戚行方替她跑了这趟腿,最后却背上了黑锅。而魏大人,则是最后事情败露之时,因为证据不足,而轻轻松松推卸责任。”
魏大人因为涉嫌元府案,一直被皇帝下令软禁在魏府之中,此时殿内却依旧有他的好友。
礼部尚书张大人问道:“方大人口口声声说是魏大人推卸责任,可有证据?”
方汝等的就是有人问,当即接口:“当然有。证人现在就在殿外等候,不知道陛下是否有兴趣,金殿审案?”
语出,众人皆惊。
张大人忍不住皱眉:“胡闹,金殿是何等神圣的地方,岂容放肆!”
“怎么,在张大人的眼里,破解冤案,还人公道,就不是神圣的事情了?国法再大,大得过天理人伦吗?”方汝扭头,淡笑。
张大人满脸涨红,为她堵自己的话,也为她轻视朝堂规矩的行径。
皇帝却摸着王座上的龙头,缓缓开口:“金殿审案,我朝未有先例”
百官看向他,便见他继续说:“不过朕记得,昔年圣武皇帝有过此举,破解当时一桩轰动朝野的连环杀人案,震惊天下。当时为那案件提供关键线索的,似乎就是金字野捕四代祖师,宋留醉。”
“陛下好记性。”方汝微笑。
马屁反正不要钱,随便拍。
关于金字野捕的光辉历史,自从小时候崇吾给她讲过一次后,她就一直在留意和收集,也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自然明白皇帝口中的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当年圣武皇帝七次请宋留醉入仕,却被他七次拒绝,实在是可惜。”皇帝提高了音调,看向百官,“而今时今日,朕却有金字野捕第七代传人的相助,朕岂能不答应!来人,宣证人!”
金殿的门被推开,太监的声音传了出去。
片刻后,两名禁军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男的便是铁匠铺的老板铁匠李;女的,自然是深居后宫的黄才人。
铁匠李虽然没有接触过皇帝,头次窥见龙颜,心中难免紧张,但好在他素来大大咧咧,因此还能强作镇定;黄才人就不一样了,她只在被选入宫中的那天见过皇帝一次,从此皇帝也没有翻过她的牌子,这会儿紧张地面色发白,两腿颤抖。
方汝等两人走到自己身后,方才说道:“陛下,这位您应该眼熟,乃是一年前选入宫中的黄才人;这位,是外城铁匠铺的掌柜,铁匠李德胜。”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黄才人的身上,其实后宫这么多女人,他又没有宠幸过她,压根儿就忘记了她是谁,不过这会儿也只能说认得。
两人行了礼,也没有被喊起身,就跪在殿中回话。
铁匠李先开口了:“草民祖祖辈辈都是铁匠,在京都做这个手艺已经有四十年了。大概是去年冬至前一段时间吧,魏大人说要为魏公子打一把剑,偶然间看见了草民手中的一副草图,便要草民将草图上的工具打造出来给他一份。草民当时知道,这东西打造出来,必然杀伤力巨大,因此回绝了魏大人。谁知道,草民的一个学徒,竟然将草民做好的一个样板,偷去修改,然后高价卖给了魏大人。”
他说罢,方汝便让太监递上了那份草图。
皇帝看了一眼,便清楚这“手弩”的精巧之处。“单单一份草图,你所说的那个样板呢?凶器何在?”皇帝沉声问道。
方汝却不再答话,眸光一转,看向齐王。
齐王此时也正看着他们,与她的目光一接触,瞳孔微微一缩,旋即眉头也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再然后便弯了弯唇角,出列,说道:“父皇,凶器在儿臣这里。儿臣这就让人去取。”
他心里清楚,方汝这是要拖他下水的意思。
凶器是他找出来的,线索也是他给的,他一开始就应该想明白,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就把事情都揽了。
她果然聪明,知道现在这个案件清晰明了,针对的就是魏淑妃,一旦魏淑妃倒台,裕王也就不足为惧。因此,他肯定不会拒绝。
这看似是要把破案的功劳也分他一点,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打算一个人顶住这么大一个案子。
“怎么会在你那里?”皇帝皱眉。
齐王说道:“是儿臣那日帮贵妃娘娘找猫的时候,偶然在御花园发现的。儿臣想到八弟的死,觉得那东西似乎不简单,又刚好碰见了方大人,就将此事告诉她了。不过,儿臣也想研究一下那个东西,就没有交给方大人。”
方汝抬眸,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知道,他也防着,如果皇帝怪罪他们没有事先将这么重要的证据告知,那么她和他也是一并脱不了干系的。
皇帝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让禁军去齐王府取凶器。
黄才人方才怯生生地开口:“陛下,嫔妾与王才人是一同入宫的好姐妹。王姐姐在刚入宫时,被淑妃娘娘救过一次,因此时常往储秀宫跑。后来,嫔妾发现王姐姐时常魂不守舍,追问之下才知才知”
“才知什么?”皇帝问道。
黄才人又支支吾吾不敢说,方汝瞥了她一眼,心道如此胆小的人,让她入宫实在是逼死她的节奏,便借了话头:“才知,那位王才人与八殿下一见钟情。八殿下后来时常去储秀宫后的汤池沐浴,更是挖了一条连通储秀宫和景泰宫的密道,就在汤池假山之中。而淑妃娘娘,则是为两人的幽会提供便利,时常召王才人前去储秀宫。”
她的语速飞快,却又揭露了一桩宫廷丑闻!
后宫嫔妃,与皇子私会!
皇帝的脸色倏然铁青。
文武百官也各有反应,寂静的朝堂之上,骤然响起了一片“嗡嗡”声。
“都住口!”皇帝一拍龙头,怒道。
百官立刻噤声。
皇帝抬手,一指方汝:“方连碧,你可知构陷后妃与皇子,是何等重罪!”
“臣不过孤身一人,要杀要剐,臣都听陛下的意思。”方汝也是个不服软的,当下脖子一梗,看着皇帝直言不讳。
皇帝气得浑身颤抖。
黄才人忽然抬起头来,望着皇帝,说道:“陛下,嫔妾与王姐姐无话不谈,方大人所言确实句句属实。王姐姐走得早,她还有一个小盒子,专门放八皇子送给她的东西,嫔妾都还留着呢。”
皇帝愣了一下:“你说什么?王才人死了?”
方汝说道:“是的,陛下,王才人死了。后宫佳丽三千,死一个小小的才人,自有人可以做主,陛下不知也是正常的。只不过,王才人的死,却是与八殿下有关。”
“你继续说,朕免你得罪。”皇帝冷声道。
方汝便再丢了一个重磅炸弹:“魏大人要对元府动手,自然不会放过八皇子,因此,他们很早就培养了一个王才人,让她接近八皇子,让她与八皇子相爱最后,却绑架了王才人的家中亲人,威胁王才人杀害八皇子。王才人为了亲人,最终从魏淑妃的手中接过了那精致的小手弩,趁着冬至宴前,约八皇子在汤池相见,然后将牛毛针刺入他的心口。巧合的是,王才人家世代从医,她幼时熟知人体骨骼脏器,准确刺入了八皇子的心脏之中,还令八皇子活了半个时辰。”
“难道凶器刺入八皇子体内时,他没有感觉吗?”沈复清在一旁问道。
方汝颔首:“是的,没有感觉。因为当时的汤池,已经被魏淑妃动了手脚,在里面加入了大量的曼陀罗花粉。曼陀罗花具有使人麻痹的毒作用,因此,当时的八皇子,已经没有痛觉了。”
寂静,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皇帝一双手紧紧扣着两侧的龙头扶手,手背青筋暴露,显然在隐忍极大的怒气。方汝瞥了一眼,也低下了头。
案件到此已经算是很明了了,魏大人杀人,有证据;魏淑妃杀人,也有证据。方汝听从了宋月白的建议,即便案件后面还是隐藏了很多疑点,但是她没有立刻就提出来。
正如宋月白所说,背后的人一定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棋局未成,不宜打草惊蛇。她也想看看,那些人最后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魏府在此案之中,扮演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杀手角色,也是毋庸置疑的。
皇帝当场下旨,废除魏淑妃的妃位,打入冷宫;至于魏大人,则是革职流放至边西,魏府抄家,三族之内所有在朝官员全数官降三级,罚俸三年。
如何处罚,方汝并不在意,她既然已经破案,也就准备告退。
皇帝叫住了她:“既然来了,就跟朕去一趟御书房吧。”
第八十四章 偷香帕的贼【本卷完】()
皇帝的御书房,向来论的是国家大事,方汝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始终以为,皇帝是对此案还有疑问,所以想单独问问她。
谁知道御书房内,皇帝的第一句话却是:“朕知道你和庭轩二人惺惺相惜,彼此爱慕,朕也是过来人。不过,朕的七公主也是在娇蛮,虽说现如今魏庶人犯了事,但是芷兰却依旧是朕的公主你看,日后你能容她吗?”
方汝有些惊愣。
皇帝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竟然是要把七公主指给宋月白做妾室?
堂堂公主,给一个臣子做妾,这传出去难道不是贻笑大方吗?向来注重皇家颜面的皇帝,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怎么,你觉得不行?”皇帝问着,便已经眯起了眼睛。
方汝微笑,垂眸道:“陛下心里清楚,又何必再问我?既然元府案已经告破,那牌令司的顾问一职,今日便请陛下收回吧。”
皇帝将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搁,不悦道:“方汝,朕看你是个人才,也有惜才之心,怎么,你要辜负朕吗?”
“抱歉,陛下,行有行规,金字野捕的规矩,就是不入仕。否则,圣武皇帝又怎么会七次请祖师爷入仕却又七次被拒绝?”方汝淡笑,将怀中代表牌令司的那块玉佩递上。
皇帝冷笑:“元府案真的完结了吗?方汝,你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那张药方,是怎么来的?还有动机,魏府对元府下手的动机是什么?”
“药方的来源,就要靠大理寺去审问魏大人了;至于动机,难道陛下还能不清楚吗?”方汝抬眸,看着他,也不说破。
魏府背后是九皇子裕王的势力,元府背后是八皇子的势力,为了储君之位,兄弟之间相互残杀,又有何不可?更何况,裕王背后还有一个撺掇的魏淑妃。
皇帝沉默片刻,说道:“朕现在正式请你入仕,牌令司魏令书年事已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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