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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也要谈恋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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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输得起。
可看着俞襄的打扮,想起自己出门前换了好几身衣服,还剃须喷香水……邢觉非的心里失衡了,又一次。
“你穿成这样就敢下楼?”下到车来,他又发现俞襄脚上踏的是双兔子棉鞋,而袜子……一边一个色儿。
自己可能连普通同事都不如。邢觉非伤感地想。
俞襄懵懵然点头:“我平时倒垃圾、拿快递都这么穿的,怎么啦?”
轰的一声,被人和垃圾、快递摆在同一位置的某人……
心态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觉得wuli邢总好可怜TAT
爹怼妈插刀不说,喜欢上的还是襄襄这个可爱又迷人的二百五……
邢某某:卑微的扑街作者,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这个有钱有颜的总裁?!
作者菌:别说了,扎心了。
第22章 Chapter 22()
俞襄实在是搞不懂; 邢觉非为什么大早上就把人喊下楼,又莫名其妙地把她的着装批了一通; 再甩脸子走掉。
太诡异了。
难道是……来大姨妈了?
揉了揉眼睛,懒得多想的俞襄上楼回家; 补觉。
好歹也是自己生日; 等黄今朝来的时候,俞襄在高有容的建议下穿上了新买的大衣; 再臭美地卷了卷发尾; 出门前还把人家的香水拿来喷了点儿。
为了迁就俞襄的大高个儿; 黄今朝没开自己的GTR; 而是把他爸的揽胜“偷”了出来。
等车上了高架; 他终于抽出空来吐槽俞襄:“你一口气喷了多少香水?熏死我了。按这剂量; 你一天下来都能腌入味儿了吧?!”
“不好闻?”俞襄抬起手腕嗅了嗅; “这是容嬷嬷最喜欢的一款; 不至于啊。”
黄今朝赶紧改口:“我是嫌你喷多了。这气味当然好闻了,酱香型呢。而且我们容容喜欢的东西哪有不好的?”
俞襄、高有容:“……酱香型那是白酒。”
车开出去没半小时; 高有容的电话突然响了。她皱着眉听了十来秒,挂掉,拍了把黄今朝的后脑勺:“调头,送我去医院。临时加班。”
任谁都知道规培医生没人权,黄今朝只能蔫头巴脑地按指示办事。
下车; 高有容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敲了敲黄今朝的车窗:“带襄襄好好玩一天,她今天生日。懂?”
黄今朝立马表决心:“我也没想着把她半道扔下车去啊。出发去山庄; 保证让她嗨个够!”
春迟山庄深处某栋临湖小楼的院子里,祁陆阳刚让工作人员把烤肉炉子、食材还有桌椅给归置好。
十一月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这周末刚放晴。祁陆阳左右无事,就在自家庄子里摆了个局,请几个相熟的朋友聚聚,钓鱼吃烤肉打牌。
烤肉的食材,什么牛羊鱼肉蔬菜菌类,都是山庄里自产的,遣人洗好了一框框地运过来,看起来新鲜水灵又健康。
忙到一半,祁陆阳瞥了眼不请自来——或者说铩羽而归的邢觉非,打趣道:“蛋糕没送出去就没送出去呗。也别浪费了,我拿着正好补过下生日,你就当来给我祝寿了。”
“随便。”邢觉非一脸无所谓。
又忙里忙外地跑了几圈,祁陆阳估摸了下时间,对一干朋友说:“我弟马上就到,还带了女朋友来。大家伙儿到时候悠着点,别乱说话把那姑娘给吓到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说好,一看就没当真。
邢觉非平时都是单独和祁陆阳联系,或者一起同其他生意上的朋友聚聚。所以他这个弟弟……听说过,但没见过。
没几分钟,黄今朝把车开进了春迟山庄,停在了小楼旁边的空地上。
俞襄刚下来,就听见院子那边响起了一阵起哄声。
“今朝小朋友可以啊!这弟媳妇我看行,盘靓条顺的,可把我们这群老姐姐给比下去了。”
“愣着干什么呢?快点把妹子带过来!就等你们两了。”
“来这么晚,必须自罚三杯,交杯酒!”
……
迎着这些打趣的话,俞襄埋着头往院子里走,黄今朝脸上也很尴尬——他本是打算领着高有容过来,先斩后奏、强行摁头的。
哪儿知道中间出了个变故,他和俞襄就这么被人给误会了……
这边,邢觉非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人群一侧,冷眼旁观这热闹景象。
他早就看到俞襄了,以及上次在停车场见出现过的浮夸年轻人。
俞襄换了衣服,不再是一身黑;脸上和头发也是精心修饰过的,睫毛卷翘,脸颊嫣红;等人走近了,他甚至闻到了不浓不淡的一阵幽香。
某颗海岛阳光小椰子,变成了朵保加利亚玫瑰。
显然是喷了香水。
邢觉非又想起那句话:“妆面浓淡以及打扮用心程度,跟她对你的重视程度成正比。”
绕到院子后门,男人拿出车钥匙,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祁陆阳在认出俞襄那一刻,整个人就不好了——这算什么回事儿?姑娘不是单身吗?
一边拦住邢觉非,他一边把黄今朝拎到身边,问:“这就你女朋友?”
“不是!我追她闺蜜呢。她就是一路人甲,真的。”黄今朝烦得头都要秃掉,“陆阳哥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找个甘蔗在家里杵着?!”
他话音刚落,就被从后面冲过来的俞襄踢了一脚:“谁是甘蔗?”
“我我我我,我是甘蔗好吧?”
黄今朝说罢朝周围几个人摆了摆手:“都是误会、误会。我就带个朋友来凑数,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人散得差不多了,俞襄这才看到邢觉非。
“老板?您怎么也在?”她问。
邢觉非神色复杂,脸上带着没来得及撤下的冷意:“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老板他又双叕不高兴了……
俞襄平时是个能屈能伸、笑脸迎人的。但今天,她可是寿星,还真就不乐意拿热脸来倒贴了。
她不回答邢觉非的话,转身就想自己找乐子去。祁陆阳来了:
“呀,这你员工?真巧啊。”他明知故问,对着邢觉非挤眉弄眼一阵,意思是让他多笑笑、别吓着姑娘。偏偏这人不知悔改,依旧挂着脸。
他只得亲自活跃气氛:“小姑娘,我是祁陆阳,你老板的朋友,也是黄今朝的‘监护人’。你跟着他喊我陆阳哥就行。”
俞襄见祁陆阳笑容爽朗,长得帅气人也阳光,立马中气十足地说道:“我是俞襄。陆阳哥,今天打扰啦!”
她喊完观察了下,见祁陆阳是所有人里中个头最高的——目测得有一米九,也是唯一一个全身运动装的,不由松了口气。
挺好记。
听到她那声清脆嘹亮的“陆阳哥”,祁陆阳拿胳膊肘顶了下邢觉非:你这心尖尖确实挺可爱的。
结果邢觉非的脸色……显得比刚才还要差。
耸耸肩,祁陆阳对俞襄说:“既然是来玩儿就随意点。你也别喊邢觉非‘老板’什么的了,咱换个称呼?”
就比如觉非哥哥什么的。喊一声,某人保证能高兴一个月。
这……
除了老板,俞襄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喊他。
就在这时,有不知内情的人拆开了桌上的蛋糕盒。哟了一声,他指着蛋糕朝这边喊道:
“老邢,你怎么给陆阳买个这种款?忒娘了!”
祁陆阳眼见着邢觉非要下不了台,赶紧上前夺过蛋糕:“我就爱这口,点名儿找老邢要的这款,不行?”
一群人又是嘻嘻哈哈一阵。
听到这几句,俞襄恍然大悟,看向邢觉非:“诶!那我也喊您老——”
她这依葫芦画瓢的那句“老邢”还没出口呢,就见对方一个眼刀飞了过来,她秒怂:“……老板吧。”
被邢某某的低气压磨了快一上午,俞襄现在宁愿去找黄今朝那个沙雕打嘴架,也不想在这儿当靶子了。
她寻了个话,就绕到黄今朝身边:“你陆阳哥品位真不错,这蛋糕我喜欢。嘿嘿。”
黄今朝嫌弃地看了眼蛋糕:“既然是生日,你待会儿多吃点,就当应个景了。”他说完又觉得奇怪:“陆阳哥,你不才过了生辰吗?这又是玩的哪儿出?难不成是慈禧太后上身,万寿节普天同庆一个月?”
“废话那么多!”祁陆阳啐他,“你哥哥我三十大寿,办一个月怎么了?”
俞襄被这句“三十大寿”逗乐了,咯咯笑个不停。
旁人打趣:“姑娘你别笑,陆阳这厮是三十岁外表,五十岁的心,天天跟个居委会大妈似的,到处拉姻缘牵红线,‘做寿’他可当得起。你小心着点儿,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给你安排上了!”
大家登时笑作一团。
邢觉非也笑。却不是为了“三十大寿”或者“居委会大妈”,而是因着俞襄的那句“这蛋糕我喜欢”。
喜欢就好。
他也喜欢。
春迟山庄占地500多亩,依山傍水的,环境极好。山脚下这院子占了最好的位置,小湖就在几步路以外,风一吹,送来阵阵凉爽,秋燥登时被卸下去不少。
祁陆阳的老婆是开街舞工作室的,最近一直在外边儿演出,所以今天这局只有他一个人招呼。
等烤肉滋滋地冒出香气儿,桌上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大家伙聊着天,吃着烤肉,话题绕到了现在的小鲜肉男明星身上。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XXX脸帅气、XX身材好,男人们则暗自摇头撇嘴巴。
有求生欲不强的直接反驳,说女人就是肤浅。
邢觉非自然是不参与这些讨论的,只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偶尔帮坐一旁的俞襄续续饮料——当然,他也不会落下其他几位女士。
这些行为不过分殷勤,却绅士得恰到好处。
而且让人看不出端倪来。
祁陆阳忽地福至心灵,趁机找俞襄打探消息:“小俞,你年轻。说说,喜欢哪个男明星啊?”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搞清楚她感兴趣什么类型,才好帮兄弟忙嘛。
某人很刻意地端起水喝了一口,仔细听着。
俞襄突然被cue到,不假思索:“葛优。”
演技好又逗趣儿就算了,人也是瘦高个儿配光头,好认。
当然,要是葛优哪天发福了,她也许会把这人和徐峥弄混也不一定。
所有人:……
祁陆阳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缓了缓,他默念了几遍“沉稳睿智如我,大风大浪都见过”,再问: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俞襄咬着叉子,想了会儿,眼睛一亮:“沈腾!”这人完全长在她笑点上,想忘都忘不了那种。
众人哄然大笑,祁陆阳扶额沉默。
而邢觉非……
卒。
分蛋糕的时候,祁陆阳借口用不惯蛋糕刀,让邢觉非代劳,并且坚持把那只美人鱼分给了俞襄:“这小娃娃多像你啊,我吃不合适。”
俞襄开开心心地接下,还拿出手机跟翻糖的小美人鱼拍了张合照。
某人深觉圆满。
饭吃完,大家分头行动,有人钓鱼,有人回到小楼里打牌。
俞襄和他们不熟——主要是认不清脸,便自己散着步子在楼里瞎转。
二楼会客室的墙上,挂着一溜儿老照片。她驻足看了会儿,凭特征判断,这些是祁陆阳和一个明艳美女从三岁到三十岁的合照。
“我哥和我嫂子的爱情让人羡慕吧?”黄今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们俩可是正宗青梅竹马、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我嫂子一直管我哥叫‘小叔叔’,结婚以后都没改过来。”
俞襄风中凌乱:小叔叔……
乱/伦啊?!
黄今朝就知道她会想歪,切了一声:“想什么呢!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简单地说,就是我陆爷爷当年发善心把陆阳捡回了家。结果这逆子不学好,三下两下就把人家孙女——也就是我嫂子给拐跑了。可怜我陆爷爷,到走的那天都没搞清楚,他是该喊这人儿子呢,还是孙女婿?”
“但话说回来,要不是陆阳哥近水楼台、处心积虑好多年,我嫂子这个白羊女,怎么就会跟定他一个天蝎男?这不是上赶着找虐——”
黄今朝话没说完。
因为祁陆阳已经拧着他的耳朵,把人都要提溜到天上去了:“谁找虐?谁拐跑谁?嗯?”
“我找虐我找虐……我错了!陆阳哥,你想想我亲哥对你的嘱咐,他去保家卫国之前可是把我‘托孤’给你了,你不能辜负他!”
祁陆阳松手:“托孤?有这么咒自己爸妈的么!”
说完,他对着看傻了的俞襄露出个还算温和的笑:“别听这臭小子乱说。我和你嫂子那是天蝎遇白羊、天雷勾地火、王八看绿豆……你情我愿不存在拐不拐。”
俞襄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又问:“小俞,你今天生日,是射手座吧?”
“嗯。”
“射手座,嘶……”装模作样地在手机上摆弄了会儿,祁陆阳打了个响指:“射手和狮子最般配。要不,我这居委会大妈发挥余热,给你介绍个?”
俞襄干笑:这个祁陆阳,长着一米九的大个子,却在这儿聊星座……为了牵红线,真的好拼。
邢觉非正寻到二楼,听到这段对话便将脚步定住,没往上。他心想:这趟回去,必须请祁陆阳吃顿好的了。
见缝插针,出其不意,感人至深。
谁知,俞襄却使劲摇头:“别!我不要狮子男。”
她掰着指头,一点点数:“傲娇,好面子,脾气差,讲排场,自负,不服软……哦对,还有霸道大男子主义。”
“我,消受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葛优?沈腾?
哎,日常心疼wuli狮子座的老邢——追个姑娘不容易,每天万箭穿心。
第23章 Chapter 23()
俞襄十个指头都掰完; 总算把狮子男的缺点都数清楚了——她不是真对狮子座有什么偏见,她只是……
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祁陆阳的好意。
谈恋爱这事儿; 俞襄少说也有一年多没动心思了。
而且,黄今朝和祁陆阳都不是狮子座; 她这么说也不算得罪人。
见祁陆阳表情挺复杂; 俞襄想想解释道:“陆阳哥,你的好意我先心领。但我这人太闹腾; 闲不住。一个人也自在惯了; 就不祸害人了哈。”
祁陆阳还能说什么?
俞襄对他抱歉地笑笑; 想让黄今朝带自己在庄子里转会儿; 祁陆阳却摆摆手:“我把他留下说点事儿; 你钓不钓鱼?我可以喊人带你去; 鱼竿都是现成的。”
“我自己来; 您忙。”俞襄说着就往楼下走。
拐角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起先没注意,走了几步意识到; 可能是邢觉非。
这人来找祁陆阳吗?那怎么半道又折回去了?
黄今朝有点不明所以,他表情鸡贼地抓住祁陆阳:“哥,这什么情况啊?你要给俞襄介绍谁?”
“我要给俞襄介绍的,就是她老板,邢觉非。吃饭的时候你还找人搭话了的; 有印象么?”
对方点点头。
那样的人物,看一次就很难忘掉了。
祁陆阳叹气。他眼见着路越走越黑,干脆把话跟黄今朝挑明了:“那个小俞到底喜欢什么款的?我也是跟不上时代了; 老邢多好啊,她居然看不上。”
“那个邢什么,品味怎么这样……”黄今朝啧了几声,又压低嗓子说:“也不是俞襄看不上谁。我上次听她闺蜜说漏嘴,她啊,心里好像有人。”
那难怪了。
身单,但是心不单啊。
祁陆阳摇摇头,用力压了压黄今朝的肩膀:“今天的事儿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不然,你哥给你留的那些宝贝机车,我特么全给拖回来扔湖里去。”
“还有,俞襄那儿再有什么新情况就来告诉我一声。懂了吗?”
*
下了楼,接完俞家爷爷奶奶打来的祝福电话,俞襄顺着小楼里的工作人员指引寻到了放鱼竿钓具的房间。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老板?您也去钓鱼吗?”她登登登跑过去,弯腰伸头,背着手,笑容满面的。
整个山庄除了黄今朝,她就只认识邢觉非了。前者被祁陆阳留着上思想政治课呢,她现在也没什么更好选择。
“嗯。”邢觉非的扑克脸上,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话也简短。
邢觉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俞襄了。
这姑娘每次都有新办法折磨他,拉着他的情绪七上八下。邢觉非的心就像颗溜溜球,在俞襄的手上翻腾转动,知觉全无、任人摆布。
等终于适应那节奏了,她咔的一下又强行停止,毫不留情。
再这么下去,邢觉非的自我认知都要出问题。
俞襄哪知道这些。
她见自家老板又习惯性地摆着冷脸,也不意外,只自顾自挑着鱼竿,抛出各种问题。嘴里叽里呱啦地不消停:
“老板,鱼线怎么选啊?”
“这边池子里有青鱼吗?我喜欢吃青鱼。陆阳哥说钓起来什么,晚上就吃什么。嘿嘿。”
“哇,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死亡芭比粉的鱼竿!就它了。”
“老板您选好了?诶诶诶,等等我呀。”
邢觉非拿着鱼竿往外走,忍无可忍之下想让她闭嘴,最好也别跟过来。
谁知俞襄从大衣兜里掏出一袋糖炒栗子,递给他眼前:“喏,刚才指路的阿姨给我的。我再去要点,钓鱼的时候一起吃?”
在邢觉非开口拒绝的前一秒,她跑出了门去,再回来,口袋塞得鼓鼓囊囊的,手里还拿着两瓶水。
除了板栗,俞襄还要来了一小袋炸红薯片和江米条。
“刚炸出来的,可香了。那阿姨真和善,让我先拿两种吃着,走的时候再装点带回去呢。”
邢觉非闷声道:“我像吃这些的人?”
“水总要喝的吧?我给您也拿了一瓶。”俞襄说罢兴致勃勃地举着鱼竿,“走走走!钓鱼去!”
没心没肺,真是……败给她了。
邢觉非放弃抵抗,一言不发往湖边走。他看起来云淡风轻,姿态悠闲,但步子却迈得又大又急,任俞襄个高腿长的,跟得也有些吃力了。
“老板,你慢点!这边不是架着个遮阳伞吗?就在这儿钓吧。”
男人抬手遥遥地指了指湖对岸,步子没停:“你留在这里也行,我去那边。”
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了,说不定对面要好钓一点?而且,跟紧锦鲤怎么会有错呢?
于是,俞襄抱着小吃鱼竿矿泉水大步追上邢觉非:“我也去!”
还算识相,知道跟着自己……
邢觉非停下,接过她手里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说了声“麻烦”,便继续领路,但步子较刚才慢了不少。
其实这个小湖周围的几个钓鱼点差别并不大,邢觉非只是嫌刚才那里离院子太近,闲杂人多。而且……一路风景很好,不是吗?
俞襄空着手,一身轻松。
这里四周入目皆是浓淡不一的青绿色,层峦叠嶂,白雾缭绕,水汽氤氲。湖上的风徐徐吹来,拂于面上,真真是惬意无比。
俞襄三不五时蹿到邢觉非前头,踢踢石子儿、摸摸花草树、撩撩小野猫,然后转几圈站在原地等着,喊一句“老板你快点”。
两人并排走几步,歇会儿,她又继续。
邢觉非想笑:自己这状态,很像是在遛一条有多动症的大型犬。
而他那点臭脾气,也算是被俞襄的散漫性子给彻底磋磨完了。
毕竟,谁会跟个狗狗计较?
等到了地方落座,俞襄穿了饵架好杆子,就拿出零嘴儿吃了起来,嚼几口就问问邢觉非:“老板您试试这个?真的好吃。”
邢觉非沉着声音:“吃东西,很吵。”
“……”
不让吃零食,鱼漂又一直不动,再好的风景看久了也催眠。无聊之下,俞襄开始撕大衣下摆上的毛毛玩儿。
她扯下来,搓成团,呼出口气就往上头吹。
有一团飘到了邢觉非的裤子上,他捻起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新衣服?”
她好像很少穿黑色以外的颜色。
俞襄点头。
看了眼姑娘的泰迪绒大衣,男人的嘴角忽地翘起一个弧度。将视线挪回湖面,他脸色恢复如常,说:“你这衣服的材质,有点眼熟。”
“嗯?”
“像我卧室里的地毯。”
话说完,邢觉非自己也觉得犯贱,却隐隐期待着俞襄回“咬”过来。可对方却只是沉默,沉默。
酝酿许久的爆发终于到来。俞襄轻飘飘地扔出“老板,你有女朋友吗”,就把邢觉非的手吓得抖了抖。
稳住鱼竿,他按下狂跳的心,回:“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是没有喏?”俞襄捧着下巴,眼睛弯得像月亮,笑意却未达眼底,“也是。像您这么说话,注定要孤独一生。”
说完,她直起上半身,视死如归,准备迎接邢觉非的暴风骤雨。许久,她却只等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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