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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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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做”那尖沙冷利的声音戛然又尖锐的响了起来,还顺手将摸到的茶杯朝那婢女没头没脑的砸过去,“废物,这还用我教,当然是灭火了。”

    那婢女听着黑暗中透着呼啸劲道的声音,虽然明知自己能避开,她却只能暗中咬咬牙,默默承受了这狠劲一砸。

    只因她深知,若是这一砸不中的话,接下来她一定得承受比这厉害十倍的刑罚。

    茶杯飞来,神准的砸在了她额头上,暗红的鲜血一下从额头如注涌流而下。血滴蜿蜒淌过眉心,滴入眼睑,再淌到嘴唇。

    婢女尝着自己鲜血猩甜的味道,也不敢让自己姿势稍有分毫偏离,甚至连眼珠也不敢转动一下,仍旧小心翼翼道,“殿下,四周火势太大,只怕灭不了。”

    黑暗中,那尖锐沙哑的声音静了静,似是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失控的局面。

    “灭不了也得灭,不然大家就在这一齐等着被烧死。”她已经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放弃了,从她被当垃圾一样踢到这里幽禁开始,她就明白不管这里发生什么,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都不会再管她。

    所以她若不想被活生生烧死在这里,只能自己想办法救自己。

    婢女虽然在这庄子里每日都过着心惊胆颤的日子,但能活着谁也畏惧死亡。

    “殿下,也许我们可以让人从外围帮助灭火。”

    求生的意志被激发,人的潜力就能无限开发。婢女只沉默一会,就想到了一个自觉可行的办法。

    黑暗中,那尖锐沙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声音冰冷略显急促的响起,“说。”

    婢女心里微喜,那是看见生的希望燃起的微弱亮光。

    “莫安娴不是想要回那个女人的尸首吗殿下可以令她先将火灭了,再跟她谈这事。”

    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黑暗中那尖锐沙哑的声音嗤笑一声,满满嘲笑,“蠢。”

    现在火势将整座庄子都包围了,莫安娴那个贱人连影子都没见着,还想利用一具没用的尸首让那个贱人帮助灭火

    她的人,什么时候蠢得这么天真

    婢女被她毫不留情一声冷斥,当即嗫嚅着不敢再言语。

    虽然这个主意出得极蠢,不过这也提醒了她,如果莫安娴那个贱人真在乎她手里那具尸首的话,眼下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将那女人的尸首大卸八块,”黑暗中,那尖锐的声音发出桀桀冷笑,婢女听着她恐怖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浑身汗毛顿时都惊恐得根根倒竖起来,“然后拼装成人形,用杆子挂在庄子最高处。”

    如果莫安娴那个贱人就在附近的话,一定能看到那具拼装尸首。

    不管这场大火是自然还是人为,莫安娴想要回那个女人的尸首,只能想办法先灭了火,待她能冲进庄子来再说。

    只要人进了庄子,到时,她自然能让莫安娴那个贱人有去无回。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精,不过能不能打得响却是另一回事。

    那婢女得到主意,连忙转身出去办事了。

    将一具尸首大卸八块,这活实在容易得很,不过要重新再拼装起来,这倒是件令人无比恶心的事。

    但是,为了活命,没有人敢不从。

第275章() 
很快,这座落在群山环抱中的庄子最高处,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庄子四周的火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烧越旺,越烧越接近那座原本守卫森严得固若金汤的庄子。

    正因为夜幕来临,四周烧得极旺的大火几乎将半边天都烧红烧透了,也因为这腾腾火势,反而将黑暗中庄子高处那随风摆动的古怪尸首映照得十分清晰。

    没错,这场从方圆数里开始烧起的大火,就是莫安娴精心安排的。

    庄子里头那个早该下地狱的妖物身边有身手彪悍的黑风骑又如何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闯进庄子的龙潭虎穴里夺回娇娇的尸首。

    一场声势浩大别开生面的火葬,她相信娇娇若地下有灵的话,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她先从外围极远的地方开始绕成一个圆同时放火,所以不会第一时间引起庄子那边的警剔。

    待到火势迅速蔓延,里面的人警觉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场大火,在将那座庄子烧为平地之前,谁也别想能灭了它。

    此刻,莫安娴骑在马上,夜风携着重重灼热火气不时扑向她娇俏面容,不过她并不在乎这点根本伤不了她的热气。

    她策马停留在某座山头高处,远远眺望着庄子那头随风摆动的古怪尸首,与寒夜凝成一体的眸色深浓如墨,却微微抿唇一声冷笑,“娇娇,今夜辱你之人,一个个都将会在烈火中化为灰烬,你安息吧。”

    庄子那边的人,看着这大卸八块又拼装起来的古怪尸首在杆子上挂了半天晃了半宿,也没见外头有什么人出面灭火的动静;那些守卫,婢女与其他下人一个个终于完全慌了手脚,再也坐不住了。

    “殿下,殿下,大火就快烧到庄子里面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惊恐万分的叫喊声里,有人跌跌撞撞扑向庄子里那间布置得最奢华却终年黑乎乎不见天日的屋子。

    “废物,全部都是没用的废物”

    黑暗中,那尖锐的咆哮声沙哑而高亢的破空刺出,愤怒崩溃的语气里也隐隐透出掩饰不住的无边绝望来。

    “灭火,赶紧灭火,庄子那么多人,不会集中一处灭火先弄出一条出路吗”

    就知道不停来这烦她

    光会惊恐大叫顶什么用,全部都是没脑子的废物

    “可是殿下,没有用,再多的人都没有用。”黑暗中,有个婢女濒临如死的声音无比沮丧的随风幽旋在黑乎乎的房间里,甚至她恐惧绝望的声音已然透出浓浓颤抖来,“我们出不去了,我们都会活生生被烧死在这里。”

    庄子里头惊慌哀嚎,尖叫奔走影影绰绰慌乱一团一团的人,有人撞在一块,有人抱头痛哭,有人不甘心生生被困在这里,而试着冲进越逼越近的火海,妄图冲出一条生路。

    生路连做梦都不用想了。

    莫安娴在山头上高高看着这边慌乱一片景象,唇边那抹幽淡冷笑在明灭火光里渐渐明晰起来。

    陈贞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去,这是你自找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左右两侧分别多了两骑。右侧那通体雪白毫无杂色的骏马,就如它的主人一样高傲的仰着头。马背上,那抹孤清冷傲淡漠的身影,就如天边幽挂俯瞰人间的那弯冷月。看着触手可及,却又那样遥远只能抬头仰望。

    陈芝树凝着深渊一般黝黑闪亮的眸子,凝定远处火光冲天处,抿得笔直一线的薄唇微微启开,一如既往的冷淡吐字,“好”

    莫安娴有些无语的转了转眼睛,这人还真是改不了惜字如金的习惯。

    烧得好就烧得好,非要言简意骇,也不怕别人听不懂。

    左边枣红骏马上,一角随风飞扬的靛蓝袍子在黑暗中翻涌起瑰丽亮眼的弧度。夏星沉微微含笑的唇角,也忽地勾了勾,慵懒低沉的嗓音几分随意的淡淡响了起来,“烧得妙。”

    莫安娴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两位还真是绝妙搭配。一个赞好一个赞妙,他们就不会换些新鲜动听的词

    不过,夏星沉会猜到她今晚在此现身很正常,冷漠高贵目无下尘的离王殿下,又是如何准确判定她会在此地现身

    陈芝树忽然偏头往她看了看,冷清的眸光瞥来,却仿佛能看进她内心一样,忽道,“感应。”

    少女愕了愕,愣头愣脑的掠了他一眼,感应

    随即却心下轰一声,他指的是今晚这事,他与她心有灵犀

    可是可是。

    莫安娴眼角悄悄瞄了眼左侧那慵懒风流的靛蓝身影,瞄见夏星沉微微含笑的模样,心中忽然瞬间滋味杂陈。

    其实说起暗中购买大量火油与安排人手方圆数里开始放火这事,让陈芝树做确实比夏星沉更合适。

    她却下意识选择了夏星沉,是不是她心里对眼前这风华卓绝的家伙早有一份不一样的感情

    陈贞烈,无论如何也与陈芝树是同根血脉;如果日后陈帝追查起这事,必与他闹得不愉快。

    她是不是从心底,不希望影响到他与陈帝之间本就古怪的父子之情

    一念至此,莫安娴眼神都不禁微微变了变。

    “看那边,事情快完了。”夏星沉似乎对她的变化仿若未觉般,却忽地瞥她一眼,抬手往庄子那边指去,“山庄已经完全陷在火海里了。”

    一声低沉悠长叹息,随风吹散,却又似依依不舍般盘桓空中。

    莫安娴听闻他仿似低声吟唱的叹息,心头一紧,连忙凝神往庄子最高处望去。果然就见那孤零零在火光中随风摆动的古怪尸首,这会已经完全看不清轮廓了,入目所见,尽是焰焰冲天烈烈火光。

    “呯”一声,火海里巍巍桅杆断塌,莫安娴那双在黑夜中显得特别明亮的眸子,忽然有晶莹自眼角滴落尘土。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那片最旺盛的火海,低声喃喃,“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娇娇,你安息吧。”

    闭上眼睛,调转头,轻轻一鞭甩在马背上,“驾”一声清叱,少女已然将这焰焰火光冲天仇恨毫不留恋的抛在了身后。

    陈芝树凝着那纤细身影冲进夜色,却仍能看见她瘦削双肩在微微颤抖。

    夏星沉看了他一眼,再望前面已然调转走远的倩影,深深眼神里,渐渐泛出了淡淡疼惜;没有再看风华潋滟的锦衣男子,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愿,一拍马背,也随后追着前面少女而去。

    几乎就在陈贞烈那些守卫被周围绵延烧近的大火惊动的同时,大将军府也收到了消息。

    “父亲,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议事厅里,李东海有些犹疑的看着面色沉吟的李怀天,“还是静观其变”

    李怀天想了一会,才道,“这事我们暂时不宜插手,不过也不能什么也不做。”

    毕竟大公主是皇后的亲生骨肉,若是他们明知大公主有危险也袖手旁观,日后只怕会被皇后斥责见死不救。

    “这样吧,”李怀天眉头皱了皱,终于拿定了主意,“东海你先让人集中等候命令,一旦娘娘有旨意,我们再出动。”

    缺乏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们李家就算有人,也不能明目张胆将人拔去那处山庄。

    眼前这场大火,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商定主意,李东海出了议事厅便开始分头行事了。

    只有仍旧沉睡不醒的李西佰不受外界纷扰,自半个月前李东海将他抱出酒窖之后,他便一直没有再睁开眼睛,这个时候,他反而是大将军府里最安宁的一个。

    大将军府的人因为城外五十里外群山环抱中的庄子忙碌起来,除了平日侍侯李西佰的两个婆子与婢女,便没有其他人守在李西陌屋子里了。

    大将军府的人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在算计李航那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此刻,有人正悄悄的从大将军府一条密道往最中心的宅子里走。

    那条密道,本是极机密之事,除了李怀天与几个嫡出儿子之外,根本没有外人所知。

    只可惜,他们当初算计李航的时候,忘了防着李航那身精湛的奇门遁甲之术,也一样可以反过来对付他们。

    当初李玉利用李航找到了莫府密道,莫安娴又岂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原本她打算将这个秘密留待发挥最大用处的,不过娇娇身死仍要受那等让她痛心疾首的屈辱,莫安娴又岂肯再留下那个人。

    这一刻,大将军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几乎全被城外那场大火吸引的时候,有个毫不起眼的人从毫不起眼的地方,悄悄从密道直达李家宅子最中心处。

    此际,留在李西佰房里的只有一个婢女,因为李西佰就像个活死人一样躺着不动,那婢女守在旁边无聊得直打瞌睡。

    然而,就在她睡意朦胧的时候,眼皮悄悄的越发沉重,她似乎并没有发觉一丝异样,就这样闭着眼睛凭着椅子沉沉睡着了。

    从密道直达李西佰屋子那个人,看着床上沉睡如死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扯,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手里一桶火油淋遍整间屋子,连同那只有呼吸再无意识的李西陌身上,也洒了一层泛着油光的乌黑液体。

    确定这里火一起,屋里面那个沉睡的男人必死无疑之后,那人手一划,金黄火苗流星一样飞向李西陌。

    小小火焰只在瞬间就在屋里燃起轰一团大火,那人勾着唇角冷冷一笑,闪身一退退出门外,再轻轻一关,便彻底将生机隔断在这小小空间里。

    随后,里面似乎隐约有惨叫声传出,又仿佛除了轻微的“兹兹”声外,再没有别的任何声音。

    那人关了门,隐在暗处等了等,确定没有任何人发觉这里异样之后,确定里面这场小火足以将这空间一切生物焚为灰烬之后,才轻轻跃去,从密道悠悠然然退出了大将军府。

    等到李家的人发现这边不对劲再撞开门进去的时候,除了两具烧得面目模糊的焦尸外,再没有任何痕迹。

    莫安娴再回到枫林居,自然是天光大亮城门大开之后。

    冷玥虽然昨晚跟随她身边,不过进了城之后就收到了消息,等回到枫林居,她也不禁面露喜色的禀道,“小姐,计划成功。”

    娇娇的大仇,全报了。

    莫安娴才走到院子,闻言,随后微微含笑抬头仰望天空,“你看看,我说到的都做到了,你可以安息了。”

    天色一碧湛蓝,就如此刻莫安娴已经轻松放空下来的心情一样,澄净宁静如洗。

    城外大火将连绵数里的山脉都烧毁之事传到陈帝耳里,那已经是天亮之后的事,他除了震惊之外,震怒之余一拍御案,失声低吼“什么竟然一烧数里”

    “查,给朕查清陈。”

    不是说这个季节没有失火的可能,但连绵一烧并形成一个包围圈的烧法,他还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凡蹊跷不合常理的,那一定另有古怪。

    消息传到凤栖宫,皇后的反应绝对比陈帝激烈得多。不过这激烈程度,也仅仅是在私下无人窥见的内心里而已。

    表面上,她冷艳脸庞除了微微惊愕之外,竟然连悲伤之色也无。

    冯嬷嬷见状,只能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大概娘娘早在大公主在围猎场遭遇那一切之后,就在心里彻底将这个女儿当成没有了。

    就在冯嬷嬷暗中揣度皇后并没有为大公主丧生火海这事悲伤难过的时候,皇后却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很好,这场较量真是越来越令人期待了。”

    冯嬷嬷怔了怔,眼角悄悄觑着皇后,心里瞬间翻起层层波涛。

    待皇后得知自己的娘家侄子李西佰也于当天夜里丧生火海之后,这眉目反倒是越发冷艳逼人,然她唇线好看的嘴巴却再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

    不管众人心情如何,这时候莫安娴的心情绝对是愉悦的。

    不过,这个时候,莫府又发生了一件事,一件不算大却也不算小,但绝对影响深远的事。

    当然,这事确切来说,是发生在莫府西院莫永朝这边的。

    这天,是莫云昭生辰,还是他在京城过的第一个生辰。这一天虽然没有大摆筵席请人来贺,却也在小范围内为他庆祝一番。

    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己千杯少。

    偏偏这天,莫云昭两样都占全了,所以他喝得特别兴奋,这兴奋之余自然很容易就喝高了。

第276章() 
“没,我没醉。”他跄跄踉踉往他的院子走去,整个人摇摇晃晃得厉害,偏偏还要逞强将扶他的下人给拔到一边去,“去去去,我、我不用你们扶。小爷我、我还要继续喝。”

    眼下天色已然全黑,小范围宴请来贺的宾客皆陆续告辞,偏偏莫云昭今天特别高兴。送别宾客之后,又喝了不少酒,这会基本醉得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

    他的贴身小厮在酒席上,因为替他挡了不少酒,早就比他这个主子更快醉得不省人事了。

    眼下,他逞强的拔开那些下人,力道却非常之大,而且那些人扶了他几次之后,他竟然不从的发起酒疯来。

    “别、别再过来碍手碍脚,呃。”莫云昭打着酒呃,一边扭着歪歪醉醉的脚步往里跨,一边指着那些企图靠近过来的下人,冷笑着斥喝,“否则,小爷将你们统统赶出去,哦不,统统剁了喂狗。”

    下人平日对这位行径放荡的少爷多有不耻,但不耻的同时也心存畏惧。因为莫云昭放荡纨绔,品性败坏的同时手段还十分的凶残,对待下人只要不合他心意,从来就没有和善仁慈的时候。

    所以此刻听闻他醉得云里雾里还在放狠话,众人心头俱是一惊。

    就算是醉话,也没人真敢不将莫云昭的话不当回事。

    万一莫云昭酒醒之后还记得这事,到时他们一个个都逃不了被责罚的命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默默眼神交流一会之后,皆十分默契的一致站在原地不动。

    让莫云昭自个摇摇晃晃的摸黑往里走去,横竖他酒醒过后还要责罚的话,他们到时自有统一说辞。

    下人们统一意见之后,便没有人再随已经晃里晃荡的往里走的莫云昭跟过去。

    西院里头,最大的院子便是秋韵。而莫云昭仗着是嫡长子的身份,居然非要耍横后来居上的将紧挨秋韵的另一个大院子占为己有。

    虽然这会他已经醉得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不过脑子里还是残存着一些记忆,所以他一个人摇摇摆摆摸黑往里走,竟也没有摸错方向往别的院子而去。

    至于西院里面其他主子,因为今天是莫云昭生辰的关系,在陪着他用过晚膳之后,便早早的各自散去了。

    这会,没有下人扶着他回去,也没有人为他提灯照路,竟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秋天的夜里,已然透着几分令人瑟缩的寒意。不过这样的寒意正适合人安睡,尤其是像老姨娘这种年纪大的人,更是早早就睡下了。

    一般到了她这样的年纪,睡得早但也浅眠,一旦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肯定第一时间被惊醒。

    然而,最近因为她不太适应京城气候变化,一时不注意染了风寒,这几天夜里都睡得特别早特别沉。

    因为她容易惊醒的缘故,所以入睡之后一般都不让下人给她守夜,免得下人发出什么稍大的响动影响到她。

    今晚也是一样,下人侍候她喝了药睡下之后,便按照吩咐离开了她的屋子。

    夜黑,风微寒。

    莫云昭醉意正酣,扭扭歪歪的摸黑扶着墙壁凭着残存记忆往他的院子走。

    药力关系,老姨娘睡意正浓,寂静沉黑如铁的夜,还能听闻她时高时低的鼾声断断续续的落在幽荡夜风中。

    除此之外,四周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寂静。

    侍候老姨娘的下人,虽然按照吩咐离开了她的屋子,没有睡在隔间外头的矮塌为她守夜。但却习惯出去的时候只将房门虚掩,因为锁上门闩也会发出声音,虽然这声音十分轻微,不过她怕会吵醒老姨娘,一向便是如此。

    况且,这是老姨娘自己的院子,四下还有其他人居住,她一点也不担心老姨娘的安全问题。

    谁也不知道,莫云昭趁黑酒醉跄跄踉踉摸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竟然会摸到隔壁的秋韵。

    本来这个院子也有人守着院门的,不过因为今晚是莫云昭生辰的缘故,大伙为了表示替他庆贺之意,不论上下俱喝了些酒。

    也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这些下人本就生性奸滑懒惰,秋韵的院门竟然没有人守着。

    非但没有人守着,那大门还仅仅只是虚虚掩着而已。

    以致醉得一塌糊涂的莫云昭,迷迷糊糊里伸手一推,就推开了秋韵的院门,然后不知怎么的,摸来摸去。走来绕去,最后居然摸进了老姨娘的房间。

    这一夜,老姨娘睡得死沉,期间不时鼾声大作。

    这一夜,莫云昭醉得死沉,但酒气发作浑身热极,倒在床榻之前就将一身衣裳给胡乱撕掉了,几乎一丝不挂倒下去倒下去之后,下意识寻到了温暖热源趴上去,这一压几乎压了漫长整整一夜。

    秋季的破晓比夏季晚了不少,秋韵里面的下人们更是因为老姨娘最近身体抱恙的关系,早晨都会悄悄偷个懒。

    这凉爽舒适好眠的天气,有机会的话谁都想多躲在被窝里一会。

    待到下人终于起来,赶往老姨娘房间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仅从窗外就能将里面的情况看得清清了。

    其中一个下人托着水盆,低着头闷头闷脑的急急往房里闯。

    之所以说闯,是因为在秋韵服侍老姨娘的下人都习惯了她房门虚掩,也都习惯了悄悄将东西拿到跟前才跟老姨娘禀报。

    那人托着水盆,低着脑袋将门推了推,这才腾出一只手来边敲门边轻声道,“二夫人,奴婢给你打水来了,你起来了吧”

    二夫人的称呼,当然是老姨娘自封的。当然她并不甘于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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