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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诡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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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很少有磨损整个鞋子侧面的。
我大学时看过不少侦探小说的，这些知识也是懂得一点的。这种磨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蛇五爷的一只脚是有残疾的，走路时会造成鞋子异常磨损。
“蛇五爷的脚有残疾？”我忍不住冲冯婷婷问道。
“是，蛇五爷的脚摔伤过，没接好骨头。后来就瘸了。”
是了，昨天晚上我在窗口看到的那一高一矮两个人，矮的那个，就一定是蛇五爷。
只是，他们两个到底谈了什么？为什么蛇五爷会被发现吊死在竹楼门前。还被毒蛇咬了？
那个高个子人影，是不是就是害死蛇五爷的凶手？可我明明看到他当时就离开了的。
我想的有些出神，不由得就嘟哝出声来，在异常安静的现场，显得格外的引人注意。一众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季藏，在嘟哝什么呢？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你放心，只要你没做错事情，小姨给你撑腰。”
我稍一犹豫。还是决定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讲出来，毕竟这牵扯到一桩人命官司。
可是我刚讲完，那马世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你这人撒谎也不看清楚情况，你仔细看看蛇五爷。”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蛇五爷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说你看到一个比蛇五爷个子还高的人跟他争吵，可是蛇五爷的个子快有一米九，是我们寨子上最高的人，谁能比他还高？”
听马世雨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蛇五爷个子的确很高，是因为我站的比较远，视角有问题，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如果蛇五爷的死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撒这样拙劣的谎话？”
我顿时语塞。不过心下也产生了怀疑：“寨子上还有没有其他走路有点跛的人？”
“没有。”
这可就奇怪了，我明明看到一个跛脚的人在月色下走到了案发的竹楼附近消失了，那跛脚的人不是蛇五爷，又是什么人？
至于身高，我是站在二楼窗口往下看的。那种俯视角度，又是深夜朦胧的月光，无法确定身高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另外那个肯定是比跛脚的人影高出不少的，这我相当确定。
这个时候。廖庆江再次站了出来，说道：“还是让我来试试吧，我的占卜术是很灵验的，如果谁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先占卜一次，证明我的能力。”
蛊婆婆看了看小姨，又转过头看了看一众用敌视目光看着我和廖庆江的村民，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不用你证明，你直接占卜结果，只要你能确定，我有的是办法能让凶手招供。”
蛊婆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的森然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想到电视上演的那些蛇虫在身上乱爬的画面，不由得在心里替那个凶手默哀了一秒钟。
廖庆江也不客气。回竹楼洗过脸净了手，拿出了他用来占卜的三枚铜钱，开始占卜起来。
很快，六次占卜结束，他开始推演卦象。就在我以为一切即将迎刃而解的时候，廖庆江微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大了：“这怎么可能？！”
第117章 长山鬼（一更）（）
说着，他还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气得差点想一脚踹死他：你是猪吗？！出事了看我做什么？特么的别人往咱身上扣屎盆子就算了，你这样表现，不是摆明了给别人怀疑我的把柄吗？
廖庆江却毫无所觉，一脸震惊的继续说道：“按照占卜的结果，蛇五爷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属于意外死亡。”
“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那就是自杀了？怎么又属于意外死亡？”我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奇怪，廖庆江这话怎么前后矛盾？
“不，你理解错了。占卜上的与任何人无关。跟警察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是跟他本身也没有关系，不属于自杀。他的死亡，就像是走路上被山上掉下来一块石头砸死一样。没有任何人参与其中，有的只是机缘巧合的五行雷杀。”
廖庆江说的五行雷杀我是知道的，这是听济公传学来的，我还特意请教过舅舅。玄学界的确是这种说法。
以前人赌咒发誓，所说的五雷轰顶并不是说是天上的雷劈下来，天雷打死的那绝对属于十恶不赦的恶人，真正的五雷属于金木水火土。
被刀剑砍死是金雷，被木头砸死是木雷，淹死属于水雷，被土石砸死是土雷，死于火灾当然是火雷。死于五雷，在古人看来都属于很惨的情况了，能死在病榻上或者无疾而终才是最好的归宿。
可蛇五爷被人发现时，明明是被吊在竹楼的屋檐下，还身中银环蛇剧毒，怎么可能与任何人无关？还死于五行雷杀？难不成他被蛇咬死之后，尸体爬起来把自己吊在了竹楼下面？
马世雨显然也知道这些，他立刻就提出了异议：“蛇五爷明明是被吊死在竹楼上的，你居然说他的死不是人为的，自杀都不是，你想混淆黑白，颠倒是非，伎俩也太低级了一些，这话说出去有谁相信？”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我和廖庆江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敌意，那架势，只要有人带头，或者我和廖庆江再说错一句话，就要被围殴了。
就在气氛尴尬异常的时候，蛊婆婆忽然开口了：“都给我安静。季藏，你说昨天夜里三点多看到蛇五跟一个比他高很多的人影在争吵，那个人有多高？你有印象吗？”
“他转过竹楼的时候，我看到他碰到树枝了，那他就应该比那个树枝还要高一点。”我指着对面竹楼后面的那棵树说道，树枝晃动这个细节我印象深刻。是不会记错的。
远看那树枝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它有多高，等到我们一众人来到近前仔细一看，连我都懵了——那树枝高度至少有两米五，哪有人能长那么高？连姚明也才二米二六。
“可我明明看到他碰到树枝了，不可能看错的！”面对一众村民怀疑的目光，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就在这时，蛊婆婆忽然开口了：“都散了吧，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去帮蛇五准备后事吧，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一众村民面面相觑，那马世雨很不服气的还想开口说话，被他同伴推了一把，这才把想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我也准备跟着人群散去，却被蛊婆婆叫住了：“季藏，廖庆江。你们两个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冯婷婷也非要跟着进去，小姨原本不同意，谁知道蛊婆婆居然同意了。这小妮子就像是一块橡皮糖跟在廖庆江的身边，一起进了竹楼。
蛊婆婆在椅子上坐好之后，原本就有些严肃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让我有种屋子里温度都降低了的错觉。
“季藏。把你昨天夜里看到的情形再仔细讲一遍，一个细节都不要漏下。”蛊婆婆严肃的说道。
在我把昨夜所见重新讲了一遍之后，蛊婆婆听完之后，跟小姨对视了一眼。长叹道：“果然还是躲不过啊。”
什么躲不过？我们三个年轻人都有些懵，不过却能感觉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小廖，你能不能试着占卜一下季藏所说的那个个子很高的人，看他现在在哪里？”小姨没有急着解释。反倒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好，我试试。”
占卜结果很快出来了，廖庆江又是一脸的懵逼状态：“这怎么可能？我的占卜结果是，那人根本就不存在。哪怕他死了，也应该能够占卜出尸体在哪里的，哪怕他是个鬼，那也会显示他已经死亡。但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廖庆江一脸的不可置信，蛊婆婆和小姨倒是没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那原本就不是人，也不是鬼，你当然占卜不到他的下落和来历。”
啊？！
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不属于人类的东西，深更半夜出现在寨子上跟蛇五爷谈话，蛇五爷又离奇死亡，这其中该不会藏着什么阴谋吧？
“这种很高大的东西。我们苗疆叫他长山鬼，因为个头高而得名，你们汉家人也有类似的传说，有些叫夜游神，也有叫路神的，因为这东西也分好坏，遇到好的夜游神，会带你走出鬼打墙。或者护佑你免于其他鬼怪的毒手，遇到坏的夜游神，你就会死于非命。”
听小姨一说，我也想起在那些野史怪谈里记录的有关夜游神的传说。说那些夜游神身高丈许，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至于小姨说他们有邪恶的，也有善良的。这个是无从考证的，毕竟记录中遇到夜游神的都是活下来的，那些死了的人肯定是没办法诉说对方的罪行了。
“其实这东西在西方也有，西方人给他们起的名字更直白。叫瘦长人，属于西方都市传说中的常见怪物之一，网上很多那种奇异怪谈里都有提到。”小姨继续补充道。
呃……听小姨忽然提到网络视频，让我总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因为总是经历这些与鬼神有关的事情，有些时候我甚至忘了小姨她们也属于现代人。
我赶紧把脑子里纷乱的想法甩出脑袋，问道：“那就是说，蛇五爷是被这种长山鬼害死的？”
“是的，这长山鬼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让人做出不合常理的诡异举动，蛇五肯定是被他迷惑了心神，以为自己是跟熟识的人谈话。根本没有意识到面对的是一只长山鬼。”这一次，开口的是蛊婆婆。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去追杀这只长山鬼吗？可我根本占卜不到他的行踪，你们苗疆有什么办法追踪这种东西吗？”廖庆江问道。
“不，你想错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追杀这只长山鬼，而是要小心寨子的安全。”蛊婆婆的声音低沉无比。
这话语里隐藏的信息，让我不由得一个哆嗦：难道这长山鬼出现在寨子里，意味着寨子即将遭殃了？
“长山鬼会来进攻我们？”
“它会来，但是它却不是最可怕的，在背后操控它的那些人和势力，才是最恐怖的存在。”小姨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我没来由的想起了一直追杀我，曾经迷惑我很多次的尸魔，也想起合正爷跟我讲述的季家和母亲家族的恩怨，心里顿时蹦出来一个让我觉得恐惧异常的答案。
“小姨，是不是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派了长山鬼过来？”
“应该是，长山鬼只是他们的前头兵，等到长山鬼在这寨子里用七个晚上杀死七个人之后，他们才会真正发起进攻。”
“那我们该怎么办？逃走？”
第118章 恶魔再现（二更）（）
“没用的，被他们盯上是无法逃掉的，而且力量越分散，死的会越快。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守好寨子，因为寨子里有应对的法阵，离开寨子，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小姨正色道。
“寨子布置的法阵不是出了问题吗？那些刻有花纹的竹子不是都被毁了吗？现在法阵还有效用吗？”
我现在想起竹楼房门两侧那些毁掉的竹子，心里就一阵阵的害怕，这些是不是早就被对方给算计到了？
“法阵还有效用，只不过没有以前运作的那么顺畅，防护的基本作用还是有的。”蛊婆婆解释道。
“有用就好，那我们应该怎么准备？”
“接下来的六天时间，我们必须让大家尽可能的安全，因为那长山鬼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一次。杀死一个人，一旦让他完成这个前奏仪式，等到第八天晚上，寨子就会化为人间地狱。”小姨说到这里，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蛊婆婆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声音略显严厉道：“银儿，不要丧了心气。”
小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好了点，但是攥得发白的指节说明她内心依然紧张异常。
关键时刻，廖庆江这小子还是很能派上用场的。他沉声道：“婆婆，小姨，你们是不是了解长山鬼的情况，还有对方进攻的套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有什么线索一定不能藏着掖着，说出来我们仔细分析，对敌人每多一分了解，我们的胜算就会大一分。”
蛊婆婆转头看了小姨一眼：“要不我来说？”
“没事，婆婆，我扛得住。”小姨咬着牙说道，表情很坚决。
“那好吧。”
原来，小姨和蛊婆婆之所以会那么了解长山鬼和那一方的进攻套路，是因为之前她们就曾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那个寨子叫做枫叶寨，蛊婆婆的母亲是当时寨子上的掌舵人，而枫叶寨也是跟季家保持友好关系的苗寨之一，母亲受伤之后，就被父亲托付到了枫叶寨休养。
母亲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才能够下床走路，虽然身体恢复了，可是却功力尽失，那些苗疆的奇妙术法，她再也无法操控使用，基本上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分别。
接下来是六年平静的时光，等到第九个年头，有一天，寨子里突然死了人，死因十分蹊跷，她是夜里被扎穿心脏，挂在了半截竹子上死去的。
当时枫叶寨的人调查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有嫌疑，虽然觉得对方死的蹊跷，也只能无奈的给其操办后事，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又有人死亡，这一次，对方是失足落下了山崖。
枫叶寨依然把这当成了意外事故，开始为第二个死者操持葬礼，可是等到第三天晚上，再次有人死于非命，枫叶寨里的众人终于开始慌了。
有人觉得是寨子上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人觉得可能是厄运笼罩了寨子。有跳巫祝舞的，有祈求神灵保佑的，有想要离开寨子避避风头的。
母亲在季家跟着父亲学了不少占卜的本事，就给那些死去的人占卜了，发现他们的灵魂全都不见了，而且，他们的死因也是稀里糊涂的，卦象根本无法解释。
母亲觉得不对，就拉着小姨还有跟她亲如母女的蛊婆婆，一起在寨子里守夜，隔一段时间就占卜一次气机，等到了午夜时分，她占卜到寨子里的气机不对，有外力入侵，就带着小姨和蛊婆婆冲了出去。
然后她们就看到一个村民正在跟一个异常高大的人影说话，那高大的人影见到她们过来，迈开大步转过竹楼，就消失不见了，而那个村民也在她们只顾着追那高大人影的时候，直接跑出去跳下悬崖摔死了。
寨子上的老婆婆中有人对苗疆的山精鬼怪十分了解。在听了母亲他们的描述，认出那作恶的就是长山鬼，却并不知道杀戮还没有完结。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又有村民接连死亡，母亲她们虽然每次都努力守夜。提前占卜，想要把人救下来，可是那长山鬼每次都能抢先一步，害死受害者。
接连死了七个人，寨子里已经人心惶惶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有村民提议离开寨子，见到大家都这样决定，蛊婆婆的母亲，也就是对当时枫叶寨的掌舵人同意了大家的请求。
于是，整个寨子里的人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寨子，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临出发之前，母亲还特意占卜了一次，卦象的结果是大凶，母亲想要阻止大家。可是吓破了胆子的村民们哪里还肯留在寨子上，无奈之下，母亲他们也只好跟着村民们一起行动了。
母亲当时想着，一路上她可以多占卜几次，至少能避开那些凶险之地。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村民们是接近中午时分出发的，寨子上也有几辆摩托车，可是因为油耗的问题，根本不可能载多少人，就让几个技术好的年轻小伙子骑着摩托车带着比较重的补给先去前面打前站。毕竟这么多人，有个宿营地是必须的。
按照商量好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把这些补给带到稍远的地方之后，就会折返回来，接老弱妇孺过去。他们也会在那边提前准备饭食。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没有人回来，寨子上的老人以为是这些年轻小伙子不知轻重，撒欢玩去了，忘了回来接人。还气得一直在骂。
等到接近傍晚，他们终于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在哪里看到了搭好的营地，篝火上炖着喷香的肉汤，唯独没有看到几个年轻小伙子。
又累又饿的众人也顾不上去找这些年轻小伙子，绝大部分人都是跑去吃肉喝汤了。
母亲一直在担心出什么事情，路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占卜一次，在小伙子们没有回来，她就在给这些年轻人占卜，卦象显示这些小伙子活得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也就没在意。
只是看到这空无一人的营地，她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就再次给几个小伙子占卜了一卦，却发现几个小伙子已经死了。她又匆忙给大家占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是大凶之兆。
还没等母亲提醒大家小心，就见喝下了肉汤的村民开始昏迷倒地，接着，营地周围出现了很多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他们对倒地的村民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其实那已经不应该叫进攻了，那是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怪物也许不是怪物，也可能是死去的人类，因为他们浑身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就好像是活生生的人被剥去了皮肤。长着尖利的牙齿，见人就杀，见尸体就吃。
危急时刻，母亲三人只能没命的逃窜，但是经历了一天跋涉，体力早已耗尽的她们哪里跑得过那些对手，蛊婆婆和小姨放出的毒虫蛇蚁虽然可以阻挡那些怪物，可是那些怪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很快就攻破了她们的防线。
危急关头，母亲把小姨和蛊婆婆一起推入了山崖下的河水之中，让她们逃过了必死的命运，可是自己却落入了怪物的手中。
小姨说，她水性还可以，抱着蛊婆婆在水里挣扎的时候，看到那些怪物并没有吃掉母亲。很快，她也看到了操控那些怪物的人，正是外公那个寨子的人。
后来小姨和蛊婆婆在下游被人救起，辗转投奔了蛊婆婆姐姐所在的金花寨，重新过上了相对安宁的生活。
直到今天。长山鬼再次出现在了寨子中，她们知道，当年追杀他们的恶魔再次出现了。
第119章 夜半（三更）（）
母亲被抓走之后，小姨其实一直没有跟父亲联系上，因为当初父亲为了保护母亲，并不是用普通人的通讯方式来联络的，用的也是通过梦境沟通的方式。
而小姨，父亲从来没有跟她这样沟通过，所以，小姨没办法把母亲被抓的情况告诉父亲。
直到前一段时间，小姨在梦中见到了母亲，母亲告诉她，我马上就要来到云贵高原这边，让她去接我，还交代了父亲转达她的那些话。
小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去可以描述当时的惨状，可是我们三个年轻人听着。依然能够感受到当时的惨状，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被那些怪物杀戮啃食，那种场面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种少了人皮，似人非人的怪物，应该如何应对？”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选择抵抗。逃走是绝对不行的，之前我们就已经逃走过一次，结局却是整个寨子的人都惨死。”蛊婆婆沙哑着声音说道。
逃走的确是死路一条，可是抵抗就一定能活下来吗？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不过这个时候，我当然不能丧大家的志气。于是，我冲着廖庆江道：“老廖，能不能占卜一下，整个寨子的生机在哪里？知道这个，总比闷头乱撞好很多吧？”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廖庆江却摇头拒绝了：“现在占卜没有用的，因为人的命运是会改变的，特别是在遭遇特别强大的外力干扰时，国运、战争都会导致很多人的命运改变，同样的，鬼神之力对人的影响更大，在危机没有到来之前，占卜出的结果都是白费。”
“啊？！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有办法，占卜术只是推演，不是百分百正确，师娘在季家学到的本事肯定比我更厉害，当年她都无法占卜出危机，你觉得我能有那本事？不过……”
“不过什么？”我赶紧追问道。
“不过刚才婆婆说的对，我们现在只有抵抗这一条路可以走，逃走只有死路一条。”廖庆江开始了他的分析。
按照他的分析，那长山鬼到寨子上连续七天晚上杀死七个人，不一定就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很可能是一种攻心战术，因为一旦村民们产生恐慌情绪，逃离村寨，在路上是更容易出错的，哪怕不喝下有问题的肉汤，也会遭遇到其他的麻烦。
比如在野外露宿，即便有帐篷，也不如村寨里的防御牢固安全，那些怪物完全可以采用夜袭的战术，一点点蚕食村民的性命。所以，当年枫叶寨选择逃亡，的确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对，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当年那的确可能是攻心战术。当年我们之所以被吓破胆，是第七个人死了之后，我们在寨子里的一栋竹楼上发现了用鲜血写下的大字，说第二天晚上要屠村，村民们这才惊慌逃走的。”小姨忍不住激动的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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