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诡话-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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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祭司原本拿着袋子的手，悬在了半空中，我看到袋子里有东西在蠕动爬行，猜测里面不是毒蛇就是蝎子蜈蚣一类的毒虫，心中更是充满了不屑——大祭司明显已经黔驴技穷了。

　　　　大祭司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袋子，把袋子重新塞回了怀里，焦躁的在原地踱起步子来。

　　　　我看着他焦躁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种胜利的喜悦感：即便你拥有强大的力量，有最残暴的手段，但是却无法让一个人的灵魂屈服，无法摧毁他坚定的信念。

　　　　大祭司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朝另外一边走去，我有些不明所以，转过目光看去，只见他朝着母亲的方向去了。

　　　　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大祭司该不会想要对母亲下手吧？可我跟母亲已经演过一场戏了，应该没有破绽的。

　　　　不行，要冷静，不能露出破绽，这个时候，表现得越冷漠，母亲就能少受点罪，就会更安全。

　　　　大祭司来到母亲跟前，伸手掐住了母亲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季藏，你不要逼我动手！”

　　　　“她都要杀了我了，我跟她还有什么感情好讲，你想拿她威胁我，想太多了吧？”我故作冷漠的说道。

　　　　“不得不说，你们两个演了一场好戏，不过刚才你在幻境中的表现，让我明白了，你其实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你的养父养母，你的外婆，还有你那个父亲，甚至你那个后妈，你对他们都有很深的感情，她是你亲妈，我不相信你对她没有感情。”大祭司冷冷的说道。

　　　　“我跟他们有感情，那是因为有感情基础，这女人跟我没有任何交集。见了面就要杀我，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多深的感情？”我的心脏怦怦直跳，不过嘴上依然表现得淡定自若。

　　　　大祭司听完，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我的说法，可是就在他即将把母亲放回地面上的一瞬间，猛然拔出一把匕首，猛地扎在了母亲的胳膊上。

　　　　母亲的惨叫猛地响起，我也忍不住跟着哆嗦了一下，心脏也跟着猛然一痛，就像被人猛然攥紧了一般。

　　　　大祭司转过头，露出了一连串慎人的冷笑声：“季藏，赶紧打开封印吧，只要你同意打开封印，我保证会放过你母亲，如果你不答应，那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依然故作镇定道：“我刚才只是被你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想拿她威胁我，还是省省吧。”

　　　　“真的吗？”大祭司冷笑一声，匕首再次刺下。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虽然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能露馅，要演下去，可是看到母亲被这样伤害，哪里还控制得住愤怒。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母亲也知道此刻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抬起头来，冲着我厉声道：“季藏，不要管我，我死了不要紧。千万不要解开那封印，要不然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啊！”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惨叫传来，这一次，大祭司直接从她的手臂上割下了一条血肉。朝我抛了过来：“季藏，你听过凌迟这种刑罚吧？你们汉家人古代的皇帝挺喜欢用这个刑罚的，不过你肯定没有亲眼见过，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我看到母亲血淋淋的手臂，还在强忍着怒意。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这种时刻，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等到大祭司将那条血肉扔在了我的脸上，那血肉还带着温度，还流淌着湿哒哒的鲜血。那是母亲的血肉，被生生割下来一块，该有多么痛苦？

　　　　我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什么理智，什么忍耐。全都被我抛到了脑后，我现在只想杀了这可恶的大祭司，让他的灵魂在十八层地狱里遭受折磨。

　　　　愤怒之下，我挥动着双手，朝着大祭司扑了过去。这种疯狂的状态很特别。我的灵魂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就好像悬浮在半空中观看着下面的一切景象。

　　　　我注意到，在自己身体挥动双手的时候，洞穴里被悬吊着的那只巨大左手开始挣扎起来，燃起了一团火焰。青铜锁链在火焰的灼烧下变得赤红，紧接着，锁链绷断了。

　　　　那些青铜锁链绷断之后，在空中散落，只是还不曾落下，就彻底的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而那脱困的巨大左手，也在火焰的灼烧下，很快化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拉出长长的一道痕迹。朝我涌了过来。

　　　　而岩洞顶部的那巨人头颅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虚幻的波纹再次闪过，他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我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满眼血红的冲到了大祭司跟前。跟他战斗起来。

　　　　大祭司把母亲扔到了一边，一手拿着骨笛，一手拿着他那把匕首，跟我对攻，他的招式精妙。而我只是愤怒后的本能动作，自然是无法打中他。

　　　　我的每次进攻都会被他轻易的躲过去，在躲过我的进攻之后，他就会拿匕首在我的左手臂上划上一刀，鲜血顺着我的手臂往下流淌。

　　　　我疯狂进攻无果。再加上疼痛的刺激，愤怒之下，更是不顾一切的疯狂进攻，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那黑烟已经笼罩了我的身体，顺着我手臂上的伤口往我的身体里钻。

　　　　随着黑烟的进入，我的左手手臂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伤口处的血肉开始变成黑色，手臂上那朵红色妖艳的彼岸花图案，就好像是得到了养分滋养一般，开始快速的生长起来。

　　　　那花瓣迅速生长变长，上面的尖刺密布，当花瓣布满了我整个手臂之后，那些尖刺快速的化为实质，我的左手也很快变成了一只布满尖刺。指甲锋利无比，看起来只有怪物才有的可怖兽爪。

　　　　之前大祭司还一直用匕首在我的左手上横划一刀，竖切一下，到了此刻，他的匕首再割在我的左手手臂上。已经根本伤不到我的手臂分毫，匕首划在坚硬的皮肤上，发出叮当的金属交击之声。

　　　　我的动作依然笨拙，虽然左手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是根本打不中那灵活如同猴子般跳来跳去的大祭司。

　　　　大祭司发出了一阵快意的笑声，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和骨笛，像耍猴子一样躲避着我的攻击，每次躲避之后，都会伸出手指在我的脑袋上猛弹一下，撩拨着我原本就无比愤怒的神经。

　　　　我忍耐不住，发出了一声怒吼，那怒吼声已经彻底变了，变成了跟巨人头颅一样的声音，再次朝着大祭司扑了过去，疯狂的进攻着。

　　　　“季藏，游戏结束了。”大祭司说着，拔出了匕首，将它朝着母亲的方向投掷了过去。

　　　　不！

第145章　到来的死亡（二更）（）　
我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疯狂的扑向匕首的方向，想要伸手抓回它，不让它扎中母亲。

　　　　可是大祭司原本就离母亲更近，再加上他的动作很突然，等我反应过来，匕首已经飞到了一半，飞身扑过去，什么都没有抓到。

　　　　等到摔了一跤，我起身转过头看去，只见那匕首已经钉在了母亲的胸口上，鲜血顺着匕首正在往外流淌。

　　　　看到这一幕，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双眼变得赤红，左眼中更是流出了血泪。此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大祭司，给母亲报仇。

　　　　转过头看向大祭司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他的面具下有两滴眼泪落了下来，他的手指也有些微微颤抖，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

　　　　那两滴眼泪，也许是他作为父亲最后的情感，不过，却如鳄鱼的眼泪一般虚伪好笑。

　　　　人类总是喜欢自我拔高。自我圣洁化，举着道德和神圣的大旗，做着最灭绝人性的事情，这并不是个例。

　　　　也许，在大祭司的心目中，他为他的神灵做出了应有的牺牲，实际上，他却离恶魔更近了一步。

　　　　狂怒之下，我不过一切的向大祭司进攻着，变成了兽爪的左手，击打在地面上，石屑横飞，随着我的狂怒，我感觉眼前的景色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原本富有色彩的世界，开始变得赤红一片，很快又变成了黑白两种单调的颜色，白色的是人，黑色的是死物，我死追着眼前一直蹦跳个不停的大祭司，疯狂的朝着他进攻。

　　　　这一次，大祭司不再跟我戏耍，他再次吹动骨笛，那些鬼童听到声音，立刻疯狂的朝我围拢过来，向我进攻撕咬。

　　　　如果换做以前，我肯定无法跟这些鬼童对抗，可是这一次，我左手如怪物般的兽爪，可以轻易的抓开他们的血肉，而且他们在我眼里的颜色也特别奇怪。

　　　　我此刻看到的世界是黑白色，这些鬼童的身体则是黑白混在一起的颜色，就好像有人把两团黑白的颜料搅在了一起，却太心急没有搅拌均匀，就画出了一个个怪物小人一样。

　　　　在骨笛笛声的驱使下，那些鬼童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疯狂朝我围攻，可是在我左手尖刺的兽爪之下，他们的身体脆弱的就像是纸糊一样，被抓得血肉横飞，很快就露出了血肉之下的骨头。

　　　　好在我此刻的世界都是黑白两色。如果是正常的颜色，眼前的一幕肯定会更恐怖。

　　　　那些鬼童被我撕碎身体后，身体里会冒出一个挣扎的白色影子，但是很快就会被我的左手给吸收掉，疯狂之下的我，只感觉无比的快意，疯狂的杀戮着这些鬼童。

　　　　随着杀戮，眼前黑白色的世界也开始变得灰蒙蒙一片，渐渐的连黑白都开始不分明，开始向一起靠拢。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季藏，快停下。”

　　　　“不，我要杀光他们。”我发出愤怒的咆哮。

　　　　“孩子，不要忘了本心，不要被疯狂控制。”

　　　　听到这个，我的心中顿时一颤，母亲的声音和外婆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我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很久之后。眼前的景物重新恢复了原有的色彩，我也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下走了出来。

　　　　“该死！”大祭司骂了一句，再次吹动骨笛，诡异的笛声重新响起，阴森的声音刺得我耳膜阵阵生疼。让我有些烦躁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响起，大祭司那刺耳的骨笛声顿时被打断了，我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娇俏的身影飞快的朝着这边奔跑移动着。她的脸上带着一个青铜面具，还有一只黑猫跟在她的脚边，边跑边用闪着绿光的眼睛盯着大祭司和他的那些鬼童。

　　　　那些鬼童见到黑猫，立刻像一群老鼠一样，吓得尖叫着躲藏。而黑猫在奔跑的过程中，已经抖动身体，开始急速膨胀，到了近前，已经变成了一只威武雄壮的黑豹。

　　　　接着。黑豹扑进了鬼童群中，如同进了兔子窝的狮子一般，每一下就能杀死一个鬼童，将它们咬死后，一口直接吞了下去。就好像是嚼棉花糖一样，几下就没了。

　　　　从我失去理智后，跟大祭司拼命，那些原本围在周围的人们，已经悄然散去。此刻整个地下溶洞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和这一群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怪物鬼童。

　　　　大祭司看到面具少女出现，显得有些惊慌，他将骨笛用力的往地上一掷。骨笛摔了个粉碎，原本已经有些退缩的鬼童疯狂的朝着黑猫和少女围攻过去。

　　　　而大祭司则纵身跃起，跨过那条地下暗河，几个跳跃之后，消失在了黑暗的地下溶洞里。

　　　　我没有去管大祭司和那面具少女。此刻我的眼里只有奄奄一息的母亲，我冲上前去，想要帮母亲检查伤势。

　　　　那匕首刚好刺入了母亲的左胸，从匕首的长度和出血情况来看，这绝对伤及了心脏，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已经不行了，母亲现在还活着，可能跟她学习过蛊术和术法有关。

　　　　我不敢动那匕首分毫，学过急救知识的我知道。如果人体被利器刺入，在医疗条件不充分的情况下，千万不能碰触利器，因为利器可能已经伤到了重要器官或者血管，不管是拔出还是晃动。都可能造成患者大出血死亡。

　　　　我来到母亲跟前，手足无措，不敢碰她，也不敢把她扶起来，只是流着眼泪。叫道：“妈，你怎么样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术法可以救你？”

　　　　母亲艰难的摇了摇头，朝我露出了一个惨然的笑容：“孩子，没用了，我不行了。我要去找你爸了。”

　　　　我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滴落在满是尖刺的黑色左手上，尖刺和黑色飞快褪去，左手恢复了人类的摸样。

　　　　“妈，不会的，你不会死的，肯定有办法的。”我翻来覆去也只会说这些了。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天命，没有人能够躲避，能在临死之前再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印象里你还一直是个七岁的小孩子，一转眼十几年就过去了，你也长成大人了，妈唯一遗憾的是，看不到你结婚生孩子了。”

　　　　母亲艰难挤出了一个笑容。举起了冰凉的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可是却根本没有力气。

　　　　我慌忙抓起母亲的手，把它贴在了我的脸上，让母亲可以感受到我。

　　　　“藏儿。之前妈掐你那一下，还疼吗？”母亲用微弱的声音，柔声道。

　　　　“不疼，一点都不疼。”我的泪水滚滚而下，母亲都快要死了，还在担心之前演戏时掐疼了我。

　　　　“以后只能靠你了，你是所有人的希望，一定要好好坚持下去。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很聪明，不愧是季家的子孙，你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也很开心。”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哽咽和哭泣。

　　　　“孩子，妈最后再求你一件事，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不过你一定要答应妈。”

　　　　“妈，你说。”

　　　　“等我死了之后，把我的骨灰带回黄家岭，跟你爸葬在一起，我想他了，十八年没见了，我都快把他的样子给忘了。”

　　　　“我知道，我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好孩子，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千万不要放弃，所有人都靠你了。”

　　　　随着母亲的话音落下，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再也没有了气息，我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情感，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脑后忽然传来了一股凉风，随着一声低吼，两排锋利的牙齿咬在了我的后颈上。

第146章　无法告知的真相（三更）（）　
两排锋利的牙齿抵在我的后颈上，刺得我皮肤生疼，我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尖牙即将刺入我的皮肤，直接冲着我的颈椎骨而去。

　　　　我毫不怀疑这一口的杀伤力，做医生的都知道，颈椎是人类最脆弱的弱点之一。

　　　　只要被肉食动物咬中，对方甩一下头，就可以轻易扭断人类的颈椎，人就会很快断气死去，连急救的可能性都没有，因为颈椎断裂，控制呼吸和心跳的神经被切断，就算神仙下凡都救不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停下，巧克力。你给我停下！松开季藏，不许你伤害他！”

　　　　随着女孩的话语，那两排锋利的牙齿离开了我的脖子，动物嘴巴里特有的腥臭热气吹在我的后颈上，让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等到脖子被松开。我赶紧连滚带爬的往前赶了几步，转过头来，这才看到，刚才咬着我脖子的正是那只变身成黑豹的黑猫。

　　　　它此刻正委屈巴巴的回到了面具少女跟前，摇着尾巴朝她讨好着。只是看向我的目光中，依然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明显是还想找机会对我下口。

　　　　看我转过头看向它，它立刻绷紧身体，冲我呲牙，发出了低吼声，一副进攻捕食的架势。

　　　　什么情况？这黑猫以前明明救过我好几次的，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见了面就想要杀了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黑猫变了，还是那面具少女变了，抑或是我变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面具少女伸手在黑豹的脑袋上揉了揉，柔声道：“巧克力，不能对季藏乱来，听到了没有？我知道你讨厌他身上的味道，不过你绝对不能伤害他，他是我未来的丈夫，将来可是你的男主人呢。”

　　　　黑豹盯着我，再次发出了一声低吼，接着抖了抖身子，重新变回了一只小巧可爱的黑猫，纵身一跃，落在了面具少女的肩头，蹲在上面，依然用充满寒意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有些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女孩来了之后就直接确定跟我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还有，这面具少女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哪一方的？我刚才明明看到她就躲在人群后面，之前为什么不出手救人，非要等母亲出事了，她才出现？

　　　　想到死去的母亲，我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女，我心中的怀疑更加重了。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情绪不对，那面具少女走上前来，朝我伸出了右手：“季藏，我叫刘黎，这是我的猫，她叫巧克力。”

　　　　我才没有心思跟眼前这女孩握手，直接开口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就站在人群的后面？”

　　　　“是我。怎么了？”刘黎点头回答道。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汹涌而出：“刚才大祭司举行仪式的时候，你明明可以阻止他的，只要你出手，那魔神左手的封印就不会解开，我母亲也不会死，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的地步！”

　　　　刘黎默然不语。

　　　　“你告诉我，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出手？你是故意想要看着我妈死去吗？还是说，你跟魔神一方是一伙儿的，故意让它的左手脱困，让它走上不可逆转的复活之路？”

　　　　我越说越是生气，愤怒的情绪在我的体内蔓延，我的左手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痒难受的感觉。

　　　　我低头朝自己的左手看去，我原本正常的皮肤再次变成了黑色，锋利的指甲从手指里伸了出来，手背的指节处也钻出了无数的尖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人类的手掌，更像是游戏里面魔王或者怪兽的手。

　　　　怎么回事？我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仪式开始，我就一直处于痛苦、愤怒和疯狂的状态，对左手的变化并没有注意，等到清醒过来。又遭遇母亲的死，根本没来及细想左手这回事。

　　　　现在看到自己的左手再次变成了恐怖的兽爪，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我的手，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藏，这是魔神的左手。这里的封印被解开，魔神的左手脱困，刚好被你的灵魂所吸收，你的左手就有了这样的变化，这是一只很强大的手。普通的鬼怪面对它，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刘黎轻声解释道。

　　　　魔神的左手？也就是说，我的左手已经被魔神给占据了？外婆在梦境中跟我说过，一旦魔神的躯体脱离封印，成功复活一块。接下来的过程就会不受控制的继续下去。

　　　　现在左手的封印已经解除，那么事情是不是已经不可挽回了？这刘黎明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提前出手阻止？难道她真的是我猜测的那样，是魔神一方的？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出手？你是故意要让魔神的左手解除封印的吗？”我厉声质问道。

　　　　刘黎的小手攥在了一起。犹豫了很久之后，她低沉的声音从青铜面具后传了出来：“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跟那魔神一伙儿的，故意想要害死我妈？”我的怒气再也无法抑制，愤怒咆哮着。忍不住伸出左手去抓刘黎的脖子。

　　　　还没等刘黎退开，她肩头上的那只黑猫就跳了起来，挥舞着爪子，朝我的眼睛抓来。

　　　　我慌忙后撤，伸手挡住了黑猫的进攻。可是右手手背上还是被它抓了一下，至于左手，黑猫的爪子根本就没有破开皮肤，反倒是左手的尖刺上留下了不少猫毛。

　　　　刘黎慌忙把黑猫抱回了怀里，用手抚摸着它的脑袋。安抚着它，接着开口道：“季藏，我怎么可能跟魔神一伙儿，我们刘家原本就是守护这里封印的家族，被大祭司他们偷袭灭族。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怎么可能帮助他们？”

　　　　“你撒谎！既然你是正义一方的，为什么会做出那样奇怪的举动？”

　　　　“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所以，在某些时候，必须牺牲掉一些人的性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刘黎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呸！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话谁都会说，反正牺牲的又不是你的命，你当然会这么说了，真要是有一天牺牲你的性命，你还会这么说？”我才不信这种话。这种道德绑架事情，我在网络上见多了。

　　　　刘黎犹豫了很久，忽然开口道：“其实有一天我也会死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不是在骗你了。”

　　　　“有一天？屁！你少跟我玩文字游戏，每个人都会死。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明年，明年我就会死掉。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我，因为我才是你的合法妻子，不是李美莎。也不是那个袁玲，你知道吗？”

　　　　我顿时无语，对方都这样说了，我该怎么接话？即便知道这样的话不可信，可我又有什么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