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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已躺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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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贵妃不为所动,坚持道:“本宫便是为定王妃失踪之事而来。本宫虽是贵妃,但皇上既允了我同皇后共同掌管后宫,何况人亦是在我宫里丢的,出了事,本宫难辞其咎!”
卫川为难,继续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梁惠仪虽是在紫娉宫失的踪,并不代表娘娘便与此事有关,皇上并没有怀疑娘娘什么。”
佟贵妃冷笑:“但他却第一时间将我的紫娉宫圈禁起来,将我禁足其中了不是么?”
“皇上这么做是……”
“总管不必多言,今日我一定要见到皇上!”佟贵妃冷然一笑,垂了垂眼,复又抬起,眼神中划过一丝寂寥的忧伤,然而更多的却是满满的自嘲:“况且,兴许这件事真的同我有关呢,对于女人来说,自己心心念念惦记许多年的位置,得不到,总不甘心她人得到,最好的方式莫过于除去那个同自己争抢的人……”
“佟芸珍,朕看你是疯了!”一声冷斥,皇帝不知何时立于门边,但见他双拳紧握,脸色难看之极。身后,皇后默默立于后方,眼神黯然,默默不语。
“回皇上,臣妾没疯。”
转身迎向那一袭明黄,眼神毫不畏惧,佟贵妃蓦地跪下,镇定自若道:“请皇上依法将臣妾治罪!”
“治罪?”睨视面前的女子,皇帝冷笑,声音不怒自威:“人却还没找到,贵妃便来自请降罪,芸珍便是这么迫不及待要为那个人开脱吗?”
佟贵妃脸色一白,皇帝负了手,冷冷道:“还是当真以为自己身为贵妃,宠冠六宫,凡事便可任意而为,所言所行亦可不顾及身份颜面?”
佟贵妃咬牙,她当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说出那样的话,随时可能被处死或打入冷宫,尤其提及那人,亦是犯了他的大忌,但……
“皇上既已认定定王妃是臣妾藏起来的,何不将臣妾捉拿起来,交由大理寺审理,岂不更快亦更公正!”
一片安静,诸人沉默,皇帝皱着眉头,似在思索,又似只是疲倦。碍于他的出现,田絮一时又离开不得,见无旁人注意自己,便偷偷退回轿中,边等边听事态发展。
沉默半日,终是皇后忍不住,出声道:“佟贵妃,事情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目前并未有定论,皇上圈禁紫聘宫,不过怀疑梁惠仪还在其中,只是被打昏或藏匿在某处,待找到了人,便会解禁。”
这本是一番好言劝解,佟贵妃听完后却不言不语,只眼神倔强直盯着皇帝,竟是无视了皇后。五指紧握,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皇后咬碎了一口银牙,胸中突然升起一团烈火,几乎再压抑不得,苦忍六年,这女人越加放肆,当着皇上和众人亦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当下只恨不能冲上前去撕烂那张清高骄傲的脸,将她踩在脚下,一解心中恶气,然而几番冲动,却也只是再次忍了,转眼看向身前的男人。
缓步上前,跨出了门槛,对上地上女子她眼中的倔强,皇帝眯眸淡笑,低声言道:“芸珍,你还没有清楚朕的用意么,朕不在意,不管人是不是你藏起来的,朕都不在意,丢了一个梁惠仪,朕还可以再赐,这宫中有许多女人,除你,总有一人会坐上定王妃那个位置,而你,便是死了这条心吧。”
佟贵妃身子一抖,却是缓缓抬脸,仰面轻笑:“皇上口口声声说除我之外,叫我死心……那她呢,那个女人,皇上为何不干脆将田芳媛赐给定王,他曾主动请求赐婚,是皇上不肯放人!”
猝不及防被人提及,田絮一愣,几乎不适应这样的话题突转,想了想,将帘子掀开一条缝,想看看那人的反应,无奈他站在殿内,田絮在阶下,实在看不清他的脸。
迎向他眼中的不悦和烦躁,佟贵妃轻道:“是……因为我吗?”
皇帝皱眉:“什么?”
女子轻笑,眼中再无一丝凌厉与逼视:“皇上喜爱田芳媛,是否因我?”
眉越发皱的深了,皇帝不解道:“何意?”
余光瞥见默默伫立在阶下那顶毫不起眼的小轿,佟贵妃唇角微弯,浅浅笑道:“因她容貌与我有三分相似啊。”
此话一出,不仅皇帝惊讶,皇后和卫川亦是吓了一跳,包括轿子里田絮自己也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心中先是一紧,又是一沉。
忍不住将帘子掀得更开,探出半颗脑袋去看。
佟贵妃依然半跪于地,身姿笔挺,傲如青莲。盯着她的脸认真看了好一阵,皇帝稍转了目,眼光不知飘向何方,眸微眯,似是在思索,又似拼命回忆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缓缓皱起了眉头,讶然道:“贵妃何出此言,朕如何看不出她同你相像,亦从未这般觉得。”
脸色一变,佟贵妃似不能相信。轿子里,田絮莫名松了口气,指尖一颤,轿帘便落了原位,挡住一颗怦然跳乱了的心。
脚步声轻缓,皇帝突然上前,走至佟贵妃身前,俯身看了看女子陡然间惨淡下来的容颜,忍不住伸出一只手,似乎想去触碰那张脸,最终却又皱了皱眉收回,轻轻一叹道:“论容貌,她不及你半分,芸珍,于朕眼中,你比她实在美好太多,何来相像。”
怅然一叹,无限惋惜,转身回殿,只余身后一片空寂。佟贵妃抬起眼,目光追随着那人的身影,眼底一片茫然。皇后咬唇,黯然扶住门柱,那两个女子,谁赢了她不知道,但自己,却确确实实是输的。
“皇上!”这结果太意外,卫川愣了许久,方醒过神来,猛地出声喊道,拔脚追进殿去,只觉嘴巴都张不利索了:“皇上,田、田芳媛在……”
身型猛地一僵,皇帝陡然停下,皱眉看向卫川。后者一脸哭相,张了张嘴,想说却又不知说什么的样子,最后闭着眼睛一抬手指向外面。
殿阶下,小轿安静伫立,宫婢轿夫跪了一圈。
方才只顾发怒,竟没发现那里落着一顶轿子。震惊之下,皇帝狠狠瞪向卫川,后者面露委屈,哀怨道:“皇上,这事儿不赖奴才呀……”
大步出殿,步下石阶,面色凝重,行至软轿前,皇帝抬起一只手,伸出帘子,神情间竟带了一丝小心翼翼。
随着轿帘缓缓打开,见到里面的人,他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惊慌,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皇帝咬了咬唇,道:“我……朕……你……爱妃、爱妃怎么在这里?”
跟随他出来的卫川立即上前,躬身递上那只小瓶,闷闷道:“皇上,娘娘是来给您送这个的呀。”
垂眼看看那只瓶子,皇帝一愣,转眼看向田絮,更加不知所措:“田絮,朕……”
“皇上!”太监的声音突然传来,路全疾步上前,满头大汗,焦急道:“启禀皇上,梁惠仪找到了,人……已经死了,死在醉心湖。”
正文 33皇上很生气
秀萤宫;小环蹲在院子里,用布巾沾了水一点一点地为百合擦拭着花瓣,心满意足的模样跟为田絮打理头发时一模一样。
田絮越看越无语,皱眉道:“做什么这么仔细,依我看,再有几日也便要谢了。”说罢倒是凑过去闻了闻,还好,味道很淡,很是清雅;并不若想象中浓烈。
“小姐是觉得我无趣吗;”嗤了一声,小环头也不抬:“唉,其实我也觉得很无趣;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奴婢不是小姐,无聊了随手点几个宫女奴才轿子一抬到处就能游逛,奴婢只是个梳头小丫鬟,闲了闷了也只得一个人摆弄摆弄花草打发打发时间呗。”
不过随口一句,惹来这这般不依不饶,田絮哭笑不得,连忙哄道:“谁说我是去逛了,你当这宫里是什么地方,由得我们好玩好逛!”
小环一听揪了手里的布巾,转过脸来,更加不满道:“那你出去干嘛背着我,还偷偷去储秀宫送药?”
“我的天,那还不是为你!”一手狠敲了她的头,田絮佯怒瞪她:“哪个让你不要命了,连天子也敢告?好歹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了,不和主人打好关系,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那我也是没办法了嘛,”小环揉着额头,委屈道:“小姐你身娇肉贵,平日里又懒,走个路都要喊累,大牢那种地方岂是你住得惯的,当时奴婢只是想把事情闹大了,快点把你救出来……不过说来说去,这件事还是要怪小姐自己不好,你说你便是认成个猫儿认成个狗儿也好,怎么能把男人认成女人?!”
猫狗的确是没有,她只是把那家伙认成了兔子……好吧,此事的确可算是她人生第一大耻辱,小环这样鄙视,也情有可原,田絮没有辩解,讪讪咕哝道:“不是没见过世面嘛,谁让那家伙要生得那般逆天,还以为碰上了天仙……”
气氛突然静止下来,沉默片刻,小环突然一把丢了手里的布巾,凑过来,满面惊悚道:“小姐小姐,你该不会看皇上长得好看就喜欢上他了吧?”
“肿么可能!”田絮惊讶回道,一手搭上小环的肩膀,一手顺势勾了她的下巴,嘻嘻笑道:“难道乃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小环环吗?”
翻了个白眼,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小环推开她,松了一口气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有吗?”田絮狐疑。
小环撇嘴,白了她一眼道:“你发呆啊,回来后也不说话,糖糕都不吃了。”
“呃,我只是在想……以后咱们还是不要随便出这门了,”幽幽地叹了口气,田絮搓了搓手臂,撒娇道:“小环你不晓得,宫里昨夜死了人,好可怕。”
“多大不了的事,”小环不屑地嗤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布巾丢进盆里,搓了几把才道:“哪个地方不死人啊大小姐,何况皇宫。”
田絮一愣,喃喃道:“是啊,何况皇宫……”在这里,死个女人怕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不过小姐不用怕!”搓干净一条,顺手摊平晾在一旁的石阶上,小环突然又凑上来,笑眯眯地安慰她道:“小姐再忍忍,等将来你被皇上抛弃了,咱们就可以出宫去了,奴婢觉得应该不会等很久的。”
田絮闻言呆了呆,皱眉道:“为什么我一定会被抛弃?”
瞥了她一眼,小环掰手指数:“第一,小姐性格不温柔,第二小姐不会伺候人,第三小姐不会女红,第四小姐的容貌虽美,却不足以倾国倾城,第五小姐太懒,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样不通,第六……”
“好了好了,我懂了!”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接着往下数,田絮郁闷:“你直接说我一无是处就好了!”
“呀,小姐生气啦?”小环干笑一声,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道:“奴婢也是实话实说嘛,小姐你看,你连自个的头都梳不好,哪里伺候得了天子,皇宫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的,看似风光,实则吃人不吐骨头,乱七八糟的女人又多,以小姐的性子,迟早要被那些个主子娘娘们整死了,看开点,早点被抛弃了也好,而且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等将来咱们出了宫,还可以去投靠定王!”
后宫嫔妃即便失宠,赐死或打入冷宫,也绝不可能放出去的,除非落发出家,只是现下看这小丫头做梦做得兴奋,田絮不忍心打击她,便没有说话。小环却越说越激动,拉起她的手,兴奋得几乎要流口水了:“小姐我跟你说啊,定王长得可帅了,人也和善的不得了,唉,奴婢觉得,要是哪个女人将来能嫁了他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帅?”田絮嘴角抽搐,自动代以小环的审美观眯眼想象了一番,脑海中立即勾勒出一幅宽额扁腮香肠嘴嘘嘘眼、兼布满麻子的不规则多边形脸,好笑地瞥了瞥小丫头满面春光的花痴相,戏谑道:“唔,有多帅,有二虎哥哥长得帅吗?”
小环被问的一怔,脸一红,跺跺脚道:“哎呀,小姐你不要不相信我,定王真的很帅来的,虽然没有二虎哥哥那么粗犷有男人味,但也是很帅很帅就是了……”
噢,那应该是比“宽额扁腮香肠嘴嘘嘘眼、兼布满麻子的不规则多边形脸”正常一点点……田絮一边想,一边抓了块糖糕往嘴巴里塞,嚼了两下,只觉又甜又软,突听后方一个声音咬牙切齿地□来道:
“有朕帅吗?”
“咳!咳咳……”糖粉呛入肺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田絮捂住喉咙,挣扎着要从椅子上爬起来,却也不知是咳的吓的还是慌的,腿软的几次都要椅子上跌下来,涨红着一张脸,东倒西歪道:“咳,民女咳咳……给皇上,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呵呵,抱歉,有点短,都怪我没存稿,时速又是硬伤唉……
正文 34田絮很无语
小环这时候也吓白了脸;自然也顾不上田絮,迅速跪地伏身道:“奴婢向皇上请安!”
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尽管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皇帝还是忍着气怒,上前一把揽了田絮,抓起桌上的水壶,直接把壶嘴对着她的口便灌了下去,一手顺在背后缓缓拍了几下。
冷茶下肚,喉管终于通顺;连带着几乎快要裂开的胸肺也舒爽了不少;田絮止了咳,喘了几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把嘴边的茶水;想要装作镇定,一颗心却在突突地打着鼓,想暴躁却又胆战心惊。尼玛不是说她是秀萤宫之主吗,尼玛为毛这家伙进来了也不通传,伤脑筋,真不知道刚才和小环的玩笑,这混蛋听去了多少……电光石火间,田絮毅然下定决心,她决定先发制人。
“皇上怎么来了,宫中事务繁忙,定王妃之事可查清楚了吗,凶手是谁,可有捉到?哦,还有紫娉宫已解禁了吧,贵妃娘娘的嫌疑也洗清了吗?”
田絮发誓,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全是因为不想给这家伙任何思考的机会,以此达到转移其注意力的目的,后面会提到佟贵妃和紫娉宫完全只是顺嘴而出而已,但显然,这番话——尤其是其中的最后两句,听在某人耳中完全就成了另一层意思。
僵了僵,不高兴的表情瞬间退散,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故作轻松地笑答道:“嗯,查清楚了,那女人是自己失足落水,没有凶手。至于定王,朕已经重新给他赐了位王妃,婚期不变,仍是这月初八。”很自觉地,没敢提紫娉宫……
田絮不敢相信,失声道:“自己失足落水!皇上确定不是他杀?”那女子分明是被缚住了手脚口鼻,活生生沉入湖中的,怎会是失足落水。
“嗯。”
淡淡地应了一声,皇帝似乎有意不肯多谈此事,一手拉了仍旧怔忪的田絮在椅子前坐下了身,目光忽而一转,轻飘飘看向一旁垂头侍立的小丫鬟,眯了眼睛,悠然笑道:“朕刚才似乎听到你们在说定王,那依你看,是朕好看呢,还是定王好看?”
小环一抖,没敢吱声,田絮一个激灵,连忙趁机抢话道:“当然是皇上好看!皇上花容月貌、美若天仙、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天生尤物、冠压群芳,回眸一笑百媚生……实乃一代绝色佳人,这样的姿容,又岂是定王那种宽额扁腮香肠嘴嘘嘘眼、兼布满麻子的不规则多边形脸可以比拟的!”
本是黑下半张脸的皇帝,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色奇异渐渐和缓下来,变得极其微妙。
“小姐……”听到自己仰慕的对象被那般贬低,小环悲愤地抬起头,一张脸几乎要哭出来。
一手指了她,田絮不由分说下令道:“我饿了,想吃梨花酥,你亲自去厨房给我做两盘端来。”
小环心领神会,带着满腔悲愤也就遁了。待她走远,田絮可算松了一口气。
“哼,你倒护她护的紧!”盯着那道背影,皇帝恨恨地咬牙道。见田絮不说话,又转了幽怨的语调:“何时就不见你护着朕一回?”
田絮一愣,淡笑道:“皇上说笑,她是我的丫头,我自然要护着,您是皇上,从来只有民女巴着您的份,哪有皇上靠着民女的道理来。”
不知道是不是后面那句话愉悦到了他,皇帝笑着抬起脸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忽又皱了皱眉,不高兴道:“别一口一个民女,朕听着别扭。”说罢伸手把她拉回身前,笑眯眯捉了她的右手,将那枚药瓶轻轻放入她掌心:“好了好了,不提那个丑丫鬟了,爱妃给朕擦药吧~~”说罢当真仰起脸,将那额上的大包凑到她跟前。
近距离看着那一脸的春光灿烂,田絮很无语,这会儿却也不好逆他的意,只得接过瓶子,挖了一大块药膏,细细给他抹了。抹完了之后这货一脸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头上的包,一把抱住正垂眼收拾药瓶的田絮,下巴搁她肩窝里蹭了蹭,撒娇道:“腿上还有,晚上你来,再给朕擦。”
田絮满心不愿,用手推他,抱怨道:“做什么非要我做,又不是你的丫鬟。”
“你要是丫鬟,还碰不上朕呢。”皇帝皱眉,一脸傲娇。
“让卫公公给你擦……”
“不,朕就要你擦。”
“皇上!”田絮心中暴躁,忍不住道:“你怎么这样……”咬了咬牙,狠吸了几口气,幼稚两个字最终没有喊出口。
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烦躁无奈,皇帝转脸扫了一眼那盆百合,皱了皱眉,想起什么,笑意盈盈地啧啧道:“朕刚才没说,你的那个丫鬟啊,不仅长的丑,眼光也奇怪的很。”
田絮觉得很无语,遂没有出声,顿了顿,他又来捉了她的手,拿在手中捏了捏,颇有些自豪道:“还是爱妃眼光好。”见田絮不说话,末了,又自顾自地点头:“你猜的一点也没错,定王就是长那个样子的。”
“……”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无比狂躁的心情,田絮自嘲道:“是么,可惜皇上眼光却不怎么好。”
狐疑地抬起脸,那货满面不解:“自话怎讲?”
对上那张疑惑懵懂的脸,田絮淡淡一笑,扯了扯唇道:“皇上眼光若是好,怎会看上民女?”
脸色一僵,皇帝幽幽地望着她:“爱妃,还在怨朕吗?”
“民女不敢。”田絮答得十分顺口。
“你……朕……”眉头越皱越紧,眼中渐渐染上几分烦躁之意,皇帝松开她,起身在原地踱了几圈,猛地转过身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见她仍是那般低眉顺目,不喜不怒的模样,胸中更加气闷,皇帝耐着性子憋了半晌,总算憋出几个字来道:“朕并没嫌弃你。”
田絮一愣,抬了抬眼。对方又补充道:“虽然你确实不及芸珍好看。”
田絮面无表情,想了片刻,道:“哦。”
等了半晌,再等不来她说第二个字,皇帝心中憋着一团火,烦躁不堪,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恼恨什么,沉下脸,赌气道:“朕回储秀宫了。”
“恭送皇上。”
脚步一顿,狠狠地瞪了一眼屈膝行礼的女人,皇帝冷笑一声,拂袖就走。出了秀萤宫,辇车也不坐,一声不吭闷头往前,一直走到那片海棠林前,猛地停步哧哧喘气。
卫川一路小跑着跟他出来,先前不敢出声,这时候见他停下,终于忍不住上前劝道:“皇上,哄女人需要耐心啊,耐心!何况这事儿,是您自己先伤了人自尊啊。”
满腔手机火正不知该往哪里发泄,皇帝闻言狠狠地瞪着他,怒声道:“朕如何伤她自尊了,朕说的都是实话,她确实及不上芸珍生的美!”
卫川知道他只是因为拉不下颜面说好话,岁天子脾气发作,闹闹别扭而已,并不是真的发怒,当下也不惧他,叹了口气,上前道:“皇上不知道吗,但凡女人都在意自己的容貌,更忌讳被人说不如别的女人,皇上那般当然是伤了娘娘的自尊啊!”
“再说了……”卫川苦着一张脸,跺跺脚道:“再说就是她真丑,您再看不上眼,心里头再嫌弃,也不能说出来啊!”
脸色黑如锅底,僵了僵,皇帝突然一脚揣在卫川旁边的海棠树上,气得大吼:“那你不早说!”
奴才怎么知道,皇上您竟比奴才还不了解女人……卫川默默流泪,哭丧着脸,小声试探:“那要不皇上,咱再掉头回去?”
狠狠剜了他一记,皇帝不动,脸色依旧很黑,纠结了半晌,最后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关的话:“小川子,你也觉得她们像吗?”
卫川一愣,迅即反应过来,想了想,谨慎道:“回皇上,奴才先前却没觉得,觉得那女子看着平庸,甚至有些丑,不过……不知是否最近看习惯了,如今反倒觉得顺眼许多,奴才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部分与贵妃娘娘却是有几分像的。”
点了点头,垂眼默想一阵,皇帝沉声道:“那你去,告诉她,就说朕今晚等着她来。”
心知以着皇帝陛下的脾性,无论如何也是拉不下脸面再回去的,卫川当下也不多劝,领了命就走,身后皇帝突然又叫住他。
欲言又止几番,皇帝掩唇咳了咳,以极低的声音说道:“还有,朕心里确实没有嫌弃她。”
卫川琢磨了一路,也没有搞清楚最后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要自己带给田絮的……
片刻后,灰溜溜地回转,卫川硬着头皮上前:“回皇上,娘娘说她身体不适,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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