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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已躺倒-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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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宠她,同时冷落她,他给她身份荣耀,亦时时折辱她……他要她,却不要她的心。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时冷时热。是他定下对待她的模式。
只是这模式,开始渐渐失衡。起初她只是占了他的床和身体,而后她开始占满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耳,甚至他的大脑和梦。他的龙榻上、朝服上有她的气味,他适应了她泡的茶,她绣的枕,她挑的衣,她的身影时常在眼前晃动,夜间醒来,她不在怀中,他便不能重新入睡,一定要搂着她才觉得踏实,她不常撒娇,为数不多的几次,却是半梦半醒时倚在他臂弯里,软语低哝着劝他迟了便算了不要赶着去上朝了。她说活着不应该那么累,即便他是皇帝,肩负重任,也先是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可容许自己适当的懈怠。她说睡觉应该是令人放松的,不必时时警惕,若起不来,偷个懒也无妨。她说浓茶伤身,不必为了脑子快些清醒便每日强迫自己饮,若是累了,多歇一会便可。她还说做那种事,除了为了绵延后代,也应该是令人开心和愉悦的,不必时时带着使命感……处得越久,她越了解他,对他也越来越好,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她,时时刻刻想同她在一起,她让他不想当一个帝王,情愿跟她腻死在一处。像她说的那样,过那种无所事事却轻松自在的生活。至此他方终于惊觉,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企图占领他的心了,这常常令他觉得恐惧,令他想起他的母妃,那个声称情大于天,为爱弑子的疯女人。
夜半缠绵后,看着她累极蜷在自己怀中睡得安恬,他便煎熬痛苦,五味杂陈,不能入睡,总梦见她也变作了母妃那般疯狂的模样,惊出一身冷汗,直到他在客栈外听见她对唐漓说出那句话,即便他知道那多半是为了帮唐漓脱罪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还是怕了,反反复复地试探她,问她是不是会喜欢上自己,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便暗暗松一口气,心里依旧不安,总会想起那些梦,总会忍不住想,如若那些梦成了真,如若她真的爱上他,他是不是便要失去她了,再不能像如今这般拥抱她,亲吻她。
他需要找到从前的平衡,他希望她能够远离一些。冯良义告诉他,她很聪明亦很警觉,通常这样的女人很敏感,心中或多或少曾受过伤,亦害怕再受伤。可他管不了那么多,若不伤他,她便会爱上他,像那些女人一样,因为爱而变得贪婪丑恶疯狂可怕,那样,他便要彻底失去她了。他不想失去她。
他开始折磨她,看着她憔悴,失望和心伤,他亦觉得难受,却并不能知晓自己在为什么而难受。第一次,她很平静,对他说如果你做不到了,便告诉我,我不会当那些是承诺。他咬牙说可以做到,转头却依旧去别的宫里。第二次,第三次……她逐渐平静了,被打磨成了他想要的样子,低眉顺目,恭恭顺顺,像是一个真正的妃嫔。
可她不知道,她不在身边时,他其实会睡不着,辗转反侧梦里都是她,好几次都走到秀萤宫了,站在外面不敢进去,望见她屋里熄灯了,又再度回去。
他越伤她的心,他越睡不着,这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他疯狂地想见她,想和她说话,想摸摸她,抱抱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无时无刻。于是他开始找风贵人,听说风兰和她走的近,他便想方设法从风兰口中了解她的近况,她的喜怒哀乐,包括她看了什么书,晒了什么茶,逛过宫中哪些个些地方,饭后食了什么水果。风兰说她瘦了,衣服不合身,鞋子不合脚,他便命人连夜重做,赶在第二日她起床前,把新的送去。风兰说她喜欢那座星月台,每天都要去上面纳凉,他便将那里圈起来,成为她一个人的所属,她在上面吹风,他便在对面看她,他知道她为什么喜欢那里,因为那里最高,可以看到很远,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皇宫。风兰说她转了口味,爱上了又甜又酸的水果,他便叫人送了几大框酸枣酸梨酸橘子,抬进她寝殿……风兰问,皇上既然这么关心田妃,何不亲自问她。小川子也说,皇上为什么不去见娘娘。
他不敢见,至于为什么不敢,他晓得的,因为他太怕。他怕自己一旦走近她,这唯一的一份温暖也要离他而去。
他不仅快把她逼疯了,自己也快疯。他甚至强迫过自己去芸珍那里,试图用真心去宠爱芸珍,好转移一些对她的思念,只是看着芸珍越久,越是觉得芸珍像他,真是奇怪,明明芸珍更美,也比她先来到他身边,明明每一个人都说是她长得像芸珍,唯有他觉得,是芸珍像了她,于是面对着芸珍也成了一种痛苦。
但总归来说利用芸珍让她寒心,这一招很有效,她一直对芸珍讳忌莫深,尽管她不说,他也感觉到一点。最后一次,她对他说,三更前你来,我等你到三更,只等到三更。一切都是从那时起开始不可回转,后来他想,如若那一晚他按时去了,而不是故意在寝宫耗到五更才动身见她,那些糟糕的事便不会发生,而那晚她想要告诉他的消息,其实便是孩子吧,最初的最初,她是想过要告诉他这个喜讯的,告诉他她怀了孕。
那夜过后,她对他死了心,开始萌生去意,这让他慌了,他只是想将她推远一点点,推到不会爱上自己的安全距离,并不是想让她走。他想尽办法讨她欢心,送她各种东西,对她许下各种承诺,可她再也不动心,冬节那天她被芸珍推入湖中,他是动过杀掉芸珍的心,最后却终是没能下手,只命人毁掉芸珍的脸,将她圈禁在冷宫不准她死。因为他还是有些担心,觉得将来也许还有可能需要用到芸珍,留下来以备后患。成长的经历,让他养成这样谨慎的性子,做任何事力求周全,不论何时都记得留一条后路,其实也是因为太在意她,故而才谨慎。
那晚他被怒火蒙了心,她也彻底失控,质问他是否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是否真的那般在意芸珍,还问如若她一定要他杀掉芸珍,他会如何。明知她是赌气,不会真要他杀人,他却仍旧摇了头拒绝,他想若要毁,便一口气毁得彻底,一次性让她的心死透,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对她好了,再也不用做那些违心的事伤她了。于是他告诉她她不过是他三千个女人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他告诉她,她不过是将来他孩子的母亲,那些纵情,那些欢爱,不过是为了生育一个太子,那实在是糟糕的一晚,直到如今回忆起来他都分不清那晚说过的话,是气话还是真心,可不管是不是气话,多少真话多少假话,对她而言无疑都是重重一击,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赌赢了,那一刻起,她眼中不仅对他没了爱,甚至还有了恨。只那时他却不知,她的腹中,早已有了他的骨血,那注定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两件事其中之一。
另一件事是娶了玉芙。
若说孩子没了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杀了她,再不见她,在知道全部真相后,他却想要杀光全天下人。那一刻,他想报仇,想杀了皇后,不知是为那个盼了多年却在他眼前化为血水的太子,还是为她。
【作者有话说】:呃,这一章应该算是虐皇上吧……后面还会继续,不要担心我舍不得虐他,虽然我一直觉得这娃很可怜,也很可悲,这章算是将皇上交代清楚了,然后声明一下,盲女其实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大家不必纠结于此,虽然皇上宠幸了她,但她只是促使田絮和皇上最终分后的一个条件,皇上和田絮的矛盾从来不是盲女,甚至不是其他女人,而是皇上的心病,和与田絮之间不可调和的爱情观。
他不懂爱,不想田絮爱他,却不晓得若非因为对他有爱,田絮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对他那么好,毫无疑问,皇上是个可悲的感情白痴,情商为负。
再有一点,我并没有说田絮不孕不育哦,小产的事有诸多隐情,落胎药什么的,前面其实有暗示过,只不过那一章情节太过出乎大家意料,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盲女和对皇上的愤慨上,没有留意别的,后面马上就交代,下章主角色们就全出来了……
最后文写到这儿,最后一卷收尾部分会比较慢,大家见谅,我会尽量更新的,这章本想写长点的,奈何最近吃东西不忌口,吃了很多辣的,上火眼睛酸疼酸疼的……
正文 92春风拂绿草
昨夜下了一场雨,清早雨停,推开房门,竟在院中发现两只喜鹊,一灰羽一花羽。灰的那只可能是被雷打晕了,掉在一尺水洼旁,半边羽毛也被烧焦,一条腿上尤有血迹,奄奄一息地睁着眼。旁边那只花的情况比它略好,只是羽毛也淋湿透了,看着没什么外伤,还能飞,拼命地用嘴叼着地上那只灰色的,似乎想把同伴叼起来,但力气不够,怎么也飞不起来,此刻见有人靠近,感觉出她并无恶意,便扑腾着翅膀飞过来,竟似求救。
将两只鸟带回屋中,唐蜜取来布巾,小心擦干净灰色那只身上的污水,仔细检查一番,便发觉这鸟儿身上还好,羽毛只是被烧焦了,并未伤到翅根,只腿部的伤有些麻烦,伤口有寸把长,流了不少血,又在雨中被浇了一夜,都泡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炎。用剪刀一点一点将伤口附近一圈绒毛剪掉,沾着清水清洗过伤口,取了伤药粉倒在上面,用布巾一圈一圈缠裹起来,再喂了一点净水和粟米,那鸟儿精神好了许多,挨着那只花喜鹊沉沉睡去。唐蜜在旁边看了一阵,随手从柜子里扯出一件旧衣,团了团围成一个简单的窝,轻手轻脚将两只鸟放进去,又留了些水和粟米,自己出了院子。
团子一大早又不知疯跑去了哪里,唐蜜在院里唤了两声,不见动静,只好掩了门去隔壁找。
门打开,福丫一手捧着碗,没等她问出声,便嘻嘻笑开:“唐姐来找团子吧,在呢,与我家大灰在一处呢。”说罢将她让进院子。
唐蜜尴尬地往里走,果然便看见团子紧挨大灰蹲坐在枣树下,一大一小都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碗,哈喇子顺着嘴都滴到地上,福丫的哥哥福春正端着一只碗,用筷子将碗里的肉饼挑出来分成两半,分别放入两狗碗里,大灰立即闷头开吃,三两下解决掉,舔了舔嘴望着主人,表示还要,福春摇摇头告诉它没了,大灰很不满,看看主人,又愤怒地低头瞪团子,言外之意很明显,为毛老是要把属于它的伙食分给这家伙一半,害得它都吃不饱!团子被它瞧着,飞快地又咬了两口饼,将剩下的四分之一张饼叼起来,放入大灰面前,摇着尾巴,目光矜持,带着讨好之意……自从三个多月前,唐蜜晕倒在雪地里,团子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她拖动或唤醒,急得嗷呜嗷呜直叫,引来在附近随主人出来嬉戏的大灰,大灰喊来主人福春,一人一狗将田絮背回了这里救醒,团子就彻底崇拜上了大灰,将它奉为老大,跟前跟后,狗腿样十足。
唐蜜甚为头疼,每天都要亲自来找好几趟,才能将它领回去,团子还依依不舍。
这边团子还没反应,福春便先瞅见了她,立即站起来,嘴一咧,黝黑的面庞微微局促。唐蜜同他打过招呼,就要伸手去扯团子,团子赖在大灰身后不愿意走,福春忙道:“随它在这里耍,大灰也喜欢它。”
大灰闻言却是偏过脸,表示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总和自己抢食的狗腿子,福春尴尬地笑了笑,摸摸大灰的头,转头又问唐蜜:“唐姑娘还没吃饭吧?”
唐蜜刚一犹豫,一旁福丫便已从灶房里钻出来,端了个大碗,里面盛着一碗小米粥两只饼,不由分说塞进她手里。
唐蜜推辞不过,只好接过来用了。米粥浓香,熬的恰到好处,泛着清甜,饼子也油而不腻,皮脆肉酥,比她做的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唐蜜不得不承认,跟福丫比,自己实在没有烧饭的天赋,过去两个多月,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她的厨艺虽然也有进步,但依旧惨不忍睹,不是将菜烧糊了,就是太生,要不就是盐加多了水添少了,味道差到不仅她自己吃不下,团子也吃不下,每次一到饭点就丢下唐蜜跑到隔壁蹭吃蹭喝。
为此唐蜜很不好意思,好在这对兄妹大方,不仅不计较团子,还常常往她那边送些吃的,每次都说是自家做多了的,吃不完拿给唐蜜,唐蜜每次收下那些东西都觉得很是汗颜,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前几天趁着福丫过去窜门,虚心请教了她一些,好歹长进一点,做出来的东西虽仍不好吃,勉强可以下咽了。
饭吃到一半,工友在门外催,福春三两下扒完了粥,将饼子囫囵吞下,福丫又给他包了三张饼带着当午饭,他与唐蜜道过别,嘱咐了妹妹两句便急匆匆扛着工具袋走了。
福春是个木匠,憨厚老实,手艺很好,唐蜜住的屋子,用的家具,包括院儿里的秋千都是他弄的,平日里跟着镇上的大师傅接活儿,早出晚归,常往城里跑,有时活计多赶不回来,也会歇在雇主家,养着大灰便是为了在他回不来的时候,能护着妹妹和家。福丫十四岁,还有一年及笄,平日里在绣坊帮工,针线活做的很好,曾想介绍唐蜜也一道去绣坊,无奈唐蜜手艺太差,人家不收。唐蜜很喜欢这对兄妹,虽则没什么文化,人却十分热诚,心眼也好,兄妹二人相互扶持,平淡幸福,对她也很是照顾,她一直很感激他们。
吃过饭,帮着福丫刷了碗,清了灶台,两人又在院里说一会儿话,听到她捡了两只喜鹊,福丫兴奋地表示要去看,唐蜜便领着她去了自己屋里,那两只喜鹊还依偎在窝里,灰的还在睡,花的醒了来,见是唐蜜倒也不怕,还用鸟喙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指。
看过喜鹊,便到了福丫上工的时辰,唐蜜送了她出门,临走时,福丫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唐姐,你今年多大啊?”
唐蜜怔了怔,道:“快二十,怎么了?”
“快二十……那便还是十九啊,”福丫道:“昨天我哥去城里做活儿,回来告诉我说好像又要选秀了,说是这次选得很不一样,条件很是奇怪,只要十六岁和十九岁的姑娘,不是这两个岁数的统统不要。”
唐蜜表情变了变,福丫忙安慰她:“其实我哥也是听人家议论来的,这事儿还不一定呢,再说去年不是才选过秀,这才过了一年哪能又选,而且就算真选,也是选那些大官家的千金们,跟咱们没关系,我也就突然想起来与你说一下。
唐蜜摸摸她的头笑道:“嗯,我晓得了,你快去吧,别迟了又要扣工钱的。”
等她走远,唐蜜回屋,合上门认真分析了一下,最终觉得这件事虽很蹊跷,但应该跟她没关。而就在两天后,她已经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傍晚福丫下工回来,心急火燎地来敲她的门,唐蜜开了门,还未开口,福丫不由分手拉了她便就走,却是一口气将她拉到了镇上衙门口的告示牌前。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各自议论纷纷,依稀可听得头发、选秀之类的字眼。
唐蜜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随福丫一道挤到前面,仔仔细细看过那张告示,心中顿沉。那是果然一张关于选秀的告示,上头写着全境国女子,不分家世尊卑,但凡十六岁及十九岁的,都有资格入选,唯一条件是要短发,最长不可超过肩下两寸。
便在她反复看这段告示的时间里,身旁已有数名女子毅然表示回去之后便要把头发剪短。
福丫问她:“唐姐,你要去吗?”
唐蜜神情凝重,拉着她从人群中挤出来:“不去。”
福丫看看她半裹在头巾里的短发:“可那上头写十六岁和十九岁,但凡短发的,都要去呢。”顿了顿,又道:“我咋觉得这要求就像是特别为你定的呢?”
唐蜜眼皮一跳:“别瞎说,我可没去过宣都呢。”
“我也没去过,”福丫点头,满脸遗憾:“我哥常去,说京里可好了,比我们这好不知道多少,是名副其实的‘丰’都,不过上个月改名了,现在不叫丰都了,改叫宣都……宣都宣都,我觉得没有丰都好听,真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要改!”
唐蜜沉默不语。过一会儿福丫又问:“唐姐,你说这选秀为什么只要短头发的呢,这也太奇怪了,而且我听说历来选秀,都是选的官家小姐,怎么会选到我们老百姓头上来了?”
唐蜜心里越来越乱,随口敷衍道:“谁晓得呢,或许是去年一次性把官家小姐都选完了,今年只好来民间挑。”
福丫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感慨道:“那我们皇上可真是花心啊,上个月才废后,立了一个新皇后,这个月便又选秀,难怪我哥说男人坏的多,好的少,都是喜新厌旧呢!”
新年伊始,安家倒台,短短两月之内皇后被废,另立新后,事情突然得让举国震惊。这事她也是听说了一点的,彼时并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现下却开始不安。两人往回走了一阵,福丫有些担忧:“唐姐,那你打算怎么办?”
唐蜜知晓她是问选秀的事,当下安抚道:“没事,你别担心,既是选秀自然是选清白之身的姑娘家,我已嫁过一次人,不再其列。”
福丫这才想起来她失子又被赶出夫家的悲惨经历,没有多揭她伤疤,转而好奇道:“唐姐,我好久都想问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啊?”镜国男女都留发,尤其女子,一生几乎都不会剪,更加不会剪到这样短。
唐蜜含混道:“当日我从夫家出来,身上没有银子,便卖了头发换取盘缠。”
福丫单纯,立即信了,遗憾地看着她的头巾:“那你之前的头发一定很长很漂亮吧,才会有人愿意出钱买。”
唐蜜黯然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屋里,团子照旧不在,那两只喜鹊也已不知所踪,想来是伤势好转自行飞走了,只靠窗的桌子上莫名多了两根人参和一棵灵芝,那人参还很新鲜,根须部分沾着湿润的泥土,看个头少说也有几百年,十分珍贵,灵芝亦是十分罕见的紫芝。唐蜜思来想去,觉得这东西极可能是那两只喜鹊叼来的,当下心中既惊奇又感慨。
放下人参,考虑半宿,决定离开此地。当日她抱着包子一路漫无目的行走,晕倒在雪地里,心灰意冷,突发奇想若是自己死掉,离开这个本不该来的世界后,会不会小环便可以活过来,一时间便放任自己倒下,不愿意醒来。后被福春救起,苏醒之后,福丫和包子整日陪伴她,才慢慢打消她的消极念头。那时候她孤身一人,身子还很虚弱,除了身边一个包子,再也没有牵挂,亦不知该何去何从,福家兄妹听说她的遭遇后,见她没什么打算,便盛情挽留,她想着总是一个人,走去哪里亦是过日子,不若便在刘镇,不想才过了三个月便又生波澜。
今日那告示上写的虽然不一定和自己有关系,但若说没关,十六岁和十九岁,又是短发,也未免太过巧合,若说十六岁可以解释,毕竟按她从前的身份算今年正是十六,可这个十九又是从何而来,她不确定那人是否知道了别的一些什么,想来他大费周折弄办一场选秀寻找自己,动机不会单纯。福丫说的没错,这分明就是为她特意制定的条件。或许是为他治病的事已经败露,那人发觉自己并没有治好他的病,只是顺着他的需求,找来了他可以碰的人,又或许是那盲女演技不好,被他识穿,他恨自己骗了他,恼羞成怒要想捉自己回去报仇,苦于她隐姓埋名,他找不到自己,便用这个方法逼自己出去。
好不容易脱身,再不愿回去那一团囫囵,唐蜜决定尽快离开此地,他既能查到自己剪了头发,找来刘镇亦很容易,毕竟这里离京城并不远。最主要的是当初她决定定居此处后,去衙门报备时报了十九岁,以为万无一失,如今却不可能再更改,选秀之事一旦启动,名单上定然会有她的名字,除非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再换个身份。
打定主意,唐蜜便决定立即动身,翌日清早收拾好包裹,带上那两根人参和灵芝,去隔壁与福家兄妹告辞,顺便领回团子。人参和灵芝便当做答谢这些日子来他们对她和团子的诸多照拂。
去了才知福春昨夜没回,想是又宿在雇主家。福丫听说她要走,十分惋惜,唐蜜只道事情紧急,以后还会回来看她,叫她把人参和灵芝收起来,自己吃或者拿去镇上卖钱都可以。
福丫死活不要,说要她拿着在路上换盘缠,二人推搡一阵,门外突然奔进一人,一见到福丫便慌张地携了她的手:“福丫头,你哥出事了!”
唐蜜一看,正是福春跟着干活的大师傅的夫人张杨氏,那张杨氏道:“你哥在宫里做活,偷拿东西被人发现,被判了死罪,人已经关进死牢了,明日午时就要砍,我家老张托人叫我给你带话,让你赶快到京城去,好赶得上见你哥最后一面!”
唐蜜猛地惊了一下,福丫已经晕了过去,忙收敛心神同张杨氏将她抬进屋,掐了一阵人中,福丫慢慢转醒,语无伦次道:“怎么会,我哥怎会去宫里?他不可能偷东西的啊,杨婶子,你是不是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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