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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不下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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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抬起头来,眼中盈满泪水,语气依旧震震:“我是四公子交给姑娘的人,临去丐帮前,四公子曾私下嘱咐我,说姑娘侠肝义胆天真纯善,只恐性子鲁莽招下祸患,因我平素行事细致,所以命我跟着姑娘,小心提醒。公子将我的卖身契前脚交给姑娘,姑娘后脚就撕了。椿芽时时记着四公子的嘱托,亦感念姑娘对我的好。是以,这件事,无论姑娘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姑娘出门,除非……除非我死了!”
洛西园不防,椿芽迅速从床上的一堆针线布脚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剪刀。
剪刀尖刺部分正对着椿芽的喉头,洛西园急的上前欲抢,便看到椿芽喉上抵着的地方渗出血珠子来。洛西园顿时吓得连连摆手后退,面色惨白道:“好姐姐!千万别冲动,我都听你的,不去就是了。你放下剪刀,千万小心!”
椿芽仰头流泪道:“我也不是没心肝,自小便是受了将军府的照拂,看着将军府如今惨状,我何尝不心痛。但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死去的没法子,活的总要想法子营救。姑娘,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为夫人和小姐们奔波,可别让她们再失了希望呀!”
豆子大的血珠子,渗在剪头尖上,十分吓人。洛西园不忍看过去,便把头垂着哽咽道:“好!这回都听你的,你快放下剪刀,我说话算话。”
椿芽闻言方放下心来。她甫一丢下剪刀,洛西园便找了金创药过来,替她小心敷上。
“你可真傻……”
洛西园摸着那伤处,再度哽咽。
椿芽摇摇头,笑得无力:“只要姑娘安好,我怎么着都行。”
二人自在小院内等洛东庭回来报信。
可从晌午到正午,再从正午到天黑,都没有盼到洛东庭的身影。
洛西园急得直跳脚,却又放不下椿芽,只得在院子里冲着小鸡崽儿怒吼。
椿芽熬了一碗绿豆汤,递到洛西园手里,劝道:“姑娘放宽心吧,从这里到城郊五里地外,走一个来回,还得安置将军父子棺椁,不到明日鸡打鸣时,是不得回来的。”
洛西园接了她手中绿豆汤喝下,心思百转。一忽儿想东庭是否已经办妥了有没有人为难他,一忽儿又想东庭到底年纪小不该叫他去做这等阴晦的事情。
她手中拾着狗尾巴草,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又长肥了一点儿的鸡崽儿们。也不知是那绿豆解暑降躁效果好,还是椿芽的劝解有效,不多时洛西园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
第61章 蒙搭救初遇俏冬郎(1)()
这一晚,洛西园和椿芽仍是和衣而睡——说是睡了,不过是眯眼打了个盹儿。
天蒙蒙亮时,隔壁王大娘家的大公鸡便开始精神抖擞地打鸣。
二人听到,迅速奔到门口张望。过了半个时辰,仍是不见洛东庭回来。连椿芽也有些慌了,在小院门口不住地搓手踱步。
又过了半个时辰,二人再也等不住,待椿芽换上男装,锁好门就往胡同口奔去。一路七拐八绕,到了大清门前棋盘街上,找个显眼的茶馆坐下来,预备细细打听。
这茶馆叫“闻香茶馆”,虽是在闹市区,不论名字和一应陈设器具倒都很雅致。椿芽拉着洛西园,挑了个当中的位置坐下,以方便听到大堂内四处人声讨论。
坐了不一会儿,果听到斜对面桌上两个纨绔子弟模样的年轻男子笑着讨论昨日菜市口情形。
一个摇着折扇笑道:“你以往总说这李家将来必定势头高涨,可如今,也是手起刀落间,子孙俱散!”
另一个摇着头叹道:“谁料得到今日会是这般光景!他家满门,个个儿都是文武双全,没有一个惫赖货。就连那两位小姐,每常进宫,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都是夸赞的。我家太太每回从宫里回来,都比着那两位小姐,将我那嫡出的二姐骂个狗血淋头。”
摇折扇的神色微凝,点了点头,道:“可惜呀!所以说咱们侍奉皇上当忠心不二,用心办差,不生怪念方是妥当。”
另一个眼神有些涣散,道:“谁说不是呢!可怜昨日他家那个替李氏父子收尸的忠仆,世上还有如此忠义厚道的奴才,却到底是白用心了。”
听到这里,洛西园和椿芽二人心下俱是一惊。椿芽眉头深皱,洛西园纤手紧抓着茶杯,险些捏碎。
那摇折扇的惊诧道:“这是如何说的,到底不是谋逆这等大罪,他家忠义仆人替老主家下葬收尸,这当不为过呀?”
另一人忽左右看了看,低声道:“那仆人之举于皇家是没甚打紧,但却碍着有些人的眼了,我听我父亲说,昨夜李家父子刚埋好,就被人不知寻了个什么由头,将那仆人关在顺天府了。”
摇扇的忽地不摇了,默了半晌,方道:“死了一个鳌拜,又起来两尊大佛,咱们还是好好准备今年的秋闱罢,都这般年纪了,连个举人都没挣着,靠祖上的荫封到底是不成了。”
另一个似是想起什么,举着茶杯长叹了一口气,只点头称是。
洛西园和椿芽,此时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桌上的好茶点戳了个稀烂,却没有吃下一口。只忍耐到那二人家长里短唠完,走出茶馆后,她二人才起身出去。
洛西园因自小习武,又能骑马,便对椿芽道:“我一个人快去快回,你在家耐心等着。我先去顺天府打听消息,看他们给东庭安了个什么罪名,能否用钱买出来,我再回来找你商议。”
椿芽见她言语稳妥,神色不慌,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柔声叮嘱了几遍,让她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二人分别后,一个往顺天府极速赶去,一个愁眉苦脸地自回胡同小院。
站在院门口的王大娘,正摇着蒲扇磕着瓜子,看门口两只肥壮的公鸡打架。乍一见一个清秀男人往她身边走来,吓得丢了蒲扇赶紧往自家院内缩起。
谁成想,那俊秀男人还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王大娘,吓得王大娘回身就要锁院门。
俊秀男人一把撑着门,不让她关,笑道:“王大娘,你再细看看我是谁?”
……
“我是椿芽呀!”
王大娘在椿芽脸上瞧了半天,方一拍大腿,嗨声笑道:“你这促狭鬼儿,没的吓死老娘了!咱年轻时都没个年轻后生瞧上,还以为老了老了居然有俊公子盯着了!”
椿芽被她逗得捧腹大笑,好半天才直起腰,揉了揉眼角泪花,道:“大娘,您诓人呢吧!您这丰采,年轻时候还不被踏破了门槛!”
那王大娘红着脸扭捏了半天,也没有反驳。
过了一会儿,她打量了一下椿芽,疑惑道:“你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是见你那两个兄弟跑进跑出,今日你怎么这副打扮一人出门了?”
椿芽闻言,垂了眸子,落下泪来。
王大娘忙拉着她的手,亲热道:“好闺女,快别哭了,有什么烦恼事,跟大娘说说,指不定能替你出个主意呢!”
椿芽心里烦闷,对这个热心肠的大娘可不敢尽诉心肠。她还记得胡同口那家人被官兵抓走时,王大娘奚落的语气。
她用帕子摁了摁眼角,叹道:“大娘不知我心里的烦闷……”
“我有个表姐,自小一起长大,极要好的,她原是官家小姐,只因父母双亡家里没落了,便被舅母送到宫里,现在辛者库当差。我担心表姐在里头过的不好,想送点银子进去打点一番,只愿表姐不在里头受人欺负,可苦于没有门路。”
“唉……”
椿芽垂着眼眸,又是一声长叹。
“为这事啊……”
椿芽听出王大娘话里还有未尽之意,便抱着她胳膊哭诉道:“好大娘,我那姐姐跟我亲姐姐没两样,您这回帮帮我,我一定厚谢!”
她原以为似这等市井妇人,哪里真有宫门人际,却不料她皱着眉拍着椿芽的手郑重道:“姑娘既拿我当个人儿,我便给姑娘说上几句。我家姐儿前些时说的婆婆家,原是旗人,姓瓜尔佳,她婆家祖上没什么大本事,所以没落了。她婆母有一个女儿,生的极好,这次选秀选上了,恰好明日就进宫,你说好巧不巧?!”
椿芽喜得直与那王大娘行礼拜谢,她对王大娘了解不甚深,只知这王大娘家虽是个普通商贩人家,家境殷实,但幸而有一个读书上进的儿子,现已是进士及第。每每不忿胡同口鳌拜家奴日子过的好时,必要加上一句待我儿官儿熬上来了如何如何。这回闺女与旗人结亲,八成也是因着这仕途得意的儿子。
“你等着,我现在就上我亲家母那儿说道说道,你速去收拾东西在家等我的信儿!”
第62章 蒙搭救初遇俏冬郎(2)()
洛西园去了一趟顺天府,打听清楚洛东庭被抓的原因不过是不配合官府调查案情,与官兵口角这类莫须有的罪名。心下稍安,使人打点了银子,见了徒弟一面,嘱咐千万忍耐些,不可再生事端。回去找椿芽商议妥当后,自去打点好官兵救他出来。
洛东庭见师父愁容满面,反劝了她许多话,怕她多心,又说他这次算得上义举,很令带他长大的乞丐陈爷爷赞许。
洛西园苦笑一声,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没有同他一道去给李将军父子收尸安葬。看徒弟不怪她反宽慰起来,且神色间磊落真诚,心内愈加不舒服。匆匆见一面,便返身回小院寻椿芽了。
夏日蝉鸣不断,吵得人心中愈加燥热。小院内寂静无声,除了蝉聒,就再无声音,连那一笼小鸡都热得匍匐在树荫下不欲动弹。
“椿芽姐姐,我回来了!”
……
喊了几遍都无人应答,洛西园心内一惊,却尤自解释是在屋内未听见或者出去买东西去了。
自掀帘子进去后,左右张望了一番,空无一人。伸手去摸茶壶,却还有热气。
洛西园疑惑不已,椿芽这个时候应当是在家等停回来,家居杂物前两天已经买过了。椿芽虽对自己忠诚,但对东庭也是关心爱护的很,东庭出了事,她是断断不可能还有心情出去闲逛的。
洛西园又奔出院子,去喊隔壁家的王大娘,想着椿芽是不是去她家闲坐了。然而喊了半天亦是无人应答,只听见几声母鸡下蛋的叫唤声。
她垂头丧气地走回自己房内,想了想,便往椿芽床上枕头下面摸去。摸出一个木匣子,正是平日椿芽收藏银钱家当的所在。她目光一触着那木匣上已解开的锁头,瞬间慌了神。再伸手自匣内取出一个轻了一半的布袋,心里更是抑郁难受。
布袋内的银钱少了一半,除此之外,还多出一封信。
宣纸上的蝇头小楷,刺得洛西园眼睛生疼。
那正是椿芽亲笔所书:
自此后,椿芽已死,勿念。
世上只有秀女瓜尔佳。初月。
李家女儿,亦勿念。
简单的三行字,不知头不着尾,却是让洛西园心头大痛。殷红的眸子似是怒极的野兽,当下踢翻了桌子,便往门外奔去。椿芽为何说自己已死?瓜尔佳。初月是何人?为何又提及李家女儿?洛西园的脑子想的快要迸裂了,都想不通其中半点玄机。
近日频频受挫,自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好。初来京城的锐气和自信,此时荡然全无。
她颓着脸,信步走到一个闹市区,天将黑未黑,四周的灯具都已亮了起来。满目繁华热闹,她却毫无兴致,目中无人般游荡在街上,时不时碰撞上个人,被骂了也是木木的没有言语回应。
忽地,一阵急促的马嘶鸣传来,由远渐近。周边有人大喊提醒她避让,也是浑然不知。及至一匹精壮的红骢马飞速而来,眼见着就要撞上洛西园时,她垂着眸子都未抬头看一眼前方,便自然地往旁边一闪,险险地躲了过去。
倒是那策马之人,被她惊得一身冷汗,猛然间一提马缰,差点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姑娘,身手不错,敢问师承何人?”
马背上一个温柔似水的男子声音传来。
洛西园无精打采地抬头,向马背上看了一眼。
却见一双世间最温柔似水的美眸正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端详。星辰般璀璨的美眸嵌在一张棱角分明比例完美的脸上,脸色虽不白皙,却自有一种康健宜人的浅麦色,让人亲近感顿生。头上戴的是一顶普通凉帽,只一身鲜红衣袍,迎风猎猎而动,看着好不恣意洒脱。通身的贵气与雅气,自骨子里自然散出,端的是世上罕见的俊美公子。
“与你何干?”
洛西园冷冷回道。
那美眸公子也不气恼,只双臂撑着马颈俯身浅笑道:“你惊着我的马了,可与我有干系?”
洛西园瞥了一眼他胯下的红骢马,那马高大俊伟,通身鬃毛柔顺,双目闪亮有神,此时正优哉游哉地甩着漂亮的马尾,哪里有丝毫受惊的模样。
若在平时洛西园肯定要与他好好理论一番,此时她心中正烦闷异常,却根本不欲搭理他。只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走到一处气派的高楼处,灯火通明,从里面隐隐传来丝乐之声。她驻足抬头,豁然看见牌匾上刻的是“春杏楼”三字。心内不由百转千回,信着脚正欲踏进了门槛去。
门内迎面而来的仍是上回拦阻他的跑堂,面颊有些血色淤积的新伤,一看见是洛西园,堆叠起来的浓烈笑意,顿时消散的比雨天的云还快。
那跑堂往门当中抱臂一横,冷眼狠声道:“你这混账东西,竟敢诓老子!今日竟还有胆子来,老子定要叫你有去无回!”
说完,朝左右使了个眼神,门内便有两路大汉打将出来。
那些大汉个个都是身材魁梧、面相凶煞,一上来便下狠手突袭。这些人虽精壮悍勇,但到底只是厉害护院,远不如江湖中杂学旁收且有实战经验的洛西园。只三五下,便有两人被洛西园以奇巧招式,撂倒在地口中哀嚎不断。
“我来见云霜姑娘,你若再敢拦我,休怪我不客气!”
洛西园眉头一皱,冷冷地盯着那跑堂面上。
跑堂的人触到洛西园冷眸,不由伸手抚了一下面上伤处,神情畏缩了一下后,面上阴戾之色突然更盛,当下梗着脖子狠声道:“给我打!死伤不论,这等不知廉耻规矩之人,死不足惜!”
那些大汉足有十数人,他就不信,这样还不能教眼前这人吃些亏。他忖度着,纵使洛西园身负武功,闹得大了,却也奈何不了春杏楼,最终还是得乖乖束手就擒。早已有人告诉他,洛西园只是个假冒的熊家长子,熊家所有人都巴不得这败坏熊家声誉之人早死。
众大汉一拥而上,将洛西园团团围住。这些人武艺不高,却是有攻有防,将洛西园困在当中。既伤不着她,而她也无法走脱。洛西园原本想息事宁人,绕道后门,如上次般先找到梨香丫头,但那跑堂的终归没给她机会,一下恼得她连日的委屈愤懑,顷刻之间溢满胸怀。
第63章 蒙搭救初遇俏冬郎(3)()
陡然间,她脸上怒气萦绕,美丽清澈的大眼,蒙了一层水雾。尚未看清她身子如何转动,腰间一扭之下,甩出一条银色长鞭。长鞭呼啸声清肃,所及之处,伤成一片。
“原来是个练家子!怪道这么猖狂!”
跑堂的神色有些慌张,语气却仍是狠戾。
“就算是武林泰山北斗,也断不敢在我春杏楼前寻衅闹事!来人,快去禀报易管事,就说有江湖人来寻春杏楼晦气!”
一句话才说完,却见身旁的小厮神色有些惧怕地瑟缩着,不敢挪动一下。跑堂的大怒,正欲将那小厮狠骂一顿。忽听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向自己急速行来。
“混账东西,学的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身后一声爆喝,震得跑堂的耳朵生疼,还来不及捂住耳朵,眼前人影闪动,当即发现自己被两名黑衣男子架住了胳膊。他正诧异间,才嗫嚅着想要辩解,身后爆喝之人已走到了门口。
“易管事……”
“不必说了,你自去后院领罚,革去职务,永不再用。”
那易管事一抬手,毅然打断了跑堂的话。跑堂身侧的两名黑衣人,架着他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春杏楼的易管事,此刻有些头痛。看热闹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春杏楼,再看那洛西园已是一腔怒气被激得根本停不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运起内力,向外朗声道:“这位公子,方才得罪您的奴才已去领罚,还望公子雅量,就此罢手吧!”
洛西园被那十几个大汉缠得不耐,忽听一个内力雄浑的声音压迫而来,更是恼怒得不行。那十几个大汉不停手,她手中长鞭也挥舞得更加疾速。
她心想,今日豁出命来闹一顿吧,东庭和椿芽都因她照管不力而弄丢了,当下心灰意冷、蛮劲发作,遂将师父教她的“烟云六式”都使了出来。
长鞭如银蛇起舞,刚劲不足,奇巧有余,须臾间,数十大汉,便有一半以上重伤在地。
所谓“烟云六式”,乃是神丐骆驼传给她的一套鞭法。鞭法六式,每一式都是奇巧无比,乍一看有些花架子,若是由内力深厚之人习得,却是尤为厉害。洛西园就曾见过师父神丐使这一套鞭法时的神威,恰如老泉山涧走,轻烟缓出岫,半点不拖泥带水,避险出击,灵巧与刚猛之势兼有,端的是厉害无比。
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盛名之下的春杏楼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有人拍掌叫好。
易管事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了,不单是因洛西园无视他的好言相劝息事宁人,更是诧异于这一套曾经名震江湖消失已久的“烟云六式”。
“哼!竖子无礼!”
冷哼一声之后,易管事一挥手,身后又有两名黑衣人飞跃而出,替那些大汉挡下了凌厉的鞭影。
洛西园见换了人,长鞭轻收,冷笑道:“烟尘贱地,尚有狗仗人势的杂碎,当真以为天下人都任你们欺侮?!”
“公子何不见好就收?倘或见了官府,吃亏的还是您自己!”易管事双手背负而立,瘦削的脸上喜忧莫辨。
洛西园被激的热血翻滚,素日在皇家官兵上碰的壁吃的亏,当下便发作出来,手臂微曲长鞭一抖,迎着两名黑衣人就地斗了起来。
那春杏楼果然不容小觑,一个管事派出的两名护卫,皆非之前那数十名大汉可比。这二人确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内力虽不如那易管事,但与洛西园比,仍是略强一筹。
双方当下拆了数十招,仍不见胜负,围观的诸人,没有一人去报官,亦没有一人离去,全都聚精会神地观摩着这场精彩的打斗。
正斗的酣畅淋漓之际,忽听一阵环佩叮当之响,又隐约闻得一阵天然香甜的香气。众人举目看时,自春杏楼内走出来两名女子,一个帷帽遮面白衣翩跹,另一个鹅黄衣衫梳着爽利的双髻儿。
“还不快住手!”
鹅黄衣衫的女子柳眉倒蹙,轻喝了一声。
“易大管事如今也是老糊涂了,春杏楼乃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这般堵在门口成何体统!”
那易管事踌蹰着看了那帷帽遮面的女子一眼,歉然垂手道:“怎地还惊动了姑娘?是老朽疏忽了,姑娘娇贵,还是离了这里,以免污了您的眼!”
“不碍事,速了吧,别将人弄出伤来。”
帏帽遮面的白衣女子轻声说了一句,便扶着鹅黄衣衫的姑娘转身向里走去了。
斗的正酣的洛西园听了那声音,心下一惊,这不正是云霜姐姐吗?长鞭影势幻化,由攻转守,回身退缩之际瞥了一眼方才说话之人。那白衣帏帽的女子看不清面容,但她旁边转身离去的鹅黄衣衫的姑娘,恰恰就是云霜姐姐身旁侍奉的梨香丫头呀!
她这番打斗本就是为着见云霜的,可云霜却一句话未同她说便转身离去了。似是全然不认识一般,先前还如母如姊般体贴关怀,此刻却只是轻撂了一句“别将人弄出伤来”就作罢了。
“云霜姐姐……”
洛西园轻喊了一声,声音不大,恰巧能让云霜听见。云霜背影微滞,却还是头也不回地往春杏楼内堂行去。洛西园似是失了心爱的宝贝一般,心中酸透,鼻子眼睛都红了起来。
她手中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围观的好事者起哄,扬声提醒她打起精神来出招,却见她神色呆滞,全然不理,似是无力为敌。
“老朽就当一回欺负后辈的老不羞吧!”
易管事在云霜主仆二人离去后,纵身飞跃至洛西园身前,突发猛招,虽不狠戾,却招招奇快,旨在扣抓洛西园。这易管事内力远在洛西园之上,才过了三招,洛西园便挨了一掌,嘴角鲜血溢出。兼着洛西园心神不宁,没有全力以赴地应付,才又过了三招,便被易管事反扣住了手臂,挣脱不得。
正待易管事欲扣着洛西园往春杏楼里走去,忽听人群中一个男子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不知春杏楼打算如何处置这人?”
洛西园抬眸看时,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鲜红衣袍的少年公子,一双世上最温柔似水的眼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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