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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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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屋内,传来师傅恨铁不成钢的声音,“真笨。”

    “这一个,一定能好。”九歌的声音恢复了以前的疏落清雅,看来也是好了,只是,语气透着一股不服气。

    蓝凤祭走进厨屋,锅中的油冒着些许的热气,还沾着一些的蛋屑,九歌正将一个稀巴烂的鸡蛋铲入盘中,而盘中,躺着一个完美的荷包蛋,外缘大致齐整,焦白诱人,中央像躺着一轮金黄色的太阳,虽然已经熟透,但却维持着液体的形状,而九歌的,实在……惨不忍睹。

    见凤祭进来,九歌本来坦然的脸色泛起了一抹窘迫,“刚才手抖,翻到中间翻烂了。”

    谷星子笑盈盈地捋须,“你师兄吵着嚷着要亲手做荷包蛋给你补补身子,可你看看他,不自量力呀。”

    “我才不信我做不出来,凤祭等着。”洛九歌重新拿起一个蛋,打到油中,鸡蛋沸腾了起来,炸开一朵白花,泛黄冒着轻烟,微微晃动着,他神色专注,由于热气氤氲,脸上有些红润,看上去更如雪上桃颜,风华无双。

    他永远比梵容多了一样东西。

    即便隐于世外,也会让人心安知足。

    洛九歌利落一铲,鸡蛋翻了过来,这一次总算没有拦腰截断,等另一面也差不多了,铲入盘中,再撒上些许盐,居然不比师父的差。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不枉是我的徒弟。”谷星子仿佛忘了方才是怎么打击这个徒儿的,无耻地将进步的功劳据为己有。

    蓝凤祭揶揄,“以前凤祭自己悟透了赤玄,师父也说,是自己提拔的。”

    “咳咳,过去的事,早就忘记了。”谷星子挥挥手,“治好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消耗了我一半的功法,师父要去晒太阳休养了,菜不用多,做上六七个就可以,记得把桃林第五排最后一棵树下埋的酒挖出来。”

    说着走了出去,伸了一个懒腰,凤祭和九歌才发现,师父似乎衰颓了不少,银白的头发有些枯了。

    两人对视一眼,愧疚之情浮于面上。

    蓝凤祭拿来筷子,将他炒失败的蛋送入口中,“唔,好吃,就是盐有些重了。”

    洛九歌挑眉,“赶快吐出来,别勉强了自己。”

    “才不。”蓝凤祭咽了下去,“不然,看着一盘荷包蛋中出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上桌多败人胃口啊。”

    原来她在乎的是这个啊。

    洛九歌无语地摇头,接过筷子,夹起剩下的一半,入口时怔了怔,这个蛋根本就没有熟,而且,盐还很重,让他有一种当即吐出来的欲望。

    可是,想到她刚才……便也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唔,果然,还是有些味道的。”

    凤祭掩口,眸中都是笑意,他瞥一眼她,“头发还散着呢,快去洗涑,这儿都交给我。”

    蓝凤祭梳妆完毕,见洛九歌只做好了两个菜,便到桃林中走走。

    风带过湖水的湿气,从四面八方拂向桃林,清香沁鼻,一嗅清神宁气,花瓣缓落,缤纷妖冶,像下了一场桃花雨,一瓣一瓣从她肩头和发梢滑落下来。

    林中偶尔可见一座亭子,一面屏风,以及古朴精致的木凳木桌,这么多年了,已经被磨得乌光锃亮。

    想不到,三个月后,又回到了这儿。

    虽然不得已,但于她于九歌,都是一桩福分。

    蓝凤祭在木桌旁坐下,望着一树树桃花,想了很久。

    已经三天过去了,吉日,就在后天。

    雪玉扳指,仇……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若说私心,她当然也有,世间荒疏,冷暖自知,人与事的变数太大,她虽然是在帮九歌,但也在为自己考量,若她拥有一身难以匹敌的本领,今后还有什么顾忌呢?至少不用担心任人宰割。至少不用担心,在受到背叛和欺骗时,被人封住功法,无论如何逃,也逃不出去。

    梵容封住她功法的同时,也留了一丝余地,让她以为还有机会离开,孰不知一次次被拦截,落下伤痕累累,后来,她才知道,他是为了欣赏她想逃却逃不掉的样子,和谢纯然一起当作好戏来看。

    说到底,他虽然无耻,还是她无能!

    蓝凤祭神色清冷决然,抬手,接住一瓣桃花,唇角冷冷勾起,她已经痊愈,只要梵容将扳指拿到手,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清穹王府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寻找蓝凤祭,一路将阙千泽的人马引到遥川平原,缠斗了两日。

    此刻,寻找蓝凤祭的人候在桃陌洲湖畔上,想进入其中,却苦于无门。

    羽晟队不过是略懂皮毛,可隐约看到岛上的人影,却难得仔细地分辨出来。

    “世子来了。”

    有人恭敬地道,“取回蓝姑娘母亲的遗物了没有?”

    玄衣男子抬手,拇指上的雪玉扳指流烁着月华之芒,淡淡问,“确定蓝姑娘在岛上么?”

    “是,蓝姑娘的伤势似乎都好了。只不过……属下无能,无法抵达岛上。”

    梵容放眼湖上,越往远处,雾气愈加地浓,除了隐约可见的湖水,一切都分辨不清楚。

    这个地方,他曾数次经过,没想到,她的栖身处,正是这里,终究是年少时无缘啊!

    “世子请看。”

    羽晟队其中一员黑袖一挥,所有的雾气都散了,显出一座偌大的岛屿来,风光旖旎,宛若仙境,虽然隔得很远,他却看到桃花开遍,灼灼逼人,仿佛一簇簇绚丽的火焰。偶有竹林和其他奇花异树点缀期间,淡雾轻笼,宛若人间仙境。

    原来她不是流落天涯,她长大的地方,是这般的无垢无尘无伤害。

    她和洛九歌在这儿,朝夕相伴,练武赏花,度过一年又一年的时光么?

    脚下,是一条通往湖中岛的岛尾,仿佛一条较为宽广的道路,两旁芳草菁菁,夹杂着细碎的花朵,透出来一种清新世外的美感。

    梵容神色微动,“这条路,有问题?”

    “不错。”羽晟队其中一人上前来,举步踏上去,岛尾倏而一移,出现在半里之外的位置。

    手下摇头,“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岛外有结界,施展轻功进入,会到达另一个地方,方才虎和鹰竟然被送到了清穹王府。”

    梵容眉头蹙起,这些转移场景的法术,好生厉害,这岛主又是怎样厉害的一个世外高人?

    “世子,怎么办?”手下问道。

    梵容眸子漆黑,望着湖中岛,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他有一种预感,她一定会来到他身边。

    吃过了饭,洛九歌取来许久不用的琴,放到一方木桌上,和蓝凤祭共弹。

    曲子轻淡却情深,宛若流水千年不绝。

    蓝凤祭坐于凳上,洛九歌倾身于前,身躯遮蔽了她大半身子,指骨修长的手指在琴上拨弄,偶尔轻握住她的手,撩出涓渺清音。

    他的头发垂落下来,扫过她的颈部,带起一阵阵酥痒。

    风不断来去,掠过桃林,稀疏的桃花雨在两人身旁落下,宛若一场不真实的梦幻。

    “凤祭。”九歌柔声唤,手上动作不停,“明天就回九渊了,你可高兴?”

    蓝凤祭勾唇,抬眼看他,眸波缱绻,“我想要的,不就是在九渊与你相守么?”

    九歌笑容浅淡,“不许偷偷跑了。”

    蓝凤祭垂睫,心思一黯,对不起,我终究要为我打算,也为你今后打算。

    “我头有些昏沉。”洛九歌抬手按了一下眉头,也许是重伤的后遗症……

    “你先睡一会儿,我用琴音伴你入眠。”

    蓝凤祭纤美的手指在琴上拨动,小指内,沾着些许灰色的药粉。

    “好,莫要弹他太久了,伤了手指。”

    洛九歌在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大脑越来越昏沉,最后竟连双眼也睁不开,身躯歪斜地,靠到了她的身体上。

    蓝凤祭继续弹,一曲终了,又是一曲,或悲或淡,或平缓或跌宕,知道指尖沁出了血点,方才停了下来。

    后天便是,便是……

    她望着虚空,眸中浮起一抹决然和痛色。

    再看九歌,就这样毫无戒备地倚在她身上,俊颜上映着淡淡的桃花红,墨发如瀑,倾落在蓝色的锦衣上,唇角还有浅柔的笑意,神色安然,仿佛此刻的他,不是九渊国太子殿下,而是曾经那个没有愁虑的少年。

    蓝凤祭手抚向他的脸,想到在那一段时空中,他一直在等,跟现在一样消瘦,不由得心疼。

    很久很久,她将他搬到一棵桃树下,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顿好,把那封写好的书信拿出来,放到他手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起身来,向岛尾的方向走去。

    快要消失出这方视野范围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到桃花落在他的头上和衣服上,他依然睡得很香,以为她还在身边,真的不会偷偷地跑了。

    也许后天,也许大后天,我便回来。

    可是为什么,像是面临一场生死离别?

    这个一直温暖的男子,始终是她心上最美的梦幻,希望,一生如此。

第一百一十章我就是要让他看见!() 
“看,蓝姑娘出来了。”

    有人惊呼一声。

    紫衣女子从一片桃林中掠身而来,所有的障术对她都没有任何作用,仿若惊鸿过影,不过是数秒,便轻稳地落到了湖畔。

    梵容竟找到了这儿……

    蓝凤祭心一沉,眸中却散发出欣然的光芒,仿佛已是早就期盼着见到他,想要投入他怀中之际,看到有人,只好在他身前停住,他看着她,眸子深如海,颜上平静,却带着憔悴之色,应该是夜中无法安眠。

    淡淡一笑,“我原是想,伤已经好了,去清穹王府找你,不曾想……这几日,你受苦了。”

    梵容似有许多话要说,却终究只是一句,“愿意与我回去么?”

    她和洛九歌之间,这几日如何,是被谁救走,又怎样离别,他已经不想多问。

    又何苦与自己为难呢?这遍地桃花,这旖旎的岛,这澄碧色的湖,即便相对无言,也是一种好情致。

    他所做的,所放弃的,即便是生死大恩,即便是家国大义,也许,终究比不过那些成长中细碎的温馨点滴。

    眸子掠过一丝哀凉和决绝,幸好,她终究是回到了他身边,方才她从岛上出来,脸上是没有一点留恋的。

    师兄妹之情,又如何?!

    蓝凤祭眼前的余光瞥见雪玉扳指正戴在梵容的拇指上,心一提,太好,太好了,两日后,便可以……

    她眼中盈起泪泽,浅浅的一层,仿若淡雾,迎上他的目光,“你说呢?”

    梵容眸子有星辰之芒漾起,执了她的手,很紧,“还有两天,可想好了。”

    蓝凤祭有些窘迫地侧开脸,女子待嫁的羞涩掩饰不住地显露出来,“后天,给你答案。”

    才发现那些个护卫已经悄然退了下去。

    梵容凝视着她的眼睛,忽然将她拥入怀中,垂头,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她吃了一惊,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另一只手扣在腰际,吻如狂风骤雨,似要将三日来的思念和担忧之苦都释放出来。

    洛九歌不是在岛上么,他要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切,如果他能够看到的话,他最好可以看到!

    蓝凤祭是他的,从看到她第一眼,那样飘渺的熟悉感,他便已经确定。

    他们,前世一定有过情缘。

    不过是师兄妹而已,洛九歌却始终痴念不弃,多次有人回禀,说九渊太子殿下为了蓝凤祭,食不甘味,夜不成寐,一直是他心头大患,积怨日愈地深,他暗暗发过誓,总有一天,要让姓洛的死在自己的手中。

    这个将来可操纵半壁江山的男人,对她的侵袭远远不止一次,之前只是厌恶和反感,这一次却感到一阵害怕,她身在清穹王府,已令九歌寝食难安,如果被他看到她和梵容相拥在一起,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不知道会有多痛心。

    她忘记了取雪玉扳指的目的和意义,手被他控制,还是下意识地推,为了不让他看清她眼中的排斥,阖上眼,齿关咬下。

    梵容吃痛,身躯微微僵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残忍冷酷的光芒,仿佛嗜血的猛兽,看着她,唇角冷冷勾起,“这一次,怎么不一样了?”

    蓝凤祭轻摇头,眉头蹙起,“重伤才好,身体还有些不适,不如,回清穹王府再……”

    “可是。”梵容手托起她的下巴,目光睥睨地压下来,“这儿风景很好,我喜欢。”

    蓝凤祭死死抓住他的玄衣,手指苍白,骨节突兀,强行将蓄好的势头压下去,决不能,不能现在就撕破脸皮,雪玉扳指还没有拿到手,那一桩噬心虐骨的仇恨还没有报,她忍辱到现在,终究是为了最后一次快意的了断,如果她沉不住气,便会功亏一篑,这些算在一起的屈辱,都是白让他占了便宜。

    她依旧闭着眼,这一次不同以往,一旦睁开,不是故作的温情脉脉,沉沦痴迷,而是恨和冷,以及止不住的杀气,若是让他瞧出了她真正的心思,恐怕再多的谎话也圆不回来。

    这儿风景很好,我喜欢!

    他如是说,浑身上下散发出霸道清冷的气息,夹杂着丝缕的悲凉,蓝凤祭心思几转,手松开,按住眉头,作势要晕,然而,梵容这一次终究没有再怜惜她,揽住她的腰身,转瞬便移到湖边的一座凉亭下。

    夏天岛上还是有些湿热,常年不曾开败的桃花香味愈加浓郁,待久了,头脑便免不得昏沉,而湖边比较清凉舒畅,她和九歌便常来这亭下下棋,品酒,赏月,年年如此,而后乱世开始,他们一道回到中州,半年后她便随了梵容,两年战乱浮生,三年囚禁一袖云,原来这儿,已经许多年不曾来过了。

    梵容将她放到了一方圆桌上,桌子是太一余粮石打磨而成,十分光滑,但质感坚硬,硌到身子,带起一阵钝痛,蓝凤祭气得微微颤抖,手向上推他,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微蹙起眉,“容,你要做什么?”

    梵容眸子一派漆黑,倾身压了下来,她的头仰在桌缘,一头乌黑的头发尽数散下,脖子很快变得酸疼,他只手托住她的后颈,吻不留余地地落下。

    蓝凤祭睫毛轻颤,脸色苍白,下的迷药快要失效了,九歌将苏醒过来,他一定会出桃林找她的身影,然后,看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从此在心上留下隔阂。

    梵容的吻侵略意味极强,仿佛就是要做给九歌看,没有一丝疼惜,她闻到一丝血腥味,从唇齿间沁出来,脑海中掠过一抹念头。

    所有积蓄在七筋八脉的势头往心肺逼去,她身躯一震,口中呕出一口鲜血,梵容的动作终于止住了,垂视着她,眼中逐渐恢复了神志,“原来,你还没有完全好。”

    “咳咳……”蓝凤祭咳嗽了两声,睁开眼,脸上都是愤怒和屈辱,忽然一把将梵容推开,她翻身跌到地上,胸脯有些急促地起伏。

    梵容神色愧疚,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来,“好,先回清穹王府,休养一天,便全好了,后天,我们去月落谷。”

    蓝凤祭扭头,不肯看他。

    “这么执拗做甚么,会伤到了自己。”

    梵容一叹,“方才,我实在情不自禁……”

    蓝凤祭执意拔下他的手,向亭下走去,气质清冷。

    梵容心一疼,手心下意识地一抓,却终究握到虚无,她这是要离开他,去洛九歌身边了么?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吐出两个字,“凤祭。”

    如果她作出了那样的选择,如果……

    男子的眸子越来越黑,暗流涌动。

    然而,在那个关键的短径口子处,她终究折身踏上了中州方向的路,再往下偏一点,便是九渊国。

    梵容心潮涌起,原来她真的是想着回清穹王府,他却凌辱了她,此刻她负气也不曾改变初衷,就像一个与夫君怄气,却不会放弃回家的妻子。

    在她的身影快要消失之际,他掠身上前,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蓝凤祭稍松了一口气,身处的位置,已是岛外青山的入口,浓荫遮蔽,从岛上遥遥看过来,不会发现她的踪迹。

    刚才她故作离开,便是这个目的。

    只是,心中对九歌的亏欠,却是越来越深。

    她轻轻叹了叹。

    洛九歌从昏矇中醒来,抬手拂去眉梢的桃花碎瓣,怔茫了看了半空一会儿,桃花如雨,纷纷在眼帘中落下。

    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袭白衣坐在桌边,他踏实了一些,勾唇淡笑,“凤祭,你换白衣了么?怎么不弹琴了?”顿了顿,摇头,“我忘了,弹久了,手会疼,还会流血。”他掀起眼皮看过去,不由得一怔,“师父?”

    谷星子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大徒弟,饮下一口酒,“你呀,好好的一个人,被你看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

    洛九歌一个激灵,匆匆起身,一样东西从手中掉落下来。

    是一封信。

    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他皱起眉头,将信打开,上面只有断断一行字。

    我三日后便会回来,在九渊等我。

    洛九歌攥紧了信,心情一时沉重得厉害,看一眼天穹,日轮并未偏移多少,至多不过是半个小时。

    “我去找她!”

    他吐出四个字,转身便走。

    他以为,这一次好不容易相逢,她真的如她所言,不会再离开。

    不曾想,她终究还是骗了他。

    “唉。”身后传来一声叹,是他从未听到过的苍凉,“你就让凤祭去吧!”

    洛九歌止住脚步,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来,“师父,雪玉扳指与凤祭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以为,你追得上她?你不认为,此举是自投罗网?要知道,你的那些一流护卫,虽然大多数在曜痕殿一战之后存活了下来,却在寻觅你的途中被梵容的人尽数剿杀,眼下你形单影只,安全回到九渊,才是重中之重。”

    全部,被杀了!

    怒意在心中升起,洛九歌攥紧了拳头,梵容一是削弱他的力量,一是向他挑衅,他怎么不懂?

第一百一十一章这就是她的经历() 
这样明目张胆的动作,他出桃陌洲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都是活生生的性命啊!都是有灵魂有骨气的手下,他原本是想,等打下中州江山,将他们一一封候授爵,然而,他们的人生,都终结在命运之轮真正转动之前。

    除了痛心,除了报仇的决绝,此刻,他还做不了什么,这些都是将来的事!

    眼下,他只想让凤祭回到身边。

    “我会还他们一个公道。”他缓缓道,“他们不会白死。”

    “这就对了嘛。”鬼谷子仍是气定神闲地饮酒,“至于凤祭,你也不要去找了,先让她完成心愿,你不知道……”他摇头,叹了一口气,“喜欢一个人,是成全她。”

    桃花纷落而下,洛九歌眯起了眼,他仿佛看到,一袭红衣的蓝凤祭在桃林中练剑,画面一转,变成了起舞,轻薄层叠的衣角仿若桃花堆积而成,不断旋扫过半空,那些在风中凋谢的桃花,像是从她身上尽情地掉落下来。

    秀发如瀑,明眸善睐,她对他浅笑,脚下辗转,越来越近,最后投入他怀中……

    “师父。”洛九歌克制着语气,“既然如此,师父可否告知洛儿,凤祭对梵容,又是什么仇怨?”

    小坛中的酒已经空了,谷星子整了整衣襟,苍老而修长的手指,在琴上拨弄。

    琴音袅袅不绝,清淡寥远,偶有波澜迭起,像一个隐居山林人,忽然回忆起了那些指点江山的往事。

    洛九歌神色一幽,终于慢慢转过身来,暂时忘了去寻她。

    这样的琴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仿佛与生携带着一个故事,轻而易举地将人的心智摄了进去。

    师父白衣翩然掀动,神色清淡无澜,像一个世外仙人。

    不一会儿,手指速度加快了几许,琴音激越悲怅,含恨带怨,仿佛冰河冲开闸门,破碎倾泻而下。

    尽管如此,师父依旧是风淡云轻的姿态,仿佛不过是在叙说他人的故事。

    师父是个乐观的人,向来不喜悲苦凄恻,平时教与他们的,都是平和,快乐,禅意,或只有淡淡感伤的曲子,原来他也能奏出这样的绝世悲音。

    洛九歌痛得无法言说,眸子一派漆黑,“师父,不要弹了,你也是占卜之人,这样的琴音,不吉利。”

    谷星子没有搭理徒儿的话,琴音忽然转为沉黯,喑哑断续,几不成音,所有波澜,都似乎沉寂在了黑暗之中,偶有起伏,终究无法带起大气象,无论是喜的,还是悲的。像一个人永远地绝望了,麻木了,将一颗心交给了死亡。

    最后一尾音更是黯淡到了极致,几乎轻不可闻,然而,悲哀的意味却是最为浓郁,让人想要伸手去抓住,却终究无能为力。

    琴音戛然而止,宛若一个人的一生,就此画上了句号,再也回不来。

    谷星子徐徐起身来,“这便是凤祭的经历,所以,你该知道,她对梵容有多深的恨了吧?”

    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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