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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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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慢从他身上起来,掌风一吸,被红珊瑚拦截住的里衣冲开水流,落到手中,她平静地穿好,像完成一件等待已久的,却寻常不过的事,最后俯身取下丝环,拇指轻轻摩挲,清冷无温的眼中浮起欣然之色。

    九歌,我完成了任务,要回来了,你一定会很高兴吧?

    我还为你除去了头等大敌,把这些日子的羞辱一并还了,今后你会少许多阻碍呢!

    她侧首望过来,梵容已经气若游丝,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气息,由于血流过多,浑身上下都苍白如墓,就那样绝望而苍凉地躺着,无神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不甘,不解,和剜骨剖心的痛,然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恨。

    这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蓝凤祭想。

    她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么?可是,为什么快意只有将匕首插入他心脏的那一瞬?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没有一点血腥,这是否就说明,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呢?

    她冷着眸,任乌发不断被海水撩舞,神色决然不悔,眼角偶尔有冰凉的湖水滑过,又不似湖水,脸色白得如同玉面罗刹,她找来了他的里衣,穿在他身上,给他最后一点尊严,然后揽着他的腰身,向湖面游上去。

    梵容的头无力地垂到她的肩上,他的身体没有了半点温度,手碰处冰冷得令她微微寒战,那眉眼依旧冷冽俊美,透着雍容之气,双眸始终没有阖上,仿佛在渴求着那个他不曾明白的问题的答案,然而,他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蓝凤祭将梵容放到湖边的灵仙树下,她望着湖面,望了很久。

    千黛湖十分平静,清风徐来,涟漪轻轻推送,一派祥和美好的图景,日头已经下了西天,浅浅的,溟濛的夜色开始弥漫下来,还剩一点昏橘色的余晖,都投到千黛湖面上,轻柔地笼住相互析折的彩光。

    多么温馨啊!像是能使所有冰冷的心都温暖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从此世间,再无此人的存在() 
蓝凤祭喉咙发堵,心口干涩。

    梵容已经死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灵仙树上细碎的白花随风飘落下来,她木木地伸手接住,才发现手已经僵冷了,竟连一朵花瓣也接不住,她抬首看向天穹,云朵渐渐黯淡下来,昏朦的光线开始隐入无边的溟濛,像是所有的悲喜都已经有了一个了断,从此那些恩怨纠葛,都埋葬于暗夜,再也不复提起。

    她的眸中没有泪,只是一派无法诉说的苍凉,遥远而深刻。

    梵容死了!

    从此世间,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他,她前世的夫君,她曾把一生的幸福寄托在他身上,因此给了他任性的权利,他是伤害她最深的人,她最恨的人,现在他死了,她亲手杀了他,让他不明不白地,不甘又无可奈何地死去,让他一点补救的,愧疚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哈哈……”

    星落北响起了一阵萧瑟的笑,像黄叶枯落,像花枝尽折了,蓝凤祭站起身来,张开手臂,踉跄着脚步旋转,仿佛自莽荒来的,风华绝伦的妖姬,苍古,冷傲,诡谲,花瓣从她飞舞的发梢飘落而下,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从此她再也没有恨,不会恨。

    只是,梵容啊梵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痛不痛呢!

    琉璃屋,千黛湖,流光……她曾在他面前表现出留恋的一切,都在此刻,永远地成了过去。

    夜幕降临,天地之间笼上了一层浅夜色,越来越深。

    清穹王府埋伏下的护卫终究还是发现了另一条支路上的九渊国人马,蓝凤祭出月落谷时,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看到那一抹蓝衣身影,她淡淡一笑,慵懒疲倦,原来他已经来了。

    可是,她很累,像做了一场噩梦,需要好生休息一场。

    九渊殿下最精良的手下被梵容的人手尽数剿杀,埋伏在当头位置的,掺了不少勉强接近一流的二流高手,虽是来接应她,但一定都抱着复仇的目的吧,虽然实力逊色于人,可厮杀的势头一点也不弱,个个当作战场杀红了眼,在夜色中僵持不下。

    “蓝姑娘。”墨予注意到了她,“世子呢?”

    “在星落北。”

    蓝凤祭倚在一株凤凰木上,依旧是风华绝伦的姿态,眸色疏淡清冷。

    墨予一惊,“世子莫非出了事?”

    蓝凤祭唇角微微一勾,“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问东问西,实不是一个手下应有的本分。”

    难得见蓝姑娘这样,墨予怔了一下,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和秋娘对视一眼,匆匆掠身进入月落谷。

    洛九歌向这边看过来,眸子一亮,心上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幸好,她安然无恙。

    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抬手,抚着拇指上稍微有点显松的戒指样的什物,眸波浅合,眼尾微微一挑,满意么?从此,我不会再离开了。

    洛九歌心神一漾,冲开三名高手的围困,将她拥入怀中,“凤祭啊!你终于……”

    手慢慢收紧,生怕她再次离开。

    他的骨头硌得她生疼,也让他心疼,太瘦,太瘦了。

    可是此刻的她,终究做不出幸福盈盈的模样,只是阖上眸,带着困意叹了一声。

    梵容的手下们都呆了一瞬,有人醒悟似地大喊一声,“快去找世子,世子可能出事了。”

    世子是清穹王府的命脉,他们只隐约猜到蓝凤祭是阴谋策划者,却来不及深究和对她采取行动。

    人影掠移,仿若鬼魅,不过是短短几秒钟,月落谷口只剩下九渊的人马。

    栗色大马从丛林掩映中跑出来,停在两人的身前,洛九歌扫一眼手下们,“都撤了罢,暂时不要生事,仇,总有一天会报。”

    “殿下先行,属下们在后掩护,清穹王府的人或许会跟上来。”

    龙清领头道。

    洛九歌微微颔首,挑起的丹凤眼尾妖冶霸气,一策马辔,在大道分岔处转折,驶入通往九渊的小道。

    蓝凤祭坐于前,向后偎入男子的怀中,微侧着,手抚在他的胸膛上,慵懒华贵,闲适恣意,夜风清凉,她只着了里衣的身子有些寒凉,洛九歌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体内,她的裙裳不见了,也许原因无须他多问,他也不问。

    他知道她始终是干净的,只是心疼她,这么些日子,一直在忍受着那样的屈辱。

    “梵容死了。”

    蓝凤祭望着不断逼近的前方,眸色苍茫,久远得辨不出时间。

    洛九歌握住马辔的手一顿,有些不敢相信地,“是么?”

    他垂下头,呼吸落在她颈间,撩起一阵酥痒,“我以为,他会是我们今后最强劲的对手。”

    他用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蓝凤祭心头泛暖,“我切断了他的心脉,活不了的。”

    她离开时,检查了一下梵容的情况,呼吸已经停止了,脉搏不再跳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温度,就那样冷冰冰地躺着,在她的手中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她偶尔也恍惚,梵容,死了么?

    理智和现实告诉她,清穹王府世子已经离开了人世,带着那些他了解的,和不曾了解的过往。

    现在夜幕降临了,星落北的流星雨开始下了吧!那纷纷坠入千黛湖的景象,真是人间难得一见呢。

    “做得好。”

    洛九歌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忽然猛地一策马辔,马儿向前飞奔而去,蹄声嗒嗒,都敲在人的心坎上。

    蓝凤祭抓紧了他胸前的锦衣,纤美的手指突兀苍白,“九歌,九歌,我好累啊!”

    她的身子软软的,凉凉的,就这样靠在他的胸膛上,在马儿的扬蹄声中偶有颠簸,仿佛他一不留神,她就会受到伤害,这样慵懒,不加矫饰的姿态,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毫无顾忌地展现出来。

    她功法一流,墨玄三品少有人及,却很少显露出真本事,在那一段时空中,她经常于战斗中展现狠辣决然的风采,然而,除了保命又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中了别人的算计,因此一颗谨慎的玲珑心和谋略,比什么都要重要。

    洛九歌搂紧了她,“那便睡吧,明天起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九歌,这世界上,对我而言,最好的礼物,是你。

    蓝凤祭唇角流出一抹细微不可见的笑意,像蔷薇花开放在宁静的暗夜,心思一阵虚恍一阵飘忽,逐渐睡过去了。

    “世子!”

    一声悲恸的大喊响彻星落北,“世子啊!”

    灵仙树下,墨予跪下,双手虚伸向躺在地上的男子,不断颤抖,眸中浮起了晶亮的水泽。

    无数细碎的花瓣落在男子的身上,为他堆起一个浅浅的花冢,他的墨发整齐地倾散在两肩旁,水痕逐渐干了,风过时有几缕飘舞起来,衬着精致苍白的颜容,宛如一个一逝万年的仙尊。

    秋娘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忍地闭上了眼,一颗清凉的泪水,霍然滑落眼角,手则握紧了剑。

    世子死了,是真的死了,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绝不是伪装,绝不是假象。

    这是他们拥护和尊崇的王者,他们一生的希望所系,才走过短短二十的年华,就这样去了么?

    震撼,痛楚,憾恨,像无数柄刀子,凌迟着一颗赤诚的忠心。

    墨予慢慢伸手过去,要为世子阖上双眸,然而,世子的眼就这样在夜色中睁着,不甘而苍凉,任是无论如何用力也阖不上。

    墨予不敢忤逆世子的心愿,生怕亵渎了世子,退后一步,扶剑长跪不起,而身后,已经跪了一地的手下,气氛肃穆而沉痛,有人在忍不住喑声低泣,灵仙花依旧纷坠而下,满树白色的繁花因了逝去之人寒冷气息的侵袭,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枯败得迅速,在星落北灵气的滋养下,稚嫩的枝头复朵朵催生,循环不绝,像一场不会停止的缠绵之雨。

    流星坠入千黛湖,这一片吞噬了无数鲜血和生命的湖域,依旧澄澈旖旎,仿佛即便埋葬一个乱世,一场皇图霸业,都会很快涤荡一清,重新等待新的悲喜。

    再也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这般的悲伤。

    本可以颠覆一世苍生,本可以操纵乾坤的男人,就这样大业未竟地走了一遭生死,是为了什么呢?命运!

    没有人回应他们,世间的一切,向来不需要答案。冥冥之中的命运,仍在残酷地决定每一个人的喜怒哀惧,生生死死。

    更漏滴至亥时,一队人马扶柩而归,王府上下一片哭声。

    梵勒脸色在一瞬间惨白如纸,扶住殿前雕龙画凤的柱子,身躯晃了两晃勉强稳住,“开棺。”

    他不信容儿就这样死了!

    绝不可能!

    龙清领命,长剑将棺材缓缓打开,梵勒愣了一瞬,眼眸一派空洞茫然,忽然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将儿子从棺材中抱起,老泪横纵,泣不成声。

    半个小时之后,老人终于抬起头来,混沌的眼睛重新焕发出冷厉的神采,“是谁?!”

    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是谁连容儿也能够算计,算计得这样彻底?

第一百二十四章这是我们的烨城() 
墨予踯躅了一下,“初步断定,是蓝姑娘。”

    “原来,原来……”老者气得浑身颤抖,几乎承受不住,阿福赶紧将候爷扶住。

    引狼入室,养虎为患,莫过于此。

    秋娘道,“蓝凤祭与九渊太子洛九歌里应外合,洛九歌的人马牵制住属下,蓝凤祭则利用了世子的信任,杀了世子,从一开始,蓝凤祭进入清穹王府,就是一个阴谋。”

    墨予道,“对世子下手之前,蓝凤祭还利用世子,杀了南影国太子阙千泽,为九渊一并除去两大威胁。”

    梵勒阖上眼,良久,才吐出一句话,“蛇蝎女人,这一招果然狠。”

    所有毒辣的语言,包括都无法形容那样刻骨的恨。

    像是把那个女人一点点地撕碎也无法解恨。因为逝去的人,无论如何,都再也回不来了。

    他只要容儿还好好的,清穹王府的希望还在。

    “属下定会为殿下报仇,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墨予单膝下跪,郑重承诺,神色肃穆决绝。

    护送灵柩归来的手下齐齐下跪,“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逝者已矣,候爷节哀,还请挑一个日子,把世子安葬了吧!”

    有人沉痛地道,“属下们,永远是清穹王府的拥护者,成败荣辱,不离不弃。”

    梵勒目光从儿子脸上抬起,看向天边,十五的夜晚,一轮圆月高悬苍穹,没有一丝阴霾,淡淡的月华笼罩大地,天上繁星密布,唯独那一颗“晖聚星”已经无声无息地匿去了踪影,仿佛永远地消失了。

    而晖聚星,正是容儿命数对应的星辰。

    梵勒胸口大震,终于难以承受地呕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南影国举国上下亦是一片哀恸。

    太子殿下丧命于梵容手中,尸骨无存,手下只来得及带回一角紫衣衣枚。

    尽管确定梵容已经随后死亡,然而,南影国怎么会就此罢休,本来针对九渊的矛头指向了清穹王府,实际上也是整片中州土地,情势拉起了警备,战争蓄势待发。

    无论是为了信念,抱负,还是仇恨,尊严,一切都不可避免地滑入了命运的齿轮,历史不过是一场云烟,可是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有灵魂,然而,无论是可操纵天下的强者,还是无辜的贩夫走卒,终究无法逃脱蝼蚁般卑微的牺牲宿命。

    局势变动,一夜之间,令人猝不及防,九渊一时成为最大的赢家。

    十五的月圆之夜,烨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当头的一匹栗色大马,驮着一双风华绝伦的男女,踏进城门。

    月华清澈如水,女子裹着一身蓝色锦衣,一头乌发尽数倾散下来,仿若流瀑,淡淡的光辉在发丝上流走,颜容清媚冷傲,阖上的眸子已经睁开,潋滟中透出些微的疲倦和苍凉,身子轻软地倚在男子的怀上,透着慵懒恣意的风骨和令人不敢亵渎的气质。

    “看!这是我们的烨城。”

    九歌握着缰绳的手指向街道,无数林立的商铺大部分已经打烊,有的还在继续营业,蕴示着欣欣向荣的景象,屋檐下悬挂的灯笼照得烨城一派通明,这座重拾希望的城,每一个身置其中的九渊人,都为之感到骄傲和希望。

    这是我们的烨城。

    蓝凤祭唇角流出一抹笑意,跟那段时空中她不顾一切地归来时一模一样呢,只是这个时候,并没有落到身上的石头、蔬果和漫天的唾骂声,她曾背叛过烨城,背叛过九渊,和这个一直深爱她的男人,可是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国主,殿下回来了,和蓝姑娘一道。”

    有人在泓清殿花园中禀报,声音透着欣喜,洛恒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先前有暗报,蓝凤祭先是借梵容的手,杀了南影世子阙千泽,再利用梵容的信任,将毫无防备的梵容杀死,这一切,都是为了九歌,就是为了九渊。

    原来,从一开始,这一对师兄妹就布好了局,且从不相互猜忌,那样深沉地,力排万难地信任着,从而有了今夜九渊情势大好的局面。

    而他作为一国之主,差点毁了这一场绝杀之计。

    震撼,欣然的同时,洛恒心中也不由得有几分愧疚,抬了抬手让禀报的人下去,转而吩咐礼甫,“快,备好一桌酒菜洗尘。”

    花园外,有人影经过小径,穿花拂枝而来,男女温馨言笑,玉颜清姿,仿佛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洛恒的目光落在蓝凤祭脸上,不由得一怔,且不说容颜无双逼人,风华绝伦,这样的女子,似乎隐约蕴着凤命相照的天泽,将来定然不简单呐!

    九歌携了凤祭的手一道跪下,“孩儿不孝,望父主降罪。”

    蓝凤祭也恭敬地道,“罪女蓝凤祭,见过国主。”

    洛恒将二人虚扶起来,“难为你们了,是本王愚昧,看不透真相。”

    “孩儿和凤祭为了大局,不得不隐瞒,让父主忧虑不安,是对父主不住。”九歌含着愧疚道,平视九渊国主,才发现父主忙于建国后的事务,又时刻为他操心费神,两鬓已经尽数斑白了。

    洛恒欣慰地道,“凡事总有曲折,如眼下这般便好。都饿了吧,来,到桌上再细谈。”

    九歌和凤祭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苦尽甘来,那些屈辱和痛苦,从此都是过往,今后他们只需携手,共进共退,无论悲喜,或是成败,都在一起。

    然而,愿景从来都是美好的,又有谁会懂得,将来又会有怎样的,无法为人左右的风雨坎坷?

    中州,凰城,凤仪宫,气氛与以往大为不同。

    半喜半忧的气氛混合在一起,喜的是对康夙朝威胁极大的清穹王府世子已经离世,南影国也失去了年轻有为的太子殿下,悲的是公主已经随洛九歌去了,且南影国随时可能攻进来。

    更漏在滴,此刻已经是亥时末刻。

    德乾帝神色复杂,“根据密报,南影国或许在五日后动作,把本来用来对付九渊的兵力派往中州,依母后看,康夙朝有必要为了清穹王府做出牺牲吗?”

    太后气定神闲地饮下一口茶,“咱们不是一直盼着清穹王府覆灭吗?眼下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既可以顺水推舟,又可以让南影国受创,皇帝也知道,清穹王统兵的本事在所有的候王和将督中居于翘楚,南影国想彻底拿下清穹王府,恐怕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咱们是该给那些个不安分的臣将一点下马威了,也好向普天百姓证明,康夙朝越来越有生机,不是那么容易垮下的。”

    德乾帝斟酌了一下,了然地点头,“母后说的是,可还有一个九渊……”

    太后微笑眄过来一眼,“咱们的公主,不是在九渊吗?”

    凤祭运筹帷幄,一举夺去了阙千泽和梵容的命,洛九歌自然也不在话下。

    德乾帝眼睛一亮,“母后英明。”神色黯了黯,“可是,公主的心系于洛九歌身上,恐怕不愿……”

    太后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公主虽然对蓝于恭薄凉,但对花奴,却有深厚的母女之情,花奴临死之前,留下了一样东西,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灯火通明,夜未阑珊,清穹王府仍笼罩在浓郁的悲凉和憾恨气氛之中。

    世子已经被从灵柩中抬出来,安顿在榻上,周仵作谨慎又恭敬地做尸检。

    “是被虚凝的匕首切断心脉,引起心脏骤停,失血过多而死,匕首直通后背,力度却又正好拿捏得当,狠,稳,慢,需要在近身,且世子完全放松戒备的情况下才能够做到。”

    周仵作试图将匕首取出来,然而,匕首却与血肉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一动便牵扯到整片左胸腔,且随着谋杀者所凝功法的消退,匕首逐渐变得透明,也许第二天,便再也看不到这柄害世子于非命的凶器。

    杀人于无形,害人于无声,便是这般的么?

    蓝凤祭走了,完成这一场绝杀的阴谋,可是她的狠和决绝,还留在世子的心头上。

    周仵作不忍再看,将手收回,低声道,“候爷,这……”

    梵勒站在榻前,仿佛在一夜之间衰老枯槁了许多,高大的身躯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委顿下来,然而,他的神色依旧坚定,“既然如此,便算了罢,这也许是天意,容儿将一颗真心托付于人,却落得如此下场,他的魂魄又怎会安宁,这柄匕首会让他牢牢记住,是谁给了他致命一击。”

    蓝凤祭啊!容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清穹王府上下,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才肯罢休。

    “下葬之日,宜在五日之后。”

    司仪翻着手中的黄道本,道。

    “五天后……”

    梵勒幽幽道,“恐怕到时候,容儿的模样,他自己也难以接受。”

    容儿挑剔,追求完美,不管是在对敌,谋略上,还是在爱情,生活中,对仪容,性子从来一丝不苟,曾经他苛责过儿子,认为这样迟早会害了他,果真是如此,为了保持这一段感情的“纯粹无垢”,蓝凤祭入清穹王府尽管可疑,他却那样近乎愚昧地信任,如今终于常到了恶果。

第一百二十五章今夜,你睡哪里?() 
如今,那些他苛责过的毛病,成了痛苦的来源之一。

    不忍看到容儿精心对待的颜容逐渐腐朽下去,希望始终如他所愿地保持生机。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逝去而尽数崩溃。

    华帘被撩开,鸢儿扶着谢纯然走进来,谢纯然脸色苍白如纸,眼肿如核桃,此刻只有深不见底的哀凉和痛苦,手指紧紧地抓住鸢儿的手臂,指甲仿佛已经嵌入骨血里去,她步子挪动得极慢,每走一步都费极大的力气,另一只手,死死抱着一个盒子。

    清寒的气息顿时笼罩了整间房室,随着谢纯然走到榻前,身躯早已经冰冷下来的世子墨发和眉睫蒙上了一层霜华,仿佛刚刚从雪中归来,静美妖冶,清冷绝伦,不似人间人。

    性命权势付东流,雍容风华留身上。

    周仵作沉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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