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蓝姑娘复仇攻略-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记得九渊城楼,男子清瘦的身姿玉立,天涯风霜刻过的脸镀上了一层浅麦色,更加精致锋利,仿佛一个冷酷决然的王者。

    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蓝凤祭心口一涩,手探向他的后脑,缓缓输入一股内息,尽管这对神经受制的他没有多大作用。

    她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隐约感到,来自于他脑海深处的抵触?按理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九歌更是不会反抗的。

    虹莜领着数名太监将一盆盆冰块倒到浴缸中,太监们相继退下,虹莜在卧室外等候吩咐。

    “不,我不进去。”这一次跟以往不同,洛九歌眸中都是恐惧和抗拒,“我要杀了梵容。”

    蓝凤祭只好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扔了进去,大红的婚衣浮在水面上,衬着玉质之颜,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他哆哆嗦嗦,委屈又受伤地看着她,那样的倔强!

    蓝凤祭再次将手探向他的后脑勺,仔细感受,这一次倒是没有探出什么来,她暂时压下疑惑,如果有猫腻,总有一天,她能够查出来。

    “没有梵容,只有你。”

    护指划过他的脸,这些日子养在往生楼,他在寻觅中变得有些沉暗的皮肤恢复了白皙,再加上大多数的时间在不断吃吃吃,清瘦的身躯开始变得如以前那般韧实有弹性,唔,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晚上也没有硌得那么生疼了……

    洛九歌皱眉,像一个索要不得的孩子,冰冷的手摇着她的身子,“你去杀了修凌好不好?”

    蓝凤祭一叹,好言道,“且不说修凌尊主不是梵容,他对凤祭有恩,那一次九歌几乎杀死了凤祭,是修凌尊主让凤祭重新活过来,也是修凌尊主,让凤祭恢复青春容貌。”

    她抬手抚着自己的颜,眸中掠过一丝怅然,“不然,恐怕九歌看到凤祭的模样就想呕呢,又如何来的今天?”

    仿佛听到了一件最为可怕的事,洛九歌愣住,眸子睁大,浑身抖得更加厉害,向浴缸角落缩了缩。

    蓝凤祭从他脸上,看到了最深的绝望,最恐惧的情绪。

    她莞尔一笑,“放心好了,恩人是恩人,你是你,我从来是分得清的。”

    嘴角的泡沫逐渐少了,她拿来娟帕,替他拭去污渍。

    洛九歌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埋下头,手紧紧抓住澡缸口,脸浸入了冰水中。

    好冷,冷啊!

    可是,他又是那样的无助和害怕,他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可要是她相信了,后果或许会更加恐怖。

    朽木不可雕。

    蓝凤祭终于没了耐心,将洛九歌从浴缸中提出来,扔到地上,“虹莜,收拾一下。”

    冷哼一声,撩开帘子出了卧室。

    这一次洛九歌没有去拦她,只蜷缩在床脚,微微发抖。

    他以为他终于拥有了她,没想到她已经不知不觉和梵容发展出了一段甚至比情分还重要的恩情。

    而他,亲手将弓箭射入了她的身体……

    他以为那件事就此远去,他们就这样好好地在一起,将那些不愉快的淡淡遗忘,没想到,他犯的那一桩错误,只能成为梵容恩义的对比,他是那样的小人,残酷,冷漠……

    他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他千辛万苦找她,和她在一起,随之而来的,却是这样可怕的事实。

    “伤心吗?你看,她现在离你而去了。”

    洛九歌一凛,像抓到了一根救命草,“告诉我,你快告诉我该怎么办?”

    “太子,你在跟谁说话?”虹莜一边用平平的功法为太子蒸干红服,一边好奇地问。

    那个声音不说话了。

    洛九歌一时来了气,将婢女推开,“哼,不需要你来服侍我,出去。”

    虹莜出了往生楼,锁上殿门。

    女帝倚在凰决宫的内室软榻上,轻阖着眸子,静雅高华的姿态中透着王者的凌厉和不容亵渎,修美的手指还执着一本《赏风弄月》。

    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她没有任何反应。

    “女王陛下,殿下总是胡言乱语,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虹莜悬着一颗心道,倒不是因为傻了犯话痴,而是,真的像在对话,表情和情绪是做不得假的。

    蓝凤祭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采,“为什么不早说?”

    虹莜忙跪下,“奴婢开始以为太子在自言自语,便没有当真。”

    “不要去惊动他,听他都说了什么,再禀报我。”

    “是。”

    虹莜出去了。

    蓝凤祭下了榻,望着窗外,唇角清冷地抿着。

    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半个时辰后,虹莜脸上揣着大秘密进入卧室,一五一十地道,“殿下说,告诉我,怎么杀了那个该死的修凌,最好灰飞烟灭,连个渣渣也不剩。”

    “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能杀梵容。”

    “可是,凤祭不相信他就是梵容,他真的是梵容吗?”

    “凤祭把我的功法封住了,出不了往生楼,上一次那个办法没有用,你快教我怎么离开。”

    蓝凤祭神色一紧,虹莜还未说要,便一袖挥开窗户,随即不见了踪影。

    果然,往生楼已经不见了洛九歌的身影。

    地上散着他生气撒泼,胡乱扔下的胭脂水粉和头饰。

    蓝凤祭眸子眯起,施展轻功,朝云出彼端方向掠去。

    然而,洛九歌此刻的速度,又岂是轻易能够赶上的?

    “修凌尊主,九渊太子闯入,功法高深,无人能挡。”

    昔风楼大堂,修凌正与几个教派的首领议事,一个手下匆匆来报。

    修凌修眉微挑,冷寂的眸中掠过一丝复杂幽暗,放下茶盏,起身走出门外,几位首领毕恭毕敬地随于身后。

    距离云出彼端半里的半空,一身红衣的九渊太子被数十名焱血教高手围住,然而,他只不过随意挥袖,澎湃的杀劲逼来,不断有人影坠落。

    “我只杀梵容,谁也不要拦我,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杀。”

    太子神色愤然,声音颇似孩子赌气。

    “这里没有梵容,梵容已经死了,请太子去清穹陵园寻找。”

    有人高喊。

    洛九歌将步出昔风楼的男子一指,眼中几乎喷出怒火,“就是他,跟我老婆私会的修凌尊主,我要杀了他。”

第一百六十章来人,给太子穿绿衣,戴绿帽() 
本来一开始焱血教的手下就察觉到九渊太子有些不正常。

    毕竟作为一个强国的太子,身份地位尊崇,穿的衣服却褴褛不堪,甚至仪容不整地露出了胸口的肌肤。

    现在,听了这句话,所有人都确定,九渊太子已经疯了,傻了。

    然而,众人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虽然疯了傻了,但太子的功法却厉害得很,不断将他们的人一个个打落下去。

    “尊主,这九渊殿下,为何与焱血教过不去?”

    一名教派首领疑惑地问道。

    修凌微抿起唇,玄衣掀动,冷风冽冽,昔风楼外的花木,都有一瞬间的倒伏,不过是眨眼间,那一抹身影便出现在缠斗不休的半空。

    洛九歌眸子眯起,闪过嗜血的光芒,像一个孩子露出了残酷的本性,“梵容,你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有本事偷人,没本事露面,哼,现在知道害羞了吗?”

    修凌唇角一样,强劲的掌风迎去,顿时天摇地动,风声呼啸,宛如一曲大悲之歌。

    他的功法两世积累,再加上修炼了在寻觅蓝凤祭过程中无意得到的《乾坤决》秘笈,已达宗玄一品,只比雪玉扳指开启的力量低一级。

    而洛九歌痴傻,凭着智武将他制服,并不在话下。

    尊主示意,手下纷纷退开。

    洛九歌红着眼,凭着本能将一记记杀招朝修凌打去,天地之间光影腾耀,凌厉的锋芒不断流窜,一些山峰自半腰截断,乱石翻滚,树木被扯到半空,树叶飘如乱雨,枝干被撕成一缕缕,阳光被尽数遮蔽,大地之上一片昏暗。

    “修凌不知偷何许人了,以致太子殿下生气得不成样子。”

    焱血教尊主缓缓道,隐约透着睥睨般的嘲讽,颜容清冷,眸子幽寂。

    “偷我老婆,你偷我老婆。”

    洛九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所有的功法都发挥出来。

    “杀啊!杀了他,蓝凤祭就永远是你的了,不然,你愿意和自己最讨厌的男人分享心爱的女人吗?”

    那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难得展颜的修凌尊主勾唇轻笑出声来,“修凌想要得到什么女人,岂用得着偷?”

    洛九歌盯着静闪着光芒的银色面具,“我要划破你的面具让所有人看看,你就是梵容。”

    “噢?那就要看看太子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身形移换,眨眼间分出九个分身,将洛九歌团团围住。

    洛九歌身躯微微一颤,眸中浮起恐惧之色,“越来越多的梵容要来抢我的老婆,我通通杀了你们。”

    怎么会这样?一个梵容已经十分可怕,还无端多出来几个,他感到他快要被逼疯了。

    (宫主:你本来就是疯的好么?)

    梵容眼尾挑起,眸子冰寒如雪,那是一种蔑视,一种对曾经的情敌沦落到这般境地的蔑视。

    十个修凌越逼越紧,向中央的红衣男子移近,洛九歌睁大眸子,身躯不断运转,只顾使体内蛮力,凌厉澎湃的劲道不断向八方排去,然而,当快要落到修凌之影上时,人影疏而变幻了位置,无论他施多么可怕的力量,竟无法伤到哪怕一个“梵容”。

    洛九歌急得眼更红,口中不断吐出咒语,“混账东西,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让你灰飞烟灭,抢我的老婆,你还要不要脸?……”

    焱血教属下,“……”

    疯了,九渊太子是真的疯了。

    以修凌尊主的本事,就算偷人,也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吧,怎么可能让人抓到把柄?

    “本尊不要脸。”

    一个清朗却幽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那样的熟悉,洛九歌脖颈一紧,被一只手牢牢钳制住,另一只手在他怔然的瞬间封住了他的穴道。

    清冷沉寂的眼近在咫尺,冰凉的气息笼住了他,洛九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张银色面具,眸中汹涌着地狱般的杀意,“梵容,果然是你,放开我,我要与凤祭说,让她再杀你一次。”

    修凌唇角微扯起,鄙夷尽在不言中,袖中掠飞出一条玄色的绳子,在意念的催引下,捆缚住九渊太子周身,他凑近对,以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条绳子,本来是要捆你老婆的,如今还是捆你好了。”

    “凤祭只爱我,只爱我。”

    洛九歌赌气般地道。

    “她自是只爱你的。”修凌一叹,“不过,如你所言,她不是与我偷情了么?”

    洛九歌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地喘气,差点气晕过去。

    修凌颇为欣赏他这一副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抬手拍拍九渊太子的脸,“你且担待一些。”

    手一松,洛九歌直直朝地上坠去,一声闷响,摔得龇牙咧齿。

    回过神来,继续怒瞪修凌。

    修凌尊主轻冷地笑着,缓缓落地,玄衣在风中展动,银发飞舞,银色面具闪着清幽的辉光,仿佛自九天而下的神祈。

    属下们交换着眼神,暗暗惊叹。

    一把妒火在心中燃烧,直挠得他胸口又疼又辣,就是这个人,三番五次要来跟他抢凤祭,偏偏他还生得这样好看。

    洛九歌恨不得举起一把刀在焱血教尊主脸上砍砍砍……

    “尊主,如何处置?”

    有属下请教道,神色为难。

    九渊太子虽然袭击了云之彼端,但毕竟已经是痴傻和疯癫的状态,自创世以来,便有律令规定,痴傻疯癫者,若伤人杀人不能对其处以刑罚,但若亲人监督和管教不力,可向其究责。

    眼下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将太子送回九渊,再向九渊国主讨一个说法了。

    修凌长身玉立,垂眸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子,“太子殿下这一身衣服破烂不堪,为了避免九渊国主误会焱血教待客不周,不如先为太子换一身衣服吧。”

    “不。”洛九歌拼命挣扎,额头上沁出了汗水,眼中都是慌乱,“我死也不脱,不许谁来脱我的衣服。”

    他功法极高,除了蓝凤祭,天下几无可与匹敌者,包括师父和梵容,只是如今变得痴傻,竟连被封的穴道也不知道如何冲开。

    “是。”属下正要去准备衣服,修凌淡淡吩咐,“准备一身绿衣,一顶绿帽子,既然太子殿下喜欢耀眼的颜色,想必也不会排斥绿色吧。”

    作为一个男人,洛九歌自然是知道绿色意味着什么,一种羞愧感涌上心头,他转过脸,将一边埋在地上,呜呜地抽泣。

    “哈哈哈哈……”

    “九渊太子害羞了。”

    “敢污蔑修凌尊主偷人,就是这个下场。”

    焱血教教徒发出一阵哄笑,洛九歌颤抖着身体,感到深切的绝望和无助,他干脆不要凤祭了,想在这个时候就死掉……

    修凌寂如千年寒湖的眸子掠过一丝阴幽的光芒,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洛九歌处理掉,以曾经的恩义和日后的相处,他和轩辕女帝之间,或许是有希望的。

    况且,洛九歌痴傻疯癫,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多想,不是么……

    可是……

    修凌阖上眸子,抿唇不发一言,心口处越发感觉空荡。

    “女帝来了。”

    有人低声道。

    半空,着一袭凤袍的女子疾掠而下,冷香袭来,面纱倾舞,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身影,女帝便已经落到了地上。

    风息,幽香更浓郁了一些,入鼻是那样的令人心驰神动。

    洛九歌仍在呜呜地抽泣,哼,你们在一起好了,还来阻止我杀奸夫。

    蓝凤祭皱了皱眉。

    修凌神色无澜,道,“太子殿下不知何故杀入云之彼端,造成焱血教教徒死伤无数,故修凌只好将他绑了起来,准备交由九渊处置。”

    两人并肩立在一处,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还说你们没有奸情,他要给我穿绿衣服,戴绿帽子。”

    洛九歌大嚷。

    属下们一惊,女帝和尊主有奸情?女帝是洛九歌的“老婆”,九渊殿下彻底疯了,无可救药。

    蓝凤祭看向修凌,眼神质询。

    修凌一叹,“太子果然是……可惜了,曾经运筹帷幄,风华绝伦,谁也不曾想,如今竟变成了疯癫的痴儿。”

    一员属下道,“太子口口声声污蔑尊主,尊主只是捆了他,已经是深明大义。”

    梵容的身形,梵容的下巴和嘴唇,仿佛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尽管九歌的话不可采信,但他反复提来,她潜意识还是更上了一份心。

    她看着那双眼,被银色面具遮掩了眉和其他部位,只露出了清澈幽深的眼球,以及长长的睫毛,梵容的睫毛也长,可不似这般长,修凌这样长的睫毛,地狱来的使者才有,或者是,死人,邪魔……

    梵容身上有兰香,修凌身上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古香。

    梵容功法墨玄之境,修凌却远是宗玄。

    不是梵容,一定不是梵容。

    九歌也许只是被那么一点相似之处误导了。

    她清冷道,“先前太子闯入中州王宫,制造杀戮,也欠了康夙一笔血债。”

    修凌沉吟了一下,“不如先将太子交由女王陛下处置,再论焱血教的债,如何?”

    “好啊!多谢尊主礼让了。”蓝凤祭眼尾一挑,俯身拎起洛九歌,掠向高空。

第一百六十一章原是一座空坟() 
捧着绿衣绿帽来的手下看到离开的两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尊主,这……”

    “由他们去吧。”

    修凌淡淡道,唇角有一丝诡谲复杂。

    一个痴傻儿,如何还能够长久?

    即便他不会再祈盼朝朝暮暮与她相守,但共此岁月,旁的人和纠葛存在终究还是心结。

    蓝凤祭一路抿着唇,不发一言,洛九歌不罢不休,不依不饶,还把眼泪不断磳到她衣袖上。

    蓝凤祭头一阵阵犯疼,忍无可忍地点了他的穴道。

    想到今后自己就要在无休无止的吵闹声中渡过,蓝凤祭又忍无可忍地闭上了眼睛,“好,我就让你看看,梵容是真的死了,这个世间,不再有梵容。”

    落向的地方,是清穹陵园。

    捆缚住洛九歌的绳子,无论如何也摧不断,蓝凤祭寻思了一下,找到门道,轻而易举地解开,正要把绳子扔掉,洛九歌忙抢在手中。

    蓝凤祭无语地看着他,一副“你又要干什么”的表情。

    “梵容说要拿这个捆你,要是被他重新捡走了怎么办?”

    洛九歌神色警惕。

    似乎捆的是你吧?

    蓝凤祭揉了揉眉心,“那你就留着好了。”

    她走向梵容的墓,玉砌的坟墓幽凉冷清,由于来禄不时来清扫,倒也没有杂草,只是无端让人生出一丝凄伤来。

    这是她上一世的夫君,这一世的未婚夫。

    曾经她痛恨他的错,可如今看来,所谓的错,也不过是命罢了。

    只是昔人已去,那些飘渺的,说不出的情绪,终究只能埋葬在内心深处,不愿想起。

    要她如何做到……开棺验尸,打搅他的安宁?

    清穹王府世子直到下葬,也没有阖上眼,她是多么害怕面对那一幕啊!

    可是……

    她看一眼一脸期待的洛九歌,正巴巴地等着她下一步动作,他是希望梵容躺在棺材中的吧,他受邪念误导,痛不欲生,每一刻都活在惊恐之中,生怕下一秒,她就不在他身边了。

    死人的永久沉睡,哪及得上活人的剜心蚀骨那般煎熬?

    心口微微一扯,对不起了。

    “过来。”

    她看他一眼,淡淡道。

    洛九歌还是愣了一下,慢慢走过来,对一个孩子心性的人来说,开棺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好奇,又有丝丝的忐忑。

    蓝凤祭凤袍鼓动,双手圈合,操纵砌墓的玉石片片飞起,在半空形成坟墓的形状,白玉棺椁很快显露出来,风将棺盖上的尘土吹散,蓝凤祭眯起眸子,棺椁是难得一见的华美,却让人看了越发地怅然。

    洛九歌试图将棺盖推开,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棺椁也纹丝不动,正当他准备施展功法的时候,蓝凤祭皱了皱眉,“让开一些。”

    以他能够发挥出来的原始力量,恐怕连陵园也会荡然无存了吧。

    洛九歌委屈地垂眸,退到一边。

    蓝凤祭手微微一颤,眸中有一点晶莹在闪动,唇紧抿着,掌中凝聚起一道光芒,将棺盖缓缓移开。

    阴天下,冰魄的光芒刺得人眼生疼,然而,蓝凤祭丝毫不觉,只看着逐渐空开的棺椁……

    她一愣,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内心大震,怎么,怎么可能?!

    空坟,这是一座空坟。

    除了冰魄,没有人影哪怕是一角衣枚的存在。

    梵容,梵容去哪儿了?

    蓝凤祭后退一步,怔怔不发一言。

    洛九歌俯身在棺椁中寻找,神情焦急,甚至把棺底的黄布也掀了起来,当确定棺椁中不可能有梵容的身影,他眸中重新浮起了恐惧,“我就说嘛,修凌就是梵容,你还不相信,不行,我要赶快把他杀了。”

    蓝凤祭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只看着空荡荡的坟墓,眸中所有的光芒和神采也一派空寂。

    洛九歌抱住她,蹭她的手臂,“杀了他,杀了他好不好,我们联手,一定可以的。”

    “让开。”

    蓝凤祭冷冷道。

    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对自己说话,洛九歌愣了一下,神色都是受伤,望着她,桃花眼黯然。

    她看不到梵容,所以生气了,还迁怒到他身上。

    蓝凤祭还保持着虚托坟墓的姿势,阖上了眼。

    为什么,她的心在痛,不停地痛?

    不是一切都随云烟消散了么?不是已经彻底不在乎了么?

    “天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禄躬着背进入陵园,满脸悲痛,“敢问女王陛下,为何要掘了世子的墓?”

    蓝凤祭冷声道,“朕还想问一问你,当初世子下葬,真的入棺了吗?还是顾忌仇家前来鞭尸,所以故弄玄虚,所以把尸首葬在了别处?”

    来禄被问得一怔一诧异,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匆匆上前来,当看到棺椁中除了冰魄空无一物,膝盖一软,跌坐到地上,“这……怎么会是空的?”

    蓝凤祭手腕一动,棺盖阖上,玉石落下,很快恢复了原样。

    来禄白着脸,在女帝面前跪下,“草民以性命担保,世子确是入了棺的,也正是葬在了此处,就是不知为何,忽然凭空消失了,草民犹记得世子入棺时仍未闭眼,眼里都是绝望和不甘,每每想起,便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他泪眼混浊,“草民不过才至知天命之年,就已经白了大半头发,若世子非无妄之灾,草民许可以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