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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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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王妃也是点到为止,听了这话便换了副慈爱的笑脸来,手指点了下林翰飞的额头道,“你这孩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再过几日便是祖母寿辰了,孙儿已经寻了份京城头一份的寿礼来,到时候祖母便知道了。”林翰飞笑道。祖孙三人又叙了些话,待到老王妃乏了,林弦歌与林翰飞便有眼色地一起告退。
“大哥。”林弦歌拢了拢有些松散的鬓发,随林翰飞一同走出主院,却忽然停驻脚步,“大哥今日可忙?可否送我出府一趟。”
东晋女德极严,闺中女子则更甚,但女子上街却不是什么大问题。千金小姐们只要不过分抛头露面,偶尔乘马车逛逛首饰铺子、绸缎庄,或是与闺中密友小聚喝茶,都是极为平常的。而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则更为宽放,当街贩售货品都是可以的。但林弦歌要林翰飞带着出府,自然是有些不便让王氏知道的事要去做。
“这当然好,你那闺房烧了,正好去挑些衣服首饰古董摆件什么的补上。”林翰飞从来不把女德闺训当回事,只因自家妹妹聪颖非常,与寻常女子完全不同,“路上,我也有些事想问问妹妹的意思。”说到这,他面色忽然有一丝羞赧,瞧着几个丫头路过,登时住了口。
“大哥,有什么事就说吧,弦歌能帮到你,自然会尽力。”因是偷偷出府,兄妹二人便没乘王府的马车,只选了辆轻便朴素的小车,并林弦歌的两个丫头一起出行。马车稍有些颠簸,林弦歌坐在软垫之上,伸手扶住了车中的内壁。
“也。。。。。。不是什么大事。”林翰飞再次红了脸,讪讪地开口道,“今日下朝后,太子殿下向我和父亲提起了婚事。。。。。。”林翰飞今年已经十八岁,林邦彦替他在朝中谋了个职位,前程一片大好,自然也是该考虑成家的事了。只是江夏王世子的婚事,自然不能随意定下,更不可能任由林翰飞自己做主,江夏王既然已投靠太子,世子妃的人选就必然要经太子过目。按理说,兄长的亲事不可能过问妹妹的意思,但林弦歌自小就是有主意的女子,就连林邦彦也会拿朝中之事询问她的意见,林翰飞虽护着她,却是也将林弦歌当作个智囊团。
林弦歌深谙此事,单刀直入道:“太子中意的人选是?”
“太子提出了两个人选,皆是朝中重臣家的女儿。”林翰飞轻叹一声,他虽无意中人,但对于利用自己的婚事替太子谋事还是有些抗拒,“兵部尚书的孙女秦婉慧,还有赵相的女儿赵如慧。”
林弦歌微微颔首。这两家在朝中向来中立,太子选中的又是他们嫡出的孙女和女儿,拉拢之意再明显不过。秦婉慧,她已在百花盛宴上见过,赵如慧却是已有数年不曾见面。她想了想道:“大哥中意哪家姑娘?”
林翰飞敲了敲她的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能擅自做主?如今爹也拿不定主意,横竖这两家都是太子的意思,咱们要提亲,自然要选个对王府有利的。”
是了,这就是林翰飞的本质了。他为人正直清明,却时时刻刻谨记着江夏王府和王位,不愧是林邦彦精心栽培出的嫡长子。林弦歌虽想报仇,却从未想过在林翰飞的亲事上作文章,如今这机会自己跑到她面前,她又岂会放过?
“秦婉慧。”林弦歌假作思索了半晌,开口道,“朝中右相独大,左相赵家却一日不如一日,更何况赵家素来与咱们外祖靳家交好,早已不得圣上欢心,大哥若选妻子,赵家女儿却不是良配。”她自然不会告诉林翰飞,冷落左相一族实是当今皇帝使出的障眼法,只因右相徐家与三皇子亲厚,皇帝年事已高却仍稳坐皇位,靠的就是三皇子与太子的明争暗斗,太子是嫡出名正言顺,皇帝则扶持徐家为三皇子增添砝码。然而,皇帝心中的储君人选仍然是太子,自然要为他留下清流肱骨,赵相便是其中之一,将来必得重用的。错过了赵如慧,只怕林翰飞与林邦彦是会后悔的。更何况,她记得前世秦家孙女秦婉慧最后是与一个远方表哥私奔,如果今世也有此事。。。。。。岂不是会更有趣?
马车行至繁华热闹的街区,各怀心事的兄妹二人也揭开帘子向外看去。林翰飞似乎是瞧见了朝中好友,跳下车招呼了一声,又回过身来笑道:“妹妹,我与曾大人有几句话要说,妹妹要去哪办事就吩咐车夫便是,记得早些回府省得祖母担心。”说罢,便追随那曾大人而去。
林弦歌摇了摇头,自家大哥的性子还是有些莽直,虽由林邦彦提携着入朝为官,终究是耐不住的性子。正思忖着,忽然听得前方一阵喧嚣,车子也被迫停了下来,林弦歌便掀起帘子一角看去。马车已行至热闹繁华的街区,人群熙熙攘攘地拥堵着,不知在看些什么。
“求求各位行行好,救救小儿吧!”
第十一章 老朋友()
“前方是何人?”因京城百姓皆爱看热闹,半晌了林弦歌也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哭诉和如蜂群一般嗡嗡的议论,便掀开帘子命车夫前去打探。
过了些时候,那车夫方才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来,抹了把黝黑脸上的汗回禀道:“郡主,前头有个讨饭的老头子,说他儿子得了怪病没钱治,打算卖女救子呢。”说到这,车夫想了想又嘿嘿笑道:“不过他闺女没出来见人,所以这些人也还都观望着。”
林弦歌淡淡应了,放下帘子道:“等这人散了些,咱们拨开一条路来,去鹤漪楼。”东晋向来以男子为尊,以女子为卑,同是一家生养的子女,儿子总要比女儿重要一些,故此,卖女救子在林弦歌看来并未有什么稀奇,只是想到自己的前生,与那被卖的女儿有何区别?她垂下眼眸,敛起面上那一丝突如其来的锐气。
“郡主为何要去鹤漪楼?”身边伺候的冬渔与夏荷倒是有些奇怪,往日里林弦歌出门,无非是去书斋或古玩铺子,想吃什么便叫小厮们买了进来便罢,而这鹤漪楼却是东晋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莫不是郡主也有贪嘴的时候?
“我与一人有约。”林弦歌也不多作解释,将车帘拨开一些,随意地望着外头热闹的街景。忽然,她眸光一暗,一双美目凝驻在那乞讨的老人身边,“停下!”车夫也是一惊,急忙勒马驻足,马车陡然停下,冬渔两个险些摔在车里。但林弦歌却没有在意颠簸,仿佛被定住一般地看着那被人群包围着的一老一少。
那个躺在破席子上连连咳嗽的少年。。。。。。他面色苍白发青,衣衫浆洗得都出了几个磨出毛的破洞,隐约可见那粗布下的皮肤骨骼也是灰败嶙峋,显然是病入膏肓之人。这个少年,与林弦歌前世认识的那人,大相径庭,但却可从五官之间依稀辨别得出。。。。。。
前世,萧逸之身边有两大干将,这二人皆不入朝堂,故此只有萧逸之的心腹才知晓二人的存在。其一崇文,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归林公子,才华卓绝,多智善谋,可说是太子幕僚马首为瞻的第一人;其二尚武,却是个唤作无名的年轻人,无论朝堂江湖都没有他的名声,但林弦歌知道,无名的武功高深莫测,又极为忠诚护主,多次救萧逸之于危难之中,比萧逸之府中的护卫全部加起来都管用。据说无名尚且年幼时,得一武林前辈的全部内功心法真传,花了几年的功夫才全部运用自如,萧逸之曾对林弦歌坦言,整个东晋恐怕也找不到比无名更强的高手。后来林弦歌赴北狄和亲,萧逸之派了无名混在送亲队伍中,美名其曰保护她的安全,实则是为了看守她不要临阵脱逃罢了。
而今日,林弦歌偶然的一瞥,却发现那病重的少年与无名有八分相似。她十分清楚,无名年少时为那前辈几十年的高深功力所负,险些承受不住破功身亡,后来被扔在野外,才被萧逸之的人救起,从此跟了他。如今,无名年纪尚小,又是这副模样,是否说明他还未被萧逸之收为己用?
“冬渔,你下车去,将那少年带到医馆诊治,不要透露身份,待开了药方,将那老者、少年偷偷带入咱们原来的院子里。”林弦歌几乎是立刻就作出了决断,这样好的机会,斩去萧逸之左膀右臂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夏荷与我一同去鹤漪楼。冬渔,如今府中多少人盯着咱们的动静,你可知如何行事才能瞒过母亲她们?”
冬渔本就机灵,这些天跟着林弦歌也长了些见识,笑道:“奴婢前些日子早已奉郡主之命,打点了王府侧门的几个小厮,如今咱们院子还未修缮,藏人倒是个好地方,只说这是奴婢的父亲与兄弟,得了重病来找奴婢要钱便是了。”说罢,便拿着一包银两跳下马车。
这辆在京城中毫不起眼的轻便马车只稍稍停留片刻,便又启程向鹤漪楼行去。车夫虽为林弦歌的大发善心感到惊愕,但他毕竟是林翰飞的人,自然不会将这事透露出去,只当是郡主慈悲罢了。很快,车子停在了鹤漪楼下,林弦歌自车中而出,缓缓步入楼中。
鹤漪楼既被称为东晋京城第一酒楼,自然有它的妙处。酒水菜肴还在其次,这酒楼是依江边而建,视野极好,尤其春夏之际,可见得清波碧水,翠柳红桃,江边偶有身白如玉、足为点绛的仙鹤停驻,掠出道道涟漪来,便以鹤漪为名。不知从何时起,文人墨客皆爱在此小聚,达官贵人也纷纷效仿,楼中便又请了清白的名妓弹唱舞蹈,吟诗作对,风雅至极,鹤漪楼的生意自然如日中天。林弦歌刚刚踏入楼中,便有一灰衣小厮恭恭敬敬地迎上道:“恭迎郡主,主子请郡主移步雅间。”
“弦歌见过三殿下。”雅间恰好位于鹤漪楼上的角落,赏景虽不算最佳,却十分适合相谈要事机密,不易被人偷听。而雅间的主位之上,赫然坐着三皇子萧逸邗,他早已点好了满桌酒菜,却只握着那白玉酒盅小酌,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露出一个可堪倾城的笑容来。
“郡主不必多礼,今日我可是特意谢你,才摆这一桌的。”萧逸邗示意林弦歌坐下,他今日只着家常衣裳,却在那张精致脸蛋的映衬下丝毫不显平庸,“多谢郡主献策,父皇虽面上不说,但却将几个好活儿派给了我,显然对我没甚疑心了。”
林弦歌坐下自斟一杯,却不去品尝,浅笑道:“那恭喜三殿下了。只是弦歌不知,此事之后,三殿下作何打算?”
萧逸邗道:“如今我也不瞒你,太子的势力有哪些,我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无奈他行事太过小心谨慎,一时之间若要让父皇再立储君,恐怕有些难。”
林弦歌眸光一闪,轻声笑了:“一清二楚?只怕未必,如今我这便有两个名字,三殿下应当不知。一为归林公子,一为定国将军沈家。”
萧逸邗若有所思,指头轻轻叩在茶碟之上:“沈将军为忠勇之人,在朝中一向中立,我与太子多番拉拢,都被那沈岭和沈长漠拒了,如今你说他是太子的人,我看未必。。。。。。但归林公子乃是江湖中人,又是如何与太子有的联系?”
“人人皆传归林公子逍遥恣意,寄情山水,虽有经世之才却立誓不入朝堂,三殿下难道从未怀疑过?既然是钟情自然,又为何有经天纬地之名流传?既然无意为官,又为何习得治世治国之术?如今,归林公子已经在太子府上出谋划策,虽行迹隐秘,但弦歌相信以三殿下之能,必能找出蛛丝马迹来,到时咱们再商量如何将这一可用之才抢过来。”林弦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逸邗的神情,见那秀气的眉尖微微蹙起,知道他心中对自己的话有所触动,这才停下,缓缓地饮了一口酒。
萧逸邗也在打量林弦歌。这个少女尚且年幼,却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的父亲分明已经投靠了太子一党,但她却对自己鼎力相助,这其中究竟有哪些蹊跷,萧逸邗自百花盛宴后便一直派人暗中调查。只见少女下颌削尖单薄,眉眼之间尽是无情寡淡,唯独那颗泪痣夺目,饶是美貌如萧逸邗,也不禁为那妖娆的风情恍了神。
“那沈家,郡主又如何解释?”
沈岭是行伍出身,骁勇善战,忠君爱国,在东晋武将中可说是头一份。萧逸邗和萧逸之都看中了他手上那支战无不胜的沈家军,但无论是沈岭本人,还是他的两个儿子,都像个滑不溜丢的泥鳅一般,面上亲热,却始终不愿真正投靠任何一边。
想到那个红衣张扬的狂妄少年,林弦歌不由得蹙起眉头。既然有胆子来试探她,那自己不给沈家添些麻烦岂不是任人欺负了?于是,她沉吟片刻道:“如今我有一计可献于殿下。既然沈家深藏不露,不如咱们逼沈岭出手,到时他究竟是太子一党还是忠于陛下,自然见分晓。。。。。。”
待她说完,萧逸邗抚桌大笑道:“郡主好计谋!待明日早朝我便向父皇上折子,若沈家中立,咱们还能一搏,若是太子的人。。。。。。总是有法子让他沈家落马!”他这话说得狂妄,拢好的发丝不知何时跳出几缕散在脸侧,并上那绝美的凤目更给人惊心动魄之感。林弦歌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萧逸邗虽有徐家支撑,也算是谋略过人,但终究是少了几分沉稳,与那人人称颂贤德的太子相比,怕是难以胜出。。。。。。
这一餐说是感谢,其实二人都未吃些什么,一桌的精致菜肴几乎完好,看得下人们眼热,但两个主子却淡然若素。谈笑之后,林弦歌瞧着差不多了,便起身辞别。一个女儿家出门太久,终究是要被诟病的,尤其是王氏吃了败仗之后更会处处拿她的错处。
“那我送送郡主。”萧逸邗假作客气,却并未起身。二人心中清楚,林弦歌表面上仍然是萧逸之的未婚妻,若是一同出门,难免会被这京城中的眼线发觉。
“三殿下客气了。”略略推辞一番后,林弦歌带着夏荷走出雅间,刚刚行至楼梯道口,就被人抓住手腕直接抵在了那木头扶手之上,一阵浓烈的酒气熏得她皱起了鼻头。
第十二章 无名()
“小丫头,本少爷瞧你长得不错,要不要跟了本少爷回家去?”林弦歌被圈在扶手与那人中间动弹不得,连抬头看看来人是谁都不能,只觉得这低哑的嗓音尤为耳熟,还未及反应,一旁吓坏了的夏荷也扑了过来,试图将林弦歌从魔爪中救出。
“沈小将军,烦请您自重。”只看那身招摇艳丽的红袍,林弦歌便知道来人是谁。她素来端庄,更厌恶登徒浪子,像沈长渊这般喝多了调戏女子的纨绔少爷,她真的怀疑自己先前对他的防备是不是根本没必要。
沈长渊听了这话,从善如流地松开手,却更加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已经微怒的脸色:“我道是谁,原来是长宁郡主啊。。。。。。本少爷一时喝多了,竟把你认作成美人。。。。。。失策失策。”他打开自己的那把折扇,轻轻摇了两下,状若可惜地咂了咂嘴。
这意思是,把自己看成美人来调戏一番,结果发现不够美,还觉得委屈了?林弦歌狠狠地咬牙,却后退一步整理好微乱的衣裙。夏荷素来老实,听到林弦歌似乎是与这人认识的,便也跟着退后,目光却恶狠狠地盯着那登徒子。
这一番动静虽不大,鹤漪楼中散座的客人却也纷纷好奇地看向这头。其中有人认出了沈长渊,忍不住嗤笑一声:“原来是沈家二少,诸位别看了,没意思,他喝多了闹事可不是头一回了。”可见,沈长渊在京城中的名声不大好,几乎就是个无事生非的纨绔子弟罢了。
“沈小将军,我再说一次,自重。”林弦歌微微眯眼,一把抓住那意图往自己下巴上伸的折扇,挥手挡住道。沈长渊却也不气,薄唇微抿笑得肆意,挡在楼梯口就是不让林弦歌离去。
“小丫头。”他俯身再度将林弦歌圈在扶手边,殷红的双唇靠近她的耳尖,这一声唤得是柔情缱绻,微微沙哑的喉音似乎因了酒水浸润而更加惑人,“那把火放得不错,你果然胆大,这局算你赢了。但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烧了之后,你就不会发现我究竟在你那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知道那么多辛秘?若是我捅了出去,你是会被东晋皇帝供起来,还是被当作妖物,一把火焚了,挫骨扬灰。。。。。。”
林弦歌耳边被他气息拂过的地方立时滚烫起来,心中一陡,险些摔下楼去。沈长渊没有醉,沈长渊在她那里找到了什么东西。。。。。。想到自己刚刚重生后写下的情报机密,其中更有一些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她只觉得手心冰凉,方寸大乱。定了定心神,她刚要开口,却听得前方一声斥责。
“长渊,快起来!你这像个什么样子!”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匆匆赶来,几乎是一只手就将沈长渊拎了起来。他生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本该是不错的长相,却被那不怒自威的肃容削去了三分。这人林弦歌倒是识得,是禁军统领沈长漠,也就是沈长渊的同母兄长。
“舍弟顽劣,轻薄了姑娘,在下一定将他捆回家好好教训。”沈长漠拱了拱手,向林弦歌赔罪道,“姑娘受惊了,不如在下派人送姑娘回府,改日再带着舍弟登门道歉。”
沈长渊没事人一般打着扇子,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望着林弦歌:“抱歉抱歉,酒水误人,姑娘别见怪。”这道歉敷衍至极,似乎是认准了林弦歌有把柄握在他手中一般。
林弦歌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向沈长漠回礼:“无事,只是令弟这般,是该好好教训一番。”她隐秘得咬紧了牙关,脸上却是作出了一派大家闺秀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意思,本是不想让拿住她把柄的沈长渊太得意,却让素来有正人君子之风的沈长漠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般镇定哪里像个被人调戏了的姑娘家?
眼瞧着酒楼中看热闹的散客越来越多,林弦歌纵然有心算账也不得不戴上夏荷递来的面纱,匆匆离去。若是长宁郡主在鹤漪楼被沈家二少爷调戏一事传扬出去,损失最大的绝不是沈长渊那个浪荡子弟,而是身为闺阁千金的林弦歌。待下了楼梯,却见方才萧逸邗身边的侍卫在马车前等着。林弦歌明白,定是方才那一出闹剧,萧逸邗谨慎不便出手相助,却派了人护她回府,便也没推辞。
回到王府,恰好是用晚膳的时候。林弦歌自然不会去与王氏等人凑热闹,而是直接回到荣景堂陪老王妃用膳。方才入席,就见冬渔自外头进来,向老王妃和林弦歌福了福身道:“郡主,奴婢今日将管事清点的被损害的古董字画看了一遍,又让他们照着样子重新置办了一些,待用过膳后您是否要去亲自察看一下?”
这话自然是托辞,林弦歌的确是要找机会探望一下自己带回来的无名二人。于是她略一点头,便继续与老王妃一起用膳。
“哟,妹妹如今倒是好大的架子,得了祖母的青眼,便嫌弃母亲那儿的膳食粗陋,一顿也不肯去了。”正吃着,忽然一缕甜香自帘外飘来,只见一个杏眼桃腮的宫装美人施施然而至,略略福身道,“孙女见过祖母,给祖母请安。”
来人正是林管彤并王氏与林思源,老王妃虽出身将门,不大讲究那些虚礼,但听这话中有话,仍然是不悦地皱起眉头。王氏最会察言观色,忙不动声色地按住林管彤,和蔼笑道:“见过母亲。儿媳想着,弦歌那丫头前日蒙受火灾,心里应当委屈的,特命管事多做了几身新衣新首饰给弦歌填补亏空,彤儿也挂记着她妹妹,特来荣景堂亲自送来呢。”
说罢,跟在她身后的张妈妈和几个粗使丫头便把漆木匣子呈上来给二人过目。林弦歌对这些不甚讲究,真正让她心疼的倒是那些古董字画孤本一类,老王妃却特意细看了几眼,便接着用那碗酸笋老鸭汤,显然也是较为满意的。
王氏办事一向妥帖,不然也不会在府中当家多年。倒是林管彤少了几个心眼,见林弦歌一副淡淡的模样,便忍不住冷哼一声。
“哦?姐姐这是嫌母亲替弦歌准备的不够好?”林弦歌微微一笑。
林管彤登时涨红了一张俏脸,口中也说不出什么辩驳之言。倒是林思源狭长的双眼眯得更甚,笑着接过话头道:“二姐姐勿见怪,大姐姐心思单纯,素来得母亲宠爱的,如今见母亲准备得如此妥帖,觉得自己失了宠,闹别扭呢。”
直到此时,林弦歌才头一次认真打量自己这个庶弟。上次捉拿夜贼,林思源也出来说了两句,不过也不痛不痒,林弦歌没把他当成个人物看。就连前世,因林翰飞此人太过出色,林思源无论样貌、身世、才学统统无法比拟,因此林弦歌也没有过分注意他。今日来看,林思源虽样貌平平,但一双眼睛却是暗含着精光,态度恭谦,反应机敏,比他那长姐强了不少。
前世,王氏母女虽然给她下了不少绊子,但是终究是小打小闹,林弦歌本不打算与他们计较。但是插进来一个林思源。。。。。。林管彤再能兴风作浪,始终是个女儿家,除了太子之外应当不会有什么企图,但林思源却一直韬光养晦,活在林翰飞之下,倒是应当警惕他是否有别的心思。
一顿饭吃得思绪万千,待下人将残羹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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