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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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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分明轻轻柔柔的,却如同石块一般,纷纷落落地砸到了萧逸之的身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太子之死()
几乎如同在梦境中一般,若不是重来一世,这场景,绝对难以想象。
她见到的萧逸之,何时不是风度翩翩,贵气加身,不用开口,就能从举手投足之中看出他天成的温润亲和,必然是富贵场中养出来的君子风度。
如今,他却一身粗布衣裳,如同落水之犬那般邋遢,虽然沈长渊的守卫并未刻意虐待羞辱,却仍然能从那低垂的头颅和落魄的神态中察觉出,他的精气神已经被抽走了。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皇子,如今,却是个阶下囚丧家犬,只能用阴毒的目光瞪视着林弦歌,咬着牙根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们先出去吧。”
林弦歌轻声道,她不想让沈长渊知道自己与萧逸之前世的纠葛,而且——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这是一笔属于她自己的账,她想好好地、独立地,将这笔账与萧逸之算个清楚。
沈长渊对林弦歌向来是说一不二,见她的神色坚定不似作伪,便点点头,吩咐了两句,带着两个守卫走出了门外。
屋内只剩下林弦歌与萧逸之二人。在过去的许多年中,他们相处的场景其实十分苍白。林弦歌恪守女德,轻易不出家门,萧逸之自然也不会引人注目地将她约在茶楼酒馆等处,于是,他们相谈、饮茶,都只是在江夏王府中。而今日,二人却在一间残破简陋的茅草屋中互相对视,竟有几分滑稽。
“大殿下,今日之败,败在你轻敌。如今,你已经无路可走。东晋么,你是回不去了。”林弦歌微微一笑,她的足尖在地上点了几下,手指合拢托着下颌道,“现下满朝文武,都已经知道你萧逸之是个通敌卖国的叛国之人,所以,好好待在这儿,你更安全一些。”
萧逸之冷哼了一声。
那一日,他从营地大火中全身而退,本是要伺机返回东晋再做打算,却不成想,因主力部队都在前部战场,他身边只有一二随从护卫,竟是半道上就被沈长渊的人劫走。
被掳走之后,他不见天日,更不通外界消息,尽管那些西燕士兵并未有意苛刻虐待,可从来都是来去自由的东晋皇子,自然有些气馁。若不是从前被贬为庶民的日子,让他学会了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只怕还未等到林弦歌来,他便早已寻个法子自尽去了。
后来,不知为何,那些做事一丝不苟的守卫竟有一日要带他出去放风,为防逃跑,还特地点了他的穴道,令他周身动弹不得。几个守卫也作了寻常人家侍卫的打扮,架着他在北狄王城中走动,不消半日,便又返回。
这举动虽然有些莫名,但是被囚禁的日子里,萧逸之却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林弦歌如今所言,更是应证了他的猜想。
他抬起头,蓬乱纠结的发丝垂在脸侧,随着他呼吸的起伏微微颤动着:“林弦歌,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沈长渊是个乱臣贼子,与西燕人有关系,你——你可曾想过江夏王会如何看你,世子又会如何看你?王府世代忠勇,又要如何自处?!”这话倒是刚直异常,仿佛是在全心为林弦歌着想一般。
用父兄和家族来绑架林弦歌,也算是他出了个险招。只是萧逸之毕竟只活了一世,无法预知林弦歌前世的苦痛和绝望,更无法知道,他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林弦歌站了起来。
她身材娇小清瘦,过去在萧逸之面前,足足矮了他一个头,便是对视,也是她微微扬着脑袋,更有小女儿家的娇憨情态。可如今,萧逸之坐在地上,她站直了身子,审视一般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那双清澈却又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水亮亮的,眼下的一颗泪痣,绽放万点风情。
“你可知,我为何要如此待你?”
不知为何,在朝堂之上见惯了高官大臣,甚至自己父亲便是九五之尊的萧逸之,在这清瘦孱弱的女子身上,感觉到一股威压。这是他熟悉的感觉,是上位者对着卑微者释放出的信号,压得他有些抬不起头来,甚至不想再与她对视。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信服于我?”他沉吟着,似乎是在问林弦歌,却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林弦歌却微微摇头,止住了他的提问,压低了嗓音道:“大殿下,我曾经做了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你依旧待我很好,父王视我为真正的掌上明珠,大哥将我放在心尖上。可是,北狄人来了,你们怕打仗,怕面对面的,正大光明的打仗,便商量着将我当做一个礼物送出去。父王劝我,大哥劝我,大殿下你一面劝我,一面允诺日后必然会将我接回来,仍然做你的妻子。在梦里,我嫁了,听你们的话,收集北狄人的消息,暗中传送回东晋,甚至与你们里应外合,最终让完颜真死在了战场上。”
她说着这些话时,刻意打量了萧逸之的神情,他的面上没有一丝愧疚,这让林弦歌唇角的冷笑更甚。
“可是,你猜猜看,我是个什么下场?我被完颜真的弟弟,完颜津,几番羞辱,甚至折断了手脚,挖出了眼睛!但是没有人来接我回家,因为,你与父王早就达成了协议,我不过是他交换高官厚禄的棋子,是你成就功业的垫脚石,从始至终,你们中没有一个,将我林弦歌看作是一个活着的人。”
为免被沈长渊听到只言片语,林弦歌的嗓音始终是刻意压低的,因为激愤,甚至带着几分压抑过深的颤抖。这是她头一回将自己的故事完完整整地说出来,说给故事中的另一个人听,她知道,萧逸之必然是听得懂的,因为再来了一世,他依然是那样的角色,从未改变。
萧逸之抬起头看着她。他从未见过林弦歌这般激动的模样,微微蹙着眉头,嘴唇抿紧,双手压在裙边上,却能看出那攥紧的手指间止不住的战栗。
“。。。。。。我是为了东晋社稷着想,再说。。。。。。历代帝王,想要成就霸业,怎可能没有牺牲?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你怎会不明白?”萧逸之却并未觉得自己有错。负一人心,并不算什么,这也是他能如此坦荡的原因。
林弦歌冷笑了一声。
她重新坐下,双手叠放在膝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东晋社稷?萧逸之,你说得好听罢了。你要知道,人,本就不该做棋子,因为棋子是死物,人,却是活着的。如何?我这颗棋子,活过来了,逆了你的心思,打乱你的计策,然后,你便落败了。我方才就告诉过你,不要轻视我林弦歌!”
分明是这样娇小的一个女子,可是,却能用几句言语,便带上了千军万马的力量。她望着萧逸之的脸,面上却露出一个微讽的神情来。
屋内的气息仿佛凝滞,二人对视着,林弦歌已经平静了下来,萧逸之的胸膛却剧烈起伏着,不知是为这话中的威压畏惧,还是为自己从前所为而有所愧疚。
“林弦歌,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萧逸之终于开口,他的语气却不如一进屋时那般沉稳,而是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恐慌。
“沈长渊与西燕有联系,你与他都来到北狄,绝非是为了我一人才如此。你们二人。。。。。。定然还有别的计划!你们要对北狄动手,还是要与北狄结盟?”
想来,他本是东晋皇子,说后半句时,有些许的慌乱,兴许就是在担心西燕与北狄结盟,造成东晋不利甚至面临灭顶之灾的后果。
“你想的,都不对。”林弦歌微微侧着头,神色却有些兴味地打量着萧逸之的脸,那一双眸子水亮亮清凌凌的,竟如十二三岁的孩童一般,带着一点好奇和兴奋,在看向自己的新玩具一样,“一窝子蛇虫鼠蚁,我为何要留下其中一只?”
“你是想。。。。。。”萧逸之晃了晃自己的头,难以置信地开口道,“不可能的,你们不可能做到!”
话已至此,林弦歌想要说的,尽数说完,已经不想再与萧逸之纠缠。她轻声笑道:“可能与不可能,我日后自然会知道,不过你未必会知道了。萧逸之,你能知道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沈长渊,其实是你的兄弟呢。。。。。。生在皇宫,本该与你和萧逸邗一样,是天之骄子,有能耐一争大统的兄弟,可是。。。。。。都是皇家人的自负,给自己埋下了这等祸根。”
说罢,她再度起身,对着窗外,微微提高声音道:“行了,这人留着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你们都进来,给他做个了断吧。”
她不想手上沾血,尤其是这样一个男人的血。沈长渊的两个守卫似乎早有准备,他们本是要直接用匕首刺入胸腔,却被林弦歌拦下。
“算了,好歹也是一国皇子,给他个体面的全尸吧。”
然而,蜷缩在角落的萧逸之却仿佛无知无觉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他咽下那口被强灌进去的药液,抽搐着死去时,眼睛依旧是大睁着,仍然在想着林弦歌最后告诉他的那个秘密。
“夫人,怕吗?”沈长渊有些多余地捂着林弦歌的眼睛,不让她看到人临死前挣扎扭曲的惨状。
“不怕。”
她怎会怕?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质()
走出茅草屋的时候,林弦歌觉得心绪轻松了许多,仿佛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告别了一段不想再回望,却不得不始终放在心头的过往。
“你与他说了什么?”沈长渊一反常态地好奇,他抬起眉,似乎想要做出一副不经意的表情,却能让人看出端倪,“为何最后你还是让他服毒自尽?”
为什么手下留了一着,不是血债血偿,更没有折磨,反而是用毒药这种稍显体面的方式?林弦歌也说不清,绝不是因为心存怜悯,更不是对他还有旧情,或许。。。。。。是她终究觉得,一个颓唐至此的人,一个本该是天之骄子的人,沦落至此地步,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或许萧逸之的野心,早已经死去,用不着他人再刻意折磨。
林弦歌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嘴角一翘,双眸微弯道:“以后告诉你。”
这是沈长渊过去常常对她说的一句话,那时,他们各自还保留着秘密,像敌手,又像朋友。
或许沈长渊也回忆起了当时的样子,不由得跟着她笑了起来,手指轻轻点了她的鼻尖一下。
北狄城内。
虽然是冬日,但是北狄的王城内部,王上的大帐里头,却时时燃着热烈温暖的火焰。干冷的空气似乎并不影响北狄人的热情和欢愉,大帐里不仅温暖似春,更是有着载歌载舞的仆从和舞姬,珍馐玉宴,酒饭皆备。
完颜津高高在上地坐在以玄色石块堆砌出的王座之上,他似乎有些疲倦了,编织起来的发辫悉数散在手指之间,侧歪着头,下巴搭在手背上。他的五官不似完颜真,更不似北狄男子,那两道浓眉却斜飞入鬓,眼窝深邃,如西域人一样,淡色的瞳孔中映出了大帐正中燃得正旺的火焰。
那在大帐中翩翩起舞的女子,皆是用轻纱覆盖身子,尽管北狄人民风开放,但如此打扮,对女子而言终究是一种羞辱,唯有供人取乐的下贱女奴才会作如此衣着打扮。故此,那些女子皆是些身份低微的人,见完颜津脸上露出不耐之色,纷纷舞得更加卖力,腰肢如水蛇一般扭动摇晃,做尽了妖媚之态。
新的王上,却是个不好惹的狠辣人物。
莫说是不服气的完颜真的旧部,便是他们这些伶人舞姬,只要稍有些怠慢偷懒,便会得到草原上最恐怖的刑罚。完颜津上位不过半年,便有不少仆从奴役因此丧命,草原上满是冤魂孤鬼,大风飒飒而过,不少人都说,可见幢幢鬼影,纠集不去。
“行了。”
完颜津终于开口了,他仍然侧着头,脸上是一副淡淡的,带着些不耐烦的神色,许是歌舞看得腻了,他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边上随侍的随从却是有眼色,见他如此,立刻凑上前来谄媚道:“王上,可是这批舞姬怠慢?若王上不满意,那属下便吩咐他们处理了便是。”
听他如此说,那群舞姬纷纷停下了动作,一双双清澈动人的眸子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装满了恐慌与畏惧。
“不必了。”完颜津的眼珠转了一转,忽然定在了舞姬中间的某个方向,像是发现了新玩意儿一样翘起嘴角道,“叫赫兰侧妃留下,其余的,都滚吧。”
闻言,那群女子如蒙大赦,纷纷跪下行礼后,逃命一样离开了大帐。尽管这帐子装饰华美,温暖如春,外头却是贫瘠草原,北风呼啸,可是,没有命在,如何才能享得这福分?
赫兰侧妃却留在了原地。她是完颜真从前的妃子,也是随他一同到过东晋的,只是,若有那时见过她的人来此,必定已经认不出了。
从前那个英姿勃发,如同生机勃勃的树木一样的草原姑娘,飒爽中不失秀美,灵动而又活泼的女子,如今早就变了模样。
她从前最爱做草原姑娘的打扮,像男子一样穿皮衣皮靴,挂些骨链宝石,头发也尽数编成小辫儿散在肩头,笑声如银铃,皮肤在草原被风吹日晒成了极其美丽光泽的深色,却不显粗野,而是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如今,因草原受东晋西燕影响,这些北狄男子更爱中原女人的柔美妖娆,故此,草原上的伶人舞姬,也多披薄纱,画艳妆,用东晋的珠宝发饰,作些妖媚之态来。
自从完颜真战死,他从前的那些妃嫔姬妾,按旧例全部归完颜津所有。在这半年中,那些女子死的死,伤的伤,也有些得了不治之症,残存下来的不足三五人,其中,便有赫兰侧妃。
完颜津玩弄女子的手段十分粗暴残忍,或许是他蹉跎多年,始终对完颜真有着一份怨,更有被人欺辱、鄙夷、打压着滋长的非人残暴,令他一朝得势时,便变本加厉地报复在了这些本来无过的女子身上。
“赫兰侧妃,本王叫你过来。”他懒洋洋地靠在王座上,冲着仍然呆立在原地的赫兰侧妃招了招手。
赫兰侧妃咬着下唇,一步一步地,仿佛要踏入地狱一般,走了过去。从前,完颜真待她还算不错,因她的娘家是完颜真的旧部,即使势力不大,却也有旧情在,她在侧妃的位子上,虽说比不得从前女儿家时自由自在,却也算是安稳祥和。
可是,一切都因王座上的那个男子,而改变了。
她双膝跪在完颜津的面前,两只手交叠在胸前行了一礼,还没抬起头,便觉一双大手将自己的下颌钳住,那力度几乎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疼痛迫使她抬起头看向那居高临下的男子,一双精心描画的过的眼眸,就这样不加掩饰地,暴露出她所有的恐惧和不甘。
完颜津一面捏着这女子的下巴,一面心情大好道:“赫兰侧妃似乎近日心绪不佳,莫非,是对本王要你如同女奴一样歌舞作乐而感到不满?”
“没有。”
北狄后宫的规矩不比东晋,虽然总有些尊卑秩序,但却不如东晋那样条条框框。赫兰侧妃咬紧了嘴唇,尽管下颌疼痛,她却一声呻吟都未出,挺直了腰板,倒有几分坚毅之态。
“或许,赫兰侧妃是更喜欢侍寝,不喜欢跳舞?”完颜津见她这幅宁折不弯的样子,却来了兴致,一面松开手,转而将她一把捞在放在自己的腿上,一面饶有兴味地打量,口中品头论足道,“但是,你却不是本王喜欢的口味,这模样脾气太烈,与男子无异,有何意思?皮肤粗糙,骨架壮大,哎。。。。。。”
他羞辱着赫兰侧妃,却觉得心中无比地愉悦,正要带着她上榻,却听得帐外有人通报道:“王上,有军情来报。”
完颜津或许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仁君,但他却一直将权力牢牢把控在自己手里,故此,对于正事也是十分上心。当下便松开了怀中的女子,驱赶似的摇摇手,便让她离开了大帐。
通禀的侍卫跪在地上道:“王上,咱们的巡兵发觉,王城外有异动,像是中原人的踪迹。”
按理来说,冬日里只有北狄去进犯中原的,却少有从中原往北境跑的。若是有异动,那十有八九是要进犯,完颜津眉心一跳,沉声道:“可探明是何人?”
“禀王上,不曾看清,只是有些中原侦察兵模样的人在王城外,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士兵也试图抓住,可惜他们警觉极强,每每在咱们快要得手时便迅速离开,再往南,便是东晋的地头儿,我们也不好随意通过。”
完颜津冷哼了一声,从王座上直接站起道:“有什么好抓的?不是东晋,便是西燕!咱们没什么好怕的,如今虽然是冬日,但料他们两国,兵力上也能与北狄抗衡,更何况。。。。。。咱们还有个人质在手中。。。。。。”
“王上的意思是。。。。。。那东晋的三皇子?”侍卫却是反应极快,他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完颜津。
按北狄人的习惯,抓到战俘,有用的折磨一番套出情报,无用的直接处置便了。可完颜津却一反常态,吩咐将萧逸邗留下来,不打骂也不用刑,更不需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情报出来,只是囚禁在草原上,权当多养了一匹牲口。
“你们啊。。。。。。还是蠢钝了些。”完颜津冷哼一声,微微抬起下颌,北狄人脾性暴烈,惯于直来直往,可他却蛰伏多年,最善策略阴谋,“西燕么,根据咱们的探子来报,刚刚被他们的丞相篡权夺位,如今正是休养生息安抚民生的时候,不至于立刻急着北伐;至于东晋,听说他们的皇帝子嗣稀少,那个什么大皇子,早已不知所踪,三皇子在咱们手里,其余的几个,都是不顶用的废物,你说,若是他们来犯,只要那个三皇子在我们手里,不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或许北狄人惯于直来直往刀剑相向,用武力决出胜败王寇,所谓谈判和要挟,除了完颜津,其他人都不屑于使用。那侍卫听得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换来了完颜津走下王座,重重的一脚。
“行了,滚出去吧,吩咐下去,明日将萧逸邗带出去,挂在王城门口。本王就不信,若是东晋人有心北伐,看到此景,还不乖乖地跟本王议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劫持()
萧逸邗被挂在北狄城门上,整整有三日了。
他像是一串风干的葡萄,被人结结实实地捆在门前,每日会有北狄人给他喂些粗糙的饭食和清水,如同被捕获的猎物一样,被北狄平民和来往的人注视着,议论着。
“起来,起来,该吃饭了。”又到了用膳的时候,往日在东晋时,他的膳食由徐贤妃安排的下人精心安排,是他喜爱的御厨用最上等的食材烹制,再由年轻貌美的宫女端到桌上伺候用膳,民间所追捧的鲍参燕翅,他都可作漱口之用。
而如今,他的小腿却被那士兵重重地踢了一脚,他叫痛不得,口中便被强塞了一大口。草原上,尤其是冬日的草原上,食材匮乏,荒凉贫瘠,士兵能够提供给囚徒的,顶多是些腥膻骚臭的肉类,如内脏、皮子等物。
萧逸邗自然是不习惯吃这一类食物,他几欲呕吐出来,却又被下一口硬塞了进去。
那北狄士兵似乎察觉到他的抗拒,冷笑道:“行了,皇子殿下,咱们北狄的东西糙了点,可是你如今也是咱们的阶下囚,将就着吧!”
他们观萧逸邗的面貌体态,向来是有些看不起的。北狄人尚武,崇尚高大威武的男子风范,而萧逸邗却生得妖媚精细,身段比女子还好看些,若不是完颜津下了死令不许令他有丝毫损伤,只怕那些口味独特心怀叵测的北狄人,早已就身体力行羞辱与他了。
他在这里三日,做一个诱饵,可是,却没有引来应该来的猎物。
当北狄士兵将情况通报给完颜津时,他微微跳起的眉头表明了自己的愤怒,却并没有立刻开口,生怕被他怒火波及的士兵战战兢兢跪在地面上。
“你是说,没有任何东晋人前来的踪迹?”
士兵答道:“是,王城外毫无动静,咱们是不是要深入东晋内部,派几个探子去看看如何?”
“再等等。”完颜津抿紧了下唇。他是个相当自负的男人,自信对东晋皇帝的判断绝对正确,萧逸邗这个诱饵。。。。。。还要再挂在那里几日。
“王爷,如今咱们距离北狄王城,只有一日的脚程了。”身着东晋士兵装束的男子匆匆行至马前,垂着头,叫马上的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有一事,在边境都传遍了,属下不知当不当与王爷知道。”
坐在马上,被称作王爷的,却是林邦彦了。
他一身戎装,虽然已经是人到中年,上战场时却依旧有些威风凛凛的模样,此刻一张脸板正严肃如同雕刻一般,听到下属回禀,这才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这些年没打仗,也学起那些文绉绉慢吞吞的臭毛病?!说。”眼前的士兵虽不是什么高位,却是他从前行军时的心腹,最得力的手下,自被皇帝收兵之后,这手下也被派到别处做个闲职,可算是埋没人才。如今情势危急,久别重逢,自然说起话来也较别人亲密几分。
“是!回王爷,边境处人人传言,咱们东晋的三皇子萧逸邗被北狄人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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