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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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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淡淡的,却又含着几分悲哀。沈长渊深深地望着她已然有些苍老的面颊,不知觉,竟如同沐在暖阳中一样,就连身上连绵不断的痛楚也去了几分。
无人知晓,十三岁那一年,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是何等震痛惊惶。但是,身为西燕沈家的后代,他又不得不将这份不安悉数藏起,面对自己唤了十几年的父亲和母亲,继续假作无恙。
然而,却不知,沈夫人也早已知晓这个秘密,他们二人就如同心照不宣相互欺瞒一般,如此混过了许多年。
“父亲呢?”
沈长渊最终决定,还是先与沈鹤澜相谈一番。如今自己体力不足以再上战场,只得以其他的方式。。。。。。令沈鹤澜回心转意,否则,你死我活的局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与沈鹤澜的谈判,定在了当天的夜里。
沈长渊与寒光等人传了信,叫他们将林弦歌和慧远照顾周全,一旦醒了就立刻来报。自己也留下了几个暗卫在身边以防不测。毕竟,沈鹤澜动起怒来,其力担千钧,若是有什么闪失便难办了。
当夜,已然有秋天的凉意。沈府中的草木都不算繁盛,只因沈鹤澜是一介武将,不爱打理这些花草果木,而沈夫人又更喜诗书,所以除了几个下等的园丁,竟无人操心。
沈长渊坐在冰凉的石凳上,他的手指随意地揪过花盆里海棠花的一片叶子,揉搓出汁液来又随手丢掉。
“混小子!好端端的花,都叫你给弄死了!!”
这一声怒喝令沈长渊微微恍神,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身在沈府逍遥自在的日子。他习惯在焦虑时将身边花木的叶片拧下来,然后丢掷,沈鹤澜虽然不爱花草,但却也见不得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故此时时以此为由发难,就是为了能够教训这个不成器的次子一顿。
沈鹤澜大踏步地走过来,他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便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道:“说吧,到底有什么好说的,我就听你解释。”
他们二人对面坐下,只是,沈长渊看起来更加自在一些。
“没什么好说的,如今皇城已经被占领,东晋已然强弩之末。沿途走来,东晋百姓无不赞叹我西燕军体恤平民,更论那驾崩了的东晋皇帝无道,沈将军,有何好说?”
“你!”
沈鹤澜用力一拍石桌,险些将整张桌子掀翻。他脾气到底暴躁,沈长渊三言两语,就能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更何况,一句沈将军,而非父亲,就已经将二人之间的情分彻底划清。
“忠孝仁义,你沈长渊,哪样能问心无愧?即便不是东晋人,东晋到底生你养你了数十年,我沈鹤澜虽非什么慈父,也到底是悉心教养,如今便是如同养虎为患!东晋一时颓势,便能引外族入侵,你存何居心?!”
沈鹤澜的质问,沈长渊心中早已清楚,他轻声一笑,便转过话头道:“这一回去西北,父亲可曾见到莫家父子?”
“如何?”
不解他的用意,沈鹤澜的怒意更是尚未收敛,只得瓮声瓮气地反问道。
“莫家父子,从前在京中如何?如今在西北如何?他们二人可曾做过什么错事?又是为何沦落到如此境地?父亲想好了再答我,东晋要的是百姓安居乐业,清官能士各得其所,还是只为了那一门萧家皇室,这二者皆可从轻从抛?”
半晌的静默,唯有蝉鸣在夏末的夜晚竭力地鸣叫出声。沈长渊清楚,沈鹤澜非常在意莫家父子的安危祸福,这才是他选择去西北远征的真正原因。
而这一番话,倒是令沈鹤澜回想起了西北看到的场景。
他的姻亲,同僚,曾经在朝中武将里算是清高而得力的莫家父子,瑟缩在破旧的棉衣中,在官差的驱使下上山打柴,头上身上,皆是累累鞭痕。
而当沈鹤澜找到他们时,莫家的少爷,莫氏的亲弟得了风寒已有半月,脸色潮红身上滚烫,苦寒之地没有大夫,更不会为了一个流放的犯人特意请大夫来,便只能自己上山采了草药来压制病情。
若不是沈鹤澜及时赶到,只怕莫少爷便已经病死在边疆了。
“这。。。。。。”
未及他说出什么来,只听得空中嗖嗖两声,沈鹤澜从军数十年最为警觉,当下便摘了一片海棠叶子向空中射去,那身着黑衣之人险险躲过,身子向前翻滚了一圈,却有些不稳地落在了沈府的院子中。
“主子,主子,夫人已经醒了!”却是寒光亲自来报信,沈鹤澜暂且停住,却微微皱起了眉。他看得出这个消息令沈长渊一阵欣喜。
“真的?”
寒光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微微触及沈鹤澜的面孔,却又低声道:“但是,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第一百七十七章 梦境()
似乎。。。。。。是在城郊之处。。。。。。
如此这般的体验,林弦歌曾经有过一回,便是上次发梦,看到了慧远和林翰飞商量替自己施法的那一日,她身子轻飘飘的,如坠云端,来来去去都如同在冰面上轻盈滑行。
但是,若是她脑中的记忆没有错。。。。。。。她身中梦魔,应当毒已入骨,在宫中,在沈长渊生母从前的寝殿前,她应当已经毒发身亡了才对。
或许死后,便是这般情景。
林弦歌轻声叹了口气,她辨认出这是东晋京城的郊外,此时春光明媚,脚下的细嫩草叶原本应当是带着露水,滑溜溜的,踩在脚下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仿佛一个影子,足下感觉不到丝毫草叶的存在。
这更令林弦歌确认,自己或许真的已经离开了人世。
然而,前方却似乎有些什么骚动。她抬眼看去,只看得一阵人头攒动,闹哄哄的声响刺得她头脑钝痛。
前方一处庙宇,林弦歌依稀记得,这是城外的一座土地庙,据说保人平安十分灵验,又离京城较近,不少百姓都会来此上香敬祝。可是庙前乌泱泱围了一群人,还有刀剑之身,林弦歌快步向前走去——这样的梦境中,她不会被别人看到,自然也谈不上被误伤,毕竟从前,林翰飞和慧远谁都不曾发现过她。
与她记忆中的土地庙似乎有些不一样,林弦歌记得,大约在五年前,土地庙就已经被翻修过一次,是京城中一户有名的富商出钱修缮,从庙中的土地塑像到庙门口,一路都镀上了金边。而眼前的庙门却有些斑驳,木质的门下,显然没有金边的任何痕迹。
如此说来,便是至少五年之前了。。。。。。
只见土地庙门口围着的,却是一群身着寻常布衣,脸上却蒙着黑布的粗壮汉子,个个精壮有力,手中有刀有剑,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却是一对母子。
林弦歌从这群壮汉之间望了过去,却险些惊叫出声——
这对母子,尽管容貌都与她认识的有些差异,但是她却能辨认得出,正是沈长渊与沈夫人。
显然,沈夫人看着年轻一些,她穿着一身青花白底的衣裙,眼角和面颊上还没有那么多的纹路,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而被她挡在身后的沈长渊看着仍然是个少年模样,嘴角还没有那样似邪非邪的笑容,桃花眼尚且未长开,只算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少爷罢了。
“各位好汉,妾身今日前来上香,带了不少银子,请好汉拿去买两坛好酒,放过我这幼子吧。”沈夫人虽然惊惶,但却保持着相当的平静,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从腰间掏出了钱袋,丢掷在地上。
可惜几个蒙面人毫无所动,他们一通刀剑齐上,便将死死护着沈长渊的沈夫人架住,而另一个蒙面人,一只手便将身量尚且不足的沈长渊提起,扛在了肩上。
“看着这个女人,别让她跑出去报官。就关在庙里,你们几个看着。”蒙面人发号施令道,他的口音有些奇怪,林弦歌一时没有分辨出,便见沈夫人做着无谓的挣扎,被那几个壮汉硬是带进了庙中。
而沈长渊似乎已经有些拳脚功夫,他很谨慎,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强行掳走自己的人,在其余的蒙面人都已经进入土地庙之后,他忽然足尖一勾,左手呈爪状袭向了那人的面颊。
可惜,或许是年纪尚小,亦或是那蒙面人功夫了得,沈长渊的进攻落了空,蒙面人钳制住他的手腕,然后朗声一笑,便继续将那小小的少爷扛在肩上,走向了远处。
若是平时,林弦歌跟上这样一个壮年男子的脚步,是会有些吃力的。但是既然身在梦中幻境,她竟不觉疲累。只见得那壮年男子走向了一处农舍,随后便死死地锁上了门。
她即便是在梦中,也没有穿墙而过的本事。但是土地庙前的一幕,沈夫人,沈长渊,少年时候。。。。。。林弦歌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从前的确有过这样一件大事。她正在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得那门轰然打开。
破破烂烂的木头门被人直接撞开,可怜兮兮地一下一下开合着,沈长渊走在前头,他似乎有些怒意,林弦歌却意外地看到,后面跟着的那个蒙面人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望着他的背影。
沈长渊走了很久,到后面,几乎是飞奔。他已经会些轻功了,虽然与后来的他相比,不那么熟练,却也足尖一点,能够飞出几尺之远。
林弦歌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直到沈长渊停在了一处山涧溪边。
他用力地喘着气,脸上的神情,是林弦歌从未见过的恼怒和不甘。她定睛看了一会儿,正打算转身离去,却不知为何,看到沈长渊回过头来。
“你是谁?!”
沈长渊怒喝一声,他那张尖尖的、带着少年气的白皙的面孔转过来,死死盯着林弦歌。
在梦境之中。。。。。。本不该有任何人看见她才对。林弦歌微讶,却没有露出一丝端倪,她不知沈长渊为何忽然能够看到她,但是十几岁的沈长渊,应该不会对她作出什么会误伤的事才对。
“你也是西燕人?”沈长渊见她一脸的高深莫测,又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不是西燕人。”林弦歌微微一笑,她大概想起了这件许多年前曾经发生的事,只是不知,自己为何会身在其中罢了,“你看起来有些恼火的样子。”
少年沈长渊与她个头一般高,所以视线齐平,他尚未长开的脸显得有些稚嫩,却初见后来艳丽无比的雏形。
“你不要过来。”沈长渊死死地抿着嘴角,他在溪边一屁股坐下,忿忿地拾起一颗石子,用力地丢掷在水中。
扑通一声,看得出沈长渊用上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内力,一条红色的鲤鱼被惊得蹦出水面,又随着水花沉入水底。
“你的母亲在土地庙等你。”林弦歌索性也走了过去,她离得稍远一些,抱着双臂,淡淡笑着,看向少年时候一脸怒意的,不令人感到恐惧,却很有趣的沈长渊。
沈长渊抬起头,撇了撇嘴角道:“我不想回去了。”
“为何?”
似乎不确定是否要将事情一吐为快,沈长渊叹了一口气,左右环视了一圈,却不知为何,还是板着那张白皙的脸,低声道:“我不是东晋人了。以后我都不是东晋人了,她也不是我的母亲。”
林弦歌歪着脑袋,与她心中所想,果然吻合。
“刚刚那个人把你带到农舍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既然起了头,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沈长渊毕竟还年少,远不如后来的他那般警觉和隐秘,他的足尖相互顶了一下,踌躇道:“他们说我其实是西燕人,而且,我是被母亲收养的。他们要我为自己的生母报仇。”
这便是沈长渊十三岁那年,跟着沈夫人出城上香的那一日。林弦歌望着他的面孔,在心中轻叹一声。就是这一日,尚且年少的沈长渊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从此,便从那个聪明而天赋其才的沈家二少爷,变成了后来浪荡之名满京城的败家儿子。
“他们说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林弦歌想了想,轻声道,“你该想清楚的是,自己想要怎么做。”
“你说得倒轻松。”沈长渊到底是脾气臭,他撇着嘴角看了林弦歌一眼,然后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染的尘土,“我。。。。。。我家很大,我父亲很厉害的,如果被他知道了。。。。。。我可能活不下去。再说了,你又不知我要向何人报仇,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但是你很想做。”
林弦歌的声音很轻,却又坚定。这倒让沈长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那张稚嫩的脸上登时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若是不想,她再也想不出一个缘由,可以令这个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从此放弃前程,隐身在暗处,一步一步、无比艰难地向上攀爬,直到那一日。。。。。。她倒下的那一日,终于能够手刃仇人,去母亲从前的居所,祭拜,以慰其魂灵。
“你又怎么知道?”沈长渊面上的神情早已暴露出他的心绪,他还年幼,嘴硬的时候耳朵尖都有些涨红,而林弦歌注意到这样的细节,不由得轻声笑了。
她不曾想到,那一日,竟然是自己回到了过去,让这个还很年幼的沈长渊坚定了未来的道路。若不是如此,或许,他们也不会相遇、相知。。。。。。。然后,相互扶持着走到今日。
正是百感交集之时,沈长渊已经自水边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轻狂的怒火,换成了林弦歌有些熟悉的,坚定的、一往无前的笑意。
“母亲教过我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拍了拍膝头的尘土,直视着林弦歌道,“说得没错,你看得比我清楚多了。那么,我回去了,今天的事,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不然——”
他似乎是想要说出什么威胁的话,但是在看到林弦歌脸上浅淡的笑容后,不知为何,已经恢复原样的耳朵尖又变得通红。
没有留下更多的话,沈小将军飞身跃起,一面用力揉着自己不对劲的耳朵,一面匆匆离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失踪()
然后,沈长渊的身影渐渐化为一个小黑点。林弦歌看不到他了,只觉得溪水的流水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她的脚下一软,便跌坐在石头上。
眼前的场景像是被水化开了的水墨画一样,色彩模糊而混沌地糅合在一起,渐渐地,似乎带着旋转一样,让她看花了眼,以至于太阳穴突突直跳,疼痛难忍。
再睁开眼的时候,似乎,自己已经置身在室内了。
她听见耳畔有人惊喜地叫出声“醒了醒了”,却总觉得似远似近,听不分明。眼前仍然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她看着头顶的帐子上草虫嬉戏的绣花纹样,一时之间,觉得非常熟悉。
用力地抑制住头脑中的剧痛,她思忖了一会儿,却忽然想起,这不正是江夏王府,自己闺房中冬渔亲手绣上去的花样吗?
总觉得还在梦中一般,但林弦歌努力地睁开眼时,第一个见到的,却是沈长渊带着欣喜若狂的神情的面孔。
“你。。。。。。”
想抬起一只手,可是全身绵软酸痛,仿佛几天几夜都在劳作没有停歇一般,林弦歌最终只是微微抬了一下手腕,复又放下,刚刚睁开的双眼又架不住地闭上了。
但是头脑却清楚了许多,她听到慧远的声音,似乎也带着点喜悦地道:“阿弥陀佛,郡主她已然苏醒,只要好好调养,今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沈长渊握着她的手,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样,握得太痛了,林弦歌又蹙着眉头,睁眼道:“我还没有死。。。。。。”
“当然没有!我早就说了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沈长渊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是因为激动而难以压抑,“好了就好,调养的事就交给我了!”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随着刚刚苏醒的激动和喜悦渐渐褪去,而林弦歌又躺着休息了片刻,从长达好几日的梦境中彻底脱身,这才能好好地与沈长渊说话。
她仍然躺着,沈长渊似乎被她的突然昏厥唬得如同惊弓之鸟,连她坐着也不许。按着慧远开的药方子吩咐冬渔去抓药煎汤之后,就握着她的手坐在床前,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她,什么也不做。
“我是如何好的?”那日在宫中倒下之后,她自己心中却是一片清明的,梦魔的毒,沈长渊找不到解药,否则不会任由她一拖再拖,而这毒按照靳元的说法,不出半个月就要发作,自己也是到了时候了。
沈长渊抿了一下嘴角,却没有答话,他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才笑着道:“这个么,我有自己的法子,反正,总算是把夫人救回来了。”
续命之说。。。。。。他早已叮嘱慧远不要透露一分,按他的意思,沈长渊的寿命二人分用,他们二人也没有多少活头,但是他一心如此,慧远拗不过罢了。若是被林弦歌知道。。。。。。恐怕她此生,心中对自己的愧疚,会多过爱意了吧。
他不愿用这种救命的恩情,让林弦歌对他产生爱意之外的情绪。他想要的,始终都是她整个人最纯粹的感情罢了。
与沈长渊这种人打交道,最是麻烦,他若是打定心思瞒下一件事来,便是花上几天的功夫,也决计套不出一丁点线索。林弦歌深谙此道,故此也不多问,只想着日后再慢慢打听,然后便舒展了一下因数日里躺着而僵硬的四肢,轻声道:“那沈将军可否回来?事情办得妥当么?”
见她一醒来,连句梯己话儿都没说,就开始问正事,沈长渊不由得哭笑不得。
林弦歌到底是林弦歌,他撇了下嘴角,才道:“还行吧,父亲。。。。。。沈将军回来了,你醒来之前,我正跟他谈判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林弦歌知道,其中必然有一番艰难的争斗。她轻轻点着下颌,好像在思索什么。
“好了,你刚刚醒,慧远那老和尚也说了要仔细调养,就不要劳神思虑这些东西了。”沈长渊敲了一下她的发顶,话中带着些责备,却又不忍掺杂过多,终究是化为柔声的一句叹息。
又过了三日。
与沈家军的僵局似乎并没有打破,沈家军镇守在城外,没有沈鹤澜的吩咐,宛如铜墙铁壁纹丝不动。而西燕军也照样地守在城内,在沈长渊的命令下死死守着,绝不让一只苍蝇越过城墙来。
那一日,得知林弦歌苏醒,沈长渊顾不得多解释,便直接跟着寒光离开了沈府。沈鹤澜对此无可奈何,只得任由他去。但是后面几日,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再退让一步,坚持要西燕军退出京城。
眼下,便陷入了僵局,一个不愿退,一个执意进,沈鹤澜为人固执脾气执拗,即便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皇帝人选,他依然坚持,东晋绝不能被他人所占。
而于林弦歌而言,便是难得的清净了。她在江夏王府中休养身子,由冬渔一日三餐地伺候着,尽管每日都要进补些慧远开的药方,但也不觉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精神也渐渐足了起来。
她心知肚明,沈长渊想要彻底说服沈鹤澜,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随着沈长渊来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日里忙进忙出连饭都顾不得吃一口,她便知晓,必然是遇到了瓶颈。
或许,是她该想想法子的时候了。
沈府,或许是京城中唯一一处不容西燕军踏足的所在。因那一日沈长渊在阵前忽然晕厥,而沈鹤澜又在沈夫人的央求下留下他的性命容后再处,倒是让他寻回了沈府这一处据点。
然而,一个京城,最重要的便是皇城,皇城还在西燕军的手里,沈鹤澜若是不全力以赴对阵,只怕想要夺回京城,也没那么容易。
沈夫人与沈鹤澜,便暂居在沈府,而沈长漠带着莫氏在城外避祸。他留守也是为了沈家军的方便,内外都有人可以发号施令,行军打仗才稳妥一些。但是,这一日,他却急匆匆地派人传信入沈府。
“什么?!”
沈鹤澜这些天,眉头就不曾松开过。他为人刚直强硬,脾气又冲,眼下正是烦心的时候,而沈长漠的来信,却让他更加烦闷不堪。
沈夫人倒是平静如水的好脾气,她轻轻地从桌上拾起那摊开的信笺,大略地扫了一遍。这会儿,她的眉间也微微蹙起,却柔声道:“莫急,兴许是自己出门了呢,老爷先出城去看看情况如何,再烦闷也不迟。”
信上声称,莫氏与沈家军中将士的一些女眷,今日说好了要一同在城外的寺庙中上香祷祝,但却一同失踪,找遍了城外附近的村落和山间,都不曾有蛛丝马迹。
故此,沈长漠请求动用沈家军在更大的范围内搜寻,并且进军京城,在城内也寻找一番。
他的意思很明显,人不会无缘无故的一起走丢,那必然是有心人的绑架。。。。。。最符合此条件的,是沈长渊无疑。
而沈鹤澜心中,倒是也存有几分怀疑。沈长渊是他亲手教大的,他的行事作风,沈鹤澜再熟悉不过。这个小子为人诡谲,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密谋行事,都有几分不要脸皮的风范,更不在意什么仁义道德,作出绑架人质要挟退兵这种事,也不奇怪。
于是,他大手一挥:“走,去看看!”
京城的范围其实不大,而城郊却范围广了些。沿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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