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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弃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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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虽然大太太明着是赞同了昌平侯的主意,可心里到底是不痛快的,两人便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昌平侯留在了书房,而大太太则去了叶宝盈的小苑。
  “什么?”在听到大太太讲的话以后,叶宝盈洒了端在手中的银耳燕窝羹。
  “你当心些。”大太太接过了她手上还感觉有些烫的碗,小心翼翼的搁在了桌上,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你说你父亲是不是疯了,她一个棚户商女,你父亲竟然还妄想让怀哥儿把她给娶进门!”大太太越说越气,颤抖的手扯着腕上的珠链,“卡擦”一声,银线折断,颗颗饱满圆润的东海珍珠掉了满地。
  在叶宝盈屋里服侍的丫鬟见状连忙俯身去捡,却被大太太不耐烦的挥手赶了出去。
  “母亲,你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叶宝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心里想啸叫的愤怒,露出一个娇羞的微笑道,“母亲您自己都说了她是棚户商女,自然难登大雅之堂的,想必父亲也就是想以她为跳板,让哥哥的仕途顺当些。”
  “诶,我也知道,你父亲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想她区区一介女流,能顶的了什么作用。”大太太叹了口气,用手按了按额头道,“不过若是好好的利用一番,也不失为一颗不错的棋子,毕竟苏伯年似乎挺看重那丫头的。”
  “哥哥出身高贵,怎是那种破落女子能亲近的。”叶宝盈眯着眼冷笑了一声,“她明着和那苏伯年是义父义女的关系,暗着两人还指不定是怎么个腌臜法子在相处呢。母亲可千万别心软,该利用就好好利用,利用完了可千万别留在哥哥的身边以免坏了哥哥的清誉啊。”
  “对,对,你说的对!”大太太拉起叶宝盈的手如释重负的拍了几下道,“连你都能明白的道理,你父亲也肯定明白的。回头我去同他再说说,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不能深交的!”
  ……………※※……※※……※※……………
  芙香自然不知道那侯府一家人暗中都在打着什么主意,她现在全力要对付的是面前的霍衍。
  其实如果不是上个月的祭酒节叶湘兰说的那番话,她真的还是把霍衍当朋友看的,可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你在躲我?”霍衍一进茶舍就要了一个单间,走廊尽头,浮声扰扰。即听得见大堂的喧闹,又偏安一隅,静谧无声。
  “霍少这说的是哪门子的笑话。”芙香抬头正视他,目光不偏不倚不闪躲,“我这么个大活人,好好的在茶舍,何来躲你这一说?”
  “那昨日我在吉祥楼摆了两桌,人都去了却唯独不见你。”霍衍不傻,不会因为芙香看似坦然的目光就打消了疑虑。
  “南敨新来了一批茶叶,天气热了,要赶快好好的存着,我实在是走不开的,还让言歌带了话去呢,霍少这是多心了。”芙香嘴角的笑容依旧,可视线却转向了窗外。
  “那十天前,我约了白少在此品茶,你却偏偏又不在。”
  “十天前?”芙香皱眉,没想到霍衍将日子记得这么清楚,“十天前,啊,是初一对吗?可不巧了,我那日正好去了清安寺。”
  “那……”
  “霍少,先不说我真的没有在躲你,可即便是有,霍少也不用觉得奇(提供下载…3uww)怪。”这一次,还没等霍衍开口,芙香就抢在了前头。“以前大家玩闹,霍少是孑然一身,潇洒来去的,可现在不同,霍少是成了亲有了妻室的,芙香怎能不避嫌呢?”
  “避嫌?”霍衍俊眉微簇,冷着脸问道,“夫人何必要避嫌,我对你……我们正大光明的,何必要避这种嫌!”
  “我和霍少自然是正大光明的,但是人言可畏,流言蜚语只会扰了霍少的清静,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芙香松了一口气,好在霍衍也碍着彼此的面子没有明说。
  “你……若是我还没有成亲的话……”
  “霍少已经成亲了,霍夫人才貌双全,温婉贤淑,是难得的佳人。霍少能得此一良妻,更应该百般呵护才是。”她不想让霍衍有什么误会,更何况世间的事,本就没有这么多“如果”的。
  “呵,说来说去,我到底不如白少坦然有把握。”霍衍眉宇一沉,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心思,一旦错过了时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我同三哥也是光明正大的,霍少切莫胡言。”芙香的声音听着有些生硬,这个霍衍,怎么说自己都成,可是不能平白无故的毁了白聿熙的名声。
  “光明正大?”霍衍突然逼近了芙香,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和门扉之间,苦涩的说道,“可你明明对白聿熙存了私心的,这么多的爷,你只喊他一个人三哥。”
  “那是三哥他……”
  “但芙香,你别忘记了,他是白聿熙,晁新白家的长子嫡孙,就算是两情相悦,他除了承诺,怕是什么都给不了你的。”见芙香紧紧的咬着朱唇,霍衍心中一动,继续道,“你知道为何他早已过了婚娶的年纪却还未成亲么?因为他的婚事早就定了的,是宣界的魏家。只因魏家想多留长女几年,两家这才迟迟未定婚期的!”
  北晁新,南宣界,南北通商大央足。
  晁新和宣界这两座都城是大央南北两地的经济命脉,可想而知那宣界城的繁华和富足,而魏家在宣界的地位不亚于白家在晁新的。所以难怪了,难怪白聿熙今年都二十三了,却一直未成亲娶妻,原来一切早已有了定数,只是还没来得及公布于众罢了。
  芙香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霍衍,可心里却弥漫上一片浓浓的苦涩!
 







☆、第六十二章 一剪不断,再理还乱(下)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六十二章 一剪不断,再理还乱(下)                              这两日,芙香都是闭门不见客的,就是白聿熙来了也吃了两次的闭门羹。言歌看在眼里,见着她笑容依旧,神情淡然,就更是急在了心里。
  好在这天,苏伯年来了,顺顺当当的敲开了芙香的闺门。
  “怎么,大好的日头,整日闷在屋子里做什么?”
  “您怎么来了?”芙香诧异的看着苏伯年,手中还拿着捣茶的圆木棍。
  “你不去我那里走动走动,还不兴我来你这里逛一逛?”苏伯年笑着走到芙香的跟前,伸手翻了翻她面前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果肉茶沫碎花瓣的。
  “您又打趣我。”
  “既然不是,那白家小子怎么跑到我那里去说你已经好几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了。”
  芙香眯着眼,心里早猜到了苏伯年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无非是兴致来了想制几味新的果茶,所以一直在捣鼓这些。”芙香指了指桌上的一堆凌乱,答的滴水不漏。
  苏伯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拂了袖径直坐在了她的对面,压着声音说道,“可知你这几日不出门的,我那里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吗?”
  “您就这样为老不尊吧。”芙香笑着替苏伯年沏了热茶,略吹了吹后才将茶盏递到他的手中。
  “为老不尊的可不是我,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昌平侯。”
  “昌平侯?”
  “昨天他来我那里,开口就是希望叶书怀能与你交好。”浅浅的啜了一口热茶,苏伯年眉宇舒展。
  “交好?”芙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听他那确之凿凿的语气,倒像是叶书怀于你郎情妾意的,他有意成全。”
  芙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成全?昌平侯他……”忽然,她敛起了笑意,抿了抿嘴角道,“您这样放任叶书怀在左相府中无所事事,就料定了昌平侯一定会着急。您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了,就算真的是过河拆桥,他也拿您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所以昌平侯退而求其次,看上了她!
  难怪这两天她闭不见客,却听言歌说叶书怀也找了自己好几次了。
  “和丫头你说话倒是不费神,我开个头你就能都想明白了。”苏伯年满意的点点头。
  “可我不懂,义父为何要一直压着叶书怀?”
  “不是我压着他,是皇上压着他。”苏伯年叹了口气道,“外人都只看到我再势的风光无限,却不知伴君如伴虎这话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通用的。就算权倾一时,也是如履薄冰。左相动作太大,拉拢昌平侯一事,虽皇帝明着不说,可心里还是有数的。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举荐了叶书怀,那无疑是和左相同流了,但我要做的恰恰就是中庸而为……”
  “能给七爷制造更多的机会。”芙香替他说完了最后一句,见苏伯年眼眸微闪的点了点头,便又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何您不直接同昌平侯道明了其中的无奈呢?不是义父您不想帮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昌平侯不会相信的,相反他还会以为我如今深得圣上信任,是在用圣上压他,这样反而适得其反。”
  “那义父希望我怎么做?”
  “我不为难你,他们不知道,我却知道叶书怀是你亲哥哥。国之大事,虽有牺牲大我小我,可也没必要拖了叶书怀和你下水,你自己拿捏分寸看着办吧。若是能让他对你完全的断了念头便是最好的。”当初是他让芙香主动去接近叶书怀的,祸根是他种的,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事还是让这两个孩子自己去解决吧。
  “是,芙香明白了。”
  “行了,那你继续捣鼓吧,我走了。”
  见苏伯年站起了身,芙香连忙跟了上去送他出了后院,可却不曾想,白聿熙正依门而立,俊逸斐然。
  芙香自是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苏伯年,谁知苏伯年却事不关己的捋了捋胡子道,“你们这些孩子闹别扭,偏偏要扯上我这个老东西,你们是嫌我太清闲了啊。”然后便是一边嘟囔着一边快步出了门,“张大人还等着同我切磋棋艺呢,我哪有闲工夫管你们这些事儿……”
  芙香只一个晃神,苏伯年的身影就已经看不见了。她静静的吸了一口气,扬起一脸笑意道,“三哥来品茶么,那外头请吧。”
  她将他请出去,而非迎进来。白聿熙怎会不知道她的用意,却偏偏站着不动。
  芙香见状,便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站在了原地。夏风微拂,吹散了她荡漾在嘴角的笑容,可却让她的耳畔骤然响起那天霍衍俯身轻语的呢喃,“他是白聿熙,晁新白家的长子嫡孙,就算是两情相悦……因为他的婚事早就定了的,是宣界的魏家……”
  “出了什么事?”突然,白聿熙沉如坠石的声音打断了她脑海中一直盘旋不去的语咒。
  “三哥怎么这样问?”
  “芙儿,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从来都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白聿熙慢慢的靠近了她,想将芙香眼眸中真实的情感看个清楚,却只见了一汪无波的深潭。
  “所以,在知道三哥已是婚约在身以后,芙香就更要约束自己的行为了,以免不经意中坏了三哥的清誉。”她不想瞒他,也没必要瞒他。如果一味的避而不见,凭白聿熙的本事,他若是下了心想去查,也就是片刻的功夫。
  白聿熙面色一沉,扬眉道,“谁和你说的?”
  “三哥,谁和我说的并不重要,这是事实,你瞒着我也没有意思。”芙香后退了一步,“更何况你我本就地位悬殊,三哥若再不说清楚,只怕我会更误会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和白聿熙之间那股暗波涌动的**,时浓时浅的。是她自己忍不住,可有的时候也是白聿熙无声的纵容,所以她相信白聿熙同样也感觉得到。
  可是只要没有明着说,就也仅仅只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感觉而已。以前她不知道,现在她既然已经知道了白聿熙是有婚约在身的,那她就必须抽身,不然只怕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这恰恰就验证了姑姑那年走时留下的话: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你就因为这个躲着我?”白聿熙压抑住心中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不动声色的说道,“是霍衍和你说的吧?”知道晁新白家和宣界魏家有婚约的人其实真的不多,像唐墨就不知情。他想来想去,也只有霍衍的可能性最大。
  “三哥,我说过了,是谁说的……”
  “所以,你这是什么反应?想和我划清界限,还是在吃味?”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突然被白聿熙的一抹浅笑给冲淡了许多。
  “我没有!”芙香努力让自己镇定。
  “是没有划清界限还是没有吃味?”白聿熙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芙香的手腕令她不能动弹,不得再后退。
  “白聿熙!”芙香咬牙切齿。印象中的白聿熙永远是那般皎如玉树临风前的俊逸翩翩,曾几何时如现在一样不正紧的像一个雅痞。
  “生气了?”不在意她的怒意,白聿熙伸手圈起了她垂在耳际的一缕发丝。
  这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让芙香的脸瞬间浮上一片绯色。“白聿熙,你在调戏我?”她使劲的想抽出被白聿熙握紧的手腕,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最真是的反应。”
  “反应?”芙香突然不挣扎了,抬起头对着他那双深幽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出生高门,却被弃于棚户。昌平侯是我的生父,侯爷夫人是我的生母,世子爷是我嫡亲的哥哥,我却为了能帮义父达成心愿,不惜与自己的亲哥哥暧昧不清。所以,我这般不顾礼仪廉耻的女子,你想看我什么反应?”
  她不懂白聿熙这是怎么了,也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明明知道白聿熙是不可能属于她的,却在听到他已经有婚约的时候还是不争气的难过的要死!
  她不想见人,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她也没那个心思见人。她告诉自己要平静,要淡然,可白聿熙还这般不管不顾的径直冲到她的面前,笑着说想看看她的反应?
  “你不是。”芙香以为她说的每一个字足够震撼了,可在白聿熙听来,仿佛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云淡风轻的。
  “我不是什么?”芙香冷笑一声,趁着白聿熙出神的时候猛的抽回了自己一直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腕。
  “在我心里,你坚强,勇敢,隐忍的过了头,却让人不得不怜惜,不是那种不顾礼仪廉耻的女子。”
  一个字一个字,如同碎玉一般敲进芙香的心里,让她骤冷骤暖,忽上忽下,一片生疼。她忽然想哭,是手腕被白聿熙握疼了的关系吧……瞬间,芙香低下头的视线一片模糊!
  他说她坚强,夸她勇敢,说她让人怜惜。这样美好的字眼,白聿熙竟都毫不吝啬的用在了她的身上。
  “三哥,你不用……”
  可谁知芙香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轻响,紧接着有仓惶而去的脚步声。然后再隔的远些,就听见言歌在惊呼,“世子爷,您这是往哪儿去啊?”
  芙香大惊,连挂在眼角的泪痕还来不及擦就急忙掠过了白聿熙跑了出去,可也只来得及看到叶书怀瑟瑟的背影和门口残留的一地蓝底留白千鸟展翅茶盏的碎片。
 







☆、第六十三章 侯门恩怨,是福是祸(上)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六十三章 侯门恩怨,是福是祸(上)                              “这是怎么回事!”相处至今,芙香是第一次真的对言歌动了气。只见她面色凝重,眉眼微怒,言歌心里就重重的“咯噔”一下,大气也不敢多喘。
  “夫人……”半晌,她才惴惴不安的垂首说道,“我在前面忙,伊水说世子爷来了,正在雅室候着,我也没太在意,想着让伊水煮一壶热茶送去。谁知道、谁知道伊水去的时候,世子爷就已经不见了。”
  叶书怀对她茶舍后面的小院是熟门熟路的,他一定是见自己这么多天闭门不见客所以才擅自进来找他的。
  芙香紧张的握着双手,才一眨眼的功夫手心就满满的都是湿黏的薄汗了。
  叶书怀是什么时候到的门口,又听到了多少,知道了多少?她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却无论如何也要马上想出个应对的万全之策来!
  “芙儿,就算知道了……”看着芙香眉宇紧锁,在一边的白聿熙终于忍不住出口相劝,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
  “三哥,今日你先回吧。”芙香扯开了一个无力的笑容。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没有心思再对付白聿熙了。
  “你……”
  “我有分寸,你就先回去吧。”
  见芙香坚持,白聿熙这才点了点头,“有事的话就来找我。”
  “好。”第一次她是看着白聿熙自己走而没有起身送他出门。
  等白聿熙出了后院的门,言歌才紧张的抬起了头,焦急的问道,“夫人,现在怎么办?”
  “看叶书怀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我想八成应该是听全了我和白少的对话。”芙香闭着眼睛回忆着方才的一幕,“不然他不会失手打碎了东西的,看样子他是来给我送礼的。”所谓礼物,就是门口那套已经成了碎瓷片的茶具。
  “那现在我们是……”
  “与其被动的听天由命,不如我们主动些。”芙香猛的睁开眼睛,“我去找义父,你马上找几个平时同侯府走动密切的人去探探消息。”
  她很早就知道有备无患的道理,所以选了手下一些眼生的茶娘去刻意接近侯府的内院丫鬟,为的就是能大致了解侯府里的一些动向。
  “好。”言歌听了后一刻也不敢再耽搁,连忙福身退了出去。
  可芙香却犯难了,方才苏伯年走的时候明着说要和张大人去切磋棋艺去的,这张大人应该就是协办大学士张举安。也不知道到底是张举安去了悠然不问还是苏伯年去了张府,思来想去,芙香还是决定去悠然不问试试运气。
  而就在此时,派了人去探查的李真得到了一点点消息,一经核实,他便匆匆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什么?人在晁新!”大太太手执佛珠为的就是静心,可在听到李真的话以后她却心惊胆战的差点扯断了珠线。
  “是。”李真点点头,靠近了一步低语道,“按着您的吩咐我先派人去了丹乐县,如您说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宛家。可是宛家早已经落败了,偌大一个院子就剩下大房老爷和太太了。听了我们的来意,那大房太太却一脸厌恶的说宛姨娘是宛家的耻辱,是生是死已经和宛家没有关系了。”这么说,宛碧罗是不可能回老家的了。
  大太太听着听着眉宇凝重,眼眸中的戾气重的仿佛能滴出血水来,“那么你是怎么查到她人在晁新的!”
  “我派去的人留了个心眼儿,打听了一圈以后找到了一个以前一直服侍宛姨娘的老嬷嬷。老嬷嬷说早些年宛姨娘是回过丹乐老家的,但是却被大房太太赶出了家门。后来还是这位老嬷嬷好心给了宛姨娘一些零碎盘缠,问了姨娘下一步的打算,姨娘才说准备回来晁新的。”李真不敢有半点隐瞒,把知道的全说了。
  回了晁新,她竟然回了晁新!
  大太太如利刀般的眼神突然浑浊暗淡了下来,她努力想从炕上起身,却发现双腿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太太!”李真见状,连忙上前虚扶了一把,犹豫了一下以后又道,“听派去的人这样一说,我便又找人去全城打探了一下。现在能大概确定的是,宛姨娘人应该是在……东市。”
  “轰”一下,大太太的脑子仿佛瞬间炸开了锅,冰凉的汗水顺着她的颈脖往下滑,接近三伏的大热天,她竟忽然感到冷的颤抖,不能抑制。
  东市,仅和侯府隔了三条街,宛碧罗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那个婴孩呢?那个孩子呢……
  大太太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刚深深的顺了一口气准备再问李真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叶书怀猛的推开了。
  “母亲!”
  “大太太……”守门的小丫鬟一脸惊恐,“我拦不住、拦不住大少爷……”大太太同李管家是屏退了所有人在屋子里谈话的,大太太还吩咐了她任何人不得出声打扰。
  “母亲,我有事问您!”叶书怀此刻正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一看就是一路跑来的。
  “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着急。”大太太敛了神,冲一边的李真使了一个眼色以后迎上了叶书怀。一边拿了帕子替他擦汗,一边吩咐小丫鬟去端冰镇好的酸梅汁来给叶书怀祛暑解渴。
  李真见状,连忙聪明的作揖,开口道,“那小的回头再来找夫人商量,小的先回去了。”说完,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儿?”屋子里没了旁人,大太太将叶书怀迎进了里屋。
  “母亲……”话到嘴边,叶书怀却欲言又止了。
  之前他命了父亲之言去给芙香送一套崭新的蓝底留白千鸟展翅茶具,谁知到了茶舍却听言歌说芙香依然闭门不见客。
  他在雅室等了一会,颇为不耐烦,想着后院的路他也熟悉,如果上了门芙香就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所以这才拎着东西径直去了后院。
  谁知当到门口,就听见芙香同白聿熙两个人的对话,而说的内容竟然是……
  想到这里,叶书怀一眯眼,愣愣的问大太太道,“母亲,您可还有生过女儿?”
  大太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失笑的说道,“你这孩子今天是热昏头了不成,盈儿不就是你嫡亲的胞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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