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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鬼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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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盐巴回到家,脱了鞋,把西红柿一扔,急匆匆地唤道:“白盼……”

    “怎么了?”白盼放下水杯,说话声不紧不慢,一副已经知道了的模样。

    “田爱民被放出来了,闹事的那些人也走了……”

    白盼了然:“只能说明,他们把聚宝盆捡了回来。”

    “还能重新封印吗?”聚宝盆是间接害死王嫂的凶手,小盐巴心里毛毛的,总觉得不把它处理了,还会继续危害别人。

    白盼靠着椅背,懒洋洋道:“那盆是在田家花园地底下发现的,我要封印,也只能封印在那里,你说我一封印,他们再挖出来,一来一去有意思吗?”

    小盐巴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

    “放心。”白盼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聚宝盆本身其貌不扬,不容易被察觉,田家灭门后,它说不定能歇息很长一段时间。”

    小盐巴愣怔,一时间消化不了:“你是说,田家……会灭门吗?”

    白盼颔首:“贪婪总要付出代价的,他们虽图一时之快,但好处不是白拿的。”

    他一语成谶。

    田老头没过多久就病逝了,要是心肌梗塞的缘故也就罢了,送去太平间的尸体布满脓疮,上面硕大的蛆虫爬来爬去,医院里的两位小护士从没见过这般恶心的场景,直接吐了。

    田家无一人敢来认领,也不知道是出于对孽力回馈的恐惧,还是擅自捡回聚宝盆的愧疚,他们办完小孙子的丧事,就整日窝在那套血红色的洋房内,惶惶不可终日。

    八月末时,晓慧终于从市里赶回来,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让她隐约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进屋一看,村长和孙志伟腐烂的尸体横躺在家中。

    他们死了,孩子的学费怎么办?

    晓慧像疯了一样冲出土坯房,崩溃地大喊道:“谁干的?谁杀了我家汉子?!出来!出来啊!”

    “那是田鸿光自作自受。”孙大娘推着菜车路过,被她平白无故吼了一嗓子,心里正不舒坦,便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好好感谢那位把你从火坑拯救出来的顶香人,瞎嚷嚷什么呢,也不看看那俩个是狗|娘养的做了什么养破事……”

    “你说谁做了破事?”晓慧目眦尽裂,愤怒地扯住孙大娘的衣服,菜车翻倒在地,洒了一片:“谁害了我汉子?他能做什么破事?你污蔑的?你陷害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衣领勒住脖子,她嘴碎习惯了,没想到这次晓慧这么激动,孙大娘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不停拍打晓慧的手,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被活活勒死了。

    救命的话卡在喉咙口,孙大娘摇晃着肥胖的身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四周的村民——

    眼见快要闹出人命了,村民们蜂拥而上,把失控的晓慧擒住,这才阻止了惨案发生。

    孙大娘护着喉咙,猛烈咳嗽了几声,不敢再嘴碎,灰溜溜提着菜车落荒而逃,晓慧见人走了,便把恶气转移到制服她的村民身上。

    “平日里鸿光待你们不薄吧?老孙也是个老实人,大伙朝夕相处几十年,还不知道他们为人?现在那两个苦命人就躺在屋里,尸体都凉了,你们管都不管就算了,还要巴巴赶来嘲讽看笑话,还是人吗?”

    她无理取闹一通嚷嚷,惹得村民纷纷冷静下来,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松开了手,抿着嘴皱着眉,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她:“晓慧,你真的不知道田鸿光做了什么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啊,晓慧是村长媳妇,整天睡一张床,住一间屋,他要有什么小动作能瞒得住她?要么,就是常年被压迫、知情却不敢透露的受害者,要么,就是同流合污的共犯,她这副声嘶力竭的样子,完全不像饱受折磨的女人……

    难道,晓慧跟村长孙志伟是一丘之貉?

    村民们刚遭受过迫害,本就疑神疑鬼,此时暗潮涌动,随着仅存的一丝怜悯消散而去,更多的怨恨,恼怒,对村长无法发泄的情绪从心田喷涌至胸口。

    第一个村民站出来阴沉地问道:“你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掉我们生命的,对吧?”

    晓慧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

    怎么回事?他们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怎么发现的?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大盛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晓慧手掌心浸了层汗。

    她看见田鸿光尸体,怒不可遏,完全没有想为什么他会腿骨尽断地死去,孙志伟又为什么躺在他身边。

    现在冷静下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晓慧清楚地知道在偏远的山村做出引起公愤的下场会是什么,如今她才从市里回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暴露了多少信息她浑然不知,也没个判断,现在一时冲动乱了方寸,想要挽回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第二个村民问:“是孙志伟强迫了你,还是你自愿的?”

    第二个村民问完,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大家围成一个圈,朝她慢慢靠拢,他们像带了无脸的面具,只剩一张嘴开开合合,无数的问题断断续续,接二连三传入耳畔。

    “大盛的死,你到底参与了多少?”

    “在村里散播瘟疫,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

    “晓慧……说啊……你到底有没有?”

    “晓慧……你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

    晓慧的衣服被冷汗渗透,她蹲下身,眼球凸出,恐惧地捂住耳朵,脑海里徘徊着源源不尽的盘问声。

    她头晕目眩,伴随着无数质问,陷入了回忆。

    ……

    先开始,她是恨的。

26。第二十六章() 
田鸿光淳朴老实,晓慧曾经觉得他是可以依靠的好男人,实际大错特错,这家伙用天然的优势——那张伪善的脸骗过了大多数人,包括她自己。

    结婚后不到一年,田鸿光暴露本性。

    他频繁地找借口去镇上的洗脚房嫖|娼,一次两次还能自欺欺人,晓慧又不是傻子,次数多了怎会没有察觉?那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田鸿光又跪下来苦苦哀求,发誓再也不敢了。

    心一软,便原谅了他。

    这个心软,却是将她拽入深渊的开端。

    之后过了一段还算平静的日子,直到田鸿光阳痿,办不了床事,孙志伟的媳妇失踪,她的生活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田鸿光的性格变得极为暴躁,他开始生气,原先只是小拧她几下,后来动起了拳头,再后来,拳打脚踢。

    身上常年青一块紫一块。

    晓慧别无他法,只好偷偷寻求孙志伟的帮助。

    孙志伟神色和蔼的招待了她,在转身的一霎那,表情突变。

    没想到两人竟是一丘之貉,联合起来把她软|禁起来。

    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持续了十年,一开始几乎绝望,甚至想要自杀,但一想到年幼的儿子,又生生把念头压了下去。

    她也动过报警的念头,孙志伟是帮凶,到底还是害怕的,便找田鸿光商量。

    田鸿光哪里是什么好人?脸上干着急,实际眼珠子一转,心里一寻思——

    正好敲诈一笔。

    晓慧见孙志伟愿意支付一笔不菲的赔偿金,有些动摇,隐忍那么多年,就算报了警,他被抓又能怎么样?十年来受的苦就一笔勾销了吗?她已经是个废人了,但儿子的前途还一片光明,如果能把这笔钱,花在供养她儿子读书上面,这几年的苦也算值了。

    晓慧打消了报警的念头,仿佛给田鸿光吃了颗定心丸,至此之后,对她的打骂更加肆无忌惮,有时,竟毫不顾忌,当着儿子的面辱骂……

    这种生活持续了将近一年,晓慧逐渐觉得,好像不是不能忍受……只要儿子读重点高中,顺利考上大学,走出赤土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

    儿子的成绩虽好,但并非佼佼者,加上家庭因素,导致上课走神,精神恍惚,进市重点越发困难。

    晓慧焦虑不安,多方打听,班主任透露道,如果想到市里读书,可以考虑去私立学校,教师资源和学校环境都是数一数二的,不比公立市重点差。

    但学费一年一万,对于山村里出来的贫民来说太耗钱了。

    晓慧唯一的指望,就是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听到有路子可以走,立马动起心思,回去把这事说了,二人一合计,发现全部的积蓄加上孙志伟给的赔偿金也只够读上一年,晓慧一咬牙一跺脚,提出不如让儿子先去上,学费的事,以后想办法再筹。

    田鸿光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自己儿子,家里唯一的香火,倾家荡产也是乐意的,但他心里惦记的是孙志伟的财产。

    “老孙,你要是不出点,可就过不去了……”

    “凭什么啊?”孙志伟不乐意了。

    田鸿光冷笑:“别装了,你和晓慧那档子破事,还能瞒我?”

    孙志伟不吱声了,心里直犯嘀咕,暗骂老田阴毒,明明帮他做事,现在反过来讹诈他来了,自己手里都是养老钱,给他儿子了自己要怎么过?

    他满心地不舒坦:“当初这事是你自己同意的,现在晓慧用报警威胁我,你屁都不放就算了,现在什么情况?打算赖上我了?”

    田鸿光道:“先别激动,你想想,你媳妇跑了,儿子也没了,我们三是什么关系,往难听的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往好听的说,那也是同享福的,将来我儿子出人头地,回来还不是连你一起孝顺,这笔买卖怎么想也不亏本吧?”

    “就他?还会孝顺我?”孙志伟冷笑:“恐怕恨不得把我折磨死吧。”

    “怎么可能?我是他老子,生他养他供他读书,只要我活着,他敢说一个不字?”田鸿光恶劣地笑了笑,打保票道:“你放心,等我儿子平安读完大学,一工作,就叫他把咱们三接到城里,到时候啊,还能体验城里姑娘活好不好——”

    孙志伟听了难免心中鄙夷,连硬都硬不起来能体验出个什么玩意……

    不过有一件事戳中了他的心坎,人老了最怕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孙志伟回去一寻思,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又幻想着自己进城的美妙日子,犹豫半晌最终答应了。

    孙志伟是答应了,却也只能凑够第二年的学费,晓慧为此伤透脑筋。

    正当他们焦头烂额,田老头子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了口风,有意无意地接近,示意可以援助晓慧儿子上学。

    然后,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村里怎样关她什么事?

    只要儿子出类拔萃就好。晓慧这样想。

    ……

    被撕扯的疼痛唤醒了她。

    晓慧从记忆中回神,入眼处是不断聚拢的村民,他们蹲下身,凑得极近,没有脸,伸出的手指精准地指着她,声讨声还在继续。

    村长和孙志伟害死了大盛,才落得这番下场,活该。

    她听见村民们七嘴八舌,伴随不断地附和。

    晓慧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那天大盛站在屋门口,不慎听见她和田鸿光吵架,所有一切都暴露了。

    ——要不是孙志伟恰巧赶来,撞了个正着,他也不会死。

    但大盛不死,他们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那个孩子总让她回想起远在市里的儿子,紧急关头,她动了恻隐之心,拦下拿起斧头的田鸿光,大盛这才成功逃跑。

    孙志伟愤愤骂她妇人之见,抬腿追上去,消失在黑夜中。

    田鸿光和孙志伟回来时,满身的血迹和淤泥,再后来,传出大盛失踪的消息。

    他还是死了。

    晓慧恍惚地想,就因为当初下意识阻止的动作,才让她成功逃过一劫吧。

    可是,她真的成功逃脱了吗?

27。第二十七章() 
三天后,晓慧的尸体在村口的小溪边被发现。

    有人说是失足掉下去的,这条小河曾经淹死过很多不懂事的未成年孩子,他们的怨气停滞在河岸久久消散不去,故争先恐后地拉路过的村民当替死鬼。

    水鬼的故事传得有鼻子有眼,连隔壁海螺村也略有耳闻,晓慧又是罪人田鸿光的媳妇,即使有敏锐察觉出猫腻的,也闭口不言。

    晓慧的死,理所应当按落水处理了。

    小盐巴回屋时,看见白盼在收拾行李。

    “你,你要走了吗?”他脱了鞋,急忙跑了进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尘埃落定,我待在这里没什么意义。”白盼示意木桌上的信封,道:“而且报酬也收到了。”

    小盐巴看那信封,薄薄一沓,还没治疗梅子的多,心下一沉:“他们没有给全吗?”

    白盼颔首,倒没在意:“说是村长媳妇贪走了钱,现在人没了,追究不了,只好重新筹,这点已经是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那条河虽然淹死过人,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水鬼作祟,今天去买菜,一旦提起晓慧,孙大娘的脸就惨白得跟张纸似的……”

    “你觉得她的死有蹊跷?”

    小盐巴点了点头,轻轻“嗯”了声。

    村长媳妇向来小心谨慎,从不往河边走,怎么偏偏这次改道了?还恰巧遭了殃?偏生是揣着村里人筹的钱死的,前后连贯起来,怎么想都过于巧合了。

    “人与人的事,本就难以琢磨。”白盼慢悠悠道:“村长死了,他们把无处宣泄的怒气转移到晓慧身上,必然不会让她好过,怒极之下失手把她推进河流,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盐巴杵在原地,垂下脑袋轻声道:“我觉得不是失手……”

    不仅没有失手,还找到了筹集来的报酬,占为己有后,把所有的锅栽赃给了晓慧。

    “不管如何,我至今感觉不到任何怨气,起码在她死前心中是没有恨的。”

    白盼托着下巴,微微侧着脸,一根发丝顺着肩头滑落至胸前,慵懒到极致,纤长的手指在信封上点了点:“况且我来看病,也没有拿到全部酬劳的打算,这里面,有一半是你的。”

    小盐巴脑子一懵,涨红着脸摆手:“不是的,我什么都不懂,也没帮上什么忙……”

    “那我分你一半,你跟我学如何?”白盼冲他笑道:“这样你就是我徒弟,理应付你一笔报酬。”

    小盐巴被他绕晕了。

    当徒弟的,不仅不用为师父打杂,还可以得到不菲的酬劳?

    白盼顺势道:“你要想好,做我的徒弟,是要跟着我离开赤土村的。”

    小盐巴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要是握在一起,一定舒服极了。

    这次,他没有犹豫。

    “嗯!”小盐巴把脊背挺得笔直,听见自己答应的声音清脆而明亮。

    需要收拾的东西没几样,离开的话,基本两手空空就能走,小盐巴节约惯了,这个舍不得,那个舍不得,还卖了剩下的几只老母鸡,硬生生理出一个包袱。

    跟白盼走出屋,回头再看自己住了十八年狭小,贫穷的土坯房,感慨万千。

    一路上,村民看见小盐巴背着包袱,跟在白盼身后,惊讶道:“你要出村了?”

    小盐巴点了点头。

    村民息了声,眼里闪烁显而易见的羡慕,这个叫白盼的大师,瞧着年轻,实际厉害得很,手里的钱想必也不会少。盐巴跟着他,总比整日呆在贫困村里虚度光阴要好。

    “还回不回来了啊?”

    小盐巴也不知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村民叹道:“还是不回来的好,这个村那么穷,哪里还有什么指望?”

    白盼虽制止了瘟疫,却没有把田老头的所作所为告知他们,一部分原因是村民们大多没读过书,不懂法,从晓慧坠河死亡便能看出,真要知道了,恐怕会引起□□。

    另有一部分是聚宝盆的缘故,那东西久存于世间多年,属于有灵气的邪物,不仅在赤土村扎了根,还难以摧毁,无法,只好任由它去,但若真的不管,被贪婪之人拿了用,容易伤害到无辜,与其这样,不如让村民们稀里糊涂活着,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村啊,只要有人使用聚宝盆,就永远富裕不起来。

    该走了。

    小盐巴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白盼,脚步不自觉加快。

    可能走得太快了,他没有看见梅子躲在人群中怨恨的目光,从前娇蛮的怀春少女如今像换了一副面孔,颧骨突出,顶着两个硕大的眼袋,头发一簇簇黏在一起,仿佛很久没洗似的,精神状态差极了。

    “盐巴……”梅子唤道,嗓子尖细像根针在大理石上拼命刮划,片刻后,伸手想要去抓他的影子,但影子越走越远,很快连抓都抓不着了。

    她的身体像没有骨头般垂了下去,不断渗出的怨恨越发浓重。

    “梅子——”张广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阴森地喊着,太阳直射下来,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影子手里揣着一根铁链,紧紧拴在梅子的脖子上,梅子的魂魄痛苦地、扭曲着挛缩成一团,发出无声的嘶鸣。

    小盐巴快要走出赤土村了,稍稍侧脸,斜对面就是血红色的三层楼洋房。

    这个时候,田福庆打开院门,匆匆忙忙和小盐巴擦肩而过,他穿着背心,裸露出来的肩膀上,可以看到一块微小的脓疮,皮下像是养了活物,缓慢蠕动着。

    田福庆想要去挠,那脓疮仿佛有意识似的,一下窜进了背心里。

    他动作一僵,惊恐地睁大眼睛,迅速寻找着什么人,看到张广兴时,才稍稍安心。

    张广兴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裂开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田福庆上前两步,再探头张望时,人已经不在了。

    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痛苦挣扎的梅子。

    “你看到张广兴了吗?”

    “没有啊。”

    “怎么会?他刚刚就站在你旁边……”

    “你看错了吧?我旁边压根没人。”

28。第二十八章(含入V通知)() 
大雨磅礴,一道道闪电像把利剑,朝着天空的方向划出条条裂缝,仿佛在悲鸣,又仿佛在低泣。

    有人在追她。

    李婷不停地跑,不停地跑……鞋子掉了一只,脚底板沾满了泥泞的脏水。

    凸出的地砖让她摔了一跤,飞快站起来,雷鸣声在耳边徘徊,“嘀嗒,嘀嗒”,又听到那声音了,李婷连滚带爬,不敢歇息半刻。

    “哒——哒——哒——”

    身后的脚步声还在继续跟着,李婷不知不觉跑到车站,熄了灯,漆黑一片,旁边有一家小卖部,卷帘门已经关上。

    “有人吗?有人吗?”她无助地呼救。

    没有人回应。

    她慌了神,跌跌撞撞地往深处奔,看到前面一间公共厕所,黑暗中像长满锯齿的怪物,李婷咬了咬牙,想也没想地钻了进去。

    把门反锁,坐在马桶盖上,她环住自己,害怕地发抖,然而外面追赶的人已经进来了,一间一间踹开门板,到她那间的时候猛然停住了——

    “李婷……开门啊……”怪异掺杂着雀跃的声音在厕所间回荡着。

    那人又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动静,就开始疯狂撞门:“李婷……你为什么不开门啊……”

    鸡皮疙瘩和恐惧爬上李婷的脸颊,她用身体顶着门板,怕外面的人轻而易举地闯进来。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人似乎放弃了。

    四周蓦地安静下来。

    李婷紧张地汗毛直竖,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走了没有?李婷不敢确认。

    还是等到白天吧,等到白天,有人进来了,说不定就安全了。

    李婷自我安慰着,有了希望,身体不像之前那样小幅度发抖,她逐渐冷静,全身虚脱,一阵阵绝望和后怕席卷而来。

    湿冷的衬衫黏在身上凉得难受,她无暇顾及这些,把身体缩成一团,静静等待白天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厕所外照射进一丝亮光。

    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已经天亮了?

    李婷心头一跳,重获新生的喜悦冲淡了恐惧,冲动之下,她打开门往前走了两步,炽光灯的亮度刺痛了眼睛。

    不……没有天亮……有谁把厕所的灯打开了……

    谁开的灯?她为什么没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窗外还不停下着大雨,漆黑如墨。

    周围宁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李婷大脑一懵,僵在原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身后突然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隔壁厕所间传来的声音,好像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婷——”

    那一声悠长的,尖锐的叫声,让李婷整个头皮轰炸开。

    ……

    云林谷车站。

    停着一辆辆开往县城的大巴,此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太阳钻进云层里,黑夜降临,想要看清楚路,全靠灯光照明。

    小盐巴口袋里揣着一张新的身份证,他是未婚生子女,母亲活着的时候交不起罚款报不上户口,死后更没人关心这种事,所以至今还属于“黑户”。

    白盼不知道哪里帮他办的,上面贴着照片,名字写着薛琰,算是盐巴中盐的谐音,就这样解决了出行困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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