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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鬼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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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沿下躺着个人,睡姿怪异,大概是天气炎热的缘故,梦里也不踏实,汗衫已经被莫名其妙蹭到胸口,露出紧致结实的腰肢,他肤色不黑,也不是病态的白色,而是白里透红的健康色,看上去很舒服。

    “也不怕着凉。”白盼叹息,直接把人抱上了床,小盐巴的脑袋微微一歪,靠在了他的颈窝里,口里发出微小的,含糊不清的呓语。

    耳畔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有点痒。

    不过没关系,他喜欢这种痒痒的感觉。

    白盼支起身子,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他,从嘴唇到锁骨再到脚踝,修长的手指慢慢抚上裸露在外的腰际,不急不缓地摩挲着,那双令人沉醉的眼眸中酝酿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是一种无尽的情|欲。

    和浓烈的,极强的占有欲。

    ……

    小盐巴睡得踏实,明明酷暑季节,头一次没有被热醒,反而感觉到丝丝的凉意透过皮肤钻进身体,像开了空调似的。

    “嗯……”他想翻个身,却发觉动弹不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银色的长发覆盖在右边的脸颊上,视线模糊,隐约中只看到一张干净白皙的侧脸。

    ——是白盼,小盐巴的呼吸窒了一下。

    手还放在腰上哩,他从小到大没和谁挨过那么近,这会受的惊吓不轻,难道他还有认床这个习惯?或者梦游的毛病,不然睡前和睡后躺得根本不是一个地?

    白盼没醒,小盐巴心里头涌上一股古代淫贼醉酒后轻薄大姑娘的罪恶感,面红耳赤地跑下床做早饭,煮粥的米都差点忘淘了。

    过不了多久,白盼跟着起床了。

    两人坐在木桌前喝白粥啃馒头,小盐巴把脸埋进碗里,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问道:“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吧?”

    “没有。”白盼镇定自若说道:“我怕你着凉,把你搬床上睡了。”

    “嗯嗯嗯——是你——??”

    “是啊。”白盼冲他笑道:“有问题吗?”

    “没……”小盐巴心有余悸,看来白盼还不知道他俩睡觉时抱一起的事,幸好醒得快,不然该怎么解释?肯定尴尬极了。

    “不过——”白盼小口小口地喝粥,突然顿了顿。

    小盐巴紧张道:“什么?”

    “昨天睡着的时候,总觉得有个火球,使劲要往我怀里钻。”

    “不,不是我,我没有……”小盐巴低声否决,头垂着,快要塞进地缝里去了。

    “我只是在做梦。”白盼诧异道:“你紧张什么?”

    小盐巴差点把筷子吞进肚子里。

    两人吃过早饭后,去了趟村长家,当初王嫂想找顶香人看病,却不敢直接去田家,只好暗地里找村长帮忙,小盐巴觉得,村长应该知道这位顶香人的联系方式。

    村长这会儿刚起床,看到新请的顶香人这么勤奋,不由感到意外,定金还没付呢,这么快开始查起来了?果然年纪轻,对生活工作充满热情。

    小盐巴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村长媳妇没在家,随口问道:“嫂子不在呀?”

    村长满面愁容:“放暑假了,儿子一直不肯回村,晓慧做了点心和衣服打算去市里给他送去,这会刚出门没多久。”

    小盐巴算了算时间:“那要长途跋涉,去好几天吧。”

    “没法子,都是为了孩子。”村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盐巴简单叙述了一下。

    没想到村长摇了摇头,遗憾道:“顶香人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初田家小孙子看病也不是我帮忙找的,你还是自己去田家问问吧。”

    从村长家出来,小盐巴踌躇不决。

    “怎么了?”白盼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大好。

    小盐巴叹气:“田家不愿理咱们的。”

    住在小洋房里的那户,说起来也是赤土村的村民,但人家和他们不同,早前田老头的小儿子去城里打工,突然发了财,当上了大老板,寄回家的钱一打接着一打。

    从此以后,盖洋房,建花园,穿名牌,就差没请保姆帮忙干活了,这么穷的村,好不容易出个有钱的,大伙家里要出什么事自然想着互相帮衬帮衬。

    青云直上的田家哪里看得上这些穷酸货?在门口摆了块牌子,写着穷人与狗,不得入内,把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气得,当场发誓就算以后变成条狗,也不会踏进田家院子半步。

    也就村长性格好,在中间充当和事佬,不然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估计没完没了,只是这件事到底成为一条导火线,从此田家和赤土村的村民相看两厌,险少再有往来。

    “嗯……”白盼沉吟道:“他们锦衣玉食,跟村民关系又差,就没有想过搬去城里住?”

    “大概是因为家里有老人的缘故吧,老人家比较恋旧,呆在村里几十年,换个地住不习惯。”

    小盐巴一边猜测一边按响了门铃,从院子里走出一个六旬老头,双鬓发白,身体瞧着硬朗,但脸上的心高气傲是藏也藏不住。

    “盐巴,我们村的孤儿。”老头的目光在他脸上转悠一圈,充满敌意地说:“我可没钱借你——”

    “不是借钱。”白盼迅速打断了他的话:“听说你的孙子病了?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老头又看向白盼,满脸疑惑:“你是哪位?村里新来的赤脚医生?”

    “他也是顶香人。”小盐巴语气中带了点骄傲:“本事可大了。”

    谁知老头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放下话后转身就走:“不需要,你们回去吧。”

    小盐巴从围栏中间伸出一只手,揪住老头的衣服,穷追不舍地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们怎么联络之前来看病的顶香人吗?”

    “我怎么知道?”老头不耐烦地把衣服往里面拽,情绪激动:“你要干嘛?什么意思?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啊!”

    “你们不是经常找她看病吗?”

    “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这小孩怎么纠缠不休呢?!”

    “你说谎——”

    白盼抓住小盐巴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

    小盐巴脸一红,下意识缩回手:“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哼。”老头唾了一口,抖了抖袖子,露出不屑的表情,斜着眼道:“算了,我不怪你,毕竟有娘生没娘养——”

    “田老先生。”白盼本来心情还不错,周身气质较为温和,此时面色一冷,说起话来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心里发寒:“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10。第十章() 
“什么——”

    不等老头回答,白盼语速飞快地说了下去:“你鼻梁下塌牙缝太大,这是漏财之相,天庭还算饱满,但下庭尖斜有疤,说明你晚年不顺而且有灾,你眼睛一大一小,两腮无肉,按理说是心术不正,尖酸刻薄,终生碌碌无为的面相,但你现在却住着洋房,穿着名牌,趾高气扬,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白盼每说一字,老头的脸白上一分,等他说完,田老头的褶子脸险些没变成面粉团。

    他怒目圆瞪,颤抖着嘴唇,半天憋出一句:“胡说八道!”

    白盼语气冰凉:“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像是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好的东西,田老头眼神慌乱,顾不上埋汰人,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白盼看着逐渐消失在眼前伛偻的背影,没打算轻易放过他:“田老先生要有意看具体面相欢迎随时找我,给您打八五折。”

    话音落,田老头身体一僵,两条老腿迈动的频率更快了,脚底板像踩了两个风火轮,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要不到联系方式,顶香人这条线就算断了。

    白盼望向远处洋房的窗户,他对田家孙子的病略感困惑,只是小盐巴说,洋房里小孩的病都得了半年了,断断续续不见好转,应该是个慢性病,这跟村里传染的瘟疫扯不扯的上关系还不好说,便暂时没有追究。

    回去的路上,小盐巴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是请大仙的,也会看面相吗?”

    白盼漫不经心道:“其实我都不太擅长。”

    不确定的语气让小盐巴差点以为又碰到了江湖骗子,他细数着:“你有铃铛,也有剑,一点也不像假的……”

    他虽然总是背着那把剑,好像没见他拆过,也没见他使过,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当然不是假的,我只是不擅长,并不是不会。”白盼啼笑皆非,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那老头——确实不是什么富贵相,却能在村里脱颖而出住上洋房,总觉得哪里古怪。”

    小盐巴觉得他也没发过财,就是生了个好儿子:“他不是富贵命,万一他小儿子是呢?”

    白盼没那么乐观,揉着眉心烦恼道:“家人,特别是三代之内,都打断骨头连着筋,古时候就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他儿子要是富贵命,田老头也不会是这个面相。”

    “而且我昨天观察田鸿光,也就是你们村长,他鼻头饱满,前额宽广,是洪福齐天的命,按理说一到中年便能飞黄腾达,可他现在五十出头,已经年过半百,却住漏风漏雨的破房子,连吃碗红烧肉都得靠省。”

    小盐巴惊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的命数被打乱了。可以说,你们整个村都是乱的。”白盼随手指着道上背柴的壮汉,道:“你看他,虽然比不上田鸿光,但也是大富大贵的面相,现在却在村里背柴。”

    这个村,除了无端爆发的瘟疫让人心悸,村民互相之间,也不像表面维持的那般平静。

    白盼眯着眼睛:“更怪的是,田鸿光周身总弥漫着一股黑雾,这是坏事做尽,恶鬼缠身才会沾上的东西,但他的身旁别说恶鬼,连鬼都没有。这又是为什么?”

    难怪昨天白盼要特意问起村长的事……

    小盐巴想了想,迟疑道:“说起村长,我们村跟他关系最好的是孙叔……孙叔又住在王大伯隔壁,要不我们去趟孙叔家吧,说不定能问出什么。”

    孙叔全名叫孙志伟,是村里卖早点的,一天就干三小时,其余时间就在家里裹面粉,清理厨具,再把明天需要的食材准备一下。

    他家离梅子父母开的杂货店较近,性格倒亲和友善,就是比较抠门,金钱观念很重,他看小盐巴挺顺眼,原因大约是小盐巴是村里最穷最落魄的一个,对比起来颇有优越感。

    小盐巴来得不是时候,孙志伟好像刚刚睡醒,在屋里捣腾了一刻钟才开的门,慌慌张张套上裤子,见是盐巴,悄悄松了口气。

    紧接着,就从他的身后看到了白盼,孙志伟刚松的那口气被立即憋了回去。

    “我正好在睡午觉呢。”他掩耳盗铃解释了一句。

    小盐巴道:“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当然。”孙志伟瞥了他身边的银发美人一眼,同意得还算爽快,昨天这位顶香人来村里,整个村都轰动了,大家都抱着满腔期望的,其中自然不会少了他。

    孙志伟搓着手,试探地问道:“大师,我的身体咋样?像染病的吗?”

    “你很健康,精力也很旺盛。”白盼瞥了眼凌乱的床单,意有所指道。

    孙志伟尴尬地笑笑:“男人嘛,没事就看看片,解解闷,生活调剂调剂。”

    怪不得一进门就有股腥味。小盐巴皱了皱鼻子,轻声道:“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孙志伟一看他那副羞中带恼的纯情样就乐了,这娃平时冷冷淡淡,咋没看出是这么内敛的人?

    想到这里,他放松不少,有意无意地调侃:“小娃子,都十八了,还跟个姑娘家似的羞羞答答的呢?叔在你这年龄段可是连媳妇都找好了!要不再借你两部片看看?”

    小盐巴大窘,眼睛时不时瞄向白盼,慌忙摆手道:“不用了孙叔……”

    “别啊,上个月给的那几部你不是觉得挺好吗?有什么好害羞的,叔多给你几部,都是抢手货,捆绑的,电车的,医院的,我跟你讲,特刺激——”

    林志伟笑嘻嘻地爬上床,打开一个抽屉,往里面翻,脚无意识地踹了一下毯子,露出一小截粉红色的布边,还带着蕾丝。

    仔细一看,像是女人的内裤。

11。第十一章() 
说起来,这几年孙志伟变得爱打扮了,一向邋里邋遢连胡子都懒得刮的人,偶尔也会穿西装抹头油,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

    孙志伟的媳妇早些年前就不在了。

    她嫌孙叔卖早饭赚不到几个钱,自己带着儿子去县里打工,已经失踪十年有余,警察来做过记录也找过,都没有结果。

    后来孙志伟大受打击,一蹶不振,对金钱也变得异常敏锐,把它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村里人看不过去,纷纷劝他想开点,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总之日子是浑浑噩噩过着的。

    那时候的孙叔,身上的气质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死气沉沉,如同一块没有颜色的呆板木头,现在开朗而有活力,打扮得招枝花展,像只开屏的孔雀。

    人气色一好,做什么事都顺畅了,这两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富了起来,电视机电冰箱以前舍不得买的,全给添置了,就是那扣扣搜搜的习惯,还是没法改。

    “怎么?发什么愣呢?”孙志伟完全没察觉到他神情有异,塞了好几张DVD给他,眨了眨眼睛:“上等货,四张,叔给你算便宜点,五十块,怎么样?要不要一句话!”

    白盼不咸不淡地插了句:“上次你也买了?还觉得很好看?”

    不等小盐巴回话,孙志伟便说道:“上次是免费试看,不收钱,但总不能一直上车不买票吧?也说不过去啊!”

    白盼的视线在小盐巴通红的脸颊上溜了一圈,不动声色地站在两人中间:“先等等,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好吧好吧,全听大师的。”孙志伟失望地把碟片往桌上一放,摊手:“您说。”

    “你家离王伯最近,他是什么时候染上病的?”

    “四个多月前,我看到他手臂上的脓疮,吓了一跳,我说这么大的脓疮,怎么感染上的啊?他自己也纳闷,之前就是一小伤,谁知道越想越大,都烂了哟!”

    白盼恍然:“他是第一个。”

    “对对对。”孙志伟心有余悸道:“首先得病的就是他,还好我这人不太热心,也没去他家里坐过,不然搞不好第二个死的就是我啊!”

    小盐巴在记事本上写道:四个月,共死亡四户。

    这个病的周期,是一个月一户,就好像是原宿主死亡,再找新的宿主似的。

    “王伯家里有没有设过香台这类的东西?”

    孙志伟脸色如常地回答道:“香台没有,不过老王挺迷信的,以前他在镇上买了副画,硬说是神兽,每天早晨晚上都要拜上一拜。”

    画上的神兽应该就是瑚貜了……可为什么会是在镇上买的?

    小盐巴凑过来问:“你知道是谁卖给他的吗?”

    “这我哪里晓得……”孙志伟的表情没有之前生动,眼珠迅速转动着,仿佛在努力回忆:“应该是熟人吧,他说给打折了的,交情不好都得原价买。”

    熟人?小盐巴奇怪道:“王大伯从小呆村里,在镇上还会有别的熟人吗?”

    “怎么可能?”林志伟笑了笑,讥讽道:“别看老王人到中年,实际懦弱胆小,碰到陌生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小盐巴目光灼灼:“那就说明,那个熟人很有可能就是村里人。”

    孙志伟被他郑重的表情震了一下,眼中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光,良久才说:“是有这种可能,但是吧……我们村又没通公路,去镇上来回得花六个小时,要到那做生意,不太现实啊。”

    “嗯……”小盐巴觉得有道理,埋头沉思。

    一个找顶香人看病得来的画像,另一个却是在镇上,又或许在赤土村的某个村民手中买的,这两者完全没有联系,为什么最终会拿到同样的画像,又感染同样的病?

    得病疫的四户之间,一定会有根隐藏的线,藏匿于表皮之下,显示在阴暗之处,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们互相关联?

    “怎么了,这画有什么问题吗?”可能是小盐巴的表情太严肃,把孙志伟的情绪一同带了过去,但说紧张,他又很平静,说是好奇,他的语气总给人一种可答不答的感觉。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白盼看了他一眼,接过话头,微微一笑,不是什么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而是淡淡的疏离感:“那不是神兽,别把它挂家里。”

    ……

    张广兴很困,意识半梦半醒,无奈今天一大清早,杂货铺柜台上的电话突然“叮玲玲”响个不停,他裤子没穿赤条条地跑去接,对方语速很快地乱讲一通,听完心情烦躁——必须得出去一趟。

    床上的女人还没醒,柳眉微皱仿佛在做噩梦,娇美的躯体暴露在外,张广兴不是那种会忍耐的人,扑上去,做了个痛快。

    完事后,他精神抖擞地出门。

    好在叫张广兴过去的那人不敢怠慢,准备了一桌特别丰盛的就怕他不来,更没有怪罪他来得慢的意思。

    张广兴一边吃一边出谋划策,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不急着回家,吊儿郎当沿着田边走,手里拿了个牙签,剔去卡在缝里几根烦人的肉丝,心里回味着昨夜不断品尝的美味,牵动嘴角,勾起一个恶意且猥琐的笑容。

    远处走来两人,像是刚从孙志伟家出来的。

    张广兴略带兴致的眼珠溜溜转,眯眼一瞧,发出不屑的嗤笑。

    是盐巴啊,这个时候,老孙和晓慧还在床上打得火热吧?

    千万别被别人逮着了,不然这次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张广兴得意洋洋的,很快又笑不出了。

    盐巴身旁站着个男人,瘦瘦高高,身形单薄得厉害。那张脸极有识别度,是一种清冷孤傲的美,站在朴实无华的村民中显得十分突兀,简直像两个世界的人。

    他最喜欢气质清高的美人,这次不知为什么,竟突然开始头皮发麻。

    他隔着老远感受到彻骨的寒凉,仿佛有双冰手紧紧揪住心脏似的,令他难以承受。

    窒息的感觉席卷全身。

    张广兴嘴唇蠕动了一下,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和小盐巴擦肩而过时,假意转动着自己的脖子——这是他解压和掩饰的方法。

    “每走一步,你都要摇一下。”

    张广兴听见身后的银发美人这样说道。

    又看到小盐巴手里拿着一串铜铃,模样很旧了,上面刻着荷叶纹和一个“灭”字,是满工的紫铜铃。

    铃声不大,清脆空灵,在他听来却极其刺耳,仿佛要把他的灵魂撕碎。

    ——好痛啊。

    他无声地嘶喊。

    这时候,白盼撇过头看了他一眼。

    张广兴浑身颤栗。

    “他是谁?”白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盐巴跟着往后一瞄,答道:“哦,他呀?他叫张广兴,原本不是我们村的人,跟梅子父母关系挺好的,怎么了?”

    “没什么。”白盼很快移开了目光,笑道:“我就是觉得,他阴气有点重。”

    张广兴的脑子嗡嗡响,不由控制地跨大步子,等铃声远去,再也看不到白盼的身影,才慢慢冷静下来。

    活见鬼了,不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娘炮吗?他心慌个什么劲?还是说,这新来的顶香人真有那么邪门?

    张广兴思绪错杂混乱,想回家又记起还有很多东西落梅子家没拿,转了个弯匆匆往回跑,到了杂货铺,一看时间,嘿哟,这都快下午了梅子还没收拾收拾开门呢?也就村里人少,买东西的不多,才能让她懒惰怠慢。

    他从旁边的小门溜了进去,刚到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地檀香味。

    定眼一瞅,梅子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失魂落魄的,身上盖了一条毯子,其余什么都没穿,正拿着香祭拜挂在墙上的一副画像。

    “我说大小姐,你好歹把衣服套上,这样光着腚被你爸看见算什么样子……”张广兴嫌恶地扇去呛鼻的香味,拾起挂椅子上的内裤,扔进一旁的竹篮里。

    “谁让你早上烧香了?难闻死了。”

    “你管的着吗?我爱怎么着怎么着。”梅子冷笑,把香往香炉上一插,直接起身:“昨天很爽是吧?现在知道害怕了?怕了就快点滚啊!给我滚的干净点,别没脸没皮,跟条哈巴狗似的。”

    “你这什么话啊。”张广兴不高兴了:“我这样不也是你自愿的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几乎要把梅子劈得四分五裂,她把指甲抠进手心里,昨夜所做的一切连同阵阵恶心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没错,是她自愿的,她和一个对她窥伺已久,丑陋至极的男人上了床。

    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者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梅子只是觉得这样做会是一种报复,报复父母对她的忽视,在最无助最迷茫向他们倾诉时的无视,报复盐巴没有珍惜她的感情,甚至报复张广兴。

    ——他会因此被父亲增恶,老死不相往来。父亲会因为他曾经的忽视一辈子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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