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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事手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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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完成,他才把金铃掀开,我知道肯定什么都看不见,而事实上,这个铁丝圈里正站着一个让人庆幸还好看不见的极度吓人的东西。

    朋友烧起一张黄符往圈里丢,奇怪的是,一进圈那张符的火势就停住了,火焰一直在同一道火线上燃烧,丝毫没有扩散的趋势。我看得稀奇,朋友告诉我这张黄符是钱卞那派别用的,来之前特地找他要的,叫做少阴符,谐音为烧阴,困魂加上烧阴这只鬼基本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说罢,他在铁丝圈里又撒了一圈土,然后拿起金铃,摇了几下,我发现他并不是乱摇,而是有一定的规律。几声后,眼前一幕把我吓得往后退了几退。

    铁丝圈里,慢慢出现一个红衣服的女人,黑发长到膝下,惨白的脸大半被头发遮住,只能看见翻白的眼珠,嘴里似乎还咬着一缕银丝,如果没猜错,恐怕那是方轻崖爷爷的头发。

    方轻崖的爷爷和爸爸比我可差多了,皆是一屁股跌在地上爬着往后逃开。朋友瞥了他们一眼没管,而是开始问女鬼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缠着方轻崖,怨气的生处到底是什么?

    仿佛所有的鬼都不愿意将自己死去的原因告诉别人,跟从前遇见的一样,它也先是沉默许久,才说与我们听。

    她跟方家人一样,是生活在大马的华人,1941年马来半岛之役拉开日本侵略大马的帷幕,而眼前这个红衣女鬼她死于1942年。

    我暗骂了一声小日本,战争制造者,来侵略别人害死了人竟然还要小爷来给他们买单。

    但事实上我猜错了,她并非死于战争之中。

    当时中国也在打仗,在大马的华人很多都努力赚钱带回国,或是寄物资什么去支撑祖国。但由于那时候日本占领了大马,因为跟中国的关系,在大马的华人备受欺压。而她,是死在这欺压之下的。

    我跟朋友对视片刻,还未等开口,方轻崖的爷爷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突然老泪纵横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鬼又说,那日她把支援祖国的屋子交给正要回国的亲戚,不料冲进来一群大马人和日本人,二话不说押着他们就到街头一个拐角,一群人冲着他们破口大骂拳打脚踢,过了很久像是解了气终于停止了打骂,就在她以为一切要结束的时候,他们掏出了枪……

    女鬼说话的时候可怕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但我心里却已经翻起滔天巨浪。它竟是一个战争激化矛盾的牺牲品。

    我低头看方轻崖的爷爷,此时我终于明白它为什么要缠着方轻崖,原来朋友没有猜错,的确是因为她爷爷,这个参加过日本军的老人。

    对凶手的怨恨,转嫁到了每一个日本人、每一个大马人身上,而方轻崖爷爷作为一个华人,竟然参加了日本军,这才是让它最恨毒之处。所以偶然一次契机,它便到了方家,而方轻崖作为家中体质最阴的,首当其冲被跟上了。

    它说完就不动了,一袭红衣站在那,像是被挂着的一件衣裳和假发,非常诡异。方轻崖爷爷此时跪在地上哭,喃喃道:“我并不是自愿参加日本军的,我不是自愿的。”

    我同意,他其实没有错,他只不过选择了活下去,苟且偷生。

    正在我们无言以对时,老头做了一件我万万没想到的事,他突然抓起朋友刚才拿上来的屠夫刀往自己身上捅,幸好小爷我捏住他的手腕,他挣扎着喊我放开,声音嘶哑而绝望:“你放开我,让我赎罪!向那些我所对不起的同胞赎罪!”

    朋友将他手上的刀一把夺过,他没了刀,一下匍匐在铁丝圈前,一次一次磕着头,每一下都极重地砸在地板上,声音闷却异常响,只几次下来,老头的额上就磕破了,鲜红的血淌下来,擦到了地板上。

    圈里的少阴符突然火光一胜,随即燃烧殆尽。朋友一看,立马开始尝试为女鬼带路。

    我趁机将老头扶起来,低声道:“不要怪自己,你并没有对不起它,对不起它的人不是你。”

    老头无声地哭着,多次因为险些脱力而站不稳,老泪滴到地上的血渍中,像是在洗涤一些暗黑而肮脏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清早起床小改一下

第44章 立尸(一)() 
带路期间;时不时能听见两下怪异的哭声,那声音每一次短促地响起,都让我的心陡然往下沉。老头已经泣不成声;我想他会有如此反应恐怕是长久以来也一直遭受着内心的谴责。

    我恨汉奸,我爸爸告诉我我家也有亲人死在日本人和汉奸手里。但对于眼前这个垂暮的老人我却如何都恨不起来。

    汉奸固然应该遭人唾弃;他们背弃祖国背弃信义;为个人的荣华和安全不惜去伤害自己的同胞。可方轻崖的爷爷只是在生与死中选择了活;他有亲人有家庭;他想要为他们活下来实在无可厚非。后来方轻崖的爸爸告诉我们,老头左眼上的那道伤;就是当年日本人要他糟蹋一个妇女;他死活不愿意而留下的,那次险些丧了命。

    他低下了头颅;但至少他的心弦还完整。

    比起他,有些人更是不济到难以将他们称之为人。

    这一次的大马的排华,让我想到了九八年发生在印尼的那场惨无人道的事件。是什么促使那些人对与他们平等、同为人类的他人进行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原因只是某些人为了个人利益而精心策划制造了一场混乱?

    那些被称之为导火线的东西在我看来完全不能解释这一场天怒人怨的事情,我们看到的应该是鲜血与尖叫,是妇女的哭喊与孩童的悲哀,是如同野兽一般的凶手的狞笑。一个人的策划,就能让一群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那些人的心早就是黑的了,是腐烂是令人作呕的。只要一个暗示,他们便会冲出牢笼,肆无忌惮地伤害。

    他们才不值得原谅。

    方轻崖爸爸将老头扶往楼下,我出着神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朋友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在思考人性。他说以我的智商估计参悟不了,叫我省着点。第一次,我没有反驳他埋汰我的话,因为我发现他说的真对,人性这东西我参透不了。

    老头经过刚才那场惊吓,整个人像是没了生气,一下就垮了的样子,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朋友悄悄告诉我,刚才那只鬼伏在他肩头,啜他头发,实际上是在吸他的气,就跟无奇鬼一样。我问:“什么是无奇鬼?”他说我要是不知道无奇鬼总看过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吧,就里面那个黑山老妖的样子吸人的气。我恍然大悟,他还说如果我们不在,时间一长,老头只有死路一条。

    我说那现在呢?朋友说他会给方家人两张黄符,然后让他们照着他的方法做就可以保住老头的命。

    “嗯。”我应了声,想,虽然那女鬼因为老头充满歉意的鲜血而离开了,但是我在阳台上遇见的那个还没处理。

    我不确定我看到的那东西是不是还跟方家有关,如果不说,我们离开后恐怕他们还要遭殃,想着,我拽了把朋友,将其拉到外头,将自己看见的事说了一遍。

    特别是那双脚,跟我穿一模一样的鞋的那双脚。

    朋友听得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等我说完他就告诉我这东西跟方家无关。说完他又好像不想在继续谈,转身就往里走。我心下狐疑,奇了怪了,那东西难道不是鬼?他怎么听见有鬼一副不想管的样子?

    碍于方家人在,我也不好继续说我在他们家阳台上还见过另一只鬼。我就只好憋着,这一憋,就憋回国了。

    之后每次我提到,朋友都会一笔带过不与我多说,虽然我觉得很是奇怪,但他这样的态度应该也是反映了那个东西并不会对我产生影响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回国后,就与往日相同,一个单子之后,总会有长长的假期。一悠闲下来,向来没心没肺又纯良的小爷就把那件事渐渐抛诸脑后了。

    那日夜里我去酒吧泡妞,可在我告诉她们我的职业是捉鬼之后,她们开始表现得很感兴趣,但发现我原来说的是真的而不是玩笑后,就对我避而远之了。更令人发指的是有几个娘们还见人就说我是神经病。

    这让我心情很不好,独自喝了一夜闷酒,第二天回家倒头就睡。直到下午,那个没眼力的东西突然进了我房间,把我叫醒。

    一夜买醉又被吵醒,头跟炸裂一般疼痛,又加上昨晚从那些女人那受得气,我指着他大骂:“你没瞧见小爷睡觉吗?你小子胆肥了是不是!”骂着骂着,心里一股无名火愈发往上烧,继续骂道,“要不是你把我拖下水,我至于泡不到妞吗?!”

    他本来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听到这句话顿了顿,沉寂片刻才问:“叶宗,你是不是不愿意继续跟着我做这行了?”

    他这么一问,我反而傻了,这次我算是被逼着直面自己的内心:我到底想不想继续?

    这个问题我从前就不止一次问过自己,我的答案是想要继续,但现在我发现,原来我的潜意识里是在排斥吗?

    一次一次面对那些惨痛的现实,那些恐怖背后的凄凉悲哀,特别是这一次,那些隐藏在黑暗处人性的丑恶面,几乎长时间占据了我的视野。仔细想想,这么多次那些找到我们的委托人,好些个是他们干了亏心事,最后糟了报应就来找我们,付钱去解决。

    说实话,这样一想,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见我不说话,便说:“不想继续也没关系。”然后转身出了门。

    看他一走,我急了,赶忙穿起裤子跟出去,他突然来把我叫醒肯定不是叫我给他煮面吃。一问之下,果然是有单子上门了。见我手忙脚乱收拾东西要跟他一起出去的模样,他歪着头疑惑道:“你不是不想再做了吗?”

    我没理他,他又说:“你要是怕没收入,我还是照你原来的提成给你,就当是我住在你房子里的租子钱。”

    其实他说的话我都没听进去,有人说,有时候抛硬币并不是想让硬币为自己做决定,而是在抛出硬币的那一刻看到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你自己希望是正面还是反面。

    他出门的那瞬我就惊醒了,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把自己的不清醒打跑。我怎么能因为那么一小撮人而偏概全,就像从前我所想的一样,我们所做的依旧是救赎灵魂啊……

    “谁他妈说我不干了,你屁话怎么这么多,还不麻溜走?”我背上包嘀咕了句,率先往外去。

    朋友随即跟上,两人从十三号沿着小弄堂往外去,时间刚过一点半,正是一整天里最热的时段,虽说是冬天,但也能叫人感觉到温暖到舒坦,平时总是大风小风不断的弄堂,今天也出奇安静。我深吸口气轻轻吐出,道:“哎,今天天气真是不错,晒晒太阳比马杀鸡还舒服。”

    他没理我的感概,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白纸条,我凑过去看,那上面写了个地址。他正儿八经道:“这次的单子比较特殊,是一所学校里,所以委托的人希望我们能做到尽可能的低调,避免引起恐慌。”

    “学校?”我捏捏下巴,从前听说学校都是坟地啊行刑场啊之类的地方造起来的,这种说法几乎哪哪儿都能听到,大家似乎也都深信不疑。就拿我以前,在上海的普陀区,现在改成大专了。从前学校后头是一个大操场,再往里去一点有一块儿地方放着滑滑梯之类的玩物,也不知道是哪儿听来的,说那块地方是行刑用的,据说还有人挖出过骨头。

    再说说我们上课教室,说是关犯人的监狱,正门进去靠墙壁的那边能看见地上有两个凹槽,固定马桶用的……

    不单单我这个小学,校园恐怖故事总是层出不穷,大家似乎永远听不腻似是,我原本对于这些事都是一笑置之,但入了这行我就不敢确定了,谁曾想这下还真让我遇上了一个。

    朋友说这所学校有些年头了,就在灵石路那块地方(我记得是这个位置,现在已经拆掉了,位置就不详细了,免得住那的人瞧见了害怕)。那边从前和现在都是大片的居民区,现在住在那的都是拆迁了的人家,自己地皮上拆掉了,然后还是分配在那的。

    我点头说:“我知道,我记得以前那边还有一条挺宽的河道,后来也填掉了。”朋友说对,那所学校就在以前河的位置的旁边。

    这次找到我们的是学校的校领导,我国教育一向是崇尚科学,能把领导逼到来找我们,我估计这事儿肯定有点严重了。

    我们到了学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一般这种初高中上课期间都是门户紧闭的,没有老师的签名条子门口的老大爷是不会放人进出的。我们过去给老大爷一说我们来找主任,他就匆忙过来给我们开门,这仗势我想肯定是校领导提前给他打过招呼了。

    朋友没有立即往里走,而是跟着大爷回到保安室,问:“大爷,你猜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吧,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您知道或是听说过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们?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咱们也好早点解决是不?”

    那老头瞧见我们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开门时候一句话也没跟我们说。我估计他是看我们俩都年轻帅气,觉得不太靠谱,可被朋友这一问,他不想跟我们多说也不行了,只好假模假样想了会才道:“哦,我也只是听说过,说是三栋那边有学生上厕所瞧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学校领导勒令不让说,把这事儿压下来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朋友转头来看了我一眼,又问:“您说的这件事是发生白天还是晚上?”

    一般影视剧里我们看到鬼怕阳光,这是很正确的,厕所那种地方极阴,其实要是白天有东西出现理论上是有可能的。朋友这么问就是想知道,我们要给一个多厉害的东西带路。

    老大爷被我们吊起了八卦的兴趣,想也没想就说是晚上,三栋那边是高三学生上课的教学楼,高三嘛,学业都特别紧,老师自然也抓得严。看见东西的那个学生是个学渣,考试不及格被老师留了下来,与其一同被留下的还有班里另外几个成绩不太好的同学。老师让他们把考卷全部订正好才能回家,小孩子一放学就归心似箭,那几个人奋力把考卷改完,没多久就走了,只有那个男学生被留到最后。

    “跟我孙子一个样,懒人屎尿多,叫他们做个题哭爹喊娘,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拉。那学生也是,还没做完就要上厕所,老师自然不能拦着,就让他去了。那时候大概是晚上七八点左右,打扫的阿姨也已经回去了,因为那层楼的男厕所之前里面有东西坏掉了,怕有人进去没瞧见弄上就锁住了,所以平时这层楼的人都是去别的楼层。那孩子估计是想这么晚了已经没人了,又着急着赶回家,就去了女厕所解手,结果看见了东西!”大爷说到这感叹了一句,“所以说大老爷们不能去女厕所。”

    额……我一头黑线,真想告诉这位大爷大老爷们不能去女厕所的原因不是这个好吗?

    别的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和朋友向老大爷告辞,往二栋的校长室去。

    爬了三层,转过楼梯口,往左行第一间就是我们的目的地。跟整栋楼不太匹配的红色大木门,无处不透露着高端洋气上档次的气质,真不愧是校长室,我想着,抬手敲上了门。

    “叩叩叩。”几声过后又等了片刻,才有人来应。

    来人西装笔挺,四十出头的年纪,面色红润,看起来就是受了良好教育并且过得很滋润的成功人士。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姓李,是这所学校的教导主任,将我们引进去后,我看见房中还站着一人。

    那人年过半百就已经半头白发,笑容慈祥,但脸色不甚好看,甚至有些惨白,看起来应该是多日劳顿而导致有些气血亏损。李主任介绍说:“这位是秦校长。”

    他与我们一一握手,我与朋友就不需要介绍了,他们上来就已经开始喊大师。

    李主任请我们坐下,倒了茶,就给我们把事情说了一遍。

    跟门口大爷说得差不多,但是更详细些,一看就知道是找那个学生具体了解过的。他说那天那个学生进了女厕所后,虽然确定不会有人进来但到底是男的,进了女厕感觉到不好意思,就想着赶紧上完出去。才蹲下一会儿,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把他吓了一跳,羞愧之下赶忙屏息,唯恐被人发现。

    奇怪的是,脚步声从门口进来后径直往里走,到了他那间的门前停住了。

    那学生当时被吓惨,都开始臆想自己明天会被同学嘲笑的场景了。但接下来一幕,直接就把他吓晕了,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我叹了口气,暗道这小子真可怜,这下不单单要被人嘲笑在女厕所里,而且没穿裤子昏睡的样子都被人瞧见了。

    为他可惜的同时,我问:“他看见什么了?”

    李主任脸刷一下白了,连坐在办公桌后头的校长也脸色青白起来。

    他说:“脚步停住之后,一个头,从门下面的缝隙中伸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字数,大桑牌叶宗面分量十足!

第45章 立尸(二)() 
李主任说这句话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音调特别怪异,可能是他内心也恐惧着。陡然让我又一次感觉到自己手臂小腿上的汗毛唰地一下想要立起来;却被合身的内衣挡住了,就保持着这种半立不立的状态;竟生出些疼痛感来。我不动声色隔着衣裳搔了几下;心道:这是个什么情况?那门缝还得挺大;若是更小的话把头挤扁了进来不是更吓人……我把自己代入进去思考一下;还真挺可怕。

    见我与朋友都没有接话,李主任接着说:“那男生出事之后吓昏了;第二天被人发现送去医院就大病一场;到现在还没痊愈在家里躺着呢。学校里流言也逐渐传得有鼻子有眼,各个都跟亲眼瞧见似的;校领导都已经压不住了,这事情要是再不解决,恐怕对学校的报考率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们找到二位大师,希望你们能帮我们处理这件事,只要能解决,你们放心酬劳绝对不是问题。”我暗叹一口,现在的老师说话怎么跟商人似的,不过他这番话虽然暴露了其利益心,但他能那么明明白白说出来我也能接受,总比那些藏着掖着真实目的的强多了。

    朋友听到这里起身说:“我们现在去学校里走一圈,顺带去那厕所看看。你们住在这块儿地方时间长,比我们熟悉,你看你们能不能帮我查一些东西?”

    李主任急忙应声,然后接下了朋友丢给他的一个极为麻烦的重担:查这一地段有没有死于非命之人以及发生过什么此类怪事。

    我看李主任很是不理解,就给他解释说自古以来,一个地方有人住,时间长了总能流传出些什么怪事,所谓无风不起浪,细心去找,总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甚至说可能找到些不为人知的真相。我朋友要他们做的就是收集这些怪事,至于有没有用就交给我们来判断。

    这次我觉得朋友做得真聪明,平时都只有我们自己亲力亲为,劳神劳力,现在把这事丢给他们真是省了不少精神。

    留下李主任和秦校长互相抓耳挠腮,我俩就出了校长室,一路往后头那栋出事的三号教学楼奔。

    绕过操场,又走了片刻,我们终于见到了三栋,竟然是学校最里面的位置。左边是一幢弃置的小楼,灰白墙体看起来十分颓败,据悉以前是上毛笔课的,但近年国家教育对于学科课程的重视,学校就把毛笔课给停了,加上这房子的位置实在偏僻,就一直空置着,时间一长就被人彻底给忘了。

    再往右边看是一个仓库,顶上的一片老式青瓦盖。我问朋友学校里怎么会有仓库,他说他在来之前稍微对这所学校做了些调查。这个学校其实就是原本那条河填掉之后在上面盖起来的,并不算是河边位置,而这个仓库正好是在河边村子里头的。

    以前这里的村子有一个习俗,就是每年全村人都会准备祭品炮竹在这个仓库里拜一次神,就跟东北那边的跳大神一样,都是流传很久的风俗仪式。别以为上海没有这类习俗,就是现在,很多没有规划掉的村庄里还保留着。

    当时这块地方开始造学校的时候原本是要把这个仓库拆掉的,但因为大家的反对,学校领导又觉得仓库可以放东西,不拆也没啥问题,所以就给留下了。

    我问他觉得这件事跟附近这两栋诡异的房子有关吗?他说不确定,我啐了口,这小子常年就会说一句不确定。

    我们走进三栋,并没有想象中的阴冷之气,朋友告诉我这是很正常的,先前所提到的学校盖在坟场上这的确确有其事,就是以学校的人气阳气来制住阴气。若是在学校这种人气极旺的地方还能感觉到阴冷,那这鬼就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了。

    这所学校所有的教学楼都是一样的设计,楼梯放在建筑的两侧,我跟朋友从离我们近的右边楼梯往上,走到四楼发现再往上就被铁栅栏封住了。我上去往里张望,隐约可以看见这个楼梯口处就是出事的那个女厕所。

    可能就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封住,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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