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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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红妹的印象，除了冰冷、妖娆之外。也没觉得她有多厉害。

　　　　全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说南岗公墓住的全是恶魔，善恶不分、人鬼通吃。

　　　　亭子里基本都是学生，放暑假来这里游玩的。除了我们六个，还有十来个。

　　　　有人在哭，被呵斥得不敢发声，抱头蹲在地上颤抖不止。

　　　　我被推了一下。摔在地上，抱头蹲着，听到几个绑匪在谈话：

　　　　“这票生意干完，哥几个可就发达了！”

　　　　“干活的时候少他妈废话，找好位置，注意旁边！”

　　　　“这些学生的命，足够保咱们的命，怕啥？只要任务完成，老板自会安排后路，别忘了神都明楼的规矩！”

　　　　“待会儿有威胁，直接崩几个，别犹豫，犹豫误大事！”

　　　　听到他们说神都明楼的时候，我吃惊不小，没想到千里迢迢来到大西北，还能被“老朋友”绑架。

　　　　真是阴魂不散。

　　　　从神都明楼出来的人。做事心狠手辣，上次顺子不顾亲情、差点把我打掉一只胳膊，我是见识过的。

　　　　这些人敢在景区这样的大场合里行凶，定是做足了准备。

　　　　不知道目的是啥。

　　　　我蹲在地上，瞥眼看看天哥，他们三个在亭子的最那头。天哥尚且淡定，卞丝雨和刘夏情况不是很好，靠在墙上脸色苍白。

　　　　亭子外面有人拿着喇叭在喊话：“上面的朋友，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讲出来&mdash；&mdash；放下武器，冷静对待，从宽处理&mdash；&mdash；”

　　　　亭子里没人回话，绑匪特别淡定，一直在观察周围。

　　　　看样子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对营救的流程特别熟悉，不会被喊话分了神。

　　　　我心里倒没有多害怕。毕竟他们不是恐怖分子，目的不是杀人。

　　　　所以就静静地蹲着，等待事情结束。

　　　　僵持了有半个小时，这几个绑匪好像已经摸清楚了狙击手的位置，互相点头示意了一番，有个绑匪随手拉起两个学生，架着走出了亭子。

　　　　听见那个绑匪在外面说：“不要试探我的底线，因为我生来就没有底线！对于一个没有底线的人来说，你们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本！我只说一遍，从现在起的四十八小时内，所有人撤出景区，等时间到了，人质自然会释放。如果让我看到有一个人进入景区，就会死掉一个人质！二十多条人命，换四十八个小时，不算啥大事吧？”

　　　　话音刚落下，枪声就响起了。

　　　　我蹲在地上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从下面人的喊话和尖叫中能听出来，应该是那个绑匪把带出去的两个学生杀了一个。

　　　　这让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一开始我以为这些绑匪很一般，不论样貌还是言行。都没有顺子带的那群人凶狠，不会轻易杀人。没想到会这样心狠手辣。

　　　　不但心狠手辣，还很精明。

　　　　外面谈判那个绑匪，可以肆无忌惮，随便杀人示威，那是因为亭子里还押着二十个人。

　　　　这个亭子四面围墙，空间不大，任何营救措施都是玩火，眼下拿他们是没有一点办法。

　　　　枪响过后，不到五分钟外面就安静了。

　　　　那绑匪回到亭子里，被他架出去的两个学生只回来了一个，已经吓得昏迷了。

　　　　亭子里瞬间哭泣成片。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有个绑匪把黑色头套摘了，长着络腮胡子，擦擦脸上的汗，骂道：“啥几吧鬼天气，操了！”

　　　　他竟然敢露脸，让我心里稍稍惊了一下。

　　　　有两种可能，一是压根就没想让我们活着回去，二是后台真的硬。不怕被我们看到脸。

　　　　络腮胡子擦完汗，站在中间吆喝道：“这里有没有叫宋西天的人，带把的！有的话站出来！”

　　　　天哥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很仗义地说道：“我就叫宋西天，你们想干啥？绑架不就是为了钱吗，多少钱你说，我可以给，你先把我几个朋友放了！”

　　　　络腮胡子瞅了瞅天哥。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可以走了，别那么多废话，也别多管闲事！”

　　　　看样子，应该是有人出钱把天哥赎走了。

　　　　有这实力的人，也只有他那跑到国外的老爸了。

　　　　关键是，我们才刚出事，他爸是咋知道的？

　　　　天哥也很迷茫的样子，问：“为啥只放我一个？你们到底想干啥？”

　　　　“你要是不走，马上就会再死一个人。”络腮胡子拿枪指着卞丝雨的脑门。

　　　　卞丝雨惊恐地瞪着眼睛，感觉下一秒钟就要晕过去。

　　　　这些人下手狠毒而且果断，刚刚见识过的。

　　　　天哥吓得一哆嗦，没敢再说一个字。晃晃荡荡地跑出了亭子。

　　　　我虽有很大疑惑，但也松了口气，绑匪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不激怒他们，大家在四十八小时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络腮胡子对一个绑匪说：“咱们的命可都在他们身上，你在这儿看着，谁要想逃，杀鸡儆猴！这么多人呢。不差那一个！”

　　　　然后扭头对另外三个绑匪说：“咱们走！时刻注意周围，都别松懈！”

　　　　他这样一说，没人敢动一下了，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谁也不想做那只被杀的鸡。

　　　　留下的这个绑匪，坐在地上悠闲的抽烟，没人动，他很无聊。

　　　　无聊地转着头套下面的眼珠子，最后定在了红妹身上。

　　　　走过来问红妹：“怕吗，哪个学校的？”

　　　　我看他想伸手抓红妹的胳膊，急忙侧身挡在前面，好声跟他说：“这位大哥，我们是洛城的，我还去过神都明楼，听你口音咱还是老乡呢。”

　　　　我以为套近乎有用，却忽略了一点，我把他的来历说得这么透，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他脸上的头套明显抽动了下，似乎在对我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再解释已经没有机会了，被他掐住脖子摁在墙上，气都喘不出来。

　　　　脖子快要断掉的感觉，他明显下得死手。

　　　　这个时候如果亭子里的二十个人一起上的话，绝对能把他制服，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动。

　　　　被他掐住脖子的一瞬间，情急之下我随手一抓，抓到了他头套的缝隙。他本能地往后闪躲了下，我顺势挣开了他的手。

　　　　喘口气跟他说：“我可不怕你，我死了你也走不出亭子。”

　　　　其实我是真不怕他。

　　　　这一年来我见过的死人太多了，而且自己也好几次游走在生死边缘，对一些事情的恐惧感变得很弱。只是力气比不过他而已。

　　　　我说他走不出亭子，这话是说给红妹听的。心说，你要是真有恶魔那么厉害的话，就赶快出手啊！

　　　　然而，红妹和秦教授都没动一下。

　　　　红妹好像是动了下，但又被她姐给拉住了。

　　　　绑匪拉了拉头套，对我说了句：“天堂也有亭子，这里就不留你了。”

　　　　说完我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第十三章　半面镜子（）　
枪声是在我耳边响起的，我甚至还感觉到了呼的一阵风。

　　　　亭子里瞬间一阵惊叫。

　　　　枪响太快，我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吓得我猛一闭眼，以为自己已经升天了。

　　　　结果听到绑匪说：“小小年纪还挺讲情义，你想跟他一起死吗？”

　　　　我睁开眼睛，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啥。

　　　　看眼前每个人的身位情况，好像是红妹推了他一下。让他打偏了。

　　　　红妹轻声说：“想。”

　　　　我听得心里一阵热乎，但又很急，急匆匆地跟红妹说：“别人都说你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他是恶人，你别这么无动于衷。”

　　　　秦教授说：“这位大哥，我这两位弟弟妹妹都还小，不懂事，你别生气。我们不会逃跑的，也不会乱说什么。”

　　　　“你们有完没完啊，能不能严肃一点！”绑匪被说得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眼红妹。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头套下面估计是一张哭笑不得的脸。

　　　　他能看出来我们并不怕他，甚至能让他的子弹离这么近都打不中，可我们就是不反抗，反而赖在这里不走。让他很没脾气。心里又没底。

　　　　其实这是秦教授和红妹给我的感觉。

　　　　我感觉她俩是故意在这里不走的，不知道为啥。

　　　　过了会儿，络腮胡子走进来，跟看守我们的绑匪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也坐在地上抽烟。

　　　　抽烟的同时，还不忘吆喝两句：“都给我老实点，等我办完事了，自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前提是你们老实，不然的话就没有后半句了！”

　　　　刘夏突然小声说道：“我朋友要上厕所…；…；”

　　　　“忍着！”络腮胡子没好气地回了句。

　　　　“咋忍？”我忍不住问络腮胡子，“人有三急，你能忍得了吗？四十八小时不吃不喝还行，不让上厕所就有点过分了吧？”

　　　　秦教授拉拉我，示意我别多管闲事。

　　　　络腮胡子有点怒：“你活腻了？上厕所重要还是命重要？”，说着上前想踹我，被我躲了下，衣服被他的脚刮了一道黑印。

　　　　之前那个绑匪上前劝了句：“他们也出入过神都明楼。练过的，也知道规矩，不会跑。重要关头别节外生枝，算了吧。”

　　　　我感觉这个绑匪是被红妹给迷住了，老是看红妹。

　　　　这也正常，今天的红妹，谁看一眼都想再看第二眼、第三眼。

　　　　她今天和秦教授出来玩，穿得很靓丽。

　　　　黑色的露腰短袖，灰白七分牛仔裤，运动鞋，胸前挺挺的，整一个现代都市少女的高挑形象。

　　　　这样一打扮，把她身上那种邪气遮去了大半。

　　　　最主要还是她那张脸，那个眼神，无瑕疵的美，就好像卡通画上面人物的那种无辜的神态似的。

　　　　如果说秦教授是古典美的话。红妹就是超时代的异次元美。

　　　　和一年前的她相比，变化太大了。

　　　　我怀疑一年前见她的时候，她也是刚从南岗公墓出来，第一次踏入社会。

　　　　看来时间和经历的确能够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人。

　　　　想着想着，有点走了神。

　　　　络腮胡子被那个绑匪劝了下，不知啥时候有坐回了地上。

　　　　上厕所的事情还没解决，哪能避而不谈，我又说道：“两位大哥，不上厕所真不行的，你让人出去一下就行，山上随处可以方便，不会跑远的。”

　　　　“看在同乡同行的份上给你点脸，别他妈得寸进尺，也别搞小心思！”络腮胡子不耐烦道。

　　　　我看看卞丝雨，她是真的有点内急的样子，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

　　　　我站起来，想走过去带卞丝雨出去，络腮胡子用枪杆拦住了路，威胁道：“蹬鼻子上脸了？信不信一枪崩了你？”

　　　　“信。”我跟他好好讲道，“我就带她到亭子外面。不会超过三米，就是那片深草丛。大不了你在边上守着呗，我们要是跑的话，你再开枪也不迟。”

　　　　“去吧去吧。”之前那个绑匪朝我摆了摆手，没让络腮胡子说话。

　　　　我松了口气，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给卞丝雨使了个眼色，她起身走了过来，跟着我走出亭子。

　　　　亭子外面一圈都是深草丛，我说不会离开超过三米，卞丝雨还真实诚，连半米都不敢多走，走了三步就蹲了下去。

　　　　我不知道这两个绑匪为啥变得这么客气，之前可是杀人不眨眼，现在只敢威胁不敢动手了。

　　　　我趁这机会放眼望望四周，没有看到一个影人。

　　　　刚才出去的还有三个绑匪，不知道去哪了。

　　　　但是我看到草丛里好像有个东西，反射着太阳的光，我这个角度和我这个身高，光线刚好闪到了眼睛上。

　　　　那片草丛就在卞丝雨的后面，离亭子很近很近。

　　　　我走了两步。也装作上厕所的样子，走到草丛里低头看了眼，好像是一面铜镜。

　　　　我以为是竖着插在土里的，拿起来的时候发现是半块，突然就想起了卞丝雨跟我说过的、有关文成公主的传说。

　　　　她说太宗皇帝送给文成公主一个日月宝镜，从里面可以看到故乡，被文成公主摔成了两半，变成了日月山。

　　　　不会真有这个镜子吧？

　　　　还恰巧被我捡到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这面铜镜很新。一点也没生锈，在这么显眼的草丛里，怎么可能千年都没被人发现。

　　　　应该是现代人做的摆设，故意放在景区里让人观赏的吧。

　　　　我这样想着，还是不自觉地把半块镜子装进了口袋里…；…；

　　　　想起曾经那个泪石救过我，我就不想再错过任何捡来的东西。

　　　　卞丝雨正好也解决完了，起身还小声问了我一句：“站这么近干嘛？”

　　　　“快点回去吧。”我转身走进了亭子。

　　　　络腮胡子没搭理我，拿枪一直对着亭子里的其他人，看守得特别严，还时不时地威胁两句。

　　　　我走回去坐在红妹边上，不经意地一低头，看到红妹手里拿了个东西在捻来捻去。

　　　　再看看。是一颗子弹。

　　　　“你捡这弹头干啥？”我问。

　　　　“玩呢。”红妹小声回道。

　　　　“有啥好玩的，扔了吧。”我拿过她手里的子弹，扔在地上，跟她说，“我口袋里有个好东西，比子弹好玩，你摸摸。”

　　　　红妹摸了下，没有。

　　　　那半块镜子在我另一面口袋里。秦教授刚好在我另一边坐着，把手插进了我的口袋，抿了抿嘴，想说话又没说。

　　　　我再看的时候，已经被秦教授给拿去了，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红妹看她一眼，又看我一眼，同样抿了抿嘴，没说话。

　　　　她俩这一系列小动作，我看在眼里，有点不明所以。

　　　　同时感觉胳膊被红妹抓了一下，有点痛。

　　　　我想问点什么，亭子外面突然走进来三个人，是之前出去的那三个。

　　　　三人进门就摇头，很慌张又很愤怒的样子。

　　　　他们小声说着悄悄话，有个人情绪很激动，没压住声音，听到他说：“老板指定的地点，怎么可能没有？是不是被人抢了先？”

　　　　络腮胡子情绪更激动，声音听得更清晰：“谁他娘的能拿走？那地方是一般人能进的吗？不清空整个景区咋拿？”

　　　　“老板的信息有误吧？”

　　　　“别他妈瞎说，宋老板的情报从来都没有错过！二十亿的大单，能他妈错吗？”

　　　　我听得不明不白，但是宋老板这三个字，让我思绪颇多。

　　　　并且，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妙。

　　　　这些亡命徒顶着杀人的罪名，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行事，结果没有达到目标。可想而知，亭子里的人质必定要成为他们丧心病狂的出气筒。

　　　　果不其然，我还在听他们谈话，就见一个学生被揪着衣领抓了起来。

第十四章　下山（）　
被揪起来的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被络腮胡子摁碎了，眼睛里流着血。

　　　　刘夏离得最近，惊叫了声，结果被另一个绑匪一把拉了过去。

　　　　她穿的非主流衣服，本来就有很多缝隙，被拉得半边衣服撕开一大片。露着半肩和半胸。

　　　　绑匪正在气头，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抓着刘夏的肩膀把她提起来一大截，愤怒地说道：“你很吵，我很烦，咋办啊？说啊！”

　　　　刘夏哭着拼命摇头，没敢说一个字，颤抖得特别厉害。

　　　　我坐的位置稍微远一点。暂时没有被波及到，可是情况依然很糟糕，这几个绑匪近乎发疯了。

　　　　他们本来想的是，完成任务后老板会安排后路。拿着二十亿逃之夭夭，享清福。

　　　　现在任务没有完成，不仅拿不到巨额赏金，连逃跑的后路都没了。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早就听秦教授说过，神都明楼里的人就是赌命，要么大口吃肉，要么坟头撒酒。

　　　　他们赌输了，横竖都是一个死，又怎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眼下这种情况，让我也有点心慌，坐在原地没敢多言。

　　　　听着刘夏哭泣求饶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扭头看看红妹和秦教授，想问她俩，到底有没有本事救人？

　　　　我还没开口问，红妹就说：“你和她才认识几天？用得着舍命相救吗？”

　　　　“是没认识几天，交情也不深，可我毕竟是跟着她们来的…；…；”

　　　　“王成，少说点话。”秦教授小声劝道，“他们现在可都是不要命了。狗急跳墙，啥事都能做出来。”

　　　　“你们几个，嘀咕啥呢？”一个绑匪朝我们吼了声，大步走过来。

　　　　那个老爱看红妹的绑匪劝了下，没劝住。

　　　　我起身说道：“没嘀咕啥，那女生是我朋友，你们放了她，不要欺负女生。”

　　　　“小子，你真有种！”那绑匪冷嘲一句，把枪口直接顶到了红妹的脑门上，问我，“你朋友多是不？我欺负女生咋了？”

　　　　红妹没啥反应。

　　　　我心里却是猛地颤了下，急忙说道：“你别冲动，我不说了，不说了。”

　　　　亭子那头的人一直在哭泣惨叫，听得我心里发毛。

　　　　绑匪看了看红妹。始终没开枪，竟然收回了枪杆，说：“别那么爱管闲事，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我松口气，心里有些愧疚。

　　　　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差点害了红妹。

　　　　我还是不清楚红妹有没有特别的身手，只是觉得她的样貌迷住了好多人，让气急败坏的绑匪都舍不得下杀手。

　　　　刘夏在亭子那头哭得特别惨，衣服全被扯坏了，好在这群绑匪没那么禽兽，只是武力上的动粗、发泄怒火。

　　　　不过也够呛。

　　　　红妹对我说：“想帮忙的话，就去吧。”

　　　　“咋帮？”我问。

　　　　“让你去你就去。”

　　　　“不想帮了…；…；”我心里没底，实话实说。

　　　　“去！”红妹严肃地说，“她还有用，现在不能死。”

　　　　秦教授也发话了：“王成，你现在过去救她，她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多好的机会呀，去吧去吧。”

　　　　“哦。”我踱步走过去，心里仍然没底。

　　　　还没走到跟前就被拦住了。

　　　　刚才用枪指红妹的绑匪说：“咋着？给你一次机会。不想要？”

　　　　我不知道说啥，就没搭理他，推开他的胳膊闯了过去，又推开欺负刘夏的那个土匪，然后把刘夏扶了起来。

　　　　帮她把衣服盖好，对她说：“别害怕，没事了。”

　　　　刘夏伤得不是很重，只是被吓得哆嗦不止，抓着我衣服躲到了我身后。

　　　　他们被我推得有些愣神，又或者是在酝酿心中的怒火，第一时间并没有阻止我。

　　　　我趁机对他们说：“差不多就行了，不要欺人太甚，不要以为你们很厉害，别逼我…；…；”

　　　　我说到没词了，发现他们根本就没在看我。

　　　　他们在看秦教授手里的半块铜镜。

　　　　秦教授坐在地上，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从容自在。

　　　　我趁机拉着刘夏远离了跟前的绑匪，走到卞丝雨那里停了下来，跟他俩说：“咱们认识没多久，这已经是我第几次帮你们了。仁至义尽。”

　　　　刘夏蜷缩在地上哭，我又放缓语气说道：“别哭了，等会儿带你们出去。”

　　　　卞丝雨的情绪稍好一点，小声嘀咕道：“你那两个朋友有麻烦了，对不起。”

　　　　我一扭头，发现那五个绑匪不知啥时候把秦教授和红妹围在了中间，没人说话，也没举枪。看不出来是啥态度。

　　　　貌似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我给卞丝雨示意了下，她没领会我的意思，我索性拉起她和刘夏，大摇大摆地往亭子外面走。

　　　　我不是自信，而是信任红妹。

　　　　红妹让我过来帮忙，自有她的理由。

　　　　到亭子门口的时候，刘夏不敢走，被我硬生生地拉了出去。

　　　　看看那群绑匪，竟然没人搭理我们。

　　　　刘夏和卞丝雨往山下跑，依然没人出来阻止。我朝亭子里的其它学生摆摆手，让他们出来。

　　　　有的犹犹豫豫，有的男生很果断地冲了出来。

　　　　一溜烟功夫。全跑了。

　　　　我回到亭子里，听到络腮胡子颤颤抖抖地说：“我…；…；我真不知道另一块在那里，真的。本来打算两天才能挖通，可是我们去的时候那地方已经空了…；…；真的！”

　　　　红妹说：“祭祀萨满的千古禁地，是谁都能闯的吗？不是你们拿的，还有谁？”

　　　　“真不是我们拿的，真不是…；…；”那个用枪指红妹的绑匪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道，“我们今天刚到这里。第一次来，真不知道咋回事！”

　　　　我没往跟前走，又转身出了亭子。

　　　　坐在草地上晒太阳。

　　　　我大概明白了情况，这些绑匪就是来找镜子的，找传说中的日月宝镜。结果来了之后发现没有，提前被人取走了。

　　　　一块被我捡到，另一块下落不明。

　　　　应该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在草地上坐了没多久，红妹和秦教授手拉手走出了亭子，不知道谁在身后踢了我一脚，我才反应过来。

　　　　下山的路上，我一句话没说。

　　　　因为红妹和秦教授很沉默，虽然手拉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