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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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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流道:"在下周修流,多谢你给了我面子.我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你决斗的!"

马元殷到了马老夫人的房里,只见桌子上摆放着一把铁如意.马元殷乜了一眼,便慌忙跪下了.马老夫人怒气冲冲地道:"浑小子,你干的好事!"马元殷笑道:"娘,儿子还没干呢."

马老夫人拿起铁如意,朝他头上啪地就是一下,道:"你知道你抢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吗?他是当今弘光皇帝相中的女人.刚才宫里的杨公公来了,要你交出人来,如今他人还在前厅等着呢.你闯大祸了!"

马元殷忍不住嘟囔道:"那皇帝小子要不是我爹爹,哪有他今天.满南京城里谁不知道他这个下流皇帝,四处渔猎女色?!"马老夫人道:"别多说了,那丫头人呢?赶紧带杨公公去接她走."

马元殷带着杨公公来到后院厢房,陪笑道:"公公,今日小的多有得罪,现下原货奉还,其实没少一根毫毛."杨公公笑道:"这才象个办事的.你也该在殿前谋点差事做做了."

马元殷忙点头称是.此时那护院武师掩着肿胀的脸颊过来道:"少爷,那小姐刚被一个少年人带走了."

马元殷一听,当下便呆住了.

58 骑虎下扬州

 58 骑虎上扬州

修流两人离了马府,因黑旋风与一对白鹤引人注目,便匆忙从北门出了城.此时秋风瑟瑟,落叶缤纷.南京城里,看看已经着凉了.

修流跟断桥道:"你出来已经好些天了,该回家去了,免得你家里人担心."断桥道:"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一趟,玩得正开心呢.要不你送我回家吧,咱们一路玩回去."

修流道:"那可不行,我马上要上扬州去,我的先生刘不取正在那里协助史可法守城.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要去那里投奔他,顺便看看能不能出点力.我爹说过,国难当头,好男儿当横行沙场,上马杀贼,下马饮酒,不可做那寻章摘句的老雕虫."

断桥笑道:"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扬州,我虽然不能跟你上马去杀贼,却可以陪你下马来喝酒."修流道:"别胡闹了,如今那扬州城已经被满洲人包围了,你真以为打仗是好玩的事啊?那都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勾当.喝酒什么的,那是英雄寂寞的话,你还当真了.况且,眼下你一个小丫头的出门在外,现在你家里人不急死了才怪呢."

断桥忽然笑道:"你要是替我娘担心我,我倒是有个主意了."

她来到路边的一个代写文书的摊子那里,要了一张纸,在上面写着"桥儿平安"四个字,然后把纸张绑束在舞云的脚上,抚摸着它们雪白的羽毛说道:"舞云,舞雪,你们回家去吧."说着,在它们的背上各拍了三下.

那对白鹤似乎通晓了她的意思,挥动翅膀,朝天鸣叫了几声,便腾身而起,飞上半空,在天上盘旋了两圈,便向东南方向飞去,一会儿功夫,便不见了身影.

修流苦笑道:"古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只可惜我们现在身无分文,那一对大白鹤又被你打发回家去了.真是了无情趣."断桥笑道:"我们骑虎照样上扬州,到时候说不定反倒成了一段佳话,让那说书的柳麻子编了段子,四处传说."

她说到柳麻子时,却又想起当时父亲开玩笑要将她许配给柳敬亭儿子的事,不觉莞然而笑.

两人到了燕子矶,看大江茫茫,乱岩骨突,峭壁陡立,浊浪排空.那时南京朝廷听从了阮大铖的建议,施行封江,大船都归官军调派.两人好不容易在一出岩壁下找到了一条小渔船.

那舟子听说他们要过江去扬州,立马便将头摇得象拨浪鼓一般,道:"两位不知,江对面的扬州早已经被满洲人围得象铁桶一般,人家逃过江来还来不及呢,看你们一对小夫妻年纪轻轻的,赶去送死干什么?老儿家中还有草妻老母,我可不想过江去."

断桥听老头称他们是一对小夫妻,脸色先自红了.修流道:"我的先生正在扬州城里,我要赶去与他并肩杀贼.凡事都在人为,只要有心救国,说什么无力回天?!入秋之后,或许江北局势便会改观,也未可知.老丈何必沮丧?"

那舟子听了他的话,仔细打量了他一下,道:"难得小兄弟你有这等侠义心肠,小老儿今天便冒死走上一遭.不过你这条大黑狗可不能带上船去.要是它在江中折腾起来,我们都得落水,性命难保."

断桥笑道:"老丈,这不只狗,是只黑老虎."舟子笑道:"小姑娘真会说笑话,小老儿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难道连狗跟老虎都分不清?"修流与断桥相顾失笑.黑旋风呆呆地看着他们.

那天江面上忽然刮起了西北风,船沿着江南岸一直向下游飘流而去.舟子喃喃道:"今儿真是不巧,天不助我,看来这不是吉兆呵!"

渔船在江上飘流了约两个时辰,到了镇江瓜州渡.舟子道:"今日风大,怕是过不了江了.两位且在这瓜州歇上一两日,等江上刮起东南风,再觅船过江.小老儿看来也要在这渡口逗留一些时间,等风平浪静了,才好回南京."

修流跟舟子道:"老丈,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不能付给你船资,来日定当重谢."舟子笑道:"说什么来日.只要小兄弟到了扬州,多杀几个鞑子,小老儿便心满意足了."他看着断桥道:"不过小兄弟你把这么俊俏的媳妇也带去军营,打起仗来未免要分心的."

修流道:"我也有这个想法,不过她死活要跟我一起去."

断桥红了脸对修流道:"你得先说清楚了,谁是你的媳妇?!"修流不好意思笑道:"老丈,我忘了说了,她不是我的媳妇."

那老丈嘿嘿笑了,道:"我年少时也是这般跟人说的,后来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修流与断桥下舟登岸,人生地疏,不知何去何从,便随意走着.见那岸上,四处都是怪岩奇石,鬼斧神工.两人兜来兜去,不觉走上了山顶,登上妙高台,俯瞰长江,只见江面连接天际,水空如洗.那黑旋风蹲在那里,突然间仰首长啸,声震于空,江面似乎为之破裂.

修流向远处眺望,只见江对面迷蒙一片,那扬州城若隐若现,不觉豪气顿生,引颈高啸.一人一虎,啸声在江空激荡回旋.

黄昏时候,修流与断桥从小径下得山来,那时山间枫叶正红,绿草未凋,倦鸟知返,山影散乱.山腰间一落大寺院,飞檐回壁,两人看了,正是"金山寺".修流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寺中栖息一个晚上,明日看风势如何,再寻船过江去."

断桥迟疑道:"这寺中都是和尚,我一个女子,如何能在里面借宿?"

修流想了想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出门在外,带个女孩真是麻烦.不过也没事,我们跟寺里僧人说一下,收拾一间柴房给你睡."断桥道:"那你睡哪儿?"修流道:"自然是睡僧房."断桥道:"这可不行,你也要陪我睡柴房."

59 金山寺

 59 金 山 寺

这时寺里出来一个僧人,问道:"两位施主可是刚从山上下来的?"修流道:"正是.我们本想过江,可惜遇上大风,只好飘泊上岸来.天色已晚,想在宝刹借宿一个晚上."

那僧人笑道:"贫僧寂永.方丈方才嘱咐贫僧,说过会寺外如有偕虎求宿者,但请延入寺中,好生管待茶饭."

修流看了看断桥,奇道:"这方丈奇了,他如何知道我们要来投宿?而且还知道我们带着老虎?"断桥笑道:"你跟黑旋风方才在妙高台上喉咙都喊哑了,人家能听不见?"

那寂永引导两人进了寺,来到客房中.寂永道:"两位施主请稍坐,小僧去去就来."

寂永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道:"两位施主请到厨房用膳."两人跟着寂永到了厨房,只见饭桌上摆了几个素菜,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清新野菜花叶等.断桥早就馋了,扶筷便吃.那黑旋风用舌头舔着嘴巴,似是饿极了.修流叹道:"伙计,今天得委屈你一下了,在寺院中是不能沾荤的."

寂永笑道:"方丈已经让小僧派人到下面小镇俗家去,安排了十斤鲜牛肉,过会就送来喂虎."修流愕然道:"佛家不是不吃荤的吗?"寂永道:"方丈说了,佛门忌荤,但畜兽类修生却可不同于人类,故有我佛以身伺虎的故事.更何况这只黑虎灵气通人,它日或可成佛,亦未可知."

修流道:"这方丈真是位高僧.敢问寂永师傅,方丈是何法号."寂永道:"方丈法号雪江."修流笑道:"原来是雪江大师.我以前曾经听我师父陈老爷子说过,四十年前,江湖上有两位前辈,武功盖世,人称'半死不活'.那'半死'是'半死生'于松岩,'不活'是'白不活'白石川.时人口顺,流传'南有半死生,北有白不活',是为一时佳话.这白石川想必便是如今的雪江大师了."

寂永笑道:"正是这话.不过雪江大师三十年前便已不再在江湖上走动,而是潜心向佛了."修流笑道:"难怪大师行为如此脱俗.不知晚辈能否拜见雪江大师?"寂永道:"大师正在禅房与一远道而来的故友对弈,不便打扰."

修流与断桥吃过晚饭,便到客房休息.寺中夜凉,寺外晚风习习,江上涛声轰鸣,漫入寺中.晚钟过后,寂永来到客房,道:"雪江大师请二位施主到后面禅房一叙."

修流两人带着黑旋风,跟着寂永过了龙王堂,进了大雄宝殿,在寺院后绕过几个回廊,便到了一处禅房.房间里一灯摇曳,空寂无声.禅榻上对坐着两人,面前摆着一盘黑白子,正在凝思静想.修流与断桥悄然走了进去,立在一边,黑旋风则静静蹲在门外.那两人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棋盘,头也不抬,浑似身边无人.

修流趁隙打量了一下两人.左首穿白色僧衣者,身上一尘不染,必是雪江无疑,他相貌奇古,骨格清瘦,一双眼睛似睁似闭,执黑子.对面那人,皤发圆脸,面色红润,身形高大,坐在那里,便已比雪江高出半个头,执白子,却不知是谁.从他晶亮清寒的眼神来看,显然内力也极为高深.

那棋子个个晶莹圆润,修流仔细看了,却是些海水经年冲刷的沙滩碎石,天然而成,不经人工雕琢,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凑成一奁,甚是难得.

断桥看着棋盘上的布局,忽然皱起眉来.下一手该是雪江落子了,但他指捏黑子,却迟迟不能敲下.

断桥自幼便跟着父亲学下棋.而叶思任的棋艺,主要得益于那些年在"水月居"与梅云闲来时的博弈.梅云的父亲在家道破落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后来因耽于宝玩不可自拔,玩物丧志,又逢理财无方,坐吃山空,因此人到中年,即在贫病交加中郁郁而终.梅云方成年便进了青楼卖笑,得遇叶思任后,引为知己.她有家传的几本棋谱,经常与叶思任在一起切磋,一些重要的棋局,叶思任都能背得下来.断桥在她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也记得下数十局名谱.她天性聪颖,七岁时叶思任已只能让她三子,到了十岁,跟叶思任是互有胜负.叶思任曾经把他跟断桥博弈的布局与梅云拆解,梅云见了,居然大为惊讶.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此时断桥在一边看了雪江两人的棋势,已认准雪江下一手必定会将棋子落在右下角.然而雪江在犹疑良久之后,却举子做势要敲向左下角打劫.断桥忍不住脱口出声道:"大师,这手万万不可!"

雪江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笑问道:"小施主,却是为何?"断桥道:"大师若在左下角打劫,对方置之不理,只在右下角飞上一子,大师这棋已无胜局."这时那白发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小丫头,听你说的这话,莫非你摆过'天庵谱'?"

断桥笑道:"我没见过什么'天庵谱',不过有一次我和父亲下棋,好象也是同样的布局,我也象大师一样落子打劫,结果输了,因此记得."那老头点点头.

雪江推秤而起,笑对老头道:"铁荆兄,老衲今日输了."老头笑道:"我跟大师约好三局两胜,昨日大师先赢了一局,今日洪某侥幸扳回一局,算是平手.明日你我再决一局,以定胜负,如何?"雪江笑道:"铁荆兄好强之心,丝毫不减当年."

修流趋前向雪江行了一礼,道:"晚辈周修流叩见大师."

雪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方才老衲听小施主啸声激越荡扬,内力充沛,内功心法似乎与当年的'半死生'于松岩有些渊源."修流记起当初下山时悬念嘱咐的话,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好诺诺唯唯.雪江看了眼门外的黑旋风道:"那只黑虎长啸起来,中气柔和,颇有人性,与一般老虎发威大不相同.自古以来黑虎本就难得一见,更何况善通人性者."

雪江又问修流两人如何到了这瓜州?修流简略说了一下,却没说自己的身世.雪江沉吟一下道:"你们便在寺里住下,凡事不必见外,到得刮东南风时,老衲再叫人送你过江去."他指着那老头道:"这位是老衲数十年前的故友,来自高丽,姓洪名铁荆."

修流向他行了一礼.

那洪铁荆忽然盯着修流的佩剑道:"小兄弟与东瀛武士交过手?这把剑好生眼熟!"修流道:"这剑名'竹',是当年丰田秀吉的佩剑,我是从东瀛武士种田手中夺得的."洪铁荆与雪江对望一眼,道:"难怪."雪江对修流道:"洪先生当年与倭寇作战时,背上曾被这把剑砍过一下."

修流听了,忙解下剑,双手递与洪铁荆道:"这剑但请前辈处置."洪铁荆笑道:"老夫年事已高,要剑何用?小兄弟但请好自为之."

洪铁荆又道:"老夫前几天经过扬州,那满洲人正在轮番攻城,双方死伤惨重.入冬之后,城里局势恐怕只会更加恶化.我朝鲜李朝几年前已经归顺了满洲人,那段日子,老夫寝食不安,常以泪洗脸.当初我朝曾与满洲人定下协议,大明对李朝恩重如山,李朝永不与大明为敌.因此满洲八旗中只有汉军,却没有朝鲜人.不过洪某这次南下,也不曾有帮助南京朝廷之想.我只有一言奉赠小兄弟:与其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不如知其可为而不为."

修流心下琢磨着这话.洪铁荆跟雪川道:"听说日本的鼎木丘前段日子也到了大陆,说是为寻找他家的祖传宝剑而来.这鼎木丘便是当年在釜山时毙命的鼎千松的儿子.我上两个月在朝鲜时,还见过他的弟子由尾,由尾目下已经南下,似乎正在办件什么事,大师要留点神."

雪江笑道:"老衲已是世外之人,他来便是来,去便是去,与老衲何干?"

修流告退出来,回到客房休息.雪江却留了断桥在他的禅房里,与铁岩三人挑灯摆谱.半夜时分,修流因在听着江涛变化,未曾成眠.突然,他看到窗外月色下有两条人影,一前一后从寺外翻跃进来,黑布蒙面,背上插着长剑,匆匆往后院摸去.那时寺中僧人早已歇下,无人知晓动静,修流便下床摸出门,悄悄地跟在那两人后面.

那两人屏息伏在雪江禅房外听了一会,蹑手蹑脚地上了藏经楼.修流心想,原来是两个盗经书的.两人爬进经楼,在里面翻弄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半个时辰后两人出来了,手里空空,什么也没找到.两人在一边嘀咕了一会,修流一句也听不懂,心道:"原来又是两个东瀛武士."

两人下了经楼,又伏在禅房窗下,一人舐破一小孔窗纸,向屋里窥视着.忽然雪江朗声说道:"三位既已到来,老衲有失远迎,何不一齐进屋一叙."修流呆了一下,暗忖他们明明只有两个人,却哪里又冒出一人来了?细想之下,才悟到原来是自己的行踪也被雪江听出来了.

那两人进了禅房,拜过雪江.修流也跟了进去.

雪江与断桥,洪铁荆正默然在摆谱.雪江内力精湛,那两人第一次伏到窗下时,他即已听出他们的呼吸声,后来修流潜进后堂,他从修流呼吸中听出了他内功的深厚,心下有点吃惊.直到此时修流也跟了进来,他才舒了口气.雪江道:"'藏经楼'上只有几册佛典而已,更无宝物,二位何必费神搜索.况且即便老衲身有利器,也断无将它藏于经楼,亵渎我佛之理.二位是由尾的门下吧."

两人不敢隐瞒,都把脸上黑布摘了下来,向雪江鞠了一躬.雪江道:"二位施主回去告诉由尾先生,若想来寺中品茶,老衲当亲手烹煮.若想查访利器,则还请移驾上别处去."两人慌忙走了.

洪铁荆专心于棋盘,自始至终,头也没抬一下.

第二天一早,修流登上高处了望长江,只见江面上风平浪静,白雾横江,不见对岸.修流下得山来,拜别雪江,要上瓜州渡去找船过江.雪江仔细看了江面,道:"江上波涛不兴,难以预料今日要刮哪个方向的风,小施主何不再等一日,待风势定了,再过江去也不迟."

修流心下着急,却执意要立马就过江去.雪江叫来寂永,要他到渡口借条船,送修流他们过江.雪江吩咐寂永道:"倘若今日还刮西北风,你们须即速摆船回来,以免到时飘流到海上去,无可着落."

寂永带着两人来到渡口,一个老艄公正在船上烧饭,寂永跟他是老相识,刚说了来意,那老艄公便去解开船缆.众人上了船,黑旋风蹲在船头,寂永在船尾摇橹.太阳出来的时候,江面上的雾气渐渐散开,老艄公看着江水道:"晌午前估计不会有风,但午后可能要刮东南风,我们只能等到黄昏后回来了."

船划了约两个时辰,来到北岸.这时江面上果然开始刮起了东南风.老艄公系了船缆.修流谢了老艄公跟寂永,便和断桥上了岸.这时寂永取出一封信递给修流,道:"周施主,这是雪江大师给你的一封信,要你到了扬州城里的时候,再打开来看."

修流将信小心藏好了.

60 揽弓捷鸣镝

 60 揽弓捷鸣镝

61 饮恨

61 饮 恨

62 百骑陵鲜卑

 62 百骑陵鲜卑 

63 香魂祭战阵

 63 香魂祭战阵

64 角声漫天秋色里

 64 角声漫天秋色里

65 火枪队

 65 火 枪 队

66 大明寺放生

 66 大明寺放生

断桥一个人呆在馆驿里,闷得发慌.原来她听说扬州城里如何如何的繁华好玩,没想到如今却是这么荒凉无趣.什么箫鼓画船,轻车骏马,斗鸡蹴鞠,劈阮弹筝,都不复见.她没事时就带着黑旋风在城里闲逛,一个多月下来,城中的十里长街,瘦西湖,平山堂,天宁寺,古渡桥等差不多都玩了.吃的更不用说了,不用说南珍北味,肩彘鲜鱼,就连炒饭吃起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味道.

修流怕她一人孤寂,便托人请了个能说会道的女孩来陪她,可是没两天那女孩就呆不下去了,原因是那女孩跟她说的全都是扬州昔日的繁华风光,把她的心说得更加发痒,于是干脆就把那女孩打发走了.又因为清兵攻城来势凶猛,修流就不让她再上城楼去.

这天她突发奇想,打算一个人偷偷溜出城去玩.她想,城里如今死气沉沉的,而城外的初冬景致一定别有风趣,况且黑旋风也该出去捕猎些野味吃吃,打打牙祭了,总不能整天老让它吃着死马肉,眼神都有些发呆错乱了.

她跟驿卒说了一下,告诉他说自己要到城里的天宁寺去进香,天黑之前回来.驿卒见她身上什么也没带,不象是去进香的样子,心下蹊跷,却也不敢拦她,只好看着她去了.

她到了西城门,那里的城外没什么清兵把守.守城门的南军头目依稀认得她,随口问了几句,听说她要出城去进香,也不看碟牌什么的,便放她出去了.

断桥到了远处的郊外时,遇到了一小队清军巡逻的骑兵,她近来见的清兵多了,也不为惧,便谎说自己是附近村落里的人家,上山进香时迷了路.清兵见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也不大理会,互相间说了几句荤笑话,逗乐一番便离开了.倒是那些马见了黑旋风,都躁动不安,啸啸鸣叫.

断桥又走了一段路,渐渐地进入山中,看那枫叶早已萧瑟,草色枯黄,天阴云低.断桥想起杜牧诗中说的什么"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再看眼前枯败肃杀的景色,心下大不以为然.但城外的景色总算要比城内活泼多了,于是便一路赏玩着.

那黑旋风好些日子没见到山林草木了,眼下就象回到了家一样,一路上兴致勃勃,上蹦下跳.突然它在路边草丛里发现了一只野狸猫,便发足追逐起来,断桥在后面跟跑着,不觉进入到深山老林之中.

黑旋风没追上野狸猫,倒是带着断桥来到一处大寺院.那寺院缘山而盖,寺的旁边有个大水塘.那水塘看起来象是个放生池,各种鱼在水中上下游动着.

塘边有一座亭子,亭子里有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双手正捧着一只小水鳖,小心翼翼地放入池中.断桥心想,这人的父母一定替他许过什么愿,如今他正是来还愿的.

于是她隔着池塘大声喊道:"喂,你是在放生吗?"那人听到断桥喊话,忙转头四处看了一下,见四周没有其他的人,便问道:"你是问我吗,女施主?"

断桥道:"我问的就是你.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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