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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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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家人跟她断绝了关系,婆家人又说她害死了丈夫,还没留下一儿半女,让三代单传的家庭绝了后,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这样一来,佟老师除了学校,再也无处可去。

    佟老师第一次让我知道,什么叫气质,用冯二毛的话说,人家佟老师就是披着麻袋,也能穿出仙女的范。

    这么一个可怜又美丽的女人,不但有很多男人想着疼惜她,也有心怀不轨的混蛋想占上一点便宜,幸好佟老师落难的时候,我和三爷爷到了中学校。

    三爷爷眼里容不得沙子,每次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请他出面,谁敢对佟老师动什么歪心思,就要面对县长老丈人毫不留情的迎头痛击。

    就这样,佟老师更加喜欢我,跟我关系很近,这也是冯二毛找我送信的原因,当然,我要是想给冯二毛穿小鞋,只要在佟老师面前吹吹风,保证以后他连在远处偷窥佟老师背影的小爱好都要戒掉了。

    我跟冯二毛互相用言语要挟,最后还是他因为单身太久,求美心切落了下风,答应我先说我爸的秘密,我再支招让他接近佟老师。

    “蛤蟆,我可不是出卖朋友啊,你爸这事做的让我都看不下去了,杏儿多好的一个人啊,要说咱们乡,我能看上的女人,也就佟老师和杏儿两个了……”

    我说你少废话,抓紧说秘密,我看是怎么把我吓得栽个跟头的。

    “蛤蟆,你是不知道当初老铁送的金罗汉的价值,虽然我就看了一眼,但是根据我的经验,绝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所以你妈本来是去掉了身上的尸气,但是我估计你爸喜新厌旧,想换个媳子,就经常去乱葬岗,抓粉饰鳝给你妈吃,他这是想用慢性毒药,一步步把你妈逼上绝路啊!”

    冯二毛说到这里停下了,等着看我发现我爸人面兽心,然后呼天抢地痛哭流涕的样子。

    金罗汉药不对症,这是我妈亲口说的,而且冯二毛的经验,在我眼里一钱不值,他根据经验,做过的不靠谱事还少嘛。

    不过,我爸说的石粉鱼,怎么到他嘴里变成了粉饰鳝,难道是因为那种鳝鱼白色的身体上,点缀着粉红色的小点点?

    我就问冯二毛,什么叫粉饰鳝。

    冯二毛说你傻啊,从字面上就能听出来,分尸鳝分尸鳝,就是分食尸体腐肉的鳝鱼,你爸让你妈吃这个,不就是想让你妈尸气集中爆发,早点死嘛!

    石粉、粉饰、分尸,哦,原来是我爸骗了我,我刚才也理解错了,怪不得那些鳝鱼都长在乱葬岗,原来都是吃那些死人肉长大的!

    我明白了,抓分尸鳝,一定是我爸从那本残书上学来的,他应该是看不懂书里的内容,经常去请教冯二毛,一来二去被冯二毛猜出来了。

    我又有点不明白,分尸鳝吃尸体腐肉,按道理应该尸气很重才对,为什么我妈吃了二三十条,反而现在连太阳都不用晒了?

    我不相信我爸是害我妈,又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尽量不跟冯二毛做朋友,这家伙这次对我爸见色忘义,下一次难保不会出卖我。

    而且我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佟老师,落到冯二毛手里。

    冯二毛看我并没有栽个跟头,有点意外,说蛤蟆,你不会是跟你爸一起算计杏儿的吧,卧槽,你们老薛家的男人,真是个个心狠手辣!

    我说你想错了,我爸抓分尸鳝,都是给我吃了,我妈一口都没尝过!

    冯二毛立马傻眼了,很快又做出关心的样子,拉着我的手说,蛤蟆,你以后可不能再吃那剧毒的玩意了,对身体不好。

    “二毛,虽然你这个秘密很不靠谱,不过这份心情我领了,而且看你对我还很关心,我跟你说实话吧,情书我不能帮你送,毕竟你跟佟老师还没熟悉到那个地步,万一一封情书,把她吓跑了呢?”

    冯二毛挠挠头,说我被仙子迷住了双眼,沉浸在爱情里无法自拔,智力难免下降,忽略了这一点。

    我恶心的差点吐出来,骗冯二毛说:“不过佟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她对我们的方言很排斥,你要想跟她接触,必须学好普通话。”

    冯二毛点点头,说这个没错,佟老师从来都是满口普通话,蛤蟆,谢谢啊,以后我跟她要是成了,等你长大,我把花花嫁给你。

    这个冯二毛,为了追佟老师,出卖我爸这个朋友不说,现在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要卖了。

    我摆摆手,说二毛你走吧,记得好好练习普通话。

    冯二毛满心欢喜的走了,等到我回家,偷偷问我爸,你为什么骗我,把分尸鳝说成石粉鱼,你不知道分尸鳝身上尸气很重的嘛?

    我爸说蛤蟆,分尸鳝为什么尸气重还没死?就是因为它不但能抵抗尸气,还能消化尸气,这就是化解你妈体内尸气的良药啊。

    我爸说的也有道理,我怕我妈听到,就没有追问。

    面对死亡,说我妈不怕那是假的,有一个爱自己的老公,一个读书非常争气的儿子,哪个女人想死!

    所以死期安全度过,我妈还以为是丁老八的功劳,她还专门去砖窑,感谢丁老八隔三差五送来连我姥爷都没想到的药方。

    幸好我爸提前找到丁老八串了口供,这才没有露馅。

    砖窑的生意慢慢好了,丁老八名正言顺成了老板,说话也上了一个台阶,还对我妈说:“杏儿啊,没想到我送几条黄鳝,歪打正着治好了你的病,你看你现在,少女时代被尸气压抑的青春,刚刚像花骨朵一般的绽放了。”

    本来我妈对自己越来越年轻还有怀疑,丁老八的这句话,给我妈的美丽找到了理由,打消了她所有的疑心。

    爷爷自从搬到孙寡妇家,宁可把钱交给孙寡妇,也不给我爸一分。

    我爸能出力,我妈又勤快,也能赚到一点小钱,所以我们一家三口虽然不富裕,不过少了爷爷的掺和,却也充满了欢乐。

    估计是残书上面记载分尸鳝的内容,被烧掉了一部分,让我爸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药物的副作用。

    可惜我爸也不懂我姥爷以前经常说的话:“用药讲究将相调和,切忌君臣相冲,毒药可治病但须慎用,非用不可,也要用其他药物辅佐化解毒性。”

    是药三分毒,何况是分尸鳝这种剧毒的东西呢!

    过了一年多,我初三毕业,暑假开学就可以上高中,那会的高中有个分数线,过线的不要交学费,我过了分数线,考上的还是最好的学校。

    我爸我妈很开心,谁都没想到,一场大灾难悄悄来临了。

    暑假过半的一天早上,好久没有动弹的黑子,反常的从狗窝里爬出来,趴到了大门口。

    冯二毛来了,看黑子堵着大门,不敢进来。

    我爸对黑子喊了好几声,黑子晃晃悠悠爬起来,慢慢的让开了。

    我们把黑子的不情愿,理解成它年老体衰,动作不灵便了。

    黑子一让开,不但冯二毛进来了,灾星也跟着进来了。

039 仙女画() 
    冯二毛进来还躲着黑子,我爸看他害怕,就把黑子抱到狗窝里,说我的老伙计,你现在每天吃吃喝喝就行了,看门的事儿,就不麻烦你了。

    黑子在我爸怀里挣扎了一下,很快没了力气,它活了十七八年,已经相当于人类的百岁老人了,说是风烛残年毫不为过。

    我爸安抚好黑子,又笑话冯二毛天天说普通话,说得走火入魔了,又说我们家黑子,听不懂你的普通话。

    我妈和我跟着哈哈大笑。

    冯二毛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提着一卷油条,笑眯眯的把油条在我眼前晃晃,放到我家的磨盘上,说你家早上烧点稀饭就行了,来个稀饭泡油条。

    就在这时,黑子叫了两声想从狗窝里出来,结果到底没爬起来。

    门口来了一个陌生人,大门是打开的,他并没有走进来,很有礼貌的在门上敲了两声。

    是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干净利索像是城里来的,胸前的口袋上插着两只钢笔,显得很是有学问。

    中年人客气的说自己姓林,是省城来的画师,路过宝地,讨点水喝。

    这两年经常有城里人,来青龙山观光采风,也会到村里讨口水喝,或者掏钱给老乡,用山上的野菜野味,做一顿农家饭尝尝鲜。

    大家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我爸就让他进来,在水缸里舀点水递给他。

    林画师没有嫌弃是生水,咕嘟嘟的喝下去,把水瓢递回来,还夸我长得虎头虎脑,说我们家隐隐有青云之气,要出一个大官。

    冯二毛不是行家却有行家的脾气,哼了一声,表示中年人的话不值一晒。

    我爸我妈虽然知道是客气话,不过也很开心。

    只有黑子不欢迎林画师,在狗窝里慢腾腾抬起狗头,有气无力的叫了几声。

    “真是一条忠心的好狗,可惜行将就木,恐怕活不过这个夏天了。”林画师说完还对黑子摇摇头,一脸的惋惜。

    我也不禁伤心起来,黑子陪伴我长大,几次救过我的命,我跟它的感情很深。

    我妈怕林画师再说什么,引得我更加伤心,连忙去转移话题,说道:“林先生,你说我家蛤蟆能当大官?”

    “我经常接触各路江湖高人,所以对风水稍懂一点,你家虽有青云之气,不过气势实在太盛,弓过盈则弯,刀至刚则断,最好来点阴柔之气调和一下。”

    林画师说完,也不经我爸我妈同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色粉笔,很快在我家的墙上,从头到脚换了几种颜色的粉笔,画出来一个衣袂飘飘的仙子。

    这个仙子跃然墙上栩栩如生,飘起的袍袖似乎能带出风来,画的实在是太精妙。

    我们一家三口都看呆了,就连冯二毛都点点头,表示很服气。

    “感谢贤伉俪,赠与半瓢饮,林某无以为报,谨以此画赠令郎,祝贵府青云之气常有,一朝梦醒,红光映天。”

    林画师说完祝福语,扔掉粉笔头,对黑子又赞了一声好狗,转身走了。

    我爸我妈说冯二毛你还小看人家,人家是技高心宽,不跟你计较罢了。

    冯二毛说可惜了,这要是画在纸上,拿出去保证能卖不少钱,要不我想办法把整块墙砸下来,把这幅画送给佟老师,佟老师一定会高兴。

    我妈说这是林画师送给蛤蟆的礼物,哪能给你!

    我抽出一根油条,吃了两口,又香又脆,我爸就说二毛,你小子今天铁公鸡拔毛,竟然舍得给我家买油条,说吧,什么事?

    冯二毛说佟老师今天去他家给花花补课,让我妈过去帮忙,想办法留住佟老师,一起吃个午饭然后他乘胜追击,争取暑假里把佟老师一举拿下。

    自从上次我骗冯二毛学普通话,他就经常手里捧着一本书,一边学着用普通话大声朗读,一边旁若无人的走在青龙街上。

    冯二毛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到街头,摇头晃脑的朗读,完全不在乎街上人的指指点点,还有大家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冯瞎子八十三岁了,说自己年龄大了没法动脑子,已经挂牌闭馆,不再给人算命了,经常天南海北的游荡,也没空管自己这个丢人的孙子。

    就这样冯二毛在青龙街,朗读了两个多月,后来还培养起看书的习惯了,白话文朗读的不过瘾,直接开始朗读古文了。

    有一天冯二毛捧着一本《战国策》,读到忘情处做激愤状,手一挥差点把书扔了出去,大声喊道:“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冯二毛突然这一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卖散酒的老大爷手一抖,一个酒瓶子摔碎了,卖鸡蛋的老大娘,捂着胸口差点踢翻了篮子。

    有个美女正走着没来得及躲开,被冯二毛挥起的手,拍到了胸前。

    冯二毛也感觉到了柔软,扭头一看,被他碰到的就是佟老师,可把冯二毛吓坏了,唯恐佟老师跟他第一次面对面,就给他扣上了好色的帽子。

    可能是刚才的古文附体,冯二毛虽然因为紧张,说话有点磕磕巴巴,不过出口的字词可是很文雅。

    “小生本非登徒子,只是书到忘情处,有感于古人风采,一时忘神失手,不小心唐突了美人,实在噬脐莫及,还望小姐海涵!”

    周围的人听了,看神经病一样看冯二毛。

    佟老师只是笑笑,拨开冯二毛的手,说了一句:“没想到青龙街,还有个一个隐于市的高人。”

    冯二毛把佟老师一句化解尴尬的话,理解成了对他的称赞。

    从那以后,冯二毛就厚着脸皮,顶着薛冰蟾叔叔的头衔,以请教的名义,经常捧着书来找佟老师。

    或许佟老师孤单的久了,也没有听过关于冯二毛的种种传言,也或许是她骨子里就有文艺古风的血液,还真跟冯二毛交流起了读史的心得。

    冯二毛这小子,真是下了血本,经常捧着古书,跟三爷爷一字一句的学到下半夜,第二天现学现卖,跟冯老师讨论起各种历史人物。

    冯二毛很懂得火候,都是将交谈停留在书里的层面,从来不越雷池一步。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初骗冯二毛玩的话,无心插柳柳成荫,让他从学普通话到读古文,无意中真的投其所好,接近了佟老师。

    冯二毛不但摆平了三爷爷,还祭出了终极法宝,让花花出面接触佟老师,让她先讨到了佟老师的欢心。

    今天他又趁热打铁,用给花花补课的借口,把佟老师请到了家里。

    冯二毛怕自己一个爷们,没法留佟老师吃饭,所以请我妈过去,以花花姑姑的身份,中午把佟老师留下。

    我爸不同意我妈出面,说话毫不留情:“杏儿,二毛几斤几两你是知道的,咱不能干这助纣为虐的事,把佟老师往火坑里推。”

    “木头,当初青龙山上,你像烂木头一样,被捆的不能动弹,我爷爷怎么救下蛤蟆的?你这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啊!”

    冯二毛指责完我爸,又来求我妈。

    “我的好姐姐,你看我从花花刚满月就单身,到目前花花小学都毕业了,现在就是给我一头母猪,我也不会慢待了她,佟老师这个仙女,要是能答应嫁给我,我冯二毛还不往死里疼她!”

    冯二毛一番诉苦,又赌咒发誓不会亏待佟老师,连我爸都被说动了。

    事关冯二毛的终身大事,冯瞎子又对我家有恩,我妈最后只能同意。

    等到吃好稀饭油条,我妈跟着冯二毛走了。

    我爸让我在家里不要乱跑,他又偷偷去乱葬岗挖坑找分尸鳝去了。

040 灰衣僧() 
    乱葬岗的分尸鳝都快被我爸抓光了,现在找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我反锁大门在家看书,三爷爷敲门来了,说他想去县城买书,正好带我去溜达溜达,刚才碰到我爸也跟他说过了。

    三爷爷看到墙上的粉笔画,说线条行云流水,细节纤毫毕现,真像一个仙子在墙上行走一般,功底真不是一般的深厚啊!

    三爷爷说到这里,睁大双眼看着我,说蛤蟆,这不会是你小子画的吧?我的乖乖,难道你真是文曲星下凡?

    看来这幅美人画,比我想象中还要精妙,竟然让三爷爷一个“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老夫子,主动说什么文曲星下凡了。

    我告诉三爷爷,是省城来的一个画师,姓林。

    我又把林画师的样子,还有上午的事,都跟三爷爷说了一遍。

    三爷爷摇摇头,说这个功底放眼全省也是首屈一指,不过,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咱们省城,有这么一号出手精妙绝伦的林画师?

    “或许是个国学大家,钻研侧重在其他方面,画画只是他的爱好而已。”三爷爷最后自己给出了解释。

    我说也说不定是个高人隐士,但是人家从来不显摆,只是今天来到乡村,一时兴起,留下这么一幅画。

    三爷爷说高人隐士有可能穿中山装,但是绝对不会在胸口插上两支钢笔,咱们别猜了,去县城,乖孙儿,前面带路!

    我锁上门,跟三爷爷还没出村子,遇到了孙寡妇。

    孙寡妇一改往日对我的冷淡模样,笑眯眯的把十五块钱交到我手里。

    “蛤蟆,你去县城是吗?我上次钱没带够,买了人家的衣服忘给钱了,你帮我把钱递过去,十块的还账,五块的归你了。”

    孙寡妇说完,又把写着地址的小纸条交给我,举手之劳我不好拒绝,点点头把钱装起来,然后跟着三爷爷出了村子,往青龙街走去。

    路上经过那条曾经遇到水鬼的小河,水上后来修建的小桥又快坏了,有施工队正在不远修建新桥。

    “前些天新桥刚修好,还没放鞭炮就塌了,但愿这次修好,不要再塌了。”三爷爷摇摇头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新桥这边的路旁,多了一个工棚,一个瘦高个两只手里提着铁锤和钢钎,从工棚里钻出来,伸了一个懒腰。

    高个子在一块条石上敲敲砸砸,弄得石屑纷飞,原来是个石匠。

    石匠看我盯着他,阴森森的对我笑了一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像极了当初的杨木匠,把我吓了一大跳。

    因为我,杨木匠被逼的扔下家产远走他乡,已经七八年了,这次不会是回家找我算旧账的吧?

    “三爷爷,你看那个石匠,像不像杨木匠?”我悄悄拉了拉三爷爷的衣袖,示意他往后看。

    三爷爷看了一眼,说稍微有那么一点像,不过他比杨木匠年轻多了,你看他最多也就三十来岁,你别怕,我确定他不是杨木匠。

    我妈说杨木匠学的是鲁班术,鳏寡孤独残这五门必应一门,杨木匠就是缺一门里的“独”命,老而无子曰独,杨木匠根本没有后代。

    想到这里我舒口气,只要不是杨木匠,或者他的后人来找我就好了。

    在青龙街拦了一辆拖拉机,到了县城的书店,三爷爷给我买了两本书,我们又去帮孙寡妇还了账,三爷爷最后还去看了他的女儿。

    县长夫人看三爷爷对我,就像对亲孙子一样的疼爱,有点不高兴,三爷爷看不到的时候,她就对我冷着一张脸。

    我没把这事告诉三爷爷,后来县长夫人请吃了一顿饭,又叫来一辆奥迪幺零零送我们回家。

    那会派出所的老张,出门还是一辆偏三轮,我更没坐过小轿车,上车后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慢慢的我感觉这车到底坐着舒服,谁知这趴在四个轮子上的铁家伙,真的一点不靠谱,还没到青龙街,半路突然就趴窝了。

    司机急的团团转,三爷爷没当回事,说反正离得不远了,你慢慢等人来帮你修车吧,我们爷俩先走了。

    坐车快,走路可就慢了,后来走到离青龙街还有几里路的时候,三爷爷看已经是傍晚了,说咱抄近路吧。

    反正有三爷爷在,就算天黑也不怕有什么游荡的孤魂野鬼,何况现在还有金黄的夕阳呢,我点点头,跟他离开大路走田野里的小路。

    穿过一片小树林之后,出事了,一个浑身灰衣,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从半空掉了下来,拦住了我和三爷爷的去路。

    能从半空掉下来的,肯定是鬼不是人,我吓得躲在三爷爷身后,说您老人家抓紧唱正气歌。

    三爷爷说来的是活人,唱什么正气歌。

    “老头,你走,孩子留下。”灰衣蒙面人又高又壮,说话也瓮声瓮气的,指了指三爷爷,又指了指我。

    三爷爷让我不要怕,又对蒙面人哈哈笑起来。

    蒙面人本来一身的杀气,被三爷爷这么一笑,摸着头有点傻了,说老头你笑什么。

    “老朽突然想起来一句俗语,叫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你是个和尚吧,出家人怎么不吃斋念佛,反而不等夜黑风高,就急吼吼的出来劫道了?”

    听三爷爷这么一说,蒙面人吓了一跳,说你怎么知道的?

    三爷爷说和尚身上都有一股香火味,虽然一般人闻不出来,但是我能,毕竟我跟铁佛寺的无法大和尚,当年在一个牛棚里,被关了好几年。

    蒙面人把头套摘了下来,一脸肥嘟嘟的肉,光头上九个香疤,说老头,本来我只要孩子不想动你,但是你看出来我的身份,就非死不可了。

    三爷爷把头一扬,说道:“我是县长的老丈人。”

    我看看三爷爷,心说和尚是出家人,又不是村干部和乡干部,三爷爷抬出县长,人家未必会怕。

    三爷爷胸有成竹的对我点点头,又对和尚说道:“你是从西南方向来的吧?路上有没有看到一辆趴窝的车?那是我姑爷派来送我的,结果坏在了路上。”

    当时在我们县,有一辆奥拓或者夏利是小老板,有一辆捷达或者桑塔纳是大老板。

    坐红旗就是不小的官,至于奥迪县里就一辆,只有两个人有权使用,县长是其中一个。

    和尚看来经常在俗世中行走,竟然也明白这些事情,相信了三爷爷的说法,从腰上解下几圈细绳子,对着头顶一扔,绳子脱手而出,钢筋一般直插向天。

    绳子是软的,怎么会像钢筋一样竖的笔直?

    而且那绳子刚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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