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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遇倾城不遇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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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景呈走到床前,月嫂帮忙去办手续,他将荣浅从上面抱起来。

    护士替她打了一针,叮嘱荣浅不要随意走动,随后又给了她两颗药丸,“十二小时过后我会再拿药过来,注意休息。”

    厉景呈坐在床沿,脸上的紧张还未褪去,“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点了。”荣浅平躺在床上,男人的双手落向她腹部轻抚,“吓得我一身冷汗,会开到一半就过来了。”

    “那你快回公司吧,我没什么大碍。”

    “开会哪有老婆孩子重要。”厉景呈已经吩咐月嫂回去取些东西,“肚子饿吗?”

    荣浅点头,“饿。”

    听到这个词,厉景呈不由开怀,“我打个电话让他们送过来。”

    “等送过来我都要饿死了,医院边上不是有馄饨店吗?我想吃。”

    厉景呈不疑有他,“那你好好躺着,我去买。”

    “好。”

    荣浅眼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走出病房,她深吸口气,肚子的不适感缓解很多,她掀开被子起身,拿了包往外走。

    荣浅紧张地迈动双腿,步伐越跨越大,透过敞开的病房门能看到里面一幅幅不一样的场景,荣浅坐了电梯下去,只需走出医院大门,她就能远离厉景呈,远离这个窒闷之地。

    忽然,一道闪光灯刺痛她的双眼,荣浅下意识伸出手臂挡了下。

    她看到不远处正有个人对着她拍照,荣浅大惊,对方连闪光灯都没关,显然是故意的。

    她快步朝拍照的人走去,对方见她过来,快速闪进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她不死心,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荣浅才要走出住院大楼,一道闪光灯紧接而来。

    她怒不可遏,只见对方拿着手机摆弄,似在给人传送讯息,她顿住脚步,那人拿着手机的手朝她挥了挥,荣浅越发肯定他是针对她,她抬起的双脚往后退,不得不往回走。

    荣浅神色恹恹回到住院楼层,在走廊那头看到月嫂正在焦急地四处询问,荣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

    她握紧手里的包,人藏在楼梯间的门后。

第55章 爱也分两种(5)() 
荣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皇甫四少,他那么‘好心’告诉她真相,总不会真是因为看不得她闷在鼓里,而他现在又不让她离开,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很快,接到消息的厉景呈也匆忙赶回来,他手里还拿着替她打包的晚餐,“人呢?”

    “不,不知道,我刚过来就看见少奶奶不见了。”

    厉景呈快速进了病房,荣浅这会不能回去,她躲在门后,厉景呈几乎没逗留,出来时神色焦虑,整张脸都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

    “厉少,怎么办那,不会出什么事吧?”

    厉景呈抬下手,示意月嫂别开口,“楼下再去找找,找仔细了。”

    “好好。”

    男人杵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走廊间的昏暗灯光衬得两边白璧越发有种逼仄感,厉景呈就靠着墙壁,他大掌按向前额,修长的五指遮掩住脸上神色,长长的走廊内,经过的人、驻足的人,都无法拉动厉景呈的脚步。

    他肩头担起颓废,荣浅头一次觉得,这样强大的男人似乎也有被压垮的时候。

    他利落的短发看着仍旧精神抖擞,抬眸的瞬间,即便隔得这么远,荣浅都能看清楚他潭底的恐惧以及焦虑。

    荣浅避开身,背部抵向冰冷墙面,厉景呈,你这样的人,也有恐惧吗?

    你又在恐惧什么?

    厉景呈一间间挨着病房找,荣浅透过玻璃门看到他的身影反复穿梭,整个楼层都要被他翻过来,他不死心,又快速下了楼。

    荣浅打开楼梯间的门后,快速回到病房,将她的包放进床头柜。

    等了十来分钟,不见他们回来。

    荣浅起身走到窗前,她打开窗帘,楼底下是一片花园,长长的廊子连接成拱形,正值傍晚时分,天空萧瑟,这么寒冷的天,看不到几个人影。

    空旷的草地上,她看到厉景呈正快步走着,时不时顿在原地,喊着她的名字,“荣浅,荣浅!”

    她抿紧唇瓣,眼眶有些微的湿润。

    天空沉得几乎就压在头顶,厉景呈张望四周,他似乎才想到要打荣浅的电话,急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却因为太过着急,手机掉在了脚边。

    男人弯腰捡起,很快拨出荣浅的号码。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出意外响起,荣浅并没接,厉景呈也没抱多少的希望,他将手机握在掌心中后继续找。

    “荣浅!”

    那声音,连站在四楼的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荣浅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将厉景呈所有的着急尽收眼底,他不住看向周侧,人慢慢往后退,却不知绊到了什么,差点跌倒。

    荣浅眼眶内酸涩不止,她抬起眼帘,不让泪水流出来。

    心头的某个地方触动下,荣浅张嘴,话里带着咬牙切齿,“他这样你就想心软吗?荣浅,你的心究竟有多不值钱?”她喉间抑制不住轻哽,目光再度落向花园内的男人。

    “厉景呈,你做下那些事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你将我捧在掌心上一样的宠,有没有想过你曾经在我心上身上狠狠扎过的一刀呢?你的宠,我要得起吗?万千宠溺,却要建立在彻骨的伤害之上,厉景呈,我情愿你从不曾对我好过一分,以此,换回我当年的清白和时光,可好?”

    厉景呈头重脚轻地站在原地,他心里有一百种一千种猜测,他内疚自责,他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留在病房内。

    这也是厉景呈从来不曾在荣浅跟前展露过的狼狈,他打电话给月嫂,但显然谁都没想到荣浅已经回到病房。

    厉景呈双手插入发丝,这般严寒的天,他仅仅穿了身西装,又是从公司会议室匆忙赶来,连大衣都没带上。袖口处的白色因他这番动作而钻出西装袖沿,“荣浅,荣浅——”

    他弯下腰,剧烈喘着粗气,仿佛天塌地陷般。

    荣浅看着他的这番煎熬,她倒是想让他一直这样难受下去,可她上来有一会了,月嫂待会说不定会折回来。

    荣浅拿了手机再回到窗前,她拨出厉景呈的电话。

    男人听到手机铃声,快速抬起头,荣浅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欣喜若狂。

    厉景呈赶忙接通,“喂,荣浅,你在哪?”

    荣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景呈,你去哪了啊,床头柜上有你买回来的东西,却没看到你的人。”

    “你现在在病房?”

    “嗯。”

    “等着我,哪也别去!”厉景呈说完,挂上电话后快步朝病房区而来。

    荣浅看着他疾步离开的背影,泪水控制不住淌下来。

    她的心一点点滴出血来,厉景呈,你现在对我的好,又有何用?

    风过水不可能无痕,有些痛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荣浅回到床上,没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厉景呈推门进来,他喉间干涩,目光在四周扫了圈,荣浅坐起身,神情慌张,“你去哪了啊?”

    男人走近后坐向床沿,“我到处在找你。”

    “刚才有个奇怪的人进来,也不说是做什么的,我害怕极了,他还拿出手机对我拍照,我不敢在医院里待了。”

    “他长什么样?”

    荣浅将对着她拍照的男人描述番,“会不会是跟踪我的?”

    厉景呈胸膛起伏着,让荣浅躺到床上,“待会我查查。”

    病房区是不设置监控探头的,毕竟属于产科,厉景呈方才找人都引来了很大的不满,荣浅总要说得真实些他才能相信。

    翌日,医生过来查房,替荣浅重新做了次检查。

    “可以出院,但最近几天必须多躺,要保持心情的愉悦,休息好才行。”

    荣浅吃了次药,这才出院。

    回到家,厉景呈更是小心翼翼的,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荣浅躺到床上,一日三餐都由佣人送上楼。

    她找不到任何能摆脱厉景呈的方法,他对她每次的碰触,都会在夜间化作噩梦纠缠得她不能入睡,荣浅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有些事不是越想就越能放开,而是如藤蔓般,越缠越紧,最终使人窒息。

    厉景呈尽量放开手里的事来陪荣浅,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吃过中饭,他见荣浅睡着后,这才起身走向书房。

    公司还有些事需要解决,厉景呈推开书房门,他径自来到书桌前,将电脑打开。

    看了会文件,他觉得眼睛酸涩,抬眼看向书架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再定睛一看,厉景呈蹭地从座椅上起来。

    他大步来到书架前,原先摆着雕塑的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厉景呈书房内的东西从来不让人乱碰,他四处找了圈,真是没了。

    厉景呈心神一慌,他快步拉了书房门出去。

    荣浅其实并未睡着,她睁着眼,忽然听到有说话声从走廊那头传来。

    荣浅竖起耳朵,依稀听到书房、雕塑等几个字样,她这才想起那个被她砸碎的雕塑,她当时以为自己立马就能走了,这才毫不犹豫下得手。

    荣浅从床上撑坐起来。

    厉景呈怕吵着她,转身去了书房。

    家里的几个佣人跟在他身后,厉景呈手朝书架上一指,“上面的雕塑呢?”

    几人面面相觑,“厉少,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那它还能自己长腿跑了吗?”

    “书房是我负责的,但这个地方前两日就空了,我平时打扫从来不会乱碰您的东西,我还以为您自己丢了。”

    厉景呈面色肃冷,冷哼出声,一掌拍向书桌“我怎么舍得丢了它?!”

    “但我们真的没看见。”

    荣浅站在房间门口,书房内的说话声在开了门后清晰传到耳朵里,厉景呈双手撑住桌沿,这个雕塑并不是值钱东西,佣人也不可能带出去,唯一的可能性是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摔了。

    佣人们对望眼,一个个噤声不语。

    “都先下去吧。”

    荣浅看到有人从书房内相继出来,她忙掩上房门,不久后,厉景呈也走了进来。

    她装作还没睡醒的模样,“好困。”

    “那再睡会。”厉景呈按住她的双肩,让她躺回床上。

    “浅宝。”

    “嗯?”

    “看到我书房的雕塑了吗?”

    荣浅摇摇头,“是我给你刻得那尊?”

    “对,我今天才发现不见了。”

    荣浅沉淀片刻,这是她给厉景呈好不容易雕刻好的,如今就这样不见了,她自然要有脾气,“怎么可能,不是你放着的吗?”

    厉景呈试探问下,“你有没有拿去别的地方?”

    荣浅坐起身,面色不悦,“你什么意思?”

    “别激动,”厉景呈忙按住她肩膀,“我就是随口问问。”

    “你是不是怀疑,是我丢了?”荣浅挥掉他的手,“早知道有这么多事,当初就不该刻给你。”

    厉景呈就差咬掉自己的舌头,“那可能是佣人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摔碎掉了。”

    他神色失落,荣浅都看在眼里,“碎了就碎了吧,也不是值钱东西。”

    男人朝她看眼,“但对我来说却比任何珠宝名车都尊贵。”

    厉景呈揽过他的腰,“等以后再给我刻一尊。”

    “不要,”荣浅面无神色将他推开,“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即便是再刻,那也不一样的。”

    吃晚饭时,荣浅下了楼,成天睡在床上人更没精神。

    厉景呈替她拉开椅子,两人刚坐定,其中一名佣人就在边上说道,“厉少,少奶奶,我那天在楼梯口是听到有摔碎的声音,还挺响的,我匆忙上去时,在书房和其它房间并没看到异样。少奶奶,您还记得吗?就是我敲门问您,您说碎了几个杯子,我想可能是那天被打碎掉的。”

    厉景呈示意那名佣人走上前,“当时,还有谁在楼上?”

    “没有,房间都是早上就打扫好的,我上去时就少奶奶在二楼。”

    荣浅手里的筷子啪地敲响桌面,“你的意思,是我弄碎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荣浅朝她看眼,“那你说,既然是我送的东西,我为什么又要把它摔碎。”

    厉景呈怕她情绪又不好,伸手搂向她,嘴里随口哄着,“别气,不过是件小事,不提就是了。”

    “小事?”荣浅推开厉景呈,“我送你的东西没了,你说是小事,厉景呈,你是有多不在乎?”

    她推开椅子起身,荣浅的口气很呛,在场的众人均是一楞,厉景呈却没发火,迁就着她,“我在不在乎,你不知道吗?”

第56章 爱也分两种(6)()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要是能看透”接下来的半句话,荣浅并未说出口,这几日积压在心里的怨气似乎终于能找个机会发泄,“你不也怀疑我吗?”

    “我哪里怀疑过你?”

    “你就有,”荣浅知道她蛮不讲理,可她不过是找个借口,让自己好受些而已,她伪装的太辛苦,她恨不得抽厉景呈一巴掌,却不得不装出跟他恩爱的样子,“厉景呈,你也知道这是我的第一尊人脸雕塑,也应该知道它对我的重要性,可你却将它弃之如敝履。”

    厉景呈不再言语,旁边的佣人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嘴巴,“少奶奶,都怪我多嘴,您可千万别误会啊。”

    荣浅朝厉景呈看眼,饭也没吃就径自上了楼。

    佣人们面面相觑,来帝景这么久,也只有荣浅能每次这样挑战厉景呈的底线。

    偏偏,他却只有对她能一再忍让。

    月嫂适时插了句嘴,“少奶奶现在情绪不稳,这也是正常的,身体的不舒服加上对即将生产的害怕,人会变得敏感。”

    厉景呈听进去了她的话,手里落了把空,身侧的位子也没了余温。

    二楼。

    荣浅坐在床沿看着电视,厉景呈进去时,她头也没抬,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电视画面。

    厉景呈走过去蹲在她身前,“晚饭都不吃,待会又要喊饿。”

    “我不饿。”

    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不气了,下去吃点东西。”

    “我不吃!”

    厉景呈坐到她身侧,他抓住荣浅的一只手,“这样闹脾气,当心将来小米糍也跟你一样,到时候连你都收不住她。”

    “收不住就收不住,”荣浅挣开手,“别碰我。”

    平日里,尽管荣浅也会耍小性子,但没像现在这样难伺候过,厉景呈折腾了一天,也觉得累了。

    荣浅见他面露倦怠,她抬起双腿坐到大床上,“你给我做俯卧撑。”

    “嗯?”厉景呈一时没听懂。

    “做一百个俯卧撑我就原谅你。”

    尽管厉景呈并没觉得他错在那,但还是起身挽着袖子,“做完俯卧撑,你下楼吃饭。”

    “好。”

    荣浅拿过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起先的二三十个很省力,厉景呈毕竟平日里也经常锻炼,他对她的要求几乎言听计从,七十个过后,厉景呈动作稍缓,他动作很标准,双腿并拢伸直,身体呈一直线,荣浅在旁边一个个数着,“快点,太慢了。”

    一百个做完后,厉景呈站起身,额头的汗直往下淌,胸前渗出一片,湿透了,荣浅后悔没让他做两百个、三百个。

    厉景呈进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时见她还坐在床沿,“还气着呢?”他弯腰,手指在她脸上轻抚下,“瞧你,嘴巴都快翘天上去了。”

    荣浅并没回应他,男人去衣帽间换身衣服,出来时拉着她往楼下走。

    佣人知道荣浅心情不好,伺候得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勉强吃了几口饭,荣浅就上楼了。

    厉景呈并未立即上去,荣浅走到阳台上,目光瞥到抹人影走出帝景。

    那套衣服是厉景呈刚换上的,他也没开车,荣浅见他走到外面的垃圾桶前,她不由瞪大双眼,只见厉景呈将盖子打开,里头的东西每天都有人清理,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垃圾才清理过,只有很薄的一层,厉景呈看眼,将盖子放了回去。

    荣浅形容不出此时的心情,她看到厉景呈在原地转了圈,似乎在想还有什么可能性,男人双手插入兜中,身影萧瑟,月光错开茂密的枝叶,层层撒向他。

    荣浅回到房间内,她知分寸,有些事做得太过反而显得不正常。

    披上件大衣,她再度下楼。

    佣人看到她,战战兢兢喊了声。

    荣浅停住脚步,“方才的事,不好意思,我情绪有些激动。”

    “没,没事。”

    她走出客厅,顺着小路来到帝景门口,厉景呈看到她的身影,快步过来,“你怎么下楼了?”

    “我在楼上看到你出来,别找了,既然不见了哪有这么轻易让你找到的,等我生完宝宝,我再给你刻一尊。”

    “真的?”

    “当然真的。”荣浅挽住他的手臂,“大晚上的,你穿得人模人样去翻垃圾桶,路过的人还以为你干嘛呢。”

    “我没翻,就是看看。”厉景呈还得维持自己的形象。

    荣浅挽着他的手走向玻璃房,那天她激动地差点把玻璃房也拆了,幸亏她没做得太过。

    她走进去拿起画板,收拾了几支笔,厉景呈按住她的手,“做什么?”

    “带卧室去,没事的时候我能画画。”

    “你现在这样,医生让你静养,要在床上多躺躺。”

    荣浅将画板交到厉景呈手里,“我知道,但老躺着都快闷出病了。”

    厉景呈拉过她的手,“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生了,忍忍。”

    时间过得这样快,她行动越来越不便,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能走出帝景么?

    回到主卧,荣浅抱着画板躺在床上,厉景呈见她晚饭没吃几口,下楼去给她煮了酒酿圆子。

    端着小碗上楼,荣浅正专注地画着什么,厉景呈将碗放向床头柜,他坐向床沿,挨着床头后将荣浅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画什么,这么出神?”

    荣浅手掌按住,“不给你看。”

    “小气。”厉景呈拉开她的手。

    画纸上跃然呈现出一个小女孩,顶着个西瓜头,荣浅画得很快,厉景呈凑上前看眼,“这是谁?”

    荣浅在他身前动了动。“看不出来吗?”

    男人仔细一看,这眉眼几乎跟荣浅如出一辙,鼻子很挺,长得像他,五官融合了他和荣浅的优势,可爱到令人恨不得亲上两口。“这是我女儿。”

    荣浅端详着画中的人,眼里露出柔和及难得的甜馨,“也不知道小米糍长大了是不是这样,我要给她买好多新衣服,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

    厉景呈情不自禁圈住荣浅的腰,“行,我把你们两个都打扮得像公主一般。”

    荣浅这会,并不是装出来的,她放松下心情,画中的人儿就是她的女儿,每天在她腹中做那么激烈的动作,她起先也以为是个儿子呢。

    看来,将来有得她头疼了。

    荣浅勾起嘴角,将画举在眼前。

    厉景呈拿起旁边的笔,在右上角快速写上几字。

    他写了小米糍三字,还有日期,以及一排祝福语。

    身体健康,快乐每一天。

    “真俗。”荣浅笑他。

    厉景呈放下笔,将下巴轻搁在她肩头,“我本来也想写上最美妙的语言,可所有的加起来,都不及笔下这几字。浅宝,对于每个父母来说,即便自身穷困潦倒,我也不求她大富大贵,不求她美貌倾城。如果给我两个愿望,我一求她健康,二求她快乐常在。”

    荣浅听完厉景呈的话,有些触动。

    锦上添花的语句都及不上最基本的健康。

    荣浅想到快乐两字,她已经不知道,如果等到小米糍长大以后,懂事了,问她:妈妈,我爸爸是谁?

    她又该怎样回答?

    荣浅手指抚过小米糍的脸,厉景呈将画纸抽过去,“我要将它裱起来,放在我们床头。”

    她抬下头,正好厉景呈的目光落下来,她眼里的碎光柔和了满室,男人情不自禁吻过去。

    荣浅闭起双眼,缠绵悱恻的吻本该是最亲昵动人的,她轻轻回应,厉景呈便加重些力道,所幸她现在大着肚子,他不可能对她有别的举动。

    厉景呈抱着她入睡,荣浅闭起双眼,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

    翌日,厉景呈一早去了公司,等他走后,荣浅才睡了个安稳觉。

    到吃中饭时分才起床,荣浅坐在床沿,不经意看眼,居然看到她画的那张小米糍被放在了相框内,旁边,还有一张她和厉景呈的合影。

    两个相框紧紧相偎,俨然是和睦温馨的一家人。

    荣浅嘴角浅勾,伸手想去触摸,但还是缩了回来。

    厉景呈同往常般早早回到帝景陪着荣浅,吃过晚饭上楼,荣浅先去浴室洗澡,最近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不让厉景呈替她洗。

    男人从兜内掏出手机丢向床头柜,却不想手机掉了下去。

    厉景呈弯腰,手机漏在了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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