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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遇倾城不遇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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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嗓音明显有了变化,是,厉景呈是毁掉过她的一切,他强势,他霸道,甚至还会用不让她见女儿来威胁她,可他爱得炽热夺目,每一分每一秒都让荣浅忽略不掉。

    在这瞬间,荣浅心头软了下,甚至还有种奇怪的想法。

    她居然心疼了厉景呈。

    心疼他那么爱着自己,心疼他三年以后还爱着她。

    心疼他,好疼。

    “你现在知道了颂颂不是你的儿子,厉景呈,别再爱我了,爱我那么的辛苦,那么艰难,你又何必呢?”

    她躺在那里,厉景呈双膝仍旧跪着,他好像回到几年前那个晚上,七年前了吧,他想,要是没有那个晚上该多好?

    他俯下身,将她压得个结结实实,荣浅没法动弹。

    男人的薄唇就在她耳边,“你是心甘情愿替人生孩子的吗?”

    荣浅目光瞅着明晃晃的壁灯,“若不是心甘情愿,谁也不能逼我再生一个孩子。”

    带着颂颂,确实是她心甘情愿的。

    “那个男人在哪?”

    荣浅闭了闭眼睛,“你别问行不行?”

    “那个男人在哪?”

    她双眼仍旧没有睁开,“他有老婆。”

    厉景呈猛地抬头,他眼里的难以置信和愤怒荣浅刻意不去看,男人掐住她的下颔,“荣浅,你疯了是不是?你他妈想男人想疯了是不是?”

    “我没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荣浅说出这话时,牙关处被厉景呈捏得生疼。

    “真没人逼你?”

    “厉景呈,你不接受,无非是觉得我做不出那种事,你觉得我前有霍少弦,再不济,还能回头找你,但我当时真的倦了、乏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颂颂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是我儿子。”

    她轻巧的几句话,就击碎了厉景呈欲要缠问不休的那么多话。

    厉景呈紧捏着的手松开,“我曾经那么自信地说,颂颂不是我的儿子,就也不会是你的。”

    “是,”荣浅说道,“厉景呈,你太过自信了。”

    厉景呈咬紧了牙关,“为什么?”

    “我不想坚持了,就是这样。”

    荣浅看眼小床里的颂颂,“你别把颂颂吵醒了,厉景呈,你走吧。”

    荣浅将他一推,厉景呈站了起身,他在这个女人身上又输了个干干净净。

    他要不是上辈子欠她的,那就是七年前的那晚造孽太深,以至于要一遍遍折磨他都不能罢休。

    并不算宽敞的房间内,两人对峙已久,厉景呈往后退了步,“你回南盛市,更没想过要回到我身边是吗?”

    荣浅一颗心就差被击溃,可她抬抬眼,眼里展现出的满是坚毅,“我是没想过。”

    厉景呈深深吐出口气,他还在这纠缠什么?

    他就该认定,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即便有心,也不可能奢望它落到他的身上。

    厉景呈转身往外走,没有过多的话,也没有再留给她看一个不舍的眼神,不舍又怎样?

    荣浅听到一阵重重的摔门声传到耳中。

    眼眶内蓄满的泪水这才能够肆无忌惮往下淌,颂颂不安地翻个身,荣浅起身来到小床前,伸出的手指被睡梦中的孩子给握紧,她给了这个孩子安定,颂颂的眉头舒展开,嘤咛一声后再度沉沉睡去。

    荣浅止住哭声,她抱起颂颂让他睡到大床上,她躺在颂颂的边上,难受到撑不过去的时候就抱住他,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她担负起了颂颂的坚持,还是颂颂给了她挺过去的坚强。

    厉景呈走出楼道时,雨下大了,檐口的灯光衬着雨丝如烟雾袅袅,他站在那个地方没动,淅沥的水声传到耳中,男人觉得要失聪一般,他走了出去,伸出一只手掌,微微蜷起,很快掌心内就聚了满满的水。

第94章 颂颂的身世(6)() 
他将手指松开,雨水顺着指缝间淌出,厉景呈重复着这个动作好几遍,他不是玩心大作,他只是想看看从什么都有到什么都没有,究竟有多难?

    其实,真的不难,松松手,他所抓着的东西就全没了。

    厉景呈的衣服全湿透了,他完全不在意。

    他抬起如有千斤重般的脚步,他失去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深爱的女人。

    三年前放她走,万分之一中,还有绝处逢生的机会,而如今,厉景呈的机会在哪里?

    他这三年来恰似不经意地等待,又算什么?

    撇开青梅全心全意对待照顾的感情,装作视而不见,只是不想沈静曼以此作为让他接受盛书兰的借口,他坚决地当着小米糍的面,否认盛书兰是她的妈妈,是给荣浅的有朝一日归来铺好了路,只是,荣浅啊,我这三年的苦心,算什么呢?

    厉景呈抬起头,任由雨水冲进眼眶内,一滴滴砸落,砸得他睁不开眼睛。

    回到帝景,厉景呈并未上楼,他走进玻璃房内,扑鼻而来的香气令他无端烦躁。

    他走过去,将架子上的东西全部扯下来,似乎不解恨,又到楼上,把盛书兰精心培育的花卉全部连着盆摔碎在地。

    雨水滴落在玻璃房的顶端,显得特别响。

    下过雨的清晨,空气格外湿润香甜,盛书兰洗漱好后走出屋子,她有早起的习惯,她踩着微凸的鹅卵石小道走向玻璃房,大老远,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盛书兰小跑着过去,玻璃房的门是敞开着的,里面一片狼藉,哪还有落脚的地方。

    她踩着她的那些香料过去,又到二楼,看到她的盆栽摔得一个不剩,盛书兰双眼噙泪,她蹲下身,两手捧起一株兰花,她束手无策,哭声从喉咙口冲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角落当中,有个人影动了动,厉景呈头痛欲裂,他强撑着爬起身,步子趔趄走到盛书兰跟前。

    她哭得伤心欲绝,那都是她三年来的全部心血,厉景呈看了眼,他慢慢蹲下身。

    双手从她手里接过那株被踩烂的兰花,盛书兰双目通红,见到他后,这才止住哭声,“景呈。”

    厉景呈俊脸紧绷,他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了,他伸手落向盛书兰的肩膀,她眼圈再度红透,“你别吓我啊,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景呈,这些身外之物毁了就毁了,你可千万别有事。”

    他轻而易举就毁了别人的心爱之物,厉景呈喉间轻滚,盛书兰再爱他,他也不该这样糟践她。

    厉景呈松开手,丢下兰花后站起身。

    盛书兰忙抓着他的手腕,“快去休息会吧,脸色这么差。”

    他甩开她的手,快步出去。

    盛书兰自然是不放心的,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景呈,小米糍醒来见不到你肯定会哭,你”

    “我差点忘了,我还没做亲子鉴定,我太武断了。”

    她听着他的话,脚步顿了下,“景呈,你说什么啊?什么亲子鉴定。”

    厉景呈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在原地焦虑地走动着,可又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真是他的孩子,荣浅就不可能放弃见女儿的机会也要来撒这个谎。

    他觉得全身无力,一点点能说服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厉景呈转身进入玻璃房,上了二楼。见他要收拾,盛书兰快步上前,“景呈,你昨晚都没休息好,你快去睡会,我自己来就行。”

    “东西是我弄坏的,你别管了。”厉景呈伸手推开她。

    “你看你的脸色。”

    “反正我也睡不着。”

    盛书兰看着厉景呈往里走的身影,他难受,她总是比他更难受,不管厉景呈对她怎样,心疼他的这个习惯总改也改不了。

    厉景呈蹲在满屋子的泥土中间,那浓郁的色彩单单衬出一抹孤单寂寥的身影。

    她放轻脚步上前,到了厉景呈身侧后蹲下身,手掌慢慢落向他的肩膀。

    男人动也不动,仿若一尊雕塑放在那里。

    盛书兰盯着男人的侧脸,“景呈,你刚才说要做亲子鉴定,是跟颂颂吗?”

    厉景呈眼角轻跳下,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你别这样,既然你心里有荣浅,不该相信她吗?”

    男人嘴角无奈地勾勒下,“只靠相信,有用吗?”

    盛书兰藏起眼里的吃惊,荣浅抱着颂颂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她也百分百认定颂颂肯定是厉景呈的孩子。

    可现在,他这幅模样,与三年前的那次痛击有什么两样?

    “别这样。”

    厉景呈双手捧起地上的一手泥土,“把这些花草养到现在,是不是很难。”

    “不难,”她安慰他,“观赏性的东西,养着就是陶冶情操的,你要砸了觉得心里好受些,还是值得的。”

    他们两个,他总在追着别人的脚步,而盛书兰又在追着他的脚步。

    有一种爱,那是最隐晦的毒,渗入心腹之后,念念不忘。

    三年,他爱荣浅的初衷不变,荣浅弃他的初衷,也始终不变。

    连日来,帝景内都处于低气压,盛书兰看得出厉景呈有心事。

    几天过去了,荣浅坐在办公室内,手里的签字笔一下下点着,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荣浅拿过一看,眼眸微沉,刚想着的事这会就发生了。

    荣浅接通后放到耳边,“喂。”

    “我们见一面。”

    她心有逃避,“没有必要了吧?”

    “谈谈离婚的事。”

    荣浅握住手机的指尖逐渐收拢,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接什么话,厉景呈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地传到她耳朵里,“下午两点,在你公司对面见。”

    说完,那边便传来机械的嘟嘟声。

    荣浅喉间轻滚,一口气好像现在才顺过来般,她手一垂,手机滚落到桌面。

    她轻轻叹口气,伸出的右手遮住眼帘。

    这不应该是她期盼已久的结果吗?

    荣浅人往后靠,没有丝毫的轻松,只觉得酸涩感逐渐充斥着心脏,厉景呈终于提了这两字,她深深吸口气,将眼里即将氤氲出的水雾逼回去。

    荣浅强自勾起抹笑,自言自语道,“荣浅,这是好事,真的,是好事。”

    她擦了下眼角,手背上的温热湿润了藏青色的血管。

    下午两点,荣浅从公司出去。

    厉景呈比她先到,荣浅来到咖啡厅,座位四周有玻璃隔断,水光飞流直下,还有形色各异的鱼儿肆意徜徉,但荣浅无心欣赏,她拉开椅子坐到厉景呈对面。

    男人捏着杯耳,正在看手边的鱼在水草间穿梭。

    服务员上前,荣浅点了杯咖啡。

    厉景呈这才正眼看她。

    “荣浅,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是心甘情愿给人生孩子的?”

    “厉景呈,我要是你我也没法接受,别勉强了。”

    男人点下头,“我们的婚姻也早就是名存实亡,我放你一条生路,小米糍是肯定要跟着我的,你既然有了儿子,想必对她也做不到尽心尽力,但你好歹跟过我,夫妻一场,我也不会亏待你,况且你现在的经济也不算太好,我会给你笔可观的赡养费。”

    荣浅争取最后的机会,“我不要赡养费,我只要每个星期能见小米糍一面可以吗?”

    “这段日子,你见得已经够多了,荣浅,当你试图用别人的儿子来迷惑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没有,我根本没想过”

    “是,”厉景呈不耐地打断她的话,“是我太过自信,不管你签不签离婚协议,以后你都别想见小米糍。”

    “你不能这样。”

    “早在你刚回南盛市的时候,我就该这样。”

    男人脸上的冷酷掩藏掉他眼底的波动,荣浅这会是不是应该庆幸,厉景呈误会颂颂是他儿子的时候,她幸亏没有极力说穿,要不然,她的女儿连喊她一声阿姨的可能性都没有。

    厉景呈将离婚协议书给她。

    荣浅没有仔细翻阅,她跟厉景呈结婚时,她等于两手空空,也不想去拿他的东西。

    “赡养费我会一次性付清给你。”

    “我不需要你的钱。”

    “是么,那就是那个男人给你的钱够花了?”厉景呈看眼荣浅放在桌上的包,“什么时候,你连这种三流货色都算不上的玩意还能背在身上?”

    “那也是我自己赚钱买的。”

    厉景呈拿出支签字笔,在离婚协议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将笔交到荣浅手里。

    笔上还有他掌心留有的余温,荣浅顿了顿,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结婚时,她没有抱多么认真的态度,现在,尽管放慢了动作,可荣浅两字加起来也没多少笔画,还是很快就要写完了,最后的一点落定,厉景呈就将协议书收了回去。

    他看了眼,然后放在边上。

    服务员将荣浅的咖啡送来。

    她端着杯子的手有些抖,荣浅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后,这才拿着包起身离开。

    男人眼见着她挺直了脊背走出咖啡厅,荣浅抬头看眼蔚蓝澄净的天空,她就这样离婚了?

    连她都觉得难以置信。

    拍卖行。

    荣浅趴在办公室的桌面上,昨天颂颂发烧,她几乎整晚没睡,亲力亲为地照顾,这会实在困倦。

    离厉景呈找她离婚,已经是十来天过去了,这个时间里,她连小米糍的一面都没见上。

    快到下班的时候,接到林南电话,说是跟她男友要路过这,找荣浅吃饭。

    她自然是答应的。

    打卡走出公司,荣浅先去附近的商场等他们,没多久,林南就到了。

    离吃饭的时间还早,林南拉着荣浅要逛商场。

    几人来到精品女装区,那都是些奢侈品牌,动辄上万,林南就是看看,荣浅那是陪看。

    路过一家店门,林南抬头,“这店里,据说连个胸罩都要万把块钱,贵死人。”

    恰好一人推开玻璃门,荣浅认得,是帝景一个年轻的佣人。

    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看到荣浅时明显一怔。

    紧跟着出来的盛书兰差点撞上她,盛书兰盘着发,一张小脸精致动人,五官姣好,好像是从红楼里走出的人物。

    看到荣浅,她也是吃惊了下,一缕头发垂落在耳侧,她顺手拨弄,“浅浅。”

    林南撇下嘴,对盛书兰的印象并不好。

    荣浅点下头,“买东西呢?”

第95章 颂颂的身世(7)() 
“是。”盛书兰今日化了淡妆,指甲涂成粉嫩的红,她其实对于逛街买东西也不在行,况且在南盛市又没朋友,只能带上佣人一起。

    荣浅看眼腕表,化解这份尴尬,“我们还要去吃饭,就先走了。”

    “好。”

    旁边的佣人手里东西几乎拎不住,“书兰小姐,我们还去别的地方吗?”

    “要是觉得累,我们就先回去吧。”

    “可厉少吩咐给你多买些,马上订婚了,到时候准备肯定来不及。”

    荣浅刚要迈出去的脚步如有千斤重,硬是提不起劲道,林南一惊,抓着荣浅手臂的指尖明显紧握,弄得她都疼了。

    “你要和厉景呈订婚了?”

    盛书兰点下头,看眼荣浅,“景呈说,不让我等下去了,一个月后我们会在吏海订婚。”

    吏海,也就是说,这次是正式的,厉家所有的亲戚长辈都会到场。

    荣浅本该平静的心被揭起涟漪,她舌尖发麻,耳朵里翁翁直响,直到听到声林南的冷哼,这才回神,“那真是恭喜你了。”

    “浅浅,能得到你的祝福,我真得很开心。”

    荣浅笑了笑,带着林南离开。

    林南哪还有心情逛街,她学着盛书兰的语调,捏起嗓音,“能得到你的祝福,我真得很开心,呸,我听着怎么那么虚伪呢?”

    “别这样说,盛书兰倒没做过害人的事,况且她这三年来照顾小米糍照顾得很好。”

    “关键我想不通,厉景呈为什么和她订婚?你们有儿有女”

    “颂颂不是他的儿子。”

    林南惊得立马就顿在原地不走了,“什么?那是谁的?”

    荣浅笑了笑,“是我的。”

    “不是,究竟怎么回事啊?”

    荣浅拉住林南的手腕,“走了,吃饭去。”

    到了餐厅,林南还在为这件事伤神,“也就是说,厉景呈也知道了?”

    荣浅一边点菜,一边点了点头。

    “我懂了,所以,你们俩是彻底结束掉了。”

    荣浅自己写下要点的菜名,林南完全不顾边上的男友,她忽然变得义愤填膺,可看了眼对面的好友,又觉心疼,“颂颂不是他儿子,他就和盛书兰订婚了,说到底,厉景呈还是在乎你怀过别人的孩子。”

    荣浅写字的指尖陡然停顿,她想到厉景呈以前对她说过的话,说她和霍少弦不能相守,到底还是因为她被糟蹋过,越爱才会越在乎,越介怀。

    林南的男友插进句话,“这说的也不对,不是男方的儿子,他怎么就没想过是不是荣浅亲生的,说不定是抱的呢?”

    林南本来就气愤,听到这话,暴脾气就来了,拿起桌上的筷子往男友脑袋上一敲,“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荣浅吃饱了撑得啊,又不是养条小狗,是个人都知道颂颂肯定是浅浅的儿子,我们说正事呢,被你越说越烦。”

    荣浅听闻,不由抬头朝林南的男友看了眼。

    林南摇下头,“你别介意,他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时不时来句话能把你噎死。”

    荣浅轻笑下,继续埋头点菜。

    饭吃到一半,没想到会碰上霍少弦,男人只身前来,林南见状赶紧招呼他入座,“快,坐坐。”

    霍少弦坐在荣浅的旁边,林南瞅着两人,只觉可惜,郎才女貌多登对啊。

    林南又点了几个菜后,轻撞下男友的胳膊,“那个,浅浅啊,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还要去婚纱店看看。”

    “那我跟你们一起。”荣浅说着,要去拿包。

    “别啊,”林南压住她的手,“菜还没上齐,霍少到这会还饿着肚子呢。”

    荣浅见状,坐了回去。

    两人对面的座位都空了,荣浅想坐到对面去,可这样做似乎又太刻意。

    林南和男友转眼又进了商场,还没开始逛,便看到厉景呈的身影。

    他似乎在找人,林南狠狠咬下唇,拉上男友故意从厉景呈边上经过,“亲爱的,刚才那家粤菜真好吃,真应该谢谢荣浅款待。”

    她男友比较呆萌,“那你干嘛不多吃点。”

    “哎呀,霍少弦来了,你没看他盯着浅浅的样,我当然要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她扭下头,见厉景呈大步走出去,林南拉了拉男友的手臂,“我气死他。”

    男人很快理出这几人间的关系,他摇下头,“损友,你这不是害他们没法独处吗?”

    林南一听,打了下自己的嘴,“艾玛,还真是,我真嘴贱那!”

    厉景呈跨进店内,看到荣浅和霍少弦果然紧挨着坐在那,他冷笑下,他告诉自己,他来,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吃味,而是他期待着霍少弦听到那个真相之后的真实反应。

    他提步上前,荣浅和霍少弦说着话,冷不丁抬头,就看到厉景呈。

    她没有吃惊的表情,吃饭偶遇的事,算不上稀奇。

    厉景呈看了眼他们桌上的菜,他干脆拉开椅子坐到他们对面。

    霍少弦噙了抹冷笑,“不请自坐,你脸皮真够厚的。”

    “反正这儿也没人,我买你半张桌子怎么了?”厉景呈目光投向霍少弦,自始至终都没看荣浅一眼,“知道她回来,你倒是又蠢蠢欲动了,只是霍少弦,你知道她带回来的孩子是谁的吗?”

    荣浅抬了下眼帘,在他们两个男人看来,这算是属于她的不堪吧?

    霍少弦听到厉景呈的话,嘴角冷冷抹了弧度,“你不就是想说,颂颂是你儿子吗?”

    厉景呈眉眼未动,目光这才看向荣浅,他夸张地笑出声来,“原来你连他也没告诉。”

    荣浅觉得说不说都这样了,“厉景呈,你还管着我的事做什么?”

    “我只是看有些人被闷在鼓里,挺可怜的。”厉景呈搭起长腿,摆出个悠闲的姿势,“霍少弦,她带回来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霍少弦脸上果然露出吃惊,厉景呈看到这幅表情,扯开了嘴角,却没法真正笑到心里去。

    “瞅瞅,真精彩。”

    荣浅的心脏早已经无坚不摧,厉景呈的话只是刺痛了下她的耳膜,不会令她痛不欲生。

    霍少弦看眼荣浅,眸光阴冷地落向厉景呈,“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莫希和孙佳麟的事出来后,你不就是想跟荣浅复合吗?你还没弄清楚状况是吗?即便你离了婚再跟你的青梅复合,你是想和她各自带着孩子做半路夫妻呢?还是让她给你生个?”厉景呈这些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也没考虑过什么。

    荣浅蹭地起身,她没有惊叫,更没有痛哭,一脸的平静,“厉景呈,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在跟你的婚姻期间有了颂颂,是我的错,但三年前,我们的婚姻就已经名存实亡,更别说现在。况且,你也要跟盛书兰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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