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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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晟如遭雷劈，心中的疑云渐消，自己的孙儿差点就没了性命，楚氏一族的荣耀和自己的孙儿哪个重要？自己的孙儿不就是楚氏一族的希望吗？他们一样重要啊！

　　　　房中张若秋将云舒的衣服剪开，伤口早已再次裂开，若秋拿着湿帕子为他清理，不满的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魍魉丹，不怕我解不了？”

　　　　“那是她留下的东西。”云舒提到她的时候虽然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眼睛总是格外的明亮。

　　　　“她？宋家女儿？”若秋十分好奇这个将楚云舒迷得七荤八素的女子到底什么样。

　　　　“那年她被我藏在合欢苑中，无聊的时候就会做各种毒药，各种有名的毒药摆满了一个书架，她说：‘这样才叫有范！’”云舒的声音难得的温柔，想到那时她每天都会坐在合欢树下等着自己归来，想到她扑进自己怀中时的柔情蜜意，“可是我却将她推向了深渊！”

　　　　“你的那些事情我回来后也听了不少，虽然我不认同你的做法但却不得不说你没有其他选择！”若秋收拾了药箱，转身去洗手，血渍在水中摊开，扩散。“你有治世之才又自幼被楚家训练，虽然你向往平凡的生活，可是你根深底裤的思想导致你的每一个选择都不纯粹，这世上哪里有鱼和熊掌都能兼得的美事！”

　　　　“你这次回来似乎变了！”云舒将自己的衣袍穿好，走到若秋身边。

　　　　“我遇到了一个人，比你长得好看多了，可是却始终与他无缘”若秋无奈一笑看着比自己高出将近一头的楚云舒，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说：“作为张家唯一的子嗣我有义务留下来，所以你心中的苦闷我懂！”

　　　　“我也懂”周敬昶躺在床上*，整个人被张若秋包扎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现在正滴溜溜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张若秋两步冲到周敬昶的面前在他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额头上重重敲了一下，气氛的说道：“你这白痴知不知道自己被人砍了多少刀，明明功夫不行还要逞强，我用了两个时辰才将你救回来！”

　　　　“救我的是一个美丽的红衣女子，她救了我以后还对我天天的一笑！”在周敬昶的记忆中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自己生死关头一个妙龄女子出现将他救出后甜美一笑。

　　　　张若秋一脸迷茫的看向楚云舒，伸手指着一脸花痴样的周敬昶说：“他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云舒没有接话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张若秋赶在门前一把将人拉住，低声说：“魍魉丸的毒我还要想想办法，你先别回去！”

　　　　云舒推掉若秋的手冷冰冰的说：“我想确定一件事！”

　　　　“那我帮你准备后事！”张若秋置气般将房门打开，对着云舒吼道：“楚公子不送！”

　　　　楚云舒径直走到楚晟身边挽住楚晟的手臂轻声说：“祖父，我们回去吧！”

　　　　“你中的毒没有解？”楚晟疑惑的问。

　　　　“无碍，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回去吧！”云舒说完携着楚晟的手臂往外走。

　　　　楚晟在外等候的时候铁战已经将先皇驾崩，新皇继位并封了楚云舒为右丞相的事情一一禀报了。他心中明白现在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见楚云舒执拗于此也未再劝阻，随着楚云舒出了张家。

　　　　迈出张府大门的一瞬间，云舒低下了头，原来祖父心中自己的性命始终抵不过楚氏一族的荣耀，真正在意自己安危与生死的人，却被自己牺牲在了楚氏的荣耀中。

第五章　谷雨祭祀（）　
转眼间已经过了数月，离这个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谷雨还有两日，沐府上下也忙活了起来，谷雨是沐王前往妄生谷祭祀的日子！

　　　　玉落腹中胎儿已经七月余，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活像一个陶瓷娃娃。住在沐王府的这段日子，沐老夫人每隔三日便会亲自过来为她把脉看诊，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针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奇怪的汤药，本以为自己的身体会随着孩子的成长愈渐衰弱，不成想这十几天身体竟渐渐好转了起来，不仅有了力气，还能自己下床行走。

　　　　卧床不起的这段时间，小蛮照料的十分仔细，褰裳也几乎时时陪在自己身侧。除了来看诊的沐老夫人，时常来院中拜访的就是沐家沐曦爷。

　　　　今日醒来玉落服了汤药觉得精神好了很多，扶着小蛮的手到褰裳房里寻他，一进门恰好看到褰裳在收拾行囊，褰裳放下手中的衣物将她扶到房内的软塌上。

　　　　“要出去吗？”玉落握着褰裳的手腕没有松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谷雨了，我陪老三去趟妄生谷，母亲年迈承担不了这种辛苦了！”褰裳坐在玉落身边在她的手上轻轻拍着，就像儿时哄着她睡觉一般。

　　　　“好，他那么不着调，你跟着老夫人就能放心了。”玉落松了手，扶着小蛮站起来帮着褰裳收拾衣衫，褰裳噙着笑半躺在榻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二哥你好了吗？”沐曦一进门看到正在收拾衣物的玉落歪嘴一笑，玉落白了他一眼，手中继续收拾着东西。

　　　　“宋玉落我们就去几天，那边什么都不缺，带上两件衣物还是说的过去的，可是你弄这么个大包，夸张了啊！”沐曦将褰裳从榻上拉起来执着玉落堆在桌子上的一堆衣物。

　　　　“我家玉落想带多少就带多少，你哪那么多废话！”褰裳一把甩开沐曦纠缠着自己的胳膊，靠在桌上美滋滋的看着收拾东西的玉落。

　　　　玉落扔下手中的衣物对上褰裳的眼睛认真的问：“你什么时候走？”不知怎的心里总是有一丝丝的不安，从何时起自己竟如此的依赖别人，是从那个人开始的吗？

　　　　“午后启程，你放心没有危险！”褰裳伸手在玉落的头上使劲揉了揉。

　　　　因为即将出行玉落和褰裳特意到正房陪着沐老夫人一同用了午膳，午膳后玉落跟着沐老夫人将沐曦和褰裳送到了大门口。

　　　　“母亲放心，我与二哥不日便归！”沐曦对玉落邪魅一笑轻佻的说：“等着爷回来啊！”玉落尴尬的低下了头，心道这个神经病怎么总是不着调啊。

　　　　“莫要胡闹！”沐老夫人走到褰裳跟前为他理了理胸前的衣襟，哽咽的说：“好好回来，为娘等着你！”

　　　　“母亲，我会的！”褰裳用力握了一把沐老夫人的手，从沐曦手中牵过缰绳翻身上马。

　　　　玉落与沐老夫人站在沐府门前看着两个男子消失在街头后，悄悄走到老夫人身边轻声说：“老夫人回去吧，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好，进去吧。”沐府一行人跟在老夫人身后进了府门，玉落向老夫人请了安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老大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老夫人站在院中问身后的心腹张妈。

　　　　“已经动身了，再过三五日就到了，等到大少爷回来，就算团聚了！”

　　　　“我能看到这天，很好！”沐老夫人望着天空默默的落下了眼泪，二十四年了终于等到一家团圆了，老爷再过七日你就能看到了。

　　　　褰裳与沐曦不消半日就到了妄生谷的谷口，相椴，相寻等人已经守在谷口，两人下马将缰绳交到侍从手中跨步进了妄生谷，谷中绿林掩映枝繁叶茂，两人沿着石阶一路向上，行过一段山路越往前植物越发茂盛，树木间的枝丫相互勾连遮挡了所有光线。

　　　　再往前行林中更加幽暗，突然地势开阔，一株偌大的菩提树下生了一丛丛的醉梦兰花，根茎晶莹剔透如上等白玉雕琢，拇指大的花瓣中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密密麻麻如星光将幽暗的树林照亮了些许。

　　　　沐曦运足内劲一把拉起褰裳腾空而起，在中央大树的枝干上稍作停留在次跃起两人稳稳的落到了花丛的尽头。

　　　　“功夫竟然比我好了，不错！”褰裳甩来沐曦的手阔步向前走，这里他已经二十四年未曾来过了，但这谷中的一切似乎没有变化，时间似乎停滞一般。

　　　　“还认识路吗？”沐曦两步跑到他前面转过身倒退着。

　　　　“这次怕是我最后一次进祭坛了，只觉得亏欠你太多了！”

　　　　“你要救她我没意见，你拿她当宝贝我自会护着她，只是你别忘了这障毒在你身上年份已久，你若真的那么做了，你自己可还有生路？”沐曦有些生气，转了身子闷闷的朝前走。

　　　　“你既然知道还何苦生气，我本来也熬不了多少年，就是不想你们看到我的结局才不愿意回来。”褰裳上前来住自己的弟弟恳求说：“救她算是我的遗愿，等我不在以后待她就如待我！”

　　　　“那我娶了她呗！”沐曦虽然嘴上刁钻，但心中却因褰裳的遭遇痛心异常，因为褰裳体内障毒积累已久，多年来虽然两人用尽办法但仍旧只能抑制不能根除。

　　　　“她若愿意我没意见！”褰裳笑着超过了沐曦，能够看着玉落有个好归宿也算心愿的偿。

　　　　“想得美！”

　　　　两人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程，出了树林后是一片开阔的草地树林与草地的交接处有两栋木屋，草地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孤寂的白玉石祭坛，站在祭台上可以远远望见掩映在无边瘴气中的神山巫灵山。

　　　　褰裳离开的第六日，一早玉落起身将褰裳的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还特意让小蛮将他的被褥拿出来晒了晒。玉落估摸着快到午膳的时候了，带着小蛮去了正房。

　　　　自从他们走后玉落怕老夫人担心，所以每日会过来陪着老夫人一同用膳，如果身体状态好还会陪着老夫人说说话。

　　　　玉落走到正房廊下听到屋中十分热闹正犹豫是否要回去，就听到老夫人的叫声：“玉落，快进来！”

　　　　玉落浅笑着进到房中，老夫人坐在正位上，身前坐着一个坐轮椅的青年，这个毫无疑问就是沐家的大少爷沐朝，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肃静*的女子，估摸着应该是大少奶奶苏月。

　　　　“玉落见过老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玉落乖巧的行礼，沐朝和苏月对着她淡淡一笑。

　　　　“过来。”老夫人朝着玉落招手，玉落走到老夫人身边站稳，“玉落啊，你怀着身孕本不该让你奔波，但是明天是祭祀的第七日也是老爷的忌日，难得咱们一家团圆，我想你可愿意同去啊？”

　　　　玉落闻言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她知道老夫人没有将她当做外人，那句‘咱们一家’让玉落感动不已，“玉落愿意！”

　　　　用了午膳玉落回到房中简单点的收拾了下便同沐家其他人一同上路赶往妄生谷，因为有老夫人的照料行了半日的车程玉落也为感到不适，天黑的时候众人总算感到了妄生谷口。

　　　　一夜无话，天亮时苏月前来接玉落，其他人都已经先行一步前往祭台，只留下苏月照料她。苏月挽着玉落缓缓的往山上走，春天虽说过完了但是天气还不算太热，就着阳光走在林间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在苏月和小蛮的共同搀扶下玉落花了两个时辰才走了人家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每每想到老夫人说话间的慈爱，她都不愿意耽误任何时间，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三人总算是到了醉梦兰花从前。

　　　　小蛮看到那一地晶莹剔透的兰花忍不住向前走去，苏月眼疾手快一把将小蛮拉了回来，小蛮才恍然自己竟然被兰花发出的光芒诱惑了，立即对苏月行礼致谢：“谢谢大少奶奶救命之恩！”

　　　　苏月对两人淡淡一笑说：“这片醉梦兰花会迷惑有内力的人，所以你们要小心！”

　　　　“那咱们怎么过去啊？”小蛮背对着花林，打死她她也不会再看这花了。

　　　　玉落只是看着前方淡淡的笑着，小蛮这几日都没有见她这么笑了，忍不住回头一看，褰裳和沐曦从花丛的另一端飘然而至，“姐姐你看褰裳大哥啊！”

　　　　“大嫂！”褰裳和沐曦向苏月行礼，苏月淡淡的一笑。

　　　　“累不累？”褰裳在玉落的头上用力的揉了揉。

　　　　“不累。”玉落浅浅一笑，那些担心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时候烟消云散。

　　　　“不累就走吧！”沐曦一手将褰裳扯到身后，一手揽过玉落的，脚下用力一点抱着玉落朝着花丛中的菩提树冲去。

　　　　花丛一端的另外三个人尴尬的相互一笑。

　　　　“怎么样，爷的怀抱是不是很安全？”沐曦揽着玉落的时候还不忘贫嘴。

　　　　“挺安全的，就是脸长得丑了些！”玉落对他也从不客气。

　　　　“闭嘴，信不信爷把你从这扔下去！”沐曦*裸的威胁完玉落后见她不还嘴，低头端详玉落的表情，玉落斜着眼睛嘴角微挑，俨然一副‘你不敢！’的表情，气的沐曦火冒三丈，“若不是估计着孩子，看爷不收拾你！”

　　　　玉落靠在沐曦的怀中安静的看着他发狠话，自从来了南境后，似乎一切都变了，沐府中的每个人都把她当做家人，她不再无依无靠，甚至每个夜晚都不会在梦魇中度过，虽然心中有那么一块地方是空的，但是这样的生活是从前的自己不敢奢求的。

　　　　沐曦抱着玉落跃过花丛后，将她轻轻放到地上，看她神情有些呆滞，紧张的问：“你是不是有哪里不好？肚子疼不疼？”

　　　　玉落看他那副紧张的模样，本就一张俊俏的脸现在五官都快扭到了一起不禁笑了起来：“没有不舒服，是沐曦的怀抱太舒服了，不过就是脸太丑！”

　　　　“你白眼狼！”沐曦一抬头褰裳带着苏月和小蛮也已经到了花丛边，“二哥，这个白眼狼说你丑！”

　　　　“说你的！”褰裳走到玉落跟前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前走，但嘴角的笑意却难以隐藏，这个幼稚的弟弟真是让人无语。

第六章　以命换命（）　
相传说巫灵山是一座环形山脉，中心处地势低洼却灵气充沛，后来这里生了一只九头蛇神的怪物，被天神射杀后死于此，怪物死后身体化为一滩黑色脓血，血液腥臭滔天，所过之处五谷不生，血腥之气形成了巨大的毒瘴。

　　　　后来天神害怕它贻害苍生就建了一座天池以免毒血外流，妄生谷就是巫灵山的环形缺口，每当风季来临时巫灵山中的毒瘴就会顺着缺口溢出，天神于是在妄生谷中建立了祭台生生世世守护于此。

　　　　玉落想着南境流传的神话，只身走在祭台上向远方眺望，连绵不断的山脉，确实在直对着祭台的方向出现了一个豁口。

　　　　“这里风大。”沐曦将自己的外袍脱下交到玉落手中，执着远处的瘴气说：“那就是百姓们传说的毒瘴。”

　　　　“你们家就是传说的天神后裔吗？”玉落将衣服披在肩上，顺着沐曦指着的方向看去，黑招招的一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巫灵山的植物确实不同于一般植物。

　　　　“这传说已经很久了，可能并不只有沐家人可以祛除瘴气，只是家传功夫不能外传！”沐曦往人群那边看看了耸耸肩说：“准备好了，过去吧！”

　　　　这场祭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流程，老夫人带着三个孩子还有苏月和玉落在老沐王的坟前磕头烧香，虽有苏月扶着玉落就回到木屋中休息，玉落从窗子中可以看到他们四人还跪在老沐王的坟前。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褰裳推着沐朝沐曦沐曦跟在两人身后进了木屋，沐朝对玉落淡淡一笑：“玉落，母亲请你过去！”

　　　　“好。”玉落从他们三人身边走过时不禁心中暗叹如果不是二十四年前的那场意外，在这三人统领下的南境该是怎样的盛况。

　　　　玉落走到老夫人身后迟疑了一下，“玉落来我身边！”玉落悄悄跪在老夫人的身侧，用余光打量着老夫人。

　　　　“老爷，这位就是玉落姑娘，我们家沐晨恩人之女，你放心吧！”老夫人回头拉着玉落的手和蔼的说：“丫头你觉得我那不争气的幺子如何？”

　　　　“老夫人盛情晚辈无法领受，您也知道我”

　　　　“懂！所以沐晨和你一般性子，所以你们两个才能相扶相依，罢了，以后你就是我沐家女儿可好？”

　　　　“谢老夫人，在我心中我确实已经当沐府是家，可是玉落身份特殊，我不愿在牵连任何人尤其是沐家，但是老夫人您的恩情，玉落有生之年绝不敢忘！”怎么能够接受呢，只要自己还活着，注定无法离开这些是是非非。

　　　　“玉落丫头沐府永远会保护你！”老夫人挽着玉落的手，西落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巫灵山下，金色的余晖洒向绿茵茵的草地，玉落手腕上的红色珊瑚手镯在光下娇艳欲滴。

　　　　谷雨过后的一个多月中玉落的身体渐渐衰弱了下去，渐渐地连床也下不得了，趁着天气好褰裳将一张软塌抬到了院中，把玉落抱出来晒太阳。

　　　　可这一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都没有醒过来，她嗜睡褰裳知晓，但这次却睡的太久了，午后褰裳请了沐老夫人和沐曦一同过来为玉落搭脉。

　　　　过了半响老夫人才确定玉落的体虚之像已现，胎儿已足八个月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老夫人为玉落开了一剂下胎药。

　　　　为了保证玉落有足够的体力生产，褰裳与沐曦每隔四个时辰就会轮流为玉落输送内力，三日过去了玉落仍旧昏睡，但生命的体征却没有衰弱。

　　　　六月初五的清早小蛮照常为玉落梳洗更换贴身的衣物，小蛮拉开被子的时候吓得惊叫了起来，门外的褰裳和沐曦如猴子一般就窜进了内室，玉落的两腿间不知何时已经鲜红一片。

　　　　“我去叫母亲，你护住她！”沐曦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稳婆先一步赶到，已经安排了婢女准备热水，见到老夫人进来所有稳婆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你们准备破腹接生。”老夫人走到床边，对褰裳说：“你出来，她们可以完成！”

　　　　褰裳收了手跟着老夫人出了内室，走到门口跪在了老夫人的身后，“母亲，求您帮我救她！”

　　　　“孩子出生之后她的身体会虚弱到极致，那时候是你和她换血的最佳时机，但是你自己本身就已经身中障毒这样换了血又有什么意义？”老夫人苦恼的在房中不停转圈。

　　　　“障毒总比千夜尽好挨些！”褰裳低着头，换血无非就是饮鸩止渴的法子。

　　　　“晨儿！换血也不能换干净，到时候她身体里有千夜尽，天蚕蛊外加被你炼化的障毒，那和毒人有何区别？”

　　　　“母亲你同意吧，如果玉落没了，二哥恐怕也活不下去了！”沐曦跪在褰裳的身边，但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玉落苏醒时已经是三日以后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孩子躺在小床上熟睡，玉落这是第一次看到那没小的孩子，身体小小的，脑袋也小小的，但是那张脸。。。。。。怎么那么丑！红红的，皱皱巴巴的，玉落盯着他想了半天，听到沐曦懒散的声音：“是不是像拔了皮的兔子？”

　　　　“有点！”玉落随口接到，才发现自己失言了，满脸怒气的盯着沐曦。

　　　　“你真是他亲妈啊，你儿子当真不容易！”沐曦借机嘲讽道。

　　　　小蛮一把推开沐曦，坐到孩子边上，安慰玉落说：“刚出生都是这个样子的，等过一个月就会很漂亮的，儿子都会像母亲的，我就觉得姐姐你长的最好看呢！”

　　　　玉落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在房内环视了一周，没有看见褰裳，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转过头怔怔的看着沐曦，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可能要缓几天了，和你换了血，这千夜尽的毒够他折腾两天的。”沐曦并不想瞒着玉落，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看的明白这个丫头的心十分通透，褰裳所做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猜不透。

　　　　沐曦从窗前缓步走来，这个男人和褰裳的样貌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像同一个人，只不过一个生活在阳光里，一个生活在黑暗里，是一个整体的正反两面。

　　　　褰裳妩媚温良，但是心地狠辣；而沐曦毒蛇腹黑，可心里却柔软的很。玉落低了头，心里很是难受，为了她这些年褰裳受了那么多苦，可自己既帮不了，又无法偿还他的恩情，不自觉竟湿了眼眶。

　　　　沐曦蹲在床边，看着她红了的眼圈，嘴角一抽一抽的：“你别难过了，他那身子骨竟做那些倒行逆施的事情本就不能长命，那毒到了他身上影响不了什么。可你要知道，他在意的那个人的终究不是你，你什么都做不了！”

　　　　“是我娘亲救了他，听说那时娘亲周游沧海在山里遇到了奄奄一息的褰赏，费了好些事才把他弄醒，可那时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娘亲就把他带到了泗海。。。。。。”

　　　　“我就说你这任性妄为的毛病是骨子里带的吧！从南境捡了一个人带到北域去，你们家这算不算绑架美少年啊？”沐曦虽然这么叫嚣着，但他心里仍旧感激玉落的母亲，如果没有她褰裳可能早就毒发死了。

　　　　玉落白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见孩子醒了就抱了起来，在怀里哄了一会，叫了乳母去喂奶，玉落掀了被子，穿了一件外袍对着沐曦说：“带我过去瞧瞧他吧！”

　　　　还没等沐曦动身，伺候玉落生产的张妈拦在门口，极不满的说：“姑娘莫要出去受了风，落下病就不好了，老了。。。。。。”

　　　　“张妈，不碍的。”我能不能活到老还是一回事呢，话没有说出口，但人已经出了门，沐曦陪着她往后院走。

　　　　“玉落生死有命莫要执着！当年他和大哥被瘴气所困，我大哥都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