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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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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了一个朋友来南境，他的医术极好，你在坚持下，总会有办法的！”三少轻轻拉了拉灼儿的小手，眼中满是不忍。
“谢谢你，三少！”蛊毒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沐老夫人已经束手无策还有谁能想出其他办法呢。
华灯初上沐府上下沉浸在喜悦当中，大家都在享受重聚的欢愉，正厅餐桌上摆满了可口的膳食，沐家老夫人坐在北方，东西两面是褰裳和沐曦，玉落坐在了南面。
从开席后玉落一直低着头闷不做声的吃东西，老夫人几次看向玉落想要问话都没有机会，玉落这样默默的吃了不知道多久，面前的盘子几乎早已空空如也，玉落艰涩的伸出筷子向距离更远的盘子伸去。
褰裳和老夫人已经落了筷子，带着笑容静静的看着玉落，沐曦实在憋不住终于笑出了声音，“宋玉落你是觉得你一直吃母亲就不会和你谈话了吗？你不怕撑死自己啊！”
“很撑！”玉落将已经伸出去的筷子讪讪的收了回来，放在箸枕上腾出在肚子上轻轻划拉了两下，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母亲，我来娶玉儿，请母亲为我们做主！”褰裳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玉落，郑重其事的向老夫人禀报。
“不行，你不能娶她，我是沐王我以王妃之礼娶了玉儿！”
“玉落你是怎么想的啊？”老夫人十分和蔼，语气中满是愧疚。
“我”玉落向东看看褰裳，向西看看沐曦，苦笑的摇摇头说：“都行！”
“宋玉落，过分了啊！”沐曦双手握着玉落的肩膀将她转到自己这边，恨恨的说：“你看看我，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就随便了？嫁我你就是沐王妃了！”
玉落用力将沐曦的两只手拍掉，回头对着老夫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什么，沐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收留之情，为沐家做什么都无法偿还，可是如今非要让自己嫁入沐家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沐曦正值风华正茂，不仅娶了一个无权无势女子，而且买一送一，传在坊间只能坏了他的名声，即便这些沐曦不在意可早已经没了那男女之情的心思，那么他的情感又要归于何处呢？
褰裳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这一生深深爱着他的救命恩人—荔菲萱，为了她可生，可死！如今却要他娶了挚爱之人的女儿
“你不是说会陪着我吗？我们这样的两个人互相取暖就已经很好，别再祸害我那无知的弟弟了。”
“二哥，我能为你做的不多，这个你就不要和我挣了！”
“玉落，你做个决定吧，莫要再让这两个孩子为此争吵了，我们都听你的！”老夫人知道她为难，但问题总要解决，‘御风诀’怎能落入外人之手如果不嫁入沐家，她将成为整个南镜的敌人。
玉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嫁给沐哥哥！”转头看向沐曦对着他淡淡一笑：“三少是不是有点失落？但是我不能害了你，你是沐王，南镜的守护神！”
“可是。。”沐曦满目悲伤的望着褰裳，这样的结果他很难过吧？
褰裳将胳膊打在沐曦的肩头，十分认真的看了下他的脸，“别说我觉得咱两长得还是挺像的，走吧喝酒去！”沐曦被他搂的歪歪斜斜，生生拖了出去。
“他时间不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灼儿的两岁生辰。”沐老夫人说完不禁红了眼圈，这是她最亏欠的孩子，可是也是她罪无可奈何的孩子。
“对不起！”玉落将头压得更低，对于褰裳她真的是满心的愧疚却无法弥补。
“不怪你，不怪你，不怪你”沐老夫人艰难的站起身子，张嬷嬷立即扶住了她的手臂，她慢悠悠的挪着脚步走回了后院。
第十二章 狩猎计划一（）
玉落被大院中烦杂的脚步声吵醒，披了一件长袍出了自己的房间，恰好遇见褰裳，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前院走去，院中两侧点了火炉，大量的府兵持着火把守在院中，几位白衣将军站在沐曦身边听着他的安排。
沐曦身穿银甲手握丈二红缨长枪立在人群之中，与其他将军说完话后对着褰裳微微一笑，穿着战甲显得他英姿飒爽，与之前不着调的三少天差地别。
“安宿太子龙丘霈突袭榕城，将大哥围在城中了，我带着先锋营突袭，今夜出发。”沐曦清秀的脸上有着不相配的刚毅。
“你注意安全，我留在沐王城你且安心！”
沐曦领着众人离去后玉落寻了一个台阶靠着柱子坐了下来，“障毒驱散后安宿就出兵了，看样子这几日沐王城也不安静，你知道张维来了！”
“相椴你留在老夫人身边日夜守候，相寻你去妄生谷守着一有异状及时回报。”褰裳将相椴相寻两分安排好后坐到了玉落身边，“你知道的我的身体”
“不是还有我吗？”玉落对着褰裳微微一笑，外头靠在他的肩头，望着漫天的繁星，“而且我们只需要在坚持三日就好，红娘和七星他们就来了。”
大历与南境相距千里之遥，如果日夜兼程，马匹供应充足的话，从凤里出发到沐王城需要八日的时间，红娘他们带着张若秋会略有延时，但十日之内也一定会到。
“不怪我吗？”褰裳宠溺的拍了拍玉落的脑袋，如同白日里哄着灼儿一般。
玉落坐直了身体对着褰裳嫣然一笑，“有朝一日我会带着你和灼儿一起回到泗海，我们一起过着最普通的日子，再也不用东奔西走隐姓埋名。”即便带着的是你的一坛骨灰，我也一定将你送到她的身边。
沐老夫人晨起后相椴将昨天夜里的种种向老夫人复数了一遍，老夫人兀自饮了一口茶，对着张妈说：“去小院将灼儿带过来，我这里好玩的东西比较多。”
张妈从前院长廊经过时看到褰裳靠着柱子闭着眼睛，玉落半躺在他的怀中睡了一夜，清早洒扫的丫头们见他二人这‘缠绵’的姿势，都红着脸绕了过去。张妈也不便去惊扰他二人，就站在廊下默默的等着。
褰裳睁眼看了下张妈妈，伸手晃了晃怀中熟睡的人，玉落迷迷糊糊的挣开眼睛，褰裳向着张妈妈的方向一指。
玉落回头看到张妈妈，扶着褰裳的肩膀站了起来，“张妈妈老夫人找我吗？”玉落刚刚睡醒眼睛尚未睁开，声音也不似平时那般清冷，糯糯的有些孩子气。
“老夫人说把灼儿少爷接过去住。”
“好，您过去吧，小蛮在呢！”张妈对着玉落轻轻行了常礼朝着小院的方向去了，玉落回头看了眼褰裳，这个时辰怎么院中没有洒扫的丫头，定是为了避嫌都跑了，低头淡淡一笑。
“我去外面转转。”
玉落知道他是去布置沐王城的布防了，自己回的小院换了一身行动方便的衣衫，又从箱子中将火陨刀取了出来，自从有了灼儿她便将手上日夜都要带着的防身武器卸了下去，平日中只是带着金蟒鞭防身。
玉落轻巧的将火陨刀绑到左手小臂上，稍微用力轻薄的刀刃从袖口中滑出，刀身长年散发着微弱的红色光晕，不同与寻常武器，这柄到是弑杀的魔器，取敌人性命，或主人心神。
收拾好行头后玉落悠闲的围着沐老夫人的院子转了一圈，十二名暗卫，院中还有五个府丁和五个习武的丫头，转到正门口时对着相椴淡淡一笑，未等开口打招呼，看到两个小丫头端着水果从厨房的方向过来。
“相椴大人，这是今天上午的水果。”其中一个个子高点的丫头低着头怯怯的说。
“每日都会送吗？”玉落走到两人跟前，随手翻了翻他们手中的新鲜水果，余光扫了眼她们的脸，“老夫人不是不爱吃葡萄吗？”
“每日这个时辰都是要送的，两盘水果共计四样，都是清早送进府中的新鲜货。老夫人原本是喜欢葡萄的，但是这果子实在太甜，所以老夫人要求隔段时间才能送一次。”高个子的丫头回答的十分妥帖也没有什么错漏。
“进去吧！”玉落轻轻一笑让开了一条路，两个丫头端着说过从玉落的身边轻轻走过，擦身的一瞬间玉落右手迅速劈向个子稍小的女子，女子突然右手挡住玉落的攻势，左手以掌攻向玉落，玉落稍向后错落半步，左手火陨刀已经抵在了她的心口上。
“谁派你来的？”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宋姑娘你害将军丧女之仇不会忘了吧？”小个子的女子眼睛雪亮，笑起来却温柔善良。
玉落余光将相椴已经将高个子女子擒下，反手一掌将小个子的女子打晕，“关起来，派人看好！”老夫人的院中静如往昔，可玉落仍旧十分不安，手中握着火陨匆匆冲进了正房。
老夫人的房中置了一口圆形的白底蓝纹青花瓷鱼缸，缸中养了极为红白纹理的锦鲤，沐老夫人正抱着灼儿在鱼缸前喂鱼，听到动静祖孙两人一同回头望向玉落，看到娘亲后灼儿伸着小手就要让玉落抱，老夫人看到玉落手中的刀，转身将孩子交给了张妈。
“带着灼儿去喝些牛乳。”老夫人整理了下衣襟，张妈也发觉了异常哄着灼儿进了内室。
“还不收起来，让孩子看到不好！”
“张维的人渗透到了府中，门前刚刚擒下了两人”玉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对上褰裳焦急的双眼，诧异的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过来看看。”知道灼儿无碍褰裳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落了地。
“瞧你两这满头的汗，坐下喝口茶歇会脚吧！”老夫人让身边随侍的丫头给玉落和褰裳倒了茶水，两人也不好推辞，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相寻急匆匆的从院中冲进了正房，一下跪在地方颤声道：“老夫人，二少爷，障毒有北移之像，守谷的沐家子弟回报三个时辰将会到达妄生谷！”
老夫人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障毒提前至妄生谷已属罕见，如今一年谷雨竟然有两次障毒北移，老人似乎瞬间老了二十岁，颤巍巍的看向褰裳：“晨儿”
“母亲莫慌，我马上过去，不会出事的！”褰裳从玉落手中接过一块帕子将撒落在沐老夫人身上的水渍擦了擦。
“我同你一起去吧，你的身体无法坚持到完成祭祀！”玉落转头对相寻说：“你安排人准备两匹快马，然后从我与沐哥哥离开后你与相椴要贴身保护老夫人！”
玉落与褰裳对望一眼随即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张维的杀手潜入沐府同时毒瘴北移，种种迹象表明此次事件不单纯是张维的复仇，意在沐王府，除掉沐王府后南境将唾手可得，所以妄生谷中将危机重重，他们应该已经设置好了陷阱让沐家的人有来无回。
“灼儿我要带走！”小蛮抱着灼儿从内室中出来，眼中泪水缓缓溢出，将灼儿交到了玉落的手中，“小蛮你留在沐家，两日内红娘和七星会到，如果出现意外你带着他们到妄生谷接应我和沐哥哥！”
“不行！将灼儿留下来，我沐府倾尽全力也会保住他！”老夫人不容分说伸手到玉落怀中去抢灼儿。
玉落将灼儿紧紧拥在怀中，用力的咬了着嘴唇，褰裳将玉落护在自己的身后，双臂钳制住老夫人满是不忍的解释道：“玉落与张维有杀女之仇，现在带着灼儿离开有可能会将张维的人马引到妄生谷，给沐府上下留下一线生机！”
“孩子还小，你们二人这一去都如今带着灼儿”沐老夫人紧紧攥着褰裳的手臂，满面泪流。
“我二人誓死不会让障毒跃过妄生谷，曦儿那边得胜归来只是时间问题，而母亲您必须要留守沐王府以定南境百姓之心，我暂时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褰裳松开钳制老夫人的双手，顺势跪在地上对着老夫人磕了三个头，“母亲，多年来孩儿任性妄为，未曾尽过半点孝心，也未曾为沐家和南境做过什么，这次请母亲成全！”
沐老夫人抱着跪在地上的褰裳失声痛哭，她这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作为沐王府的泰山北斗为了南境免遭荼毒，为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她无法阻止，可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舍得自己命途多舛的儿子在遭不测。
“母亲，保重！”褰裳挣脱出老夫人的怀抱，拉着玉落奔出了院子。
“为娘就在这等着你回来！”一声大喊过后，老夫人全身的力量泄去，如同玩偶般摊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双失神的眼中不断的有泪水溢出，她心里明白她的儿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自己能够再等上二十五年，也无法再等他归来。
第十三章 狩猎计划二（）
玉落同褰裳策马疾驰赶到祭坛时，沐家守谷的子弟已经将祭祀所用的祭台收拾好，站在祭台上远远可以望见那漫天的黑色瘴气，偶尔有风吹过毒瘴就如受到牵引一般随着风的方向加速飘散，但是撞到苍鹭山时又被弹回去，始终越不过那并不高的山峰。
“你们沿途布控，如果有人在祭祀期间上山格杀勿论！”褰裳冷冷的发号誓令，末了对着玉落说：“驱散障毒是首要任务，如果障毒北移我们这些人都能逃，可是那些拖家带口的百姓都会惨死，所以无论多难请帮我守住南境！”
“好，我答应你！”玉落对着褰裳淡淡一笑，背着灼儿一步步走上祭台，几日来多次使用御风诀，驱障一事玉落做起来十分得心应手，只是身后背着灼儿加之褰裳身体大不如前，操作起来较以往更认真谨慎了。
玉落明白褰裳，为了追逐自己的‘爱情’，枉顾了沐府二公子的身份，让母亲操劳兄弟受苦，他一直想要补偿沐老夫人和沐曦，既然自己欠他诸多，那边偿还在老夫人和沐曦身上吧。
红娘同七星赶到沐王城时天已经黑透了，沐王城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守备森然，一路赶来红娘也了解了一些城中之事昨日午时沐王府受到一批江湖人的围攻，瞬间便将沐府外院全部占了，将沐府众人逼进了内院之中。
沐王城内的守备军由沐家外戚姚烨统领以防再有外地侵入，已经关闭了城门，禁止沐王城的一切进出。沐府众人勉力坚守，姚烨带着士兵将沐府团团围住几次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但都无功而返。
原定于城外接应的沐家子弟失去了踪影，红娘等人正在为如何进城一筹莫展之时，官道上一行无人风驰电掣而来，到近前红娘看清来人正是楚云舒不由心中一沉，带着众人向骑在骏马之上的楚云舒行礼并音量略高的喊了声：“参见丞相大人！”
“城中什么情况？”云舒翻身下马扫了一眼马车，朝着城门的方向走。
“沐王府被围攻姚烨关了城门，我们和守城的沟通了几次还是不同意放行。”红娘抬头看了眼城墙之上手执弓箭的士兵，只要自己擅动随时会被他们射城刺猬。
楚云舒从怀中掏出金龙圣令高举过头，对着城头高喝：“在下大历丞相楚云舒，速叫你家将军前来回话！”
虽然南境偏远但是守城的李大力曾经随着前任沐王出使过大历，虽然不曾见过金龙圣令，但是令牌上的图腾却无法作假，而且这位年轻丞相的威名四海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大力趴在墙头上使劲往外探着身子观瞧，清轩将马车上的火把取下来传送到楚云舒身边，城上的李大力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再三对着城下的楚云舒回话：“大人稍后，小的马上去通报将军。”
李大力翻下城墙拉过一批战马直奔沐王府，沐王府外被重兵围的水泄不通，李大力在一个草棚下找到了姚烨，“将军，城门那边来了一拨，不是，是两拨人。”
姚烨正为突围失败而恼火，见他说话颠三倒四更是火大，“到底什么事？我没闲心听你鬼扯！”
“两拨人，先是来了一女七男说是进城探亲，说话吞吞吐吐的，后来又来了四个男子为首的说自己是大历的丞相楚云舒，手里还举着一个牌子，是大历的图腾！”李大力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姚烨素闻那位丞相的威名，虽然这些外人不知道楚府中藏的那位，他还是见过两次的。姚烨一把推开李大力，抢过他的马朝着城门方向奔去，上了城楼姚烨往下一望，楚云舒长身直立自成一派威严。
“开城门！”
大门只开了一个缝隙楚云舒率先冲进了沐王城，随后跟着褰裳和两名护卫，红娘紧随其后，七星护送着马车最后进入城中。
姚烨策马赶上云舒问道：“丞相大人此番到南境所为何事啊？”没有圣旨，没有仪仗，若说不是偷偷跑来的谁信啊！
楚云舒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带着众人围着沐王府绕了两圈，停在了姚烨搭的草棚下，云舒下了马在草棚中转了一圈，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研究桌上的沐王城地图，半响伸手从茶具中去了一只茶碗，倒了一口桌上已经陈了的凉茶。
“攻击王府的有多少人，是什么来历可查清楚了？”
“将近二百人，都是江湖人士而且都受过训练，受到何人指挥暂时不知，他们围着内院，我不敢轻举妄动！”姚烨觉得眼前的楚云舒除了脸冷了些，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冷酷，防备之心消了一些，随后坐在云舒的对面问：“大人可有什么对策？”
云舒应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看地图，姚烨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好再问，讪讪的坐在那里喝凉茶，一时间草棚的气氛尴尬的无以复加。
姚烨已经一个日夜不曾进食，也未合眼，这样别扭的气氛下竟让他有了一丝困意，他用力的甩了甩头，想尽可能的保持清醒。
楚云舒用手指重重的在桌上敲了两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姚烨的困意彻底吓走了，“这里的将士是不是和你一样很久未吃未睡了？”
“嗯，昨日午时后就围在这边了，哪有心情吃饭啊！”姚烨有些丧气的垂着头，沐王领兵出征，父亲姚建城随行，不得已将守城的所有将领交给了自己，本以为城中还有二公子坐镇可保无虞，但谁能想到妄生谷再生变故，自己独立守城倾尽心力却无法保得沐府平安。
“派人将城中现成的吃食全部取来，从现在起全军所有将士分三批吃饭休息，寅时三刻全军待命！”楚云舒见姚烨愣在那里没有动，从怀中掏出金龙圣令在他眼前轻轻一晃说道：“即刻起这里我接管了，你去歇着吧！”
“楚丞相！”姚烨一步抢到楚云舒前面一脸执着的问道：“你会帮我们的对吧？”
“嗯！”
“我去传令！”姚烨跑出草棚后心情好了很多，十六岁的他这是第一次独自守城，他迅速将所有将领着聚在一起，将收集食物，换休的一应事务妥善的安排完，轻松的回了草棚。
“沐王府地势特别，加之百姓对沐王府的敬畏之心，方圆五里内无任何制高点，现在内院的情形暂时无法获知。”红娘说完侧头看了眼清轩，眼神中有着三分挑衅。
“如红娘姑娘所讲，但内院中有一个是我的老相识！”清轩看向红娘逼问道：“所以姑娘还是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分享一下吧！”
“我接到堂主命令让我们护送张若秋来南境沐王府，这件事情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们都是褰裳的心腹，他昨日就已经前往妄生谷了，你们不应该直接去妄生谷吗？”清轩挑着眉眼外头看着红娘。
“妄生谷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堂主安排了接应我们的人，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我们需要沐府的人带路！”
姚烨见侍卫送来了稀粥和馒头，不由咽了口水，救星总算到了，“大家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好有力气打架！”
云舒接过姚烨递来的馒头和粥阔步走到草棚后停着的马车旁，他将食物放在帘前，轻声说：“不管你是为何而来，你都该尽早回去，莫要累了家人。”
南境的夜温暖湿润且多风，吹拂在人脸上像轻柔的抚摸，楚云舒端着一碗稀粥靠在草棚的木栏杆上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出神，这是玉落离开凤里的第一年三个月零十三天。
她与青梅竹马的师哥在异乡生活了一年三个月零十三天，那个男人对她言听计从，呵护备至！因为他的世界里只有玉落，所以他从不吝惜对她的宠溺，他可以随时随地为了玉落与全世界为敌。
云舒从未奢望玉落还能回到他身边，更从不敢猜度她是否还爱着自己，失去她消息后那些无法入眠的夜里，自己无数次的设想见到玉落时他该说些什么，似乎读过的书在这时毫无用处。
“你还记得我吗？”或者“你过得好吗？”可这些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从她决定离开楚家的那一刻起，自己与她最好的结局便是陌路人，可是那个在茫茫雪山中执着前行的背影早已被深深的刻进了灵魂深处。
“姚烨将军的人已经就位了随时可以动手。”
云舒点了下头，随手将稀粥放在邻近的桌子上，定睛看着天空，清轩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筒，用力一拧，一道彩色的烟火冲到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紫光。
“这是信号弹吗？”姚烨摇了摇头，“也忒耀眼了！”
“这是烟花！”清轩将信号筒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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