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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君,叫我女王大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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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之大,尧月竟是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往何处,就像是幽魂一样,没有目的的游荡。
“你这是要走到哪里去?”
耳边响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声音里好像还有些紧张。
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地让尧月难受,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让她不能再往前方去走。
“我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停下来,她怕自己一停下来,这双脚就会想跪倒在地上,眼睛会忍不住泛酸,眼泪会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双手会忍不住将自己掐死。
对,她现在就想杀死自己,她恨死了现在的这个自己,伤害了身边的多少人,亲近的人因为自己而死,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死,无辜的人因为自己命运多舛。
曾经好像有人说过,她就是一个天煞孤星的命,注定此生孤独,除非入教,去修道。
她做不到放弃这些情,舍不得这滚滚红尘,可是她恋红尘,红尘却厌她、弃她……
尧月用力挣看一下,那双手却将她猛然抱紧了怀里。
是谁,是谁要拖住她的脚步?
耳边传入那个熟悉的声音,“尧月,你睁开眼,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
这声音温柔如三月清风,六月荷动,九月桂香,又好像是山中的一弯清泉,清润流入她的心间。
“跟着我回家,跟着我走,你还有我。”
还有人愿意要她?
尧月眨了眨了眼,混沌的神灵中慢慢绽开了一丝清明,重重的迷雾被慢慢拨开。
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清晰。
鼻尖闻着了那股熟悉的香味。
是他,竟然是他……
尧月的眼眶一热,刚才还隐忍着压抑着的情绪,此刻竟然再也压抑不住,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全部都倾泻而出。
“鸣玉,鸣玉,只有我一个人了,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做的太多错事了,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我了!”
鸣玉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轻抚在她的背上。
尧月埋头在鸣玉的怀里哭了许久,最后哭到全身力竭,就连自己什么重新回到青丘的也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尧月坐了起来,发现门窗都被紧紧闭着,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刻了。
下了床,走到窗边上,想要将小窗子支起,可是手刚刚碰上了窗沿,手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被弹开了。
尧月一怔,以为自己是睡得太久,所以脑子有些不清醒了。
这一次,她伸出了两只手。
结果还是同上一次一样。
尧月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呆,又立刻走到了门边,用力抬脚去踢,差点被反弹地摔倒在地上。
多亏腰身靠在了桌子上,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她顺势在桌边的圆凳上坐下,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门窗。
过了许久,门忽然开了,金乌的余晖中,那人长身而立,身姿颀长,一身赤色圆领锦袍,竟是比天空上的晚霞还要灿烂许多。
“你醒了?”
鸣玉在门口处站立了一会,显然是未曾料到尧月会就这样坐在门口。
尧月冷笑了一声,“为什么要将我锁起来!”
大门在鸣玉的身后关上,鸣玉漫步走进来,绕过了尧月,坐到了床沿边上,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轻声道,“过来。”
这声音虽然温柔,可却是一道命令,不容有半点拒绝的命令。
“你为什么要将我锁起来?”
尧月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鸣玉,脚下却也没有迈动半分的步子。
“难道让你再去找你的心上人不成?”
鸣玉的眸光冷了几分,唇微弯,声音却刺耳得狠。
尧月疑惑地看着鸣玉,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又是在发什么神经。
“昨日你一去花神宫中,就被晏黎请到了书阁中谈话。你昨日那副神魂颠倒,失魂落魄的样子,丑的让本君恶心。他已经成亲了,娶了你的姐姐,现下你姐姐有了身孕,你竟是这般伤心?”
尧月怒视着眼前颠倒黑白的男人,原来昨日那个温暖的怀抱,是她做梦罢了!
“你住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知道什么!”
尧月反身就想往外冲。
身后一股力量将她猛地往后拉,一直拉到了床边上,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倒在床上。
“不管你?由着你走火入魔吗?!”
—————三少有话说———————
忽然觉得鸣玉其实比尧月还要惨。
寻找鬼车(七)()
“是,我的确愿意。<;>;可这同我躲避你有何关系?若是我死在了你的手下,言欢谁来抚养?你吗?”
说到这里,尧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说的话着实是好笑,“是我忘记了,是你口口声声,一举一动都在用欢儿来威胁于我。我若是将希望寄托于你,当真是傻到了极点。”
鸣玉精致的眉眼间凝聚出一道深深的川字,猩红在眼底蔓延,紫色重瞳加重,加深,有墨色在其中汇聚。
却只是片刻而已,他的紫色重瞳又恢复到了原样,唇角微弯,极为不屑的样子,“你也不是傻到无可救药,就算是知道,又怎么样?我从来就不想瞒着你,你以为你能逃脱的了?我可保你,也可杀你。杀与不杀,不过都是我一念之间。”
说完,鸣玉拂袖而去。
自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尧月便就有一段时间的清净。
不过是四五日的清冷而已,尧月所住的庭院之前就长出了茵茵的青草,台阶处总是经过修剪精致的花草也因为花匠懒惰,失去了控制,四处伸出了枝丫,虽然生机勃勃,透出夏末的余威,却同这精修细琢的庭院格格不入。
鸣玉走之前,将门开着,可是那禁止外出的法术却未解除,尧月只能坐在堂中的圆桌边,看着门前的门可罗雀,倒也觉得清净。
她正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小声的叫唤,一个小脑袋从门后面探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扑进了尧月的怀里。
尧月将小言欢紧紧抱住,听得小言欢奶声奶气得唤着自己“母亲”,早已经压在了心底的情绪又出来了,眼眶微微湿润,却又不得不强行压制了下去,“欢儿乖,今日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尧月将言欢拉开了自己的怀抱,将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了,见小言欢脸色红润,脸颊粉嫩,个子又长得高了一些。
“今日青丘中设宴,大家都去看热闹了。我趁着机会,就溜了过来。反正现在丫鬟也不像是以前那样总是跟着我了,她怕是以为我又去了书阁中。这可是我看了很久的机会呢!”
尧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言欢的发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不怎么关注自己,怕是跟自己有关。看着自己院子中的清冷就知道了。
这宠妾不再受宠,妾的孩子又怎么会再被人重视?
言欢忽然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了尧月的脖子,“母亲,我们走吧。这里的人虽然对我们好,可是母亲却过的并不快活。”
尧月一怔,“欢儿……”
言欢的声音中带出了笑意,透着一丝狡黠,“母亲无需担忧,跟着欢儿走便是了。”
说完,言欢就拉着尧月往外走,这孩子抬手,在空中飞快飞舞,也不知道念了一句什么,就拉着尧月往前一跨,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走出了大门。
言欢笑呵呵地回头,“母亲,欢儿这些日子不来看你,是因为欢儿在书阁之中发现了一本好书,上面有各种法术,也有破解之法,恰好这禁术,欢儿也懂得,今日第一次用了,果然是将母亲带了出来。”
尧月早知道这个孩子聪明,却不知道她竟然小小年纪将法术修炼到这个地步,不由得也对言欢赞赏地一笑。
言欢回以一笑,拉着尧月快步朝着平日的书阁之中走去。
这条路沿途都种满了各色的花木,将庭院中装点的绿意葱茏,竟像是春日,一点都不像是秋日将近的时节。
言欢在花木丛中黑晶石…铺就的路上东绕西绕,步履快速,却也从容,仿佛平日里已经将青丘九尾狐族的宫中走了许多,已经十分熟悉了。
这一路行来,倒是一个外人都不曾遇见。
眼前转到了鸣玉的书阁,言欢推开了门,将尧月带了进去。
“母亲,快些跟我过来,前些日子,欢儿在这个书阁之后的池塘里,发现了一个密道。”
言欢反手将门关上,快步向前,推开了书阁里的窗户。
池塘里长满了睡莲,懒散而又风情的绿叶铺满了整个池塘面上。
这样的池塘看着倒像是一个后期挖出来的池塘,不像是有活水注入,又怎么会有密道通向了外面?
更重要的是,言欢如何会知道这样的密道?
言欢已经爬上了窗台,趴在窗户弦上对着尧月招招手,示意她快些过去。
尧月走过去,拉住要往下跳的言欢,“欢儿告诉母亲,你是如何知道这里有这样 一个密道的?”
言欢被尧月改变了颜色的墨色眸子一转,狡黠地一笑,“欢儿是偷听来的,我总是在这个书阁中看书,安安静静地躲在角落里,我人小,缩在了书柜后面,有人进来了,以为这里无人,便将这个池塘的秘密在无意中说了出来。”
尧月却不怎么相信,紧紧盯着言欢的表情,“真的吗?这样巧?”
言欢抬起了头,眸光直直看进尧月的眼中,“母亲这是不信我?”
尧月听了一愣,这个孩子的脸虽然骄傲地扬起,眼神却出卖了她,透出一丝受伤,眼圈都已经红了。
尧月摇摇头,伸手捏了捏言欢胖嘟嘟的小脸,“母亲这是怕你被欺负了。”
言欢一愣,垂下了头,低声地道,“欢儿怎么会被人欺负?就算是一时被欺负,我也不会永远被欺负的不是?”
尧月一笑,“说的对,我们不会永远过着这样的日子!”
正在此时,门外处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显然是有人朝着书阁来了,马上就要推开了书阁的门。
尧月立刻将言欢抱住,两个人往池塘里一跃,轻飘飘地浸入了池塘的睡莲叶子中。
池塘距离着窗户的位置很近,不过是几丈的距离,若是俯下身来,几乎都可以摘起睡莲花。
尧月抱着言欢往水下刚刚藏好,就听到了刚才跳下来的窗户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还未将那个龙女除去?”
这声音里充满了煞气。
“一直未曾得到机会罢了。”
这个声音娇弱,十分熟悉,正是神鸟族公主青卿,尧月曾经的丫鬟青鸟的声音。
尧月怀里的言欢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尧月,眸光中都是怒气,因为在水里,讲话出不了声音。
可是尧月却看懂了她说的那句话的口型。
“母亲,他们是在说你!”
尧月倒未曾想到这么多,只是安抚地摸了摸言欢的发顶,示意她稍安勿躁。
既然撞见了这两人的秘密对话,那就不要错过吧,好好听着他们说完,看看他们想要得到一个怎么样的机会。
“未曾得到机会?是不是青丘帝君一直护着?我早听说了,这个狐君鸣玉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单看他重生之后,那些个雷厉风行的手段,偌大的临渊就被彻底的清洗,就凭着这一件事,就让九尾狐族重新兴起,得到了九天天帝的重视。幸好你当年慧眼识珠。不过说到这里,当年我们就已经让你解除了这一门亲事,你却又坚持着。本以为你同他的情意深重,再加上你将他救醒的恩情,他应该将你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可是为何我瞧着你同他相处,却觉得不像是那么一回事。现在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龙女的宠妾,这个鸣玉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莫不是晓得了当年的那些事情,所以才会娶了那个龙女做妾,冷落了你?”
青卿冷笑了两声,“不过是图着两日新鲜罢了,现在帝君不是已经腻了吗?先前整日里的宠着,现在却又整日都不再踏足那个龙女尧月的庭院了。”
“所以你就迟迟不下手?趁着这个机会,斩草除根,何况那个宠妾能不动声色地勾着鸣玉在外面生下一个孩子,你以为是什么轻易好相与的角色?让一个女人莫名其妙无声无息的死了,你才好安心。至于那个孩子,一个母亲不被宠爱的孩子,还不是随着你拿捏?”
“帝君确实挺宠爱那个孩子的。”青卿的声音有些感叹。
“不能留!孩子而已,哪一天掉入了池塘或是被山林中的猛兽吃掉,不过都是天意罢了。”
“这怎么可以?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帝君那么欢喜那个孩子,怕是会伤心的。”
“你又不是不能生!说到孩子,你同帝君成亲这几百年了,怎么还不见你有任何动静?你必须为着我们神鸟一族着想,让青丘下一任的帝君的身上带着我们神鸟一族的血缘!努力些,不要总是这般没有出息,你到底能不能做好这些事情?不要再给我们神鸟一族丢脸了!”
青卿似乎很久都没有再做声,就在尧月以往这两个人已经离开了窗边的时候,就听到了青卿幽怨的声音,“其实,成亲这样久,帝君他从未碰过我。他不碰我,我又如何能生下孩子?我又不是二姐姐,不像二姐姐这样有手段,有了孩子。”
“你!”
那个煞气重重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好像是有人打扰到了他们,两个人立刻就离开了。
等了一会,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尧月才敢浮出了池塘,刚才还开着的窗子也被人关上了。
言欢轻声唤了尧月一声,示意尧月赶紧离开。
尧月便抛开了刚才听见那些话之后的思绪,根据着言欢所指示的,游到了池塘对岸,果然看到了那一处有一朵盛开在水底的白色睡莲。
这池塘水面上的睡莲早已经开过季节了,这水底盛开着这朵睡莲,明显不太正常。
言欢伸手将那朵睡莲往右边一拽,岸边就出现了一个暗道,有活水往池塘里面灌了进来。周边的睡莲根底随着这活水的灌入轻轻摇曳。
幸好刚才没有心急火燎的轻举妄动,若是贸然打开了暗道,必然是要叫刚才在窗户边上说话的人发现的。
而那两个人明显就是分外看不惯自己,竟是要将自己除掉才罢休。
尧月将言欢护佑在自己身后,逆着那股活水,往外游走着。
出来的时候,却是到了另外一处河流里面。
“母亲,我们应该是已经出了狐族的宫城,你看看那里的台城柳,说明我们已经到了青丘同外界的边缘了。”
尧月顺着言欢扬起的手指向看去,果然是杨柳依依,山林绵延,不见那些仿造着人间的房屋建筑,也不见任何的喧嚣繁华。
言欢十分高兴,在草地上来回跑了几圈,这才抱住了尧月,兴奋地大喊,“母亲,我们自由了!我们去寻父亲吧!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寻我的父亲吗?”
尧月脸上的笑意一僵。
言欢这样努力地看书学习,修炼法术,不仅仅是想着逃出来,更是希望能够早日找到父亲吧。
可是,鬼车已经死了,她去哪里给这个孩子寻找到一个父亲?
尧月忍不住紧咬住了下唇,蹲下身,双手扶住了小言欢的双肩。
有些事情总是要告诉言欢的。
她总是不可能永远欺骗着这个孩子。
忍住胸口里陡然间蔓延出来的紧张,尧月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抬起眼睛,张开了嘴,“欢儿,母亲对不住你。母亲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可能不能去寻找你父亲了。”
似是被这突然凝重的气氛感染,过于早熟的言欢脸上鲜嫩的笑意也淡了下去,睁大了一双墨色的眸子,专注地盯着尧月。
野外突然骤然起了一阵狂风,呼呼地呼啸着穿过了两人身边的树木,刮得树叶哗哗作响。
两人都突然间沉默了下来,默契地等着这种让人厌烦的树叶子摇晃的声音停止下来。
可是心已经生了烦躁,风静与不静,又有何要紧?
只不过两人都在酝酿,一个在酝酿着如何开口,一个却是心念百转。
“因为,你父亲,他,已经死了。”
她一说完,这恼人的风声就忽然间停止了下来,在空旷的荒野之中,清晰的敲打在了言欢幼稚的心头。
言欢却突然间一笑,“绝不可能!”
尧月一怔,心口里绞痛起来,自己伤到了这个孩子,眼眶立时就红了。
“母亲,真的,我知道父亲还活着!”
何以言欢(一)()
“母亲,真的,我知道父亲还活着!”
似乎见尧月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小言欢迫不及待地大声重复了一次。
“母亲,这些日子里,我总是梦见一只大鸟,同我的娘亲一样,长着九个头,虽然看上去十分凶,但是他对我可好了,在梦里会带着欢儿四处遨游,去了雪山之巅,那里白雪皑皑呢。我们又到了广阔的海面上,白色的浪花卷起,海风夹着水珠扑到面上,夹杂着别样的味道,十分舒适。”
言欢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在梦中的所见,一边用手急急忙忙比划着。
尧月慎重地点点头,“母亲相信你。”
可是尧月心底里却是不信的。
这个孩子本就爱看书,四海八荒的地理志应该是看了不少。言欢一出生的时候,就被尧月带到了青丘,再加上整日里被困在青丘那个山窝里,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样的经历,尧月小的时候也有过,所以她懂,却无法当真。
不过懂是一回事,面上却不能打破小孩子心里纯真的梦。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欢儿既然说在梦中去了雪山之巅,那母亲便同你去雪山瞧瞧。我们把你在梦中所走的路都走一遍,迟早就会遇到了你父亲,好不好?”
言欢听了尧月的话,面上甜甜地一笑,“好啊,好啊,父亲总归就会在这几个地方。欢儿知道的。”
小家伙邀功似的将小下巴往上一挑。
两个人便立刻上路了。
尧月改装成一个年轻公子,换上了一身玄色的长袍,一把素扇在手,另外一只手则是牵着变成了小男孩打扮的言欢。
本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团子束在了头顶之上,言欢似乎分外惬意,蹦蹦跳跳地瞧着四周的风景。
“母……哥哥,我们还有多久才会到雪山啊?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啊?欢儿能够飞的,带着母亲过去,应该很快就能到达。”
走了半天,言欢的步伐也慢了下来,从蹦蹦跳跳拉着尧月往前走,变成了一步一步艰难地挪着,拖着尧月的手,恨不得整个人都被尧月拖着往前走。
两个人为了掩人耳目,彼此之间的称呼也改变了。
尧月清了清嗓子,素扇在手中摇得好不自在,慢悠悠地道,“这出行,乐趣就是在这过程之中,你若是不经历这些苦难,怎么会觉着到达目的地的愉悦?欢儿头一次跟着哥哥出远门,吃吃苦也好,以后才晓得甜的珍贵。”
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一个魔君的后代如何承受往后生活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如何在三界的重围之中自保?
言欢的小脸立时就垮了,扁着嘴,站立在原地,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尧月也不去哄她,停了下来,蹲下身,握住了言欢的手,头一次用着严肃的语气同言欢说话,“言欢,母亲不能护佑你一辈子。你的身份特殊,必须自己强大起来,才能自保,知道吗?”
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又如何对得起她死去的娘亲?
魔君明显就是想要言欢独立,所以用着另外一种方式让言欢成长起来。
言欢咬住了下唇,没有多说什么,瘦小的腰背却挺直了许多,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去。
若是想看雪,最好的去处莫过于是西王母的昆仑岛。
昆仑山上的雪万年积累下来,赶在夏末秋初的时节,远远地兴许还能瞧见圣雪莲花。
宿在荒野,吃着野果,偶尔经过人间的时候,便投宿在农家,两个人这才免于风餐露宿。
半月下来,言欢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变瘦变黑了些,可是却看着更见健康,壮实了些。
两人终于行到了昆仑山所处的海边。
海浪翻腾,卷起千堆雪,拍打在岸边的大石上,发出巨大的冲击声。
言欢沉默了许久,忽然深吸一口气,绽开笑颜,“果然让人心旷神怡,母亲说的话是对的,现在欢儿见到此情此景,只让人觉得四肢通体都畅快了不少。艰难得来的东西,果然格外不同些。”
尧月轻轻一笑,“这眼前的海还不算得什么,可知道我同你父亲一起长大的东海,更是波澜壮阔,比眼前的景象更为惊叹。”
夜晚,尧月幻化出真身,驮着言欢便往昆仑岛上去。
尧月却不敢带着她上到岛上,两人只是浸泡在海里,遥遥看着昆仑雪山。
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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