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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之南,山海以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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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娇娇人不错,漂亮又爽利,还把她新买的羽绒服给我穿。”南云说,“我俩挺对脾气的。”

    可不吗,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把男人逼死不罢休。万山腹诽着,呼噜呼噜喝完了粥,放下碗,习惯性地去抹嘴,南云抢先一步,拿纸巾给他擦。

    纤柔的指尖隔着一层纸压在唇上,万山一震,闪身躲开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你留下。”他套上警服大衣,从书桌底下扒出一个工具箱,拍拍上面的灰,拎着出了门。

    南云也不计较,跟着他往外走。

    “你干嘛?”万山停下脚步。

    “所长说了让我跟着你。”南云也停下脚步。

    “别人说的你都听,就我说的你不听,是吧?”万山板起脸。

    “那得看谁说的有理。”南云与他平静对视。

    “你以为巡山是好玩的吗?”万山说,“山上全是齐膝深的雪,你根本爬不上去。”

    “爬不爬得上去,总要试过才知道。”南云说。

    “好,我就让你试一回,你要是上不去或者到半道走不动,就给我老老实实回云南。”万山说。

    “我要是上去了呢?”南云问,“你是不是就让我留下?”

    “先试过再来和我讲条件吧!”万山说。

    “你别瞧不起人。”南云冲他龇牙。

    万山拎着工具箱往大门外去了。

    “你不开车吗?”南云追上去问。

    院里明明停着几台车,他却选择步行。

    “昨天晚上去找你,车子坏路上了,我得先去把它修好。”万山说。

    “哦。”南云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

    在他们身后,所里的同事在窗户前挤成一排。

    “我就说吧,山哥根本拗不过嫂子。”小常说。

    “还用你说,他在南导面前就没赢过。”冯浩说。

    “可是,他们真的得般配哎。”一个同事说。

    “嗯哪,我第一眼见到她,就感觉她比叶婷更配山哥。”有人随声附和。

    冯浩一巴掌拍过去,“嘴巴严实点,可不能在南导面前提起,听见没?”

    “哦。”

    “看什么看,赶紧干活!”所长站在办公室门口喊。

    大家嘻嘻哈哈散开。

    南云跟着万山走出去,路上三不五时地能遇到当地群众,见万山带了个大姑娘,都很好奇,有几个特别熟的,直接上前打听南云是谁。

    万山一句话就把人打发了,说是所里招的临时工。

    “你怎么不说我是你朋友?”南云问。

    万山瞥她一眼,没吭声。

    “等下再有人问,我就说我是你女朋友。”南云嘻嘻笑着说。

    “能不能别闹?”万山瞪她。

    “那你亲亲我。”南云扬起下巴,“你亲我一口我就不说了。”

    “无聊。”万山黑着脸加快速度。

    “哎呀!”南云在后面叫了一声。

    万山回头,见她滑倒在地上,只得又折回来扶她。

    “摔着没?”

    “摔着了。”

    “哪里疼?”

    “这里,这里,这里,哪哪都疼。”

    “骗子!”万山松开手就走,南云一把抱住他胳膊,拖着长腔喊,“山哥”

    万山呆滞了那么一两秒,被南云踮起脚尖吻住了嘴。

    凉而软的唇贴上来,清冽的香气丝丝往鼻孔里钻,万山的血液瞬间被点燃,手一松,工具箱掉在地上,大手扣住南云的后脑勺狠狠吻了回去。

    多少思念,多少牵挂,多少夜不成眠,多少担心吊胆,这一吻,足以慰藉。

    “哟,山子,恋爱啦?”一个声音响起。

    两人吓一跳,忙分开了。

    一个穿花袄的大娘站在旁边,眼里闪着八卦小火苗。

    “朱大娘。”万山微红了脸,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捡起工具箱,拉着南云头也不回地溜了。

    “哎,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南云说,“她谁呀你怕成这样?”

    “我们这里最会传闲话的。”万山说,“让你别闹别闹,这回好了,不到天黑,全辖区都得传遍了。”

    “传就传呗,没偷没抢的,碍着谁了?”南云一点不在乎,甚至盼着朱大娘加快传播速度。

    “你懂啥,我妈知道就完了。”万山心烦意乱,拉着她继续赶路。

    到了昨晚抛锚的地方,车子还停在那里,车身结了一层霜。

    两人费了大半天时间,才把车子修好,等到开着车来到山脚下,已经快中午了。

    万山把车停好,从后备箱拿了面包,压缩饼干和上山必备的工具,带着南云往山上爬。

    莽莽山林,白雪皑皑,没有人迹,远离喧嚣,美得像一幅静态图画。

    南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雪山,兴奋不已,雪山却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山被雪覆盖着,看起来都一样,实际上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南云不懂,费半天劲刚爬上山坡,一脚踩进了雪窝里。

    南云哎呀一声,下意识地用手去撑,结果两只手也陷了进去,撅着屁股动弹不得。

    万山听到她哎呀叫,以为她又在骗人,头都没回,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回头一看南云正以那种可笑的姿势在雪里挣扎。

    万山想笑没笑,大步走回来,也不拉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知道厉害了吧,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休想!”南云涨红着脸,“这不算什么,我只是没经验而已。”

    “嘴硬。”万山大手一伸,拎小鸡子似的把她从雪窝里拎了出来。

    南云身上沾满了雪,靴子里也被雪灌满了。

    “扶着树,把靴子脱下来抖抖。”万山说。

    南云照做了。

    万山又帮她拍身上的雪,拍到屁股那里,故意加大力气打了两巴掌。

    “你是不是在打我?”南云不确定地问。

    “没有,这里雪多。”万山撒谎。

    南云哦了一声,立刻又反应过来,“不对,我刚才是撅着屁股的,那里根本没有雪。”

    “”万山被戳穿,索性又打了两巴掌,“没错,我就是在打你,叫你不听话!”

    “好啊!”南云瞪着眼,抓起一把雪就往他脖子里塞。

    万山赶紧跑开。

    南云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追边抓了雪砸他。

    万山被砸出了斗志,开始反击。

    他手头准,百发百中,气得南云直跳脚。

    两人在林子里闹翻了天,不知是谁先笑出了第一声,笑声开始接连不断地响起。

    觅食的松鼠被笑声惊动,在树叶间跳跃奔逃,树上的积雪扑簌簌往下落。

    闹了一阵子,万山喊停,“歇歇吧,保存点体力好爬山。”

    两人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着休息,

    南云累得直喘,一脑门的汗。

    万山掏出手帕递给她,说,“擦擦汗,小心着凉。”

    南云不接,眨巴着眼睛说,“我手都冻僵了,你帮我擦吧!”

    万山看看她冻成胡萝卜的手指,便妥协了,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拿手帕给她擦汗,擦完了,把自己的大衣解开,说,“手放进来,我给你暖暖。”

    “这么好?”南云很意外,把手伸进他怀里,温暖的感觉立刻从指尖渗进血液,流遍全身。

    暖了一会儿,南云开始不老实地乱摸

第95章好像又被她耍了() 
万山起初还没察觉,冷不防胸前的某一点被南云捏住了。

    “干嘛?”仿佛一股电流蹿过,万山一把摁住那只作妖的手,气息变得紊乱。

    “暖手呀!”南云一本正经。

    “暖手就暖手,瞎摸什么?”

    “谁瞎摸了?”

    “就你。”

    “摸你哪了?”

    “摸我胸了。”

    南云哈哈大笑。

    “你有胸吗你?”

    “”万山黑着脸站起来,拉上拉链就走,“别找事儿,你会后悔的!”

    “嘁!”南云爬起来跟上,挑衅道,“别走啊,说说怎么个后悔法?”

    万山猛地顿住脚,南云一头撞在他后背上。

    “真想知道?”万山回过头,眼神幽深,看得南云心如鹿撞。

    “嗯!”她点头,“真想知道。”

    万山定定地看着她,舔了舔嘴唇。

    南云以为他下一刻要扑过来,谁知他转身走了,丢下一句话,“偏不告诉你。”

    “”南云大失所望,跟着他往林子里去。

    越往上,路越难走,大雪把原本的路都覆盖了,不是经常走的人,根本找不到路在哪里。

    南云渐渐有些跟不上了,又不想被万山以此为借口赶她走,咬牙强撑着往上爬。

    万山知道她的心思,若不是怕她有危险,他哪里舍得赶她走。

    想了她那么久,人终于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想用最诚挚的心最隆重的仪式欢迎她,亲她抱她狠狠地爱她,用自己幻想了很多遍的招式。

    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就算她没有危险,他和黑子之间也必有一战,万一他出了意外,她怎么办?

    所以,他还是想为她保留最后的防线。

    现在有多亲密,意外来临时就有多痛心。

    他不想她痛。

    看着南云明明爬不动还咬牙坚持,他忍不住心软,捡了一根棍子让南云抓住,拉着她往前走。

    一路上南云看到不少树木被砍伐过后留下的枯树桩,大片小片的,在苍凉的雪景衬托下,满目疮痍。

    万山说,这些都是被不法分子偷走的。

    伊春被称为“祖国林都”,森林面覆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森警和守林员的人数有限,没办法全天候照看到所有的林区,所以盗伐现象屡禁不止。

    加上一些素质低下的盗猎盗伐者和采药人无视森林防火条例,常因乱丢烟头引发火灾,每次火灾,都会造成重大损失。

    “这片山林,就是我爸生前的根据地,他一辈子守在这里,最后死也死在这里。”万山说。

    南云不由得想起岩大叔,他不也是这样为他的山林守了一辈子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世人都疯狂追名逐利时,总还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不为名利所惑,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与底线,为自己热爱的事业奉献一生。

    “你其实不用为你父亲的死耿耿于怀,他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死,也算是一种自我成全。”南云说。

    万山愣住。

    南云的话让他感觉很新鲜。

    以往,提起父亲时,听的人总会附和一句“可惜了”,顺带把杀他的人骂一遍,却从来没有人这么平静地告诉他,你父亲这样死是成全了自己坚守的信念。

    父亲有信念吗?

    反正他从来没有把信念和他联系在一起过,在他眼里,父亲就是一个粗糙平凡的山野汉子,终年守着他的山,连给儿子取名字都叫“山”。

    原来他是有信念的。

    守山就是他的信念。

    哪怕他从来没听说过信念这两个字。

    万山一瞬间觉得释然了,之间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就因着信念二字而释怀。

    人为信念而活,即便在别人眼里再苦,也是充实的。

    人为信念而死,即便在别人眼里再傻,也是值得的。

    因此,如果他哪天为这大山这森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的。

    而南云,她的信念就是和他在一起,所以她才会跋山涉水而来,她不在乎时间的长短,在她的认知里,哪怕是一天,也已成全了自己的信念。

    想通了这一切,他再看南云,又觉得她不一样了。

    她那妩媚撩人的面容,泛着圣洁的光,兼具了天使的纯美和魔鬼的诱惑,让他为了失魂。

    “过来。”他丢掉手中的棍子,冲南云招手。

    “干嘛?”南云问,拎着棍子跨到他面前。

    万山捧着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南云一阵晕眩。

    男性在爱里的霸道会让女人颤抖,南云也不例外,她渴望这样没有预兆的激情,渴望被所爱的男人掠夺。

    当男人真正的主动起来,这爱,才算圆满了。

    南云这回没踮起脚尖,也没搂他的脖子,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仰着脸,享受他的强势以及他的强势所带来的美妙的感觉。

    这感觉真好!她在心里说。

    万山很投入。

    他也很享受这种主动出击的状态,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先前没想通,现在仿佛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切豁然开朗。

    南云的唇舌像加了蜜糖的甘泉,他贪婪汲取,不知餍足。

    温度渐渐在两人之间攀升,南云突然推了推万山,“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万山松开她的唇,与她鼻尖相抵,嗓音低沉,“我听到你吞口水的声音。”

    南云红着脸推开他,“瞎说什么呢,我是说什么东西在叫。”

    “是吗?”万山认真起来,侧耳倾听,果然听到远处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像孩子在哭,又像野兽在叫。

    “是什么?”南云有点紧张。

    “搞不好是什么动物被套住了,咱们快去看看。”万山拿掉她还握在手中的棍子,拉着她往声源处跑。

    “这么大的雪,还有人下套子呀?”南云边跑边问。

    “下雪食物少,动物会出来觅食。”万山说,“盗猎者可不会讲时节,他们永远在虎视眈眈。”

    两人一路狂奔,顺着声音找过去,在一处密林里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是一只有着灰棕色浓密毛皮,耳朵直直竖起的像狗又不是狗的动物,它趴在地上,呜咽哀嚎,身下的雪被血染红一片,见有人来,两眼发出警惕又说墓狻

    “那是什么?”南云攥紧了万山的手,两人在不远处停下来。

    “是狼。”万山说。

    南云抖了一下,原来这就是狼啊!

    “狼啊,那咱们怎么办,要救它吗?”南云问。

    “嗯!”万山点点头。

    “它会不会咬人?”南云问。

    “会!”万山又点头。

    “啊?那要怎么救?”南云担忧起来。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和它谈谈。”万山拍拍她的手,让她原地等候。

    南云紧张地看着他靠近了那只狼。

    狼似乎有点怕,往后缩了缩。

    万山在安全距离蹲下来,与它对视,认真地说,“朋友,咱俩谈谈。”

    那狼直直盯着他,不再往后缩。

    “我可以救你,但你不能咬我,行吗?”万山问。

    狼当然不会回答他。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万山说。

    南云听得想笑,紧张感减弱,走过去问,“它听得懂吗?”

    “听不懂。”万山侧首看看她,“我是逗你玩儿的。”

    他脸上七分正经三分戏谑,配着硬朗的五官,散发男人独特的魅力,看得南云怦然心跳。

    南云觉得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鲜活。

    是的,这个男人,像沉睡了千年,突然活了。

    “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快想办法呀!”南云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万山收起戏谑,正经道,“没事的,它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不会咬人的,而且动物都有分辨善恶的直觉,它能感受到你是好意还是恶意,不到最后关头,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哦,那你快救它吧!”南云说。

    万山取下随身携带的工具包,从里面掏出救治用的各种器具,认真地对狼说,“兄弟,我要救你了,配合点哈!”

    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我可不可以把你救它的经过录下来?”南云问。

    “行啊,你录吧,我们平时也会拍照的,只是今天他们没跟来。”万山说。

    “他们当然不会跟来,所长说了,除了我,谁都不许跟着你。”南云脱口而出。

    万山顿住手,给了她一记眼刀子,“我就知道!”

    南云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吐吐舌头,默默起身找了个合适的方位,把随身携带的摄影机挂在树杈上,回来给万山打下手。

    万山经常干这活,动作特别熟练,十分钟左右,两人就完成了救治,取套子,清创消毒,包扎伤口,最后南云还给它打了个蝴蝶结。

    狼全程都没有攻击的意图,温顺地配合着他们,偶尔从喉咙里发出疼痛的哀哼。

    “之前我说错了,你不是大兄弟,是大妹子。”万山摸了摸狼的脑袋,语调轻松地说,“去吧,去找你的丈夫和孩子吧!”

    “你怎么知道它是母的?”南云问。

    “你傻呀,没看到它没长小弟弟?”万山反问。

    “”南云默默红了脸。

    “去吧!”万山又对那狼说。

    狼爬起来,却不走,呜呜地看着他们,眼里流露出更强烈的哀求之意。

    “怎么了这是?”万山疑惑,“你还有什么事?”

    狼瘸着脚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们,好像在等他们跟上。

    万山大为不解,跟了过去。

    南云取下摄影机跟上。

    那狼又往前走,走几步就停下来等他们。

    走了没多远,狼停下来,在那里打圈转。

    两人走近一看,那里有一处被雪遮掩的冰窟窿,狭窄而幽深,狼冲着洞呜呜叫。

    “不会是有同伴掉进去了吧?”万山猜测,趴在洞口用手电筒往下照,果然在洞底看到一只小小缩成一团的狼,正望着洞口发出微弱的叫声。

    “是小狼仔吗?”南云问。

    “应该是。”万山说,“你在上面等我,我下去救它。”

    “这么窄,你下得去吗?”南云问。

    “我脱了棉服试试。”

    万山把外面的衣服脱掉,拿出绳子一头栓在树上一头拴在自己腰上,慢慢往洞里下。

    “你小心点。”南云把摄影机放好,帮他抓住绳子。

    洞口窄小,他一进去,整个把洞填满了,在里面根本转不开身。

    “这样不行。”南云叫停他,“你这样就算下去,也没办法够到小狼,没准还会卡住,你要是上不来,我拉都拉不动。”

    万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又慢慢爬上来,扒着洞口说,“那怎么办?”

    “不然我下去试试吧?”南云说。

    “不行。”万山立刻反对。

    “有什么不行的,你在上面呢,万一我上不来,你轻松就可以把我拉上来。”南云说。

    万山还在犹豫,南云已经把棉服脱了。

    “里面寒气很大。”万山说。

    “没事,不就几分钟吗?”南云把保暖衣保暖裤都脱下来,只剩贴身内衣,解下万山腰里的绳子拴在自己腰上。

    万山帮她固定好,慢慢把她放进洞里。

    南云纤瘦的身体发挥了作用,畅通无阻地下到洞底。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大幅度的弯腰,勉强试了几次,都够不着小狼。

    小狼怕人,还不停地躲避她的手。

    洞里气温极低,洞壁上全是冰,寒气丝丝往骨头缝里钻,南云觉得自己快冻僵了。

    事情根本不像她想的那么顺利。

    “怎么办,我够不到它。”南云颤抖着声音喊万山。

    “要不你先上来吧,我再想想办法。”万山也很担心她。

    “好,你拉我上去。”南云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也不敢逞强。

    万山抓紧绳子把她往上拉。

    上升的时候,南云的脚碰到了小狼的脑袋,小狼发出一声呜咽。

    南云的心又软了。

    “等一下,我试试用脚把它夹住。”南云说。

    万山停住,南云用两只脚把小狼的身子夹起来,试了试重量,觉得没问题,就喊万山往上拉。

    绳子收紧,南云和小狼慢慢往上升。

    “你可要乖哦,别乱动,掉下去就见不到妈妈了。”南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胡乱地哄着它。

    小狼听不懂,但腾空的感觉使它害怕,乖乖地一动不敢动。

    南云两条腿用力夹紧,肌肉绷得酸痛无比,始终不敢放松。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一个一狼终于出了洞口,重见天日。

    母狼呜呜叫着上前,迎接自己的孩子,搂着小狼不停地舔它的脸。

    小狼紧紧偎着母亲,细声细气地叫。

    “快走吧,带你儿子回家。”万山说。

    母狼便叨起小狼一瘸一拐地走了。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才又转身走开,消失在丛林深处。

    南云看着它远去,心头一松,倒在雪地里。

    “南云,你怎么了?”万山吓一跳,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

    南云身上冰凉冰凉的,牙齿咯咯打颤。

    万山吓坏了,忙捡起地上的棉服给她裏上,揉搓她的手脸,把她抱在怀里暖。

    南云还是冷得不行,眼睛慢慢合上了。

    “南云,南云,别睡,睡了就醒不来了。”万山拍着她的脸叫她。

    她似乎已经听不见了。

    万山脱下自己的衣服,又脱了南云的衣服,祼着身子把她捂在自己胸膛,外面拿棉服大衣严严实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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