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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之南,山海以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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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从后视镜看着两人的互动,和小常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婚礼虽然简单,但也足够热闹,爱玩爱闹的乡邻,自发组成的秧歌队,唢呐队,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迎出几里地,吸引了很多乡邻争相观看。
车子一路撒着喜糖进了屯,小朋友们跟着车哄抢,慢慢悠悠挪到万山家门前,万山母亲和几个姑姑姨妈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看着一溜排开的警车,几个长辈都有点不敢上前。
车门打开,一个个警服森严的民警从车上走下来,吓得一群准备闹婚的也不敢闹了,规规矩矩把新郎新娘迎进屋,洞房都没敢进。
南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她真心不喜欢太闹腾的,陈娇娇之前告诉过她,这边闹洞房很吓人,她结婚时就被闹惨了,差点发飙。
结婚典礼也很简单,所长作为女方家长,陪着万山母亲坐在主位,喝了新人敬的茶,给了红包,就算完事了。
万山母亲哭得稀里哗啦,拉着南云的手一个劲儿地道歉,说,“儿媳妇,我这个婆婆没本事,你大老远的来嫁给我儿子,我却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给你们办,人家结婚都去酒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我就现在这样,已经是拼尽全力了,真是对不住你呀!”
“没关系的,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南云拉住万山的手说,“风光热闹都是一时的,未必能长久,但是你放心,我和山哥一定会永远在一起,是不是山哥?”
“是!”万山反握住她的手,郑重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除非死亡!”
“不,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南云说,“因为,我们住在彼此的灵魂里。”
“哇,好感动!”围观的人群中有女孩子发出阵阵感慨。
朴实的乡邻咧着嘴笑。
有人大声喊,“说得这么好,必须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众人都跟着起哄。
“亲吗?”万山问南云。
“亲就亲,怕什么!”南云落落大方。
万山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
周围一片嗷嗷怪叫。
陈娇娇站在旁边,双手交握在胸前,一脸艳羡。
冯浩看看她,说,“要不,我也亲亲你?”
“啊?”陈娇娇还没反应过来,被冯浩一把拽进怀里,不由分说吻住了嘴。
陈娇娇惊愕地瞪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委屈的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这么长时间,她的执着付出总算得到回应,原本以为暖不热的石头,今天终于有了温度。
“别哭,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冯浩为她吻掉滑过嘴角的泪,柔声说,“娇娇,以前是我放不下,执着于到不了的远方,忽略了眼前的风景,你放心,我现在明白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嗯。”陈娇娇撇着嘴点点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热烈而又感人的氛围中,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落寞离去的身影。
直到走出村口,那身影才停下来,靠在一棵树上,解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巾,露出一张泛着青紫的脸。
是叶婷。
她静静地站着,聆听了一会儿远远随风飘来的唢呐声,又重新围上围巾,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
四野空旷,冷风肆虐,她耳边响起南云适才所说的话。
她说,风光热闹都是一时的,未必能长久。
她说,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因为我们住在彼此的灵魂里。
她裹了裏衣服,在围巾后面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停下来,最后一次回望来路。
“山子,祝你们白头偕老,天长地久!”她轻声呢喃,转身远去。
风卷着雪刮过,很快就把她的脚印覆盖,就像她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屯子里,酒席已经摆上。
老太太亲自领着儿子儿媳认亲敬酒,对亲朋好友街坊邻居表示感谢。
派出所的同桌单独开了两桌,因宴席结束就要回去上班,大家都滴酒没沾。
万山带着南云过来敬酒,大家象征性地喝了些果汁,说了些祝福的话,所长现场给他们批了十天蜜月假。
万山不要,说临近年关,正是忙不开的时候,等过完年再说。
大伙都不同意,纷纷履行小舅子的职责,说我姐嫁给你已经够委屈了,连蜜月都没有可说不过去。
推搡半天,最后南云说,“要不就去玩一玩吧,不要太长,五天就够了。”
南云今天最大,既然她发话,事情就这么定了,大伙围在一起为他们设计游玩路线。
讨论得热火朝天时,所长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小张打来的,说是黑子又上山了。
“黑子不是躲出去了吗,会不会又指使几个小瘪三诳咱们?”冯浩说。
大伙也都这样想。
“这回恐怕是真的,附近的群众听到了枪声,有人看到熊瞎子被人从山上抬下来。”所长说,“赶紧上车出发。”
“我也去。”万山跟着往外走,被所长拦住,“你今天就别去了,老实在家呆着。”
“不行,我必须去。”万山说,“山上的地形我最熟,黑子也是冲我来的,我在家怎么待得住。”
“可你是新郎,客人都在呢”
“没事的所长,让他去吧,客人我来招呼。”南云打断所长的话,说,“你们快去吧,去晚了人就跑了,早点抓到黑子,咱们安安生生过年。”
所长见她都同意了,也只得点头同意,大伙上了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
南云跟出几步,万山从车窗探出头看她,并着两根手指压在自己唇上。
南云笑笑,对他挥挥手,目送车子走远了,才转身回去。
万山母亲见南云如此通情达理,心里特别安慰,对南云更加上心,生怕怠慢了她。
南云脱掉警服,换上家常的衣服,跟着万山母亲招待宾客,忙了一阵子,回到房里,和陈娇娇坐着说话。
陈娇娇被冯浩当众表白,兴奋不已,向南云倾诉自己的喜悦。
南云也为她感到高兴。
两人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紧接着又听到万山母亲大声喊,“滚,快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怎么回事?”陈娇娇问。
“不知道,出去看看。”南云说。
两人起身往外跑,刚跑到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人。
南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来人伸手扶住。
“几天不见,你这么想我啊?”来人说。
南云稳住脚步,抬起头,就对上黑子那双戏谑的眼。
第108章坏人死于话多()
“你来干什么?”南云推开黑子的手,退后两步。
“参加婚礼呀!”黑子掸掸衣领,重新伸出手,“祝你新婚快乐!”
南云没动,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好意思,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我们的亲朋好友,请问你以什么名义?”
“仇人!”黑子说,“我以仇人的名义。”
“既然知道是仇人,就赶紧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万山母亲从后面冲进来,把人往门外推。
黑子眉头一皱,一把抓住老太太的领子,“死老太婆,少特么跟我横,你儿子杀了我哥,我妈眼都哭瞎了,你们却在这里风风光光办婚礼,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手上用力一甩,老太太踉踉跄跄往后倒去。
陈娇娇和南云同时上前扶住她。
“你们想干嘛?”陈娇娇气愤地问。
黑子上下打量她,阴阴一笑,“哟,大领导的千金也来啦?”
“知道就好,赶紧滚,不然我给我爸打电话!”陈娇娇怒视着他。
“大千金,有句话叫鞭长莫及,你听说过吗?”黑子伸出一根手指去挑她的下巴,被南云一把打掉。
“你别太过份!”南云厉声道,“总是玩这种阴招有意思吗,是,万山是杀了你哥,可你哥不也杀了他爸吗?”
“那又怎样?”黑子手一挥,大声道,“我哥杀没杀人,法律说了算,正攵府都没判他刑,姓万的有什么资格杀他,他都躲到云南去了,姓万的还不放过他,非要他的命,我哥杀人要偿命,姓万的杀人就不用偿命吗?”
“如你所说,万山偿不偿命,也是法律说了算,正攵府都没判他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杀他?”南云借用他刚才的话来堵他。
“”黑子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少特么跟老子绕弯子,老子今天是来砸场子的,不是来跟你们讲道理的。”
“你想怎样?”南云问。
“你跟我走!”黑子头一摆,“只要你跟我走,今天这场子我就不砸了。”
“不行,我儿媳妇凭什么跟你走,你赶紧滚,不然我们就报警。”老太太伸胳膊护住南云。
黑子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枪,扬手就是一枪,天花板上挂的大红灯笼应声落地。
宾客们都吓傻了,尖叫着四散奔逃,但很快又都退了回来,黑子的人持枪守在外面。
“不好意思,吓着大家了。”黑子吹了吹枪口,耸耸肩,“枪法不太好。”
“王八蛋,你杀了我,杀了我吧!”老太太眼瞅着儿子的婚礼被搞得一团糟,气得要扑过去跟他拼命,被南云死死拉住。
“把枪收起来,我跟你走!”南云说。
“儿媳妇,你不能跟他走,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向山子交待?”老太太着急地喊。
“不用交待,山哥会理解的。”南云说。
黑子冷哼一声,收起枪,再次向南云伸出手。
南云松开老太太,把手递到黑子手心。
“南云!”陈娇娇喊她。
“没事,你帮我照顾好老人家,我很快就回来。”南云平静地说。
黑子唇角上扬,握住南云的手,牵着她出了门,慢慢悠悠往院子外面去了。
所有人都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南云上了他的车子,车子一路鸣着喇叭,嚣张地驶出人们的视线。
老太太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南云一上车,就被黑子拿眼罩蒙住了眼,她没挣扎,也没说话,静静坐着。
黑子默默地看着她,她平静的神色不像是被绑架,反倒像是去度假。
“为什么不说话?”黑子问。
“为什么要说话?”南云反问。
“”黑子语塞,“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里?”
“不好奇。”南云说,“左右不过是拿我来威胁万山,这戏码你不烦我都烦了。”
“可是很有效,不是吗?”黑子呵呵干笑两声,说,“你没看电影电视里都是这样,想要对付某个人,就拿他在乎的人下手,屡试不爽的。”
“你既然要给你哥报仇,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那样太便宜他了。”黑子恨恨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哥死后,我家里过的什么日子,我爸直接气死,我妈眼哭瞎了,我嫂子跑了,留下两个孩子整天哭着要爸爸妈妈,我姐夫当初为了捞他,差点连自己的前程都搭进去,你说,我要是一枪崩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的逻辑有问题。”南云说,“你哥死是他触犯法律,咎由自取,他若好好的在家坐着,没有人会跑过去给他一枪,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在电影里,通常自视甚高的人,总会有玩漏的一天,而坏人都会死于太啰嗦。”
“”黑子舔舔门牙,有点后悔不该逗她说话,被逗的人半点分寸没乱,他自己却烦躁起来。
他恨恨地盯着南云看,却怎么也看不透她。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真想掐死她算了!
念头刚起,南云突然又开口道,“还有,其实你蒙着我的眼根本没用,车子开了多久,走了多少公里,往左往右各拐了几个弯,我都记着呢!”
“”黑子一把扯下她的眼罩,气得脸都绿了。
南云眨眨眼,适应了一下光线,说,“有烟吗,给我一根。”
“”黑子叹口气,掏出烟递给她。
“帮我点一下,谢谢。”南云夹着烟说。
“”黑子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
南云再次道谢,靠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抽烟。
这时,黑子的手机响了。
“你男人。”黑子把屏幕给南云看,“要不要说两句?”
“不用了,你们谈吧!”南云说。
黑子郁闷地接通电话。
“南云呢?”万山在那边问。
“在我车上。”黑子说。
“你要带她去哪里?”万山问。
“让她和我一起拉趟货。”黑子说,“现在风声紧,有警嫂保驾护航,我的安全才有保障!”
“你敢!”
“有什么不敢,已经在路上了。”黑子张狂大笑,“要不要我拍个照片给你发过去?”
“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样,就是想把你媳妇儿拉下水,看看你这个铁面无私的警察到时候是抓她还是不抓她。”黑子说。
“卑鄙!”万山气得咬牙。
“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卑鄙。”黑子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现在去我家,把我妈绑了,然后和我交换人质,敢不敢?”
万山在那边沉默着,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黑子总算出了一口在南云那受到的气。
“好了,我也不逼你了,你媳妇儿建议我给你个痛快,一枪崩了你,所以,我打算听从她的建议,晚九点,我在我哥坟前等你,记住,一个人来,不准开车,不准带枪,否则我立马撕票!”
“好,我准时到。”万山说,“在这之前,你必须保证她毫发无损,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对你媳妇儿稀罕的不得了,疼都疼不过来呢!”
黑子阴阳怪气地挂断了电话,回头看看南云,她还是那样,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怎么样,我口才还可以吧?”黑子问道。
南云掀眼皮看看他,说,“手伸出来。”
“干嘛?”黑子伸出手。
南云把烟头摁在他手心里。
黑子被烫得倒吸气,打开窗把烟头扔出去,回手就要抽南云耳光。
南云冷冷看着他,“你答应了万山不动我的,我就想试试你说话算不算数。”
黑子咬咬牙,硬生生收回手,“行,行,我服了你了,行了吧?”
“行!”南云说,“我饿了。”
“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是人质!”前面开车的二狗子都替黑哥感到憋屈,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人质也要吃饭的。”南云说,“我饿死了,谁保你们平安?”
“你”二狗子气得要死。
“行了,先找地方买吃的。”黑子说。
南云冷哼一声,闭上眼小憩。
夜幕降临,空旷的坟场狂风呼啸,惨淡的月光映着白雪,几声鸦啼平添了阴森恐怖的气息。
南云吃饱喝足,坐在车里静静等待。
黑子有心想和她说话,又怕被她噎死,沉默着坐在旁边。
南云却先开口了,“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黑子问。
“我讨厌被人用枪指。”南云说,“你等下可不可以用刀子?”
“”黑子郁卒。
“黑哥,黑哥,人来了!”二狗子拉开车门探头进来。
“知道了,让弟兄们把周围都守好了,除了姓万的,谁都不许靠近!”黑子吩咐道,推着南云下了车。
冷风扑面,南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怕了?”黑子问。
“只是有点冷。”南云说,“你的刀呢?”
“”黑子咬咬牙,掏出刀子抵在她脖子上。
“来了!”二狗子指着对面喊。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被两个人押着,踏着月光一步步走来,踩得脚下的雪咯吱咯吱作响。
“山哥!”南云喊道。
万山稳步走过来,与她相对而立,视线落在她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刀刃上,微微眯起眼睛。
第109章你比尊严更重要()
“你来了。”黑子被万山凛冽的眼神震慑,握紧了刀,将南云挡在身前。
“来了。”万山面无表情,“划个道吧,到底想让我怎么死?”
“想死,没那么容易。”黑子说,“先给我哥跪下磕三个响头,说声对不起。”
万山的视线扫过孤零零被雪覆盖的坟头,冷哼一声,“该说对不起的是他。”
“放尼玛屁!”黑子怒骂,“你特么热热闹闹娶媳妇,我哥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还要让他跟你道歉,凭什么?”
“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他杀了我爸,这是事实,所以,该道歉的是他。”万山平静地说。
“少特么跟老子掰扯,老子不管这些,我哥死在你手上,你就得给他磕头赔罪,跪下,你特么给老子跪下!”
黑子被他不喜不怒的态度刺激,彻底失去耐心,歇斯底里地冲他大喊大叫,手中的刀划破了南云的脖子。
南云感到疼痛,却一声没吭,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流,流到一半就被冻得凝固了。
万山握紧了拳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当然不甘心向一个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下跪磕头,可是南云的安危就在他一念之间。
“跪呀,赶紧跪呀!”黑子的马仔叫嚣着让他跪,有人过来踢他的腿,他绷紧着身体,像一座不屈的山,任凭他们怎么踢打,都不肯弯曲自己的膝盖。
那是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看到没,你男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在乎你。”黑子阴笑着对南云说。
南云沉默着,没他的接话。
从叫了那声“山哥”之后,她就再没发出一个音节,她不想自己的言行影响万山,她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化险为夷,她所要做的就是安静等候。
可是她没想到黑子会逼万山下跪磕头。
她看得出来,万山非常痛苦,跪与不跪,是两难的决择。
她开始隐隐有些担心,怕万山会被逼得乱了方寸。
她紧抿着唇,暗暗思索着一切可以扭转局面的可能。
脖子上突然传来剜心的疼痛,黑子加重了力道,刀子深深陷入肉里。
血再次流出来。
南云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
细如蚊蝇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万山耳中,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他太了解南云,她那么坚强,若不是痛到不能忍,她绝不会发出半点声音。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刀口下流出的液体。
惨淡的月光下,血不是红色的,是黑色的。
他咬紧牙关,却慢慢放松了拳头。
“别再伤她,我跪就是了!”他说。
南云的心都缩紧了。
“不,山哥,别跪!”
万山没有回应她,缓缓屈膝。
“山哥,不要跪!”南云大喊。
所有的目光全落在万山渐渐弯曲的膝上。
黑子得意地勾起唇角。
“山哥,求你,别跪,不要为我丢掉你的尊严”南云哀求着,视线慢慢模糊。
“比起尊严,我更在乎你。”万山说。
一颗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嘴角结成冰,南云一咬牙,赤手抓住了黑子的刀。
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她的手掌,血流如注。
黑子大骇,下意识往外抽刀,南云死死抓住,大喊一声,“山哥!”
“啊!”万山一声怒吼,原地腾跃而起,飞起一脚踢在黑子肩胛骨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黑子惨叫一声,松了手,后退几步,跌倒在彪子坟上。
“走!”万山抓住南云的胳膊就跑。
“拦住他!”黑子捂着肩膀大喊。
吓傻的马仔这才回过神,叫喊着追上去。
南云跟着万山跌跌撞撞地跑,血顺着指尖一路洒落,滴在雪地里。
雪太厚,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疼痛和失血使她动作变得迟钝,每一次抬腿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枪声响起,有子弹擦着发丝呼啸而过。
“山哥,我跑不动了,你松开我,自己跑吧!”南云说。
“让我丢下你,除非我先死!”万山说。
南云恍惚想起了中缅边境的那场泥石流。
当时,她跑不动了,让万山先走,万山也是这样回答她,你想死,除非我先死。
他总是这样,不拼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会竭力护她周全。
也许,这就是她放下一切不远万里来找他的真正原因。
因为他愿意用生命和尊严来守护她。
她含着泪笑了,身后的追赶声,枪声已不足为惧,她跟紧他的脚步,在茫茫雪原上奔跑,像两只幸福的麋鹿。
恣意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在夜色里飘散,回荡在空旷的山野。
“怎么了?”万山吓一跳。
“没事,就是开心。”南云说,“山哥,如果今天咱们逃不掉,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有。”万山说,“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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