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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春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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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羽勉力想了想,立时脑子又是一阵剧痛。
  
  叶朝扉连忙扶住她,替她轻轻按揉两侧的太阳穴,柔声道:“不要想,放松点,以前那些事,忘了也就忘了,有夫君在你身边,什么也不用担心。”
  
  盛羽慢慢觉得好了些,感觉他的双手贴在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地拉下他的手,“知道了,我全听你的安排就是。”
  
  她欲松开手,却听到叶朝扉突然又是一阵剧咳,不由心中一慌,本是想松开的手,不知怎地却拉紧他,“哎,你怎么老是这样咳嗽呀?”
  
  叶朝扉顿时怔住,由着她拉住自己的手,只一味呆呆盯着她。
  
  盛羽半响听不到他回音,连咳嗽声都突然没了,她又什么都看不见,不禁慌了神,“夫君,你说话呀,你怎么了?”
  
  隔了半响,终于听到叶朝扉又怪又闷的声音,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又轻又恍惚:“你方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俺来更新鸟~~ 下一章后天更。




94

94、深闺怨,鸠酒决恩仇 。。。 
 
 
  笼中的八哥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盛羽呆了呆,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弄错了什么,不觉疑惑地蹙了蹙眉,“嗯?”
  
  叶朝扉怔怔看了会儿她有些茫然的表情,忽然扭头看向窗外,窗外那棵好些年纪的桂花树,叶子早已落尽了,记忆中的甜润馨香就像是隔了一世,恍如幽梦。
  
  他抿唇,决不肯承认自己有些害怕,有些担心,刚才那一声“夫君”只是他的一时幻觉?
  
  又或者,只是她的一时口误。
  
  “夫君,再叫一声,夫君,再叫一声……”一个尖尖细细极为别扭的小嗓子忽然在屋中回响,盛羽怔了怔,立刻会意原来是那只学舌的八哥儿。
  
  “嘘!呆鸟,乱叫什么!”叶朝扉俊颜微红,袍袖一挥刹时盖住了那笼子,笼中立时传来一阵翅膀乱扑的声音。
  
  他弄这只八哥过来,本是为了给双目失明的盛羽寻个乐子,谁想到这鸟竟然这么不识相,竟给他来这么抽冷子一暗算。
  
  盛羽侧了脸眼睫微垂,叶朝扉看不真切她的神情,只感觉她慢慢松开了那只拉住自己的手。
  
  虽然早有预料,到底,还是失望。
  
  果然,是自己太贪心了。如今他能和她这样和平共处,她相信他,不再对他冷言冷语喊打喊杀,他就该知足了,怎可以得陇望蜀?
  
  叶朝扉不动声色将那只笼子拎到窗外,微一松手,笼子便滚了下去,埋入廊下草丛之中。他淡然转身,若无其事地含笑道:“那我吩咐下人来帮你收拾,今晚就送你进宫。”
  
  盛羽点了点头。
  
  叶朝扉默默望了她片刻,轻轻叹口气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夫君,”身后却传来盛羽轻柔的声音,“吃过药再安顿我的事吧,身体比较重要。”
  
  正欲跨出门口的脚步顿了顿,雪光素影中,他并未转身,只微微侧了头,低低道了一声,“好”。
  
  盛羽入宫后“见”着了叶朝扉口中,她旧时的好友,太后叶氏。
  
  听声音,这位太后好像年纪很轻,后来听宫人说方知,这叶太后生得千娇百媚,甚得先帝宠爱,且是后宫所有嫔妃中,唯一替先皇育有一子的贵人,今年才不过刚刚双十年华。
  
  “阿羽,真没想到,有生之年本宫竟然还能见到你。”叶太后亲自携了盛羽的手,缓步走在后花园里长而幽深的回廊上。回廊一重又一重,堂皇的壁画治艳妖娆,繁复的千折裙夹着长长的披帛沙沙游过,身后是举步无声的宫人列队。
  
  盛羽笑得拘谨,“太后娘娘,臣妾前些时日伤了脑子,如今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请太后娘娘莫怪。”
  
  叶太后顿了顿,接着便轻声笑起来,“是了,听兄长说过,倒是本宫见了你,高兴得一时糊涂了。”她亲厚地拍拍盛羽的手,柔声道:“忘记便忘记了,我们再重新识过不也一样好?”
  
  她停下步子,沉默了良久,却又轻轻叹了口气,“阿羽啊,前面就是内湖了,每次走到这里,本宫总会记起那年和你泛舟湖上,送你和兄长相见,记得你在船上告诉我,宫墙外山高水阔,天外有天……”
  
  盛羽懵懂,又不好在太后面前失礼,只得笑而不答。
  
  按理说,叶太后年纪轻轻便为六宫之主,儿子尚在襁褓便登基做了皇帝,兄长代为摄政监国,这一生的福泽已是人间少有,可不知为何,盛羽却偏偏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隐隐落寞忧戚。
  
  人生,究竟要怎样过,才会喜乐安平?
  
  叶太后待她甚是亲厚,赏下不少吃的玩的,安排她暂住在遥香殿冬暖阁,叶朝扉每日午后都会来宫中探她。
  
  这日,盛羽正倚在榻上指点随伺的小宫人如何做蜜糖千层糕,她也不知自己是从哪里学到的,就好像兴手捏来一样,各种配方,比例,程序先后,都熟之又熟,莫非,自己失忆前是个厨娘?
  
  盛羽不觉失笑。
  
  “叶夫人,这糕饼按你说的做出来可真好吃!”小宫人高兴地拿了做好的成品正想给她尝,却听殿门口传来一声冷笑,“叶夫人?本宫倒要瞧瞧,是哪个胆大的贱婢,竟敢自称叶夫人!”
  
  话音未落,那人已风风火火闯入殿中。几个随她一起闯进来的粗壮宫人,不由分说推开那小宫女,七手八脚将盛羽从榻上拖下来,押她跪下。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这可是丞相叶朝扉大人的夫人!”几个小宫人挣扎着大声呼喝,想要冲过来护住盛羽,却被拦住她们的几个高大女子,噼呖啪拉一顿耳光。
  
  其中一名女子一面扇那呼叫的小宫女耳光,一边大声喝骂:“你们是哪个混帐尚宫教出来的?叶大人是十公主的驸马,天下无人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贱东西,也敢自称丞相夫人?”
  
  盛羽被几个力大无比的女子强按着跪在地上,她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心里却无比清楚,既然这女人能正大光明闯入守卫森严的皇宫里,必然不是一般来路。
  
  听那几个小宫女被掴得惨叫连连,她皱了皱眉,抬头冲前方冷冷道:“几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宫女,你何必跟她们计较,有什么事,冲我这个正主来才是。”
  
  一只又冷又坚锐的东西轻轻托起她的下颚,那人深深抽了一口气,接着突兀地笑起来,“竟然是你!三年了,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对我这么冷淡,为什么父皇一走,他就把我关到皇陵,为什么传言他这么一个冷得像冰一样的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不惜跟岑国皇帝战北极两国开战!原来是为了你,都是因为你!”那只冰凉凉的东西离开她的肌肤,接着,长发被人抓在手中,头皮被扯得一阵剧痛,“盛姐姐,别来无恙啊。”
  
  盛羽忍着痛,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只手放开她,那人银铃般笑起来,声音娇脆悦耳,一派无邪天真,“盛姐姐,你被封为丹墨公主代我嫁去岑国,不是去做骁毅王妃,做太子妃,做皇后的么?怎么三年不见,好好的丹墨公主就变成了个戏子?你瞧,你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你看看我,看清楚,我是阿十啊,你的好妹妹,叶朝扉明媒正娶的妻子!”
  
  岑国,骁毅王,战北极,太子妃,阿十,叶朝扉……
  
  这些熟悉的名字像一群无形的对手在脑中开战,盛羽痛苦地皱眉,脑子里一阵一阵扯痛,心里一阵阵恍惚慌乱,看不见方向的黑洞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有什么被强压下的东西立刻就要破土而出。
  
  阿十转身坐下,看到跪在地上的女子紧紧蹙眉,咬着唇像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隔了一会儿,她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捧着头滚倒在地,不住地痛苦呻吟,不住地喊着头痛,一团混乱中,阿十听到她嘴里低低念声夫君,过了会儿又迷迷糊糊喊倾城,手脚乱蹬,又是哭又是笑……
  
  强按住盛羽的三名宫人几乎按不住她,她们一边加大用力,一边禀报,“公主,这女人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她,是不是疯了?”
  
  十公主撇了撇嘴,厌恶地盯着盛羽,一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占据了叶朝扉的心,叫她生生守了三年活寡,她就无比憎恨。
  
  叶朝扉用替先皇尽孝的名义将她软禁在皇陵,要不是她收到风声,说他藏了一名至关重要的女子在身边,公然在叶府、皇宫出双入对,惹得岑皇战北极率二十万大军南征讨伐,他不知道还要瞒骗她多久。
  
  叶朝扉,他无情无义,她阿十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困住她,没那么容易!
  
  躺倒在地上的盛羽,呼痛呻吟渐渐低了下去。十公主冷冷瞧着她,狠狠咬牙。
  
  这个女人,当初不是跟北峥小王爷是一对么?原来,那不过是个晃子。亏得当年她对她感觉那般愧疚,恨不能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拿来补偿她,没想到这个妖女竟然是个两面三刀的阴险小人。
  
  此女不除,她和叶朝扉永远没有机会!
  
  十公主收回狠狠盯向盛羽的眼神,转而漫不经心瞧了瞧手上蓄得长长的指甲,“她们不是做了什么蜜糖糕么,有好的糕点怎能没有好酒?赐这位丹墨公主一壶酒,叫她即刻饮了。”
  
  她手下的贴身侍女眉头一皱,面带犹豫,“十公主,这,这可是在皇宫里,要是叫叶太后知道了……”
  
  染着朱红丹蔻的纤纤玉掌啪地一声甩过来,打得那侍女脸上立时多了五条红印。
  
  十公主怒声喝道:“叶家能有今天,靠得是谁?!本宫能抬得起他们,就能灭得了他们!给本宫动手!”
  
  “是!”
  
  那几名宫人再不敢劝,拿了酒来,整壶便要往盛羽嘴里灌。
  
  “不能,你们不能这么对叶夫人,丞相会怪罪我们的,他会杀了我们的!”那几个小宫女眼见不好,已急得晕了头,叶朝扉对盛羽的爱重,这冬暖阁中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不敢设想,如果盛羽被这帮人毒死了,以叶朝扉的手段,她们的下场是什么。
  
  十公主大怒,“谁是叶夫人,这里只有本宫才是堂堂正正的叶夫人,这个贱婢,她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媒婆!来人,把这几个不长眼的丫头,全给我往死里打!”
  
  “住手!”委顿在地上的盛羽却忽然开声,“阿十,你,你住手!”
  
  她慢慢抬起头,虽然脸上泪痕尤在,神情却已变了,再不复适才的茫然懵懂,隐隐多了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你不就是想叫我死么?我现在,甘心情愿饮下这壶毒酒,这几个宫女都是证人,何必为了我这么一个平民女子,污了你的手,又惹得你与驸马心生芥蒂?阿十,姐姐从前没教过你么?夫妻之间,怕得不是家宅外的莺莺雁雁,最怕的,就是彼此间,心里多生了一根刺。”
  
  她挑眉,对着十公主微微一笑,娟秀面容,艳若四月春花,“你想叫姐姐,成为你夫妻二人心中,永远不能拔去的那根刺么?”
  
  十公主冷冷与她对视,她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可那双眼睛,不避不让与她对视,却空茫茫没有焦点,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盛羽眼角一瞥,唇边噙了朵淡淡的笑,“你看不出来么?我的眼睛早已瞎了,本来就是个废人。活着跟死了,与我也没什么两样。”
  
  十公主默默忖了忖,终于点点头,盛羽身边的宫人随即将酒壶交到她手中,并沉声威胁,“休要打什么鬼主意!”
  
  盛羽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押着我,我又能生出什么鬼主意?”
  
  她席地而坐,将酒壶摆在面前,又讨了只杯子,摸索着倒了一杯,抬头对十公主微笑道:“阿十,自你嫁后,你我也多年没见了,叶朝扉,他待你好么?”
  
  十公主想起多年来自己受的冷淡,越发忿恨,冷哼一声却不答话。
  
  盛羽轻轻叹口气,拿起酒杯在掌心里转了转,悠悠道:“他待我,倒真是长情。你不知道吧,我们以前一直很要好,记得那时候,他会半夜爬过我家后墙,只为吹一支笛子送我入眠,也愿意为了博我一笑,爬上高耸入云的大树,采一枚野果。后来因为你,我不得不嫁到岑国,叶朝扉一直记到如今。你父皇一死,他立即慌不迭地向岑皇战北极去信,愿以梓国十座城池向岑国称臣,岁岁来贡,只求换我回来。这样说起来,多年夫妻,他对你,究竟有几分情意呢?”
  
  十公主此生最大的心结便是叶朝扉,为了他,她做过些什么,午夜梦回,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以为他只是向来热心功名,对感情之事看得甚淡,毕竟长久以来,他对她虽不够情浓温存,却也从不在外拈花惹草,每每想到此处,心中对他的怨怼便也少了几分,可如今,才发现原来都是错的,全是错的,不是他对自己无情,而是他已将他所有的情,都倾注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叫她,情何以堪。
  
  盛羽将杯子放到唇边,眯眼妩媚一笑,“阿十,喝了这杯酒,姐姐就要死了。你我到底一场姐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再教你最后一次,要想抓住他的心,便要……”
  
  几个语焉不详的字在舌尖含糊地转了转,声音低下去,她闭上眼,抬高杯子便要饮下那杯毒酒,十公主却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扑过来,拉住她的手,狂热地瞪大双眼,“先别喝,你告诉我,我要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留住他的心?盛姐姐,我,我究竟还要做什么,才能留住他的心?”
  
  盛羽受了惊似地一松手,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唉,”她轻轻叹气,“阿十,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任性呢?”
  
  话音未落,她忽然出手,一把扼住十公主的脖子,一手捡了锋利的瓷片狠狠抵在她耳下那处大动脉上,长睫微微一弯,似笑非笑,“只要你跟我一起死,他一定会记得你一辈子的,阿十,要跟我一起死么?跟盛姐姐一起死吧!”
  
   
 94、深闺怨,鸠酒决恩仇 。。。 
 
 
  
   

作者有话要说:阿十出场,小盛却再不是当年那个优柔寡断,烂好人一个的小盛了。




95

95、泄夙怨,一报还一报 。。。 
 
 
  十公主面色骤变,她垂眸紧紧盯着自己颈边那片泛着寒气的瓷片,缓缓吸了口长气,“盛姐姐,这里是大梓国的皇宫,你应该明白,如果你动了本宫一根头发,我保证,你绝对踏不出冬暖阁半步!”
  
  盛羽冷笑不答,手心微一用力,瓷片划破十公主细嫩的肌肤,红莹莹的血珠立时冒了出来,“都给我退后!”
  
  “十公主,血,血!”十公主的侍女指着她,惊慌失措地叫起来。
  
  “全都退后,退后!”十公主只觉脖子剧痛,她下意识伸手想摸,盛羽扼住她脖子的手臂却猛一用力,差点扼得她晕死过去。
  
  盛羽在她耳边轻声低笑,“阿十,你这样说盛姐姐可真难过。姐姐只是想成全你啊,就像当初你成全我嫁到岑国享受荣华富贵一样,今天,我也只是想成全你永远留住叶朝扉的心。这不是你一直所求么?”
  
  她一面说,一面手上微动,将那尖尖的瓷片沿着十公主耳下脉膊跳动之处来回轻刮,冰凉尖锐的瓷片一再刮到伤口上,因为极度惊恐,那痛感反射到脑中,愈发成倍的放大。
  
  十公主咬了咬唇,声音开始发抖,“盛姐姐,你,别玩了。你想要什么?银子、珠宝、珍玩,或者放你自由……你说!只要我能应承的,我全都应承。”
  
  盛羽大笑:“我真是不明白,到了如今,你究竟依仗什么还敢如此大言不惭?阿十,难道你看不明白,这座大梓皇宫已经不再是你聂氏的大梓皇宫,这个大梓国,也不再是你父皇的大梓国。至于我,一个什么都没了的瞎子,我什么都不想要,也一无所惧,我只想叫你看明白,你的梦,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说着手中用力,那瓷片又划深了些,十公主脖子上血流如注,染得半边锦衣都是斑斑血红,看上去极为可怖。
  
  十公主吓得哭出声来,“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叶朝扉的夫人,没有我,就没有叶氏家族的今天,盛姐姐,你相信我,我知道他许多事,我也帮过他许多,到底我也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他还是要依仗我的,盛姐姐,你不要这样,你想要什么,我,我帮你求他,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真的?”
  
  “真的真的!”
  
  盛羽那双空蒙的双眼忽然诡异地一弯,对十公主附耳低声道:“那好,咱们就赌一次,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如果你输了,阿十,你明白后果是什么。”
  
  “呃?”十公主一怔,尚不明白盛羽话中意思,盛羽却突然拉住她猛地一转,背向殿中众侍女,然后将那块瓷片硬塞到她手中,往自己脖子锁骨处狠狠一划,殷红的血花蓦地爆绽开来,温热的血溅到十公主脸上,她惊得目瞪口呆。
  
  盛羽推开她,手足并用往殿外爬,一边爬一边大声哭喊,“救命,救命啊!”
  
  十公主手下的侍女瞧得糊里糊涂,明明是十公主被人挟持,怎么这两人嘀嘀咕咕讲了几句,公主忽然就反败为胜了呢?
  
  可不管如何,这样的大好时机,当然要捉住这匪女为先。
  
  六七个身材高大的侍女一起冲上去抓住盛羽,按手的按手,拖脚的拖脚,扯头发的扯头发,盛羽这边的小宫女一见情势不好,更是奋力挣扎着哭喊不断。
  
  “住手!阿十,放开她!”殿门猛地被人推开,白影一晃,一人已如鬼魅般冲入殿中,掌起如风,白衣翻飞间无人看清他掌势,只见那几名围攻盛羽的侍女跌飞出去,重重撞到墙角案几,然后重重摔落下来,筋断骨折,有两个白眼一翻,眼见不活了。
  
  “夫君!”盛羽披头散发泪流满面,她的脖子上血流狰狞,一双空蒙的双眼睁得极大,不辨方向地胡乱伸出手。
  
  “别怕,我在!”叶朝扉一把抱住她,他紧皱眉头飞指点上盛羽几处穴道,赶紧止住她脖上喷涌而出的血流,并撕破自己身上一片袍角紧紧压在她伤口上。
  
  盛羽倚在他怀里痛哭,“夫君,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强闯进殿来要杀我,她说她才是你的妻子,又是赐毒酒,又是割我脖子。阿羽不怕死,阿羽只是想不明白,如果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又是谁?”
  
  她哀哀抬眸,忽地一把紧紧揪住他胸前衣襟,声泪俱下地凄声质问,“叶朝扉,你告诉我啊,我究竟是你什么人,难道你对我的好,一直都是在骗我?!”
  
  深幽如墨的凤眸猛地一缩,他对她的好是在骗她……
  
  这一声质问,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他心上。
  
  叶朝扉盯着盛羽的脸,她秀丽的双眉悲伤地微拢着,眉间一点朱砂红印艳丽夺人,盈盈欲坠,像沉沉压在他心头,永远也无法散去的一滴泪。
  
  她倔强地抬着头,强自睁大的双眼像是在无声地质问他,可那双眼睛毫无焦点,更没有一点神彩……
  
  那原本该是世上最灵动,也最为干净的一双眼睛。
  
  什么叫作痛彻心扉?他以为他懂,他以为他受过,他以为他早已堕入阿鼻地狱,可此时亲眼见到她血泪满面的狼狈样子,他才真正明白,原来的一切痛,其实都太轻太轻。
  
  叶朝扉伸手拭了她脸上的泪,缓缓回头,冷冷看向十公主。
  
  十公主怔怔与他对视,他眸中凛冽的杀气吓到她,十公主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嗫嚅道:“我,我……她在撒谎,朝扉,她在撒谎!”
  
  冰冷森然的目光瞥向她手中,十公主顺着那目光垂头一看,自己手里还紧紧捏着那片锋利如刀的瓷片,那尖锐的锋角上尤自滚落一滴刺目的殷红。
  
  十公主像被什么烫到一样,猛地丢开那瓷片,大声辨道:“这是她硬塞给我的!我没有划她脖子,明明是她划伤了我才对!”她拉低衣领,指着自己脖上的伤口道:“你看啊,刚才是她挟持了我,我也一样受伤了!”
  
  叶朝扉冷笑,“她挟持你?那为何你只是浅浅一点划伤,她却伤及血脉,差点连命都送了?”指指地上那只翠蓝玳瑁纽纹盖酒壶,他厉声喝道:“还有这壶酒,你又怎么解释?难道你想说阿羽一个目不能视,借住宫中的弱女子,能弄到禁宫秘制的鸠酒?!”
  
  “我……”十公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变了数变,终于一咬牙干脆豁出去认了:“是,我是想她死,不过一个贱婢,也敢跟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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