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诱惑-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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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坚强想也不想，当空就吼：“你老公没回来”

　　　　哪知，楼上立即传来兴奋的叫声，依旧那么回旋‘荡’漾：“哈哈——那乃快上来哦——”

　　　　说完，窗户上的那张粉嫩的脸消失了。

　　　　终于可以不用仰头，范坚强‘揉’了‘揉’脖子，淡淡一笑，便朝着‘门’口走去。

　　　　按下408的号码，便听“咯哒”一声响，大‘门’打开了。

　　　　他回过头，看了看身后，顿时感到万分吃惊：对面那栋楼，贴着窗玻璃，居然站着很多人影。

　　　　吃惊归吃惊，他还是从容地迈步进‘门’：毕竟，这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裸’奔都无所谓。

　　　　然而，没走几步，他就笑了。

　　　　因为，他似乎知道了那些人影之所以站立在窗户边的原因：

　　　　“你老公没回来”

　　　　“那你快上来哦”

　　　　这一组对话，分明就是恬不知耻的正大光明的**对话

　　　　进了屋，呈现给范坚强的，是一位睡衣小娘们的含笑鞠躬。

　　　　而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那因为稍稍弯腰鞠躬便直接送入他视线的一对‘肉’球：宽松的睡衣领口，使视线直入无碍，第一时间发现了它们，发现它们是自由而没有约束的。

　　　　唉这日本小娘们，还真是客气，开‘门’便送惊喜啊。

　　　　暗自唠叨了一句，范坚强不看那对‘肉’球，道：“行了，不用那么大礼。”

　　　　还好是睡衣，真要是一身和服相迎，那才叫一个不知如何是好。

　　　　本质来说，范坚强认为自己的境界一般，没那遗忘历史、超越历史、放眼人类大爱的‘胸’襟。

　　　　从小到大，最喜欢看的电影电视，就是关于抗日战争的故事内容。从小学看到初中，再从初中看到高中、大学，一直到成家立业，都是如此。换句话说，活了近三十年，便是恨了日本人近三十年，咬牙切齿地恨啊说真的，没上去一把撕开那日本小娘们的睡衣，直接禽兽一回，已经很够文明了。

　　　　当然，退一步说，这是季处长的小三，禽兽之说纯粹yy之谈：不动声‘色’地调戏，没问题，但绝对不能忘记现实，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

　　　　闻听这么一说，日本小娘们便抬头微笑，上来就拉住他的胳膊：“乃清苦了，快快‘精’来嘛——”

　　　　随着日本小娘们的抱胳膊拉拽，范坚强一阵恍惚：‘奶’‘奶’的，何必搞得跟接客似的？老子是来送吃的，不是逛青楼寻嫖来着

　　　　进了‘门’，放下手中的食物，范坚强这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派居家过日子的景象，各式家具，乃至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甚至客厅中央还有一张和季处长的婚纱合影：难怪她直言季处长为“老公”，这不正是一个家外家吗？

　　　　这日本小娘们，倒是对范坚强这个陌生来客既放心又热情，不急着吃饭，却忙着端了茶，还递上一方白‘色’‘毛’巾，一脸笑容地说着客套而生硬的普通话。于是，范坚强知道这个日本小娘们叫石川惠子，是青河市外国语学校的日语老师，刚工作不到一年。

　　　　‘交’流还算融洽，范坚强喝着茶，示意站在跟前的石川惠子可以边吃边谈。

　　　　兴许是真饿了，石川惠子竟也点了下头，解开食物袋，微笑着开吃。

　　　　半晌，她抬头捏了根薯条，对正喝茶的范坚强说：“介个，晚晚的，很好吃”

　　　　范坚强一皱眉：“什么？弯弯的？它弯吗？不是直的吗？”

　　　　石川惠子连忙解释道：“不系的，不系的，是晚晚的，不yin的，很好吃，明白了吗？”

　　　　“你说的是软软的，对吧？”

　　　　“对的，对的，晚晚的。嗨，乃听雪过孔斧子吗？”

　　　　于是，范坚强便开始了调戏，不动声‘色’的调戏。

第296章　如痴如醉（）　
于是，他也不搭理石川惠子的眼神，看着桌面上的茶杯：“惠子小姐，我需要解释一下，我们的季处长呢，现在正陪着潭局长在省厅忙钱，单位一大帮职工年底回家过年的钱，很辛苦的，旅途劳累，身心俱疲啊。你呢，应该多体谅，对吧？你看看，季处长身在外地，心系家里，把我从遥远的新区调到这里，给你送来吃的喝的。这不是关心你，疼惜你，是什么呢？所以啊，你也要理解他，对不对？何况，我们中国还有句俗话，叫小别胜新婚。这句俗话说的是什么呀？说的是情调，短暂分离的情调。我相信，惠子小姐和我们一样，都是饮食男女，应该能理解这种情调。所以吧，与其怀疑埋怨，不如静心等待，等待小别之后的胜新婚情调。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接受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情。对了，听说你的电脑坏了，要拿去修，拿出来吧，我帮你送去修——”

　　　　“我算是适应了你这独特的发声，尽管听着很费劲。惠子小姐，你刚才说的孔斧子，其实应该叫孔夫子，是夫子，不是斧子。孔子，我泱泱大中国的思想家、教育家，世界最着名的文化名人之一。其一生，安贫乐道，致力于道德和礼教，着书立说，兴办儒学，发愤忘食，乐以忘忧。”

　　　　“中国各地，都有大小孔庙。惠子若有兴趣，可以利用假期，在季处长的陪伴下，前往这些孔庙参观游览。中国的孔庙，向来有三大作用。第一，祭孔。注意啊，我们祭孔是祭文、祭人，跟你们小日本参拜什么破靖国神社是有大大的性质区别的，你们那是祭武、祭鬼，很野蛮，很愚昧。第二呢，是校舍。大中国自有科举制度以来，县有县学，州有府学，朝廷有太学，孔庙便是学子聚地。第三呢，观光游览。例如南京的夫子庙，山东曲阜的孔子家庙——”

　　　　茶香入心，整个人仿佛也墨香四溢，范坚强一边弹指于桌，一边口若悬河。

　　　　再看石川惠子已经听得如痴如醉，竟也忘了继续吃，光睁着好奇的眼睛，津津有味地听。见范坚强突然停下来，她一惊，连忙道：“请机续，好吗？用乃们中国阴的话雪，好爽啊——”

　　　　这一回，范坚强听得有点傻：这小娘们，怎么就能越说越h呢？崇拜，也要注意分寸嘛

　　　　自然，暗地里，范坚强很明白，这个自称是日语老师的石川惠子，没他想像中那般可恶，倒是对中国的孔子文化有一定的苍白喜好。也正因为如此，在听到他的一席关于孔子的言论后，她才会激动不已地喊“好爽啊”。

　　　　于是，范坚强淡然一笑，皱眉玩味道：“你喜欢孔子文化，这很好。但是，我们大中国有两句话，循序渐进和揠苗助长。也就是说，学习知识，要循序渐进，不可揠苗助长。你看你，好好的中国话，被你说得如此别扭。比如，辛苦被你说成清苦，孔夫子被你说成孔斧子，继续被你说成机续，中国人也被你说成中国阴。对了，刚才你捏了根薯条，居然说晚晚的好吃。那读晚吗？是软，软软的，明白不？你得首先把中国话学好，对不对？不然，你怎么跟学生交流？怎么跟周围的环境交流？”

　　　　“那乃叫我，好不好？”石川惠子挺胸，前倾着身子。

　　　　于是，呈现在范坚强眼前，是他曾经目睹过，而今再度惹眼的遭遇桌边挤压的饱满胸部。

　　　　他笑着，温和地笑着：“时间关系，我今天就教你一个字，就是软字”

　　　　说着，他支着左肘，也前倾着上身，再伸出右手，一直伸到对面那胸脯跟前，慢慢放下，从薯条盒里拽出一根薯条，捏在两人眉眼位置的空间，两指稍一用力：“看了没有，它是软的，软软的，一捏就瘪。除了薯条是软的，还有很多也是软的，一捏就瘪。比如豆腐啊，奶油面包啊，成熟的葡萄啊。现在，你跟我读——日五晚——软——”

　　　　“日五晚——俺软——”

　　　　石川惠子张口就来，好学得很。

　　　　“不对。日五晚俺——软——”

　　　　范坚强打着手势，甚至伸出了卷舌，示意她看清舌头是如何卷的。

　　　　“日俺五晚——软——”

　　　　石川惠子明显有些紧张，脸蛋两侧出现小块绯红，但也赶紧卷舌头而出。

　　　　“对了，真聪明再来一遍。”

　　　　“日俺五晚——软——”

　　　　“哎呀，真是聪明，一学就会，再来一遍”

　　　　“日俺五晚——软——”

　　　　范坚强满意地笑，收了阵势，甚至打出了一个大拇指：算了，看在这日本小娘们还知道中国孔子的份上，就调戏到这里吧。何况，季处长说了，还要帮她去修电脑。再者，自己也的确没有时间在这里无聊地**下去。

　　　　于是，他也不搭理石川惠子的眼神，看着桌面上的茶杯：“惠子小姐，我需要解释一下，我们的季处长呢，现在正陪着潭局长在省厅忙钱，单位一大帮职工年底回家过年的钱，很辛苦的，旅途劳累，身心俱疲啊。你呢，应该多体谅，对吧？你看看，季处长身在外地，心系家里，把我从遥远的新区调到这里，给你送来吃的喝的。这不是关心你，疼惜你，是什么呢？所以啊，你也要理解他，对不对？何况，我们中国还有句俗话，叫小别胜新婚。这句俗话说的是什么呀？说的是情调，短暂分离的情调。我相信，惠子小姐和我们一样，都是饮食男女，应该能理解这种情调。所以吧，与其怀疑埋怨，不如静心等待，等待小别之后的胜新婚情调。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接受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情。对了，听说你的电脑坏了，要拿去修，拿出来吧，我帮你送去修——”

　　　　“不勇了，不勇了，阴家机鸡拿去修，可以的啦——”

　　　　“呵呵，真不用了？”

　　　　“真不勇了，谢谢啦”

　　　　“好吧，那我得走了，不耽误惠子吃饭。”

　　　　说着，范坚强便起身要去换鞋。

　　　　哪知，石川惠子紧跟着站起来，右手一摸自己的胸脯，然后转身跑向卧室，边跑边说道：“请灯一下——灯一下——”

　　　　范坚强疑惑地转身，看着奔向一旁卧室间的石川惠子的身影：这小娘们，咋这么多事啊？

　　　　很快，石川惠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手握着一只精致的铁皮盒子，一手捏着一张名片，至范坚强跟前时，双手合并，前后呼应般鞠躬，而再现睡衣中的饱满肉球：“介系我从锅内带果来的向等末茶，不成精意，请修下吧。”

　　　　翻译如下：这是我从国内带过来的上等末茶，不成敬意，请收下吧。

　　　　看着这般礼节，范坚强并不怀疑她的真诚，于是无心留意那团饱满的肉球，信手接过茶叶和名片，冷冷地道了声“谢谢”，便直接转身换鞋。

　　　　意外的是，当他换好鞋，准备出门时，身后传来石川惠子的怯怯之声：“我系中国阴，有中国胡机的，我的爸爸也系中国阴，我们都系中国阴——”

　　　　范坚强转身，皱眉笑了笑，温和道：“我知道。别忘了，你得先学好中国话。”

　　　　下楼的过程中，范坚强点了支烟：原来，鲜花是乐意插在牛粪之上的。

　　　　并在吸烟的同时，他取出手机，给季处长发了个信息。

　　　　很快，信息得到回复：坚强啊，老哥欠你个人情v！！

第297章　没心没肺（）　
离开清华园小区后，范坚强并没有回新区，而是静悄悄地去了红梅公园。

　　　　坐在周笑笑曾经坐的那张破旧的条椅上，他看着眼前已经光秃秃的两排枝桠，再低头注视着经过数天冬雨浸润而松软泥泞的大地，忽然间就发现地面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他感到莫名的惊喜，蠕动了下仰躺在椅背上的身子，想弯腰下去，仔细看看那道金‘色’光芒。

　　　　这时，一只空空的酒瓶从他身上滑落，一头栽向地面。

　　　　于是，他这才想起来，来的时候，自己是带着一瓶酒的，就坐在这张椅子上喝，边‘抽’烟边喝。

　　　　大概，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才又不知不觉地醒了。

　　　　下一秒，他便低头扶了扶脑‘门’：因为，它很疼。

　　　　再抬头，想确定之前看到的金‘色’光芒不过是睡眼昏‘花’之像时，他却惊讶地发现并非如此：它就亮闪在自己的跟前，尽管被一片接近腐烂的枯叶遮挡住了些许光芒。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第二道金‘色’光芒，距离第一道光芒不过数尺。

　　　　于是，数尺之外，出现了第三道、第四道——

　　　　于是，他发现眼前已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金‘色’光芒。

　　　　终于，他变得亢奋起来，直接从椅子上弹起，再转过身来，仰头对着身后那片金‘色’的霞光开始了声嘶力竭的吼叫，吼叫得有些疯狂：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眼球暴突，整个脸庞的肌‘肉’在金‘色’的光芒照耀下，显得狰狞而恐怖——

　　　　寂静的废旧公园，便不再寂静，到处回‘荡’着吼叫声，像咒骂一般的吼叫声——

　　　　回到绿都宾馆房间‘门’口时，天‘色’已晚。

　　　　范坚强打开‘门’，趔趄地走进去，未开灯，先蹬去粘满泥污的皮鞋。

　　　　谁知，黑暗中，却传来欧阳菊的声音：“是姐夫吗？是不是啊”

　　　　范坚强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床’跟前，拧开壁灯开关：“菊？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啊？说啊——”

　　　　不是么？灯光之下，欧阳菊衣衫整齐，坐在‘床’中央，手里拽着一只被角，脸上带着半丝惊慌的神‘色’，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欧阳菊怎么知道新区的？怎么知道绿都宾馆的？又怎么能进入这房间呢？这世界怎么就越来越蹊跷了呢

　　　　欧阳菊没有正面回答他，却掀开被角，硬生生地站到他跟前：“你怎么才回来呀？去哪儿了呀？这都几点了呀？我从下午四点多，一直等到现在，饿都饿死了”

　　　　这种质问的口气，范坚强早就听习惯了：这是来自欧阳家的特‘色’声音。

　　　　于是，听在耳朵里，刚才冒出来的惊讶顷刻消失。

　　　　惊讶消失之后，他显出些微蔑视，竟也直视着眼前的小姨子，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欧阳菊到底泄气了，侧头看向一旁的窗户，吹了一口气，然后走向一旁的洗手间：“刚才被你吓了一身汗，先让我去洗下澡，然后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进了这房间，这总行了吧？灯开关在哪儿啊？姐夫，你过来一下”

　　　　半个钟头后，欧阳菊裹着浴巾出来，边走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范坚强正坐在椅子上低头吃着方便面，一副饿极了的样子。

　　　　见欧阳菊出来，他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桶方便面：“泡好了，趁热吃吧。”

　　　　说完，他便低头继续，仿佛也不急于知道欧阳菊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欧阳菊撇了撇嘴，端着方便面，来到‘床’头桌跟前，再上‘床’盘‘腿’而坐，一边揭开桶盖，一边唉声叹气道：“你不在家，我就成了家里的出气筒，谁看我都不顺眼啊姐夫，你还是回去吧，好不好？你不回去，我就没法子在家呆了，姐夫？”

　　　　说着，欧阳菊侧过头来，偷偷瞄了范坚强一眼。

　　　　像是压根没有听见，范坚强还在大口地吸面，“哧溜”声不绝于耳。

　　　　很显然，经过范坚强上一回发飚似的教训，欧阳菊真的变了，变乖了不少。

　　　　这一点，从她的言行举止，便可知晓：没了早先的放肆，倒也温淑了很多。

　　　　要不，都这么跟他说了，他都一直不理，她或许早就来一通火气：范坚强，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什么破姐夫啊

　　　　可现在呢？她不但没有火气，反而一溜顺气，自顾捏叉挑着面条：“姐夫，我姐的脾气是不好。可她对谁不是这样啊？这么多年了，你都能忍过来，难道就忍不住这一次？再说了，她心里一直是有你的。这一点，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你看看，看看你住的这窝，你要不是我姐夫，我乐意进来吗？这跟我们学校的男生宿舍有什么区别啊”

　　　　侧着耳朵，听了又听，发现依旧是那些热情吸面的“哧溜”声，欧阳菊索‘性’不说了，低头吃面。一时间，寂静的屋子里，净是两人大小不一却此起彼伏的“哧溜”声。

　　　　“哈哈——”

　　　　欧阳菊实在忍不住，捏着塑料叉的手，抹了下鼻翼，看着这边笑起来。

　　　　“姐夫，真的那么好吃吗？你边吃边想什么呢？”

　　　　欧阳菊端着面条，径直来到范坚强的跟前，然后一屁股陷在他对面的‘床’沿。

　　　　“吃你的面条吧，废什么话呀？”

　　　　抬头，瞪了欧阳菊一眼，范坚强有些愕然。

　　　　于是，拍了拍赤luo在跟前的大‘腿’，他再道：“双‘腿’并拢，侧向一边，没见我正吃饭吗？再拽一拽上面的浴巾，裹严实了我说菊啊，你一大姑娘了，该知道男‘女’那回事了吧？咋总这么不当我是男人啊？有意思嘛”

　　　　“你是我姐夫嘛，又不是外人，对不对？何况，我就不信，你当真连小姨子都敢碰，”欧阳菊没心没肺，更没有防备，就像从前那样，在她的心里，这个姐夫是木头刻成的男人，尽管有鼻子有眼，却不至于干出那禽兽的事情来，“你刚才吃面条的时候，干嘛吸得那么带劲儿啊？是不是想到亲嘴了呀？呵呵，我一吸，你也跟着吸哈哈，姐夫，你就爱占我便宜，已经不止一次了”

　　　　范坚强再瞪一眼：“小丫头，你胡扯个啥呢？我没来劲儿，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这一回，欧阳菊没那么乖，横眉回瞪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姐说了，说你外面有‘女’人了。可我不信，就是不信，打死也不信姐夫，今儿你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你外面没‘女’人，行不行？只要你说了这一句，我就坚定地站在你这边，哪怕回去之后就跟我姐闹翻了——”

第298章　像垃圾一样丢掉（）　
听在耳朵里，看着起伏在跟前的小姨子的‘胸’脯，范坚强明白：欧阳菊能来到这里，怕是费了一番周折，目的‘性’也是明确的——证实从欧阳兰嘴里出来的其实已经是事实的疑问。于是，话到嘴边，便是：“吃面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既然你姐都说了，你还是信她吧。而且，你姐怕是还说了，说了我们要离婚。不然的话，她不会说我外面有别的‘女’人，无从谈起啊不管怎么说，你姐是个好人，她管着我，管着你，都是为了我们好。但是，这个世界是奇怪的，奇怪到灵魂都能跳出躯壳来，四处撒野。它回去的时候，那个躯壳就不是原先的躯壳了，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放下手中的方便面，欧阳菊似懂非懂：“姐夫，我知道你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今天下午，去了你们环保局，问了你在哪里蹲点，他们都争着告诉我，还好奇地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听出来了，他们都怀疑你是个有背景的人，仿佛一夜之间就脱胎换骨，让大家简直不敢相信。到了新区，我随便上了辆出租车，说到新区绿都宾馆，司机就问我是不是找市环保局下来的范坚强，还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最后他连车费钱都没要。到了宾馆，刚报了你的名字，说我是你的小姨子，吧台里的服务员就连忙出来，一路引着我到了这房间。那两唯唯诺诺的家伙，是你的下属吧？我姐昏了头，我可没昏了头”

　　　　就这样，欧阳菊一直说，说着连范坚强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的事情。

　　　　于是，他就这么听着，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姐夫，在你的眼里，菊或许就一直是个不知好歹的小姨子。可这能怪我吗？不都是你宠着我的吗？你不宠着我，我能这么老跟你撒泼瞎闹吗？咱家小区‘门’口跪着的那些浑身血污的魂魂，我都不敢相信，会是你干的。我妈回来说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相信。可是，他们都说是你干的，小区附近商铺的人都这么说。而且，你下了车，冲过去踢那帮家伙时，我就站在人群里。我当时都懵了，那还是我的姐夫吗？所以，我连叫你一声的勇气都没了。可是，你就是我姐夫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我就想啊，我姐夫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血啊然后，我就一个人想，想到那天你朝我吼，想到你朝我吼的眼神。于是，我明白了，全明白了。你已经彻底疯了，疯到叫我们一家人都傻眼。我爸是最担心你的，要不是他身体不好，来找你的人，绝对不是我”

　　　　没错，欧阳菊像是变了个人，言语之间，不复往日的不屑和轻浮，犹如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成熟了，深刻了，也知晓了不少事理。或许，她到底是个旁观者，经过那回当头怒吼，血液循环逐步恢复正常，以至于再看发生在眼前的身外事，愈发清晰明了。

　　　　可是，尽管难以置信，范坚强眼神很快便没了‘色’彩：不是吗？事到如今，不仅那具躯壳变了，生活的格局也变了，变得覆水难收。就像今天傍晚时见到的晚霞一样，虽然金光闪闪，却已是迟暮难回。何况，有个事实不可回避——这桩婚姻，如果是一条线段，欧阳兰那头已经放弃了，而自己也已经放弃了，是一种相互放弃

　　　　那么，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而且是唯一的一条路：折断手中曲棍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