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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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门，她倒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她很庆幸自己还可以睡得着，老天毕竟还是手下留情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鼻翼间窜入一阵浓香，她陡然惊醒，肚子饿得不行，她坐起身来，循着香味找到厨房去，还在门外就扬声叫，“容容！”

　　　　灶台边的人回过头来，冲她一笑，“你醒了！”

　　　　许如珠吃了一惊，“宋锦和！你怎么在这儿？容容呢？”

　　　　宋锦和腰间系着一条卡通图案的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样子很是滑稽，“酱油没了，容容去楼下超市买酱油。”

　　　　许如珠有些不悦，心头暗暗责怪钟容容多事。她就算在沈浩淼那儿伤得体无完肤，也没有一刻想过要与宋锦和重修旧好。

　　　　宋锦和像是看穿她心思，突地笑了笑，说道，“如珠，不必负担，至少，把我当作朋友，总是可以的吧。从今往后，我们要碰面的时候也很多……”

　　　　许如珠嫣然一笑，打断了他，“锦和，你多心了。我们当然可以是朋友。”她提高一点声线，“可是你真的会做菜吗？”

　　　　宋锦和完全放松下来，笑道，“你别小看我……我的鱼做得很好。”

　　　　宋锦和还真没撒谎，吃饭的时候，那条鱼很快被一抢而光，钟容容后悔不迭，“早知道买那条大点的就好了。”她瞥一眼许如珠，“奇怪，这种时候也吃得那么凶！”

　　　　许如珠也不避讳，大方答道，“吃得多才有力气重生嘛。”

　　　　宋锦和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稍一犹豫，却低下头狠狠喝口汤。

　　　　“说得好！”钟容容赞道，“哎，对了，今天你雪姨打电话到办公室找你来着，说是你手机一直没人接。怎么样，如宝好些了吗？”

　　　　“要转到海城去，雪姨想把房子卖了……”许如珠道。

　　　　宋锦和眨眨眼睛，“如珠……”

　　　　许如珠像似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立刻道，“别借我钱，我还不起，且会有自卑感。”

　　　　宋锦和便闭上了嘴。

　　　　钟容容道，“雪姨住的那小区不错，房子应该不愁卖。”

　　　　许如珠点点头，“就是价钱不太理想，不过现在也不是讲究这个的时候，能尽快拿到现款就好。”

第82章　决裂（）　
许如珠点点头，“就是价钱不太理想，不过现在也不是讲究这个的时候，能尽快拿到现款就好。”

　　　　吃完饭宋锦和很快告辞离开，许如珠和钟容容把屋子的卫生好好搞了一下，彼此都累得出了一身汗。钟容容去洗澡，许如珠便上网搜索“离婚协议书。”

　　　　等钟容容出来，她的协议书已经打好。钟容容瞥一眼，说道，“真的什么都不要？”

　　　　许如珠道，“别说我没想过要，他又怎么会便宜我。”

　　　　钟容容挨着她坐下，叹息一声，“其实说句公道话，沈浩淼这样子，也难怪……”

　　　　许如珠道，“我很无辜，不是吗？”

　　　　钟容容点点头，“确实。”她亦烦恼起来，“哎，真混乱。好吧，离了的好，离了就一了百了，从今往后，生死由人，互不相干。”

　　　　许如珠道，“这正是我的梦想。”

　　　　她把离婚协议书发至沈浩淼私人邮箱，担心他会有可能没收到，再给他的工作信箱也发了一封。

　　　　邮件发出整整一周，沈浩淼那边仍然毫无动静。许如珠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也强忍着并不去询问。

　　　　她很快在工作室附近租到一个单间，是私宅的顶楼，其实就是楼房加盖出来的一个半间，稍稍修整，便用以出租。钟容容嫌简陋，许如珠自己却很喜欢，正因为房子只占半间地盘，剩下便有大片空地，她哪怕把床搬到星空下睡觉也没关系。钟容容拿她没辙，磨着房东总算把空调装上了，不然接下来夏季来临，这顶楼叫人怎么熬得住。

　　　　搬进去的那天宋锦和也来了，许如珠和钟容容忙着往墙上贴墙纸，等想起他来，才发现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溜的铁皮花筒子，用铁丝牢牢地绑在墙角，有些花筒子里已经长出了歪歪斜斜的嫩芽儿，有些却还只是一撮沃土。

　　　　许如珠目瞪口呆。钟容容更啧啧称奇，“宋锦和……你真是……”

　　　　宋锦和弄得满手是泥，头也不回，“春天来了，这些花很快就会开……这样子住起来会舒服很多。”

　　　　许如珠喉头直发痒。诚然这个男人曾经有负于她，但他对她，终究还是几分真情意的吧。

　　　　“晚上就在这吃饭吧。”良久，许如珠才说得出话来。

　　　　“哎，那是肯定的！我已经让刘柳去买菜啦！今晚吃火锅！”钟容容笑道。

　　　　宋锦和拍拍手，“我下去买啤酒！”

　　　　钟容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叹道，“唉，这痴心的人。”

　　　　许如珠假装没听到，转身去折腾晾衣架。晾衣架是在网上买的，需要自己安装。许如珠对着简易说明书看了半天，钟容容扯她，“那个留着宋锦和来弄好了，咱们去把地毯铺上吧。”

　　　　地毯是钟容容送的，说是居住在新疆的大学同学特地从新疆寄来的，绝对的纯羊毛。钟容容怪心疼地，“本来想留着结婚时自己用，但又怕搁得太久搁坏了，干脆送你好了，反正到时你要还礼的。”她冲许如珠眨眨眼。

第83章　决裂（）　
钟容容怪心疼地，“本来想留着结婚时自己用，但又怕搁得太久搁坏了，干脆送你好了，反正到时你要还礼的。”她冲许如珠眨眨眼。

　　　　许如珠道，“你最好迟几年再结婚，不然我连份子钱都给不起。”

　　　　钟容容叹息起来，“唉，就是不知道几年后有没有婚结……”

　　　　许如珠失笑，“像你这样，招招手，男人密似云来……”

　　　　钟容容道，“狗屁，鬼影子都没一个。”

　　　　刘柳自门外探进头来，“两位姐姐，咱们是不是直接摆院子里吃得了？听说今晚有流星雨呢，咱们一块吃火锅一块观赏流星雨好了。”

　　　　钟容容很是惆怅，“唉，连一个陪着看流星雨的男人都没有，这生活真够悲摧的。”

　　　　刘柳眨眨眼，“宋锦和不是男人呀。”

　　　　钟容容道，“他又不是我的男人。”

　　　　许如珠笑道，“发展一下呗。宋锦和人也不错。”

　　　　钟容容突然发怒，“你不要就塞给我呀！呸！”

　　　　许如珠自觉失言，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

　　　　钟容容突地飞过来一个媚眼，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多加解释啦。”她微微轻叹一声，“哎，说真的，我还真觉得宋锦和不错，如珠，这世上的人哪，哪有都不犯错的，不犯错的，那不是人，是神！我倒觉得你，真该认真考虑一下他。”

　　　　许如珠白她一眼，“我嫁人了。”

　　　　钟容容不以为然，说道，“你不是要离婚了吗？”她挟一块牛肉片塞到嘴里，嚼得津津有味，“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惦记着那渣男吧！”

　　　　许如珠冲刘柳昂昂下巴，“去，把容容姐的嘴给撕了！我给你加工资！”

　　　　刘柳眨眨眼睛，说道，“可是我手没空耶！”她抬起双手，示意自己说的是真话，左手拿着锅铲，右手拿着汤碗，确实没有空。

　　　　许如珠懊恼地道，“呸，不听话是吧。”

　　　　钟容容抬眼一瞥，轻声道，“嘘，人来了，肃静！”她站直身子，堆起笑脸，扬声道，“嗨，宋锦和！快来！可以吃了哦！”

　　　　宋锦和爽朗地答应一声，“好咧！”他很自然地在许如珠身边坐下，笑着夸道，“哎哟，真香。”

　　　　那一瞬间里，许如珠有些迷茫，仿佛仍然身处旧时光里，她与宋锦和无忧无虑，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从来就不曾发生。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啊，她情愿只做个不问世事的千金大小姐，不为茶米油盐发愁，永远也不识得世间疾苦。

　　　　这一晚他们都喝多了，流星雨在天边划过的时候，四处寂然。女人们挤在了屋子里唯一的床上，唯一的男人睡在了屋外。春天已经来了，天空无比湛蓝，星光璀璨。

　　　　如宝正式转院的那天，许如珠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如宝的主治医生是位年轻的女医生，拿着大迭的病历亲自送到病房，恰好谷雪到财务室结账，许如珠便把病历接了过来。

第84章　决裂（）　
如宝正式转院的那天，许如珠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如宝的主治医生是位年轻的女医生，拿着大迭的病历亲自送到病房，恰好谷雪到财务室结账，许如珠便把病历接了过来。

　　　　朱医生笑着摸摸如宝的头，逗道，“我是谁？”

　　　　如宝答得很清脆，“朱医生姐姐！”

　　　　朱医生笑着夸道，“真棒！如宝记得很清楚。”她转头轻声对许如珠道，“他偶尔会出现记忆混乱，基本会表现在对近期发生的事情上，我已经跟谷女士提过，坚持让如宝每天练习写字，对他的恢复很有好处……”

　　　　许如珠顺手翻了翻病历，突然间愣了一下，抬头看一眼朱医生，指指病历，“这个……”

　　　　朱医生看了看，“嗯？有什么问题？”

　　　　“如宝是0型血？”

　　　　朱医生笑了，“是啊？怎么了？”

　　　　许如珠的手微微颤抖，很快一笑，“没什么事，麻烦您了朱医生。”

　　　　朱医生拍拍她手背，安慰地道，“不要担心，如宝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有家人关爱，有先进的医学设备做后盾，如宝一定会好的。”她笑了笑，“我不敢保证说百分百，但至少会恢复到原来的百分之九十……”

　　　　许如珠轻声道，“谢谢。”

　　　　朱医生走出了病房，如宝脆生生地道，“如珠姐姐，你是不是陪我去海城啊？”

　　　　许如珠仔细端详着他，小小如宝长得眉目清秀，尤其一双眼睛，不像男生倒像女孩，眼睫毛很长且浓密，说起来，如宝倒比她长得更为俊秀。

　　　　“如珠姐姐最近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能陪你去海城，不过如珠姐姐可以保证，等忙过这一阵，一定马上赶去看你，好不好？”

　　　　如宝有些失望，小嘴微微嘟起，“不好……”

　　　　“到时候可以陪如宝好几天呢，给如宝讲故事，陪如宝吃饭……好不好？”许如珠耐心地道。

　　　　如宝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好吧。”

　　　　谷雪匆匆推门而入，看到如珠，一阵高兴，“嗨，如珠！”

　　　　如珠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可以走了吗？”

　　　　谷雪道，“可以走了！”

　　　　两人把如宝抱至轮椅上，一人推轮椅，一人拿行李，一块走出了病房。

　　　　“真是好险！海城那边说我这儿再不过去的话，就只能把床位让出了，幸好这边有个买家一眼就看上了我的房子，而且没还价，马上就付了全款……太幸运了。”谷雪喜不自胜，“如珠，也许好运气就要来了，你说是不是？”

　　　　许如珠不由一笑，说道，“应该是！”

　　　　三人刚至楼下，宋锦和便迎了上来，“如珠！”他很自然地接过许如珠手里的行李，“我听说如宝今天要转院，特意来送送。”他微躬下身，对着如宝道，“如宝，坐叔叔的车去火车站好不好？”

　　　　如宝很开心，拍手道，“好啊！”

　　　　许如珠冲宋锦和一笑，“谢谢你，锦和。”

　　　　宋锦和道，“不谢。”他回以许如珠一笑，伸手把如宝一把抱起。

　　　　许如珠微微提高声音，“锦和，你先看一下如宝，我和雪姨去超市里买点零食。”

　　　　她拖着谷雪走，谷雪很是惊异，“如珠，已经买了很多零食了。”

　　　　许如珠不声不响，一直走进附近超市，这才松开了手，转身朝货架走去，目光似很专注地扫过货架上一排排商品。

　　　　谷雪觉出她的异常，跟了上来，问道，“怎么了？如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她笑了笑，“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一个人能行的，最多再请一个人，做做饭洗洗衣服，我就专心陪如宝……噢，对了，保证每晚给你打个电话……”

　　　　许如珠打断了她，“如宝是谁的孩子？”

第85章　决裂（）　
许如珠打断了她，“如宝是谁的孩子？”

　　　　谷雪一怔，“什么？”

　　　　许如珠侧过头来，直视着雪姨，“我妈妈AB型，我爸爸A型，我和妈妈一样，AB型，雪姨估计不是A就是AB吧，但是如宝……他是O型血……”

　　　　谷雪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许如珠继续道，“我可以让如宝和我爸爸做个亲子鉴定，但是雪姨，我想还是直接问你比较好……你告诉我吧。”

　　　　谷雪身子一晃，虚弱地道，“如珠！”

　　　　许如珠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道，“为什么？雪姨？为什么说谎？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我恨死了爸爸，我发誓永远也不要理他，不要见他，不要他做我爸爸……我不肯去见他，我已经非常久非常久没见过他……”

　　　　谷雪掩住嘴，泪水汩汩而下，“如珠……”

　　　　许如珠已然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要冤枉他？为什么？我爸爸有哪点对不起你？我们家……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谷雪倏地转过背，哑声道，“对不起，如珠……对不起……”

　　　　许如珠喃喃道，“我爸爸他，他知道不知道？”

　　　　谷雪轻微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都知道……”

　　　　许如珠大睁双眼，难以置信，她扭过谷雪身子，死死盯着她，“我爸爸知道？”她嘴唇微微发颤，“我爸爸知道如宝……不是他的孩子？”

　　　　谷雪泪水纵横，“如珠，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你雪姨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他就是你爸爸许绍雄。我知道我不对，我不应该，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梦想着，他只要把对姐姐的爱，分一点点给我就好，我真的没奢望太多……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他正好也在美国，我高兴坏了，我想把自己给他，可是他拒绝了我……我不甘心，如珠，我真的不甘心，我把他灌醉，然后，和他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许如珠几乎听不下去，“雪姨，你……”

　　　　谷雪吸吸鼻子，继续道，“他醒来发现后，非常震怒，摔门就走了，再不肯见我，一直到我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怀孕了……”

　　　　许如珠喉头发疼，好不容易才道，“谁的孩子？”

　　　　谷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些天，我一直呆在酒吧里，醉了就随便找个人上床，刚开始知道怀孕时，我很害怕，可后来一想，我正好有借口见他……”

　　　　许如珠道，“我爸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没怪你？”

　　　　谷雪又是一阵哽咽，“他说他不怪我，他会疼爱如宝，我知道，他可怜我……”她说不出话来。

　　　　许如珠用手背拭去泪水，轻声道，“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扰乱了他最心爱的女儿的婚礼，让他背负骂名，失去妻子……”

　　　　谷雪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如珠，对不起……我想过要告诉你，可是我不敢说，我和如宝，只有你了，我不敢说……”

第86章　决裂（）　
谷雪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如珠，对不起……我想过要告诉你，可是我不敢说，我和如宝，只有你了，我不敢说……”

　　　　许如珠心如刀绞。她强忍着泪，低声道，“我走了。你赶紧上车吧。”

　　　　不等谷雪说话，她转身就走。视线完全被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

　　　　应该去看爸爸的，至少听听他的解释。可是她没有。她决绝地想要把这个曾经最亲近的亲人，从此从生活里摒除。

　　　　宋锦和的电话追了过来，“如珠，你不和我们一块去火车站了？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许如珠努力平静着自己，仍然抑制不了语气里的抽噎，“锦和，我想你帮我个忙。”

　　　　宋锦和听出来她显然是哭了，紧张起来，“你怎么哭了？出了什么事？你说，我一定帮你。”

　　　　许如珠道，“我想去看我爸爸。”

　　　　宋锦和想也不想地道，“好。我明天就带你去看他。”再难的事，他势必也要为她办到。

　　　　许如珠低声道，“谢谢你，锦和。”

　　　　宋锦和道，“你先回家，我晚上去看你。”

　　　　许如珠哽咽着道，“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去工作室……”

　　　　宋锦和道，“好好好，那你去吧，等会我回来时给你带奶茶好不好？”

　　　　许如珠答不出声，只含泪点了点头。

　　　　多像从前啊，他总是这样哄她，好好好，等会给你买奶茶好不好？若是时光可以回到那从前，该是多么好。

　　　　她坐在公车的最后一排，肆无忌惮地哭了一路。

　　　　踏进办公室时，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刘柳呆在办公室里，看到她进来，刘柳昂头笑道，“哎呀，嘉德很满意我们这一次的设计，再做点小细节上的改进，就OK了。哎哟，这事够折腾的，这么长时间，原本说的做春装，变成做夏装了。那位宋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挑剔呀。”

　　　　许如珠笑笑，“她越是挑剔，对我们越是一种考验嘛。咱们在挑剔中成熟，不是吗？”

　　　　刘柳侧头想一想，“也是。”她笑着站起身，突然愣了一下，“你怎么了？眼圈红红的？刚才……哭了？”

　　　　许如珠强笑一下，“哭什么哭，就刚才被沙子迷了眼……”她深吸一下鼻子，四下里打量，“好香，什么？”

　　　　刘柳吐吐舌头，“快餐面，要不要吃？我今天在西郊买了五十个鸡蛋，说是地道的农家鸡蛋哦！”

　　　　许如珠奇怪起来，“干嘛买那么多？吃得了吗？”

　　　　刘柳不好意思一笑，“买给我家医生的……他总是工作到很晚，常常顾不上吃晚饭。我还买了个煮蛋器……”

　　　　许如珠顿时想起来，“啊呀，对了，说了要请你的医生吃餐饭的，海城医院的床位还是多亏了他呀，赶紧地，跟他约个时间，哎哟，都把这事给忘了，说不定人家一直在想，我咋一点表示也没有……”

　　　　刘柳呸一声，“我家医生才不是这种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某医生就渐渐变成了刘柳嘴里的“我家医生”……刘柳端出小小锅子，递一双筷子给许如珠。

第87章　决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某医生就渐渐变成了刘柳嘴里的“我家医生”……刘柳端出小小锅子，递一双筷子给许如珠。

　　　　许如珠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一早上了，她一点东西都没吃。眼下这锅热腾腾的面，一下子让她倍觉饥饿起来。她接过筷子，顾不得烫，挟起一筷子面，迫不及待地便塞到嘴里。

　　　　“呀，好烫！好好吃！”许如珠手掌扇着风，眼泪顺理成章地掉下来。

　　　　刘柳失笑，“哎哟，哪有大小姐爱吃这个的……”

　　　　许如珠扬起筷子，作势要打人，“谁是大小姐了，咄！你是故意在嘲笑我吗？”

　　　　刘柳吓一跳，“我哪敢！”她嘻嘻笑起来，“你要是真有心请我家医生吃饭，我就跟他说了哦。”

　　　　许如珠白她一眼，“当然是真的！赶紧说去。”

　　　　“好咧！”刘柳乐颠颠地扑过去打电话。

　　　　许如珠狐疑地瞟她一眼，说道，“我算明白了，敢情你中意你家医生啊！”

　　　　刘柳顿时涨红了脸，“呸呸呸，胡说八道。”然而嘴角还是微微弯起来，露出羞赧的笑。

　　　　许如珠衷心羡慕她。从前的许如珠，应该也有过这样傻乎乎的时候吧。

　　　　宋锦和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手里提了个大购物袋，里头装满能吃的东西，当然包括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刘柳的抗议很小声，“真偏心，奶茶很贵吗？也不肯多买两杯。”

　　　　奶茶当然不贵，但是他就想着只给她一个人买。这是属于她的，以及他的专利。

　　　　许如珠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这时候的她，太需要来自无论是谁的关爱了。暖暖的杯子捧在手上，好久也不舍得喝。

　　　　宋锦和像是看穿她心思，温和一笑，轻声道，“赶紧喝，别等凉了，什么时候再想喝了，我给你买。”

　　　　眼泪不争气地涌进眼眶里，许如珠赶紧低下头，正想着要如何得体地答上一句话，突然听到门边传来一声轻笑，这声音何等熟悉，许如珠如遭雷击，蓦地抬起头来。

　　　　沈浩淼正半倚在门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谢谢宋先生这段时间对我妻子的关照。”他讥讽地道。

　　　　许如珠苍白着脸，身子摇摇欲坠，宋锦和看着不忍，心里一急，便想伸手将她揽住，刘柳却不动声色地站在了他身前，抢先挽住了许如珠的手臂，“宋先生好。”她笑咪咪地，神情自若。手下却不动声色地掐了许如珠一把。

　　　　许如珠觉得最可笑的是自己，那些该把自己好好保护的手段，她永远也学不会。

　　　　沈浩淼的目光落在许如珠身上，瞬间里变得百般温柔，“如珠，这些日子我真的太忙了……你也气够了吧，咱们回家好不好？”

　　　　许如珠深吸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他，“我要和你离婚。”

　　　　沈浩淼毫不动怒，只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会和你离婚。”

　　　　许如珠道，“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