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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状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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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诧异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几乎所有的目光都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这个玉同尘,是不是疯了!
  不要皇帝特赦!
  这样的案子,只有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皇帝特赦!不要皇帝特赦,这个玉同尘,到底想要什么?
  皇帝的眼睛慢慢眯起来:“不要朕给你特赦?那你想要什么?”
  皇帝到底是皇帝,知道我不要这个特赦,必定有更高的要求!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民……想要,皇上给天下与小民一样的贱民,都拥有参与科考的权利!”
  我这话落下,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感觉到,聚集在我身上的目光,有些不解,有些探寻,还有赞赏,还有……幸灾乐祸!
  我知道,今天我算是狮子大开口了!
  我要的,居然不是我一个人的权利,而是——全天下贱民的权利!如果皇帝答应了,那么,也就是答应,让天下的贱民,有了参政之权!
  参政权,是天下权利之中,最大的一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自从贫富分化,阶级兴起,参政权一直掌握在贵族手中。到了前蜀,真武大帝刘禅才以无比的魄力,压住了来自各个层面的反对之声,开科举,以文取士,给了下层的地主阶级,也有了参政的权利。真武大帝能够成功,其原因,还在于蜀国君臣都是来自民间的缘故。在另一个时空里,科举,要在隋唐年间才出现。
  而我现在,却要求皇帝将这个参政之权,分一部分给最下层。要求贵族阶层,将一部分参政权分给地主阶级之后,再分一部分,给真正的贱民!
  权利的分割,向来都是最敏感的话题。这些也还罢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在士大夫眼中,所谓的贱民,都是低人一等的。他们能接受农民阶级中的知识分子上升到自己所在的统治阵营之中,却不一定能忍耐贱民也能加入到自己的阵营中。在士大夫的眼中,甚至与贱民说说话,都是一种耻辱。
  这样的情况下,我提出这样的要求,皇帝能同意吗?
  显而易见,皇帝不会同意。即便皇帝一心想要同意,考虑到各方面的反响,也会不同意。
  但是,我还是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知道的,作为我的第一次公开露面,我第一次立在朝廷之上的公开露面,我必须扮演好我的角色。
  前面,我扮演得很好。或者说,我其实也没有扮演。我成功的将一个忧心国事又有才华见识的书生形象展现在朝廷的精英们面前。不管如何,这样的角色,将获得民间众口一词的称赞。至少高层——至少,表面上,他们也会称赞。
  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如果欢欢喜喜的谢恩接受了特赦,那今天的表演,就是划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无论前面表现得多么好,最后一件事,总会给多嘴的喜欢挑剔的士大夫以口舌:看他装出来的那副为国为民的样子,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
  所以,虽然想接受这个特赦,我也不能轻易答应了,至少要表现一番。
  另一个原因,也很简单。作为霉女,逛服装店是每月必修的功课。在逛服装店的过程中,作为霉女都练出了讨价还价的本领。你的心理价位是一百块,你就还人家五十块,然后慢慢加价——其实,与皇帝讨价还价也适用这一点。
  我先开出一个高价,让皇帝慢慢还——或者,我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我自己的身份问题,我完全不考虑。我相信,凭借我今天的出色表现,皇帝再肯放掉我,那才是怪事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周边响起了声音:“荒唐!”
  “皇上,此例不可成为常例,玉同尘提出的,更不能成为定法!”
  “玉同尘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已,皇上,应该将他乱棍打出!”
  片刻之后,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皇上,玉同尘此言荒唐。不过皇上应该心念此子也是一片为人之心,又年幼不懂事,当以宽宥才是。”那声音我听得出来,是刚才为我说话的那位。
  那声音落下,四周又是一片赞同的声音。
  感觉到身后火辣辣的将要杀人的目光,我悄悄扭了一下头,却看见风行烈正气哼哼的看着我,与我的眼光对上,她对我做了一个口型:你——混蛋!
  皇帝的手虚按了一下,四周的声音,顿时消失了。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玉同尘,你却说说,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你可知,人分几等,分等而治,下贱之民,不得参与国家大事,才是治国之法?自从夏商周以来,这等方法,从未变过。”
  “皇上,人果然有贵贱之分乎?”我注视着皇帝,目光之中,毫不畏惧——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应该是这副样子。狂生就该有狂生的模样——“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溪举于市。以上诸人,都是才学之士,却都是来自民间,来自下层!这些人,如若按照当时的观点,都是下贱之人,而后来,却都成为大才,为天下尽心尽力,成为贤者!既然如此,皇上,怎么能断定,现在的贱民之中,没有贤能之人?”
  “你……居然自比古代先贤!”身边一个老者上前一步,声音颤抖,“皇上,老臣……老臣是无法忍受了,皇上,您……该将这个狂生,乱棍打出,而不是任由他来咆哮金殿,成为千古笑话!”
  “这位大人。”我微微侧身,作揖,“小民不曾自比古代先贤。小民只不过是告诉皇上,贱民之中,也有人才,皇帝陛下因为囿于成法而弃了一批可用之才,甚是可惜。如此而已。”
  “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老大人的胡子乱颤,“你这狂生!人都说狂生不可用……你这狂生,还未曾做官,就来扰乱朝廷!”
  “小民不曾扰乱朝廷。”在老者面前,我努力保持良好的风度,六颗牙齿的笑容无可挑剔,“皇上问小民要什么赏赐,小民不过是说了一个心愿罢了。决定之权,在皇上手中。”
  我几句话,将老大人气得差点没闭过气去。
  “皇上。”却是另外一个大人,看样子与这个老大人关系甚是亲密。当下上前一步,说道:“玉同尘身为无官职之人,却在大殿之上,干涉国政,竟然提出更易国法!这等狂生,是应该赶出去!”目光转向我,冷声问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听说玉同尘读遍天下之书,难道这句话也未曾听说?”
  “这位大人。”我再次作揖,“玉同尘不曾提出更易国法,不过是向皇上提出一个请求,如此而已。至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说,玉同尘却认为迂腐!”
  “你……竟然……”
  “玉同尘听说过另外一句话,与这句话截然相反。”我目光沉凝下来,说道:“这句话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当初屈子已经遭受放逐,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楚国亡国与否,干他何事?却依然以国为殇,自沉汩罗!其行为,岂非愚蠢?然而天下之人,却不作此看法,直到今天,年年端午,江南处处,龙舟竞渡,寻觅忠魂!这些且不论,就说圣人与亚圣,游历天下,所谋者何?不过是想要让忠孝仁义,传遍天下!无人给他们官职,他们却是兢兢业业,不肯稍息……正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位大人,若叫天下百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是让天下百姓,抛弃家国!”
  长篇大论说了一番话,其实是偷换了概念。不过当年作为万金油教师,我曾指导过的学校的辩论赛队伍所向披靡杀遍全市无敌手,这种语言游戏,玩得实在在行。其中的诀窍之一,就是语速要快,要让人家反应不过来,等人家反应过来了,你已经下了结论,那就算赢了。
  将话音落在“抛弃家国”这个大帽子上,我戛然而止。干嘛停下来?吸引对手上钩,跟着我的思路走。
  果然,我一停,边上那老大人就忍不住了:“你……如何说我们教天下百姓抛弃家国了?”
  “设若外族入侵之际,如若天下的百姓,全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将是什么场面?可以想象,天下的百姓,就会全部都只顾着自己躲藏逃跑,而不会去从军抗敌!因为我不是军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外族入侵,又关我何事?”我冷笑了一声,说道,“可以想象,大人若到地方,用此法来教训百姓,所教训出来的,都是自私之辈!幸好,大人不在地方任职,更不在边塞任职!”
  我话音还没有落下,只听见咕咚一声,竟然是那个老大人,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晕倒了!
  真是运气坏,喝水也塞牙缝!碰到一个斗嘴的对手,居然心脏不好!
  这下,人家铁定将这个罪名挂在我头上了……
  四下一片忙乱。皇帝腾身站起:“快传御医!”
  几个小太监七手八脚上前,要将老大人给抬出去。我也顾不得了,可不能让人死在这里!万金油老师,当初都是经过急救培训的,做个心脏起搏人工呼吸的还在行。也顾不得嫌疑不嫌疑了,我单腿跪下,对身边几个小太监喝道:“不要移动!”给他做起心脏起搏来。
  却听见边上有官员厉声呵斥:“你这厮还想害人不成?”伸手向我推来,要将我推开。的确啊,这样敲敲打打,的确很侮辱人呢。
  却听见风行烈吼了一嗓子:“不要动!尘做事,总有道理!”伸手,居然将那个官员的手,隔开了。
  我没好气的抬起头:“我是在救人!”就低头,继续努力。
  御座上的皇帝适时的叫了一声:“让玉同尘施救!”
  皇帝居然相信我!不由惊讶,不过也来不及感激了,因为我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只能在心中祈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有霉女穿越俱乐部的同仁们,伸手帮个忙,千万别让这老头死在这里!
  幸好,当初接受的培训很管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听见了我的祈祷,这老大人胡子翘啊翘的,又缓过气来了。扶着老大人起来,我陪着笑脸问:“老大人,你没事了吧?”
  老大人气哼哼的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到一边,不理我了。
  皇帝开口说话了,作为君王,他必须表示一下对臣子的关心。又关切的问道:“杨爱卿,是否要先回家休息一下……小顺子,拿椅子来,给杨爱卿看座!”
  吩咐完毕,才将目光转向我,问道:“玉同尘,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手段?”
  看见周围惊异的目光,那是看怪物的目光!我无可奈何的说道:“回皇上,没有什么,不过是用外力刺激人的心脏,让它重新复苏罢了……绝对不是妖法……”
  正在这时,金殿外面,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御医到了。见此情景,听我说话,不觉惊疑。上前给老大人诊脉,松了一口气,跪下,对皇帝说:“大人方才很是凶险,但是这位……年轻的大人,应对得宜,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惊疑不定的看着我,问道:“这位大人,您施展的是什么手段,能否见告?”
  我急忙道:“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却听见御座上的皇帝不耐烦的声音:“好,各位御医,杨爱卿既然无视,那你们都先退下。玉同尘,朕却问你,你果然想为天下贱民,争取这个权利?”
  “回皇上,正是。”
  “此事事关重大,朕不能现在就答应了你。”皇帝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不过你立下大功,朕也不能不赏赐。朕还是先赐你一个平人之身,至于你想的事情,等你考上科举,进了朝廷,成了朝廷栋梁,你再考虑这件事情吧!”
  “皇上!”下面又传来反对的声音,“这个玉同尘,曾经说过,不要皇上的特赦。何况他在朝廷之上,口出狂言,几成大错。如此重罪,焉能不罚?皇上就此定下这桩案子,未免不公!”
  “不错,皇上,是该罚!”周围响起赞同的声音,“皇上,这事如此放过,不免让杨大人心寒!”
  皇帝将目光转向杨大人:“杨爱卿,这事情,你以为如何处罚才是?”
  皇帝的姿态做得很足,但是,姿态只是姿态,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皇帝陛下,是护定我了。
  “也罢!”那老头子杨大人,虽然看我一百个不顺眼,但是皇帝这样开口了,还能多为难不成?当下看着我,淡淡说道:“今日之事,由玉同尘出身引起,本官曾经听说,当日你在晋州,曾经以身世为题,片刻之间,就成诗一首,其中‘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一句,尤其为人称颂。不过据说你已经发誓不再作诗,本官也不能为难。玉同尘,本官就罚你,以你的身世,一炷香为限,作文一篇,如果其文尚好,今天之事,就不再计较,如何?”
  杨大人的话音落下,四周又是一片死寂!
  一炷香,一篇文,虽然不定篇幅长短,但是文章与诗歌,体制不同。诗歌不讲究完整,只要有一个优美的意境,或者有一个精彩的句子,就可以算成篇。然而文章,不但有这些方面的要求,更要求体式的完整。
  何况,以自身身世为题……
  不是明摆着在欺负我出身地位下贱么?
  我点头,躬身:“谢大人宽宥。”
  皇帝开口大笑,说道:“小沐子,将笔墨纸砚,给他送下去。”
  沉思片刻,我提笔,写了下去:“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周敦颐一篇《爱莲说》,稍加改动,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速度越写越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不过片刻,收笔,向皇帝禀告:“回皇上,小民已经成文。”
  皇帝笑眯眯的说道:“这么一会儿?别是写不出来吧!”顺手接过沐辰递上的文章,才看了几眼,就不由击掌道:“果然是自述心志的好句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果然是好句子!”吩咐道:“送给杨大人……哦,不,交给翰林院的章大人,让章大人念给大家听听吧!”
  那章大人,原来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接到文稿,章大人先看了几眼,随即就摇头晃脑的念起来。念到“出淤泥而不染”一句,下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脸上!
  不可置信!
  杨大人竟然有短暂的失神:“才思如此,才思如此!文章能自述心志,此子……莫非我苛责了?”
  章大人念完,皇帝就笑眯眯的看着杨大人:“杨爱卿,这等文章,你以为如何?能否过关?”
  杨大人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随即向皇帝禀告道:“文章自然是好文章。皇上,臣愿意,哦,臣请皇上,赐给此子一个平人的身份!让他也能出来,为国效力!”
  皇帝鼓掌道:“好好好,杨爱卿怜才惜才,不念旧恶,与今日之事,连在一起,倒成了一篇佳话!玉同尘,朕今日赐你平人之身,望你……从此之后,为国效力!”
  急忙跪下,再次谢恩。又向那杨大人鞠躬,道:“杨大人,今日小子言语无状,大人不念旧恶,小子从此感激。”
  那杨大人看了我一眼,摇头叹息道:“只望你记住自己今日写的这句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要知道,天下的淤泥,并非只有你出身的那处才有!”
  我脸上恭恭敬敬:“谨遵教诲。”不管怎么说,尊老爱幼是原则问题,再说这个老人家,除了古板一点,别的倒也没有什么。能借机化解仇恨,自然是更好。
  这事情就此定下。皇帝对身边的小顺子吩咐了两句,小顺子高声道:“今日廷议,就到此为止。百官各归其位……”
  众人纷纷散去,我不知该如何行动,却听小顺子又高声道:“玉同尘留下,皇上还有话说。”
  狂状元三:六首及第世无双 第四章 从此不见(上)
  一群人纷纷散去,那风宙风大人,离开的时候,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风行烈对我做了一个“上我家”的手势,才跟着父亲走了。
  留在原处,却见皇帝却径直走到后面去了。我还站着,沐辰走过来,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悄声道:“玉秀才,先跟小人来。”
  我跟着沐辰,绕过偏殿,七万八绕,竟然到了一间小小的书房。花帘精美,帐幔低垂,书架高低错落,香炉之上,袅袅清香。帘笼之外,竹影依稀,摇动花窗。
  书架之上,书籍极多,一眼看过去,竟然大多是孤本珍本。有心想要拿起一本来看看,但是又忍住了。
  沐辰引我在边上椅子上坐定,悄悄笑道:“玉秀才,天恩无限呢。这是皇上的小书房,寻常人是进不来的。作为臣子,您还是第一次面圣就能进去这间屋子的。”
  我含笑,道:“皇上恩宠,是小民的荣幸。不过我可不是臣子,沐公公可不要称呼错了。”
  沐辰的脸上,笑容堆出来,道:“早晚的事情了。玉秀才,才华盖世,名声远扬,中举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年纪轻轻的就连中了小三元,说不定,等到明年春天,本朝的第一个大六首就要出来了呢。”
  “大六首?”大六首就是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连中六个第一名,谈何容易!在原来的历史上,一千多年的科举历史,连中三元的,也就是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名的,有几个,但是连中六首的,没有!我不觉失笑,道:“这等白日梦,还是不要做的好。”
  沐辰笑道:“哪里是白日梦呢。皇上如此看重您,您又是有才华的,下面的官员,也要竭力奉承呢……”
  沐辰倒是说得在理。笑了笑,又说了一阵闲话,却听见门外脚步声响起。沐辰连忙提醒我站了起来,到门口,跪下。
  才刚跪下,面前就有一个人影,就像一座山一样,停在我的面前。接着,一双温热的手,递了过来,随即,又收了回去。皇帝的声音响了起来:“平身。”
  “谢皇上。”我站了起来,后退两步,这才看清,皇帝已经换了一套家常衣服,竟然是一身青色的布袍,只是那做工,比市面上寻常的货色要精细得多。
  皇帝东方啸鸣走进书房,径直到中间的书桌前坐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半日也不放下。心中气闷,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能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看着,悄悄等候。
  悄悄的用眼睛看了看沐辰,这个小太监也是毕恭毕敬的站着,那腰板都弓成了虾米。看见我的眼神,给我一个“姑且忍耐”的眼神。
  又不知等了多少时候,我简直以为,皇帝根本忘记这前面还有两个人的存在了。又不禁怀疑,皇帝叫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这叫做皇帝私下见臣子?皇帝私下见人,就是先将人晾在一边,晾上两个时辰?偷眼看去,皇帝手中,拿着的,似乎是《史记》?
  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东方啸鸣合上了手中的书。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我,道:“若你就是蔺相如,可能完璧归赵?”
  心中激灵了一下,我垂头,恭声回答道:“如若小民就是蔺相如,断断不会如此。蔺相如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徒惹出了许多事端。”
  “哦?”东方啸鸣放下书本,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人都说你是个狂生,你还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却告诉朕,你如何认定蔺相如是个莽夫?如若蔺相如是个莽夫,你比他还要鲁莽得多呢。”
  “小民鲁莽,那都是小事鲁莽,无关国家大局。蔺相如出使秦国,担负的却是国家重任。”我声音不敢放高,但是声音却异常肯定,“玉璧者,国家重宝也。信义者,国家神器也。为保护重宝而舍弃国家神器,窃以为,蔺相如不过一介莽夫尔。”
  “说明白些。”
  “和氏璧,是一块美玉,是国家的国宝,但是再大的国宝,怎么可以与国家的信义相比,怎么可以与国家的安全相比?蔺相如先带着和氏璧入秦,让秦国看见了美玉,秦王不曾表露反悔神色,蔺相如却借口玉璧上的瑕疵,拿着玉璧靠近柱子,用玉璧来威胁秦王。秦王不曾失信,他却先失了信义了。然后事情还在交换之中,秦王不曾说不肯交割十五座城池,他却先派人将玉璧送回赵国,又失了信义。两度失信,彻底激怒秦国,赵国祸根,从此种下!虽然完璧归赵,但是一个本来就不比秦国强大又失去信义做支撑的国家,如何能保住玉璧?此后赵国亡于秦,正是明证。蔺相如如此作为,不过是想要为自己的前途赌博罢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将赵国利益放在心上。他这番作为,如果做诛心之论,那就是自私自利!”
  我这话,似乎有些强词夺理了。但是强词夺理也罢,不强词夺理也罢,至少我能自圆其说。在这个忠诚信义至上的时代,我相信我的论断,将有市场。
  现在是君王发问,如果说老生常谈,未免会叫皇帝失望。既然是这样,我就只能另辟蹊径,说出一些新颖一点的观点来。虽然又有“发狂”的嫌疑,却也顾不得了。
  东方啸鸣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说道:“果然是狂生!一番见解,全然颠覆!你说蔺相如是一个自私自利之徒,那将相和一事,又做何解?”
  “还是一个自私自利之徒。”我笑,心底有些发虚,脸上毫不改色,侃侃而谈:“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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