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上海之爱的救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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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那个人影越走越远，乔乐珊这才缓过神来，急忙步履匆匆地一路跟踪而去。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宛如是打翻了酱碟子，诸多的滋味齐刷刷地袭上了心头。因为她做梦都没想到，路海峰竟然撒了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果然，在一个小弄堂的大门前，乔乐珊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出现了：路海峰经常开的那辆破车正懒洋洋地趴在那儿晒太阳呢！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了，乔乐珊只觉得心突突地乱跳起来，她强压着满腔的怒火继续跟着婆婆，七拐八拐地，婆婆钻进了一个老石库门房子里。

第27章　无意之间　竟然窥惊天一幕（二）（）　
乔乐珊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咬咬牙跟了进去。里面的光线很幽暗，过了几秒钟，她才看清在这个狭小的厨房里，丈夫路海峰正围着一条小围裙站在水池旁，一边洗鱼一边有说有笑地和他妈说话呢！

　　　　乔乐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像坐上了电梯一样，“噌”地一下便窜了上去，她勃然大怒地叫了声：“路海峰！”

　　　　这路海峰乍一听到老婆的声音，真得是惊愕万分，因为他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露馅了。看着乔乐珊怒火冲天的样子，他忙悄悄地给母亲递了个眼色，老太太转身上楼了。

　　　　路海峰自知理亏，忙摘下为围裙迎了过去：“乐珊，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乔乐珊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冷嘲热讽道：“听你说？说什么？说你是如何地撒谎来骗我的？你可真行呀，路海峰，叫你把他们送走，你可倒好，竟在这儿安了家了！”

　　　　路海峰怕他们在这儿吵起来，会被左邻右舍听到，忙拉着她的胳膊说：“有什么话我们家去说！”说着便往门外拉她。乔乐珊死死地拽着门框子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但身材娇小的她哪里是路海峰的对手？相持了几分钟，到底还是被他给拽上了车。

　　　　回到家里，乔乐珊“砰”地一声将手里的东西全摔在了地上，指着路海峰咬牙切齿地骂道：“姓路的，你也欺人太甚了，竟一声不响地和我玩起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怪不得那天无论我和军军怎么劝你求你，你都不肯答应和我们一起去海南，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路海峰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心说：反正人已经留下了，你就是吵破大天去，我也不会把他们送走的，不如叫你尽情地发泄发泄，也就没事了。打定主意，他便用手抱了头，做出一副任你千言万语、我自充耳不闻的姿态来。

　　　　乔乐珊见他这副嘴脸，便心知肚明地意识到：木已成舟，自己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可一想到从今往后怕是再无安宁日子可过，满腔的愤怒不知不觉中又全都转化成了担心和忧虑。直到这时候，她才猛然觉醒过来，自己真是气糊涂了，怎么光顾着生气了，竟忽略了一个最最关键的问题！于是忙郑重其事地说：“我问你一句话，这回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路海峰见她的话不像刚才那样火药味十足，忙不迭地点头说：“你问吧！我保证说实话！”

　　　　乔乐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爸妈打算住多久？”

　　　　路海峰做梦都没想到她问的竟会是这个问题，登时瞠目结舌地傻在那了，他哪敢说他们压根就没想走，而是要留下来叫他们养老送终呀！

　　　　乔乐珊一见他的反应，心“刷”地一下彻底地凉掉了。她哆嗦着嘴唇，明知故问道：“这么说，他们是不打算走啦？”

第28章　无意之间　竟然窥惊天一幕（三）（）　
路海峰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把心一横，破釜沉舟般地吐出了个“嗯”字。

　　　　乔乐珊不敢相信地叫道：“你没开玩笑？”，见路海峰重重地点了下头，她情绪失控地一把薅住了他，失声叫道：“留下来？怎么留？他们既没医保也没社保，靠什么生活？”

　　　　路海峰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把头垂得更低了。

　　　　好像是闪电划破夜空一般，乔乐珊突然间就清醒过来了，她欲哭无泪地讥嘲道：“他们莫不是叫你养活他们吧？”

　　　　见路海峰真的在点头，乔乐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仰天大笑道：“天呀！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是当大款了还是升官发财了？你养活？你拿什么养活？就靠你一个月拿的那五千块钱工资？帮帮忙好不好，你连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没养好，要怎样去养他们？别忘了你现在连半间房子都没有，一直住我娘家的！”

　　　　乔乐珊说的都是实情，路海峰何尝不知道自己理亏？可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有他的迫不得已，但事已至此，再没什么转换的余地，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再说了，国家现在给农村的政策那么好，放着乡下好好的地不种，非要跑上海来干嘛？像以前那样他们自己种些粮食，我们再每月给他们寄些钱补贴一下，不挺好的吗？”

　　　　乔乐珊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见路海峰还是不肯搭腔，只得接着讲下去：“在上海，吃、穿、住、用、行，哪一样是开销小的？别的不讲，单说你爸妈都七十多岁了，这人一老难免会这痛那痒的，万一要生病住院了一分钱都报不了，要光靠我们挣的那点钱，行吗？还有，光这三口人的一日三餐，一个月下来没个三四千块行吗？就这一大家子，你一个人背得动吗？”乔乐珊接二连三地问道。

　　　　“我也懂这个理，只是”路海峰话说一半，又住口不说了。

　　　　乔乐珊忙接口道：“只是什么？只是你和他们开不了这个口是不是？我问你，今年下半年军军就要上学了，你应该晓得的孩子这一上学花钱的地方就多了，不光学校里要有费用，放了学以后还要学这个学那个，就我们一个月挣的那些钱，刨去吃喝和各种费用，能勉强够用就不错了，你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他们？”

　　　　路海峰见老婆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有些话还真就说到了自己的心里去了，不由蹙着眉头叹了一句：“我有什么办法，谁叫他们是我的爸妈呢！”

　　　　乔乐珊见他终于肯服软了，心里那根绷得紧紧的弦便稍微地放松了一下，忙启发他说：“明知道他们留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依我说你不如好好斟酌一下，还是动员他们回去！大不了以后我们每个月给他们寄一千块，这样他们的日子也能过得更舒适宽裕一些！”

　　　　路海峰听她这番话讲的比较贴心，不由得眼圈便红了。

第29章　无意之间　竟然窥惊天一幕（四）（）　
他也知道，依着上海女人的秉性，老婆肯这样的委曲求全，那已经是相当的难得了。只可惜她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从小看惯的又都是大都市的热闹繁华，哪里能理解一天到晚在土地里刨食吃的乡下人内心中对于城市生活的向往有多么的强烈和执着！

　　　　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当父母背着大包小裹和村里的乡亲们告别的时候，他们的内心该有多么的自豪，他们的笑容又该是何等的灿烂！都说是养儿防老，如今这个家里最小的儿子不但在上海考上了大学、当上了公务员、娶了个娇滴滴水灵灵的上海女人做老婆、生了个虎头虎脑的大孙子，而且还把老爹老妈都接到上海来享清福，过上城里人的幸福生活，这足以让全村子的人闲话一辈子了！

　　　　而这些，都是她这个城里女人体味不到、理解不了的！可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凭心而论，自己当初娶她的时候，真的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就连租的那间房子也是她爸妈给掏的钱。现在又背上这么个沉重的大包袱，这辈子怕是甩也甩不掉了

　　　　他正在一旁胡思乱想，就听老婆又开口说道：“我真不理解你们这些乡下人，这城里有什么好，没钱连口凉水都喝不上，却偏偏非要往这儿挤！先不说你爸妈，就说你妹妹，要文凭没文凭，要资历没资历，更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却想在这人才济济的大上海找工作，那不是天方夜谭吗？说来说去，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呆在乡下，找个人嫁了是正经！再者，你爸妈和你妹妹都来了，家里只剩下你那个傻傻乎乎、人事不知的大哥和病病歪歪、游手好闲的二哥，家里就靠你二嫂一个人，他们也真能放得下这个心！”

　　　　乔乐珊原本是顺嘴说出来的，并没来得及往深里想，但路海峰听了，却徒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对呀！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爸妈当初只提了他们和小妹要留下来的事，却只字未提哥哥嫂嫂！就凭他父亲的智商是决计不会忽略这个问题的！难道

　　　　路海峰想到这里，不由地打了个寒噤，父母该不会真的是打定了这个主意吧？原本他是做好了思想准备，为了孝顺父母宁愿牺牲点小家的幸福，好在父母总有老去的一天，小妹一个二十六七的大姑娘家也迟早会嫁人的，自己只要熬上个十年八年的，还会有熬出头的那一天。但假如他们还存着心眼想要把大哥二哥也搬来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这一辈子也甭指望着能翻身了！什么叫前途茫茫、暗无天日，这时的他算是真的品尝到了。

　　　　乔乐珊洋洋洒洒地讲了大半天，见他只是苦着一张脸，却不肯说一句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马上又死灰复燃了。她耷拉着脸下了最后的通牒：“我告诉你，一个星期之内，你必须把事情解决了，否则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第30章　无意之间　竟然窥惊天一幕（五）（）　
路海峰看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偷偷地在心里叹息道：就算你想过，怕是也没那么容易了！反正就我这个破大家，打死我也是甩不掉的，别的不讲单是我父母那一关我就过不去，更何况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手足情在里面，于情于理，自己都没法拒绝呀！

　　　　总而言之一句话，谁叫自己投胎在这样的人家？除了去承受还能怎样？说一千道一万，我只能把自己当作是一头牛，父母兄妹则是一挂车，甭管吃的是什么、挤的是什么，只要活一天就心甘情愿拼了命地拉一天，直到累死也不会有半句埋怨。

　　　　想虽这么想，当他看到儿子脸色煞白地躲在门边偷偷地往这边张望时，孩子那双惶惶不定的眼睛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冲孩子招招手，想把他叫过来安抚一下，哪想到孩子竟然如鼠见猫一般地往后躲，让他不由心灰气短地说：“我在那个家是做不了主的，爸妈要不愿走，我总不能硬往外撵吧！再说了，这上海是全国人民的，谁愿意来谁愿意走，我也管不着呀！”

　　　　乔乐珊接口道：：“你这叫什么话？谁叫你硬往外撵了？你就不会把道理和他们讲清楚了，把咱们的难处也讲清楚了，他们还能赖着不走？”

　　　　路海峰嘟囔道：“你以为我没说？这话我说了也没用，就我爸妈那脾气，能听得进去？”

　　　　乔乐珊稀奇古怪地嚷道：“那你就不会先断了他们的经济，叫他们尝尝什么叫没钱寸步难行？然后不就知难而退了？”

　　　　路海峰听她这么讲，脸色一沉说：“这种话打死我也说不出口！”

　　　　“你说不出口？你要当孝子，好！那我去当恶人，我去说！”乔乐珊说着，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路海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向优柔寡断的她这次竟会这么的决绝，吓得他也顾不上孩子了，一个高跳起来急急忙忙地撵了出去

　　　　路海峰步履匆匆一直追到小区大门口的小花园里，才终于撵上了乔乐珊，他慌忙伸出胳膊一把搂住了她，央求道：“老婆，别闹了，回家吧！”

　　　　乔乐珊一边挣扎一边叫嚷道：“放开我！谁和你闹了！”

　　　　路海峰怕她真跑去爸妈家，那还不打的鸡飞狗跳墙，忙款语温言地哄道：“有什么话，咱回家慢慢说，这来来往往的全是人，万一被邻居看见了多尴尬！”

　　　　乔乐珊一方面也怕碰见熟人惹人笑话，但另一方面更怕不把事情解决彻底了会后患无穷，一时间真是进退两难。

　　　　路海峰见她的态度有了些许的缓和，忙宽慰劝释道：“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放心，他们住不了多久，就会回老家的！”

　　　　乔乐珊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本正经的不像在哄骗自己，但又真的被他骗怕了，于是撇撇嘴说：“你骗鬼去吧！别又和我演戏！”

　　　　路海峰信誓旦旦地说：“我要撒谎的话都不是人！”

第31章　说长道短　无辜遭家人非议（一）（）　
乔乐珊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路海峰见她一脸的不相信，忙解释道：“我爸妈这是头一回来上海，刚开始吧可能瞅哪儿哪儿都好，等新鲜劲儿过了，就会住腻的！别的先不说，单说他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连个唠嗑的人都没有，小玲子要真找着工作了，天天就剩下就两老头老太太坐在十米不到的小亭子间里大眼对小眼，憋都憋曲死了。”

　　　　乔乐珊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要是住久了不就认识左邻右舍了？”

　　　　路海峰极其认真地说道：“认识有什么用？能顶饭吃还是能顶衣服穿？在这里什么不得花钱买呀？上午我妈买菜回来还说：‘这上海卖菜的可真抠！我买了两块钱的菜，要根小葱都不给！’当时我还笑着说她：‘你以为这是在乡下呀！自家园子没有随便地从邻居那儿拔点儿，连个招呼都不用打！人这是上海，什么菜都金贵着呢！’借用你的话，连喝口水都花钱，这老头老太太见哪儿哪儿都得花钱，住不了几天就得打退堂鼓！”

　　　　乔乐珊“哼”了一声说：“反正花你的钱，他们心疼什么？”

　　　　路海峰接口道：“我是他儿子呀！能不心疼吗？好！就算他们不心疼我，总得心疼钱吧？何况我的工资卡在你手里，我这个瘦驴能拉多少硬屎？又能支援他们多少？不够花的时候他们不还得掏老本？乡下人攒俩钱多不容易呀！见天地这么掏掏掏，迟早得把老头老太太给掏回去！”

　　　　乔乐珊见他又是说又是比划的，弄得蛮像回事儿，便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

　　　　路海峰忙拍着胸脯子说：“当然是真的了，这还能有假？我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你说自打他们来以后，我和你要过一分钱没有？”

　　　　乔乐珊冷笑道：“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这些天花的都是你的私房钱，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我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除了每月的养老钱，多一分钱我也不会给！有本事就花你的体已，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路海峰见她话里话外妥协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不由喜出望外地说：“你放心，家里的钱我一分钱也不会动，爹妈面前我是有多大的力出多大的力，实在出不了那也没办法！再说了他们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没必要非得把大家都扛在自己身上呀！”

　　　　乔乐珊见他这几句话真是说到了自己的心里去了，忙点点头说：“你要真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也并没有那个念头叫你不管他们！我也有父母，在老人面前尽尽孝道那是子女应尽的责任，但凡事也要有个度，不能混为一谈！譬如说他们真遇到什么难事了，我肯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决不含糊！但要像现在这样的不量力而行，到最后只能落得个元气大伤，费力还不不讨好！”

第32章　说长道短　无辜遭家人非议（二）（）　
说到这里，乔乐珊看了路海峰一眼，见他很用心地在听，便继续说道：“再说了，就凭我们俩一个月挣的那点死工资，想在上海养活老老小小六张嘴，不成了神话了？不如我们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然后才有能力去帮他们！”

　　　　路海峰承认，老婆乔乐珊说的话句句在理，而且也确实是设身处地地在为这个家、在替他着想，但有些事真的不归他管哪！所以他只能阴奉阳违地说：“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改变不了事实呀！先不说别人，就我妹小玲子一个人，我都说服不了！何况是我爸妈呢？”

　　　　乔乐珊想了想，正所谓的打蛇打七寸，要想彻底解决麻烦必须先把始作俑者搞定了，才能从此高枕无忧！便说到：“我觉得你说得没错，你阿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要没猜错的话，十有八九是她想来上海，又怕我们不收留她，所以才撺掇着公公婆婆一起来的！你看这样行不行？小玲子不是想留上海吗？那你就帮她找个工作，她要干不了也就死心塌地地肯走了！她要坚持下来了，你爸妈也就能放心地回老家了！”

　　　　“你真这样想？”路海峰不相信地问道。

　　　　乔乐珊心说，是人都会算这笔账，当然是留小的比留老的划算了！好歹她是个女孩子家，自己挣钱自己花，拖累不着我们什么！那俩老的就不一样了，既没退休金又没什么积蓄，年纪又大了，这要真活个十年二十年的，那才真叫要命呢！非要两者选其一，那她当然是要一不要二了。当下正色道：“我怎么想有用吗？反正话我已经说了，你爱信不信！”说罢，转身要往回走。

　　　　路海峰忙一把拉住，满脸堆笑地说：“我信！还是我老婆好呀！知道心疼我！”

　　　　乔乐珊皱皱眉头警告道：“少来这一套！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底线了，你要再得寸进尺，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路海峰指了指过往的行人嘻嘻哈哈地说道：“哪能呢！我是运气好才能找到你这么个菩萨心肠，这要换成别的上海女人，怕是连这个都不肯呢！”

　　　　“知道就好！这话你去和你爸妈讲清楚了，也好让他们能把心都放在肚子里！别再把心思全拴在你一人身上，家里好几个孩子，总不能可着一个人折腾，都是亲生的，凭什么呀？你扪心自问一下，自从我们结婚以来，给你们家的还少吗？再这样折腾下去，非把我们给拖垮了不可！”乔乐珊边说边使劲甩了下胳膊，终于将手挣脱了。她看了路海峰一眼，扔下一句：“你看着办吧！”便头也不回地径自去了。

　　　　路海峰站在那儿，将两人刚才的谈话回味了一会儿。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老婆乔乐珊说的不但句句都直击要害，而且又合情合理。这古话说得好，众人拾材火焰高，就用一根木头点火，能燃烧多久呀，最后还是逃脱不了熄灭的命运！

第33章　说长道短　无辜遭家人非议（三）（）　
又何况眼下自己的工作还有那么多的悬念在哪儿，实在是有些自顾不暇，再加上爸妈和老婆往两边拽他、都想拉他入伙，真的叫他有种力不从心、快要散架的感觉！罢罢罢！与其全军覆没，不如保存实力。好在爸妈他们多少也有些积蓄，能支撑一阵子不至于会马上饿死，不如就照乐珊说的那样，等自己要升职的事彻底搞定了，再去照顾爸妈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转身要往家走，可腿刚迈出去，他又收回来了：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如现在就去说！早说开了也就少了份心思！明天就要上班了，他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打定了主意，他破天荒地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这就去爸妈那儿，挂上电话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老爷子路书同听完儿子的一席话，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路海峰被他爸吓得一哆嗦，抖着嘴唇说：“爸，我真有难处”

　　　　他话没说完，他老娘便尖着嗓子嚷道：“好你个老三，喝了几年黄浦江的水，把肠子都喝坏了！一天到晚净听那个上海娘们嚼舌根子，俺们供你念的书算是都白念了！我把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顺手就把刚切了一半的土豆扔了过来。

　　　　路海峰忙把头往右边一躲，那个半拉拳头大小的土豆呼啸着从他耳旁划过去。

　　　　“哥，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变得真够可以的！耳朵里除了乔乐珊的话，咱爸妈的话你还听得进去吗？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家里拼死拼活的供你念书，咱家能穷成这样？不穷成这样就算用你八抬大轿来抬我们，我们还不惜的来呢！你没考上大学以前，在屯子里属咱家条件好，就为了供你上学，爸妈把牲口全卖了！连大哥的药都给停了！为了啥？不就因为你聪明、书念得好、是一大家子的希望，所以全家人才会豁了命地供你上大学？哥，你不该这么快就忘本了呀！”路海玲一边说一边弯腰将土豆从地上捡起来。

　　　　他老娘接过闺女的话头继续说道：“那一年小玲子都要高考了，你爹和我一合计，家里实在供不起俩大学生，就好说歹说地让你妹妹死了那条心！为了啥？就因为她是个闺女家，迟早要嫁人！你不一样呀！你是儿子，我们好能防老呀！现在倒好，这一大家子苦也苦了，累也累了，好不容易把你供出个人样来，你咋？就忘本了？就不认得你这个刨了一辈子地的爹和娘了？也不认得你妹妹还有家里的哥哥嫂子了？”

　　　　路海峰连忙摇摇头说：“我没忘呀！我也不敢忘呀！就因为记着这些，所以我从来不敢乱花一分钱。念大学的时候，为了少和家里要钱，我拼了命地念书，为啥？就为了能多拿点奖学金；暑假寒假我为啥不回家，不是我忘本不想回去看你们，是因为我要打工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