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中鬼话-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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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的琉璃终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琉璃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默默的望着他，未曾从他身上离开过的。

　　　　“唉～”在琉璃出了离湖腾空而上的时候，离湖水君打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屋门，从里边走了出来。

　　　　看了看手里的龙鳞，离湖水君的目光紧了又紧。

　　　　刚刚在琉璃眉间扣下龙鳞的时候，离湖水君就对琉璃下了一种术。

　　　　此后，琉璃的一切情况，离湖水君都可以通过手上的龙鳞感知。

　　　　琉璃的龙鳞光洁亮丽，则表示琉璃一切安好；龙鳞暗淡无光，则表示琉璃正在生病或者受了伤；如果龙鳞暗淡龟裂化为粉尘，则表示琉璃重伤或已遭遇不测。

　　　　初离开的时候，离湖水君总是看着手里的龙鳞发呆。

　　　　他担心琉璃没有吃好，担心琉璃不会照顾自己，担心琉璃会受伤。

　　　　可是，看着手上那片依旧光亮的龙鳞，离湖水君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离开了自己，琉璃依旧过得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百余年去。

　　　　此间，离湖水君一直保持着每天探看一次龙鳞的习惯。

　　　　突然，有一天，离湖水君感觉到有东西入了离湖。

　　　　不用放出神识查看离湖水君也知道，是琉璃回来了。

　　　　“爷爷。”果然，门口传来了琉璃的声音。

　　　　“吱呀～”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爷爷。”很快，琉璃的声音就到了自己近前。

　　　　压制住内心的喜悦，离湖水君抬手给了琉璃一个脑嘣。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离湖水君怒骂道。

　　　　“唉哟！怎么一回来就打我呀？”揉着被离湖水君打了的地方，琉璃很是委屈的咕哝道。

第246章　“只话琉璃事”（）　
“臭小子，几百年没回来看过你爷爷，你还有理了是吧？”听到琉璃的咕哝声，离湖水君就又抬起手，要再敲打琉璃脑袋一下。

　　　　“唉，爷爷，爷爷。我错了！我错了！！”见离湖水君还要打，琉璃赶忙一把搂住了离湖水君，嘴上不停认错道。

　　　　“孙儿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轻抚着离湖水君的背，琉璃又讨好着说道。

　　　　“这都多久了？你还敢说回来看我了？”听到琉璃这样说，离湖水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就又要打他。

　　　　“爷爷，孙儿肉糙经打，你要想撒气随时都可以。但是，你可别气坏了身子才是啊！”见离湖水君的模样有些生气，琉璃就急忙安抚道，一副孝顺乖孙模样。

　　　　“你呀！真是几百年都没变。”望着琉璃额头的红肿，离湖水君消了些气。

　　　　离湖水君哪是想真打琉璃啊！不过是气恼这浑小子许久不回来看自己，有些气恼罢了。

　　　　此时，琉璃再次讨好了，他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啊？”往椅子上一坐，离湖水君捧着茶盏问道。

　　　　“不知道。”琉璃也跟着坐了下来，拿起一块点心道。

　　　　放下茶盏，离湖水君又好气又好笑。

　　　　“这浑小子还是这么不靠谱。”摇了摇头，离湖水君暗自想道。

　　　　微眯起眼，离湖水君细细打量起眼前琉璃。

　　　　琉璃还是当初离开时的模样，未曾变胖，也未曾变瘦；不曾变白，也不曾变黑。

　　　　只是，脸上的稚气是完完全全的不见了。

　　　　此刻的琉璃脸上没了当初的急躁，写满了淡然。在外几百年的漂泊让他染上了一些风霜，连带得，整个人都变得深沉一些了。

　　　　不过，这样的琉璃看着，倒是比当初的毛头小子要成熟很多。

　　　　“看来，璃儿这些年是经历了不少啊！”打量完眼前的琉璃，离湖水君又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在心里暗自感叹道。

　　　　“爷爷？”大抵是离湖水君的目光落在琉璃身上太久了，琉璃忍不住唤了离湖水君一声。

　　　　“浑小子，出去这么多年怎么没有给我带回来个孙媳妇？啊？不知道你爷爷我急着抱孙子嘛？！”在琉璃的呼喊声中回过神来的离湖水君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磕，沉声质问道。

　　　　“爷爷。”琉璃无奈的唤了一声。

　　　　“别叫我，我没你这样的孙子，出去这么多年，连孙媳妇都不给我带回来一个。我还以为，这次回来我都有小孙子可以抱了呢！”离湖水君像是开了催婚的阀门一般，不停的絮叨着。

　　　　见离湖水君这般琉璃开始有些烦恼了。

　　　　“早知道就不要只顾着玩了，隔三岔五就回来一次的话，肯定没这回事儿。”心里，琉璃正在悔不当初。

　　　　“哎呦～”突然，感觉脑门一疼，琉璃下意识的惊叫出声。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收回自己的手，离湖水君怒吼道。

　　　　“有有有。”揉着额头，琉璃泪眼汪汪的点头。

　　　　看着琉璃那一片红肿的额头，离湖水君意识到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可是，离湖水君又拉不下脸去帮琉璃揉捏，只得虎着脸问道：“我都说了些什么？”

　　　　“爷爷说，要孙儿”一字不漏的，琉璃将离湖水君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你做得到吗？”离湖水君心里已经笑开了，但是脸上，依旧是阴沉着的。

　　　　“嗯，孙儿保证下次回来一定给爷爷带个孙媳妇回来。”举着手，琉璃一脸虔诚的说道。

　　　　“嗯，好，记住了。”见琉璃给自己保证了，离湖水君此时再也藏不住心中的窃喜，大声笑着说道。

　　　　“对了，这次没给我带孙媳妇回来，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见琉璃一副呆楞样，离湖水君忍不住想玩弄琉璃一番，遂又正了神色道。

　　　　“爷爷，爷爷。”

　　　　“孙儿此次虽然没有给你带回来孙媳妇，可是孙儿给你带回来不少好东西。爷爷你看，这是水月岭的异兽角；你看，这是太阳峰的神草；你看，这是星子崖的双生花；你看，这是”

　　　　见离湖水君还纠着此事不放，琉璃慌忙从身上掏出不少东西放到离湖水君面前。

　　　　“浑小子，有这么多好东西，怎么现在才拿出来？是不是舍不得？”看着面前的一堆稀奇古怪且数目繁多的“好东西”，离湖水君咂巴着嘴问道。

　　　　“哪里，这就是孙儿采来送给爷爷的，怎么会舍不得拿出来呢？！”琉璃还在往外掏着东西，听到离湖水君的话，赶忙澄清。

　　　　看到这么多东西，知道琉璃是到哪里都在想着自己的，离湖水君一下子就开怀了起来。

　　　　“浑小子，爷爷逗你呢！”见琉璃那着急澄清的模样，离湖水君就笑着说道。

　　　　“”听到爷爷这样说，琉璃没了言语。

　　　　继续不声不响的往外掏着东西。

　　　　“璃儿，还有多少？”看着堆了大半个屋子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离湖水君忍不住问了句。

　　　　“孙儿也不知道。”琉璃摇了摇头。

　　　　“孙儿每走到一处，就会带上些许东西，这几百年下来，孙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囤了多少。”终于停下掏东西的手，琉璃解释道。

　　　　“歇会吧！有空再拿出来。”挥手将屋里的东西收好，琉璃水君叹口气道。

　　　　“好。”琉璃点头，将手里的乾坤袋往桌上丢去。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这琉璃就不知道直接把乾坤袋拿给离湖水君吗？还一件件往外掏，肯定是为了堵住离湖水居的嘴。

　　　　见我笑了，离湖水居也停止了摆谈，跟着我一起乐呵。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离湖水君笑出来的泪花比我多了好多好多。

　　　　道士倒是一直很安静，没有出声打断过离湖水君的摆谈。

　　　　待离湖水君笑完，故事继续。

　　　　离湖水君还是一直在说着关于琉璃的故事，丝毫没有提及关于小琉璃的任何事情。

　　　　虽然，琉璃的事情我听得是挺认真的。

　　　　可是，心里的疑惑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对此，离湖水君的解释是：“别急，别急，等下就讲到了。”

第247章　“恨不能逢时”（）　
然后，离湖水君又继续讲着关于琉璃的事情。

　　　　琉璃在离湖待了一年，嗯，也就是外面的三年。

　　　　三年后，琉璃又走了。

　　　　这次走后，琉璃的龙鳞不再像之前那般，时时光亮了。

　　　　偶尔，这龙鳞会黯淡一下，偶尔，这龙鳞会龟裂一下。

　　　　每当这个时候，离湖水君的心总是会揪着疼。

　　　　离湖水君知道，现在的琉璃已经不是单纯的游历山河景象了。

　　　　他已经开始在凡世追逐一些名利地位了。

　　　　琉璃走后第三十多年，也就是凡间的一百年，琉璃带回来一个女娃子。

　　　　那个女娃子是一个凡人，虽然长得轻灵透彻，可还是掩盖不了她是一个凡人的事实。

　　　　所以，初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离湖水君就表示，自己是不同意的。

　　　　听到离湖水君说不同意的时候，琉璃苦笑了一下。

　　　　琉璃说：“爷爷，我倒是希望你有不同意的机会。”

　　　　听到这话，离湖水君呆楞了一下，忙追问是怎么一回事。

　　　　琉璃说：“珏儿早心有所属，此生，她是不会爱上于我的。”

　　　　琉璃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很是苦涩，连带的，听这些话的离湖水君也觉得心里有些苦涩。

　　　　于是，离湖水君规劝琉璃道：“璃儿，凡世间的人只能活上三万多天。如果带到我们这里，他们能活的日子还要折上三分之二。”

　　　　“璃儿，她不适合你，你应该找个同为水族的女子。或者，九天上的玄女也行，再不然，哪怕是随便一只妖精也行。”

　　　　“这样，她们至少能陪你久一些，而不是这短短的三万余日。”

　　　　琉璃一直听着离湖水君的话，没有作声。

　　　　很显然，离湖水君说的事实，琉璃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就是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份情感，他就是想要和珏儿在一起。哪怕只是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短短的三万余天。

　　　　祖孙二人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已经被珏儿系数听了去。

　　　　祖孙二人不知道，这就是珏儿不肯与琉璃在一起的原因。

　　　　珏儿知道，自己是个凡人，没有与天齐寿的命格。自己能活的，只是那短短的三万余日。

　　　　等自己活够了，无声无息的走了。留下琉璃一个人要怎么活？

　　　　是每日的想念自己，还是每日的颓废低迷？这不是珏儿希望看到的，她宁愿琉璃短痛，也不愿他长痛一生。

　　　　可是，珏儿不知道。

　　　　对于人来说，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

　　　　正因为得不到，珏儿成了琉璃一生的痛。

　　　　珏儿在世时，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父母相中的男子。

　　　　而琉璃，就静静的守候了珏儿的一生。

　　　　静静的看着她的生老病死

　　　　只关心，不打扰。

　　　　珏儿死后，琉璃疯狂了一阵子。

　　　　果然如珏儿说的那般，琉璃每日的想念着她，每日的颓废低迷，每日的活在再也见不到她的恐惧之中。

　　　　后来，琉璃在好友的指点下，开始去找到珏儿的转世了。

　　　　琉璃找了很久，也未曾在人世间找到珏儿的转身。

　　　　久得琉璃都开始质疑，是不是珏儿还没有转生了。

　　　　可是，好友告诉琉璃，珏儿已经投生了。

　　　　于是，琉璃又继续寻找。

　　　　直到琉璃踏遍万里河山，终于在一汪清泉中找到了转生的珏儿。

　　　　是一尾金色的鲤鱼。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垂柳水边的水潭。

　　　　“就是小琉璃。”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离湖水君点头。

　　　　对此，我和道士嘘唏不已，没想到命运竟如此坎坷，竟无人逃得过宿命。

　　　　唏嘘完毕，我们又继续听了后面的故事。

　　　　见到这尾小鲤鱼，琉璃的泪水开始泛滥。

　　　　此刻，他全明白了。

　　　　原来，珏儿不是不爱自己，而是太爱自己。

　　　　因为太爱自己，所以愿意独自承受相思的泛滥；因为太爱自己，所以甘愿舍弃做人的机会，甘愿化为一尾鱼。

　　　　只因为，琉璃是从一尾鲤鱼修炼成龙的。

　　　　后来，琉璃把小鲤鱼带回了离湖。

　　　　离湖水君的宅邸灵气充沛，是比较适合修炼的。

　　　　自将小鲤鱼带回之后，琉璃就很少出门了。就算是出门，也是很快就赶回来的。

　　　　因为，他舍不下小鲤鱼。

　　　　在离湖待了些日子，小鲤鱼除了稍微长大了些之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变化了。

　　　　对此，琉璃有些心忧。

　　　　可是，他还是时常陪伴着这尾记忆只有七秒的小鲤鱼。

　　　　终于有一天，水潭里的小鲤鱼开了灵智。

　　　　小鲤鱼开始有了记忆，开始能与琉璃交流了。

　　　　这可乐坏了琉璃。

　　　　原来，小鲤鱼是不小心吃了一颗仙丹才开了灵智的。

　　　　知道原因后的琉璃，开始出去采一些珍贵的药材回来让离湖水君帮忙炼丹，以期增长小鲤鱼的修为。

　　　　一次外出采草药，琉璃比以往晚上了许多时日依旧未回。

　　　　隐隐约约的，离湖水君觉得是出了事情。

　　　　心里虽然担忧，离湖水君却是这样安慰小鲤鱼的。

　　　　离湖水君说：“璃儿定是寻到了比较珍贵的草药，所以走远了些，说不定璃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这是离湖水君安慰小鲤鱼的话，也是安慰他自己的话。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重得离湖水君无法喘息。

　　　　终于，离湖水君想起自己还有一片龙鳞。

　　　　没错，就是琉璃额头上的那块龙鳞。

　　　　自从琉璃常在家以后，离湖水君已经许久没有看过那块龙鳞了。

　　　　翻了许久，终于在琉璃送自己的那一大堆东西中找到装龙鳞的盒子。

　　　　翻开盒子的瞬间，离湖水君感觉天地都轰塌了。

　　　　盒子里面那块光洁亮丽的龙鳞，已然变成了半撮灰色的粉末物躺在盒底。

　　　　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手，离湖水君不让自己打翻盒子里的灰色粉末。

　　　　原来，琉璃已经死了。

　　　　不是受伤，不是垂危，是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

　　　　第一次，离湖水君不顾形象的嚎啕起来。

　　　　那种撕心裂肺的大哭，让离湖水都跟着澎湃起来。

　　　　虽天地未为之变色，可离湖水君的心和他自己的一方天地却已经变了颜色了。

　　　　从此，阴霾笼罩，再无晴日。

　　　　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之后，离湖水君去看了小鲤鱼。

第248章　“痴情小鲤鱼”（）　
虽然，小鲤鱼并没有想起前世的事情，也没有想起自己前世对琉璃的感情。

　　　　可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小鲤鱼对琉璃的依赖已经很深了。

　　　　小鲤鱼在水潭里焦急的游动着。它已经听到了离湖水君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哭声中它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尤其不好的事情。

　　　　“爷爷？”看着眼睛哭成两颗淡红色大泡子的离湖水君，小鲤鱼压制住心里的疑惑，脆声喊了离湖水君。

　　　　“唉～”离湖水君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

　　　　“珏儿，你想琉璃吗？”靠着水潭边的垂柳坐下，沉默良久的离湖水君问了小鲤鱼道。

　　　　“想。”虽然不明白离湖水君为什么这么问，可小鲤鱼还是十分老实的回答了。

　　　　“有多想？”离湖水君再问。

　　　　“很想很想，想得珏儿恨不得马上去找他，想得珏儿恨不得他马上能回到我们身边，想得珏儿做梦的时候梦里全部是他。”想都没想，小鲤鱼就回答离湖水君道。

　　　　小鲤鱼的回答很是流利，流利得好像背诵了千万遍一般。

　　　　平时不说，是没有机会；现在说出来，就是等到了可以说出来的契机。

　　　　“水君爷爷，珏儿想去找琉璃哥哥。”顿了一下，小鲤鱼眼泪汪汪的问道。

　　　　“你不能去。”听到小鲤鱼的要求，离湖水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小鲤鱼偏着头问道，还噙着泪花的眼中满是不解。

　　　　“因为你要等璃儿回来呀！”如往常一般，离湖水君柔声安慰了小鲤鱼。

　　　　沉默了许久，离湖水君还是没有告诉小鲤鱼，琉璃已经死了都消息。

　　　　我问离湖水君为什么。

　　　　离湖水君说：“这种痛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不需要其他人再一起跟着承受。”

　　　　后来，离湖水君又说：“当你以为其他人没有承受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默默承受了。”

　　　　离湖水君口中的其他人，指的是小鲤鱼。

　　　　原来，小鲤鱼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了。

　　　　此刻，小鲤鱼承受的是相思和忧心的双层之痛。

　　　　知道离湖水君瞒着自己什么的小鲤鱼没有点破，只是不分日夜的修炼着。

　　　　看着不如以前那么活波开朗的小鲤鱼，离湖水君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往往是苦笑了一下，离湖水君就又走开了。

　　　　小鲤鱼还是很有灵性的，不过三五载的时光，就修炼成人形了。

　　　　小鲤鱼修炼成人形那天，离湖水君正捧着装有琉璃龙鳞粉末的盒子流着泪。

　　　　所以，离湖水君无暇注意到屋外的变化。

　　　　当小鲤鱼蹑手蹑脚的走到茅草屋前，想给离湖水君一个惊喜的时候，却发现了离湖水君的异常。

　　　　她顿住了脚步。

　　　　小鲤鱼本是无意偷听的。

　　　　可是，就站在门外的她还是从离湖水君的哭声中听出了端倪。

　　　　小鲤鱼听到离湖水君捧着一个小木盒子在低声说：“璃儿，你怎么就走了呢？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你怎么舍得让爷爷来承受？你怎么舍得？”

　　　　离湖水君哭泣时说话的声音不仅小，还断断续续的。

　　　　可即便是这样，小鲤鱼还是听清了那句：“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到这话，小鲤鱼只觉得脑门一热，像是全身所有的血液全部涌到了脑中一般。

　　　　那种拥挤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受，让她忘了周遭的环境。

　　　　只有那句“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回响。

　　　　“爷爷！”等小鲤鱼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鲤鱼已经推开门进到屋里了。

　　　　趁离湖水君还没有反应过来，小鲤鱼跑上前去，一把夺过了离湖水君手里的木盒子。

　　　　低下头，仔细嗅了嗅木盒子里的灰色粉末。

　　　　是琉璃的味道。

　　　　“哐铛～”木盒自小鲤鱼手中跌落。

　　　　木盒跌在地上，里面的粉末落了一地小鲤鱼也无暇理会，只是失神的站着。

　　　　“珏儿。”见小鲤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离湖水君忍不住唤了一声。

　　　　声音还带着一股子沙哑。

　　　　“爷爷。”小鲤鱼终于从呆楞中回过神来。

　　　　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小鲤鱼把头扭向了离湖水君。

　　　　“爷爷，你告诉珏儿这不是真的。爷爷，你告诉珏儿这不是真的。爷爷，你告诉珏儿这不是真的，你快告诉珏儿这不是真的”

　　　　踉跄着走到离湖水君身边，小鲤鱼的手抓着离湖水君的手不住的说道。

　　　　小鲤鱼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哀求和难以置信。

　　　　小鲤鱼的声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急切。

　　　　终于，说到后面的小鲤鱼的声音染上了哭音。

　　　　看着面前的模样只有四五岁的女娃子，离湖水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又怎么能够说出去骗别人呢？自己都骗不了的话又如何能够让别人去相信呢？

　　　　所以，最后离湖水君没有答应小鲤鱼的话。

　　　　当然，也没有安慰小鲤鱼，只是任由小鲤鱼哭泣着。

　　　　有时候，哭出来反倒是一件好事，等泪水流干了，说不定就想开了。

　　　　再者，小孩子的忘性都大，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小鲤鱼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这样想着，离湖水君就只是不住的摸着小鲤鱼的头，没有言语。

　　　　等小鲤鱼哭累了，哭得趴在离湖水君怀里睡着了的时候，离湖水居将小鲤鱼抱到了琉璃的房间。

　　　　看着面前轻灵可爱的小丫头，离湖水君忍不住又老泪纵横了。

　　　　“要是，要是，要是璃儿在就好了。”流着眼泪，离湖水君叹然道。

　　　　关上房门，离湖水君出去了。

　　　　醒来后的小鲤鱼很是安静，不哭不闹不吃不喝的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三天，小鲤鱼要么睡觉，要么发呆。

　　　　任凭离湖水君如何劝导哄骗，她也是不动分毫的。

　　　　仍旧一个劲的盯着头顶的帐子发呆。

　　　　三天后，小鲤鱼回过神来。

　　　　“爷爷，我要去找琉璃哥哥。”从床上爬起来，小鲤鱼着了离湖水君说道。

　　　　躺了三天的小鲤鱼声音有点沙哑。

　　　　看着面前这个还是只有四五岁模样的女娃子，离湖水君心里愁绪万千。

　　　　自己，何尝又不想去找璃儿。

第249章　“身体会记得”（）　
“不行。”还是如上次那般，离湖水君依旧一口拒绝了小鲤鱼。

　　　　沉默着，这次，小鲤鱼没有再问为什么？

　　　　而离湖水君，也没有再拿上次的话来塘塞小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