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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为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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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淑画给了她一个警示，她就算再怎么防备，也都会有防备不到的一天。今天齐思远信了，可他日呢？人言可畏，信任总有一日会被人言摧毁。
她只是想得一个心安罢了。
“一定记得。”
齐思远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有力。
“真好。”
萧静姝似乎是累了，靠在他的肩上合上眼睛，呼吸轻缓的睡着了。
经过萧淑画一事，后宫里安静了许多。
“原以为萧淑画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这般没用。”李婉玉坐在椅子上，表情颇为嫌弃：“竟然还能留下把柄，真蠢。”
慕雪浅酌一口茶水，放下杯子，缓声道：“看来陛下对皇嗣还是很看重的，妹妹可要抓紧了。”
今日御书房中，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陛下对皇后的维护，若真只是在乎一个皇嗣那后宫谁都可以有孕。
李婉玉道：“陛下哪里是在意皇嗣，只不过是因为那是皇后的孩子罢了。”
“不过皇后真与那假宫人有染么？”
她捂住嘴，像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慕雪扫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道：“陛下都说了，那人是他派去保护皇后的，陛下的话难道能有假。”
那可不一定。
指不定陛下是为了脸面才这般解释的。
这话李婉玉只敢放在心里说，脸上迎起笑脸：“是，姐姐说的是。”
“近日有了萧淑画的教训，你安分一些，你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本宫可保不了你。”慕雪看她那幸灾乐祸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可现在不是好时候。
“是，妹妹明白。”
御花园里，兰昭仪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身边的明容道：“看来日后还是要与皇后交好才是。”
明容摇摇头，她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何月兰很是瞧不起她这幅模样，进宫就是为了稳固自己家人在前朝的地位，当然要观望好站个好队：“妹妹，你这样陛下何时才会想起你。”
不是她说，自打封了昭仪，陛下至少还去过她宫里一二次，可明容呢，陛下就跟想不起有这么一个妃子一样。
明容垂下眼帘：“妹子我，父亲和哥哥仕途也很好啊。”
父亲本就是将军，哥哥如今也有叶相举荐，她不必做那些无用功。
“陛下会想起我的。”
何月兰摇摇头，不再多言：“待皇后身子好些我们去看看吧。原以为宁良人也是不错的。谁知竟这般糊涂。”
二人都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明容道：“是糊涂啊。”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萧静姝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许多。
经过半个月的疗养，绿如的伤也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地了。
吟霜对萧静姝说着这个好消息，想让她能开心一些：“娘娘，听闻大公子已经返朝，明日就可以到了。”
“是吗？”萧静姝勾起唇：“就知道哥哥可以做到，回京怎么也不知写信给我呢？”
“大公子许是想给娘娘一个惊喜。”
吟霜不知道这对兄妹平日是如何相处的，但听绿如说，大公子待娘娘极好。
那这样说一定不会差的。
萧静姝轻笑：“哥哥啊，就是这样。”
也不知他第一次出远门，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第109章 人言可畏（）
有宫娥缓步走进寝殿里：“娘娘，贤王与盛太医来了。”
萧静姝愣了一下，许久也未见过齐瑾瑜了。
“请他们去正殿。”
“是。”
正殿里是一阵沉默，盛天殷与齐瑾瑜谁都没有先开口。就像来时，不期而遇。
直到萧静姝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安宁。
萧静姝笑道：“贤王何时与天殷相识了。”
齐瑾瑜道：“巧合罢了。”
“见过娘娘。”
盛天殷是来诊脉的。
萧静姝点点头，道：“劳烦。”
盛天殷将手搭她在放置了丝帕的手腕上，良久，道：“娘娘身子恢复不错，待剩下半月过去，应与平常无益。”
“辛苦了。”
盛天殷只是笑笑，将药箱挎在肩上，道：“臣告退。”
言罢便离开。
齐瑾瑜放下温凉的茶杯，即使天气已经开始变得闷热，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红晕，苍白的没有血色。
萧静姝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出声问道：“贤王近来身体可还好？”
真怕他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齐瑾瑜轻声道：“还是老样子，反反复复。”
总归是活不长久，他也不大在意自己身子到底会不会好了。
“前些日子发了场大病，一直在府中将养着，这几日好多了，来瞧瞧娘娘可好些了。”
齐瑾瑜语气淡淡的，一点也看出来因为那一场病几乎要了自己的命。
萧静姝眨眨眼，他都已经这幅模样了，再一病岂不是更虚弱了：“本宫也只是因为小产身子弱了些，劳烦王爷挂心了。”
齐瑾瑜垂下眼皮：“应当的，都是自家人。”
“本王府中有些温补的药材，想来对娘娘有好处，便着人送到太医署瞧瞧哪些用的上。若用的上，盛太医会给娘娘熬着补药。”
萧静姝“呀”了一声：“贤王太客气了，本宫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给王爷，真真是失礼。”
萧静姝心中记下这一笔，待他日寻的好东西也好给他还了这人情债。
还是不喜欢欠他的啊。
齐瑾瑜勾起唇，怅然道：“本王也用不上那些，娘娘不必介怀。”
又道：“当日之事本王都听说了，娘娘还是要小心些，毕竟人言可畏，若有人用御书房对峙之言做文章对娘娘还是不利的。”
“啊”萧静姝还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被他一点醒，心里也有了计较。
当日御书房对峙，萧淑画信誓坦坦污蔑她与东方钰两人的清白，虽有齐思远澄清，可毕竟没有证据，若真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也是个麻烦事。
“本宫晓得了，多谢王爷提点。”
齐瑾瑜点点头，起身道：“应当的。本王入宫还未曾去看过太后，先告辞了。”
萧静姝点点头：“吟霜，去送送王爷。”
吟霜将齐瑾瑜送出门，回到正殿里，就看到沉思的萧静姝。
“娘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她在萧静姝身边伺候的时间并不长，但大体也摸清了萧静姝的性格。
萧静姝轻笑，她就算再防备，该来的总会来，有了齐瑾瑜的点醒她会小心一些，至于对策，还需见机行事。
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落下八个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吟霜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娘娘，茶水已经凉了！”
天气渐渐热了，故而备的茶水都不会太热，在这么一放，自然就凉了。
娘娘的身子，不能喝凉茶啊。
“只一点，无碍的。”
第110章 进宫面圣（）
大队的兵马在天亮前悄然进入上京城。
马车在军队里格外显眼。
萧若水闭着眼睛小憩，这些日子和苏堇和与君无忧斗智斗勇，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君家盛名，苏家将门果然名不虚传。
“已经到上京城了。”
虽然很不想打扰他，但是漠九黎不得不叫他：“是回萧家还是凌云小筑。”
今日萧大公子和明河可是要带这两个讨厌鬼去面圣，得先找个地方换一身干净衣裳。
斜睨了一眼两个睡的昏天黑地的讨厌鬼。
“去凌云小筑。”此时去萧家，动静太大了。
“好。”
和军队分开后，马车踏踏驶向凌云小筑。
威严肃穆的金銮殿里，齐思远坐在龙椅上，眸子扫过一众朝拜的大臣，道：“众爱卿平身。”
萧太后在垂帘后睡着了一般阖着眼睛。
“谢陛下！”
“宣国公府大公子萧若水，镇国大将军府大公子明河，彭城苏堇和，凉城君无忧觐见”
小春子的话在人群里掀起一阵风浪。
苏堇和！这人是可是判贼苏牧之孙，怎么又会和君家的人搅在一起？
再惊讶，此时也不得不噤声。
明河很自然的推着萧若水的轮椅走进殿中。苏堇和从头到尾都在板着脸，而君无忧则是毫无在意的模样。
“草民见过陛下。”
都是无官衔的人，却能做成这等大事。
“免礼。”
萧若水是齐思远的大舅子，定然见过不止一两次，明河也是见过的。
目光落在苏堇和和君无忧的脸上，比想象中要不一样。
他道：“便是你二人在澜山占山为王了？”
君无忧大大方方道：“正是。”
“你是何人？”
“凉城君无忧。”
“君家。”齐思远抖抖眉，君家已经很久没有人出山了，这人该真与母后常提及的君家人是两个模样：“君家一向家风严谨，你与他们不大一样。”
“若一样，君无忧便不是君无忧了。”
齐思远笑了起来，有意思的人：“哈哈。有趣！”
话锋一转：“你便是彭城苏堇和？”
“正是草民。”苏堇和的脸依旧是紧绷的。
“你和朕想的不大一样。”
他以为苏堇和会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曾想会是这样一个清秀模样。
“苏家与众人所想，一向不同！”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这人真是胆大！
齐思远脸上看不出丝毫气愤，饶有兴致道：“如何不同？”
苏堇和声音铿锵有力：“苏家向来出忠良，可在世人眼中，苏家是判贼！”
萧太后睁开眼睛，透滚珠帘，目光落在苏堇和的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真像啊
齐思远反问：“你是在质疑先皇？”
苏堇和道：“草民不敢。”
“好一个不敢。”
没人知道小皇帝此刻是喜是怒。
明河颇为担忧看向苏堇和皱起眉头，他虽欣赏此人，可这人当真是胆大！
萧若水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丝毫担忧，就好像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看客。
“先皇当年，听信了小人谗言，故而苏家忠良树倒猢狲散。先皇当年常与哀家提起此事，皆是悔恨，不止一次曾对哀家提起要找到苏家残族，正苏家名誉。”
萧太后的话从珠帘后传来。
“说起来，苏老将军曾于哀家有恩，今日又见到将军之孙，也算不辱没先帝叮嘱与哀家的一番心愿。”
第111章 论功行赏（）
萧太后此言一出，大殿里安静下来。
“你父亲何在？”
苏堇和道：“父亲在去年冬日已故。”
“真是可惜”萧太后叹气道：“苏家在上京城中的宅院已有二十余年未曾住人，是该修葺一番了。”
这是要重用苏家后人？
一时间都摸不准太后的用意。
“陛下应当拟好诏书了。”
齐思远道：“是。”
“那便宣旨吧。”
齐思远扫了眼小春子。
小春子展开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开口道：“今有国公府大公子萧氏若水以三寸不烂之舌劝降澜山勇士，功不可没，封明德侯，赏黄金万两，承官禄世袭位。
有镇国大将军府大公子明河也承护主帅有功，封其为禁军副都统，赏白银万两。
朕感念苏老将军之功，恢复其殊荣，其灵柩入苏宅，享后人香火，苏家后人苏堇和虽有过失却有苏家之风骨，朕心大悦，封其昭武副尉。
君家向来有能臣治国之誉，封君家无忧为国子监司业。”
一番论功行赏，另众人心中思绪百转。
苏家这是又要崛起了。
扫过众臣神色各异的脸，齐思远道：“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臣无异议。”
就算有也不敢说啊，毕竟太后她老人家都站在小皇帝这一方。
“那便退朝”
袖子一挥人已经离开了，
明河推着萧若水慢慢退出殿中。
“侯爷。”
小春子追上前叫他。
如今已是有了封号的人，可听着还是不习惯。
萧若水愣了一下，才回过神道：“陛下叫公公来何事？”
小春子将齐思远话中的意思表达清楚：“陛下顺侯爷方回上京城不久，就在椒房殿歇息片刻。也就不必再入宫去寻皇后娘娘。”
萧若水心中有一瞬的怪异，面上不变：“也好。”
又对明河道：“渝司你且先回吧。”
明河点头道：“好。”
小春子见两人话中语气熟稔，心道二人关系真好。
小春子接替了明河的位置：“奴才推您去椒房殿休息。”
“劳烦公公了。”
“奴才应当的。”
“陛下呢？”
小春子也知这位是陛下的大舅子，说话间都是捡了好听的：“已经去了椒房殿，这几日娘娘身体不比从前，陛下都是得了空就去照看。”
“若是真有心，我妹妹何至于此。”萧若水丝毫不怕得罪齐思远：“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小春子应声道：“是是是。”
陛下这大舅子看起来是个好相与的，实际上性子极淡，就是太后的面子心情不虞时都不一定会给，更何况是陛下。
可偏偏太后就是不气不恼，而陛下待他一向也是尊敬为多。
萧若水拂拂衣袖，手落在腿上，也不再多言。
“阿姝”
小皇帝戳戳眼巴巴站在门口等人的萧静姝：“日头大，我们进去吧。我已经派了小春子去接人。”
“你也知道日头大，何不派个车撵去接哥哥。”
小皇帝噤声，谁会着急去看大舅子那张棺材脸。虽说大舅子总是笑的和君子一样，可偏生气的狠了，那笑就变成了阴森森的冷笑。莫名就让他想起萧太后生气时的模样。
“朕忘了”小皇帝颇有些吃味，话语都带了酸味：“进去吧，他若到了，小春子会带他进来。”
“哥哥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我自是要看看他可还好，方能安心。”
第112章 人心会变（）
小皇帝从宫娥手中接过油纸伞，打在她的头顶为她遮阳：“他好的。方才在金銮殿中见他，气色红润，看着还胖了一圈不止呢。”
“瞎说”萧静姝才不信他这一番言辞：“那种地方又车马劳顿，哥哥怎么可能胖了”
“好，是朕瞎说。”齐思远一把扣住她的手，不容置疑道：“进去等，就算来了也是要先在偏殿休息的，你急什么。”
牵着她径直进了正殿。
不消片刻，小春子推着萧若水进了正殿。
“哥哥。”萧静姝上前细细打量这他，见他气色还算不错，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这才道：“见哥哥无恙，妹妹便安心了。”
萧若水拍拍她的手背，声音轻缓：“你受苦了。”
“已经没事了。”
该惩罚的人都已经收到了惩罚，孩子也已经回不来了。
萧若水弯起唇：“日后出了事，要跟哥哥说，不要怕有哥哥替你撑着。”
小皇帝在一旁听的恼火，大舅子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么？他的女人自然是有他来维护。
不动声色拉过萧静姝的手，脸色不虞道：“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阿姝是朕的皇后，自然是有朕维护，不劳烦大哥费心了。”
“是不需要陛下费心了。”萧若水依旧笑着：“陛下的维护，姝儿可无福消受。”
萧若水看着他，不愠不恼的模样看的齐思远牙痒痒。
这是在怪他没护好她们母子么？
是该恼，他自己也恼。
对齐思远来说这本就是阴影，如今又被提起就是另一种意味了。
萧若水淡淡扫了他阴晴不定的脸色一眼。
他的妹妹，从小到大只因他的腿吃过这一次苦，他便废了他的腿。当年要她嫁入皇宫是萧太后的意思，他阻止不了，也无能为力。入宫快十年都平安无事。可这人才纳妃几日，就出了这档子事，怎叫人不气。
正殿里的空气越发冷凝。萧静姝道：“哥哥舟车劳顿，先去偏殿休息片刻，再同妹妹说说这些日子的见闻，可好？”
对萧静姝的话萧若水一向不会拒绝，点头道：“好。”
萧静姝道：“小春子，带哥哥去偏殿。”
“是。”
小春子推着萧若水去了偏殿。
“侯爷陛下他心里也着实不好受，您”
“可是觉得我说话过了？”
小春子犹犹豫豫的点头应声：“嗯。”
萧若水轻笑：“不过如何让他长些记性。为君之道与为夫之道不同，他可以是好君主，却不一定是和好丈夫好父亲。我啊不能让他犯糊涂。”
小春子想想，说道：“陛下是个好丈夫。”
就冲着陛下那股子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送给娘娘的劲儿，他都不会怀疑。
“是吗？”萧若水的手放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打：“可人心是会变得。”
正殿里，萧静姝拍拍小皇帝的后背，笑道：“哥哥一向如此，陛下莫要恼了。”
“他若不是你哥哥，朕定要将他一顿好打。”又想到打架似乎有失国君风度，又道：“朕才不与他打架。”
不能看人腿脚不好就欺负人啊，他可是个有不占人便宜的皇帝啊。
萧静姝只觉得好笑。怎么还是个孩子心性。
点头道：“是，陛下心胸宽广，才不会与哥哥计较。”
“那是。”
第113章 去善国寺（）
“若水对不起你别恨我。”
“来人，打”
“若水，再疼也不能哭。”
“你们不能打我哥哥，不能打他，他会疼的”
“哥哥，我好疼。”
“姝儿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额头上冒出额冷汗，沾湿了枕头。手捏着被单紧紧的蜷缩成一团。
萧若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几近黄昏了。怅然的看着帐顶，很久都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了。
收敛好情绪，叫了守在门口的宫人，简单的梳洗一番便被人推出偏殿。
萧静姝在院子里摆弄花草，齐思远在不远处着人搬了桌椅，手中捏着笔，偶尔抬头看看萧静姝然后低下头画着。
“哥哥！”萧静姝一眼变看见轮椅上的萧若水，小跑过去。
萧若水勾起唇：“慢点。”
萧静姝蹲在他面前：“哥哥，可休息好了？”
“嗯。”他点头用手将萧静姝搀起来：“起来，这样成何体统。”
萧静姝吐吐舌头，站起来：“半月后我要去善国寺小住几日，哥哥陪我一同前去可好。”
“好。”
齐思远吹吹还未干的墨迹，递给一旁的小春子。
又道萧静姝身边：“大哥醒了，可以去用膳了。”
用过晚膳，萧静姝拉着萧若水说了好一会话，才让萧若水出宫。
夜色里，萧若水掀起马车小小的窗帘，看向被黑暗吞没的皇宫，良久才放下手。
半个月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出发。
明河骑着马儿始终在最大的车撵前不紧不慢的跟着。马车后跟着一辆较小的马车。
马车前后都有随行的侍卫与奴仆。
人马行至善国寺下，吟霜先行下车，搀扶萧静姝下了马车。
本该门庭若市的善国寺此刻甚是冷清。寺里的和尚站在门外两边，对萧静姝俯身行礼。
主持声音平和：“老衲见过娘娘。”
萧静姝的态度很虔诚：“主持不必多礼。”
主持看到了萧静姝身后的萧若水：“许久未见，大公子风采不该。”
萧若水笑道：“主持过奖了。”
主持道：“娘娘请。”
有主持领着一行人拜了佛，这才跟着小沙弥去了厢房。
小沙弥年纪只有七八岁大小，说话却像大人一样老成：“阿弥陀佛，娘娘请进。”
“多谢小师父。”
让吟霜拿了包糖给小沙弥。
小沙弥愣住了，从未有人会给他这些。
“小师父这个很甜，不犯戒的你尝。”
打开纸包捏了一颗递给他。
小沙弥犹豫的接过，放到口中，很甜。
他笑起来，眼睛都眯了起来，
萧静姝将纸包塞在他怀里，看着小沙弥跑远，笑道：“还是个孩子啊”
吟霜笑道：“想来是在寺里整日听经文，孩子心性都收敛了。”
萧静姝轻笑一声，抬步进了厢房。
厢房算不上大，却干净素雅。
“赶了一早上路，本宫有些乏了想歇息会。你先退下吧。”
“是。”
吟霜离开后，萧静姝径直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吟霜，吟霜”
无人回应。
借着月光萧静姝慢慢爬起身，走下床。
一丝血腥味传来，萧静姝皱皱眉：“吟霜是你吗？”
冰凉的触感贴着萧静姝的脖子，借着月光可以看清那是一把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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