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为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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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行衍瞪大眼睛，站起身：“还不快叫人随本国公出去迎接！”

　　　　“父亲这是做什么，怎生如此大火气。”

　　　　萧静姝不在乎那些排场，不过就是图面子好看而已，这倒无所谓了。

　　　　萧行衍见到走正厅的一行人，微微有些惊讶，却也极快的反应过来，上前跪在地上：“微臣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贤王。”

　　　　齐思远颔首：“起来吧。”

　　　　萧行衍起身，恭敬道：“陛下，皇后娘娘请上座，贤王请坐。”

　　　　看到萧静姝身旁的萧淑芸，萧行衍眉头一蹙：“芸儿你如今在禁足，不好好的在你院中面壁思过，跑出去做甚！”

　　　　萧淑芸在萧静姝身后瑟缩一下：“我”

　　　　萧静姝同齐思远慢慢走到上座，坐下，看着萧行衍：“父亲芸儿是做了什么错事，您要罚她禁足三日。”

　　　　有婢女为三人添了茶水，齐瑾瑜端起茶杯一派看好戏的模样。

　　　　“这丫头脾性太大，依月不过说了一句，便让她顶撞过去，见她这般不知规矩，故此才罚她禁足三月。”

　　　　到底萧行衍没有将事情如实告知。

　　　　“哦？”萧静姝挑了挑眉：“不过是个妾室，芸儿就算顶撞，也算不得不知规矩吧，倒是那个姨娘的身份何时大的过我国公府的嫡小姐了？”

　　　　她父亲是什么模样，萧静姝心里清楚，早些年还是有所收敛，对母亲也算是相敬如宾对她与哥哥也是不错的，倒如今却是越发不如从前。

　　　　齐思远并不打算开口，这等家事还是让阿姝自己处理才妥当。

　　　　被萧静姝如此一说，萧行衍也不好反驳，只能作罢：“是臣失了分寸。”

　　　　萧静姝抿了一口茶水：“这等事，下次父亲还是要想清楚再做，免得让人诟病我国公府的嫡小姐还不如一个妾室身份尊贵。”

　　　　“娘娘说的是。”

　　　　萧行衍此刻再不喜萧淑芸也不能当着这几位的面表现出来，反而还要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听说前几日母亲房里出现了蛇，父亲可查清楚了？”

　　　　这才是萧静姝对萧行衍如此不善的主要原因。她倒是想看看他的父亲还能将那罪魁祸首包庇多久。

第20章　为母撑腰（）　
萧行衍眯起眼睛，目光略过萧淑芸，别有深意：“确有此事。”

　　　　既然萧静姝敢开这个口，那此事定然不可敷衍过去，倒不如大方承认。

　　　　“哦？”萧静姝有些意外萧行衍会这般大方承认此事，勾唇，将自己跟前的糕点放到齐思远跟前：“那父亲可查出母亲房中为何有蛇？”

　　　　“怕是不小心跑进去了”

　　　　“咳咳”齐瑾瑜的这一声咳嗽打断了萧行衍的话：“本王无碍，你们继续。”

　　　　任谁都可以看出来齐瑾瑜忍不住想要勾起的唇。就是齐思远脸上也浮现出怪异的表情。随后拿起一旁的糕点吃了起来。

　　　　“本宫怎不知冬日里还会有蛇乱爬呢？”

　　　　萧静姝淡漠的看着萧行衍：“父亲莫不是近日太忙，脑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才没有想那么多？”

　　　　这也算是给萧行衍了一个台阶下，再怎样也不能让萧行衍在旁人面前丢了面子。

　　　　萧行衍也知道自己说多错多，顺着萧静姝给的台阶下也不会丢了份，点头：“确实如娘娘所说。”

　　　　“那此事多劳父亲费心了，这几日查出幕后之人父亲叫芸儿入宫给本宫传话便可。正好在宫中闲来无事，芸儿也可小住几日，给本宫做个伴。”

　　　　此事是萧淑芸告知她的，自会惹得萧行衍不快，萧静姝此举正好也让萧行衍打消了对萧淑芸惩罚的念头。

　　　　萧行衍此刻再气，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作了揖，道：“是。”

　　　　萧静姝笑道：“父亲不必多礼，若不嫌弃本宫与陛下还有贤王便在府上用膳了。”

　　　　“此乃臣之幸。”

　　　　说罢便命人去准备晚膳。

　　　　齐思远喝了一口茶：“今日朕与五哥托了阿姝的福，可一饱口福了。”

　　　　萧行衍很是谦虚：“陛下哪里话，不过是粗茶淡饭，自是比不过御膳房大厨的手艺。”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终于到了晚膳时间。

　　　　萧夫人看到萧静姝时眼中甚是欣慰，拉住女儿的手：“许久不见，娘娘在宫中可好？”

　　　　“劳母亲费心了，姝儿在宫中有陛下与太后照拂，过得甚好。”四下看了看，倒没看到萧若水与萧若胜：“大哥与胜儿为何还没来？”

　　　　萧夫人拍了拍萧静姝的手：“胜儿同你大哥去了凌云小筑，怕是过几日才能回来。”

　　　　不多时人便来齐了，那些姨娘无庶子庶女本不得同桌，便是往日用膳也只能在自己的院中，除非是过节才可同家主与嫡系同桌用膳。

　　　　今日却不同，因得萧静姝想看看那依月姨娘是何许人也，便差了下人请了所有的姨娘与庶子女。

　　　　不稍片刻便坐满了人。

　　　　齐思远坐在主位，齐瑾瑜坐在他的左侧，萧静姝坐在他的右侧，随后才是萧府的一大家子依次而坐。

　　　　萧静姝一眼便看到双十年纪，打扮娇媚的女子，看来这便是萧行衍新纳的妾室依月姨娘了。

　　　　待菜上桌，齐思远动了第一筷子，这才算是开饭。

　　　　“这杯酒臣敬陛下，敬娘娘，敬齐王。”萧行衍端着酒杯：“臣先干为敬。”

　　　　一饮而尽后萧行衍给自己那些带着子女的姨娘使了眼色，示意他们起来敬酒。

　　　　被自己的姨娘怼了怼胳膊，少女反应极快，端起酒杯，看向正在给萧静姝夹菜的齐思远，声音柔情：“陛下，臣女敬您一杯。”

　　　　齐思远看向少女，摇头：“朕今日不喝酒。”

　　　　这番话一出，少女有些不知所措，敛下眼皮咬着下唇叫人看了好不心疼：“是臣女唐突了。”

　　　　萧府只有三个女儿，这个敬酒的便是当年欺辱萧淑芸的那个女孩，名为萧淑画。

　　　　萧静姝看着这一幕自觉无趣，萧淑画的目的在场之人一眼便可看透，有道是看破不说破。

　　　　齐瑾瑜饶有兴味的看看萧静姝再看看萧淑画，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嘬一口。

　　　　萧静姝一抬头，便对上这双带着兴味的眼眸，这贤王除了是个病秧子，还是个喜看热闹的主，可惜他是看不上这戏了。萧静姝自是不会陪着他们唱这出戏，若是当个看客倒是不错的选择。

　　　　萧淑芸是个不怕事的主，笑道：“四姐既然姐夫不喝，那不如你喝了这杯酒？”

　　　　“妹妹说的是。”

　　　　萧淑画趁旁人不注意，瞪了一眼萧淑芸，含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齐思远不看她，夹了菜便放到萧静姝碗中：“这道菜味道不错，尝尝。”

　　　　这些琐碎事齐思远是概不会关注的。

　　　　“小女不懂事，让陛下与王爷看笑话了。”

　　　　开春便是到了秀女大选的时候，萧行衍自然是有将萧淑画送进宫的打算，这会可不能让齐思远对萧淑画厌恶。

　　　　“国公教的女儿自然是秀外慧中，本王与陛下怎会介意。”

　　　　齐瑾瑜这一番话不仅夸了国公府的两个小姐也夸了萧行衍。

　　　　萧静姝不在意这些，她的目光落在依月身上，又很快的移开。

　　　　待吃饱后，放下筷子，此时萧夫人已正襟危坐。拉过萧夫人的手：“母亲，姝儿不在您身边您要照顾好自己，若有是有人不懂眼色招惹了您，您大可不必忍气吞声，有姝儿在，没人能让您受气。”

　　　　这一番话算是给了一个警告。

　　　　“芸儿，平日里你在府中好生照顾母亲，没事也到处走动走动若是听到有人乱嚼舌根，就命人拔了他的舌头，嘴巴不干净留着舌头也没有用处。一切都不用怕，有姐姐与陛下为你撑腰。”

　　　　说这番话的时候，萧静姝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依月姨娘的脸上，听的她脸色一阵苍白。

　　　　萧淑芸笑了起来：“是，姐姐。”

　　　　待用过饭，萧静姝一行人也便离开了，她此行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也不算空手而归。

　　　　齐瑾瑜将二人送到宫门口，便离开了。

　　　　“姝儿，对灾民一事你如何看？”因得走路回寝宫，齐思远便想趁此机会问问萧静姝的想法。

　　　　那些老古板整天说道后宫不得干涉前朝，却也不敢反驳太后，且在齐思远眼中，女子未必不如男子。

　　　　“臣妾倒觉得今日李大人的提议不错。”

第21章　心有思虑（）　
齐思远对萧静姝的话倒没有意外，在他看来李子木的提议确实不错，可眼下却不适宜：“李爱卿的提议虽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可此时却也不好办”

　　　　“陛下可是担心开国库赈灾会供不上边疆将士的粮草？”萧静姝一语道出其中玄机：“这些年国库丰盈，可眼下临近开年，边疆将士粮草也急需供应，再加上雪灾，虽不至于亏空却也吃力。”

　　　　齐思远垂眸浅笑：“阿姝果然深知我忧。”

　　　　萧静姝看着身旁的少年，这几日也为了灾情一事心有忧思：“臣妾一介女子，对这些事知晓不多，但若能为陛下分忧也实属臣妾之幸。”

　　　　罢了，她不想让他太过劳累，既然这样，也不必在意那些老古板的看法了。

　　　　齐思远看她这般模样，便明白她心里有主意：“看来阿姝心中，已有思虑了。”

　　　　萧静姝勾唇笑道：“陛下平日里的给各位大人所发俸禄并不足以那些大人同他们的子女挥霍吧。”

　　　　只是每月的俸禄怎么能够，这朝中最不缺贪污腐败之人，自然也不缺暗地经商之人，每月光他们的进账都比俸禄多许多，否则又怎么足以让家中的那些二世祖挥霍。

　　　　经萧静姝一番提点，齐思远如醍醐灌顶，他怎么就没想到这方面：“阿姝的意思朕想朕明了了。”

　　　　寒风略过，萧静姝抖了抖身子，真冷：“平日里这些大人满腹才华却无用武之地，如今有一件事也好让那些大人好好的表明一下忠心，否则就真成了无用之人。”

　　　　一件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阿姝说的极是，也该让那些老古板动动筋骨了。”

　　　　“陛下与娘娘真乃天作之合。”

　　　　“小春子你在说什么呢？”

　　　　绿如用胳膊肘戳了戳小春子的胳膊。

　　　　小春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陛下与娘娘是一对璧人儿。”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且陛下待娘娘也是极好的，真是羡煞旁人啊。”

　　　　绿如看着那一对男女，脸上露出笑容。

　　　　“阿姝。”

　　　　“嗯？”

　　　　萧静姝抬起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少年。

　　　　“可还记得你初嫁朕，朕陪你回门那一日吗？”

　　　　少年牵着她的手，放慢了脚步。

　　　　“自然记得。”

　　　　萧静姝笑了起来：“陛下那时还是个孩子，如今都已经长大了。”

　　　　少年压低声音，这般丢人的事情还是只与阿姝一人说好了：“朕那一日说，朕想要个小宝宝。”

　　　　今日小春子的一番话，在少年的心里落了根，若是他与阿姝有了孩子，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想来便是期待不已。

　　　　“如今已过了九载，阿姝，可愿为朕孕育子嗣？”

　　　　萧静姝的瞳孔微缩，藏在袖下的手慢慢的蜷缩成一团。被少年握着的那只手，手心里全是汗：“陛下日后定会子女绕膝，愿为陛下孕育子嗣应当不止我一人。”

　　　　“可朕只想要阿姝同朕的孩子。”

　　　　“陛下莫要说笑了。”

　　　　“朕没有说笑。”

　　　　萧静姝看着他，少年眸中尽是坚定。萧静姝心知他这一生会有佳人在侧，子女环绕，可偏偏她不愿看到少年璀璨如星辰的眼眸里出现失落的神色：“臣妾相信陛下说到做到。”

　　　　萧静姝醒来的时候，身侧的人已离去许久。睁眼看着床幔发呆，直到听见绿如的声音才回过神。

　　　　“娘娘可要起身更衣？”

　　　　“嗯。”

　　　　应了一声，萧静姝慢慢起身。下床，绿如替她更衣。

　　　　待洗漱完毕，便拿了书懒懒的躺在贵妃榻上，翻看着。

　　　　宫里的日子也并不是多热闹，大多数的时间，也都是这样消遣度过。

　　　　“娘娘，奴婢听闻南丽的使臣昨晚就已到了上京城的驿站，如今还在等陛下召见，可眼下陛下似乎并不想召见他们，一直在搁置此事。”

　　　　绿如将她从小春子那里得来的消息无一巨细的告知萧静姝：“那使臣来我大齐的目的不止是两国交邦，而是想要和我大齐联姻。”

　　　　“联姻？”萧静姝的目光从书上落在绿如的脸上又很快的回到书上：“这等事不是本宫可关心的。”

　　　　“娘娘。”绿如觉得萧静姝太不懂得忧患思虑了：“此次使臣来访，联姻的便是南丽的嫡公主，陪同公主来的是南丽太子，而南丽太子与公主又是一母同胞，您就不担心”

　　　　萧静姝放下书，从碟子里捻了一块糕点放进口中：“担心什么，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挡不住。”

　　　　绿如没有萧静姝这般心宽，只觉得这次南丽联姻便是对萧静姝地位的一个威胁，况且这南丽公主年芳二八，她家娘娘如今已是双十年岁，这叫她如何不担忧。

　　　　绿如跟了萧静姝这么多年，萧静姝自然知道她心里头是个什么想法：“收了你的那些心思，去看看小厨房将早膳做好没有。”

　　　　绿如蹙起眉头，娘娘怎生一点也不着急。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待绿如离开后，萧静姝揉了揉眉心，南丽的嫡公主来大齐联姻，大齐的几个王爷都早已娶了王妃，这嫡公主也断然不会下嫁为妾，而那些臣子太后断然不会让他们哪一家娶了嫡公主，如今能配的上嫡公主的也就剩了身体病弱至今为娶妻的贤王，以及一国之君的齐思远。

　　　　“阿姝在想什么？”

　　　　齐思远一来便看到萧静姝皱眉思考的模样。

　　　　“陛下灾情一事可解决了？”

　　　　萧静姝没有回答齐思远的问题，联姻她不好同齐思远说，只能避开这个话题。

　　　　“解决了。”齐思远一想到那些老古板一个个如同被痛心疾首还要表现忠贞爱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今日那群老古板也算是有苦难言了。”

　　　　萧静姝摇摇头，笑道：“陛下也要多加注意，以免哪位大臣因此记恨上陛下。”

　　　　齐思远坐到她身侧，屈指刮过她的鼻尖：“朕自有定夺。”

　　　　就在萧静姝对他提点了之后，齐思远便已经想好了对策，堂堂一国之君岂会畏惧一群臣子。

　　　　“南丽的使臣已到了上京城，南丽的目的怕是不用朕说阿姝也知道了。”说罢，齐思远的眸子扫过小春子，以及刚刚进门的绿如：“对此事，阿姝有何见解？”

第22章　赤子之心（）　
心中虽有了想法，但也不敢妄加揣测，萧静姝摇头：“此事臣妾不好议论。”

　　　　齐思远把玩着她的手指，对萧静姝这一回答并不意外：“贤王妃之位如今还空着，皇兄也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朕想若是这南丽嫡公主可下嫁与皇兄这王妃之位也不算亏待。”

　　　　萧静姝垂下眼帘，齐思远想法虽好，可谁也不知南丽意图为何，即便是予了南丽公主一个贤王妃之位，也不得安宁：“此事怕是不是这般简单就可解决的。”

　　　　贤王身子弱，南丽不一定会将嫡公主嫁于贤王。

　　　　齐思远也知道此事不会这般简单就解决，但眼下算是一个尚好的解决方案。他没有萧太后那般果决，为了巩固帝位便将南丽公主收入后宫，他是万万不愿如此的：“待朕与皇兄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将萧静姝的长发一圈一圈的勾在手指上：“此次除夕国宴由母后全权负责了，阿姝这几日好生休息。”

　　　　“陛下，娘娘，可以用膳了。”

　　　　宫娥将一盘盘精致的菜品摆在桌子上，绿如上前轻声提醒。

　　　　齐思远罢罢手，绿如退开。少年站起身伸出手，纤细白嫩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

　　　　像往常一样用了早膳，齐思远便去了御书房。

　　　　萧静姝站在寝殿院中，看着院中光秃秃的百年老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绿如站在她身边，轻声说道：“娘娘，回屋里歇着吧，外面冷。”

　　　　嘴角漾出一抹浅淡的笑：“本宫入宫九载，都忘了这后宫怎会只有本宫一人，如今也到了看这百花争艳的年岁了。”

　　　　绿如当然明白她这番话寓意何为，也看出了她的那份无奈：“花儿再艳也是会凋零的，娘娘莫要太伤感，您才是后宫的主子。”

　　　　“你不懂。”

　　　　萧静姝摇头，转身回了寝殿内。

　　　　“陛下如此着急将臣唤进宫内，怕是为了联姻一事吧。”

　　　　齐瑾瑜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饮下一口，用丝娟擦了擦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齐思远叹气：“皇兄，朕觉得你早已到了该取妻的年纪，如今贤王妃一位虚待，这南丽公主的身份也配的上皇兄”

　　　　齐瑾瑜打断齐思远的话，轻咳两声：“陛下，臣还不知有多少年月可度，怕是无福消受这份心意了。”

　　　　齐瑾瑜垂下眼帘，遮住暗淡的眸子，生在皇家，婚姻本就由不得自己更何况他还是将死之人，怎忍心葬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

　　　　而那日女子一袭红衣，自梅林相遇，在他心中留下一抹朱砂，难以割舍。

　　　　轻叹一口气：“陛下觉得，陛下真的可以不纳公主为妃？”

　　　　太后年事已高，自然是会想法设法为齐思远巩固帝位，即便那日她不再执掌朝政，齐思远也可主持朝堂。

　　　　齐思远自然知道齐瑾瑜这话是何意味，只是他不甘心：“皇兄你知道朕不想的朕不甘心，朕这般与傀儡有何区别。”

　　　　萧太后把持朝政数十载，齐思远虽从未有过逆反，可若说真的甘心做一傀儡，自是不甘心的，这世间没有哪个帝王甘愿被人摆弄在股掌之间。

　　　　齐瑾瑜看着少年隐忍的模样，终是闭上眼睛：“陛下莫要冲动行事。”

　　　　齐思远稳定心绪，颓然坐在龙椅上，他心知自己此刻没能力摆脱萧太后，萧太后执政这些年，朝中稳固，若是被他贸然打破这份安宁，怕是会让他付出代价，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齐瑾瑜睁开眼，那双眼睛清明了许多：“陛下可知前朝后宫都需制衡。前朝势力错综复杂，若是安抚不好，这后果可想而知。”

　　　　齐思远自幼接触的不止是四书五经，还有对朝政的染儒耳目，世家势力，后起新秀，这其中势力错综复杂，不是简单的就可解决：“朕自然知道。”

　　　　齐瑾瑜知道眼前的少年心中有何抱负，也知这少年聪慧：“太后虽为女子，这些年对朝政也是把持有加，陛下以为如何？”

　　　　“太后在朝，朝中各方势力不敢轻易妄动，他们畏惧母后”

　　　　齐思远很快的便抓住了重点。

　　　　“对，他们畏惧太后。当年先帝仙逝朝中动乱各方势力伺机而待，太后以铁血手腕一人之力撑起整个大齐。”齐瑾瑜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红晕：“陛下可以负了江山，负了天下人，一切皆有太后，可陛下曾想过若是太后退居后宫，陛下再这般任性，又会发生何事？朝中动荡，天下动乱陛下可想过有多少人盯着您现在的位置。”

　　　　自始至终看透的只有齐瑾瑜。齐思远终究还是太过年轻。

　　　　“朕”少年藏在袖下的双手在颤抖，字字诛心不过如此：“朕是朕错了吗？”

　　　　语气软了下来，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少年双目泛红，看着齐瑾瑜的眸子也尽是茫然。

　　　　齐瑾瑜缓缓合上眼皮，语气也淡了许多：“陛下您可以带着一颗赤子之心去待皇后娘娘，可您是天下之主，一国之君，您也该为天下人撑起重担，即便他日太后不再理会朝政，您也可以以一人之力制衡朝堂，得天下之敬。

　　　　先帝善谋略，太后手腕铁血，陛下乃太后与先帝之子，自然不同常人，不同我等。”

　　　　“陛下身为国主，您该长大了。为了天下为了先帝为了太后，也为了皇后娘娘您也不愿看到皇后娘娘有任何事吧，还望陛下莫要再任性了。”齐瑾瑜站起身，作揖：“陛下，您好生休息，臣告退。”

　　　　齐瑾瑜离开御书房，抬头望天，这天下终究是齐家的天下，今日一过愿陛下有所思量。

　　　　谁说自古帝王多薄情，不过是还未见到心上人罢了。

　　　　“小春子”

　　　　齐思远在齐瑾瑜离开后，喃喃道：“是朕错了吗？”

　　　　不知怎么，等齐瑾瑜回过神的时候人已在椒房殿外。

　　　　“王爷可要奴才通报一声？”小厮上前问道。

　　　　齐瑾瑜从椒房殿敞开的大门里看到荒凉的院落，不知她在做什么？

　　　　“不必了。”还是不要再打扰她了：“随本王去太医院吧。”

第23章　想嫁给他（）　
正值阳光明媚，萧静姝懒洋洋的起身：“这日头不错，绿如随本宫走走吧。”

　　　　“是娘娘。”绿如从一旁拿过搁置的玄狐裘披在萧静姝的身上。

　　　　萧静姝拢了拢衣裳，这才出了椒房殿。虽说这些日子雪都化了，可偏偏还是冷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