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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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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第一次打他了,每一回她的埋怨和愤怒到了他这里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响应,只换来秦殊淡漠的微笑和任劳任怨的回答。

她恨,恨这样的人生,更恨带给她这样的人生的罪魁祸首。

可是秦殊面色不变,就连唇角的弧度也一点不减,仍是笑得云淡风轻地望着她,“若是公主出气了,心里好受些了,微臣心里也便好受了。”

多么美好的言语,多么体贴的驸马!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他永远都是这样姿态美好,冷眼旁观她的失态。

长公主的眼里终于爬上一丝绝望,她的模样是这样狼狈,内心是这样煎熬,可是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满腔怨气无处发作,她只能拿起书架上的那些瓷器噼里啪啦砸了一地,然后双眼通红地跑出了房间。

“秦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嫁给了你!我真希望你立马死,立马死在我面前!”

原本清静的书房被突然来了又突然离开的人搅得翻天覆地,而秦殊的目光始终平和而安静,缓缓地回到桌边,也不理会一地碎瓷器,只拿起那两半被撕坏的画作,出神地看着上面的清荷。

半晌,他放下了手里的画,闭了闭眼,最后睁开时,神色如常地走出了书房,对门口面色苍白的卢方说,“把屋子收一收,我出去走走。”

卢方忍不住在他背后说了句,“驸马爷,要……要先冰敷一下消肿吗?”

秦殊头也不回地说,“不必了,也不是一两回了,已经习惯了。”

卢方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走进了书房,一地狼藉看得他唉声叹气的,却唯独没有吃惊。

正如驸马爷所说,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回了,正主挨打都挨习惯了,他这种收拾屋子的小厮难道还会陌生吗?

哎,他那高洁优雅的驸马爷啊,生生给毁在长公主手里了……那张脸生得如此动人英俊,也不知长公主是如何打得下手的!

*****

珠帘漫卷,暖炉凝香。

布置得典雅精致的房间里,美人蛾眉紧蹙,从木盆里拿出毛巾来拧干,然后走到床边,替坐在那儿的男子轻轻敷脸。

“又和长公主吵架了?”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消肿,那团红肿看的她触目惊心的,也不知长公主是如何下得了这个手。

心里当真难过得不行。

秦殊微微一笑,颇有深意地咀嚼着她说出来的那个词,“吵架?”

她会意了,因为秦殊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和任何人吵架,这六年来他每回都这样狼狈地来到她这里,却没有一回是因为和长公主吵架。

是啊,一个人的无理取闹又怎么能叫吵架呢?他不温不火,永远不作任何回应,于是一切都成了长公主一个人的刁难与责难罢了。

苏意容站在他身边,垂眸看着那张清隽温和的容颜,还有被长公主狠心打成这样的侧脸,眼睛一眨,泪珠就掉了下来。

“我真希望你没有当什么驸马,就算是被贬为贱民也无所谓,只要你好好的……”

秦殊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无奈地把她抱到腿上,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笑道,“说什么傻话呢,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永远不要去后悔,否则人生当真成了一场从头后悔到尾的噩梦……更何况,若是不娶了她,你以为我还能活到现在?”

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荷花香气,忍不住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贴在她脖子上,痒得她忍不住浑身发抖,明明前一刻还在掉眼泪,现在却又笑出了声。

秦殊像是沉迷于这样游戏,看着她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娇媚神态,心下一动,就这样吻住了她的眉眼,然后一点一点向下轻啄,从眉梢到眼角,从鼻尖到唇边。

“你的脸……”她担忧地呢喃着,生怕伤到他。

“不碍事。”秦殊含笑着开始解她的衣衫,“早就习惯了,若是你真怕我疼,就给我更大的欢乐,也好舒缓脸上的伤。”

苏意容面上一红,一边嗫嚅着“你不正经”,一边却又温顺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来。

他的指尖轻盈灵巧,沿着她的脖颈轻而易举地解开了里衣的系带,于是洁白的里衣被他沿着下襟一拉,就此落在地上,而她身上还挂着空空荡荡的外袍,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胸前姣好优美的白玉之峰若隐若现,动人的曲线就此暴露在秦殊眼前。

他埋头吻上她的胸脯,隔着薄薄的轻纱轻咬着她的花蕾,温热的舌尖染湿了衣料,也滚烫了她的身体。

“子山……”她这样呢喃着,眼里氤氲一片,胸腔里好似充斥着柔软又酸楚的爱恋。

子山是他的字,除了苏意容,没人这样称呼他。

她宛如珠玉般悦耳动听的嗓音响彻耳畔,像是最好的催…情…剂一般点燃了秦殊的欲…望,他的动作开始不那么温柔,剥下她的衣衫,将她抱至榻上,沿着胸脯开始亲吻,然后一路向下,向下……

室内余香袅袅,春…意潺潺。

苏意容攀着他的肩,任由他不再温柔地闯入自己体内,他闭着眼,神情不再隐忍,低沉的嗓音间或响起,带着不顾一切的意味。

她心甘情愿地承受着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欢愉到极致的震撼,哪怕到后来这样的欢愉已经到了痛苦的边缘,她也仍然柔顺地包容着他。

长公主带给他的伤害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绝对的耻辱,而她的子山是这样美好的人,曾经心如高山白雪,带着灼灼光芒想要一展宏图,而今竟然就这样屈膝于公主府里,成了一个受制于人的俘虏。

是她害了他,是她毁了他是前程……

苏意容想不出任何办法去帮他,唯有这样默默地陪着他,毫无保留地接受他的一切侵略。

半个时辰后,秦殊从清荷坊缓缓走出,面上的红肿犹在,却也褪了不少,只余淡淡的痕迹。

他的眉目仍是那样平和,就这样沿着繁华的街道往公主府走。

天大地大,他却只在常人眼里的花街柳巷才能寻到一丁点慰藉,只因那里有他最爱的人,也有最爱他的人。

像是有预感般,当他已然走到街角时,蓦地回头望去,果不其然,清荷坊最高的那处小楼之上,苏意容隔着远远的距离,就这样闯入他的眼里。

他已经看不起她的面目了,却隐约觉得她应该是在对他微笑,于是也报以同样的笑容,不带一丝隐忍与违心,而是真正的笑容。

可是转过身后,那点笑容便隐没在唇边。

他发誓,这样的日子一定会离他而去,不论时间长短,他就算倾尽全力也要改变这样的人生。

为了他,为了容容,也为了……为了那个从未对人提起过的秘密。

*****

初来京城的人一般都会问,这儿的什么最有名?

酒肆里的伙计便会如数家珍地告诉你:要论权势,皇宫里的天子最有名;要论美食,盛香楼的招牌最有名;要论古玩,蒲玉斋的玉器最有名;而要美人,清荷坊的苏意容最有名。

外来的人眉头一扬:谁是苏意容?京城名妓?

伙计把帕子往肩上一搭,没好气地说,“什么名妓?那多难听啊!苏姑娘可是全京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非当初家道中落,哪里会沦落到去清荷坊的地步?什么?你说清荷坊是妓院?放屁!那可是只论音乐与才华的地方,寻常人压根进不去,说什么妓院呢,纯属放狗屁!”

苏意容,这个名字是很多才子向往的佳人,听说是家道中落,不得已进了清荷坊,每月都会在清荷坊的小楼之上弹琴奏乐,以文会友。

很多朝臣世家的子弟做梦都想要一亲芳泽,可是无奈苏意容只有一个,谁得了,其他人都会群起而攻之,于是久而久之,她变成了所有人的梦,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可是除了她自己和贴身的嬷嬷,没有人知道,事实上她确实有一个入幕之宾,而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会震惊朝野。

因为与她私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以霸道蛮横闻名京城的长公主驸马爷:秦殊。

作者有话要说:  驸马是渣还是可怜,大家各有计较,他不是男主,是非曲直也不代表我的三观。

☆、第013章。僵局 。。。

那日楚颜落水后,与秦远山一同被太后和容皇贵妃带进了寿延宫的偏殿。

太监们急急忙忙地拿来屏风搁在两人之间;宫女们打热水来给两人擦拭身子,又把偏殿的火盆给点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太医们也赶来了,在太后担忧的神情下忙不迭地替两个小祖宗把脉驱寒。

楚颜坐在榻上,侧过头去越过屏风看椅子上的秦远山,与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一比,他就显得要沉着冷静多了。

就连宫女要替他换衣裳,都被他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楚颜还在往那边瞧,却冷不丁被敲了敲脑袋,她一惊,回过头来便看见容皇贵妃笑眯眯地盯着她,“小姑娘家家的,真不害臊,北郡王要换衣裳,你不避讳就算了,怎的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人家啊?”

楚颜大窘,不到六岁的小孩子就算裸体也完全没有任何看点好不好?

她揉了揉发红的眼圈,嗫嚅道,“远山今日跳下池塘救了我,我只是,只是想道谢罢了……”

总之这样忙活了好一阵子,太医总算回禀太后,两人都没有大碍,休息休息就好。

秦远山从始至终表现出来的镇定与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礼节令人不由得刮目相看,容皇贵妃想了想,含笑问他,“你可愿意留在宫里,今后伴着太子一同读书起居?”

后脚跟进来的皇帝闻言,眉头一挑,“怎的忽然提起这个?”

他还在为方才长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拂了他的意而阴沉着脸,容真回头看他这模样,不由得笑起来,只是当着大家也不好和他开玩笑,便弯着唇角道,“这孩子很懂事,小小年纪就读了很多书,不输那些年长的世子皇孙分毫。臣妾想着祁儿也一个人在永安宫住了这么些年了,身边的人再多,也始终是奴才。不如让北郡王住进宫来,闲来无事,也能陪祁儿讨论些政事,祁儿也不至于总是纸上谈兵,身边也没有个说话的人。”

与她相处这么多年,两人都已是心有灵犀了,皇帝一听这话,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太子迟早要坐上皇帝的位子,而到那个时候,恐怕现在的朝臣也已经上了年纪,不是位高权重妨害到新帝,便是已经力不从心无法报效君主,所以一定要扶持些新的忠心的臣子。

眼下,与太子一同在明扬斋学习的有齐王世子顾明安、恭亲王顾初时、京兆尹家的两个儿子萧城萧彻,然后便是这个秦远山。

顾明安和顾初时皆是皇帝的兄弟所出,身份尊贵,将来虽然可以用,但难免要顾及到藩王的权势不可太大这个问题,所以到底不可全然重用。

而秦远山却正好避免了这个问题,他是长公主之子,长公主因嫁给了驸马,相当于出了皇宫,权势也被削减了,秦远山姓秦而不姓顾,所以对太子不构成任何威胁。再加上他年纪小,若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培养,恐怕也更好养成他的忠君之心。

萧城萧彻自然也能用,只是身份却又不及秦远山尊贵了。

思及至此,皇帝终于不再绷着脸,回过头去望着秦远山,语气还算温和,“容皇贵妃的意思,朕也是赞同的,你的意思呢?”

秦远山还太小,也许想不到皇帝和容真这么远,可是他心头清楚,在公主府里,也许他一辈子都会活在替母亲和姐姐收拾残局的模式里,而这些年来府里入不敷出的日子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

所以,若是他能在宫中辅佐太子,将来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位,这才是秦家唯一的出路,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秦远山站起身来,朝着皇帝弯腰一揖,“远山愿意留在宫里陪伴太子殿下念书,多谢皇上、皇贵妃娘娘。”

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

这一日是赵容华时隔多年后头一次以这样强势的姿态站出来,只为保护自己的侄女,连素来飞扬跋扈的长公主也不畏惧。

顾祁看着她这模样,只觉得当真陌生,说来也有些可笑,他到现在了似乎也不记得母亲什么时候为了他做过这样的事。

楚颜,楚颜。

他站在大殿之外,看着被赵容华抱在怀里的小人儿,说不出心底是怎样的滋味。

赵楚颜从他母亲那里得到的,到底比他这个儿子还是要多多了。

谈完秦远山留在宫里的事,容真一回头,便瞧见了台阶上静静站着的顾祁,后者眼里的那点情绪被她瞧了个清清楚楚,当即唇角一弯,“既然太医也说楚颜没什么事了,祁儿,你就送送你母亲与她回元熙殿吧。”

都是母子俩,毕竟还是骨肉连心,容真也希望顾祁能从赵容华那里得到应有的关心与爱护。

她回过头去看了眼楚颜,这孩子还这样小,也被赵容华卷进了皇宫里的这趟浑水……若是赵容华与祁儿的关系能好一些,对这孩子恐怕也是件好事。

顾祁没说话,看了眼赵容华,她的眼里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却又很好地被她控制住,仿佛是为他接下来也许会说出口的拒绝而做的准备。

这样的眼神令顾祁心头微微一颤,随即点了点头,“好。”

他从来就不是不想亲近自己的母亲,而是在看透她一心一意为赵家做的那些事之后,再也没法自欺欺人地做一个孝顺母亲的儿子。

在她的眼里,家族远比他来得重要,因为他是太子,前程无忧;而她是他的母亲,更是赵家的子女,有那个义务和责任承担起赵家兴衰的使命。

顾祁没有办法去亲近这样一个满心都是权势与家族兴衰的母亲,相比之下,容真给他的才是真正的母爱。

回元熙殿的路上,他与赵容华同乘一车,楚颜被毛毯裹得严严实实的,安分守己地待在赵容华怀里。

赵容华已有许久没和顾祁说过话,开口也是些生疏苍白的问候。

“近日在学堂学得如何?”

“已经读完兵法了,太傅最近在考我们关于水利兴修方面的问题。”

赵容华是妇道人家,不懂这些,于是又换了话题,“天气暖和起来了,这一季的新衣做好了吗?”

顾祁点头,“都做好了,前几日锦棠已经从尚衣局领回来了。”

谈话朝着一问一答的模式继续进行,可类似的话题总有问完的时候,一旦没了问题,两人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楚颜光是听着都替两人着急。

她可是巴望着赵容华能把太子的心给夺过来一点,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也好过全然反感。

要知道她和赵容华可是一条船上的,太子若是一直疏远这个母亲,那她也只能连坐,又谈何争宠上位呢、改变命运呢?

心念一转,她在两人已经维持沉默好一阵子之际,忽然开始咳嗽,并且一咳起来就没完没了,惊得赵容华忙替她拍背,“怎么了?可是觉得身体不舒服?”

顾祁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楚颜眼泪汪汪地看着赵容华,“姑姑,我嗓子难受……”

“回头到了元熙殿,姑姑替你再传太医来看看。”赵容华一边替她顺气,一边安慰她。

而楚颜好不容易停了咳嗽,喘着气怯怯地问了句,“那,那我可以吃姑姑留给太子哥哥的枇杷膏吗?”

顾祁果然一怔,随即问她,“什么枇杷膏?”

就连赵容华也是一愣,看着楚颜没说话。

楚颜回过头去望着顾祁,弱弱地说,“姑姑说,太子哥哥……太子殿下小时候身子不太好,总是一吹风就容易着凉,而每次咳嗽的时候只要吃了枇杷膏就会好起来,所以就在元熙殿后面种了棵枇杷树,每年结的枇杷都会被摘下来做成枇杷膏存在那儿。”

这事儿不假,楚颜有一次盯着那颗枇杷树出神,想着什么时候能看到它结果时,听束秋说起过。

只不过这树是不是赵容华专程为了太子而种的……这她就不知道了。

跟领导说话嘛,总需要点所谓的艺术加工。

顾祁眼神微微一动,“现在……每年也会做?”

吃枇杷膏止咳是惯有的,他过去也没怎么在意,可今日楚颜一提,他才知道原来元熙殿那棵枇杷树竟然是赵容华专程为他种的。

这样的举动终于与赵家无关,而是一个母亲为自己孩子所做的事情了。

赵容华看了眼楚颜天真无邪的眼神,在心头叹了口气,难为这孩子了,想方设法地帮着自己。

她抬头望着顾祁,温柔地笑道,“是啊,这些年你先是去了容皇贵妃那儿,后来又单独住进了永安宫,虽说总有太医照料着,但我总是想着你儿时体弱的事儿,怕你着凉,怕你咳嗽。大概是习惯使然,反正每年的一树枇杷也吃不完,索性就做成了枇杷膏,想着你若是病了,还能派上用场,只可惜……”

只可惜他虽然和她同在皇宫,可是永安宫与元熙殿却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他就算是病了,她也总是在他病愈之后才会得到消息,枇杷膏也就送不过去了。

说到这里,赵容华又忽地笑了起来,“瞧我,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枇杷膏是药,你就是一辈子用不上,那也不可惜,我反而会高兴才是。”

她仿佛无意识地拍着楚颜的手背,可楚颜却会意了,她是在回应自己。

隔阂多年的母子没有这么容易打开心结,可是顾祁却为这样一点细微之处而微微动容。

原来母亲心里还是有他的。

总是好事,总是个安慰。

车内的气氛莫名和谐,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

就在元熙殿近在眼前时,赵容华再次开口道,“前些日子你读书太忙,也少来元熙殿,今后若是有空,还是多来看看母亲吧。”

顾祁嘴唇轻扬,点点头,正欲说好,岂料赵容华还有下句。

“也陪陪楚颜,她一个人在这宫里也孤单得紧,有你陪陪总是好的。”

一句话,顾祁前一刻还上扬的唇角倏地没了弧度,眼神也慢慢地冷却下来,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僵硬。

他在马车停下之际,面无表情地跨出了车,往下一跳,“儿臣恭送母亲回宫,诚如母亲所说,儿臣功课繁忙,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陪楚颜。”

赵容华神色一僵,还欲说什么,却终究只是苦笑道,“也好,也好,努力些上进些,总是好的。”

她慢慢地牵着楚颜走进了元熙殿,身后的顾祁二话不说重新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颜才真是想一头撞死在赵容华身上。

前一句不是说得很好吗?儿子来陪陪母亲,这可是天经地义的啊!为毛要加后面那一句?!

自己哪里孤独了?哪里需要人陪了?

就这么一句话,生生毁了方才的全部努力,只因太子一定会认为赵容华的那些话全是要他来元熙殿与自己培养感情的铺垫。

说到底,打亲情牌仍是为了把她推销给太子。

看来这个姑姑果然是不能指望的嘤嘤嘤,这种画蛇添足的事也做得出来!凡事要慢慢来啊,操之过急是大忌!是大忌啊!

楚颜想哭,可她还是个六岁的娃,不能办起脸来跟赵容华说“你这样不对,打亲情牌的时候不可以提到我,要隐藏真实目的懂吗”云云。

郁闷的她只能安慰自己,智商这种事也是不能捉急的,老祖宗们说得对,凡事还是要靠自己,盟友神马的……像赵容华这种,还是放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长大了,宫斗朝斗什么的全部都会开始出现了。

然后就是皇上和容真的最终结局也会揭露出来,和宫女完全不同的ending~

☆、14、第014章。成长 。。。

自打顾祁送完楚颜与赵容华回元熙殿后,后院里的枇杷树已经九度开花结果。

九年时间,皇宫里的变化不是一点点的大。

顾祁十九岁那年,二皇子顾盼忽然出了天花,弄得整个宫里人心惶惶的。

皇帝不顾众人劝阻,坚持留在儿子身边照料着,却半步也不让容皇贵妃踏进屋内,素来恩爱的夫妻俩因此大吵了一架。一向温和睿智的容皇贵妃破天荒地对他发了大火,可皇帝是铁打的心,就是不为所动,打死也不让她来冒险,只自己和一众从前熬过天花的宫人守着儿子。

半个月后,好容易二皇子的天花下去了,眼看着床上年仅九岁的小家伙消瘦得最后一点婴儿肥也没了,容真心疼死了。

可转眼一看,站在顾盼身旁的皇帝瘦得比顾盼还多,容真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一头扎进他怀里,骂了句“傻子”。

二皇子体弱,太医建议好生休养一段时间,皇帝与容真商量之后,决定带他去苏杭的行宫调理身子。

而太子也已经十九岁了,跟着皇帝参与议政已有好几年时日,以他的才智和心思,监国不在话下。

于是不消犹豫,皇帝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安排好了一切,风风火火地带着妻儿去了苏杭。

临走之际,容皇贵妃抱着顾祁,一边像儿时那样揉着他的发,一边感慨地说,“当年你被抱给我的时候,还只有这么高呢。”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腰际,含笑道,“眼下都比母妃还要高了,真是光阴荏苒……再过些日子,待你成了天下人仰望的一国之君时,恐怕母妃也老了。”

“不会的,母妃永远都不会老,就算白发苍苍了,也是儿臣心里最美的母亲。”

最亲近的母妃要离开了,一直缠着自己的弟弟也要走了,还要他又敬又畏的父皇,从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始终如一地像座大山一般护着他的父皇……如今都将离开皇宫。

顾祁似是有所察觉,也许这一次名义上是带盼儿去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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