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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有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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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撅嘴,还没说什么。
老头已瞥了眼香炉。
邺城点头,老头把香炉带着一块下了车。
那香甜的气味远了,他伸出手来,拢了拢她的长发,那头青丝实在长,半铺展在水铺上,半铺垂在身后。
“怕你睡得不好,点了一些助眠的香,你觉得不舒服,以后不用就是。”他帮她重新盖上被子,“困就再睡会,等会吃午饭,我再叫醒你。”
无语点头,被窝里太暖了,她几乎一沾枕头就要睡过去,可又突然清醒——她摸到了哨子。
昨天已经交出去,通知闫傲不要来信物,竟然又回到了她身上!她猛然睁眼看向邺城,他浅笑着拍她,“睡不着吗?”
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这么熟悉的一个人!闫傲明明来过,可他却骗她说没有。而且闫傲明明说好要带她一起去古城,眼下能逼迫他离开的,一定是谁对她做了什么。
无语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困意,甚至想到那一夜和邺城亲近时的香料,在暗地里瑟瑟发抖,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这一路,邺城待她很好。
他不说去哪儿,她也不问。
香撤下去以后,她的困倦也慢慢退了。
车马进城镇吃饭,无语吃饱了还蹲在店外逗野狗野猫。后面非要带一只米黄色的小野猫一起走,邺城心叹口气,让人把猫儿洗的香喷喷的给她送去。
有了这只猫后,她更活泼了。在车厢里,跟猫儿玩来玩去,搅的他根本别想看书。不过玩累了也踏实,后来便没再见她在梦里哭。
这日,她睡着的时候,有人来报,“大人,还有半日进东北关。”
邺城点点头,“去安排吧。”
那人退下。
无语睁眼坐起来,躺在她腿上的小米马上竖起来,钻进她怀里。小米是她给小猫起的新名字。
邺城放下书,笑道,“它倒是依赖你。”
无语笑眯眯的捧着猫儿,心说:恩,现在你依赖我,回头我就依赖你了。
进东北关之前是没有城镇的,为了迁就无语的身体,队伍没有直接赶路,中午的时候找了个水草茂盛的河边休息了再走。
无语抱着小米打车上下来,指尖挠着它的脖子。小米正舒服的瞌睡,忽然脖子一痛,尖叫一声从她怀里窜下来就跑。
无语大叫一声“臭小米”,把腿追去。
邺城一直留意着无语,本来看她俩玩闹惯了,并不是大事,但却发现那猫慌不择路直接冲往河边,他一跃而起,无语已经跟到河边,他出手如电,抓到她的衣角,却还是晚了一步,无语整个人都掉了进去。
112遇袭()
冰冷的河水直没头顶,无语逮着这个机会不容易,张开嘴巴,拼命喝水。但下一刻,她就被邺城拉出水面,速度快的,直到被他抱起来大喊“大夫”,那种浑身湿透的冰寒才渗入肌骨。
但他终究晚了一步。
那些冰冷的河水令无语的胃,痛的像吞了把针一样,她脸色青紫,瑟瑟发抖。
这病症老头第一次料理,他拿捏了又拿捏,写方子的时候,一味重药都不敢开。无语现在的胃太脆弱了,根本承受不起。可更麻烦的是他们随身的药材根本凑不齐这份药方。
老头也怕,这责任他担不起啊。
邺城喂无语喝温水,她都一口不剩的吐出来,那透明的水里浮着血丝,深深浅浅,绝美而残酷。
“大人。”老头硬着头皮建议,“姑娘这样的身体,坚持不了继续往下走。”
可现在离东北关,毕竟只有半日了。进了大楚什么条件都会更好,总比卡在这不前不后的地方强。
邺城皱着眉头,闫傲说她身体不好,但没想到会这般脆弱。他看着无语,她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他沉默了许久,最终下了决定,“带两个人去东北关,把需要的药带回来。”
“是。”
侍卫长已经站在车门口待命。
“原地扎营。”
“是。”
邺城嘱咐完回过头来,床上的无语扶着胸,每一次呼吸都好似在搏斗,这时候心里竟然还惦念着猫。
“你去找小米呀。”一开口,她的声音破铜锣一样沙哑。
那只猫跑的太快,当时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无语身上,当然也没人留心是往哪里跑了。
她看邺城不应,挣扎着要起来自己找。邺城实在不忍,“好好,我去找,你别说话了。”
他下车,她躺回去喘了半天气,蓄足了力气背转身,拿出把银勺吃力的去撬下面的木板。
这是刚才邺城喂水时用的勺子,她趁呕吐的时候藏了起来。银质的勺子还算有点硬度,这时候要找匕首肯定是不行的。
她一边忍着痛,一边虚弱的想:妈的,老子才不去大楚。
那鬼地方,去了就回不来了啊!
第一块木板卸下来,终于看见了车厢下面的泥土地,但是一块木板只有三只手掌宽,缝隙太小,无语钻不下去。她又去掰第二块木板,那东西太牢固,她已经近乎力竭,此刻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木板只松动了一点。无语又痛又虚,眼泪含在眼眶里,可是闫傲不在啊。山高皇帝远,她哭了他也赶不过来。无语思量前后,决定先得憋着,等见到他的时候再哭。
第二块木板卸下来,外面天色已黑,有隐隐的火光还有清晰的人声。
空间其实还不足够一人下去,可是没有时间再卸一块木板了。无语自负够瘦,她试着跳下去。结果穿的太多,人被卡在了半当中。她又咬着牙缩回来。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
春天的草原,晚上也能冷到结冰。
她最后只穿了里衣往下跳,外面的风跟刀子一样。脚已经没有了温度,然后是腿,卡到身体的时候,两边卡的太紧,硬质的木头像钝刀,她身上的衣服被卡破,里面的肌肤上划出一横条的伤口。可是这些疼痛和胃比起来微不足道,那里已经被无形的炸烂,尸骨不存。她咬着牙,一声不吭的钻出去。
这时候也顾不得再穿外衣或者掩盖痕迹了,她趁外面的人不注意,猛然从车下钻出去,飞快的跑向不远处的马。
邺城派人四处找猫无果,他不放心无语的身体,疾步要回车上的时候,收到一条不好的一消息——大楚安排在罗泽的几个细作突然失去了联系。
守马车的侍卫先发现了无语,大吼一声之后,邺城也看见了她。当时两个侍卫已冲到她身边,他们不会怜香惜玉,下手也没有轻重。但是她们没有无语狠,她直接的咬了一口其中一人,几乎把人一块肉咬下来。
那侍卫扬手甩开她,无语跌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她知道自己爬不起来了。可是马就在一步之外了,就在眼前了!
两三个侍卫拔剑封住的去路,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往剑上冲去。
侍卫略一犹豫。
扑出的无语被邺城一把扯回怀里,“无语!”
“放手!”她的身体在颤抖,眼前的景象模糊,只剩一片血红,“我不要去大楚!我不要见楚赴晨!”
邺城浑身一震,把无语转过来,迫使她看着他,“你不信我?”
这张三年来魂牵梦萦的面容就在面前,说你不相我?无语凄凉的笑了。
怎么会不信?
怎么敢不信!
正因为相信,才不想亲眼面对信任的崩塌。
她闭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身的皮肤太水太嫩,仿佛邺城再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
邺城皱眉,“你信我一次,行不行?”
三年前,他问过她同样的话,可是,他再没有去找她。
无语苍白的一笑,目光跃过他看向天际,“我不想……”
戈壁气候多变,惊险难以预料,如果真遇到什么,三言两语也盖过去了。她不想闫傲一个人在那个陌生的地方。
她也不想,“空等三年,又三年,邺城,我做不到。”
邺城绷着脸,半响没动。
忽然,脚下大地震动。周围侍卫都经过严格训练,瞬间警惕的往邺城靠拢,但无一丝杂乱。无语扭身想趁机跳上马去,但没够到缰绳,邺城将她扯在身后。她刚要挣扎,就停了下来,这家伙也看见了天边疾驰而来的人马。
是军队,整齐的骑兵,人数不下一千。
当头一人近了,是东北关守将苗廷。无语也认识他,三年前她出师罗泽,就跟这人见过。如果说之前邺城会隐藏她的行踪,那这人就没这个义务了。无语马上往邺城身后一躲。
苗廷在百米开外,跳下马,疾步而来,“听说大人到了关外,末将过来迎接!”
邺城的眼睛落在苗廷的佩剑上,武将随带兵械本无可厚非,但以正常的速度,去取药的大夫还没赶到东北关。
风闪电驰之间,他摸向腰间藏剑,整个人拉着无语往后一退。‘叮’的一声,两名反应灵敏的侍卫挡在他前,苗廷的长剑被架住,互斗发生在一刹那之间。
无语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苗廷要抓邺城!那只有后一种可能——楚赴晨知道了她和他在一起。是她刚才错怪他了,他真的是要保护她的。
她被邺城护在身后,脸色苍白如雪,完全说不出话来,时局也不容她说话。
邺城身边的百名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已经合围成圈,护着她们往北边退,那里东北关的士兵还没有合围,是唯一的缺口。
夜幕完全降临,天空星光璀璨,下方的血腥同样无以伦比。苗廷被两个侍卫缠住,邺城将无语一把推上马,然后他也快跳上来。
几乎就在瞬间,一支飞箭悄无声息的飞来,他把她压在马背上,灵敏的避过。然而一排弓箭手突然从东北关士兵后面冒出来,集体向他们放箭!
飞箭如雨之中,邺城一夹马腿往北冲去,迎面的冷风呼呼的刮过无语的脸庞,她听见后面有人大喊,“别让他跑了,要抓活口——”
局面改变的太快,她现在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动。落在其他人手里,她都没有活路。然而前面开路的侍卫突然停了下来。她看见唯一的缺口处也出现了人马,不是东北关的士兵!
这些人身形高大,头围黑巾,手持弯道,露出面巾的眼睛充满了杀气和阴厉——是狼盗!
最前面的狼盗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姿高昂,杀气逼人,这是真正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才有的气质。无语看不清那人容貌,却清楚地感受到他猎鹰般的视线,投射过来。
狼盗与东北关士兵合围成一个圆圈,厮杀声从四面八方拥入耳来。
邺城的马在原地转了个圈,他几乎是在瞬间做出判断,“往西走,突围!”
侍卫马上做出了调整。
无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人就死在她眼前,飞溅而出的血落在她身上,烫的惊人。
她同时也迷糊了。靠,狼盗和大楚合作?这到底叶隐夏雇了狼盗,还是楚赴晨雇了狼盗?!
西边的确是薄弱的环节,狼盗和东北关士兵合围的地方,双方毕竟作战方式不同,不约而同产生了间隙。趁此机会,侍卫们杀出一条血路。当邺城策马突围的时候,有数十个侍卫自觉地停下来,挡住后面的追兵。
然而,无语惊恐的发现,邺城身边的侍卫也只剩十个都不到。他虽然还没有出手,但就是他武功盖天,也对付不了那么多追兵啊!
如果被楚赴晨抓住,起码不会杀她,可邺城必死无疑。她瞬间做出了判断。
“邺城,把我放下!”
邺城在百忙之间低头看她一眼,“不!”
一个字,他说完唇线紧抿,抬手用剑扎了一下坐骑。马儿吃痛,飞箭一样往前直冲。
“放我下去,否则我们都跑不掉!”她尖叫,甚至帮他想好了前路,“只要你活着,回头还能来救我对不对?”
邺城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搂的更紧。
身后狼盗吹响的哨音像追魂锁一样紧追不舍,他们是草原上的霸王,比东北关的士兵更了解这一片的地形和作战方式。然而前方极目之处,根本也没有可以藏身躲避的地方,几个略微起伏的缓坡盖住了地平线。
马飞驰过最后一个坡度的时候,邺城突然从马上一跃而下,反应快的两个侍卫紧随,他回头冲余下的人吼,“带她走!”
113不许碰她()
邺城这样的举动,无意是要断后。无语的脑子刹那空白。
他要保她,在最后的关头,还是要她先走。
人随着马儿往前冲,她在颠簸中回头。
邺城身后的狼盗如黑云扑地,踏的大地巨动。而他只是盯着她,清俊的脸平淡之中自有一股冷峻,像凝了冰雪。
“邺城!”她脱口喊他。
他坚定的冲她微笑,目光在她马鞍上一顿,转瞬转开。她在震惊之中,摸到那里放着一包火药。无语有片刻的呆滞——他要她保护好自己?这一路上,他用尽办法,连一件硬器都不让她碰,现在却放开手脚,让她去搏斗。
你已经预料到结果了吗?她的目光追随着他,视野里的人影越来越小,身后的黑云越来越浓,最终将他整个人淹没。
杀声突起,金鸣不绝。
她骑在马上,下面的草地高高低低,前方是没有尽头的黑暗,唯一能做的是不要命的往前,往前……
无语握紧了那包火药,却又想起邺城安静的目光——三年前相处,他对她谦让,他对她包容,他亦对她隐忍,却从未那样分明的情深。
过去的他也是喜欢她的吧?只是不能表达。
其实在走入楚宫的那一天,她就已经理解那种隐忍,因为他,早就知道楚赴晨的心思了吧。
他们不可能。
她知道。他也知道,直到死亡让他们不约而同的鼓起勇气。
可是世事弄人不是吗?三年后,俱已失去重来的可能。可她仍然觉得疼痛,像一个诅咒笼罩着全身。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以三人之躯对付那么多狼盗,生生死死都是刹那之事。
一名侍卫冲在前面开路,身体同样挺拔可靠,她不由自主想起身后的邺城。
想起初见时,那安静老成,字字珠玑的青年。想起荒岛上,握住她的手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想起前几日重逢,他说我们白白错过了三年。
她举目远看,月光终于出云,照着一条默默溪流,蜿蜒在尽头。他身边的厮杀和金鸣已经遥远,仿佛同她不在一个世界。
而那些追击的声音也没有跟上来。
她想他的确为她铺出了一条安稳的前路,只是——过去的三年,错过已经真实存在。不要再让未来的无数三年再变得悔不当初!
她手里的缰绳骤然拉紧,身后的侍卫预料不到,从她身边驰过再疑惑的停下马,“姑娘?”
“回去!”她声音清扬,毋庸置疑,“回去找他。”
侍卫的目光同时生敬。
“好,回去。”他们齐声说。
策马而返,当时分别的地方近了,低低的缓坡下,不过一望到头的区域里,弥漫着血腥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周围却一片安静,只剩下他们坐下的马蹄声。
无语的目光飞快在尸体上扫过,黑衣黑色面纱,类似的装束,她的心悬着,也一次次的松气。
之前东北关的官兵说的是:“活捉。”
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就算邺城被俘也不至于当场送命。
近了,近了,他们放轻步伐,跳下马来,伏地靠近。人血的腥味像从地底蔓延上来,在鼻息周围冲撞。直至到了那片横七竖八的尸堆。无语悄无声息的搬开尸体确认。
都不是,都不是。
她反而越来越紧张,即便这么多人送命,也远不足方才追他们的狼盗十分之一,那么剩余的狼盗哪里去了?
为何周围没有其他的声音?
一个侍卫发出轻微的声音,“在这里。”
她惊然看去,是他!
那已经是在缓坡的另一边,距离这片尸海有一个山坡的距离。无语轻声爬上坡顶,往下看去,终于看见邺城站在月光下,他喘着气,用剑支持身体,屹立不倒的身姿气势冰冷,一身青衫已成黑色,因为被血浸染。
他脚下是成片的尸体,狼盗的尸体。
而他的前方,其余的狼盗屏息凝神,严阵以待。显然被这片杀戮震撼,就算是这群生死场上的常客也生了畏惧。
双方僵持。
无语身边的侍卫相互交换目光,最后都静看向她。这是无声的征询意见,毫无疑问他们的心和她一样的迫切。
作为合格的战士,他们亦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只看她如何抉择。
无语看着前方,点了点头,“狼盗已经被杀怕了,他们不知道我们折返。趁着其他追兵没有来,潜伏到后面把他们最后的信心击垮,才有救他的可能。”
一个侍卫不放心,“大人让我们保护你……”
“我一个人也可以。”她的声音一些飘渺,动听依旧,没人觉得异样,“我去了也是累赘。”
五个侍卫默默交换眼神,最后达成一致,一起往后退下,绕路往狼盗后方进发。
无语静静的趴在原地,她看到邺城的脸色越发越难看,狼盗也不想无功而返,他们在等,等他力竭崩溃。
她咬牙扭开头,爬回身后的尸堆,翻找出一副弓弩返身。打开火药包,将里面的火弹驾在机括上。
当狼盗后方突然爆发异动的时候,她对邺城前面的一排狼盗发起攻击。突然而来的火光,令狼盗群中一乱,他们身下的马匹更是四立嘶鸣。
有人冲向邺城,她看见他再次扬剑,但也没空看的更多,手中火药连发,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爆炸,火光冲天,有着不小的冲击力。
她感觉到邺城迅速的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约有一百人的狼盗,被突然发生的前后夹击里,崩断了最后的神经。他们还在交战,但狼盗退意明显,无语知道她不能再耽搁了。
她收起弓弩,飞快的贴着缓坡而下,冲向邺城。
脸色苍白的他被几个狼盗包围在当中,然而那种不畏死亡的气势令狼盗的每一次出手带着犹豫。
察觉到她的靠近,他猛的在刀光剑影之间,往她看去。无语扑出去,他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张开手臂,接住她,然后被她的冲力压到在地,往一边滚去。
“碰——”的一声巨响,最后所剩的所有火药一起爆炸。
不知是谁的痛呼此起彼伏,她和他几乎同时就拉住对方的手,爬起来往前奔跑。除了杀伤力,爆炸的强光和声响还能再争取部分的时间。
马就停在不远的地方,过了这个山坡,是无语现在唯一的信念。邺城的手是冰冷的,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疲惫和伤痛。
邺城一声不吭,她忽然侧身托住他的手臂,让他把半身的重量靠过来。只有这时候才能摸到这具身体上不断流淌而出的血。
她心里一痛,却声音平静,“再坚持一下。”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那些绕到后面的侍卫,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跟上来。但对付百余个狼盗,他们去的时候,其实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邺城苦笑了一下,“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呢?她不知道他想要如何评价,因为一个清脆的声响飞过耳际,打断了下面的话。
一股细血飞溅在她脸上,邺城的脖子上裂开条口子,飞刀擦过,只差毫厘,便叫人送命当场。
而那血喷出来,颜色也不对劲——刀上有毒!
无语只感觉到邺城的脚步猛然一滞,整个人往下跌倒,她扶不住他,跟着一起跌在地上。
而邺城几乎本能的伸出手,护在她头脸上,无语跌在他怀里,下半身触到地面的地方生痛。她还是瞬间坐起来看他的情况,邺城也想站起来,但是显然他已经做不到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的伤,只有血不断的冒出来,她想伸手去捂,可是血口太多,她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你走吧。”他看见她苍白无措的样子,抬了抬手去触碰她的脸,“他们是冲我来的,不要自责。”
无语的眼泪滚了下来,肯定是因为她,肯定是的呀。三年前她已经害过他一次,他却还不想她自责。
她不会走的,她不会。如此想着,她忽然低下头去,含住他冒着黑血的伤口。
那地方已经完全麻木,他却感觉到一双唇清晰的轮廓。
她用力吸出伤口下的毒血,身后有人靠近,但她浑然不觉,张开把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然后再俯身下去。
邺城再次握住剑。
那脚步声停留在他身边,黑影笼罩下来,他看见了这个突袭自己的人。
无语吐出第三口黑血,光线不够,她不知道具体的伤势如何,但她也来不及了。一只手毫无留情的将她扯起来。
无语愤怒的看过去,浦上一袭黑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冰冷目光中闪现的一丝戏谑,似乎在嘲笑她的无能和幼稚。
然而几乎同时,邺城忽然出剑,那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浦上猛然丢掉无语,身影一闪,人已在一丈开外。他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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