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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网真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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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吃货,今天周末,下午有时间吗?咱哥俩出来喝个茶,我请。”
“改天吧,今天不行,老郭老婆病了,他请了假在家里伺候,我这在所里替他的白班岗。”
“那就晚上吧,你晚上可以不用替岗的吧?别等着有个越狱的或者暴乱什么的,就你那小身子板,还不让人给折那了。”
“你这不巴不得的吗?我折了,你不就不用失业了吗?”
“行了,不跟你叨叨了,说好了晚上啊,我六点半准时在老地方等你。”
“喂喂喂,我说兄弟,你不是真的要请我喝茶吧,这大晚上的,你让我失眠呀?”
“哦哦,呵呵,忘了,那行,晚上我去你家吃。挂了啊。”
说挂就挂,樊医生对着电话瞪眼,“这绕来绕去,成了我请你?”
樊医生把电话拨给他的老婆,一个在市儿童医院任护士长的好脾气女人,通知她晚上马依风到家里吃饭,让她先去买菜,到时候樊医生下了班回家再做。
樊医生做得一手好菜,这在朋友圈里那是人尽皆知的。逢着周末来他家蹭饭的人总是不断,当然,来的最频的当属这马依风了。
将手机收好,樊医生从办公室里出来,既然是替班,那就要有个替的样,也不能总赖在办公室里清闲着,得隔段时间出来溜达溜达巡视一下。
刚来到走廊,恰巧遇到接了二审判决返回的邓洁。
邓洁一见到樊医生,便裂开嘴笑着打招呼,“樊医生好!”那笑容别提多阳光,多明媚了。
樊医生扫了眼邓洁的脚下,脚镣不见了,随即明了地回赠一个笑容给邓洁。
“嗯,你也好啊邓洁,改判成什么结果了?”
“改成死缓了樊医生。”邓洁双眼亮晶晶的。
“那好啊,捡回一条命,这以后可得好好表现呀,有盼头了啊。”
樊医生心里暗叹,一般判了死缓的人都是耷拉着脑袋萎顿地回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邓洁却欢喜成这样,真是怒其不争啊,何苦呢?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偏要走极端,现在这社会谁离了谁不能过?
“是!樊医生,我一定好好改造,您放心!”说完邓洁迈开她那两条大长腿向监室走去。
没有脚镣的羁绊走路就是爽,想迈多大的步子就迈多大,还是做个正常人好呀!她在心里高兴着。
这可苦了押送她一起回来的迟先涛了,迟先涛的身高一米七多点,又是个典型的腰杆子长腿短的人,跟在邓洁的身后,一路上快差没小跑着回来了。心里抱怨着:一个女人家的长那么高干嘛?这不是浪费布料吗?
进到监室,卸下手铐后,大伙见邓洁的脚镣被解除了,都替她高兴,就邵琪清不合时宜地问了句,“邓洁,你的脚链子呢?”众人都没理会她的蠢问题。
“改成多少了?”林妮用她那一贯的懒散傲慢的腔调问。
“死缓。”说着,邓洁往秦良玉的位置看了眼,结果秦良玉似乎并不喜欢跟风热闹,大伙都围着邓洁问东问西的,就她一个人对着北窗口发呆。
林妮得知了邓洁的二审结果后,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赶明儿自己的案子一旦判的重了,她也要让家里人为她上诉,指不定也能有这样的好运。
正在这时,始终如老僧入定般正对北窗口坐着的秦良玉,回头用轻蔑的眼神撇了林妮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白日做梦!”,接着就又转回头去。林妮没来由地一哆嗦……
因为没有活干,中午给的饭更差了,菜汤里什么油水都见不到,平时还能分到一块两块的肥肉膘子这会也没了影,成了真正的清汤寡水了。
秦良玉看着手里的饭菜,实在不明白秦明月之前在这里都怎么过的这四个月,难怪她现在的这具身体里怎么都感应不到一丝劲气。
据阴司判官讲,她在这里尚有数年的牢狱之灾,如若以后总吃这些,这具身体可就废了。
她扫了眼林妮,依然是那个狗吃食的姿势趴着,跟史莉莉俩在分一块真空包装的肉。
收回视线后秦良玉心想:“为能让此具身体的丹田之气早日融会贯通,看来我也要为口腹之事谋划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邓洁都在有意无意地偷瞄着秦良玉,她在等待单独跟她说话的机会。在这个地方就这点不好,想跟哪个人说个悄悄话都难,尤其还有个爱告状的丛华玲在,看来只有等下午放风的时候了。
夏天一般下午放风都是选择在2点以后,可今天这刚吃完饭没多大一会,值班的闵卫就过来了,挨个监室通知准备放风晾晒被褥。
所有监室里的人在接到这个通知后都跟炸了营似地,呼呼隆隆地忙活起来。
看守所是个常年不见阳光的地儿,那被褥睡在上面总是感觉潮乎乎的,大伙都盼着能多晒晒。人见不到阳光,让这被褥见见阳光也好,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可以闻着阳光的味道,睡得也格外踏实。
厕所里有一扇包着铝皮的门是直接通往放风笼的,只有放风的时候才被干警从外面将锁打开。
闵卫通知完各个监室后,与一起值岗的迟先涛俩带着五六个比较机灵的劳动号,从外墙根的甬道绕到放风笼。开了放风笼的铁锁进到院子,再将厕所与放风笼相连的门上的锁打开。
里面的在押人员将各自的被褥拿出来,几个劳动号手脚并用地爬到笼子的上面,小心翼翼地将脚踩在笼顶的铁栏杆上,将带着汗臭、脚臭味的被褥平展开晾晒。忙活完一个监室就锁上放风笼的门再到下一个监室。
虽然放风笼里的阳光被晾晒的被褥给遮住了,大伙也高兴,毕竟一天就能放一次风,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好不容易盼来了开门的迟先涛,女号里除了林妮和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秦良玉坐在通铺上,其他人都抱着各自的被褥,拥挤在厕所和厕所外的过道上等着开门。
迟先涛将厕所门刚一打开,就被欢天喜地冲出来的女人们给挤得差点摔倒,气得他边匆匆往外走,边对着已经挤到院子中央的女人们喊:“一群疯女人,瞎着急弄么?作死啊!”
这群女人根本无视他的吼叫,跟一群花蝴蝶一样飞到放风笼外,也不用劳动号,嘻嘻哈哈笑着,抓着铁栏杆自己就往上爬。惹得两边的男号们吹着口哨,使劲抻着头透过铁栏杆的缝隙往这边瞧。
因为就这么一个女监室,就这么几个女的,跟一群活宝似地,物以稀为贵嘛!所以平时每逢晾晒被褥,好脾气的迟先涛也就由着她们胡闹,不出大格就行。
史莉莉是个身手矫捷的女孩子,身材长得也纤细小巧,所以每次都是她带头先爬上去,咋咋呼呼地喊着下面的人将被褥往上丢。她一边展开被丢上来的被褥,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旁边监室里正仰头对着她行注目礼的男号们,逮着个英俊点的,还适时抛个媚眼什么的。
自昨晚被秦良玉给吓得恹头耷脑的史莉莉,这会儿终于又像以前一样欢快、嘻闹起来。
邵琪清将林妮的被褥丢给史莉莉以后,就赶紧地返回监室,抱着自己的被褥出去晾晒。而林妮则依旧软趴在窗台那不动,她不喜欢放风,除非有人找她她才出去。
忙活得满头大汗的史莉莉低头刚想问问下面的人还有没有被褥了,偏巧弄明白状况的秦良玉这时也抱着自己的被褥出来,与史莉莉来了个视线相对。
毫无心理准备的史莉莉一个重心不稳,左脚直接从铁栏杆的缝隙里踩了下去,拖鞋也掉到了笼子里。一只腿在笼上,另一只腿自膝盖以下卡到了铁栏杆里,疼得她趴在铁栏杆上嗷嗷哭叫着。
劳动号里有个身材敏捷的于春明刚想爬上去救美,就见秦良玉一手抱着自己的被褥,单手抓着铁栏杆蹭蹭蹭三两下就到了史莉莉的身边。
将自己的被褥随手往其他人晾晒开的被褥上一丢,秦良玉一手从史莉莉的腋下探出稳定住她的身体,一手将她踩漏下去的腿向上抽出,扶着一脸惊诧和惧意的史莉莉一点点挪至笼子的边沿,将她交给正在下面接应的劳动号。
重新爬上放风笼,秦良玉将其他人的被褥扒拉开一点空隙,将自己的被褥晾晒好后才下来。
迟先涛看了眼史莉莉的腿,见只是蹭破了点皮并无大碍后,对着史莉莉就开始唠叨:“该!让你瞎得瑟,人家男号都老老实实地等着劳动号给晾,偏你们能的要自己往出爬,这会该长记性了吧?”
说完,对着还逗留在放风笼外的几个女号吆喝道:“赶紧地都进去了,该锁门了。”边说边像赶鸭子一样把几个女人往笼子里赶。
史莉莉偷瞄了眼秦良玉,想说点什么可又不敢上前,将邵琪清为她拾来的拖鞋穿上后,跛着一条腿,耷拉着头直接回了监室……
第七章 忏悟()
秦良玉站在放风笼里,双手抓着铁栏杆,看着持枪的武警在高墙上来回巡逻,想起自己前世培养的那批白杆兵,百感交集。
邓洁这时走了过来,与秦良玉并排站在栏杆前,她看着表情淡漠、目不斜视的秦良玉,感觉这个无论是年纪还是身高都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子,身上有种不容侵犯的高压感,这让话到嘴边的邓洁局促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我是说,你的、你的……哎呀,我这人笨嘴拙舌的,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是吧?”本意是想来感谢秦良玉的邓洁,这会逮着了机会却结巴起来。
秦良玉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知晓尔欲言为何,亦知晓你在接到判决前便已领悟我之预言,不必为此介怀,吾惟感念尔之身世哀愍耳。”
“你、你,哎呀,我说秦明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是你知道吗,我这人只有初中文化水平,你说的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费劲呀?以前我跟你虽然说的话也不怎么多,但是那会你不是这样说话的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呢?哦,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说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呀?”
邓洁因为个高,便将身子俯低,凑到秦良玉的耳边小声道。
“留待异日吧,现下吾亦为此焦恼。”秦良玉实话实说。
“算啦,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是听不懂。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上午迟所喊我出去接判决书的时候,我那会儿根本不抱希望,认为自己死定了。”
邓洁见秦良玉还是说些让她费解的话后,干脆自说自话来,“你当时跟我说的那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往提审室去的路上,琢磨了一路你说的话,你的那句大限未至,我就估计着是说我还不到死的日子。”
说到这里邓洁不好意思地冲秦良玉笑了笑。
秦良玉这会儿把邓洁当成了教习,非常认真地听着邓洁说的每一句话,留心记下每一个字以及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她不确定自己在这个时空是否会待一世,但现下已然在此,想融入这个时空,就得做到“入乡随俗”,那就必须要从正常的言语交流开始做起。
“我往提审室里进的时候,那腿就跟不是我的一样,迟所还从后面扶了我一把。”邓洁傻笑着接着道。
“后来接完判决回来的路上,迟所还一个劲嘲笑我,说如果我这次维持原判需要枪决的话,就我这孬样,就我这体标,最少需要十个武警扛着我上刑场。哈哈……”
“法院念那二审判决书的时候,我手心里的汗邋邋湿。哎呀……这辈子再也不要经历了!你是不知道那判决书开头的那段,那叫一个长呀,我都感觉好像过去了大半个上午了一样。好不容易念到关键的地方,那念判决的法官居然还卡了口痰,奶奶的,看着他走到门口冲外面把痰吐干净了,再进来念,我都想拍死他!哈哈,我当时真的急得想拍死丫的。”
“哎!秦明月,你说你死了又活过来是什么滋味当时?我跟你讲,当我听说我不用死了,二审给我判的是死缓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以为那法官喉咙里的痰还没吐干净,当时的心情别提多激动了。当确定他没念错,我可以继续活着的时候,我直接一个屁墩坐地上了。”
地心引力那是站得越高,摔得越重,个子越高,摔得越痛!揉了揉自己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屁股,邓洁接着讲。
“念完判决书临走前,那法官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告诉我说,是我男人给我活动的关系……”说到这里邓洁将头埋进了铁栏杆的缝隙,紧咬着下唇。
“我男人叫王勇,严格来讲他现在算是我的前夫了,他为了我把家里的房子抵押给银行,贷了些款给那个短命鬼家送去了……还听说他……他当时领着我们的儿子,拿着那钱和孩子倆一起给……给那短命鬼的老妈跪下了……”
哽咽的声音、紧掰着铁拉杆的手骨节泛着白,说明此时的邓洁情绪异常激动。将下颌抵在抓着铁栏杆的手背上,仰头将眼里的泪水眨巴回去。
通过邓洁的叙述,秦良玉才知道,原来邓洁被捕前是一个孤儿,被她杀死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初恋,邓洁的初夜便是给了那个男人。
后来由于两个人的身高相差悬殊,被第三者插足后分开各自组成了家庭。邓洁还算幸运,遇到了她现在的男人王勇,对她呵护备至,宠爱至极,两个人婚后生了个儿子。可她那个初恋婚后却夫妻感情不和,成天吵闹不休,直至分居。
由于邓洁婚后在海滨市的旅游景点摆地摊需要办理营业执照,而她的那个初恋家里有关系,听说这事后,那男人倒也热心,替邓洁将手续全部都办了下来,就这样,两个人再次走到了一起。
都说初恋是难忘的,所以在那男人承诺邓洁要回家办理离婚后不久,邓洁便把自己的婚离了,儿子丢给了她的前夫,谁知她那初恋却反悔不离婚了。
邓洁本就是一个脾气火爆的女人,催逼无果的情况下,便动力杀念。
“我进来这里没事的时候就想,你说是不是这短命鬼的命数该着到了,老天爷就是安排我去结果他的?”邓洁说完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呵呵傻笑了两声。
“法院的法官跟我讲,说我男人这几天可能要来见我,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这拿什么脸去见他和孩子啊……”
邓洁说到这里陷入了沉思,她想孩子了,已经半年多没见孩子的面了。她也想王勇了,常言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如果这次判的是三年两年的话,她真的很想争取王勇的原谅,跟他以后好好过日子。可这死缓,命是保住了,谁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放出去呀?想到这里邓洁不禁一阵悲凉。
“尔……你跟王勇命中注定是要白首偕老的。”正在这时,秦良玉用尽量能让邓洁听懂,且极力模仿她刚才的言词说出这句话。
邓洁一震,“真的吗?秦明月,你刚说我跟王勇老了还能再在一起吗?”
秦良玉看着邓洁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信!你说的话我都信,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神仙!”说完,邓洁狠命地抱了抱秦良玉,眼里噙着泪水笑着。
秦良玉一阵不爽,虽说是被一个女人抱,但这热情劲让秦良玉极难适应。
闵卫正在此时从放风笼外围巡视着溜达过来,正巧看到邓洁熊抱秦良玉的一幕,他摆着一张扑克脸冷冷地向她们俩走过来,一边扫视着离邓洁他们不远处站着聊天、蹲着洗衣服的另外几个女号,一边凑近邓洁小声道:“在里面有什么需要没有?你男人托我照应着你,说你如果需要什么的话他会捎给你。”
邓洁难以置信地看着闵卫,她不是不相信王勇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问题是这闵卫在号里是众所周知不爱管关押人员闲事的主,有些羁押人员的亲属走过他的后门,想让他帮着照应里面犯了事的亲人,听说都被他给挡在了门外,就连女号里的林妮都不例外。这人什么时候改了脾性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个人照应毕竟是好事一件,指不定王勇在外面拍了多少好处给他,才让他破了规矩呢,不能让自己男人的钱白花不是?
邓洁看了眼秦良玉,对闵卫道:“闵所,我想跟秦明月俩洗个澡,秦明月昨天摔在厕所里,到现在都还没有洗澡。我这捡了条命,也想洗个澡去去晦气。你能不能一会儿让劳动号帮忙打些够两个人洗澡的热水给我们呀?”
闵卫对邓洁这么低的要求感到意外,据他所知,所有关押在这里的人,只要你跟他们说一句可以照应他们的话,那就跟捡了个狗皮膏药自己贴到身上一样,没事就缠着你要这要那的。
这邓洁却只要热水洗澡,其实她自己喊一声劳动号的话,劳动号也会抽空给她送过来的。
“那行,一会收笼的时候再洗吧,要不这一会儿收被褥你们俩还不得又冲一身灰,出一身汗?”确定邓洁真的只是要洗澡水,再没有别的过分要求后,闵卫提醒她们道。
邓洁感激地看着闵卫,这人平时跟谁都板着个面孔,可这会怎么看怎么平易近人。
“谢谢你,闵所!叫你费心了。”
“留着那谢谢对你男人说吧。”
说完,闵卫转身背着双手,继续往下一个监室外的放风笼溜达巡视去了……
第八章 以计代战()
别人都在外面放风,就林妮自己趴在监室内的窗台那看着走廊发呆。
她在琢磨秦明月,从昨天下午秦明月死而复生,到晚上史莉莉跟她讲看见秦明月眼睛放绿光,再到今天秦明月嘲弄地看她的那一眼。这难道都是巧合?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一句话:这世间真正的巧合寥寥,所谓的巧合多为人为。
正在这时,林妮听到从放风笼里传来史莉莉的痛呼尖叫声,扭头透过北窗看向放风笼,正巧见到秦良玉单手爬栏杆的举动,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过了没一会儿,跛着腿的史莉莉从外面进来,无比沮丧的样子,也不言语,往通铺上大字型一躺,两眼瞪着屋顶发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女号里的两大巨恶竟相继变得如此颓废?
林妮看了眼史莉莉,离开窗台挪到她跟前,“怎么了莉莉?”
“磕着腿了。”史莉莉依然瞪着屋顶道:“晃神了。”
“不是被两边男号里的美男给晃的吧?”
林妮想逗逗史莉莉,她有点不好意思直接问关于秦明月眼睛放绿光的问题,因为之前史莉莉跟她好言好语讲的时候,她都是没好气地顶回去了。
“屁呀,被秦明月给吓的。”说完这句话,史莉莉扭头透过北窗若有所思地看向正在专注倾听邓洁讲故事的秦良玉一眼。
“说来也怪,这秦明月自打昨天在厕所里跌了那一下以后,怎么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呢?”林妮故意引导着史莉莉。
“你不是不信我说的吗?怎么这会你也有感觉了啊?”史莉莉白了林妮一眼。
“不是,你别误会啊莉莉,我不是不信你说的,只是这事说谁谁也不信呀,太他妈匪夷所思了。”
林妮边说着话,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史莉莉轻轻地揉搓着那条伤腿。
“嗯,也是,如果她那眼珠子能白天晚上都放绿光就好了,偏偏被我见了那一次以后就再也没绿过。妈的,就我倒霉!要不是今天跟她对了下眼,我也不至于把腿给磕着。”
说着,史莉莉躺在通铺上抬起那条受伤的腿,半仰起身子查看着。
“莉莉,今天正好樊医生替班,你就找他借口要伤药,咱俩再侧面打听打听,问问樊医生这秦明月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了又活了?”
“樊医生在哪?这会都放风了,他大概也出去巡逻了吧?我刚才看那些干警都在外面溜达。”
“没,我一直在窗口这,他压根就没出办公室的门。”林妮肯定地道。
“行,到时候你也多问问樊医生,别让我自个儿在那问,樊医生心细着呢,咱别没叨叨明白这事,再给人落一话柄。”史莉莉嘱咐着林妮。
“嗯,放心吧,你现在就到窗户那喊樊医生去。别等着一会收笼她们都进来了,咱们不好说话。”
史莉莉来到窗口,冲着走廊对面的干警办公室扯开喉咙就喊开了:“樊医生,樊医生,救命呀!”
林妮戳了史莉莉屁股一下,笑着说:“没正行!”
正在办公室整理在押人员病历的樊医生听到女号的喊叫,吓得一哆嗦,本能联想到秦明月又出了问题,赶忙放下手里的病历,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女号窗口。
“怎么了,是不是秦明月有什么新状况了?”
樊医生环视了下女号,见监室里只有史莉莉和林妮二人。
“樊医生,你就偏心眼子吧,女号弄的好像除了秦明月,我们这些人都成了金刚铁甲人了,都不用生病了?!”林妮又开始犯她的发嗲病。
一听说不是秦明月,樊医生紧张的心瞬间放下,看了眼这两个平时就喜欢小病大养,无病呻。吟的家伙,他皱了皱眉,问:“你俩又哪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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