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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谋不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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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澈原本以为赤溟蛊只是啃食血肉,并未放在心上,未曾想到赤溟蛊会渗入魂魄,难怪这是世上最恶毒的蛊。

    这时屏风里绕进来一个人,手中端着的昏暗烛台还燃着点儿微末烛光。轻轻放到一侧,他的声音遥遥传过来,带点奇异的温柔:“怎么了?”

    景澈用力咬唇不出省,弓着身手指死揪被单,而浑身战栗难以自抑。

    他探探她的额头,整个脸冰冷如冻霜。他又强行从被子中抽出她的手给她搭脉。指腹感受着她的脉搏,半晌神情微怔,他才想起了这件事——赤溟蛊。这是他给她喂下的,当时只想从她口中逼出景澈下落,可是那时她用沉血诀封印了自己,他并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而这会既然沉血诀已经解开,那么赤溟蛊也开始发作了。百里风间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那时的冲动来,一心想着从她口中撬出点话来,不择手段,却在这里埋下了恶果。他和红衣虽是敌人却在这里相互依存,谁也离不开谁,如果她出了事情,那么等于他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百里风间按住她的虎口,想输一股真气进去替她缓解疼痛,然而发现经脉之中空荡荡,没有一点真气。这才想起如今是晚上,他还没有灵力。

    他只能把她整个儿抱起在怀里,用身体温暖她冰冷的身躯。他的口吻低沉,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女孩入睡:“没办法,你只能忍着到天亮,我再帮你将蛊毒压制下去。”

    景澈咬唇苦忍,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就是一句“师父”,前功尽弃。可是她几乎没办法抵抗这种久违的温柔。

    月光折射在冰冷面具上,细碎的光凛冽打入眼底。他捏着她的虎口,侧坐在床边,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长发凌乱散在衣袍上。

    她在疼痛中恍惚间想到那一年在颠簸的船上,也是这么一轮明月悬在薄薄的窗纱外,她头一次坐船,晕得厉害,胃里搅得天翻地覆,于是自作主张地蹭到他怀里。

    他也是这么抱着她,捏着她的虎口,说:“那阿澈再睡会罢。”

    而如今他这么救她,这么亲昵地抱着她,传递给她温暖,哪怕这温暖无法真切感受到。这一切不过只是彼此为了在这个异时空里活下去。他们必须相互扶持,而他们永远不能逃避他们注定是敌人的现实。

    此刻她不是他的徒儿,而是戴了面具的红衣,他们为了争夺最后一颗**神玺,必须相互提防着。

    可记忆比疼痛来的更加汹涌,彼时还是一个年幼少女的她,抱着他的胳膊,掐起一脸嬉皮笑脸:“我要睡师父怀里。”

    一晃过不知道多少年,物是人非都是当下。

    ***窗外映进漫天雪光,整座城郊悄然无声。天边晨曦半露,旭日不紧不慢。

    路边第一个小贩升起火吆喝着卖馄饨,声音的世界好似突然被打开,然后渐渐热闹起来。

    沙沙的扫雪声遥遥传入耳畔,景澈转了个身,意识清明起来。那股撕裂灵魂的痛不知何时褪去,而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无法振作的疲倦,有一股暖流从手心传来,徐徐汇入五脏六腑,像是一双温柔而宽大的手抚平所有揪紧的疼。

    

第九十二章 活着就行() 
景澈的手抵着他的胸膛在他们之间隔开一点儿距离,而下半身都被他钳制着而动弹不得。她有些紧张,嘴上拉开一个底气不足轻浮的笑,道:“百里剑圣说笑了,这种拙劣的把戏,不都是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才用的么?”

    她是在自嘲。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才会因为拉不下面子欲迎还拒,才会做出故意身入险境等着他来救的蠢事,才会赌气跑到复**军营里待了两个月,还巴巴等着他接她回去。

    “你想怎么样?”他的语气一贯波澜不惊,此刻隐隐含了几分气急败坏。

    “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么我们们就在此地分开,以后互不相干。”

    这个太像了的声音让百里风间心生烦躁。无论是红衣还是曾经的景澈,都会在冷不防的时候就就逃出了他的控制。

    正如此刻,红衣莫名其妙说不合作就要离开,他几乎寻思不出一点头绪。理说他们好容易从风雪中走出来,他昨晚又救了她,关系也该比从前缓和一点才是。

    百里风间居高临下地看着红衣,她小巧的下巴高高扬着,目光越过他的肩膀不知道看着nǎ里,努力避开和他的肌肤jiē触。而越是这样,百里风间越是升起一股占有欲。

    ……几乎要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狠狠揉碎了才好,才能将对寻徒不成一直被吊着胃口的恼怒宣泄出来,才能狠狠地宣布这个女人是他的手下败将……

    而身体早已比理智先一步动手,他一把扯开她身上覆着的被子。

    景澈心知不妙,立刻抬手劈上他手臂。百里风间倒是没有料到她在提不起真气的情况下还有那么大力,下意识侧身一躲。

    在修罗场的时候,景澈学到最多的便是与人近身肉搏,拳脚上的功夫早已硬朗。而这时动作却不似惯常利落,带着点慌不择路的意味,下床时被纠缠的被子一拌,人栽倒回去,后脑勺重重撞上墙壁,眼前一麻。

    腰上被双大手顺手强硬一揽,摔回柔软床榻间,上下颠倒。

    他眸里浮出点冷笑:“所以你的把戏,就是投怀送抱?”

    景澈抿嘴一言不发,而身子在战栗。

    她不想用任何把戏,此刻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该是她师父的男人。

    她不能跟他发生什么……虽然曾经的她那么爱他,可也只是磊落的爱,她从未敢想过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纵然如今她是帝都修罗女红衣,他是迦凰山剑圣百里风间,她可以在面具后肆无忌惮地隐藏自己,挑战他的底线,可是她无比清楚地知晓,他们是师徒,这层关系如天堑一般不能逾越。

    “呵,难怪都说你风骚,你在每个男人身下,都装得跟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么?”百里风间扯唇恶毒讥讽,一边手掌摩挲过她光洁下颚,游离往下,滑过玉颈,从里衣领口探入。

    生了茧的指腹带着点粗粝触感,故意缓缓来回摩挲着她娇嫩的皮肤,刻意羞辱着似的,她越是战栗,他游走的手就越是嚣张。

    “百里风间,你别碰我。”景澈强自镇定,字正腔圆,而声线里压着颤,好似猛拨过后戛然而止的琴弦。

    他手指微挑,丝绸衣带依次滑开,雪白如瓷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汗毛顿时竖立:“你nǎ里来的自信命令我?”

    胸膛微喘,手肘抵他肩窝上,隔开最后的分寸,景澈假意笑得妩媚,道:“我告诉你有关她的事,你放开我。”

    欲火燃烧的眸子蓦然寂静下来,百里风间停下了动作,看了她冰冷不变的面具,神情没有头绪。半晌他道:“你中了赤溟蛊,迟早会说,我何必现在放你痛快。”

    “你昨晚没有逼问我,说明你还在乎我们们的合作关系,而且我知道,你更不屑这种取之不武的手段。”

    他逼视着她面具下的眼眸,咄咄逼人:“赤溟蛊就是我下的,我何须什么光明的手段?”

    “因为现在,我不是你的阶下囚。”面具挡去了大半张脸,僵硬的笑半掩下乍看好似从容。

    因为他自负,所以永远不会选择取之不武的法子赢人。她了解他,才会如此说,可是她却并非底气十足。时隔八年,人心隔肚皮,从前他们都未尝真正懂过对方,更遑说今夕流年。他如今的举止已经跳出她的意料,明明是极度自制的人,可为什么每每会对红衣这个身份的人做出擦枪走火的举止。

    而这一次,百里风间徐徐抽身,脸上渗人的寒意舒成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红衣啊,你把我的两个软肋捏得牢牢的,我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我猜你迟早会杀了我,不过不是如今,”景澈拢回衣服,眼眸一眯,方才露出的慌乱情绪被很快掩好:“问吧——除了她的下落,其他我都能告诉你。”

    百里风间在外头木椅上坐下,眼前炭盆袅袅而上的白烟横亘在眼前模模糊糊。窗檐下的冰柱长短不一地垂下来,剔透的形状折射日光落在眼底,有些刺目。

    好似突然丧失了说话的功能,他动了动嘴角,却摸起腰间酒葫芦,狠狠地灌了一口。

    这八年以来,他有太多想知道的,而如今到了嘴边,却又一句也问不出来,片刻后他扯扯唇角,转身离开红衣的目光,留下不咸不淡一句:“没什么想问的,知道活着就行了。”

    房门一掩,人已经晃了出去。

    景澈怔了怔,却是面无表情,连笑容都懒于维持,兀自走过去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送到嘴边的时候手一抖,水如数倾倒炭盆上。

    “呲”的一声,白烟顿时嚣张了地往外溢。

    他一句轻描淡写的活着,却是她八年的苦苦挣扎煎熬。

    她还以为他如此急切寻她,是他不忘他们的师徒情分,而她终于被逼着看清,一直以来,他都是有多凉薄的人。

    她从未忘记曾经恨急他时的歇斯底里。活下来,只是为了活着站到他面前,为了将他要守护的一切毁灭给他看。

    而不是活着到他面前,继续像过去一样忍辱求全。

    目光望向窗檐下的小冰锥,灯笼的半截璎珞冻在了里头。

    

第九十二章 雪中绝尘() 
酒肆门缝紧阖,隐隐钻入一丝冷风也是底气不足。大雪天封路,这儿索性打了烊不做生yi。三个铁盆里头熊熊燃着火焰,烤的人暖烘烘不想动弹。

    苏月一袭浅青棉衣裹得严严实实,桌前搁着喝了一半的酒,正百无聊赖地摆弄额前碎发,拨过来拨过去,碎碎念叨:“阿湛啊,我看这雪还真的是没完没了了,左右都没个人来,师父究竟要我在这里等谁啊。”

    “待这儿不是挺好的。”姑湛朝她看了一眼,声线一如既往温柔。

    “你才第一天来当然挺好,我可是在这里待了有十多天了,”苏月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发泄似的拿杯脚噔噔敲着桌子,强调道,“十多天啊!”

    姑湛忍俊不禁:“那你师父究竟要你等什么人?”

    “师父说,天机不可泄露,该来的总会来,等着就是了。”苏月摇头晃脑,学着师父老态龙钟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

    “这些天你都遇到了什么人?”

    托着腮帮子努力想:“昨日那个人倒是很独特,不过后来就走了,想必也不是师父说要等的人,再来就是昨晚上那两位,那带着面具的红衣服姑娘看似来头不小,那腰间挂着酒葫芦的男子应该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反正等到人来,就能上路去寻**神玺了。”

    听到最后几个字,姑湛脸上的神情微变,然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管是不是,这不是有我陪你等着么。”

    “可我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说着说着尾音一转,苦闷的口吻倏忽变了调,向上一扬,苏月笑着站起身;“哎,早。”

    木质地板随着人走动换来年久失修的吱吱声,脚步是不急不缓,端的一股大气风流。正下楼的百里风间目光恰好垂在苏月身上多看了一会,心中不由感叹起千年后那个沧桑沉静的女子,少女时候竟是这般天真lang漫,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他突然出神想到阿澈,曾经的她也是这个少女模样,一颦一笑浮在脸上都极其生动。小脸怎么看都不厌,两个人却总是相见烦,三句话之内必将开吵,而如今,她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百里风间这些神情个变幻的情绪收到姑湛眼底,却是品出了一番不一样的意味。他本来就对百里风间有所提防,无奈苏月不听他说,他也无法明着强硬阻止苏月留客。

    此时也只能走过去道:“阿月,厨房里的汤该沸了吧。”

    苏月一拍脑门,懊恼道:“啊,不说我都要忘了。”

    说罢便风风火火地跑去院里厨房。

    帘子一落,酒肆大堂只剩下了两个男人杵着。二楼传来细微的冰锥破裂声,在寂静里落得格外清晰。

    而谁也没多想,火盆呲呲燃烧着。

    百里风间微眯着眼,手中酒樽挡着半张唇,口吻底气十足:“妖王姑湛,久仰大名。”

    其实他也只是猜测罢了,一身妖气且被苏月称呼为“阿湛”的,恐怕就是姑湛无疑了。他料想到苏月和姑湛之间大概有过什么,可未想到却是这般熟稔如多年好友密不可分般的关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此后,苏月亲手将姑湛封印入鸓鸟石雕,自从冷冷清清又蠢蠢欲动挣扎千年。

    “你又是谁?”被一路跟踪至此,姑湛也并不惊讶面前这个男子会看穿自己的身份。

    “一个路人罢了。”喉结微动,百里风间回答得不动声色,温热清酒灌入喉中,余光盯着姑湛的一举一动看。

    “是么,我倒不这么认为。”温柔语风一转,案上算盘猛然播出,木珠子化作利刃刺破空气袭来,带着打量的意味。

    百里风间袖风一卷,算盘珠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随即少女清脆的声音裹着一股穿堂风而来:“呀,怎么了?”

    走得虽急,手上的大碗却端的牢牢的,足可见少女武功底子扎实。

    “没什么。”姑湛朝苏月笑得一如既往。银发服帖在耳侧,勾得他脸轮廓有些雌雄莫辩的阴柔。

    百里风间转过身去,勾起唇随意一笑,对苏月道:“师尊长安狄近日可好?”

    苏月吓了一跳,绛唇张得老大:“你…你怎么知道我师父?”

    “有过些交情。”百里风间含糊带过,因为深究下去他也无法自圆其说。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挺好的啊…”苏月脸色有些尴尬,毕竟剑圣弟子的身份是保密的,如今被一个陌生人轻而易举地看穿,无论如何心里都有些不安。

    而她nǎ里知道,剑圣门的历代前辈百里风间都是烂熟于心,如今只需要按辈分一推,便能将苏月的师父猜准。

    虽然百里风间是以一个后人的身份回到千年前,却空知结果,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依稀知道苏月因为执意入宫被逐出剑圣门,入了宫之后却又被打入了冷宫,死后更是凄凄凉凉,陵墓建在皇陵外头不能入内,魂魄被幽禁在迦凰山山体内。

    可如今情形却是一派宁静祥和,俨然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似乎方才听苏月也提起到**神玺,看来这纷争原来千年以来一直有之,他要在这个异域中争夺本就略占下风,而且糟糕的是,如今灵力被限制,他不得不和红衣——想起那个女人今天莫名其妙说就此分道扬镳,心里头总有种莫名的烦躁,还有些微异样的不安。

    甚至都来不及细思这不安来自于何处,这时,木门外头哒哒马蹄声响起,一声声踩碎积一夜的雪。

    不透明的窗纸上透出一个模糊的黑影,一晃而过。

    先是未怎么上心,接着百里风间耳畔突然回响起那声冰锥子破裂声,脸色顿时一沉。

    红衣她——人几乎化成一道影子掠上楼,房门被一脚踢开,“咣”一声带着点怒意。

    窗户洞开,半截冰锥子寂寂寥寥地挂在那儿,目光再看出去,一匹马已经绕了一个弯拐进山路里面,一袭红衣扬在纷飞白雪里,转眼不见了个影。

    她竟然,当真敢一个人走了!她不怕死么?

    

第九十三章 迷途鬼寨() 
雪仍旧下得密不透风,远山连绵成一条白色曲线。马蹄声仿佛犹在耳畔哒哒不休,揪着心里头也跟鼓点一声声砸下来似的。

    “哎!那姑娘走远了,要追回来么!”木窗下,一楼雪地里站着的青衣女子有点急,呵出的白气氤氲了半张脸,她仰头冲百里风间大喊问道。

    百里风间微怔了神。追回来?

    目光望过去,山路不知缠绵了几个弯,而人是走得直接又决然。

    不要命了似的,只一心要离开,他又想起当年的阿澈。阿澈和红衣,两个人总是在眼前、在脑海里重重叠叠。可是他早就已经否定了红衣和阿澈是同一个人这个念头,不然,他也不会对红衣做出那些擦枪走火的举止。甚至那些举动都不是他惯常的风格,只是面对红衣时,会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捏碎了挫成灰才好,可有时候却又错觉这个女人其实有那么点可爱。

    这会终于看明白,本来就是敌人,勉强共了些患难,他还真差点把她当成了可以同生死的人。

    可笑的事情不必再重复第二遍。

    “不追了。”百里风间对楼下的苏月无所谓地笑笑,正从窗前挪开步子。

    “可是那姑娘走错道了呀!”苏月急得跺了跺脚。

    “什么道?”

    “第一个路口盘过去的才是去溯城的路,可是被大雪掩盖住了,她走的那个道是往山里去的,山里头有个鬼寨!”

    “鬼寨?”

    ***景澈已经御马飞驰入山,顺着昨夜来时的路,只需穿过这段山路便能回去溯城。只是大雪地看过去都是差不多的模样,辨认起来微有吃力。

    雪中行路无比艰难,而马上之人更加心急,挥鞭直催。山路重重叠叠,马蹄深深浅浅。不知是被什么绊倒,马猛然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一把将景澈掀了下去。

    纵然当即反应过来,可没有灵力的身体却来不及做出应对,景澈重重摔在地上,嘴里啃了好一口冰冰凉凉的雪。衣服被深埋的枯枝勾出好些口子来,裸露在外的肌肤立刻浮现几道浅浅血痕,幸好这一些无碍大事,反正左右景澈都感觉不到痛。

    她挣扎着爬起身,想拉着马继续赶路,而那匹马却跪在雪地里不起来,无论怎么挥鞭子拉缰绳斗殴无济于事。景澈蹲下身看,才发现马已经是口吐白沫的模样了。

    景澈叹了口气,心知只能徒步赶路了。回头望了一眼,小酒肆那摇曳的暗红灯笼已经缩成一个小点,像是从谁胭脂盒里洒出来的一粒朱砂。

    他果然没有追上来。

    这是她早就料到了的事情,才敢如此大胆离开。他那么自负的人,心中自有一套盘算,向来是运筹帷幄不容人置疑,而她每每挑战他的权威。如果他此刻追上来,就意味着要打乱他自己的计划,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在错了之后再错一次。

    她虽然不晓得他的计划是什么,为何一定要离开溯城跟着姑湛,用如此迂回的战术,可她却是她等不起了,且不说有百里风间如此强敌与她争夺,单是体内的赤溟蛊,就迟早有一天把她蛀成一个空壳子。若是来不及拿了**神玺出去,错过下月鬼门大开的日子,再想进入皇陵底层又要等两年。

    天地间茫茫无垠,分明是被鹅毛大雪充斥着,可看上去却一片寂寥,心里头也应了景是这样,被恨意充斥着,却像一个被气鼓满膨胀的球,空空落落。

    她自知是不该对他有太多期待,他一开始就是凉薄的人。

    景澈掸了掸身上的雪,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景澈就发现了这路似乎有些不对。明明走出去已经很远,可却又一次看到了那匹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死去的马。

    她迅速意识到自己是陷入了一个迷阵之中。而迷阵向来都只是靠着天气地形施加的障眼法。景澈镇定地折了一根枯枝握在手中,又撕下裙角布料绑到眼上,继续往前头走去。

    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人跟着似的,可是这时扯下布条就等于前功尽弃,景澈只能悬着一颗心往前走。

    走着走着愈发觉得身后不对,莫名汗毛竖立。冷不防朝背后一转,景澈猛然出手朝半空中虚晃,竟然还真的抓到了什么。

    似乎还摸到了了滚烫的皮毛和凸起的骨骼,看不到究竟是什么让景澈泛起一阵恶心,却只能不动声色地紧紧捏着那东西,一手正要摘下布条看清楚。

    而那东西突然一使劲,挣脱了景澈的手,“喵”一声锐利一叫,朝她面上扑去,待景澈目能视物时,它已经不见了踪影,雪上空留一截短小的脚印。

    大概只是出来觅食的狸猫吧,景澈如此想,蒙起眼绷着神经继续走。

    四周静的好似突然没了生机,连雪落到地上轻微的瑟瑟声都尽收耳底,唯独辨不出那种不安的情绪究竟来源于何处。一直如此走着,景澈估摸着也该到了山路出口,舒了口气扯下眼上布条。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利的笑声,景澈一震,跳起来站到一块突出岩石上环顾四周,只见一条被雪堙没的小路上黑影闪过,她犹豫了一下。

    明显是诱敌之计,可她如今没有灵力不敢贸然上钩,咬咬牙忍下心底那股不安,索性装作没看见往前走。

    路越来越宽敞,却是越来越陌生,景澈愈发确定这不是通往溯城的路,当机立断想回头,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的景致已经变了样。

    是万丈冰川突然在眼前铺开,犹如镜面一般光滑,而冰川之上,灰白苍穹之下,是一座悬浮的山寨。

    细看却发现,这山寨的规模比一般的房屋都小了一寸不止,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可分明这里面的一切都在活动,还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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