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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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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穗穗抱着鹦鹉,慌忙间指着沈良娣的脑袋,那几根绚丽的羽毛,扎眼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本来觉得稀松平常,可是如今却是越看越觉得凶残。
尤其是月白襦裙上,那成片的翠鸟羽毛,仿佛用鲜血铺就而成,再无当初的美感。
“这是你拿玉佩同皇祖母交换的鹦鹉?”赵胤眯起眼睛,冯安派出去的人,也已经折返回来,候在一旁,等着问话。
“是啊,当初你还同我置气,玉佩是赏给沈良娣的。皇祖母大人大量,就算沈良娣要回去那枚玉佩,她还是把鹦鹉留给我了。
可是,这鹦鹉聪慧好看,头顶的这一撮毛,怎的跑到沈良娣头上去了。”
沈穗穗着了急,拽着赵胤的袖子质问,她本就长得国色天香,如此柔弱的姿态,倒更叫人浮想联翩。
太子妃向来深居简出,从前在沈府,也是没人见过的。只是听闻太子妃自幼痴傻,今日看来,却非传言中那样严重,这倾城美貌,就算呆滞又如何,捧在手心里哄着就是。
“把那几个人还有尚衣局的师傅押过来。”
赵胤言语清冷,其中一人已经被打的几乎断气,膝盖耷拉在身下,想是已经碎掉了。
另外几个人,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一般,从事发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赵胤做事雷厉风行,尚衣局的师傅脑门子磕在石头上,登时见了血。
其余三人,看上去都是普通侍卫,不知怎的,竟也被牵扯进来。
“谁先说?”
三个字,却足以击溃这几个人的防线。他们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恐惧,却又存有求生的渴望。被打成不死不活的这人,只不过硬抗了几句,便立时遭到惩罚,厚重的板子一下下抡在他身上,先是后臀,后臀打烂了又挪到膝盖,没几下子便是血肉模糊。
那人早就打的没了声响,他的脑袋耷拉着,只剩下往外游走的吐气,又长又急。
“回太子殿下,奴才有罪!”
“殿下饶命,是沈良娣吩咐我们做的,否则就算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捕杀如此多的翠鸟,这要是被太后和皇后娘娘知道,便是了不得的罪名。”
“是沈良娣,她让我们尽管捉鸟,而后趁翠鸟鲜活的时候,从身上拔下最为漂亮的二十八支羽毛,每只鸟只取二十八支羽毛,必须干净且颜色需是墨蓝色如同琉璃般绚烂,不能有半点污损。
殿下也见着了,沈良娣如今身上的羽毛,数量之多,正是由这几十只翠鸟的羽毛堆叠而成。”
“殿下饶命,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砰砰砰”的几声巨响,他们的额头如同一片烂肉,滴了一地的血,看上去诡异莫测。他们早就吓破了胆子,唯恐落得跟那人一样的下场。
微风拂来,恰好吹开那人浸了血的头发,露出虚白脏污的半张脸。迎着日头,他粗犷的长相让沈穗穗当即愣住,双手狠狠掐进肉里。她低着头,与那人翻了白眼的眸子撞上,恐怖如斯,猥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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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
皇后手里捏着一串檀木珠子; 随着捻动不断地低声吟诵佛经; 宁寿苑头一遭出这样污秽的丑事,还是当着诸世子的面,内帷不整。
“太子; 沈良娣人前失仪; 丑态百出; 且做事狠辣; 阴毒无比。从今日起,降为奉仪,吃穿用度一律不得超出尺度。念在沈大人为国操劳的份上,流芳殿仍由其居住。
至于这些亡灵; 找个地方好生埋了。沈良娣把《法华经》从头至尾抄写十遍; 供于佛堂之上; 日日跪罚,诚心忏悔。直至七七四十九天; 方可停歇。
今日闹得够了,各自散了吧,本宫头疼。”
陆夫人原本想着为孙儿撑腰的念头,也因为大量死鸟的事情,被生生压了下去。
在佛堂面前跪罚四十九天; 想必还没熬到最后,双膝就废了。
况且沈良娣今日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早就生不如死,如此想来; 她心中也便不那样郁愤不平。
沈穗穗看着那双眼睛,前世临死前的挣扎历历在目,这个人的手粗辣的将自己脑袋摁进水里,如同观赏一场马戏,肆意狂放的嗤笑,压低了嗓子的粗劣呵骂。
她握起手,恨不能掀开那蓬乱的头发,好好看看这混账的脸,可她不能过去,层叠交错,这一世,才刚刚开始。
如今这一闹腾,沈良娣再想翻身,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女子丢脸到如此份上,脸皮薄一点的,大约都会寻个痛快,一了百了。可沈穗穗知道,沈良娣不是那种人,她总希冀自己有一天能杀了沈穗穗,取而代之,哪怕过程繁琐,只要结局是好的,对她而言,都值得。
这夜,沈穗穗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她跟鬼魂一样飘在半空中,清秋殿的池子还在,上面飘着几片残叶,殿门口的灯笼被覆层层白布,就连门柱上,都裹得严严实实。
殿内的棺材旁,靠着一个人,疲软的靠在棺材板上,周围堆了几个酒坛子,他捂着脸,似乎在哭。
男子哭起来可真是吓人,呜呜戚戚。在这样的夜里,饶是一个鬼魂,都觉得格外渗人。
他起身,将那几个酒坛子摔碎,柱子上,供台上,案上,床上,早已经染了酒渍,他推开棺材板,将身子探了进去。
沈穗穗好奇,便飘过去看了一眼。
红衣素面,女子躺在里面,安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男子抓着她的手,费力的往外抱她,沈穗穗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很想上前帮忙。
可她忽然觉得那个女子的脸有些熟悉,就在她意识到,那个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时候,一场大火立时燃起。
火苗子窜了老高,卷积着暴戾的噼啪声,燃了床帏,烧了软塌,以不可遏制的姿态迅速狂卷了整个清秋殿,又热又烤。
这种感觉很熟悉,沈穗穗摇了摇头,却见那人抱着自己挪到床上。他搂得很紧,双手环住自己的肩膀,下巴搁在红色肩头,软磨硬靠。
大火烧到了头顶的房梁,伴随着猛烈的火舌,瞬间吞噬了整片床帏。
眼看就要烧到他们两个,男子忽然抬头,对上空中的她,迷茫而又痛苦。
“赵胤,不要!”
沈穗穗出了一身冷汗,脱口而出的惊叫之后,忽然猛地睁开眼睛。她躺在清秋殿的床上,周边寂静且泛着阵阵香气。没有大火,没有棺材。
上方有个人半撑着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换了便服,头发松散的垂在肩上,似乎心情不错。
“不要什么?”
他勾起沈穗穗的下巴,令她微微抬高,自己则很主动的贴了上去,“不要这样?”
他亲亲她的鼻子,又啄了一下眼皮。
“还是不要这样?”
吐出的热气袭面而来,沈穗穗被他勾着,出奇的没有与他反抗。
“赵胤,你不要死。”
那人一愣,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半晌,缓缓躺下,侧身挨着沈穗穗,右手环过她纤细的腰,嘴巴贴着那软薄的耳朵。
“我不会死的,小傻子。我要和你长长久久,还要和你生儿育女。”
“嗯。”
鬼使神差,沈穗穗由着内心应了声,这倒让赵胤着实不安,他翻身而上,左手捏住她的下巴,颇为紧张。
“你今日有事?还是被白天的阵仗吓到了。我同你说,虽然沈心怜遭罪,可她与你没有关系,我不会因为她而让你受半分委屈。
今日之事,是她咎由自取。
你只需待在我旁边,不准胡思乱想,听到了吗?”
沈穗穗叹了口气,刚要闭眼,却被那人双手捧住,强行面对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他说的很认真,半是威胁半是宠溺。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沈穗穗想起梦里赵胤癫狂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不会死,你会和我从千岁走到万岁。小傻子,我同你讲个故事可好?”
赵胤平躺在床上,双手枕于脑后,面目柔和,似乎在回味极为久远的故事。
“陈伯玉曾劝我,让我早些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我却觉得时机不到。伯玉问我,什么才算最为恰当的时机,我也不知道。
总归今夜,我同你讲的,是一个叫赵三思和沈九道的故事。”
“天底下还有这样奇怪的名字,赵胤,他们是你朋友吗?”沈穗穗抬起脑袋,打断他的话,赵胤瞥了她一眼,佯装愠怒。
“躺下乖乖听我说。”
沈穗穗扯着被子,赵胤分过去一半,另外的腿叠在被面上。
外面起了大风,春寒料峭,每到夜里,总是吹得人心口发慌。紧闭的窗户被吹得吱呀作响,留了缝隙的地方,溜进来的细风将那一缕烛火荡的摇曳不定,饶是盖了厚厚的被子,也总觉得冷风袭人。
“京城有个很厉害的书院,名叫贤汝书院。书院里有个教书先生,这位先生很是温和儒雅,慕名前去求学的人络绎不绝,因为书院地方有限,很多人都是求而不得。
赵三思托了朋友,好容易进的书院,而沈九道是赵三思认识的第一个同窗。”
“那赵三思托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沈穗穗仰着头,侧脸满是怀疑。
“别说话,方才我说到哪里了?哦,沈九道。
沈九道是教书先生沈汝的孩子,自小混迹于书院,聪慧伶俐,长相俊俏。赵三思从未见过这样的妙人,他写的一手好字,惯爱用洮河砚,行云流水一般。
不光是赵三思,书院里的学生,也都喜欢与沈九道谈论诗词歌赋。
后来,赵三思觉得自己生病了,是相思病。因为他竟然对一个男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那朋友劝他,适可而止,可赵三思不信。
翌日看见沈九道的时候,赵三思拽住她的胳膊,发现了一个秘密。”
赵胤故意顿了顿,留了悬念给沈穗穗去猜。
可沈穗穗睁着眼睛,却是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问我,到底是什么秘密?”赵胤没沉住气,凉凉的眼神瞪了一下沈穗穗,似是不满意她听故事的状态。
“你不是不让我讲话?我听着呢,赵胤,沈九道是不是女子?”
“你怎么知道?”
赵胤扬了语调,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沈穗穗小脸微微泛着红晕,不由得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晚娘给我讲过这样的话本子,里头便有这种女扮男装,书院与男子结成连理的情形。我猜那赵三思,发现沈九道是女子之后,便向教书先生提了亲,然后百年好合,对不对?”
赵胤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接着往下讲述两人的结局。
“赵三思因为某些不得已的事情,离开了京城,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贤汝书院被大火焚烧,他记起沈九道还在书院里面,便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
“沈九道死了?”
沈穗穗有些失望,这个故事委实让人跟着难过,并没有晚娘讲的那般凄美动人。
“沈九道没死,可她把赵三思全忘了。”
殿内的香气愈来愈重,沈穗穗用被子盖住鼻底,晚娘总喜欢锦上添花,自作主张。
但凡看着赵胤夜宿清秋殿,便恨不得让两人立刻水/乳/交/融,,夜夜笙箫。
案上燃着的香粉,必然添了东西,饶是沈穗穗遮了鼻子,仍觉得体内热流涌动。更别说赵胤,他一直张着嘴巴,给自己讲故事,恐怕此时早就难以自持,昂扬勃发了。
果然,赵胤红着脸,忽然翻到沈穗穗上头,气息急促而又热的惊人,他撩开锦被,领口的衣裳扯得凌乱。一双手顺着沈穗穗颈后的衣裳,慢慢滑到身后,停滞。手里的触感让他不断地沉迷,疯狂。
沈穗穗的右手渐渐挪到赵胤脸上,指甲里的粉末足以迷倒一头熊,更何况是赵胤。
“我不想等了,小傻子,我想要你,我想上你,我不管你有没有想起来,我现在就要吃掉你。。。。。。啊。。。。。。”
沈穗穗看着赵胤昏过去之前,迷离而又情/欲/满满的眼睛,在自己面前缓缓合上,脑袋落下的时候,几乎凭着下意识偏到了她胸旁。
沈穗穗推开他,将案上的蜡烛剪了灯芯,又把燃着的香粉浇灭。赵胤趴卧在床上,连外衣都没脱,只是露了半片肩膀,欲盖未遮的样子,让她有些口干舌燥。
而某处已经蓬勃的展现,则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赵胤便是那赵三思,而沈九道,大约就是火后大难不死,变成痴傻的自己了。
这个故事乍听起来,唯美动人,可却经不得半点推敲。
赵胤为何会去寻常的书院习课,宫里有多少学士,太傅,谁的学问都不会太差。而那位引荐的朋友,除了陈伯玉,沈穗穗猜不到旁人。
陈伯玉出身书香世家,父亲陈太傅更是博古通今,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不需要亲临贤汝书院,至于其中的秘密,想是赵胤半点不会透露。
那人翻了身子,表情痛苦,沈穗穗把窗户支开一条缝,如此,殿内的空气便渐渐流通起来,而赵胤也慢慢地放弃了挣扎,安稳的平躺在床上,压出红印的脸上,带着枕上香,赵胤生的好看,映着昏黄摇曳的烛火,愈发显得丰神玉朗。
死掉的翠鸟,是她让韩初暗中跟了那些侍卫,从被丢弃的井里,捡了十几只,藏在假山后面的空洞里。
太后赠与的鹦鹉,少的那两根头羽,其实并不在沈良娣发间。而沈良娣簪的那几根色彩华丽的羽毛,确实来路不正。
“赵三思,你到底为了什么去的贤汝书院?”
沈穗穗回眸,床上那人翻了个身,侧脸朝外,他吧唧了一下嘴,也许做了好梦,神情看上去轻松愉悦。
就在沈穗穗揉着眉头想要在塌上休息的时候,那人嘴里忽然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句话。
“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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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029()
夜过三更; 流芳殿的大门紧闭; 摇曳不定的灯笼下面,立着两个昏昏欲睡的侍卫。偶尔有巡视的禁军从旁经过,那两人老远听到动静; 猛的惊醒; 皆是回头看了眼殿门; 而后微微松了口气。
“紧张什么; 如今都看了沈良娣的笑话,谁还敢再来。”其中一个侍卫打了个哈欠,看着走远的禁军,不由得调侃起来。
“如今是沈凤仪; 哪还有沈良娣一说; 真是晦气。姨母只说让我进宫当差; 谁想第一天就被派来做这不着边的苦差,怕是没了熬头。”
看上去脸面稚嫩的侍卫啐了一口; 稍微打了个寒颤,头顶的树枝上长了希稀松松的叶子,阴凉的月色泛着惨淡的白光。
“你小子还好,回头找你姨母说道说道,让她找人通融; 总能换个好差事,呵呵。。。。。。”
他搓了搓手,然后紧了紧腰带,压低嗓门; “你先看着,我去方便方便。”
“快去吧,反正没人。”
。。。。。。
海棠树下的月门旁,立着两个人影,一高一低。
女子身穿月白羽纱披风,清透飘逸,披风的帽檐遮住前额,只露出一双猫儿似的眼睛,滴溜溜看着在那跺脚的侍卫。男子身姿笔直,着深色长衣,一只手若有似无的替她挡住头顶的枝杈。
一块石头砸在对面的高墙上,发出擦擦脆脆的响声,那个侍卫猫着腰,往前走了两步,刚要回去,那动静仿佛大了些。
“谁?谁在那里?”他一手握住腰间的长剑,一手胡乱扒拉了几下,第一天当值守夜,难免紧张,他咽了口唾沫,竭力抑制住身子的抖动。
沈穗穗吁了口气,回头,却见韩初准备拿石头继续投掷。
于不远处传来温和的回应,“是我,陈伯玉。”
沈穗穗诧异,三更天,陈伯玉就算宿在崇文殿,也不该此时出来溜达。月明星稀,又是在东宫,他如此堂而皇之,难道不怕被人非议?
陈伯玉似乎不打算走近,反而低下身子,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你若得空,过来帮我找找玉佩,方才与太子殿下议事,出来的急了,想是掉到什么地方了。”
那侍卫松了剑,长吁一口气,随即小跑过去,颇为谄媚。
沈穗穗低着头,匆忙沿着殿门溜了进去,声音极小,瞬间被风声掩盖。韩初守在月门旁,冷眼看着高墙之下的两人。
还真的是巧。
“良娣,醒醒,还有两本没抄完。。。。。。”
沈心怜歪在桌案旁,浑身软塌塌的,作弄了一天,不仅颜面尽失,身子更是虚脱无力,生不如死。手里捏着笔,不停地颤抖,从回到流芳殿,便被两个宫女看着抄写佛经,一刻也不得休息。
饶是洗了三遍花瓣澡,仍觉得恶臭难忍,闭上眼便是一群人围着她笑,月白色的裙子,沾染了最下流的东西,身上的皮险些被搓掉,红肿中泛着青紫,小腹早就停止聒噪,可某处还在肆意的疼痛,一天了,她被折磨了一天。
内殿的门被推开,沈心怜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侧着身子,翻了一个白眼,却看见穿了羽纱披风,如清水芙蓉一般的沈穗穗,双眸似水,若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勾起嘴角,眼睛里却是一片凉薄。
沈心怜想哼唧,却发现吐出来的声音如同蚊子叫,半死气力都没有,偏偏握笔的手哆嗦个不停,好容易抄了一页的佛经被墨汁染透,白费了。
她猛地扔到地上,连同案上的佛经,毛笔,全都哗啦啦乱作一团,嘈杂不堪。
两旁的宫女吓得赶紧往上捡,有一个刚刚嘀咕了两句,便被沈心怜吃人的眼睛吓了回去,她挑眉,软着身子强行坐直。
“你来做什么?”
沈穗穗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转到桌案前,忽然笑道。
“姐姐,你这手臭字,与你今日的窘状,着实匹配呢。”她挑起那一摞抄完的佛经,就着案上窜着火舌的明烛,呲的引燃了一叠。
“你疯了吗?”
沈心怜不顾发酸的手腕,挣扎着如同疯了一般过去抢夺,岂料沈穗穗轻轻转身,她扑了个空,直愣愣的摔在地上,双膝发软,骨头好似撞断了一般,从膝盖疼到后腰。她咬着牙,憎恨的看着不断燃成灰烬的黄麻纸,啐了一口。
“你们两个瞎吗,还不过去拿回来!”
两个宫女彼此抬头对视一眼,又选择默不作声,悄悄退到外殿。
“我还没死呢,今日我降成奉仪,有朝一日我还会复宠,还会。。。。。。”
“你以为赵胤会喜欢一个当众出丑的沈心怜?还是他犯贱,喜欢与带着夜香味道的你,翻云覆雨?就算他不在意这些,难道你能管住外面的风言风语,让他们全体忘记今日你所作下的荒唐丑事,沈心怜,你不会复宠了。”
她幽幽吐出最后几个字,如同给阴暗地狱中的人,拿走最后一丝本就微弱的希望,坚决而又果断。
“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们都是沈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我妹妹,沈穗穗,你敢这样对我?!”
沈心怜就像看见恶鬼一样,捂着胸口,低喘连连,她本就脱了力,稍微激动一些,便跟要了命一样。
“我为何不敢这般对你?”
沈穗穗低眉瞥了一眼,随即将一方帕子扔到她脸上,那帕子带着血腥气,边角处还有已经凝滞的血块,连同上面的花样,散发着诡异的狰狞之态。
沈心怜心头一惊,却是面不改色,“你什么意思?”
案上的明烛浸了油,芯子烧起绵长的焰火,松软而又晕黄。沈穗穗剪了剪多余的烛心,将掉落的黑色灰烬吹到地上,扭头,却见沈心怜惊恐的捂着自己的手背。灰烬落到那里,带了余温,燎得生疼。
“你说我什么意思,姐姐?难道你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姐姐?还是把沈家当做我的救命恩人,别忘了,你们家族的姓氏,是谁赏赐的!
不光是你,还有你的父亲,你的祖父,如果没有沈家的提携,现在还是贫贱无依,而不是京城望族!不过用了三代的沈姓,真把自己当做人上人了。
你们如何对待恩人的?沈心怜,你配我叫你一声姐姐吗?”
“你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记起来了,啊,沈穗穗,你一直都在装傻,是你害的我,是你报复我,让我今日出丑?”
“你这样的蠢货,需要我动手吗?”
沈穗穗拂了拂羽纱上的污渍,俯下身子,从沈心怜发间拔出那根金步摇,又轻飘飘的贴在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微微笑道。
“你与那侍卫私通,若我说出去,你觉得如何?”
“你胡说!你说什么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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