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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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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

    总算还有句人话,可在这种地方,让沈穗穗从何处找水,正在思量当中,那人却跟恶狗一般,猛地咬住沈穗穗的手腕,拼命的汲取里头温润的血水。

    吃痛的沈穗穗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可赵恒不依不饶,全凭本能,求生欲望极其强烈,吮噬的更为凶猛。

    血液从手腕被吸走,沈穗穗皱着眉头,另外那只手又是拽他头发,又是扇他巴掌,可那人直到喝够了,才轻飘飘的一头偏了过去。如同绝境中不断挣扎的蝼蚁,虽然濒临死亡,却还是不肯放弃最后那一丝丝希望。

    “混蛋!”

    沈穗穗捂着伤口,气不过狠狠怼了他一脚,挣扎了两下,脚底打滑,又狠狠摔了下去,正好按在赵恒伤口上,那人闷叫一声,并没清醒。

    清秋殿内,杜良娣还跪在床下,委屈的眼泪巴巴的掉着,偏生晚娘也不去管,径自在外头与宫女收拾庭院。

    赵胤看了委实生气,如此便两眼一眯,不知不觉间,竟真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皇后慈眉善目,却又心疼有加,双眼泛着红,想来这几日悲痛焦灼,因为赵胤的事,让她一夜生了白发。

    到底是自己身上的骨肉,见他遭罪,恨不能把那伤痛移到自己身上,方要开口,却听赵胤缓缓问道。

    “母后,穗穗怎的还未回来?”

第36章 036() 
颓旧破败的偏殿; 几间房屋鳞次栉比,青石板上爬满了幽绿滑腻的苔藓,墙与墙之间藤蔓缔结,蜿蜒纵横,看上去有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清绝。

    宫中多有捕风捉影之事,这处偏殿鲜有人来。传言此地曾经吊死了前朝七皇妃; 怨气太深,夜夜能听其哀婉鬼泣。宫人路过每每提心吊胆; 心惊胆寒。日积月累,也就慢慢绝了此条蹊径; 难免经过也会特意绕远; 唯恐怨气上身。

    庭院中横着一条条废弃的竹竿子,久经日晒的布帛早已褪了往日颜色; 皱如褴褛; 丝丝绕绕恍若雾气一般。又逢傍晚; 那布帛迎风摆动; 仿若孤魂野鬼,委实有些渗人。

    绵长的人影于那一团阴灰之中渐渐拉长,宫女若冬看着眼前冷峻挺拔的男子; 脸色绯红; 低头微微作揖; 言语轻柔,“公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回去告知良媛。”

    对面的男子; 不久前方从清秋殿花房出来,此刻沾染了各色花香,倒显得有些烟火气。他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劳烦姑娘。”

    若冬脸色又是一红,赶紧福了福身,掉头小跑着回了合欢殿。

    险些撞到来人,若冬一惊,神色诧异,“良媛,你怎么来?我正要与你。。。。。。”

    周小婉摆了摆手,若冬忙与殿外阴暗处候着,却见那人掖着裙角,露出两条光滑白皙的小腿肚,转身拐进了偏殿大门。

    赵胤等了许久,皇后却仍在那不紧不慢的品茶,她吹了几次,似又嫌烫,这更让赵胤着急上火。

    “母后,穗穗呢?”

    说话间太过用力,撕扯了伤口,他低声吸了口气,转眼抬头望向塌上的皇后。

    那人闭着眼睛,手里捏着一串油润澄黄的珠子,拇指轻捻。殿内只剩他们母子二人,袅袅烟雾从香炉中升起,恰如此时赵胤的心情,焦灼万分。

    “胤儿,你这几日昏迷不醒,凶险万分,母后不得已,做了万全准备。沈良娣被我从幽居之地迁回清秋殿安胎,而豫王。。。。。。”

    “您不会想提前动手,除掉八叔吧!?”赵胤忽然觉得荒唐,稍一激动便剧烈咳嗽起来,胸口的白布瞬间阴出血迹,他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仪态端庄的后宫之主。

    “那个孽种,本不该存活于世上。胤儿,生于宫廷,你自然知道权力之下有多少人暗中窥视。你遇刺,十有八九都是赵恒所为,就算母后对他动手,也只不过是以牙还牙,并不过分。反倒是你,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你父皇越老越伪善,难免哪天怀念起故人,动了恻隐之心,母后如此决断,也只是为了保全你的东宫之位。”

    皇后放下茶盏的手,溅了温水,她拿出一方帕子轻轻擦拭,扭头,神色依旧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哪里会与阴狠毒辣扯上半点关联。

    “你杀了他?”赵胤觉得嗓子如同浸了热油,烫的连皮都揭掉几层。他试探着,想要寻出否定的答案。

    岂料皇后挑眉,很是不屑。

    “来报的人说,途中生错,那厮虽然胸口中剑,却是被人救走了。”

    不知为何,赵胤竟软软的松了口气,重新靠回床头。

    “是在何地,被谁救走的,可曾被人瞧见?”

    他摩挲着手掌,皇后此举他自然明白其中苦心,只是沈心怜重回流芳殿,着实在他意料之外。她腹中之子的真相,也仅有沈穗穗与自己知晓,如此一来,后续还需不少麻烦。

    半晌没听见回音,赵胤那颗已然安定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果然,皇后怔了怔,似乎并不确信。

    “据他们回忆,是个女子横插一刀,长相与穗穗相差无几,可我不明白,穗穗为何会出现在那冷戚戚的地方,又为何会与赵恒沆瀣一气。。。。。。”

    “不,不可能是穗穗,母后,穗穗大约是去了如意馆。白日里杜良娣过来闹了一番,穗穗必定嫌她厌恶,找胡奉仪听曲去了。”

    赵胤慌不择言,却见皇后微微蹙起眉角,似是不信,刚要再问什么,却见外头冯安急急闯了进来。

    “奴才冒犯,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只是皇上派了贴身内侍前来,说有事与娘娘商量,已在书房候着。”

    皇后看了一眼,上前替赵胤将被角往上拽了拽,十指依旧素白娇嫩,轻轻叩在赵胤肩膀,淡淡的落了一句。

    “勿要本末倒置,得权方能掌控一切。”

    冯安刚要退回殿外,却听赵胤抬了音调,“陈伯玉走了?”

    “回殿下,辅国大将军与陈公子已于未时启程,如今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

    赵胤捏了捏太阳穴,转头吩咐,“冯安,你派人秘密前去偏殿搜寻,不要声张,势必早些找到太子妃。

    另外,让凉国公杨素,尚书令萧至忠,吏部尚书张睦过来,我有事吩咐。”他一转头,正巧看到那织锦屏风,不由得想起晨时沈穗穗从后面慵懒的抚弄发丝,眉眼娇柔。

    “罢了,让他们到明德殿候着。”

    “殿下,如今你的身子不易挪动,刘太医吩咐,务必让你静养,清秋殿到承恩殿,要走好些路程,奴才怕您吃不消。”

    冯安在他跟前伺候久了,多少摸得准脾气,也知道赵胤不想在清秋殿面见大臣。可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赵胤现在的身子骨,万一折腾的伤口崩裂,得不偿失。

    “照我说的去做。”

    赵胤低声倒吸了口气,悠悠躺回床上,三个宫女上前替他更换了中衣,外套,六个内侍按照冯安的指挥,将赵胤抬上软塌,好歹颠回了承恩殿。

    陈伯玉既已启程,京城之内的眼线绝对不能耽搁,凉国公虽无官职,却是个人缘极好的。彩玉供出的许多眼线,贯穿于几大名门望族,由杨素出面周旋,最是合适,这种事情看来轻巧,却不易打草惊蛇,只能暗中摸索。

    殿内三人皆席地而坐,案上摆了几卷名录,赵胤横卧在软榻上,右手指了指尚书令萧至忠。

    “近几日杜修源的迁升诏书下发了吗?”

    “回殿下,并未下发。只是原户部尚书已经乞骸骨,户部大小事宜,私下已经转交给杜修源,皇上的旨意想是这几日便会传达下去。”萧至忠为官数十载,一直忠心不二,圆润有余,是以深得皇上喜爱。

    “张睦,若父皇下达旨意,你且将迁升的折子压下两三天,若杜修源沉不住气去找你,你便以事多杂乱忘了为由头,给他就是。”

    赵胤的意思很明显,就想找机会抻一下杜修源,却又不能过分打压,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便罢了,事情总要条理方能步步顺心。

    如此稍稍议事,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子时,冯安脸色暗沉,匆匆进了明德殿,三个大人已经起身离开。

    他附耳上前,却见赵胤面上绷紧,丹唇凛冽。

    “只有血迹,没看见人?!这是什么胡话,偌大的东宫,难不成凭空遁了?沿着偏殿周边,我不管你以什么借口,一定要清查清楚,太子妃决计还在宫中,先去合欢殿搜。”

    赵胤恨不能亲自过去,奈何胸口剑伤太重,稍微动弹便觉得痛入骨底,他狠狠啐了一口,殿内已然恢复宁静,春日天暖,殿内却依旧燃着地龙,烤的他越发急躁起来。

    沈穗穗不知道迷糊了几次,也分不清现下什么时辰,密室之中隐隐传来滴水声,她竖起耳朵,身旁那人方要呻/吟,却被她按住嘴巴,唯恐掩盖水滴方向。

    水通之处,必有出口。

    “怎的这般黑?”

    赵恒终于醒了,尽管脑子浑浑噩噩,身上跟烧着了一样,热气腾腾,可他依旧淡然的挑着瑕疵。

    “托你的福,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沈穗穗愤愤的看了他一眼,慌忙把手撤回去,想起他几个时辰前的疯狂啃咬,心中终是留下阴影。

    “我身上有火折子,点了火,黑漆漆的怪吓人。”

    赵恒摸着胸口,不知从哪找出火折子,扔到沈穗穗脚下。

    “你既然知道如何下来,必定知道出去的机关,八叔,不能再拖,你我同时消失太久,若是被人察觉,指不定如何造谣。

    你且告诉我出去的机关,我找人救你。”

    沈穗穗决定晓以大义,徐徐诱之。

    谁知赵恒极其无辜的撇了撇嘴,明亮的火苗映的那张风流脸明昧不定,他微微摇头,“不知道。”

    “你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坏,自己活不了,便要拖我下水吗。”

    “我这人生来就是错的,若是临死能拉上赵胤的太子妃,也不枉风流一场。也许我们尸骨风化的某天,他们便能察觉了呢,想想赵胤那张绿了吧唧的臭脸,我就觉得痛快。”

    “你是变态吗!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真是狼心狗肺。”沈穗穗觉得无法与其讲理,索性撕破脸皮,无所顾忌。

    “难道你不想同我一起死?”

    “鬼才想!”

    沈穗穗往外挪了挪身子,下面的鹅卵石有些破了棱角,尖锐的刺着手掌划了一道,她咧咧嘴,却被赵恒看了过去。

    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疼,神经却不敢丝毫大意,屏住呼吸听上头的动静,直到传来几声隐约的猫叫,赵恒仿佛浑身松懈下来。

    挑着眉与沈穗穗调侃,“我说过,有朝一日要娶你过门的,说到做到。你不如同我昏迷时候那般,喊我赵恒,我可听腻了你喊我八叔,生生老了十岁。”

    “做梦。”

    沈穗穗抱着双膝,觉得重来一世若是如此死了,实在窝囊。

    那人挣扎着坐起来,疼痛可想而知,可他只是喘了几口粗气,而后便一动不动靠在墙上。

    沈穗穗看不清阴影中的赵恒,只觉得那身量有些寂冷清静。婆娑的黑雾里,他似笑非笑,“穗穗,若你再喊我一声赵恒,我便告诉你出去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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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37() 
密室中阴暗潮湿; 沈穗穗月裙下面全都浸了水,湿哒哒的有些难受; 上面似乎隐隐传来窸窣的搜查声,她爬过去贴着墙壁,似是惊喜。

    “八叔,是你的人?”

    赵恒一惊; 强忍着疼痛问道。

    “为何如此笃定?若是赵胤派人过来寻你呢; 还有你那青梅竹马,断不可能由着你消失这样久; 还无动于衷。”

    “人很少; 虽然乱却只有二三人,脚步声由远及近,并不是无章法胡乱搜索,听起来目的性很强。若是赵胤; 定然不会派这样少的人过来; 若是韩初,只他一人便是了; 宫里唤不动旁人。”

    沈穗穗心口微微定了定,觉得出去有望,连说话也带了轻松的语气; 并不如方才那般蕴怒。

    “你可是小瞧了韩初。”他挪了挪身子,抬头往上看去,“再有一炷香时候,我们便能出去。”

    沈穗穗忽然心里有个念头; 让她有些坐立难安,转身提防的指着他,“这场刺杀,不会是你刻意安排来陷害赵胤和皇后的吧。”

    幽静的密室里,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对面那人喘着粗气,看不清是何表情。如果不是刻意安排,赵恒手下怎会找到他们,不偏不巧,比任何人都要早的找到这出偏殿,完全说不通。

    那人似乎笑了,“穗穗,若不是我苟延残喘的想活下去,这一剑早就要了我的性命。我不敢睡,哪怕疼得要死,热的发狂,我得活着。这场刺杀,我本无心安排,是他们坐不住了。只要赵胤稍有不测,我便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出来淬火焚烧。”

    他的伤口着实厉害,若非碰巧遇到自己,就算赵恒掉进密室,恐怕也无力包扎止血,等血流干枯,人也就没了。沈穗穗闭了闭眼,却听他继续说道。

    “怕我跟赵胤抢皇位,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你知道如何折损一个男子的尊严吗,打断他的手脚,抢走他的妻子,还是夺走权力,这都不算什么。

    他们当年,对我做过什么,你根本想象不到。”

    沈穗穗皱眉,上面的动静越来越近,好似就在周围行走,还能听到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八叔,至少太后宠着你,赐你梨花殿,又将慈安殿的偏殿收拾出来,与你。。。。。。”

    “不要跟我提那个老女人!你以为她像你面上看的那般慈善,柔和?虚伪,狠毒才能爬到后宫之主的宝座。在我年幼的时候,她对我做的那种龌龊之事,每每思及,恨不能将其拆皮剥骨。那些夜里,几个内侍竟爬上我的床。。。。。。白日里我却要装的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接受她假意的嘘寒问暖。

    你说我该不该恨,同样是那人的儿子,我做错了什么,就算是错,也是那人管不住自己犯下的大错,与我何干!为什么赵胤能享受这一切,为什么他可以被所有人真心对待,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阴暗,这天下未定,我便要与他争一争。”

    诡异的笑声沿着他的唇角慢慢溢散出来,沈穗穗生生打了个冷战,头顶传来三声不短不长的叩击声,赵恒回了几句暗语,接着便听到地板掀开的声音,外面的光线虽然昏黄,可总比密室里要亮堂许多。

    她无心去看那几人的样貌,他们方被救出,远远便传来嘈杂而又凌乱的脚步声,似是小跑着赶了过来,有男有女,沈穗穗提着裙子,正要与赵恒分开,那人咬着牙关,声音嘶哑皴裂,像是挑衅一般,戏弄与她。

    “穗穗,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从此,你便入我心了。”

    。。。。。。

    赵恒是个疯子,阴暗偏执的疯子,沈穗穗自然不会把他说的当真,若非前世死过一回,她怎能知道赵恒在她痴傻的时候,是怀着如何的心态捉弄她,挑唆她与赵胤的关系。

    偏偏今世还要故作痴情,沈穗穗信他便是中了邪了。

    经过月门的时候腕上一疼,有人横空拽她过去。那手正好捏住被赵恒啃食的位置,疼的浑身一个激灵。微微低嘶,躲在暗处那人连忙掩住她口鼻,凑在耳边小声安抚。

    “是我,别怕。长话短说,赵胤如今暗中派人找你,想是不愿让皇后知道与赵恒遇险的人是你。我与周良媛已经通过气,你回清秋殿,若是有人问你这一天去了哪里,你便说在合欢殿,与周良媛聊的尽兴,忘了时辰。”

    “你怎么知道我与赵恒待在一起?”沈穗穗着实吃了一惊,韩初拉着她往回走,还是从那条蹊径,沿途并没有宫人路过。

    “找你的时候,恰巧看见赵恒被几个人架着从暗处走了。”

    韩初穿的利索,一袭墨蓝色紧身布衣,勾勒出精瘦干练的体态。他没回头,步步谨慎,唯恐撞见宫人守夜,好容易到了清秋殿,谁都没看见,有一道黑影从树下窥视,而后逃也似的跑了。

    晚娘见她一身狼狈,心中惊恐,却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是伺候她沐浴更衣。湿哒哒的头发还没擦干,外头便传来宫女的交谈声,接着边有人进殿禀报。

    原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过来,说皇后得了空,想要与太子妃去问几句话,事态紧急,还非得今夜不可。

    沈穗穗换了衣裳,晚娘给她系了一件软绸披风,将青丝掩在帽子里头,沉声嘱咐。

    “皇后娘娘今日到清秋殿,与太子说了一番话,我从外头似乎听到她说豫王的名字。若是觉得应付不了,索性装傻,千万不要触了霉头。”

    晚娘是真心疼她,沈穗穗嗯了一声,转头看见与她做手势的韩初,心里头大约估量出皇后要问之事。

    建福宫地势高挺,寝殿巍峨壮观,屋脊兽在月光的映衬下,如同守护宫殿的神明,庄重不可侵犯。

    沈穗穗进殿之后,先是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转头瞧见案上精致的香炉,雕花镂空的盖子上,袅袅青烟徐徐升起,皇后穿了一袭朱红色软纱外衣,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沈穗穗本坐在窗边软塌上,微微抬首,落在头顶的眸光宛若暴雨倾泻,突如而来,乍暖还寒之时,竟有种寒冬刺骨的味道。她深深吸了口气,继而站起身来。

    “母后安好,深夜匆忙,不知母后叫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皇后幽静无声,双手搭在两侧,高高鸾座之上,那张脸说不清的古怪疏离。

    “穗穗,今日我去清秋殿,看见了胤儿,却是迟迟没有见到你。你是去了哪里,怎的此时才回去?”

    就在她想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猛然发现有所不妥。

    一来她与周小婉并未见过,没有理由畅聊到深夜不归。二来合欢殿与那处偏殿隔得委实近了些,说出来难免有推脱之嫌。况且,周小婉身份毕竟是南靖女子,若自己与她表现的亲密了些,到更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正当她焦灼思虑的时候,皇后身边的宫女忽然匆匆来报,说外头胡奉仪与周良媛都候着,想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得现下就说。

    周良媛过来还在情理当中,只是胡奉仪来的蹊跷,沈穗穗不知她凑的哪门子热闹,只能看着她拂开百褶兰花素裙,施施然对着皇后跪了下去。

    “深夜叨扰母后,委实过意不去,只是今日拉着太子妃在如意馆听了许久的曲子,竟忘了时辰。太子妃心善,陪我聊了些趣事,临走之时,不慎这枚香囊落下,我便跟了过去,没想到太子妃被叫到了建福宫,我怕母后迁怒于她,便过来跟着赔罪。”

    皇后虽有疑虑,却还是接过宫女递过去的香囊,反复看了几眼,“却是穗穗的物件。”

    沈穗穗与胡奉仪算不得有交情,此时却被她施了这样的恩惠,俗语说得好,无功不受禄,眼下虽然解了困境,却更加让她摸不清胡奉仪的招式。

    “胡奉仪尚且情有可原,周良媛巴巴的过来,难不成有什么大事非得这个时辰过来与我禀报?”

    周小婉本来与韩初商量好给沈穗穗解围,只是突然被胡奉仪抢了先,一时间着实有些尴尬。

    但见她从袖口掏出一个纸包,恭顺的举到头顶,“回母后,良媛在合欢殿一人独食,觉得过意不去,便特意到建福宫与母后分享美味。”

    “什么?”

    皇后诧异,几乎要笑出声来,旁边的宫女将那包东西打开,却让所有人瞬间变了颜色。纸包内躺了一片尸体,颜色或是澄黄,或是焦绿,有的乌漆墨黑,看上去令人作呕。

    “周良媛,你这是何意,诚心让本宫难堪?”

    皇后用帕子掩住口鼻,眸光转暗,岂料跪着的人一脸无辜,指着包内的东西,一本正经的回复。

    “母后,这都是南靖极品美味,干炸蚂蚱,清炒蟋蟀,还有蝗虫,竹虫,不仅味道可口,而且可滋养身体。。。。。。”

    谁都没有想到,与皇后的对峙会因为周良媛贡出的美味草草结束。

    沈穗穗回了清秋殿,刚一躺下,眼皮便沉沉的合上,惊心动魄的一天,着实刺激了些。

    至于胡奉仪今日所作所为,也该找个合适的机会,与她试探一二。

    赵胤进殿看到的,便是如此美妙的景象。

    沈穗穗蜷在窗前的软榻上,映着昏黄的烛光,呼吸密密。一袭藕粉色的衣裙,淡淡的盖住洁白的小腿,上面覆了一层貂毛被衾。她脸色白皙,双颊却是粉扑扑一片,半湿的头发披了半衾,赤着脚,光洁小巧的如同珍珠般横在榻沿。

    赵胤握紧双手,心尖涌起一丝悸动,左胸的剑伤突突跳的厉害,又疼又肿,却抵不过对她的万般思念与渴望。

    沈穗穗睡得深沉,浑然不知,迷糊间听到了声响,颇有些不耐烦。眼皮也没睁开,却是以为晚娘想挪她回床上去睡。

    “别动我,晚娘,别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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