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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传原着:11处特工皇妃-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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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有政务要忙,不容他人打扰,她就信了。

    他说他有紧急军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她就信了。

    他说他今晚要忙到很晚,就住在书房里,让她不要等了,她也就信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傻傻的女人,无论她的男人说什么,她都相信。可是有些时候,她也想说点什么,只是简单的几句,比如她只是和下人一样,送碗汤就出来,不会打扰到他;比如她是他的妻子,也许不算是闲杂人等;比如其实她每晚都睡得很晚,他就算忙到再晚,也不用怕会吵醒她。

    可是她还是不敢说,或许,只是觉得有点怕羞,有点说不出口。

    于是,她就日日夜夜趴在窗棂上,望着书房的灯火,直到灯火熄灭,她才能爬上床,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有时候也会想,这样,算不算也是同眠了?

    可是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她就已经羞红了脸。

    每次回娘家,姐姐都会悄悄地跟她说,你家王爷是不是有了外心云云。她每次听到都会很生气,王爷是怎样的人,她们怎可用这样的心思去诋毁他?

    可是她的口才实在不好,据理力争了几次,都说不过姐姐们。渐渐地,她连娘家都回得少了。

    她知道,她有这世上最好的夫婿,他正直、善良、才华横溢,他的画满朝称颂,他的字为京中一绝,他的诗词广为流传,他在家中从不饮酒,便是有时在外应酬,也从不喝醉,他不纳妾,不涉风尘烟花之地,是朝中有名的玄贤王,更是军中最负盛名的将领。

    虽然他有时会因为政务繁忙而冷落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比起母亲,比起姐姐们,比起那些整日争宠暗斗的贵妇,她已经太幸运了。

    他是她的夫婿,是她的天,她的全部世界。

    她不就是应该相信他、照料他、等待他的吗?

    怎可有怀疑,有猜忌,有诋毁,有伤春悲秋的怨愤不平?

    更何况,即便他不在了,她仍旧享有着他生前留下的功勋,并且,还有他留给她的最宝贵的孩子。

    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她微微地笑,笑容明澈而单纯。她扯了一下斗篷的领角,默默念道:“明日要去买窗纸,天冷了,书房的窗纸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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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恋上你看书网630bookla,最快更新11处特工皇妃最新章节!

    幽幽的天光下,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人的影子。无弹窗。

    春深似海,梨花如雪,少年站在梨树下,穿着宝蓝色的袍子,紫授玉带,远远地望着她,笑声爽朗,高声问道:“喂!你是哪个宫里的?”

    突然间,眼前波光尽碎,她于一片蒙昧的光线中,看到了文媛那张急切的脸。文媛的嘴一开一合,她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她知道,她可能又病了。周围围满了人,有人在拉扯着她的手臂,急切地摇晃着,摇得她都有些疼了。她皱着眉,有些生气,想要训斥这些不知轻重的下人,可是嗓子似乎不听使唤。她努力地张开嘴,却好似海底的鱼,无声地开合,没有一点气息。

    文媛急了,对一旁的小太监训斥道:“皇上怎么还没来?去通报了吗?”

    小太监脸色惨白,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跪在地上回道:“奴才的腿都跑断了,消息也早就传进去了,可是程妃娘娘说皇上正在午睡,有什么事等皇上醒来再说。”

    “岂有此理!”文媛怒道,“程妃她好大胆子,这种事是她担待得起的吗?”

    一众下人见她发火,全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纳兰红叶却想,文媛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这种话也敢说出口,若是传到程妃耳朵里,怕是又有一场风波。

    既然暂时说不出话,她也就继续闭目养神,任凭那些下人在那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程妃的确有些不像话了,仗着娘家母族和两个皇子,行事越发没有顾忌,却不知向来福兮祸所伏,今日的倚仗就是明朝的祸患。这般肆意妄为不知轻重,看来等身体好了,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不然这偌大的后宫非被她折腾得乌烟瘴气不可。

    纳兰疲惫地叹了口气,再次陷入了黑沉沉的梦中。

    程妃本名程蓉蓉,是大将军程远的表妹,大燕定都真煌后,为了充裕后宫,亲近权臣,程妃和其他几名朝中重臣家的小姐一起进宫。因为哥哥在朝中的势力和自身的貌美伶俐,几度晋封,而她也的确很争气,不久就为燕洵生下一双麟儿,一跃成为三妃之首,仅次于皇后。

    她本是个聪明知进退的女子,只可惜这几年殊荣加身,越发让她行事失了顾忌。

    直到傍晚夕阳火红,燕洵才缓缓醒来。

    昨夜边关急奏,燕洵通宵未眠,此刻醒来还是有点头晕。

    程妃半跪在脚踏上,披着一身鹅黄色的软纱,千娇百媚地为燕洵献上一杯花茶,随口拣一些各宫的趣事来说。

    燕洵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应付几句。突然,一句碎语飘进耳里,他微微一愣,低头问道:“你说什么?”

    程妃心下一惊,勉力镇静,笑容不减地说道:“午时东南殿的小顺子来说皇后娘娘身体不爽,臣妾看皇上睡得正香,就没敢吵醒皇上。臣妾估计,定是下人不懂事,皇后贤良淑德,身子又一直不大好,她若是知道,指不定怎么处罚那下人呢,定不会叫他来打扰皇上的。”

    燕洵坐在睡榻上,一时也没有说话,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程妃心下一喜,忙前忙后为燕洵梳洗更衣。谁知燕洵穿好了衣衫,竟然就要走。程妃一急,忙开口道:“皇上不留下吃晚饭吗?”

    燕洵缓缓转过身来,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金光。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程妃,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怒气,却令人脊背生寒,肌体冰冷。

    程妃顿时跪下去,昔年皇上宠妃袁世兰的下场浮现眼前,让她害怕得几乎哭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侍女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娘娘,皇上走了。”

    她缓缓抬起头来,只感觉额角全是冷汗,无力地站起来,却险些摔倒。侍女惊呼着扶住她,搀她坐在软榻上。

    她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久久没有说话。

    她知道,尽管皇上什么也没说,可是刚刚那一瞬,她真的无限接近死亡。

    天色越来越暗,她默默思量着,终于深深吐了一口气,对下人说道:“将今天守门的小邓子打三十大板,然后准备厚礼,明日去皇后娘娘的宫门前请罪,就说是门房偷懒,误了通传。”

    侍女答应一声,虽然害怕,可是也不敢质疑。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小邓子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说到底,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绝不会是单纯无知的女子,她知进退、懂分寸,即便偶尔会忘形,但是一旦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很快醒悟过来。

    而今日的这个警钟,已经足够她领悟了。

    “柳絮,准备香烛和经文,明日开始,本宫每日去佛堂抄录经书,为我大燕祈福。”

    “是。”

    这一次试探,够了。

    程蓉蓉叹了口气,手指触摸到燕洵刚刚躺过的锦被,只觉得一片冰冷。

    燕洵到东南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东南殿灯火寥寥,太医们已经退下。内官见了他忙跪下,正要通传,却被他制止。他一路走进去,所有的宫女内侍都跪在地上,黑压压的头一路蜿蜒,一直延续到那座冷寂的宫门。

    她已然睡下了,躺在层层锦绣之中,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瘦弱不堪。

    文媛满脸喜色,为他在睡榻上铺上软垫,他却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就那么坐在纳兰红叶对面。

    侍女下人全退了下去,只剩下他和她两人,他静静地坐着,她则沉沉地睡着。

    似乎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记忆中的纳兰红叶,总是仪态端庄,姿容华贵,穿着高贵的华服,化着典雅的妆容,言行辞令永无差错,脸上永远挂着疏离的微笑,充满了长年累月积累而出的皇家之气。

    从不似现在这样,凌乱、憔悴、骨瘦如柴。

    她是真的瘦了,如今看着她,他几乎无法将她同之前那个颖慧的长公主联系在一起。

    岁月催人老,一眨眼,已经这么多年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坐了一会儿就离去了,可是这一会儿也足以令东南殿的下人们喜出望外。文媛开心地在殿外来回奔走,安排着诸多接驾事宜,因为皇上临走前说过,明日还来看望。

    东南殿的宫门刚刚落锁,纳兰红叶就睁开了眼睛,她瘦了,眼窝深陷,可是目光仍是锐利沉静的,拥有着多年历练而出的聪慧和气度。

    那张椅子仍旧摆在她的床榻旁,空荡荡的,楠木上雕刻着祥瑞的双龙戏珠图纹,一圈一圈,云彩盘旋。

    这么多年了,纳兰红叶,你可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吗?

    微弱的灯火中,她在悄悄地问自己。

    终于,还是淡淡一笑,闭上了双眼。

    宫中一如既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天气渐渐寒冷,屋子里燃起了火盆,而纳兰的身体也不见丝毫起色,半个太医院几乎搬了家,长住东南宫门,整日进出不绝。

    这天早上,又是小皇子们讲学的日子,玉树带着永儿来探望纳兰红叶,带了些燕窝人参,坐在暖和的寝殿里,陪着纳兰红叶说话。

    东拉西扯说了半晌,见纳兰红叶有些累了,玉树正想告别,忽听她问了一句:“明儿个是玄王的忌日吧?”

    玉树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心底的一根弦突然绷得极紧,低声答道:“是。”

    纳兰红叶点了点头,一旁的文媛笑着呈上一只锦盒,她平静地说道:“王爷对社稷有功,本宫身体不好,不方便去祭拜,王妃就替本宫捎去一点心意吧。”

    暖和的寝殿突然有一丝丝冷,从玉树的手指攀起,沿着手臂往上爬。她姿势僵硬地接过锦盒,轻咬着下唇,恭敬地低头谢道:“臣妾代亡夫谢过皇后赏赐。”

    纳兰红叶摇了摇头,正想说话,忽然有侍女从外面跑进来,附在文媛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文媛的表情顿时一滞,转头去看纳兰红叶。

    玉树立刻起身告退,纳兰红叶见了,也没有挽留。

    殿外阳光普照,玉树的手心全是冷汗,她使劲攥住一角衣衫,似乎这样,就能将有些念头活活掐死一样。

    突然,只见一群太监慌慌张张向西边跑去。玉树转移注意力,随口问自己的贴身侍女:“出了什么事?那些人在干吗?”

    小丫鬟久在皇宫出入,倒是十分机灵,过去打听了两句,回来也是一脸慌张,说道:“王妃,是西冷宫的袁美人悬梁自尽了。”

    “袁美人?”玉树一愣,诧异地问道。

    小丫鬟舔了下嘴唇,说道:“就是以前的楚妃娘娘。”

    “袁世兰?”这下轮到玉树震惊了。

    楚妃娘娘,原名袁世兰,大燕立国以来这后宫之中最富传奇色彩的宠妃。

    她本是后宫之中一名小小浣衣女,一次犯错,被投入暴房受刑,可是谁知这名小小的宫女竟然会一些粗浅的武艺,半夜打伤了看押的嬷嬷,逃出了暴房。逃跑时慌不择路,冲撞了刚刚由上书房回宫的皇帝车驾。她身中一箭,走投无路下,一头撞在楚岚殿的宫门上,宁死也不肯束手就擒。

    好在随后被救治过来,皇上喜爱她的气节,将她由一个小小的奴婢册封为五品贵人,对她极尽宠爱。半年内,袁世兰独占君王爱宠,一路扶摇直上,最终被封为楚淑妃,纵然引起了朝堂的诸般不满和微词,但是皇帝始终没有动摇。

    然而三个月前的一个雨夜,楚岚殿中的一场风波,宠冠后宫的楚妃娘娘突然遭到贬斥,三天之内,由正二品淑妃之位,接连四次被贬,成了一名小小的从七品美人,独居西冷宫。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人说,楚妃娘娘和皇上发生口角,气急之下自毁容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自然惹得龙颜大怒,遭到贬斥。

    宫人们谈起此事,自然是冷嘲热讽。一来这袁世兰得宠之时心气极高,对于宫中其他妃嫔不予理睬。二来自古以来女子皆是以色侍君,她竟蠢到自毁容貌,自然得不到他人的半分同情。

    “王妃?王妃?”小丫鬟有些害怕,连着叫了几声。

    玉树回过神来,连忙说道:“马上出宫。”

    出了二门,马车辘辘而行。极远处乌鸦飞过,撩起一地的冷风,几根黑色羽毛落下,飘飘摇摇,渐渐落入这座寂寞的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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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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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红叶听到袁世兰自尽的消息后沉默了许久。风云阅读网。文媛带着下人们缓缓退了下去,留下一室清亮安静的午后阳光。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凌厉如冰雪的女子,那时的她头上包着层层纱布,即便看不到伤口,但还是可以透过那丝丝血迹想象出里面是一张怎样惨烈的面容。

    她平静地望着纳兰红叶,以十分清淡的声音说:“即便不是我,也绝不会是你。”

    纳兰淡漠地笑,其实以她的身份,是不该去见一个被废黜的冷宫废妃的,可她还是来了。所以此刻,面对着她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她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问出了一直在心底隐藏着的一句话:“即便不是你,你也不必如此,难道不知道这阖宫上下都在盼着你有这么一天吗?”

    “谁有时间去和她们钩心斗角?”袁世兰冷冷一笑,嘴角的刀痕露出来,看起来诡异可怕,“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守着一个无心于我的男人。”

    纳兰红叶继续问道:“那你对皇上呢?也是无心吗?”

    袁世兰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她恶狠狠地转过头去,压低了嗓子,负气地说:“不是我的,我才不要。”

    东南殿的辉煌灯火中,纳兰红叶一身锦缎华服,靠在椅背上,默默轻笑。

    真的不要吗?一样无心吗?如果真如嘴上所说,又怎会为了一个不在乎的人而自残毁容?又怎会在无止境的寂寞中自怨自艾,进而决绝赴死?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到底还是天真任性,才可以这般草率,才可以这般随性,才可以丝毫不去考虑,如果自己不负责任地自尽而死,父母亲族要为之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个后宫,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可以让人发疯,可以让人发狂,可以让一个妙龄少女一刀一刀割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毫无顾虑地说死就死。

    她以为她的自尽可以让那人自责愧疚,可以让那人永远记住她,却不知在这座巨大的宫廷之中,她的生死不过是一场短暂的烟火,除了成为宫妃们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再不会引起任何涟漪。

    这个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枉死的冤魂。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谁还会记得当初有一名宠极一时的楚妃娘娘?

    “真是愚蠢啊!”纳兰红叶轻叹,得享这样一个封号,本可一生荣华,再加上那酷似的面容和性子,便是一生专宠也不难。只可惜,偏偏没有那样的脑子和心胸。

    “娘娘?”文媛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刚刚煎好的汤药,小声叫道。

    纳兰红叶随意招手,唤她进来,接过汤药一勺一勺往嘴里送。那么苦的药,她却好似喝汤一样,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文媛在一旁看着,托盘上还放着盛放冰糖的小碗,她几次动了动嘴唇,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传我的懿旨,袁美人淑德宽厚,恭顺良善,如今死于恶疾,赐封为六品惠人,葬西妃陵,赏母族千金,加封她的兄长官衔,着户部酌情办理吧。”

    文媛微微一愣,不解地向纳兰看去。是的,长公主是有议政的权力,也有怀宋地区四品以下地方官的任命权。可是自从她病了之后,已经放权两年有余,如今为了一个小小的罪妃,值得吗?

    纳兰红叶却没有给她任何解释,只是继续说道:“皇上最近朝政操劳,袁美人去世的消息,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传令各宫,管好自己的嘴巴。”

    文媛连忙点头应是。

    大殿里再一次安静下来,刚才的一番话,似乎让纳兰红叶颇为辛苦。她躺下去,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微微皱起眉头。

    即便是怒极贬斥,也总还是有情分在吧。那样的专宠、那样的溺爱,总不会没有一丝用心,而只要有一丝用心,一旦知道她悬梁自尽的消息,难免还是会有几分伤怀。如今西北边境不宁,朝野上党争不断,他身边,已经有足够多让他忧心的俗事了。

    喝了药,她格外嗜睡,迷迷糊糊地想,西冷宫的废妃,终身不得见君颜。三年两年,也许他就会忘记了,就算他日想起,对一个“因病去世”的女子,心境上也不会太过不堪。

    烛火噼啪,又是一个冷寂的深夜。东南殿的懿旨传到了各宫,各宫的主子们很快就领悟到了皇后的心思,即便有人对皇后善待袁世兰亲族感到气愤,却也无人胆敢说什么。前几天程妃亲自登门道歉,随后就一头扎进佛堂的举动,还是让她们明白:皇后圣眷仍在,大权仍掌,不可小视。

    后宫,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一波幽湖,风浪平和,看不到半丝波涛。歌舞夜夜悠扬婉转,管乐日日悬梁绕耳,其乐融融的外衣之下,所有的谋算推拿都被一场冬雪悄悄覆盖。宫廷这样大,俗事这样多,那个心如冰雪眼若寒锋的女子,终究还是如一朵凋零的残花,就那么轻飘飘地落下去,没有一点声音。

    “活着,永远比死更需要勇气。”

    纳兰红叶的笑容总是极清淡的,她望着窗外渐渐明媚的天光,依稀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玄青色的影子。他站在暗影里,默默地望着自己,腰间的长剑古朴而凝重,嗜血的锋芒收敛在那一方小小的铁鞘之中。

    他就那么站着,头顶是漆黑的帷幔,像是死亡的蝴蝶,就那么狰狞地招展着。

    那一天,是父皇下葬的日子,他就站在悲伤痛哭的公主身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

    窗外突然起风了,昨夜下了一层清雪,到此刻还没有停。风一起,天上地上的雪花一起飞舞,徘徊游弋,犹如深海的白鱼。

    “你为何突然就失了勇气呢?”

    玉树记得玄墨去世的那一天下着大雨,雨水那样急,像是倾泻的山洪。从太医院赶来的大夫们全被淋湿了衣裳,额头脸颊上全是雨水,像是一只只刚从河里钻出来的鸭子。

    明明早上还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她还带着下人们搬出他的书在院子里晾哂,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像是六月的湖水。

    可是傍晚的时候,东南海军衙门的士兵们却突然护着一辆马车进了京城,一路冲进了玄王府的大门。

    他脸色苍白地从车上被人扶下来,然后就进了书房,片刻之后,换好了一身朝服,就要强行进宫。然而还没走出大门,就颓然倒了下去,鲜血从他的身上涌出,无处不是,像是一条条蜿蜒的溪水。她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边,害怕得直哭,一旁的家丁们手忙脚乱地冲上来,将他抬进屋去,然后疾奔出去找大夫。

    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下的。

    接连七日,没有停歇。

    百姓们都说,那是老天在为玄王爷落泪,恭送一代忠良。

    太医们一拨接一拨地进去,又一拨接一拨灰头土脸地出来,他们在她的耳边不断地说着什么。什么伤势太重、失血太多,什么连日征战、身体虚弱,什么重伤未愈、强行奔劳,什么伤口太深、心肺受损可是她通通听不到了,她看着那些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在自己眼前走马灯一样经过,人人面色沉重,嘴巴一张一合,像是深海里无声吐着气泡的鱼。

    她在想,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进去为他治病?他的身体那么好,抡得动八十斤的大刀,舞得起上百斤的精铁长枪,只是受了点伤、流了点血,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为什么还躺在那里,还不起身呢?长公主的文聘已经过了,明日燕皇就要离去了,他是怀宋的重臣,怎能不去相送呢?

    她自动忽略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固执地跑到他身边,轻轻地推着他的手臂,就如以往很多年一样,在他耳边很认真地轻唤:“王爷,起来吧,王爷,你起来吧”

    可他还是没有动,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心紧锁着,好像在睡梦中也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

    他手臂冰凉,像是盛夏里用来消暑的冰块。她终于越来越害怕了,却仍旧不敢用力,还是就那么轻轻地推着他的手臂,一遍一遍地喊:“王爷,你起来呀,王爷,你起来吧”

    周围渐渐有了哭声,一些随侍的丫鬟拿出手绢在偷偷抹眼泪。她却突然就生气了,转过身去,将她们全都赶走。

    外面的雨那么大,门一开,风卷着冰凉的雨丝吹进来,打在她薄薄的衣衫上,一下子就被吹透了。

    有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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