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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企之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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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泽其略显尴尬。“做人最要紧的是顺势而为。任何跟潮流过不去的举动都是不理智的。个人左右不了大势,但可以在大潮流中把握机遇,为自己争得一块最佳的立足之地,这就是安身立命必须具备的灵活性!”
阮明珠默默无语。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回顾戈泽其走过的历程,实在让人无语:他对“顺势而为”确有独到之处,他和原配夫人不就是“顺势而为”离了婚吗?那一位至今还处于植物人状态,而他已经“顺势而为”多次了:顺势表忠心,顺势当上革委会副主任,顺势当上副书记,顺势下海,不久可能又要顺势当上他曾经竭力批判过的大老板。真不愧为巍然屹立的长青树、一贯正确的不倒翁!
夏明兰对戈泽其的“灵活性”早就感同身受,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端行为。居然可以用官帽与程立人做交换!程立人原本就品行不端,他俩的肮脏交易更起了推波助澜作用。程立人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戈泽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组建机床公司时的失误就更不必说了!
戈泽其有当老板的思想准备,谁都无权批评他不对,这只能说明他对国企的信心不足。过去被看成铁饭碗、大锅饭吃得香的国企越来越失去吸引力。
夏明兰继续分析机床公司内部管理的弊端。“机床公司之所以留不住人才。跟分配机制密切相关。‘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是公司长期存在的平均主义表现;‘能进不能出,能上不能下’则是用人机制方面的弊病。要想在这些方面加大改革力度,同样困难重重,国企内部的‘大锅饭’已经到了严重影响生产发展的地步。目前的经营现状是生产成本高、生产效率低、产品质量不稳定,造成销售额虽有上升,销售利润却明显下降。再加上职工情绪波动大,乖戾气氛漫延,不安定苗子时隐时现。”
夏明兰沉思片刻。“机床公司内部问题很多,外部环境也不客乐观。有些政府部门依然认为机床公司发行股票,得到大笔资金,是唐僧肉,都想来分一块。拉赞助的,要求为兄弟企业担保的,有亲戚朋友在公司工作要求照顾的络绎不绝。公司董事会明知是个坑,还是不得不往下跳!原因很简单,囯家的企业,政府管着。政府要求回报,要求你顾全大局扶持地方企业,能不服从?”
戈泽其边听边在笔记本上作记录,同时不住地点头。听到后来,他的感慨比夏明兰更多,考虑的问题更深入。
戈泽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了夏总的介绍,我既憋屈又欣慰。憋屈的是我们几个下海到国企工作,受到种种因素制约,无法舒展我们的抱负,却随时都有陷入泥坑的危险。最近一段时期,我专门对三江市几家较有名气的国企做过研究,发现机床公司的问题具有普遍性,如果不加大改革力度,很难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但是,国企改革谈何容易!感到欣慰的是我们在企业摸爬滚打三年,积累了经验,认清了形势,更坚定了前进的方向。从今日起,我将会进一步修订后半生规划,毫不犹豫地走自己的路,防患于未然,以便立足于不败之地!”
夏明兰听出了戈泽其的言外之意,她的明眸中露出了惊讶与不屑:戈泽其“顺势而为”的灵活性太让人惊讶,看来他的所谓后半生规划其实便是等待时机与国企拜拜,当他的红色资本家!
第二部第十二章知心姐妹知心话()
倘若是其他人,譬如周国良开超市、白面书生打理餐馆或者刘明泉甚至洪振东办机床厂,他们因各种各样理由走上了个体经营道路,在夏明兰的认识中,与以前的资本家似乎没有多大的差异。而象戈泽其这个毕生精力都化费在同地主资本家斗争的资深老同志,居然也将踏上这条路,却是夏明兰始料未及。
夏明兰丝毫没有任何岐视民营企业的想法。改革开放后,国家政策非常明确,民营企业是国营企业的补充,同样是国家经济建设的组成部分。民营企业家也可入党,当人大代表。
夏明兰的意思是国营企业毕竟处于国家经济主导地位,国营企业目前遇到暂时困难,正需要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干部挺身而出担当重任。如果国企领导人也只顾个人,光打自己的小算盘,国企不就垮了吗?试想机床公司这种有六七千职工的企业一旦破产,会对三江市造成多大的影响?六七千职工代表六七千个家庭,牵涉到的家庭成员过万,在三江这个不大的城市中所占比例很可观了!
象戈泽其这样的干部也想加入这个行列,夏明兰一下子还不易接受,戈泽其给人的形象原本就算不上崇高,某些方面的私德更是不敢恭维,在这方面,夏明兰是有亲身体会的。因不算是太大的事,她从未放在心上。但从此时此刻起,戈泽其在夏明兰心目中的形象便一落千丈了!
阮明珠对戈泽其的小算盘是最清楚的,彭子超分析过他的特性是“半边是人,半边是鬼。”阮明珠在他身边必须处处谨小慎微,除了适应他做人的一面,更要关注他当鬼时的种种行为。彭子超是从人心的角度来考虑的,他认为每个人心里都有善念和恶念,善念占上风时,办的是善事,这时的人就是善人,恶念占上风时就办恶事。变成了恶鬼。
夏明兰对阮明珠的底细并不完全清楚,还不便过多地坦率直言。她试探性问道:“戈总的心思一目了然了,到时候你一定还会跟他走,对不对?”
阮明珠沉思道:“还很难说。要看当时的具体情况。”
阮明珠心里想的是:要根据舅舅计划的实施情况,再评估还有没有必要留在戈泽其身边,但这是不可外泄的。
夏明兰进一步探询:“你说的情况是不是你和戈总的关系?外面有传言,你一定也听说过。”
阮明珠笑道:“我和戈总只有工作关系,其它方面是不可能的。我说当时具体情况是指我对机械进出口公司还有没有用。”
最近阮明珠考虑最多的是公司和养殖公司的互保问题,她要想尽办法促成梅新洲和贾富贵的合作,由他们两家互保。然后逐步解除机械进出口公司对养殖公司的担保责任。这也是彭子超计划中的一部分。要尽量避免出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局面。彭子超不愿意伤害国营企业。
夏明兰问:“你当真不会考虑戈总?有不少人都认为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阮明珠不以为然。“清者自清,我不在乎!莫非夏姐也是这么想?难道你认为戈泽其这种人能和何冰冰的老公相比?”
夏明兰笑道:“看来乔老爷成了青春少女偶像了,连我们堂堂大秘书也惦记着他。我应该赶快提醒何冰冰看牢点,免得被人抢跑了。哭都来不及!”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何冰冰边走边叫:“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凭什么说我会哭?要是有人喜欢他,我拱手相让!”
阮明珠莞尓一笑。“此话当真?”
何冰冰一本正经。“假不了!你真想要?”
夏明兰噗哧一笑。“你别听她的,嘴巴硬得像鸭子,当真有人要抢乔老爷,她还不跟你拚命!”
阮明珠笑道:“我可不敢跟武林高手争,免得自讨苦吃!好了,现在该听我们夏姐的故事了!”
夏明兰拢一下额上的头发。沉思道:“明珠要听我和洪振东、程立人三人之间的故事,我也想好好理一下头绪,我们之间的关系搞成今天这样的悲凉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冰冰抿嘴笑道:“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依我看夏姐未必能讲得清自己的事。倒不如由我来帮你分析一下前因后果,保证你听得心服口服!”
夏明兰眼睛一亮。“真的?巴不得有人帮我全面、客观地分析,找出问题的根本,以免今后重蹈覆辙!”
何冰冰思索片刻。“社会是由无数个家庭组成的,每个家庭又由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组成。以前没搞计划生育,兄弟姐妹五六个或七八个并不少见。那时候亲戚关系、邻里关系都很融洽。一人有难,众人相助。记得在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迷了路,心里害怕,有个素不相识的阿姨把我抱起来,我说不清家住在哪儿,她就站在路边等我的家人来找。我哭着喊肚子饿,阿姨就买了烧饼给我吃。我妈发现我丢失了,急得不知所措,十几个邻居分别拿着铜勺一边找一边敲,路人一看就知道有孩子丢失了,纷纷帮忙寻找线索。妈妈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和阿姨笑成一团了!
夏姐还记得我们读初中时学雷锋做好事,帮助孤寡老人,个个争先恐后。班里的男生和别的班比赛篮球,我们女生组成啦啦队前去助威,男生们劲头十足,十场有九场赢!后来又代表市二中参加全市比赛,夺了冠军,那几年同学之间的关系多好!”
夏明兰的脸厐泛起红光。“那几年的情景至今难忘,有好多次活动洪振东都和我们都在一个小组。”
何冰冰道:“我认为夏姐的悲剧是从你们十三个同学组成红旗兵团开始的,正是当初夏姐全身心投入的那一场浩浩荡荡的斗争,搅乱了美好的人际关系。你好好回忆一下,你们红旗兵团从最初十三个人发展到后来的四五百人,抄过多少人的家,毁坏了多少文物,批斗过多少老师、干部以及所谓的唷⒊衾暇牛炊阅忝堑脑旆磁纱蚬嗌俅渭埽磕鞘焙蛴卸嗌僦蠛炱毂拍茄亩游椋刻煺阏湃防钏模诤藕暗谜鹛旒巯欤涣摺⒖犊ぐ骸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人心变坏了,人际关系变坏了!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实例:周建兴和余顺利二人原本亲如兄弟,后来反目成仇,连累子女遭遇如此坎坷;夏姐和洪振东两方家长同样如此,好端端的兄妹至亲成为冤家对头,致使原本一对好鸳鸯被硬生生拆散;更有甚者如戈泽其之类靠出卖自己的老婆一步步爬上高位。在那个年代,父子、兄弟、夫妻、朋友、同事、邻里之间有多少人敢于推心置腹倾心交谈?人心的扭曲达到多么可怕的程度!”
夏明兰频频点头,何冰冰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尽管当年干了许多错事,却没有进行过认真反思。总以为当初年轻无知,头脑发热,是顺应滾滾洪流,响应伟大号召,错不在己。从未换位思考,从未想过无数平白无故受尽屈辱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更未想过那些直接或间接被迫害致死的人的亲友是什么样的感受。
就说何冰冰和乔老爷两家吧,他们本人和家人都受到过难以忍受的屈辱和痛苦,尽管他们的冤屈得到了平反,但失去的亲人、失去的青春以及长期的精神压抑远不是一纸公文可以抵消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和洪振东的悲剧、周国良和余小瑛的坎坷恰好是他们极端无知幼稚的疯狂举动的回报,是他们为之付出的惨痛代价!
何冰冰深有感触道:“我和乔老爷两家算得上是动乱年代劫后余生了,幸运的是遇上了改革开放、拨乱反正的大好春光,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抬头挺胸做人。
但是据我所知,依然有许多人被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折磨着,痛苦着,譬如武斗中失去生命的、广阔天地中受过污辱的、关进牛棚受到过非人待遇的,他们有冤无处诉,有气无处泄,没人能为他们下个定论,死去的人白死了,吃的苦白吃了!或许时间会冲淡他们的痛苦记忆,但永远不可能消失,有的甚至会代代相传!”
阮明珠感受到何冰冰对“许多人”的深切同情,不仅仅是因为何冰冰的家庭环境给予她的切身体会,更是因为她对动乱年代的反思,为亿万大众错失大好光阴痛惜!而阮明珠之所以能有所感悟则是因为她恰好是这“许多人”中间的一个!
这些年来,阮明珠忍辱负重、委屈自己在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身边工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揭开父母亲不幸去世的真相!
夏明兰的心头隐隐生出愧疚感,一种因在疯狂年代做出疯狂举动而伤害到无辜好人的歉疚!夏明兰由此联想到洪振东、刘明泉等当初发起成立红旗兵团时被人称为“十三太保”的老同学们,他们会不会也有相同的感受?
第二部第十三章夏明兰深刻反思()
夏明兰黙默地思忖着,她的脸色不断地变化,时而欣喜,时而阴沉,时而叹息、揺头。
何冰冰和阮明珠在一旁轻声交谈,当谈到一岁半的女儿时,何冰冰抑制不住心头的幸福,吃吃笑道:“小傢伙长得象她爸,聪明伶俐,不过一点儿大,鬼主意倒不少。”
阮明珠道:“冰冰有个美满幸福的家,让人羡慕死了!”
何冰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有个打算,老是被人在背后瞎说八道也不是个事!”
阮明珠叹息:“我这辈子命中注定要陷入是非漩涡中难以脱身,别人怎么说就随它去吧,我都认命了!”
何冰冰讶异:“你为何会有这种心态?”
阮明珠神色黯然。“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从后你会知道的。”
何冰冰见阮明珠和夏明都不太开心,便问:“你们俩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又变成灰心丧气模样?”
夏明兰将思绪收回。“我是在想,当年我们十三个同学个个意气风发名噪一时,十多年后的今天都成什么样子!”
阮明珠顿时来了兴趣。“想当年你们‘十三太保’一呼百应,是我们女中同学的偶象,说说看,你们现在都成了什么样?”
夏明兰笑道:“我们这批人遇上了好时光,国家政策开放了,发家致富的道路处处畅通,再加上脑子都不笨,总的看来小日子都过得不错,有几个同学还发了点小财!”
何冰冰道:“前几天我还和余小瑛聊过你们‘十三太保’的事,她和周国良、鼻涕王、小黑皮四人合办的‘老知青超市’红红火火,在三江有了五家连锁店,也算是小有名气。
贾雯雯单独负责一家,就在中山路。办得不错,已经扩大到六间门面,象模象样了。贾雯雯的气色极好。成天乐呵呵的,人也养胖了!白面书生、秀秀夫妻俩的‘知青饭店’生意也极火爆,规模比三年前扩大了两倍,戈春生就在他那儿打工,听说他现在老实多了。原本他和贾雯雯一起负责超市,后来觉得在余小瑛手下做事不是个滋味,面子抹不开,就转投白面书生,帮助饭店进食材。”
阮明珠若有所思道:“饭店的採购是个关键岗位,一般由老板亲自出马或者是老板亲信负责。看来戈春生已得到了老同学认可。也算是他的二次重生吧!可惜依然得不到戈泽其的原谅。戈总为什么坚决反对戈春生和贾雯雯结合。始终是个谜。我问过他几次。都合含糊糊、不得要领。”
何冰冰道:“要揭开这个秘密。唯有等待一个人醒过来了!”
夏明兰道:“你是说戈泽其的前妻?”
何冰冰道:“我听贾雯雯说,戈春生母亲的情况比前有好转,医生说是个奇迹,归功于家属长时期坚持不懈的照顾。倘若她有朝一日醒来。或许就能真相大白!”
阮明珠点点头。“其实凭戈总的态度,我也能猜个**不离十,只是差一个确证罢了!这几年身边的悲剧见得太多了,乔老爷父亲的,余小瑛的,夏姐的,贾雯雯的,恐怕还会有新的悲剧揭露出来。幸好现在讲究实事求是,拨乱反正。有的人能够苦尽甘来,过上好日子!”
何冰冰听出阮明珠的话中抑郁寡欢的味道挺重,猜测她心中必定藏着许多难言之隐,只是她俩尚未达到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闺蜜境界,不便追根究底。她见夏明兰也有隐隐约约的不快。便把话题拉回到“十三太保”上来。
“你们当初是以洪振东为首,如今他自立门户,小孙、董跃进都投奔到他门下,他的精诚机床厂也办的很有起色,职工人数已有三十多。比刘明泉小打小敲唱的独角戏强多了!目前留在机床公司的只剩夏姐和包小淼二人!”
夏明兰沉思道:“我们这些人都有了稳定的归宿,日子都还过得去。从发展趋势看,生活将会越过越好!但一想到以前做过的错事,就会感到良心不安。倘若有机会聚集到一起,向当年被我们伤害过的老师及其他人赔礼道歉,或许会对自已良知有个交代。”
何冰冰道:“夏姐有深刻的反思,希望其他人也持有同样想法,这是有良知者应有之举。做了错事就得认错,伤害了别人就该赔礼道歉。可是,这些事都是在特殊年代、特殊背景下发生的,况且参与者有千千万万!据我所知,到今日为止仍然有人怀念那些特殊年代的疯狂举动,为当时的疯狂辩护、粉饰,他们会说:响应号召、顺应潮流,责任不在我!甚至还会利用当年的错误理论来非议今天的改革开放,期望再来一次大动乱!
夏姐还可以预测一下,这些老同学中会有几人跟你一样反思、内疚,我看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夏明兰沉吟片刻,搖摇头叹息一声。“有十之一二就了不得了!没人愿意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更不会把已经揣在口袋里的东西往外掏。民间有些传说,某某人趁动乱机会大发横财,如周建兴之类大有人在;说某某公司就是靠抢夺某某人的家财发展壮大的。初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却是确实存在的事实!”
阮明珠见夏明兰叙述的道理竟是那么深刻,仿佛就是说她阮家的事一样!阮明珠深受感动,眼眶里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何冰冰感慨系之。她知道夏明兰谈到的民间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她在家里常常听到父亲评述教育系统各种思潮层出不穷。对于同一件事情,张三是这么说,李四又是那样的看法,王二麻子更是别出心裁,居然难以找到比较一致的结论。按父亲的说法是现实生活中存在各种各样或明或暗的既得利益者,必然会有不同的反应,
何冰冰慨叹道:“夏姐不必强求有多少人会追随你的行动,自己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去做,即便是个别行动,对社会舆论也会有很大的震撼,至少对我们二中那些曾经遭到冲击的老教师们也是一种安慰。”
夏明兰惋惜道:“其他同学我倒可以不去计较,我很希望洪振东能够挺身而出,做出好的榜样来,可惜他,唉!”
何冰冰撇嘴道:“对他就别存什么幻想了!没人能做得了他的工作,否则他就不会离开公司另立门户!”
阮明珠道:“洪振东办厂的事,我听武月华说过,她说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重新开启当年振臂一呼、地动山摇的新局面,他做梦还时常高喊口号,红旗兵团冲啊,不拿下‘四?二三战斗队’ 决不收兵!武月华问他,以前他最恨资本家,动乱刚开始就抄他们的家,为何现在铁饭碗也不想要,争着要去当老板,跟当年的资本家有什么区别?你们猜一猜,洪振东是如何回答武月华的?”
何冰冰道:“猜不出,反正是歪理十八条!”
夏明兰道:“他是个从心底里不肯服输的人,总会找些蛮横理由来强辩!”
阮明珠道:“洪振东振振有词说,老资本家是臭哄哄的黑六类,剝削分子。我们是香喷喷的红色资本家,不可同日而语!洪振东还对武月华说,他现在手下有三十多名员工,以前当装配组长也是管三十多人,但两者的感觉完全不同,以前大家称兄道弟,铁哥们,谁也不敢欺侮谁。现在不同了,他是一厂之主,大小事情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在他那个厂,他就是皇帝,没人敢违背他的意志。那种感觉爽极了!难怪古时的皇帝要杀戮功臣,功高震主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何冰冰嗤之以鼻。“什么狗*屁逻辑,仍然是满嘴动乱语言,强词夺理,唯我独尊!”
夏明兰道:“他这辈子难改了,鸭子煮熟了,嘴巴还是硬的!”
何冰冰心有余悸。“我倒是看到一些隐忧,动乱错误没有得到深刻、彻底的反思,在某些人心中依然有市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动乱思潮就会卷土重来,严重影响改革开放大局!”
阮明珠的语气十分肯定:“我相信这种思潮终究会被社会主流抛弃,因为大多数群众对动乱年代的疯狂举动是深恶痛绝的,既得利益者毕竟是少数。许多有识之士也看到苗头,也在不断呼吁对动乱彻底反思,防止死灰复燃。”
夏明兰关切地问:“我曾经听人说过,阮家也有过一段伤心事,不知道有没有头绪?”
阮明珠的脸厐呈现痛苦的神色,她缓缓道:“暂时还没有定论,我爸妈当年的亲戚、朋友、同事,还有邻居都提供了许多线索,我们也向有关部门反映过,但因时隔十多年,调査取证遇到许多困难,恐怕还得化费不少功夫!”
何冰冰道:“明珠妹妹不要灰心,早晩会真相大白!乔老爷爸爸的冤案也是拖延了十多年才平反的!乔老爷十多年来从未放弃过追査真相,现在终于雨过天晴了!”
阮明珠幽幽道:“爸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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