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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命-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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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多利得知消息后，立即逃跑了。事情正如我们预料的那样，媒体曝光桃花歌舞厅的事情后，你下令追捕危多利，还展开对黑恶势力的追查，准备一网打尽这些黑老大。在整治青山路发廊一条街时，你们在无意中抓获了危多利的情妇胡静蕙，让牛顾伟心惊胆寒，暗叫不好，坏了坏了，这回要出事了，谁也跑不掉了。
“我知道我们的末日来临了，绝望如惨淡的乌云一样整天笼罩着我们。我们焦虑不安，头发开始发白了。胡静蕙跟随危多利两三年，知道太多的事情了。如果她捅出那些事情，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我问牛顾伟，危多利他们怎么看胡静蕙被抓一事。他说，这事还用问吗？危多利对他说，这婊子一旦把所有的事情捅出去了，大家都没得混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做掉。他对危多利等人说，这事太难办了。危多利说：‘我不管你们怎么做，反正这女人不能留活口。至于冬瓜此人，我们会叫人处理他的。’
“我手脚慌乱，知道大限已到。我想了之后，对牛顾伟说，你不是经办此案的主管吗？你能不能来个借刀杀人？或通过其他办法阻止车荣福往下调查？或把胡静蕙放了，让危多利的人把她杀了？这样做，干手净脚。
“牛顾伟问我具体的操作方法，我告诉他，胡静蕙和宋笨笨被收审，肯定急于要脱身。因为她们也担心自己身上的一些问题被警方揪住，特别是胡静蕙，曾管理过那些三陪女、陪酒女，她当然害怕坐牢了。你就揪住她这点，威逼利诱她，让她在口供上咬车荣福一口。ppp
“牛顾伟认为可行，就那样操作了。为了取得你的信任，他没有用正规的笔录纸记下作口供，目的就是让你知道，他没有相信胡静蕙的话。因为这不是正规的笔录纸，随时都可以烧毁的。按照危多利等人的意思，牛顾伟确实想在滞留室把胡静蕙、宋笨笨做了，但他想了想，最终没有下手。
“他认为，把胡静蕙和宋笨笨放了，她们一离开滞留室半步，就会有人干掉她们，用不着他去动手。他若动手了，倒反还留下把柄。他知道不仅危多利想要她的命，就是巴爷等人也希望她们尽早闭上嘴巴。再说，拿到胡静蕙那颠倒是非的口供，他觉得稳操胜券。
“他很得意这个花招，他是这样想的：你车荣福不是明察暗访一些黑恶势力问题么，那我就把你搞臭，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就算搞不死你，也会让组织出面对你的问题进行立案调查。于是，他把胡静蕙的供词复印了一份，请人发到网上。我不知道发帖子的人是谁，但我知道这事跟刑事支队领导有关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到这一招吗？很简单，那一晚你们整治青山路发廊一条街时，警察在无意中抓获了胡静蕙和宋笨笨时，胡静蕙居然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向你求情，于是大家都知道你曾经与她喝过酒，还顺路送她回家。事后，我听到牛顾伟说起此事。因此，我就授意他如此这般威逼胡静蕙供认她与你有情妇关系。我想，她已怀有身孕，只要她供认了你们之间那子虚乌有的关系了，再在网上搞臭你了，组织部门至少会停你的职。只要你停职了，大家就会腾出时间来应对各种危机，把许多证据销毁。
“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当这一切事情都如愿地往下发展时，我却看到牛顾伟满脸死色，绝望至极。我问他何故如此，他说供词虽说拿到了，网上也发了帖子了，胡静蕙和宋笨笨也放了，但这一切并不能抵挡住我们走向死亡的边缘。
“我吃惊地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绝望地说：‘你以为车荣福简单吗？你以为组织部门弱智到仅听信一面之词了吗？这样的泼污，岂能把车荣福放得倒？此前，组织也来过问此事了，缜密调查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胡静蕙所供述的细节经不起推敲，内容错漏百出。于是，组织把目光盯上了我，决定再调查胡静蕙所说的问题。我已经把她们放了，组织要来见人，他们见不到人，你说我会面临怎样的情况？’他哆嗦地取出一支烟，点了半天仍点不着火，好不容易点着了，却被烧伤了手指。
“我吓坏了，知道这事情闹大了，弄巧成拙了，露出马脚了。我问他该怎么办，他拼命抽着烟，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逃不脱了。说与不说，我都得成为替罪羊。那些钱都是我拿回来分给大家的，我不扛谁来扛？我只有一死了’
“我抱着他放声痛哭，哀求他不要做傻事，好好想想会有办法的。他哀叹说：‘谁还会相信我说的话？胡静蕙的供词是由我一手操办的，也是我把她和笨笨放走的。这样的事情，我说不清啊。’我哭叫说：‘是我害了你，从一开始知道你滑进罪恶的深渊之时，我就应该阻止你往下走。我不该放纵着你收受黑钱’
“牛顾伟摇头说：‘不，我只怪自己意志不坚强，贪图享受，走上了末路。该我承担的我会承担的，现在的我只有一死才能洗掉一身的罪恶。’我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异常冰凉，如同一根冰棍，没有一丝的温热；再看他的眼神，我见到一丝丝死亡的恐怖弥漫在他的眉间。他绝望极了，不再说话了。
“去上班前，牛顾伟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如果有可能，你要在适当的时候，把那些黑钱交给组织。这样做，也许能够减轻罪责。过了不久，他又问我，这些年我们到底收受了多少贿赂。我对他说，我没有统计，少说也有上千万元吧。他没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我知道他这一去，不会再回来了。
“果然，当天晚上，我就知道牛顾伟在收留室自杀了。我抱着他的尸体痛哭不停。我很害怕，内心的恐惧时刻包围着我，让我无法摆脱绝望的束缚。他是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而走上绝路的。我知道他为何这样做，他在保护某些人，也在保护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去上班时，你突然带着梅半极来到滞留室要找胡静蕙当面对质，见到胡静蕙早已没了踪影，你愤怒极了。他知道事情败露了，所以在停职接受审查时，他上吊自杀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以如此方式了结自己罪恶的一生。这一回他走了，姑且不说他在保护谁了，他如此畏罪自杀，也算得是罪有应得吧。在别人看来，我为失去丈夫而痛哭，其实我是因为害怕而哭泣的。我害怕受到法律的严惩。因为我的身上也有很多罪污，就算五雷轰击，把我炸得粉碎，也不能减轻我心中那罪孽。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从一个无辜者变成一个有罪者，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是负气才这样做的。有一回，我见有一篇报道说一女人见自己男人吸毒后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也来气了，你能吸我为何就不能吸呢？于是，他们双双都成了毒鸳鸯。当时，我嘲笑这女子，认为她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然而，当我真正见到自己的男人也以身试法后，我也来气了，心想：你是一堆烂泥，我也要变成一片污垢。既然你不念及一个完整的家庭，也不考虑我的感受，那我就疯狂地跟你错上加错下去。老实说，我当时确实想拯救他，也拯救这个家庭，可因有气在心，所以并没有那样做。
“牛顾伟也知道我赌气跟他从事一系列犯罪活动，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我们都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把自己的人生当作赌注继续赌下去，越赌越输得厉害。最后，我们都把自己的生命输掉了
“我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你们要把我和危多利捉拿归案。警察就分布在这栋楼房的四周，你只不过是来侦查房子的动静而已。我不会隐瞒什么的，因为只有当着你的面前把自己的罪状说出来，我才会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显得有些轻松。因为我知道自己走到堀头路了。现在，这一刻终于来了
第190章 少妇糊涂陷深渊 毒枭深夜被毒死（3）（shukeba）
“不错，危多利确实躲到这里。他原本计划要外逃的，牛顾伟对他说：‘记者曝光归曝光，警方查处归查处，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形式而已。到我这儿来躲避风头吧。风头一过，你又可以出来露面了。你也知道，只要记者曝光某些事情一样，有关部门通常是在事件见报的当天前往现场查看，然后再作些处理，要求当事人或相关单位整改或予以罚款。事情一过，月亮还是月亮，太阳还是太阳，一切又归复于平静。虽说车荣福已经明察暗访我们的事情，现时风声很紧，可他车荣福折腾不了多久的。’
“牛顾伟还说，中国的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新来的官员都要烧三把火，开始确实烧得起来，可单位里的那些老油条能听命于他们么？那些暂时上不了位的人，不可能服气于一个外来和尚的。车荣福凭什么镇得住那些人？他一个从县里调来的乡巴佬，能管得住这么大的摊子？这里的水很深，牵涉的人太多了，他扳不动这庞大的体系的。
“危多利也认为牛顾伟的话有道理，于是在三更半夜来到我家。自躲进我们这里后，他极少露面，而我们也极少让客人走进房子。住了一段时间后，他烦躁极了，说要出去透气。之后，他还背着我们与一些手下联系，交代他们追杀胡静蕙等人。
“有一天，危多利还把花哥叫到这里来，要求对方去办一些事情。我们知道他在准备着后路，让花哥协助他外逃。谁知，花哥刚回到住处，就被瘦三等人逮住了，之后他还说出了危多利的落脚点。
“得知情况后，牛顾伟很担心，有意要把危多利做掉。危多利似乎意识到什么了，用枪指着我们说：‘哼，想杀了我、再寻我看没那么容易！’牛顾伟反复向他解释说：‘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谁也离不开谁。如果不把你当自己兄弟，我们为何冒险把你叫到这里来躲避风头？’
“危多利想了想，便把枪收了起来。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事情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几天后，牛顾伟自杀了。此时的我，决定外逃了。对于怎样处理躲在家里的危多利，我已经有了狠毒的主意，就是趁他不备时下毒。我没有杀过人，一想起毒药可能会在一瞬间就会把危多利送上西天，我双手就发抖，恐惧极了。
“到了下半夜，我听得房间传来闷响，知道危多利中计了。事前，我就往保温瓶里下了毒药，他喝了水中毒了。不久，闷响声没有了，危多利气绝身亡了。我不敢开灯，摸黑走进他的房间。黑暗中，他还在无力地蠕动着，要摸过放在腰间的手枪。
“我赶紧拿过放在鞋柜上的一瓶杀蟑螂喷雾剂，先是对着他的眼睛喷射了一阵，他惨嚎着。可想而知，那剧毒的气剂肯定像钢针一样扎着他的眼球。趁着他的眼睛没有睁开的时机，我再用喷雾瓶往他头上接连敲击。我一面敲击着，一面骂着：‘就是你害得我们一家不得安宁！你这坏蛋，为何要把钱送给我老公！我要打死你！我打死你！’
“我噼噼啪啪地敲击着他的头部。他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我生怕他还活着，又继续用力敲打着，直至把那铁瓶敲打得变了形。鲜血溅到我的眼睛。危多利已被我敲打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而喷雾剂也把我的眼睛弄得刺痛。我不敢开灯，见他头部还大流血，急忙用被单把他包裹起来。被单还渗着血，我又找来另一张被单包着。过了不久，外面的一层被单也渗着血，我又找来两张毯子。我很恐惧，用尽气力把一个体重约有六七十公斤的男人包裹后，把他塞进床底，准备趁着邻居不注意把他扛下楼去，用车子拉到荒山野外埋掉。
“黑暗中，用拖把拼命拖着地板上的血迹，还清水冲洗着。可越是拖着，越是冲洗着，地板越是冲洗不干净，到处都是血污。天快亮的时候，我累得趴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不久我冲进卫生间冲洗着双手，还把沾满血污的衣服换下来，用大量的清水搓洗着。看着大量的污血随着清水钻进下水道，我昏眩了几次。我想，危多利的尸体该怎么办？若那样放着，两三天后就会发臭。
“见地板、墙壁、床铺等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我又用抹布擦着，还把被子等物品拆换出来清洗，可墙壁上的血迹怎么也抹洗不去。我于是用一些美女挂图钉着，掩盖着罪恶每次看到那些挂图，我就觉得有一股股血水从挂图中间渗透出来，不禁令我呕吐起来。
“那天上午7时左右，我听到邻居出门了。他们站到我家门口前，敲了敲门。也许，昨晚上的各种响声和大量的冲洗声让他们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了。我紧张到了极点，忽然觉得天在旋地在转，心脏跳动停止了。好在他们站了一会儿后，可能认为我仍未睡醒，不好意思敲门打扰了，他们便又去上班了。
“邻居离开后，我出去买个大号编织袋。天暗之后，我把那具用被单等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放进编织袋。当我搬着尸体时，却发现搬不动。我想到了肢解尸体，当我拿起菜刀，却因害怕了，菜刀掉在地上。
“肢解尸体以便于转移作案现场的事情，我只是在电影或报刊上看到过，如今让我模仿着去做，我下不了手。我发呆着，又呜呜哭叫着。我呆坐在地板上，不时闻到散发在房间里面的血腥气味。我急忙把尸体推到床底下
“那些天，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眼前经常出现各种幻觉，跟有鬼神要扑向我一样。稍一合上眼，我就尖叫起来。单位领导见我如此，以为我受到老公自杀之事的影响，便建议我回家休息。
“单位领导一直对我不闻不问，只知道我是一个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人。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一辆电动自行车，每天充好电之后便任人开着上路了，就算没电了，我也会稍作休整，而后又继续干活。领导不喜欢像我这种只知默默干活的人，他们喜欢那些会拍马屁会吹捧的人，像我们这种可有可无的人，他们哪里正眼看过。
“但是，自从牛顾伟自杀之后，他们担心我会因压力等原因出现意外，所以他们劝我回家暂时休养一段时间。我也无心再工作下去，以我如此精神状态下去，再待在单位里，可能也会隐藏不住内心的罪恶之事。
“此前，我具体参与一些犯罪事情，但我在单位里的表现仍旧如此：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在别人看来，我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下班后，忙着回家给老公做饭菜；晚上则回到父母家辅导女儿学习，谁也知道我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我要让领导、同事知道自己始终不过是一个并不重要的人，可笑的是，我这蹩脚的表演竟然都没人察觉出来。纵使左邻右舍，也没有看得出我的变化。
“我的变化是明显的。因为有了牛顾伟贪来的黑钱，我已经注重服饰、美容了。穿着的是名牌，动辄上万元一套；到美容院护肤，我也是选择异常高档的。他们通常认为，我父母是个干部，家境殷实，我消费得起。他们哪里知道，我父母尽管很有钱，光是退休金就是上万元，但他们的生活从来都是节俭的，朴素的。他们经常告诫我们，不要跟别人攀比。
“严格来说，我的父母是知道我的变化的。曾有几回，他们严肃地对我说：‘女儿啊，我知道你们的工资并不高，所以我们把你们的女儿接到我们身边来，目的就是减轻你们的负担。你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你看你这身打扮，少说也有上万元吧。就凭你们两三个月的收入，也断然买不起这名牌衣服的，你说你这钱从哪里来？你在单位里既不是骨干，也不是领导，更加没有管理财务，那点工资能够让你消费得起高档时装？牛顾伟在单位是个中层领导，他是不是犯了经济问题了？’我慌乱之余，向父母撒谎了。善良的父母，没有相信我的话了。
“我被领导劝回家休息后，最大的担心就是父母带着女儿回来看我。因为床底下面的那具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为了防止臭气扩散，我用喷洒了一瓶又一瓶的空气清新剂，同时还买来许多透明胶，把那编织袋粘了一层又一层。虽说如此，恶臭之水还是渗流出来。我又用棉被包裹住，并用一个塑料袋包起来，再用小型封口机把袋口密封起来。每天入睡，我就想，尸体发臭后，可能有些蛆咬破袋子爬出来，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得用杀虫剂喷在尸体里。当我准备拆开袋子时，却犹豫了。最后，我把杀虫剂喷射在袋子外面。
“这一个多月来，我在极度恐惧之中度过，或者说我每天睡眠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一躺下去，刚刚闭上眼睛，我就梦见那具尸体直扑向我。我惊醒而来，呆坐在床上，盯着门口。我为何天天待在家里陪着这具发臭的尸体，为何我不在杀死危多利之后就逃跑？我存放的那些钱，足够我逃往国外吃用一辈子了。我放弃不了今年仅仅六岁的女儿。
“重要的是，我绝望极了，逃与不逃，都是死路一条。就这么等着你们的到来吧，也许只有这么等着，心中的罪恶才会得到解脱。
“我存放的那些钱，就放在那具尸体旁边。这钱不是我的，也不是牛顾伟的，更不是危多利的。这些钱都是非法得来的哈哈哈哈杀人要偿命，欠债要还钱。我杀了人，当然要偿命了。你一枪将我结束了吧。我要跟牛顾伟一起去了。到了阴间，我们会一起忏悔、谢罪的，哈哈”
牛妻发疯般嚎叫着。突然间，她仰后就倒，惨叫一声，随即气绝身亡。她的嘴角边流出一股泡沫，显然此前她吃了毒药。她早就支撑不住了，在讲述自己的犯罪心路历程时，她的语气断断续续，每说一句话就得歇一阵。尽管药性发作了，但她坚持要把话讲完。
车荣福在“倾听”她的故事时，已经知道她及危多利对他及同事没有构成任何威胁。那一股恶臭早已说明，危多利已经被牛妻杀死；而牛妻那有气无力的样子，说明她已无攻击之力，只要她停止说话，随时都会倒了下去。所以，他只顾抽着烟，听着她一口气把自己的故事说完。他只是在想，等她把故事说完后，他就把她逮捕。岂料，她早在他进来之前已吃下毒药。
同事们迅速冲了进来，与车荣福一起扑进次卧室，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再闯进其他房间，情形也大抵相同。车荣福把墙壁上的美女挂图一张张撕了下来，见到有人抹洗过墙壁上的血污的痕迹，有些地方还残留着血块。
车荣福与同事再走进次卧室，一起把一张高架床挪开，果然见到一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这就是牛妻所说的那具死尸了。正如牛妻所讲述的那样，死尸里里外外都用被单、毛毯、棉被、塑料袋等物包裹着。一挪动那具死尸，一股让人几欲呕吐的恶臭就冲进鼻孔。在死尸的旁边，放着一只密码箱，撬开锁头，里面全是钞票，还有多张存折、股票以及一些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
法医把一层层被单等物剪开时，蠕蠕而动的蛆虫随着臭水流了出来。高度腐烂的尸体已经流出臭水。现场的一名警察因受不了这股恶臭，不得不跑进卫生间呕吐起来。车荣福的肠胃也像被人用手抓住一样，难受极了。
忽然，一张身份证从尸袋里流了出来，法医拿了起来一看，上面的姓名写着“邓志勇”。一名警察惊叫起来：“这是鸡头？不是危多利？”“追捕他那么久，原来他就躲在这儿了”。法医再检查死尸，见到一支手枪和一只纯金打火机。
车荣福一愣，指示法医尽快对尸首进行检测。不久，检测结果出来了，被牛妻所杀的人并不是危多利，而是潜逃多时的鸡头邓志勇。
车荣福惊疑不已：邓志勇一直跟随着巴爷，是巴爷的得力心腹；巴爷与危多利表面上没什么冲突，但为了争抢地盘，他们在暗地里均有过较量。两人明明水火不相容，邓志勇为何到牛家来了？危多利到底躲到哪里去了？难道他早就潜逃出境了？
第191章 计中之计出意外 荒山野岭横尸首（1）（shukeba）
1。
就在车荣福带队前往牛家抓捕牛妻和危多利的当晚，巴爷也在得天宾馆的办公室接待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不速之客就是阿飞。阿飞强作镇定地抽着烟，慢慢吐吞着，却也无法掩饰内心极度的慌乱。他想，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惊慌有什么用？既然都敢露面了，还在乎巴爷把自己怎么样了？他相信巴爷暂时还不会做了他，对方很想从他的嘴里得知一些事情。阿飞强作镇定的原因还有，他留有一手，前来会巴爷时，他特意交代余笴笴，若他没有回来，她就把那些东西送往公安局。
巴爷堆起笑脸，一副异常热情的样子：“谢谢你送来我的证件。这样吧，我请你去打炮，你爱打多少炮都可以，反正我免费请你。我那儿来了很多新货，都是外地的，服务素质很高，你尝尝了就会知道巴爷我是怎么搞经营的。你想玩双飞还是三飞？你看，我这人多没水平，咋能这样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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