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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生存计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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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几十步远,他心有不甘,回头骂道:“行……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你们有种等着……老子回去找人来……”
第三十七章 后患无穷
他跳脚大骂,不提防迎面飞来一个雪球糊在他脸上,顿时呛了满口雪,原来是小白顽皮。
小白拍手叫好,几个孩子也跟着起哄,连连投掷雪球,李三狼狈不堪,再也骂不出口,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望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春菊等人又解气又解恨,春菊喜滋滋把杨嫂搀了起来,用手绢帮她捂住伤口,仰脸望了望自家小姐。
庄魅颜脸上淡淡的,瞧不出欢喜忧虑,只说了一句。
“快把人扶进去罢,把血止了。”
春菊应了一声,赶紧把杨嫂扶进屋里去。
老村长轻轻咳嗽一声,满脸威严地挥了挥手,喊道:“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
他叼着旱烟袋,心事重重地踱步来到庄魅颜身前,吸了一口旱烟,语重心长地道:“庄家三姑娘啊,大叔有事与你说说,请借一步说话。”
庄魅颜跟他同去。
春菊扶着杨嫂进屋,杨嫂浑身虚脱了一般,全仗着春菊的力气,幸好旁边还由憨牛儿帮衬着,不然凭春菊的力气根本就没法弄她进屋。
“唉呀,你一个大男人跟进来干什么?快去出去,出去!”春菊见杨嫂被李三厮打得衣衫不整发鬓凌乱,瞥见旁边目不转睛的憨牛儿,不由皱眉嚷道,并且不由分说地将他推了出去。
憨牛儿张了张嘴,春菊把他推出门外,又对他说了一句。
“有种!像个爷们!”
他愣了愣,半天才回过味来,摸着头顶,呵呵傻笑起来。
“有种!像个爷们!”
关了门,春菊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忽然听到有人在一旁咕哝着重复自己的话,脸登时红了,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
“你,小白你不是男人啊!出去,出去!”
小白也给推了出来,他满不在乎地指着自己的鼻尖,又指了指憨牛儿,说道:“你有种!像个爷们!你被赶出来了,我也被赶出来了,我们俩现在都像个爷们了!”
他连连点头,似乎对这一结论相当满意。
庄魅颜从外头回来,就瞧见小白摇头晃脑咕哝着“像个爷们”,憨牛儿满脸陶醉地杵在门口,心里纳闷。一推门,迎面就是一顿臭骂。
“作死啊!叫你别进来,你--”
庄魅颜一笑。
“这说谁呢?冲着我就来了。”
春菊见是小姐进来,情知失口,连忙福礼,口中说道:“奴婢在给杨嫂止血,还以为是小白进来胡闹,一时口快,没瞧见是小姐,小姐宽泽些个。”
庄魅颜又是一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快别拘那些礼。杨嫂的伤怎么样?会不会留下疤痕?”
春菊叹了口气,道:“幸亏憨牛儿拉了一把,于性命无大碍,毕竟是破了相,就算不留疤痕,恐怕也会有些痕迹。”
庄魅颜瞧了一眼杨嫂,只见她面色煞白,一双眼珠如泥丸一般呆滞,心如死灰。她心中暗叹,便对春菊道:“你这丫头是不是觉得我方才恁心狠了?眼睁睁见死不救。”
春菊垂了头,道:“奴婢不敢。”
庄魅颜笑着截口道:“知道你是嘴里不敢说的,方才那情况,若不那么着恐怕制不住那个无赖,只是叫杨家嫂子受苦了。”
春菊佩服道:“小姐你真厉害,辩得那家伙一句话也答不出来,什么坏心眼也使不出来了。”
“噗通!”
主仆俩正说着话,忽然坐在坐墩上的杨嫂忽然跪了下来,额头碰到地面,磕头道:“三姑娘,谢谢谢谢谢。”
一连五个谢字说出来之后,杨嫂复又泣不成声。
庄魅颜示意春菊赶快把杨嫂搀起来,和声悦色的说道:“现在你该把全部的事情跟我们说清楚了吧。”
等杨嫂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杨嫂的家就在杨家村,她的丈夫是个秀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出不了海打不了鱼,他们只有一个独生儿子,家里日常家用平时全靠杨嫂一个人做些刺绣之类补贴生计。杨嫂心灵手巧,赚的钱勉强能够度日,日子虽然艰苦,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还算美满。
丈夫每日苦读诗书,却连番落第,杨嫂非但不抱怨,反而对丈夫多加勉励。可是自从去年丈夫最后一次落第之后,精神大为颓靡,不思进取,渐渐地还染上了赌博的毛病。
丈夫不但输光了家产,还在在李三的挑唆下,签下了妻子的卖身契,把杨嫂抵押给李三。事后,输得一无所有的杨书生失魂落魄回到家里,看着热情服侍自己的妻子,他满脸羞愧,吞吞吐吐地把事情告诉杨嫂。
恍如晴天起霹雳,杨嫂流尽眼泪,终于无法可想,偷偷回了娘家。在娘家遇到自己的表妹,李家的大媳妇吴氏。于是后面的事情,庄魅颜他们都清楚了。
杨嫂说的声泪俱下,哭一阵子说一阵子,断断续续,庄魅颜和春菊听了也是义愤填膺。春菊愤愤地道:“真是太气人了!你这夫君……罢罢不提那没出息的也罢,就算那个李三无赖比你丈夫写了赌债画了押,可是,刚刚小姐不是说了吗,赌债不能算借债,你们可以不还,你们还可以去官府告他。”
杨嫂摇了摇头,道:“春菊妹子说得轻巧,你们却是不知,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李三通着官府,我们穷人百姓怎么告得倒他呢?而且李三还认识许多不三不四的人,就算官府判我们不用还钱,也架不住他天天上门来闹。”
说着,杨嫂又要坠出泪来。
庄魅颜情知此事不能善了,此前她虽然拿话震住李三,可是无赖怎么会跟人讲理,他回去之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给她,给“凤凰窝”带来无穷的麻烦。方才老村长把她单独叫出去,就是商量此事。
老村长不希望为了一个外村人惹来是非,因此希望庄魅颜可以尽快把杨嫂送出去。
庄魅颜含糊应承,只得再谋打算。
“三姑娘,求您救救我,好女不嫁二男,我虽愚笨,这个道理却还懂得……若是再不能,好歹容我留个清白的身子,干干净净的去了,好过被那畜生糟践。”
一边说着,一边掩了脸,哭哭啼啼起来。
春菊也是满脸焦急,终于忍不住对庄魅颜说道:“小姐,杨嫂怪可怜的,看在她伺候老夫人尽心尽力的份上,小姐你就救一救她吧。”
庄魅颜无声地透了口气,望了一眼屋外渐渐黯淡的天色,微微颌首。
春菊和杨嫂只顾着自己高兴,却没有看到庄魅颜悄悄转过身时,凝重的表情。
第三十八章 登门算账
第二日,尚不过晌午,就听的村东头乱哄哄的,村子西边靠着祁阳山,所以唯一进村的路就在东头。
庄魅颜扶着母亲在院子里晒太阳,体贴地帮她捶着腿,老夫人舒服地眯起眼睛,看样子快要睡着了。
“小姐,小--姐。”
春菊惊慌地跑进园子里,庄魅颜抬头向她摆摆手,春菊见景不敢大声喧哗,立刻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人来了。李三在村口,还带了不少人呢,老村长也领着村里的青壮年堵在村口不让进,两家正对峙着呢。现在怎么办?”
庄魅颜微微一笑,起身又给母亲捏捏肩膀,捶了又捶。
春菊急了,绕着庄魅颜左右转圈。
“唉呀!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倒是拿个主意。李三吵着要人,村长让我来催您尽快把人弄走,这样李三就没有借口了。”
庄魅颜吁了口气,吩咐春菊把母亲扶进屋里,自己不慌不忙地走出院落。
村东头的路口挤满了人。一边是老村长领着村里的青壮年猎人,手拿猎刀和弓箭;一边是李三领着一大帮子膀大腰圆的大汉,个个手拿长刀,面色凶恶,显然也不是善类。两家暂时没有动手,只是彼此吵吵嚷嚷,气氛非常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人们看到庄魅颜过来,吵闹声便稍稍停止,把注意力转移到庄魅颜身上。尽管周围众目睽睽,更有虎狼之辈环伺,庄魅颜却面色如常,呼吸步伐亦没有半分紊乱,稳步走到中间。
这时,庄魅颜瞧见李三他们那些人里,有个男人颇为扎眼。他身形瘦弱,面皮也颇为白净,穿着一身团白色斜襟长衣,一副书生模样,只是长衣很久未曾浆洗过,沾了不少灰垢。他神情畏瑟,似有愧意,始终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他把手儿拢在袖子里,佝偻着身子,始终闷声不响。若不是被李三他们挤在人前,大约早就折身逃走了。
李三看到庄魅颜过来,顿时神情亢奋,怪叫一声,猛的推了一把立在他身前的那个书生模样的人。书生不提防,一个踉跄趴在庄魅颜脚尖前。
“呸!”李三恶狠狠地朝他啐了一口,道:“你个窝囊废,白得了老子的银子,你快告诉这个臭丫头,你老婆现在是谁的女人 ?'…99down'”
“是是,小可的娘子……”他战战兢兢地说着,话说了一半,忽然觉得为难,便扭头满脸乞怜地望向李三。
李三轻蔑地看着他,冷不丁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把他彻底踩在脚底下,发狠地道:“你刚说什么?娘子!呸!那是你的娘子么?”
“爹!”人群中传来孩子清脆的声音,只见一个五六岁大小蓬头垢面的孩童从人群中奋力挤出,哭喊着扑向书生,同时艰难地用那双小手掰弄踩在书生后背的大脚。
李三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孔上丝毫看不到怜悯的气息,倒是“凤凰村”的人们有些看不下去,议论纷纷。
书生怕吓着孩子,只得羞耻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是,是李大哥的娘子,小可一时口误,赎罪赎罪。”
李三受不了他的酸腐之气,便不耐烦地把他踢开,朝庄魅颜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一张字条,趾高气昂地道:“看清楚了吗?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是他自己把他媳妇卖给我了!哎!你们看清楚,不是抵押,老子是付了银子的。快把那女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庄魅颜瞧都不瞧他一眼,只微微一笑,两手一摊。说道:“人 ?'…99down'什么人 ?'…99down'”
李三勃然大怒,指着骂道:“少给老子装蒜,就是在你家做工的那个女人,冯五娘。”
庄魅颜故作纳闷地皱起眉头,半天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啊!你是说杨嫂啊!休要提了!昨天那个女子昏迷了好久才醒过来,醒来后居然连人也不认得,疯癫得不成样子。不信?你自己瞧瞧去。”
李三满脸狐疑,瞧了瞧庄魅颜,又瞅了瞅周围敌视的目光,踌躇半响,却对趴在地上的书生说道:“喂!杨文才,你去把人给我领出来。”
杨秀才满脸羞愧,说什么也不肯去。
正在此时,村里面走出一个赤脚的女子,头发凌乱,沾了许多稻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毫无生气。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若不是前面有小白拿棍子引着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前往何方。
杨秀才一见此人,不由失声喊道:“娘--子!五娘,五娘,你,你这是怎么了?都怪拙夫不好,是拙夫害了你?你,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不是人,不是人啊!”
看到自己好端端的娘子变成如此痴痴呆呆的样子,杨秀才又是羞愧又是心疼,抓着妻子的手不停地诉说着。可是妻子对此无动于衷,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前方,眼珠都不转动。小儿子也上前抱住母亲的腿,哭道:“娘,娘,我是游儿啊,你咋不说话呢?”
若说杨嫂心中恼恨杨秀才,不理他倒是情理之中,可是为人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也是目不转睛,面不动容,若非心如铁石,就是真的疯了。
此情此景人人心生恻隐,同情之意油然而生。
李三满脸不耐,瞅了瞅一脸木然的杨嫂,再瞅瞅旁边嘿嘿而笑的小白,立刻断定两人乃一路货色,顿时有些沉不住气,问道:“喂!秀才,你可没说你们家这是个疯婆娘啊,这疯子你还讹诈我那么多钱,你有良心没有啊?”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杨秀才悲愤莫名,有心与他理论,却又知自己有错在先,只能重重哀叹一声,抱头蹲在地上,可怜一个堂堂的汉子,眼睁睁被逼得痛哭起来。
李三不依不饶,道:“呸!真他妈的丧气!得!算老子点背,老子不要这累赘货,你把五十两银子还给老子,咱们两清。”
杨秀才哽咽不语。
庄魅颜见状,就搭话道:“这位李大哥,且容我说一句。”
李三转脸打量着她,目光中显然有些不信任的意思,嘴里却说:“你说。”
庄魅颜道:“依魅颜看,这位秀才大哥看来颇为困窘,若是要他立刻把银子拿出来,恐怕也难,不若宽些时日让他也好把银两凑齐,你说可好?”
李三略一沉思,道:“好!那就明日吧。”
春菊沉不住气,脱口道:“明日怎么成?杀人还得容人喘口气嘛,最起码不得给一个月的时间凑钱。”
庄魅颜喝令道:“别多嘴,你先退下。”
春菊不敢跟自家小姐犟嘴,默默退后一步。
第三十九章 签下字据
李三想了想道:“那就三日吧,三日之后,给老子一百两,少一锭银子,老子就废了他们全家。”
庄魅颜不禁变色,道:“不是五十两么?如何又是一百两!”
李三斜乜了一眼,道:“五十两那是本钱,拖了这么些日子,不要算利钱吗?”
众目睽睽之下,五十两银子眨眼升到一百两,群情不忿,有些年轻气盛的少年郎不由卷起袖子想上前跟他理论,被老村长拦下。
李三又道:“这么大的钱数,要是秀才跑了怎么办?不行,留下他儿子做抵押。”
他的一名手下立刻把孩子拖了过来,孩子舍不得母亲,大声哭泣。
庄魅颜忙上前制止,道:“那不就是要个保人么?我替他们担保就好。”
老村长蚕眉一皱,咳嗽一声,正要开口阻止,庄魅颜却扭头冲他老人家笑了笑,然后吩咐庄容熙拿来笔墨纸砚,当场写下一张借条,交给李三。
李三接过字条,横看竖看,抓耳挠腮,一双鼠目上下乱转,最后皱起八字眉,恼道:“妈的,你们欺负老子不识字。”
他气哼哼地把字条递给身边一个狗头军师,那家伙磕磕巴巴地念道:“日……因小,欠李三……”
看来也是个墨水不多的。
李三面子上挂不住,干咳两声。庄魅颜笑道:“不如叫杨秀才念给你们听。”
李三夺过字条,瞪了那个憋了满鼻子尖汗的家伙一眼,正要递给杨秀才,却忽然改变主意,随手递给一旁啃着手指,斜眼看天的小白。
“叫他念。”
小白好奇地接过字条,立刻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
“日前因小耍博戏之物,欠李三资费纹银一百两,限三日之内还清。夫人不可言而无信,此债用还否?用还!不用则有伤天和,天理昭昭,事自有明断,故以此立据,双方签字画押为证,不得反悔!立据人:杨文才,借债人:李三,担保人:庄魅颜。某年某月某日。”
这一大串文绉绉的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异常流利地念诵出来,抑扬顿挫,煞有其事,众人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傻子,没想到他竟然识得字,不禁啧啧称奇。
李三和他的手下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欠李三资费纹银一百两,限三日之内还清。”这几句话倒还听得明白。
手下那名狗头军师有些担心,悄悄问道:“李三爷,这傻子识什么字?怕是他们搞了鬼吧!”
李三奸邪一笑,道:“不妨,那傻子认得字,我晓得,他以前在镇子上还给人念过信。那么一大段话,教你背,一时半会也背不下来,何况他一傻子--要是不识字,哪能说得那么顺溜。放心吧,这些人里面就傻子的心最实诚。”
既然双方没有异议,于是三方当中签字画押,杨秀才如失了魂一般坐在地上,由着李三摆布,强拿了手指摁下手印,一式三份,李三满意地看了看,塞了一张到杨秀才怀里。
“秀才,老子可怜你儿子这么小就没娘,把媳妇还给你啦,三天!三天给老子准备好一百两纹银,否则--”
李三威胁性地拍了拍杨秀才的脸蛋,缓缓起身,盯着庄魅颜的眼睛冷冷地道:“庄三姑娘,够仗义!李某人佩服。这中间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三天后这小子要是昧了良心不还钱,那你可得先替他垫上。”
庄魅颜面对他的恐吓,无动于衷,冷静地说道:“那个不劳尊驾操心,魅颜自然省的,慢走不送!”
听完了庄魅颜的保证,李三那双小眼睛却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放出一丝奸诈的光彩,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望着李三等人远去的背影,老村长看了看庄魅颜,满腹忧虑地说道:“三姑娘,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签了字画了押,他若是不拿,你就要替他出银子的,否则他告到公堂上,官府可以抄了你的家用来抵债。”
庄魅颜自信地一笑,回头对老村长说道:“大叔,放心吧,魅颜自然有数。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还有三日。”
老村长听她前半句满是自信,稍微觉得宽慰,可是后半截的话语竟有些玩世不恭的得过且过,他老人家又开始不安起来。村长老成持重,总觉得此事大大不妥,便深深叹了口气,叼上旱烟斗,闷闷地吸了起来。
庄魅颜似乎没留神老村长的心事重重,只顾着让春菊他们帮着把杨嫂和杨秀才扶进屋里休息。
庄魅颜在外边站了许久有些乏了,进里屋在暖炕上歪着身子歇息,眯了一会儿眼睛,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用脚轻轻踢了踢给她捶腿的春菊,努了努嘴巴。春菊会意,悄悄撩开一角门帘,向堂屋里望去。
堂屋的火盆旁,杨嫂披头散发坐在坐墩上,目光怔忪,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地面。她的小儿子哭得累了,趴在杨嫂腿上迷迷糊糊地睡去。杨秀才默默拿了一块毛巾放在铜盆里绞了,仔细地给杨嫂擦着脸和手,杨嫂神情呆滞,口角不时地流下垂涎,杨秀才擦了又擦,反复几次,脸上如常,毫无抱怨之意。
春菊瞧得清楚,悄悄附耳将堂屋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诉庄魅颜,庄魅颜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叹了口气道:“还算是人性未泯,不枉我费了一番力气,杨嫂合该有福,后半生也算有了照应。”
春菊点了点头,忽然担心起来,忧虑地对庄魅颜说道:“小姐,您说这个酸秀才到底能不能在三天之内凑齐一百两银子呢?瞧他的样子,就算把他折吧折吧卖了,恐怕也不值一百两吧--他要是能拿得出钱来,也用不着卖妻卖子。”
庄魅颜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春菊不由地着急起来。
“小姐,一百两可不是小数字啊,您要替他们……还了?”
庄魅颜默笑不语,表情渐渐冷峻起来,沉声道:“你以为,他们要的只是一百两么?”
春菊一愣。
“怎么?”
庄魅颜缓缓摇头,坚定地说道:“他们要的绝不是这一笔钱,而是一个固定的金主,可以定期敲诈任其摆布的金主。”
春菊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小姐似乎跟以前变得不太一样了,以前她们一起在大宅院里,忍气吞声,而现在,看着小姐坚定自信的目光,她的心顿时平静下来。她相信,小姐,一定会想出解决的办法。
庄魅颜并不知道春菊的心思,只是吩咐道:“春菊,你去请杨秀才进来说话。”
“是。”
春菊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第四十章 失忆之症
春寒料峭依旧,树木的枝条悠然泛青,枝头隐隐鼓起青苞,只要天气再继续温暖下去,就可吐绿芬芳。可是气候谁能够预料呢,今日阳光高照,或许到了夜间一宿北风,还会吹下几许春雪呢。
庄魅颜在明亮的阳光下,踩着竹林间一地琐碎的金鳞一般的阳光碎片,徐徐而行,同她同行的,却是一名身着青衣长衫的男子,戴了一顶方巾帽,帽后的丝带随风拂动,勾动出书卷气息的飘逸。
男子微微侧脸望着身边比他矮了一头的庄魅颜,目光比金色的阳光还温暖柔和。庄魅颜目光直视,望着前面摇曳的竹林出神,完全没有理会到来自头顶的温暖。
“三……魅颜。”男子温醇的声音打破了竹林的平静。
庄魅颜抿嘴一笑,仰脸道:“江大哥,你又差点叫错了。”
她顽皮地拿手指虚点着他,笑靥如花,连右颊处那块红痣竟也有了点妩媚的味道。江玉堂小心地挪开自己的目光,免得与庄魅颜的目光相撞。
“是,一时改不过口来。魅颜,你似乎变了?”
庄魅颜有些好奇地瞅着他,江玉堂继续说道:“回想四个月前初次在庄府见到你时,虽然有些坚毅果敢,却不像现在这样充满信心。”
“江大哥是想说魅颜自大自狂了吧。”庄魅颜假意嗔道。
“不,在下只是觉得……”江玉堂忽然觉得自己词汇空乏,在脑海里搜罗了大半天,竟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比拟面前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他只是觉得这女子的相貌虽然丑陋,却别有一种魅力,一种他说不清楚却令他暗暗折服的魅力。
“江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庄魅颜忽然诚恳地请求道。
江玉堂一怔,含笑道:“还怪我呢,你不也是恁客气了么?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庄魅颜道:“江大哥,你说这失忆之症是否能治?”
江玉堂略一思索,道:“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令堂的病症由来已久,若硬是要她老人家恢复以前的记忆种种,只怕有伤心脉,不可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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