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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终将离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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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阳台上修剪花草,阳光恰好落在他指节分明的手指上,他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低下头的时候,会遮住眼睛,他站在阳光下,穿一身白色衬衣,让余染有些失神。

    他实在太像一个人。

    她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和他说早安。

    “已经是中午了。”江秦笑。

    余染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仔细看他。

    “江秦,林歌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很像她的一位故人?”

    他手中的剪刀突然钝了一下,即便是这样的简单一问,已然让他跌入各种猜测之中,他哑然无言,半响无法答话,最终还是若无其事地笑:“没有,她没有提过。”

    “林歌之前向我提过你。”余染耸耸肩膀,笑着说。

64。欲言又止() 
“她和我说,她认识了一个男人,很有才华。”余染喝了一口水,“她给我看过你拍的照片。”

    “江秦,你很有天赋。”她的脸上,是与林歌截然不同的神态,然而这句赞扬,竟然是如出一辙,他有些触动,觉得心下很暖,感谢的话显得那样轻。

    “谢谢,其实,我很感谢林歌。”

    “是吗。”她笑,从睡衣口袋里掏出烟盒,给江秦递了一支,然后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余染抽烟的姿势,已然是十分熟练。

    “余染,你抽烟抽得很凶。”江秦沉默了一阵,突然说。

    她倒是没有惊讶,只是笑了笑。

    “我戒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成功。”余染掐灭了烟头,伏在阳台的栏杆上,静静望向远处。

    “戒不掉的。”江秦哑然失笑,“有些瘾,一旦染上了,几乎就不可能全然拔除。”

    “你倒是比我还悲观。”余染回过身来,直视江秦,看到他眼里十分黯淡的颜色,暗自揣测他经历过怎样的人生。

    “是。”他承认,“我觉得你和林歌,应该都是乐观的人。你知道人总是互补的,可能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和她相处。”

    “那你觉得林歌是个怎样的人?”余染转了话锋,饶有兴致地等待江秦回答。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或者应当说,他从来都是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的。认识林歌的这段日子以来,他只觉得生活变得自然而然,很多事情的发生不问起因转和,全都是恰如其分,而林歌之于他,就如同遥远的星火,触手可及,却又从未触碰到。

    “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很想知道,林歌是个怎样的人。”

    “看来她对你也藏得很深。”余染笑了几声,背过身去,又点上了烟。

    江秦不知应该如何接下去,空气里一阵沉默,他将手中修剪花草的剪刀放在一边,靠着竹椅坐了下来,正午的阳光有些烈,恰好打在他眼前,一阵盲了双眼般的眩晕。

    “是林歌教会我抽烟的。”余染细细的声音打破了一片无声的静。

    江秦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却也不答话,等她继续往下说。

    “初二那年,她递给我第一支烟。那时候,她不过十三四岁,抽烟已经比我现在还凶。”余染眼中氤氲起雾气,整个思绪被拉扯至心酸的曾经,这样过了一会,她又顿了顿,说:

    “不过,她现在已经戒了。”她的语气有一丝落寞,带却着稍许的羡慕,“所以,没有什么无法戒掉,就像没有什么不可忘却。”

    她的声音细细的,像幼童一般,但这样沉重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也是如此自然。

    江秦有些怔凝,将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缓缓闭上眼睛。

    他答应给余染和林歌拍一组照片。

    目的地是一条荒废的铁路,这样有些烂俗的题材,他却依然有着喷涌而出的捕捉灵感。

65。捕捉片段() 
余染是十分特别的脸和发型,又极为上相,与林歌清丽的气质相衬。她们应江秦的要求,都只穿了十分简单的衣服,毕竟在他看来,她们都是有着浓烈色彩的人,未施妆容已经有太多颜色。

    那天的拍摄与主题一样压抑,但江秦却第一次发觉,原来有些人在一起,连沉郁与悲伤都能变成一种自然的情绪,她们谁也未曾想要打破这层冰封的局面,就在一路无言之中各自陷入沉思。

    “林歌。”余染低声地念她的名字,声音清脆而空落。

    “林歌。”她又叫了一遍。

    “怎么了?”林歌问。

    “林歌,你的名字真好听。”她轻轻说。

    江秦默默举起相机捕捉下这一画面,他知道她们都是历过世事的人,每一句话里都染着极浓郁的情绪。

    他已没了好奇心,或者说,他已没有力气再去听闻一桩沉重的往事,他想他大抵是无法走进林歌的心里。如今回想起来,林歌和余染应当都不是寻常的女子,但却又是平凡的,是这浩瀚世间微小的一粟。他与她这样平行地生活,不过是一种必然,那些情感的宣泄,浓烈至无法招架的交缠,彻夜难眠的夜晚,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奈何这些接二连三走进他生活里的人,都早已经带上了沉郁的故事,在遇到他之前,就已经有了难以忘却的曾经。是否他已经要开始逐渐老去,才会时常觉得,许多事情都已经太迟,太晚了。

    任何的遇上,都已太晚。

    他们回到家时,时候尚早,林歌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忙收拾东西要出门。

    余染站在客厅里,烧水泡茶,细细观察江秦,看到他的眼神一直目送林歌离去,关上的门的瞬间,她突然笑着问他:“江秦,你觉得林歌好看吗?”

    这一问让他无法回答,他显然是有些紧张了,佯装着镇定背过身去,丢下一句:“怎么问这个?”

    “林歌还是以前比较漂亮,她现在,长胖了很多。”余染随意地说。

    江秦却被余染这些欲言又止寓意深长的话吸引,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来,认真问她:

    “余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些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给他倒了一杯茶,又自己端起一杯,雾气在她的脸前升起,像她的话一样模糊不清:“没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

    “林歌有没有向你说过何衷的事?”他问。

    余染有些讶异,她注视了江秦几秒,有些犹豫地说:“你知道何衷?”

    江秦点头默然。

    “他是林歌的男朋友。”她十分平静。

    “前男友?”他笑。

    “你知道了?”余染更是诧异,她原以为林歌与何衷的事没有这样快结束,更没有想到连江秦都已经有所耳闻。

    “江秦,林歌不是个普通的女生。”她默默说。

    “我知道。”他早在遇见她不久,就能够感知到她的与众不同。即便她是天真而快乐的样子,那些眼神里转瞬即逝的黯淡,从来都未曾逃得过江秦的眼。

66。略微提及() 
“我抽烟,酗酒,甚至打架,都是跟着林歌学,这么些年,有太多事情都变了,她不跳舞了,也不再爱别人。”

    余染的声音像丝线一样,细而轻。她说:“她是没有爱过何衷的,从来没有。”

    说完这句,她还是掏出了烟,默默点上,这一次,她没有将烟递给江秦。

    “她以前跳舞?”

    “跳得很好。”余染犹豫了一会儿,说:“后来,她不再跳了。”

    “为什么?”

    “那么江秦,你为什么不再唱歌?”这一次她不回答,而是反问他。

    他哑口无言。

    “她现在过得很好。”余染说,“尽管没有那么光鲜亮丽,但现在的她,比以前快乐很多。”

    “余染,其实我是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江秦终于眯起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余染,“一直以来,我对人没有探知欲,对事物没有感觉,我活得很空洞。”

    “直到遇见林歌。”他顿了顿,“我突然会奢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好起来。”

    “我想知道,林歌经历了什么。”他一字一句,第一次这样带着恳求,和余染说话。

    “那你可能会失望。”余染并未正面回答他,而是继续抽着烟,仿佛想起了什么,这样模棱两可地叹息,她说:“江秦,你不要奢望林歌会拯救你。”

    “没可能的。”她的话冰冷却带着不可抗拒的笃定。

    江秦也不再反驳,喝了一口手中的热茶,暖意逼到心里,他有一丝难过,却也很快消散了。

    “你怎么会想到来北京看林歌?”他转移了话题,“你应该也在念书才是。”

    余染反而是有些吃惊的神情,她盯了江秦几眼,半响才说:“林歌没有告诉你为什么?”

    “没有。”他答。

    “也对。”她笑了笑,“她从小就是这样。”

    看到江秦疑惑的眼神,她叹了一口气,起身掐灭了烟,往房间里走。

    “林歌这个人,从不拖泥带水,她啊……无论做什么事,都绝情得很。”这样丢下一句,留江秦一人在阳台上。

    他知道自己心里是有着太多困惑的,但是他竟然连疑问的力气,也已经没有。罢了,旁人要怎样生活,他从来都没有关心的兴趣,只是想起余染最后的话,他突然想要耻笑自己。从始至终,他都不是一个能够恩断义绝的人,即便有些事物,早在许多年前,就该有所了断。他却一定要等到事实昭然若揭,像是当头棒喝,却仍然无法醒过来。

    江秦默默回到房间里,自林歌将他从那些封闭的空间里拉扯出来,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满地狼藉。他心下一阵抽搐的疼,低下身来收拾,眼所能见尽是孟离笙的物品。

    这些钝痛的岁月,像是他人生里的一个缺口,从来只有无望的空洞,往里呼呼灌着寒风,许多年来他一直希望能够填补上它,然而如今他终于知道这是无果的努力,那些缺口,从来都是长在他的心里,填塞只会将它越撑越大,他没有选择。

67。若是绝别() 
然而如今,十二年的不堪……该结束了,早该结束。

    那个安静得如天堂一般敞亮的午后,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已然终止了。

    他终于决心要将所有关于孟离笙的事物,全数归还。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

    这些美如故人的诗句,轻得不过一纸命运,怎么撑得起浓烈而悲情的幻觉,他想到十四岁那年见到她,白衣马尾,她对他笑,他把摇开的香槟洒在她的身上,她说,“你不能这样。”他便冷了脸,问她,“为什么不?”

    这样过去十多年,从少年变为青年,世界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他的渺小一览无余,其实根本没有反手之力。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有些许改变,或者世界会有所妥协,然而,他终于是慢慢知道,没有人事不会变化,而那些变化,却从来不肯改善过他的人生,至少是这样一晃十年间的人生。而这些年,要说经历了什么波澜,其实也不过是湖中泛开的涟漪,动辄言及生死,只是瞬间就回归平静,或许平静才是唯一不变的归处。

    他知道孟离笙要走了,再有多少独自思念的日夜也都一如虚幻,生活只能平静下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那些时日,林歌很忙碌,他不知她都在忙碌些什么,更是无心过问,她常常一天之间出门许多次,刚一落脚,接了电话便又匆匆忙忙出去。即便如此,她也花了许多时间陪伴他,烧一桌的菜,泡一壶花茶,看着他吃下去。

    江秦心里是十分感激,甚至有些许地依赖,毕竟从小至大,他一直觉得温暖而平和的时刻这样少,如同奢侈品,不可轻易获得,也无法轻易割舍,只好紧紧攥着这飘忽不定的短暂温情。

    那些天,他心情郁结,麻木着收拾东西,慢慢地整理,回忆,然后整装好,腾空。屋子里与她有关的物品,都被压进了箱底,他要将这些通通归还。这十分幼稚而生涩的行为,他明知故犯,觉得着这样就能够将她彻底在人生里抹除。

    最后的时刻,江秦约孟离笙出来。

    整整十一年的往事,都压在钝重的箱子里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言及过去的物品了。

    她穿得很隆重,像要待嫁的新娘,画着朱红色的嘴唇。她提前到了,坐在空荡的餐厅里等他。

    他竟然觉得很恍惚,好像有十年没有见到她了一般,走近的时候,他仿佛听到灵魂远离的声音,想到此番告别,往后再无相见的时刻,心里久违地痛起来。

    她们默默吃着最后的晚餐,空气里都是沉默的气味,他一杯接一杯地喝掉杯子里的红酒,灼热的感觉涌遍全身,再熟悉不过……这样的夜里,与她此般安静地吃饭,她小心翼翼咀嚼食物的动作,喝汤时候微微低下的头,细细落在眉眼前的几缕秀发,他一一告别,像在心里按下删除键一般,迅速而生猛地,把这些年来的人事剔除。

    “我后天早上的飞机,你来送我吗?”

68。山穷水尽() 
孟离笙终于抬起头来问。

    其实那天晚上之后,这么久难熬的日子,他都没有再哭过,然而她这样一问,他只觉得呼吸紧促,鼻腔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却咬牙忍着,不能在最后让她看到他如此卑微软弱的模样。

    他没有回答,空气里又是一阵静默。他把箱子交给她,沉甸甸的往事,一样重得让人不忍回望,他只觉得酒劲渐渐上来,她的模样都要模糊了。

    “江秦,这一生我欠你太多,我还不上了,只是求你,求你不要忘了我。你知道我爱你,这么多年,我也只是爱过你,可是爱情,对我而言实在太奢侈,你明白的,你也已经长大了,应该渐渐懂得我们都要现实些。”

    他看到她流着泪说话,唇角一抹伤怀顺着眼泪往下掉,只觉得此情此景,几番烛光摇摇,她这些如同虚空的情话,再也不会有了。

    “爱啊……爱情,真叫人肝肠寸断,你哪知道会爱上一个怎样的人,然后走不一样的人生……孟离笙,你说呢。”

    “就陪我再喝一杯吧,看看酒杯多易碎,你要走了,话都说好了,我还要什么呢,你又向我要什么呢。我曾经这一腔衷情,都交付你了,零零落落我什么也不剩,现在你也要醉了,烛灯跟你一样美,你就把我合上吧,从此再没有人听我说话。”

    她起身,走过来抱着他,如同多少次他这般伤心欲绝地抱她。没有任何的言语,她只是哭,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他终于忍不住,心下像被刀一下一下剜着,空洞而沉闷,他说:“孟离笙,你要么留下来,要么我们,就再也没有情分可言了,你选吧,孟离笙,你选。”

    她埋着头,哭得更厉害,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哽咽着摇头:“你不要逼我,江秦。”

    “是你在逼我。”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逼我。”江秦声音已然哽咽,他听到了她话音里的薄凉,如同看到这段感情的末路,像最初一样悲伤而无望。

    她抱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哭着说:“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不想失去你……”

    他只觉得一念之间,什么都淡漠了,大概也是只能走到这里,该结束了,早该结束了,这段浓得化不开的感情也不过是要慢慢溶解在时光的罅隙里,一声再见就好,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离笙,你若是要走,干干净净地走了便是,又何必要我记着你,你明知道我与你之间,从来都是不对等。”

    “十一年,我耗费心力,以为大概能够安慰自己,你比我年长十岁,可我阻碍了你什么呢,你嫁人了,结婚生子,他不会为你去蹲五年的牢狱,那些日夜我在想,为了爱你,为了爱这样虚荣、自私的你,我落得如此卑微,半生情动一并倾泻。孟离笙,你该留一点爱给我,哪怕只有一点,让我还能在山穷水尽处,去爱一个别的人。”

69。惨烈如葬() 
他话音落毕,她的眼泪潸然而下。

    那一刻,他大概知道什么叫做大悲无泪,从头至尾,他竟然是一滴眼泪也没有,又或许,早已经流尽了罢。

    爱别离,怨憎会,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回去的路上,他经过园间夏夜的池塘,几盏睡莲安静沉立水面,沉浸在茫茫夜色里,花与叶纵横交错,将茎与藕的晦涩灰暗默默隐在湖面之下,他瑟瑟觉得冷,在那个夏天即将走过的夜里,觉得人生行至无路,整颗心已经凉得没有温度。

    恍然间他想起一些零落的往事,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竟然是那么远了,他们之间,原来也是有过温暖而柔软的快乐的。

    故事一直到这里,也应该结束了。

    他时常想,如果只是在那时候这样草草收场,未尝不是更好的归属,毕竟走过人生大半后,他开始渐渐觉得,离别是所有故事的末尾,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

    但是没有那么轻易,他们这十一年,哪是说散就散,命运不曾好心,给一个囫囵吞枣的答案,从来要把世情抽丝剥茧,*裸地展露败絮其中的内芯,孟离笙最终没有坐上那架飞机。

    毕竟是对他有情,如同多年之前一样舍不下他,那天夜里她回到家,便是一时间冲动不已,心下做好了打算,她幻想着,要离了婚回到他身边去,往后怎样的日子她便都不顾了,至少能够重新开始,从头再来。

    也是昏了头,在那样一个晴朗的天气,她怀着欣喜,淡妆艳艳地跟丈夫摊牌,却是忘了如她丈夫这般的男人,又怎会没有三两个小老婆,如今有钱的男人总是不缺女子,他早已经厌倦了她,情分稀稀落落,不过因为她又怀了他的孩子,才想着要将她送出国去,他便有着机会回国寻欢,这些算盘,是早就已经打好的。

    谁知道她竟然早先背叛了他。

    男人多半是如此,尤其是他这般被财权包裹着的男子主义,不论自己多么龌蹉寡情,却是容不得女人对他有一丝欺瞒背叛,他勃然大怒,平时的温顺性情荡然无存,他把她拖起来,像提一只鸡一样地拽到楼梯口,刷刷就是几个耳光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孟离笙只觉心下渐凉,知道自己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她终归是把人心想得太善,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江秦一般爱她,到底还是他对她好,她明白过来,只是已经太迟。

    “*,老子花大把的钱养着你,你把我当傻子玩,我看你是日子过腻了,今天不打死你,就对不起往日砸在你身上的钱。”

    她痛得昏在地上爬不起来,只想着肚子里还有孩子,她蜷成一团,挣扎着跪起来,砰砰砰地磕头求他:“我肚里还有你的孩子,你看在它的份上,饶了我……饶了我。”

    “你汉子都敢偷,我哪知道这是不是我的种,老子还没蠢到帮别人养儿子。”

70。蓄势平静() 
他向着她的小腹就是一脚,听到她呜呜咽咽的声音,渐渐沉寂了下去。

    窗外月凉如水,夜色晴朗而寂静,世间一派安和宁静的模样,命运却是无常的,生死命定,她只觉得目光所及一片模糊,耳边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延长成一条线。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出事的那晚,江秦正在一片池塘前久久伫立,他觉得人生即将要安静下来了,却不曾想到眼前的平静,只是硝烟弥漫前的短暂蓄势,如同回光返照,不过是安慰。

    她还是熬了过来,不像寻常戏码里一般红颜薄命,只是十分虚弱,像一把枯草。

    江秦赶到医院时候,孟离笙已经昏睡过去,面色死灰,像是全然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她紧紧闭着双眼,像没有知觉,医生在一旁轻轻叹息,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断了左腿,孩子已经流掉,此后也很难再生育。

    他从未见她如此凄凉,这样默默站在床边,想起那年他初次离开她,也是这样的光景,怎会料到如今,像命运轮转一般地,他们再次这般相对。

    连沉默都已经信手拈来,他们之间的悲情戏码,真的够了,他再也没有力气去面对这样惨淡的波折,没有精力来维系这段摇摇欲坠的爱情,人生行到此处,他已经非常累,又怎样再去分担她的罪。他坐下来,把她薄凉的手指一根一根握进手里,觉得大概此生对她的情,已经全数倾倒,剩不下些什么了。

    她没有出成国,林歌却是真的要走了。

    那些忙碌的时候,她一直忙于办理各种手续。时逢毕业,她申请了英国的音乐学院,通知终于发了下来,她收拾东西很快便要启程。一直到临走前,林歌才跟江秦言明。

    余染是闻声来送她,在她离国前一起聚些时日。

    他又惊又急,失落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已经连失望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觉得,祸不单行,所有一切的失望,仿佛都聚合成团,一齐向他涌过来。那日去送她,余染挽着林歌,一路上沉默着,江秦心想着许多的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好好照顾自己。”他败下阵来,只说出一句无关痛痒的叮嘱。

    林歌便停住脚步,回头落寞地看他,也是有许多的话要讲,却终于还是捡了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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