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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终将离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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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鲜有地舒开眉头,看了看菜单,又将它递给我,说:“你请客,你点菜。”
我们都笑起来,想来那些时日,真的大概是最欣喜的日子。
林歌与江秦清早起床,去菜市场买回一些菜,等到我起床上课,她们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偶尔遇见我没有课,我便带他们去一些游客稀少的地方拍照,我注意到江秦几乎每一张画面里,都会有林歌的存在,仿佛是在用另一双眼睛在看她。
也是在那些时候,我生平第一次,亲手下厨做了晚餐。
从小到大,我从没有想过,如我这般,会有朝一日能面对厨房的满目琳琅做一顿丰盛的佳肴,林歌与江秦窝在床上,对着电脑整理这些日子拍的各种照片。
我想他们大抵是归期将至了。
算下来,他们已然在鹭岛停留了半个月之久,我的生活在这种毫无间隙的陪伴下,似乎走上了正轨,至少我已经许久可以不用想起她。
在荒凉而明亮的记忆里,我迅速忘记陈蓝的脸。
然而后来,我终于知道,原来世上并没有忘却这一事,所谓的忘记,不过是一种暂时性的、短暂的想不起,而这种想不起,从来都经不起反复推敲。
林歌与江秦走后不久,我收到公司通知我去上班的邮件,连着通知一起发来的,还有一份名单,我仍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名字,原来这么久,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
上班的前一天,我去理了发,原本就极短的头发变得更短,已经快要接近男生的寸头,我就这样顶着轻飘飘的头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口,恍惚中又记起了陈蓝的脸。
那天我去得很早,一进门就看到她一身职业装,正在饮水机前弯下腰接水,一时恍然,竟然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抬起头看到了我,眼神却是有些闪躲的。
我发觉她似乎是变憔悴了,眼窝有些凹陷,脸色也苍白着,我心里反复猜疑着,静静看着她,仿佛走过了浮生,其实不过是短暂的几秒。
21。不如不见()
分手之后,我一直说着再也不要与她相见,即使相见,也断然不要再有瓜葛,我想起那天夜里,江秦对我说的话,只觉得情爱这样的事,什么时候我们有得选呢。
我看着陈蓝,自然就想起那些我们一起经过的岁月,她在房间里一切活色生香的表情,我们说过的话,吃过的餐厅,睡过的床,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我竟然放不下,以至于这样默默看着她,直到她有些尴尬地转身,远远地走开。
那一天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工作,不过是新学年开会通知一些事项。
离开的时候,我和她狭路相逢。
转角的楼梯口,我们撞了满怀。她尴尬地对我笑笑,眼神里都是苍凉的神色,我难过至极,问她:“你过得好不好。”
她目光盈盈,站在原地看我,半响没有说话,突然地,就流下泪来。
男欢女爱寻常戏码,我竟没有一次侥幸逃脱。
我带她去往日常去的西餐厅吃饭,坐定后,她已经恢复了平静,低声跟我为刚才的失礼道歉。
……我们已然沦落至此。
心里却燃着一丝希望,我问她:“陈蓝,发生了什么事?”
她向我娓娓道来。
那一次去北京,她在夜店认识了那个有钱的男人,他将她带回家,本来他们之间不会有后文,那个男人却不断给她送各种香水包包,她们一直都有来往,半年前她与我分手,想要去彻底投奔那个男人,他给了她一张空头支票,她便义无反顾地与他在一起,然而说是在一起,其实从没有情侣的名分,他几乎不会带她出席任何场合,偶尔回家里与她吃顿饭,做几场爱,寥落至此,陈蓝居然也一直忍着。
直到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了孕。
那个男人听说之后脸色大变,给了她一笔钱,从此销声匿迹。她绝望至极,又没有脸面再来找我,自己狼狈回了鹭岛,带着他留给她的钱,去医院做人流。
做了全身麻醉,她醒来的时候肚子里的生命已经离开,双腿耷拉在手术台上,狼狈至极,需要有人抱下手术台,然而她却没有,只能自己咬着牙,几乎抓破了床单,慢慢坐起来,冷汗泠泠,湿透了衣服,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我听到她这样向我形容,心下一阵又一阵地揪着,仿佛所有的苦痛都在我的身上,想起那些那年我曾经暗暗起誓要护着她,只觉得内疚,泣声问她:“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低着头,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我大抵也知道她觉得对不住我,更是心酸,便伸手去抚摸她的脸,看到她流泪,满心都是不忍。
我说:“别说了,吃饭吧。”
她点头应声,沉默着,始终不敢抬起头看我。
那天散了之后,我心里是窃喜的,想着大抵还是有可能,有可能她还会回到我身边来。
这样期望着,于是忍不住给林歌打了长途电话,在这头兴致勃勃地跟她说这些事,她先是沉默了,然后平静地祝福我。
我说:“林歌,你说爱情会不会也是这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说:“江嫣,你真会开玩笑。”
我知道自己天真,从来都不愿意看清事情的真相,摔了再多次,都依然忘我。
两天后陈蓝便搬回了我的公寓。
她看到厨具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有些吃惊地问我缘故。
我便想要给她准备些惊喜。
那天她有课,早早的起床,我同她一起醒过来,趁她上课之际去买了菜回家,忙了一上午,等到她上完课疲惫回家时,已然是做好的饭菜陈列眼前。
“这……这是你做的?”她来不及放下手中的包,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洗了洗手,将碗筷递给她,催促着说:“快吃吧。”
过了一会儿,她神色紧张地看着我,说:“江嫣,我想去学校附近的服装店打工。”
我有些诧异,抬头问她:“你缺钱吗?”
她愣了一会,有些尴尬,又说:“也不是,就是觉得那里老板人挺好的,我平时也闲着。”
这一下我有点生气,公司里各种项目应接不暇,她许多的工作都是我加班加点熬着夜帮她做,好不容易把她留下来,如今她竟可以来与我说她平时也是闲着,我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想发作,便冷着脸沉默着。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快,有些迟疑,又撒娇地说:“我就是挺喜欢她们家的衣服嘛,刚好也可以自己赚点钱嘛。”
“你想去就去吧。”我没有再多说话,既然她觉得一切都好,我也没有什么强求的必要,何况她想要自己赚些钱……也不是坏事。
那些时候还尚早,我只是觉得有些累,然而大概太过于疲惫的感情,总是不会有很好下场,不仅仅对于陈蓝,即便是我自己,到了最后依然会倍感无力,心力交瘁。
那天我去她的服装店接她下班,老板是个精致瘦高的女人,化着浓艳的妆,见到我来了,陈蓝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又很快装作无事地出门来迎接我,然后向我介绍,说:“江嫣,这是我们老板,可美了。”
我见到陈蓝一脸粲然,便只好堆着笑,尴尬地跟老板打了个招呼,她冷漠地打量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对着老板说:“这是我朋友江嫣。”
我听得刺耳,她说的是“朋友”。
我别过脸,不想让她看到我脸上恍惚的神情。
陈蓝却过来拉我,兴致勃勃要给我试衣服,我扫视了整间服装店,全都是清一色的女装,我觉得有些可笑,便问她:“你觉得我能在这里买到衣服?”
她皱了皱眉,小声说:“我老板在这里,你给我个面子,随便买几件就行。”
我整片心灰下去,一脸严肃,说:“陈蓝,我不穿女装。”
她见到我动了真格,心里有些怯怯地,害怕我生气,又拉不下面子,为难地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老板,又可怜至极地看着我,我终于还是心下不忍,说:“买吧,你自己留着穿。”
她一下子高兴起来,拿了好几件衣服要我试。
我看到她手中的几件洋装,都是非常修身的女款,我的身体都很难穿下,她推我进更衣室,要我试试,我只觉得羞耻异常,目光像染了火,就这样瞪着她。
陈蓝察觉到了我的怒意,却闪躲地将目光转开,若无其事地出了更衣室,说在外面的等我。
衣服斑斓地堆砌在更衣室的凳子上,我在这逼仄窄小的房间里,有一阵浓烈的耻辱感,又觉得难过,心灰意冷,慢慢蹲下来,抽完一支烟,此刻门外传来陈蓝的叫唤,她说:“江嫣,你换好了吗,出来让我看看嘛。”
刚灭了烟,我心里的火焰却一点即着,越燃越旺。我将那堆衣服抱着,“砰”地踹开门,丢在陈蓝身前,一脸冷肃地看着她。
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了怎么了。”老板听闻这边的响动,小跑过来,看到我与陈蓝的对峙,便住了嘴,匆忙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皱着眉拍了拍灰。
“神经病。”她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却依然传入我耳。
“你他妈再说一遍!”我气急败坏,冲上去就要拉她,陈蓝却猛地把我拖住了,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江嫣,求你。”
我心里一阵恶心,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
然而陈蓝死死攥着我,表情里都是恳求,我把她的手甩开,伸出食指对着她,满心的怒火要喷发,然而到了嘴边却又如鲠在喉,竟然一句尖利的话也说不出,就这般漠然对视。
良久,我终于转身拿了包,摔门而去,管背后一片狼藉,都已然与我无关了。
那天夜里陈蓝没有回家,我翻来覆去,夜里好几次清醒过来,却并不是想念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头脑浑浊,我独自在黑暗无人的房间里念了一声,陈蓝……毫无回音的静默。
第二天放课,我刚出教室便遇到她,她提着包站在楼梯口,见到我走过来了,马上堆起笑意,过来挽我的手,说:“是我不好。”
台阶都到了脚下,我自然也就下了。
那天我们去吃饭,陈蓝想去那家我们之前常去的西餐厅,但是今非昔比,江秦上次给我的钱这段日子也已经在与陈蓝的各种享乐纠缠中所剩无几,我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陈蓝有些莫名其妙,她说:“我不要,我就要去那家。”
我实在不愿意扫她的兴,更无力去向她说明我的窘迫,点菜的时候,我算着钱包里的余额,只敢点一些便宜的小碟,陈蓝一如既往地奢侈,我心里暗暗责怪她,却恍然想起,第一次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我便是这样告诉她:陈蓝,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宁愿浪费,也不要委屈自己。
如今想来,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咎由自取。
22。如出一辙()
那天的晚饭吃得极其生硬,我一直很紧张,担心付账的时候钱包里的钱不够,她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一些趣事,我也是心不在焉,忐忑不安地咀嚼着碗里的食物。
终于吃完饭付过钱,我谎称身体不舒服,想要回家休息,陈蓝有些失望,但也只能依我,我们一路无言地回到家,她沿路都在玩手机,时不时笑一笑,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没有问的兴致了,那些日子我渐渐发觉,我对她的探知欲越来越少,浅得几乎要看不清。
我不好意思再向江秦要钱,终于还是向我妈打了电话,她没有过多的为难我,但也丝毫没有要宽容的意思,话语中仍然锋利而不肯妥协,她说:“江嫣,以前我和你爸太宠着你了,你应当有些自知之明。”
我沉默着,也不敢反驳。
她过了一会,又说:“你以后用钱仔细一点,每个月除了固定的生活费,你所有的卡我都冻了,一个学生,怎么花得掉那么多钱?”
我心烦意乱,想要顶撞她,想了想还是算了,一言不发地听完她的数落后,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她打给我1000元,那是上一次我给陈蓝买的一条裤子的价钱。我恍然失笑,觉得尤为讽刺。
那些天我始终躲着她,吃饭的时间我都借故不与她一起,然而终究还是躲不过,她发短信给我,说她约了她们老板,要和我一起吃饭,算作上次那件事的言和,她话说得十分诚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计较下去,反而是我十分小气,只好答应下来。
末了,她又说:“我老板说,她男朋友也会一起来。”
我心里顿时明亮起来,即便知道陈蓝大概并不是想要澄清些什么,我依然觉得欣慰不已,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带我去和她的朋友吃饭,并且这样的四人相对,即便什么都不说,也都十分明显,我气已消了大半,上次的不快便全然抛之脑后。
陈蓝见我答应,也很高兴,拿出手机便给她的老板打电话,我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陈蓝的脸色变了变,稍纵即逝。
我没有在意,更不愿意多想。
那天我们度过了极其温馨而短暂的一晚,电视上播着无人问津的电视节目,我们我在床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吻她,她有些发抖,攥着我的肩膀,唇齿交缠,我含糊不清地说:“陈蓝,我们得好好的。”
她不说话,只是激烈地回应我。
是夜静凉如水,我们都各自怀揣着动荡的情绪入眠,陈蓝睡在我的身侧,被子里都是她芬芳的气息,我想,所谓的相守,大抵就是如此了。
其实谁都不愿去打破那般平静如镜的湖面。
而我大概不会想到,等待着我的是怎样一场晚宴,它把我所有的幻想瞬间瓦解,如同疾风过境,我只觉得自己一片荒凉。
那天我打扮了一番,穿了身帅气的休闲套装,甚至抓了头发,陈蓝有一丝低落,但也一直迎合我,我没有多问什么。
到了餐厅,我们推门而入,陈蓝报了她老板的名字,服务员便示意我们往包厢走,一路的空气都有些闷热,我回头看了一眼陈蓝,她有些失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服务员推开包厢的门,我径直往里望,里面坐了两男一女。
我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陈蓝堆起了笑,热情地与一桌子人打招呼,拉过我坐下后,又说:“这是我好朋友,江嫣。”
她的老板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介绍了她身边的男友,又指了指另一个男人,说:“这是我男友的战友,刘然,以前睡上下铺,有钱又不风流,难得了。”
说着便对陈蓝使眼色,她慌乱地躲开,又看了看我,一言不发。
我算是明白过来这局面,被摆了一道,自然是坐不住了,但我也无法丢了面子,站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陈蓝赶紧跟着我,说要同我一起去。
那条走廊格外长,我听到陈蓝小皮靴的声音,一直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一直走到厕所,我停下来,站在洗手台,开了凉水就往脸上扑。
她过来拦我,说:“江嫣,你别这样,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我抬起眼看了看她,一丝怜悯也没有了,我往她脸上浇了一捧水,锋利地说:“陈蓝,你不要拿我当傻子玩,我是喜欢你,但我也不贱。”
她的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我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哭了,只是厕所里半天都安静无声,有个女人推门而入,看到我们这般架势,又赶忙把门关上,陈蓝就这样与我对峙,许久,她才慢慢说:“江嫣,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不想丢了这份工作,你就当是帮我,把这顿饭吃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向你提起任何有关于他们的事。”
我讶异地看着她,何时陈蓝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了,我想起初认识她的时刻,在面试的公司处,她走过来问我话,唯唯诺诺,结结巴巴,一派天真的模样,想起她曾经素面朝天,扎着马尾对我微笑,想起她捧着两杯咖啡在出站口等我,冷风吹得动人。
她默默望着我,眼睛里竟然是我看不穿的神态,我扯了一大把纸巾,随意抹了一把脸,最后看了她一眼,平静地出了门。
我独自回到餐桌上,菜已上,大家都在等我们,我说:“陈蓝不舒服,我们先吃吧。”
她果然很久之后才回来,进门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无事的模样,补好了妆,淡然莞尔地向众人道歉,见到一切安好,又向我投来感激的眼神。
我避开她,低头吃饭,心里却已无波澜了。
她的老板不合时宜地说起话来,她倒了一杯酒,递给刘然,说:“陈蓝在我店里上班,你别害羞了,敬人家一杯,有空过来玩。”
我能感觉到陈蓝在我身边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笑得十分自然,回敬他,礼貌地寒暄、问话,如同所有朋友介绍相亲的戏码,我如坐针毡,味同嚼蜡一般地吃着昂贵的菜色,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忍耐能力可以这样好。
到了最后,我竟然心里也已经没有感知了,反而很坦荡地跟每个人敬了一杯酒,最后还假模假样地喝陈蓝碰杯,我说:“陈蓝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这样喝过酒,今天开心,我敬你一杯。”我满嘴胡言乱语,也就这样说着,眼泪与辛酸往肚子里咽。
陈蓝尴尬地喝酒,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一丝歉意,但根本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那天刘然提前下楼付过了钱,走的时候,他仍一副低调而谦卑的模样,说他请大家开心一下,不要太计较,我只觉得丢脸至极,像受了刑一般。
散场的时候,他执意要送陈蓝,她一直推脱,他却坚持,我实在有些忍不下去,张口说:“我会送她回去,你不用再说了。”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见到我语气强硬,便没有再说话,问陈蓝要了联系方式,才死心地回头走远。
世上再也无如此尴尬的局面了。
我转身便往家里走,也不想理会跟在我后面的陈蓝,她小跑着追上我,紧紧跟着,却也是一言不发。
后来想起,那一年我二十出头,实在是太过于青涩的年纪,即便是异性恋爱,我也是初出茅庐的新手,更何况盘踞在我与陈蓝之间的,是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跨越的沟壑,而我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以为每一个人都会如我一般,以为就这样慢慢往下走,就会是一生。
后来我在一个网站上面看到一句话:人如果过于使劲地想要得到什么东西,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啊,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是一无所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
我想我大概就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孩童,以为靠脾气与争吵就能够挽回一切,尚不知许多的人事不过是被我自己逐渐推远,就连我自己心里那一份感情,也已经愈发凉薄,轻得一戳就破。
我抵触她服装店里的一切事项,她也从来不会向我提起,就这样表面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日子。
如若不是那天我恰巧路过,我大概还不会知道,自那次晚餐之后,刘然便开始热烈地追求陈蓝,每日都会来服装店,给她带早餐,中午歇班,他便带她去吃饭。我站在不远处,看到他们走出来,像寻常情侣一般,陈蓝上了他的车,心满意足离去。
我哑然失措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内心却是平静的。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一刻我竟然这样想着,连一丝怒气都被磨没了,只有无上的心酸,想起我们上一次分手……我缄默着,如同鬼迷心窍,我不想戳穿。
回家的路上,我想到为了给陈蓝买生日礼物,这两个多星期都只吃学校食堂,省下钱来,只感到透彻的心冷,风一吹,我眼泪轻而易举就掉下来。
23。情渐转薄()
那并不是我第一次这样伤心,却是从小至大,唯一一次对这悲伤而无望的人性感到悲哀。
我一瞬间想通许多事,明白过来许多事,也知道了许多事,原本就是别无选择的。
那天我打了长途电话给江秦,我说:“江秦,你能不能告诉我,爱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一直沉默着,听到我在这边哭,不挂电话,也不说话,只是听到我越来越激动,说话说得断断续续了,他才说:“江嫣,江嫣,你不要再见她了。”
“如果两不相见,可能还有得救……江嫣,你不要像我一样。”
晚上我约杨祎出去喝酒,久违的夜色,杯盏交错,我想我大概是情到浓时,即便是这样卑微的残踹,我也无法舍弃,我说:“杨祎,还是大一的时候好。”
“那些时候,我们还没懂得爱情的真谛。”我听到自己声音悲凉得犹如弃儿。
他一直沉默,极少见到我这番矫情的惨相,只是在我身边抽烟,整片世界寂静无声,如黑暗一般不言不语。
我继续与陈蓝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
她似乎也已经逐渐发现我的异样,但我们之间,已然连疑问的必要都没有,她如往日一般地去服装店上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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