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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伴红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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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是出于这考虑吧,倒不如说是早就考虑好的。”四皇子羿彬尴尬的解释着,许久没遇到这丫头发脾气了,倒有点不习惯,再看向一旁也怒气冲冲响应羿冰的阿伍,顿觉好笑,自己不过是来救驾的,怎么反倒还要料理这些。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嫁,不嫁,小公主那么多随便挑一个都可以啊,为何非要挑我。”

“这个嘛……”羿彬很明显的转移了视线,他很想说皇兄可能是考虑你再不嫁就成了老姑娘了,可这话说出口怕是眼前这正考虑把行宫拆了的女子会杀了他的心都有。

“哈哈,那个,冰妹,你那么不肯嫁,难道是因为已经有相中的人选了。”

“我……我为何就不能有,你五妹我那么多人倾慕,看上眼有什么奇怪的。”羿冰不自然的回答着,余光时不时的瞄向上面一直沉默的连飏,只想知道他是什么想法,难道她要嫁给别人也无动于衷吗?

连飏靠在树上看着一直吵闹的羿冰,竟觉得苦涩起来,“我连飏何德何能竟获公主芳心……”轻喃的声音飘荡在碧空下,好似想要连同自己也稀释在空气当中,忽然好想回到那片翠绿竹林,放空一切想法,安静的回到自己的世界,不过,果然……“都回不去了吧。”

“呵,在这扮演悲情怨夫吗?”禄姣靠在树的另一边戏谑的望着树下的情况,余光却还注意着站在二楼外面的两个人。

“禄姣,说起来我还忘了问你,你把景铜派到哪里去了?她明明跟我们一起去秀尧园,可是中途却没了踪影。”

“哈,这个时候你在意的就只是这个吗?”

“啊,这是当然,还有什么比你在做什么来的有趣?”

彼此狡黠的盯视着对方,意味深长的笑意挂在嘴角,两个充满邪魅的人,面对面产生强烈的意识碰撞,他们是同类人,自然了解同类的想法。

“呵,随你怎么想,我不过是派给我的下属任务罢了,这,难道风邯宫宫主也有兴趣?”

“哼,任务啊~~还真亏你说的出口,你花婺宫能收到的消息,以为我风邯宫就没有吗?盛封思在附近吧?而且……盛封思同主上幕后那个人也有关联。”

收起玩味的笑容,禄姣从袖中抽出折扇打开,眨了眨眼睛同样冷哼一声,“连飏,我有时真的很不理解主上为何要让你我当宫主,他应该想到,同类型的人,嫉妒心也是最强的。”

“哦?是吗?那你是在说,你嫉妒我了?”

“是不是呢~~不过,说重点吧,你既然也知道盛封思在附近,为何没有行动,难道真的在等着看他袭击祁薰那丫头?”

连飏的笑意也收了起来,视线再次落到地面气愤的羿冰身上,眼眸暗了暗,“祁薰的命不归我管,说到底,好人什么的,我有点做腻了。”

看着说出这样冰冷话语的连飏,禄姣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似乎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提醒道,“连飏,你残忍的一面,或许会让你失去更多。”

“那样不是更好……”转回头看着禄姣,连飏的笑容回到面上,那看不出情绪的笑意正是他的保护伞,“我们,不就是这样的人。”

禄姣不再多说什么,因为是同类人,所以她明白连飏的意思,因为是同类人,她也不得不承认那种事实,事实让他们更看清世间的残忍,然而却也正因为存在着那些残忍,而成就了他们的存在,如此不堪,是不适合碰触那些光芒的。然而连飏同禄姣也开始更明白,漠尘与他们是不同的,他是从光明走进黑暗的,所以才比他们更容易回到光明。

一直拒绝回都城的羿冰最后在羿杰的命令下被羿彬强制押着踏上回家的路,等着她的是另一段命运的开始,而那命运是否会继续下去,就要看这边留下的男子会作何打算,那些又都是后话了。

“你如果现在留她,我想公主一定会跳车。”祁薰不知何时走近一直注视队伍离开的连飏,这让连飏不免有些惊讶,这女子何时变得如此悄无声息,连他都没有发觉,还是自己真的太过不在状态。

“呵,看公主表演杂技倒是不错的主意,不过我今天没心情看。倒是你,祁薰丫头,你总是有让我意外的地方,那新来的是谁?对你似乎不一般。”

“那是自然,那位是愚弟祁琛。”

“哦?令弟是个不可小看的人啊。”观察过去,祁琛那超然的气质,还真不像是官家的子弟。

“恩,他独自在外面已经历练了许多年了。”

“吼~~”所以禄姣对这类人感兴趣啊,从第一眼看见祁琛,连飏就认出他是那夜白楚山下出现的男子,当时还奇怪的事情现在倒是有了答案,想必漠尘也已经发觉了,祁薰这个弟弟,不简单的原因。

禁忌之恋么……禄姣,我还真低估你挑男人的眼光了,爱上姐姐的男人,该是多么有趣的事情。


 

第一百零四章 君念
邂逅,分离,重逢,再分离,周而复始的事情在周围发生,没有间断,没有终止一般,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承受着一切无法预知的事情,然而却仍要接受那些变化,悲与喜,离与合。

同皇族的道别更让祁薰看清了这样的事实,纵使面临的非己所愿,仍然要顺应现世的发展。那便是连飏对她所说过的选择。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不该是这样的,应该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放弃自己想法,那样的选择不是更加痛苦吗?
此时,祁薰等人已经在离开邮邻州继续南下的路上,马车里只剩下祁薰一人,原本不大的马车里却显得更加空旷起来,想到羿冰已经回去,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的感觉,少了个可以谈心的人,就连相瑗也留在邮邻州照看瑞承。即使景铜他们都在,也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行人行进到半山腰停了下来,祁薰从马车里走出,“要在这里休息吗?”环视一眼四周,她似乎还在担心龙之他们会突然从哪里出现。漠尘死在龙之剑下的画面这两日总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薰,我要在这里暂时跟你道别了。”祁薰正胡思乱想着事情,祁琛就已经走近她,带着些许不舍的表情却又坦然的回视她。

没想到祁琛打算离开,祁薰讶异的抬起头,“为何这么急着走?我们才刚重聚不是吗?琛儿,我,我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讲,我……”

“薰,放轻松,我知道你的心情,不过,原谅我,有一件很想查清楚的事情,等那件事情明了了我会再出现,你的身边还有那么多人陪着不是吗?”祁琛打断祁薰的话,拍着她的头,才过去几年?他就已经长的比她还高了,小时候总被摸着头看她微笑的自己,如今已经可以摸到她的头,安慰她,这样的对调会改变什么吗?

祁琛浅意的笑一下,不会改变什么,即使从未喊过她姐姐,即使她表现出对他的依赖,也从未改变过什么,祁琛很明白,在祁薰的眼里,他就是亲人,可以显露疲累,诉说脆弱的亲人,所以他才选择走出那个家,只怕多看一眼,便会用情更深超脱出亲人的界限。

“你要走?那我跟你一起。”禄姣来到两人身边打断祁琛的思绪。

“……禄姣,我希望你留在这。”

冷睨一眼祁薰,禄姣嘴角微弯,“你让我留在这?就不怕我对你姐再动杀意?”

皱一下眉,祁琛的表情保持着优雅的态度,“禄姣,你那个想法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她得罪你了?”

“禄姣,如果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指点。”

心里暗咒一声,禄姣笑道,“没有,你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看着你们在一起觉得很恶心。”

“禄姣,不要再说让我不悦的话。”挡在祁薰面前,祁琛的怒意终究还是表现出来,他对她讲过有喜欢的女子,所以她才对祁薰产生敌意的吗?因为以为在他们眼里祁薰是他的亲姐姐。

“抱歉,我就是想什么说什么。”不喜看到祁琛露出这样的表情,禄姣收起不好的态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没事,不用理她,她随便说说的,对我有意见迁就到你的身上而已。”祁琛转回头温润的眼眸看着她,安慰着她的不安。

不疑有他的祁薰轻轻点头,“那,琛儿你凡事都要小心。”

“恩,你也是,多加小心。”

尤其看不惯这样互相叮嘱的画面,禄姣再次开口,“祁琛,你难道忘了你还欠我一场比试,想就这样躲开我吗?”

“随你吧。”终是不想同禄姣辩解些什么,祁琛说道。

远处树下,漠尘一直留意着祁薰的方向,眉间越皱越深,连飏从另一边转过来看着漠尘的表情笑道,“你也看出那两个人有问题了?”

“……”

“不回答我,就说明你承认了。”

“连飏,故意嘲笑我,你心里是不是就可以轻松些?”

听到漠尘这样说,连飏的笑容变得怪异起来,好似自己的想法真的被戳穿一般,“无聊,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至少霜泽那小子还会瞪我一眼。”

并不理会连飏的表情,漠尘毫不留情的揭露着对方此时的心情,不是因为羿冰走的时候连飏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怪他,只是想要自己所希望的事情能顺利而已,如果连飏真的是那么想却故作无畏的话,他便当那个在身后推一把的人,“觉得无聊就去找能让你觉得有趣的人。”

“……你这冷漠的样子真是让我想狠狠的跟你打一场。”

“对一个伤者说这样的话,你也算是不留情面了。”

“呵呵,不留情面啊……”听到这样的词眼,连飏垂下头看着脚下踩着的青草,“漠尘,你继续对祁薰放任不管的话,事情可能真的会向着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

“祁琛,是个同霜泽一样能够看清现实的人。”

“看清现实,呵呵,从喜欢自己的姐姐开始,他就不算是看清现实了,漠尘,你在害怕,你明白,那男子有势在必得的眼神,即使遭众人唾骂。”

“……不,我不是在害怕。”

“哦?难道你想说那姐弟两个在一起很合适?”

漠尘摇摇头继续望着祁薰的方向皱眉,“只是觉得哪里很不协调。”

“哈,你在说无用之话吗?当然是因为那人爱上了自己的姐姐。”

“……真那么简单么……”漠尘的语气变的幽幽起来,他其实并不担心祁琛会爱上祁薰这件事,从祁琛的眼里他看到了抑制的情绪,那是从霜泽身上也看出来的,所以他并不担心,可是究竟是哪里的问题,即使这样不担心,看着那两人站在一起,还是觉得想要去破坏,真的如连飏说的那样,因为是禁忌,才想要去拆开吗?
祁琛同禄姣道别离开之后,连飏抻了抻身子,“好了,我想我也该离开这里。”

“连飏也要离开?”刚同弟弟再次分开的祁薰听到远处连飏也说要走,竟也开始舍不得。

“让他去,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漠尘的话让祁薰恍然大悟,又望着连飏的表情了然的笑起来,所以他还是决定回去找公主了么?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有个好结局就好了。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一副看穿我的表情,我只是觉得这里没我什么事,想要回我的竹幽居而已。”

“风邯宫离这里更近,你却选择更远的地方休息?”

面对漠尘嘲讽似的问话,连飏蓦地无语,索性也不否认转身上马,“你们自己小心,不是我没提醒过你,九霍堡的人就在附近。”说完,他便扬鞭离去。

“又剩我们了么。”

面对祁薰略带感伤的面容,漠尘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人与人的分离他早就习惯,或许习惯到连那种不舍的感情都忘记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自己。

“有埋伏。”霜泽的话突然响起来,提醒着漠尘前面不远出现的气息。

而躲藏的人也在此时跳出来,“漠尘,今日就做个了断吧,上次有杭浔坞的人碍事,这一次我不会让你们那么容易逃了。”

“盛封思。”漠尘眼神收紧,连飏之前对他说的果然没错,盛封思真的一直跟着他们,看来是那个人以防龙之会手软而让九霍堡也同时行动。

“我和景铜对付他,你带祁薰先走。”霜泽拔刀已经站在盛封思面前,而景铜也跟着随时准备出招。

漠尘衡量了片刻局势,还不清楚周围是否还存在其他人,如果屠也跟着,那情况就有些不妙,如此打算,漠尘点头,“知道了。之后在萤城汇合。”说完,拉起祁薰就跳上马离开了那个地方。

“想跑,没那么容易……”盛封思倾身想要追上去,却被霜泽挥刀拦住,强烈的冷意传来,盛封思第一次看见霜泽的眼里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比杀手更狠绝的心意,“你……哼,原来如此,这眼神,因为那也是你喜欢的女子,才会誓死保护吗?”

“无需多言,拔剑。”向来少言的霜泽并不回答什么。

“我来牵制他。”景铜向前一步,峨眉刺摆在身前。

冷眼打量面前的两个人,盛封思只觉好笑,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无法被喜欢的人接受自己感情的情绪在对方身上看的清楚,因为如此,对于景铜和霜泽二人反而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就凭你,不自量力。”

“你在旁边,对付他我一人足矣。”

“哈哈,霜泽,够胆量,说来你我也还从未真正交过手,今日就看看你的赤星刀能不能敌过我的天绝剑。”

那话语好似指示一般,二人脚点地跃起,半空碰撞又退到原地,眼眸一转下一招就接了上去,景铜按照霜泽的话,站在一旁准备随时接应,更为他的考虑感到欣慰,至少这一次他在考虑她的安全。

天气回温,午后的阳光开始变得更加灼热,盛封思与霜泽的打斗一时间僵持不下,不远处是深深悬崖,两人的交手偶尔会让沙石坠落,彼此额角都透着汗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只要一个人稍有疏忽便可成为对方的可趁之机,但是盛封思自然不会那么乖乖的让这种局势继续下去,在他眼里,只要能完成目的,不管是什么手段都可以利用,就如他上次利用了铃铛。

余光扫着戒备的景铜,盛封思嘴角弯起,身形变转,下一招看似袭向霜泽,实则刺向景铜,这突变的状况让两人都有意外,好在景铜反应及时接下了他那力道不重的一击,然而没想到的是盛封思紧接着就是一掌拍过去,站在悬崖边缘的景铜躲闪不及跌下谷中。霜泽见状追着也跳了下去。

“哼,愚蠢的人,沧光殿的人原来都会做这种傻事。”看着掉入悬崖的二人,盛封思冷哼一声收起佩剑转身离开。


 

第一百零五章 指触月殇
盛封思离开之后悬崖边出现一个灰衣老者,空启低头望着山谷深处摇头叹气,“真是年轻气盛的人啊。”说完,自己竟也跳了下去。

而在山谷底下,因为霜泽跳落的及时,接住了被盛封思所伤的景铜,利用轻功贴着崖壁安全踏到谷底,便开始为对方运功疗伤,疼痛减轻,景铜微微睁开眼。

“……你跟我跳下来的?”

“恩。”扶景铜坐好,霜泽站起身抬头望着山谷上方,“这里不算很高,等你稍微好一点,你我之力便可上去。”

用意外表情注视霜泽的景铜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可是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平静的表情却说不出来,沮丧的垂下头,声音轻微,“如果你对我的关心有对祁薰一半我或许也心满意足了。”

“……你怎么了?”回视情绪显得低落的景铜,霜泽不解的问。

苦笑一声,仿佛没有听见对方的疑问,景铜看似自说自话的继续低喃,“是因为我是青楼出身,所以你才会有所介怀吗?”

“你想多了。”

“那么,为何能对祁薰微笑却不能对我微笑?还是不同的不是吗?”霜泽的语气依旧平静,反而越发的激起景铜沉积的情绪,她激动的抬起望向侧身看着她的霜泽,这些年想说的话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契机可以说出口,似乎可以借由身上的伤找寻软弱的借口,可是换来的依旧是失望,霜泽仍然平静的看着她,就像他每一次站在连屏山上看着封雪城一样。

而霜泽不是不理解景铜的心情,只是回馈给对方的或许只有熟识的身份而已,“景铜,我喜你向来是个聪慧女子,有些话不必多说也该明白,感情的事情,目前的我暂时不想触碰这方面的问题,以前也对你说过,我没有那种想法,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有,青楼女子这种事,我从未当那是个问题,你就是你,你是我认识的景铜,别自寻烦恼。”

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景铜许久没有听霜泽对她说过这么多话,带着安慰,带着让她看清事实的提醒刺激着她此时爱的无可救药的心灵,她果然没有看错,霜泽是温柔的,在那冰封的心里存在着温暖的火苗。

只是……那火苗却是祁薰让他发光发亮的。

为自己刚刚片刻的失态感到失望,景铜又笑起来,早就明白的,结果却还要让他再提醒自己一遍,真是失败啊,早就做好决定的,不管他怎么拒绝都坚持到底的决心怎么突然就因为自己那暗灰的身份而产生动摇的。

“呵呵,盛封思这一掌,威力真是不同凡响啊。”

激发了她想要宣泄的情绪,又让她听到可以安定下来的声音。

“谢谢你,救我。”

“……恩。你先在这休息,我去找找有没有可以更快上去的捷径。”

霜泽转身要走,听到前方巨大岩石后传来细碎的声音,警惕的拔出直刀盯着那里,只听一阵熟悉的笑声传过来,黑影向他们移动,直到那黑影来到光亮处,才发现对方的真身。

“呵呵呵~~你们两个的对话,真是让老朽感觉到了年轻人的气息。”

“空启。”

老者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走近他们,“年轻人,你那眼神怎么跟漠尘那小子看见我时一个样子。”

仍没有收起佩刀的霜泽并没有因为空启的出现而松懈下来,“……你怎会出现在此。”

“放轻松,放轻松,哎呀呀,可真是啊,龙之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训练你们的,连对方有没有敌意都感觉不到吗?啧啧啧,不到位,要继续加强。”空启来到景铜面前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伤势,点点头又站起身回视冷眼看着他的霜泽。

“回答我的问题。”

“呵呵,老朽当然是来救你们的。”

云朵晃过阳光,光线直射进谷底,青苔遍地的山涧,三人存在的空间,有惊无险。而另一边,先行离开的漠尘与祁薰此时来到一个山间破茅草屋附近。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应该不会有埋伏,你在这里等着,我到附近找找水源。”

漠尘刚要转身离开,不想被祁薰抓住衣角,他侧回头望向她,读懂她的心情,“很快就回来。”

“……霜泽他们,他们是不是死了?”

“不会。”

“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不是吗?那样的事……那样的事……”

“你冷静一点,我说了不会有事。你要相信霜泽。”

祁薰口中不断提到的那样的事,不是别的,正是霜泽他们掉入谷底的事情,因为放心不下他们,祁薰执意要漠尘回去帮忙,可是回去那一刻偏偏看到盛封思打景铜那一掌,而霜泽跳下去的画面,为了避免被发现,漠尘只得再次带祁薰离开那里,而那件事情却直接影响了祁薰的心情。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霜泽也不会让景铜出事。”拍着祁薰的背,漠尘低声安慰着,起身走出那茅草屋。

然而就在漠尘刚刚离开的时候,盛封思便出现在房屋外,看着漠尘离开的方向冷笑着走进屋内。

“真是让我好找。”

“啊……”回过神来,祁薰才发现突然闯进来的人,“你是盛封思。”

男子冷眼睨着她,眼里的不屑一顾更甚于漠尘,他并不急于杀死对方,似乎对于完成这任务已经胜券在握,“没错,一直没有正式做过自我介绍,不过我想也没那个必要,我的事情你应该也已经听过不少,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或许到地下阎罗王会告诉你我的死期是何时,至于现在……就由我来告诉你,你的死期。”

盛封思说着,剑已经拔出握在身侧,手臂一转,剑尖直指祁薰心脏处,祁薰躲闪不及,剑尖穿透衣服刺伤皮肤,血迹渗出来,比衣衫上的碎花还要鲜艳妖冶,而盛封思也不急于更加用力,看着祁薰躲避的样子冷笑声更大,“哼,漠尘对耿月的伤害,今日我便在你身上全部还回来。直到将你折磨致死。”

“不要……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杀戮,那会给你带来快乐吗?”被逼退至角落,祁薰捂着胸口的伤颤抖着问,她不想死,她还不能死,还没有给漠尘带来温暖,还没有和父母重逢,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能在这里死掉啊。

“快乐?哼,我只为耿月做事,快乐那种东西,只有你们那些庸俗的人才会说的表面话。”

“……那样岂不是很可怜。”

“少废话,不用试图对我讲什么人生来争取活着的时间,听到你说那些,就跟见到空启那老头一样烦人。”说着,盛封思又挥出一剑,祁薰的腿上划出伤口,迫使她疼痛的跌坐在地。

“漠尘……”她想大声求救,可是却觉得没有力气,胸口的伤口并不算浅,她隐隐觉得有些头晕。

“接下来你就慢慢尝尝痛苦的滋味吧。等漠尘回来时,你就已经失血而死了,哼哼。”

抬手就要再挥出一剑,房屋的木板门突地被踢开,紧接着一阵强风伴着漠尘青衣身影冲向盛封思截断他那一击。漠尘看了眼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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