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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手册-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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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微露羞涩,“那小七先谢过爹了……”

虽然还有纤秀坊的事没拿出来商量,但此事解决的办法很多,以二娘子的性子,让她把江北的十三间纤秀坊让给封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没必要在大老爷已经这么烦心的时候,再用这件事来烦他——大太太对亲生女儿的嫁妆看重到了什么程度,七娘子又不是不知道。

她和年先生打过招呼,才款款退出了外偏院,在董妈妈的陪伴下进了百芳园。

才进了园子里,七娘子就打发董妈妈,“妈妈也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我在园子里逛一逛,找姐妹们说说话去!”

董妈妈自然从善如流,和七娘子客气了几句,也就自便了。

七娘子看着她的背影出了园子,又和看门的李妈妈寒暄了几句,这才慢慢地踱到了百芳园西翼。

除了及第居方向传来的隐隐人声外,西翼便依然是那样冷清。

百雨金、聚八仙……她顺着万/花/溪,近了万花流落,在这一池才露了尖尖角的荷叶跟前站了站,终于慢慢地,把她一直挺得直直的,如一杆新竹的肩膀,在这僻无人烟的池畔,慢慢地松了下来。

多少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把自己的命运,握在了自己手上。

虽说所谓的“你的亲事,爹让你自己做主”,不过是一句空到极点的甜言蜜语,但在封锦强势崛起之后,大老爷和大太太却是再不能径自决定她的婚事,而是要问过她自己的意思,却是眼见的事实了。

在她自己的婚事上,至少她有了说话的权力,不像是前头的几个姐姐,谁也没想着问她们一声‘此君乃良配,娘子愿嫁不愿’。

这难道不是最微小,又最值得欢庆的胜利?

多年前在余容苑里的那一瞥,九姨娘的那番话,黄绣娘的歉意与愁绪,六娘子在铜观音寺里对她的那番剖白,两个小姑娘肩并肩望着星空……

她的思绪一下飞了起来,想到了九姨娘临终前的牵挂,“你要听太太的话,听九哥的话……”当时摆在眼前的路是那样的难,她哪里想得到自己能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只有现在回头再看,才明白,原来已这么多年!

想到九哥的承诺,“我要你抬头挺胸,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想到权仲白的责备与怜惜,“就是你这样的身子骨,在深宅大院的小娘子里,都算难得的了。尚且不知道爱惜自己……”

末了却还是许凤佳在雨中夹着哽咽的一问,“你到底……有没有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过我!”

七娘子一下回过神来,才发觉双颊冰凉,眼泪已是流了一腮。

若是封锦早一年中榜,早一年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她的答案会不会改,她会不会说一声‘我也愿嫁’?

在和暖的春风里,又是一行眼泪,缓缓地爬下了她白皙的脸颊。

七娘子就又想到了五娘子的决断,“从今以后,我就当他死了!你再也别和我提他!”

她又挺直了脊背,掏出手绢,一点点地揩掉了眼角的泪珠。

又对着春波中动荡的倒影,试探着露出了一丝喜悦的微笑。

这,毕竟是件好事!

#

连着出了这么几件大事,大老爷再怎么不满大太太,也要和大太太商量商量。

打发走了年先生,半下午他就进了正院,和大太太关上门来说话。

没多久,梁妈妈就走了一圈,告知各院的姐妹,今日就不用上门请安了。

七娘子本来想去看看五娘子,只是思及她才从寒山寺回来,五娘子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未必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倒不必在这时候上门叨扰,徒乱人意。

倒是六娘子也安安静静的,没来问个究竟,让她不由很佩服六娘子的淡泊:她也能沉得住气,但未必如六娘子这样,彻底随遇而安。

也是,不论进宫还是嫁进李家,对六娘子来说,都算是得偿所愿,正是她出身低又讨喜,自小到大,才这样顺遂。个人有个人的际遇,终究,谁都不过是想活得越来越好。

她吃过晚饭,倒头就睡,竟睡到了第二天一早,才神完气足,起身洗漱。

“姑娘好'TXT小说下载:www。3uww。com'久没睡得这样香了!”乞巧一边为她布早饭,一边笑语嫣然,“昨儿我和立夏姐姐关窗闭户,还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姑娘,谁知道姑娘睡得香着呢,连动都不动。”

又笑着给七娘子布菜,“您尝尝这个五香大头菜、浇了玫瑰腐乳的汁水,别有一股酱香气,曹嫂子昨晚特地给您送来的,说是您尝了好,就再做些!”

七娘子尝了两筷子,倒是想起了七姨娘出名爱吃玫瑰腐乳,不由就赞,“曹嫂子这个玫瑰腐乳就是调得香——你去要一罐来给六姐送去,保管六姐赏你!”

乞巧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服侍着七娘子吃过了早饭,转身就出去传话了。立夏并上元一左一右服侍七娘子重新梳头,一边梳一边笑,“这个乞巧,真是巧得很,办事又细心又妥当,怪道是董妈妈的女儿了,几辈子的老人,毕竟是不一样!”

能得到立夏和上元两个上司的称赞,就是乞巧的本事了。

七娘子漫不经心地听着两个丫头说话,又想起来打发上元,“去问问药妈妈,往余杭的礼送出去了没有。若没有,催得紧一些,今日一定要送出去!”

上元面色一肃,给七娘子梳过头就出了屋子,立夏倒是很欣慰,“上元这丫头我看着就稳当,姑娘也该渐渐地放些事给她做了。”

就只有立夏一个人,又要为七娘子办事,又要安顿玉雨轩里里外外的杂事,的确是吃力了些。七娘子若有所思,“嗯,中元、下元并端午,老实的太老实,佻皮的又太佻皮了。倒是这俩个丫头,可以试一试。”

两个人正在说话,立冬又笑着进了屋子,“七娘子吃过早饭了没有?”

也不接七娘子赏的坐,就站着传话,“太太说,请七娘子到堂屋说话,还请您把权夫人赏的那一对羊脂玉的镯子带上……”

看来,权家的这一招,也把杨家的上层给闹迷糊了。

……………:大家晚上好。

昨天的更新有称谓上的错误,几个读者都注意到了。今天更新后会改过来,谢谢大家看书的仔细

153、果断

大太太啧啧连声,翻来覆去地细看着权夫人给的那对羊脂白玉镯子,一边看,一边和梁妈妈感慨,“真是白如截肪,没有一点瑕疵,你看看你看看,论油、水,倒是要比我常戴的那对更亮更润些!”

梁妈妈就笑,“看权夫人的意思,这对镯子,她是经年戴着的,这玉也得靠养,您的好首饰多了,这里戴一个,那里戴一个的,哪里还成天就戴这一对镯子了?”

“话不能这么说。”大太太却罕见地实事求是,“你看这水头、这油性——恐怕从根子上来说,也是要比我的那几对都好些。不过这上等的羊脂玉,也都是独一无二,我常戴的那对就要比这对宽厚些,也是难得的。”

她把手中的玉镯珍重地放回了锦盒中,嘱咐七娘子,“这样的好东西,可要好好保管,千万别失落了暴殄天物,就是不戴,拿着看看也是好的!”

这才挥了挥手,把立冬同梁妈妈打发了下去,从书奁里找了一封信,递到七娘子眼前。

“我说这权家的行事,是从来没有这么鲁莽过的。”她似笑非笑,“这不是?诸总兵才打发人上门,良国公、良国公夫人的信就到了,你爹那里还有一封良国公的信,我知道他自然会叫你去看的。——你先自己看看权夫人的口气,这权家和桂家,我倒是分不出好坏了,还得看小七自己的意思。”

看大太太的言谈态度,应当是已经知道了七娘子的决定,说起来,除了不能进宫当太子嫔,为大太太挣脸之外,七娘子不嫁封家的决定,还是让大太太相当的满意。甚至于对她的态度,也多了几分尊重,倒像是对个平辈说话,用上了商量的语气。

只是不知道大老爷对大太太透露了多少,大太太是不是知道了封锦和太子的关系……

七娘子不禁有些微微的烦躁:她把此事告诉大老爷,为的可不是让封锦在背后受人褒贬。

只是以封锦的姿容与他选择的这条晋身之道来看,恐怕这一辈子,都逃不脱被人议论,只盼着大太太能知道些轻重,别到处乱嚼舌根了。

七娘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接过了权夫人的信。

她先没有看,而是大胆地望向了大太太,轻声细语,“娘方才还提到桂家……桂家的那门亲事,还、还算数吗?”

只这一问,七娘子的态度已是一目了然。

大太太点了点头,面容却是有了些许凝重。

“算倒是还算数的,这些年来,我们家和桂家隐然已有了默契,听说桂家的二少爷,也很中意你当桂二少奶奶。”她顿了顿,才又道。“只是四月里我得了桂太太的一封信,说是含春这孩子前段时间带兵和北戎余孽交战的时候,脸上被箭簇擦过,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还不知道会不会落疤……当时想着怎么都要到选秀之后再说这事了,也就没有告诉你!”

桂含春破相了?

七娘子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将军难免阵上死,别说破相,就是受伤截肢,在边关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她毕竟离开西北太久,竟是已经忘了在那片风沙大漠之中,性命两个字,要比江南水乡更轻贱得多……

“你且放心吧,桂太太的性子,我清楚得很。”大太太见七娘子出神,也不由起了一丝怜惜,就安慰,“她这个人,把面子两个字看得比天还大,一旦含春是真的破相了,弄出一副可怖的面容,就是我们家要和桂家结亲,她都一定要把话说明了,免得日后两亲家见面不好看。好在你今年才十四岁,论理,也要等你五姐和六姐的事完了再给你说亲,到那时候,破相不破相,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大不了就让含春再来一次江南,让你亲自掌过眼再说!”

七娘子一下就回过神来,一边听大太太的说话,一边笑着开了权夫人的信。

大太太目光一闪:听了破相两个字,就开信了……罢了罢了,比起权仲白的仙人风姿,含春这孩子的容貌也的确是太不出色了些。

只是七娘子平素里多聪敏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也就被权家的富贵迷了眼……

她正在这边思量,那边七娘子已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权夫人的来信。

“倒是没有说什么。”她喃喃自语,“只是夸了夸小七,又说了说权神医的事。对为什么上门提亲,是一点解释都没有……”

大太太就是一怔。

七娘子不关心权仲白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关心权家的内务,倒是关心起权夫人上门提亲的动机了?

“娘要知道,我们两家一个在鲁王帐下,一个在东宫身边,虽然有过来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并不亲近。权二少爷鳏居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权夫人更不是昨天才见的小七,在皇上身子骨不好,鲁王与东宫之间暗潮汹涌的时候上门提亲,小七是觉得,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大太太面色一整,看着七娘子的眼神,就为之一变。

虽说七娘子的表现,一再让她惊喜,但在政局上,这孩子这份难得的清醒,还是让大太太格外的赏识。

若是小五能有小七的半分睿智,又何必一定要嫁进许家……

大太太的伤怀,一闪而逝。

“我和你爹昨儿盘算了半日,也只是有了些模模糊糊的头绪。”大太太就望着七娘子笑,“小七素来是灵醒的,不妨说说看你的想法。”

七娘子也没有谦虚的意思。

杨家的未来,牵扯到了所有出嫁女儿的脸面,更别说不能出嫁的九哥……为杨家在政治上谋取最大的利益,是每一个杨家人的义务。

“权家上门提亲的时机,挑得相当的微妙。”她一面沉吟一面分析,“按说现在选秀在即,就连我们杨家,都是刚刚才定下方针,权家却早先就托人提亲,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大太太顿时将七娘子引为知己,“昨儿我和你爹参详了半日,也是参不透权家这一招背后的玄机,要提亲,什么时候不能上门,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偏在这时候写信过来……”

“是啊,不知道的人,还当权家和张太监熟悉得很,一封信就能左右我们杨家选秀的成败呢。”七娘子喃喃接口。

见风使舵,是世家惯用的把戏,权家不看好大皇子,想要倒戈到太子这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以良国公的尊贵与权柄,就算在太子的阵营里,也很缺这样的老牌权贵。

只是想要倒戈,与已经和张太监相当熟稔,那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权家难道是早在权夫人下江南的时候,就已经投入了太子这边的阵营?

大太太是越想越心惊,从这个角度推演开去,一切好似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权夫人已经对小七另眼相看:在太子阵营中立足不稳,想要和一样根基浅薄的杨家结盟,是个很合理的决定。

为什么在这时节上门提亲——以权家的身份地位,和太子打个招呼,把杨家的这个女儿从选秀中黜落,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只是,权家一直安安稳稳,和达家又是殷勤,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叛出大皇子那边。按说,应该是太子安排,潜伏在鲁王阵营的内鬼,又怎么会忽然间大张旗鼓地托了诸总兵向杨家提亲?

这事虽然那不可能立刻传得家喻户晓,但要瞒过有心人,总不是什么易事。权家就不怕……

“你五姐夫没有什么大事。”大太太忽地又提起了许凤佳,“他派来报信的人今天一早就进了城,据说只是受了些皮肉轻伤,耽搁不了多少行程。据说路上遇到的贼人,身量都很高大,他们放倒了一个,那俘虏虽然不肯认,但说话的确带着山东口音……诸总兵,到底是没有出手。”

这时候再看诸家与权家的关系,就看出味道来了。

七娘子心底不禁直冒寒气:只看诸家会肯为权家上门提亲,就知道他们倒戈到太子一边,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太子瞒着杨家,还情有可原,可怜许家都被瞒在鼓里,那是多深的心机?

当然,更可怕的是,许家人心里有数,只是不曾透露给杨家知道……

外宅的政治斗争,真是要比内宅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冷酷了无数倍,也险恶了无数倍!

大太太也是面沉似水,垂首沉吟了许久,才抬头叫人,打发立冬,“去前院看看诸总兵走了没有,若走了,就把老爷请进来说话!”

立冬匆匆而去,两母女对视一眼,都是无言。

虽然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小事,但不知怎地,七娘子已经有了一股风雨欲来的预感。

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

大老爷不久后就匆匆进了正院。

这个封疆大吏在一夜间似乎老了不少,鬓边的银丝白得发亮,看上去,为大老爷平添了不少憔悴。

大太太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把七娘子提出的思路,告诉了大老爷。

大老爷也听得很入神。

只是赞许地望了七娘子一眼,就径自沉思起来,目光闪烁,似乎有无限的心绪,正在脑海中流过。

就连大太太也是兀自盘算了起来。

屋内一时就沉默了下来。

半晌,大老爷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中,有七娘子从没有在大老爷身上发现过的心灰意冷。

“要变天了!”大老爷一开口,就为眼前的局势敲砖钉脚,盖章定论。

两母女都吓了一跳。

大太太禁不住就叫,“老爷……”

却是话一出口,就无以为继。

大老爷也没有搭理大太太这个话头,他叫了立冬进来,吩咐这丫头,“去找张总管,就说我的话,派一辆车去山塘书院,把九哥接回来。”

九哥当然是一早就去山塘书院,和同学们一道读书了。

大太太和七娘子都吓了一跳,更别提立冬了。

这丫头的脸色,顿时刷白,转过身匆匆忙忙地出了屋子,连掀帘子的动作都没了节制,叫这水晶帘跌宕起伏,映出了一室的星光。

“把五娘子和六娘子也叫到正院吧!”大老爷放柔了口气和大太太商量,“家里的大事,儿女们还是要知道得好!”

大太太面色煞白,“老爷……”

声音已是有了些颤抖。

大老爷冲她一笑,宽慰地握住了大太太的肩膀,“怕什么,当年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也没见太太怕过!”

大太太就露出了一个哭一样的笑,“江湖走老,胆子越小……老爷,咱们家,该不会有事吧?”

“哪里就至于会有事?!”大老爷哈哈大笑,意态又轻松了起来,“不过是未雨绸缪,天变在即,我们家,也要安排后路了!”

七娘子虽没有说话,却也是心若擂鼓,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她所知道的信息。

在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对于这世界而言,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原来对于这时代而言,自己不过是杨家这根蔓藤上的菟丝花,纵有千般本领,身为女子,没有家族,她所余下的东西,也没有多少了!

她恨过杨家,也怨过杨家,更嫌恶过这个庞大而冰冷的锦绣棺材,然而离开了杨家,她算什么呢?

她悄悄地攥紧了拳头,渐渐又调匀了自己的呼吸。

然则,一无所有的滋味,她也从来未曾陌生,她曾两次一无所有,也曾两次在自己的一点点土壤上扎根发芽,就算再来一次,那又有何妨?

就算最坏的结果发生,杨家事败,还可以回西北去!万贯家财,总是能剩下一点,只要人还在,本事还在,就不怕站不住脚,生存不下去!

待到五娘子、六娘子进屋的时候,七娘子已是彻底平静了下来。

事情还远远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杨家虽然不得太子欢心,但的确是站对了队伍,灭门大祸,是不会有的。

只是,她也有所预感: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杨家的日子恐怕是不会太好过了。

大老爷也是心潮起伏,久久未能平静。

他一遍又一遍地环视着这精致而幽雅,富丽得含蓄的东次间,又一遍又一遍地巡视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连大太太口中的家常,也都模糊在耳际。

多年往事,似乎又在眼前浮出,上京赶考,得娶高门女,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爹,娘!”九哥步履匆匆,进了屋子。“出什么事了?”

一眼看到九哥,大老爷的心,就定了下来。

荣华富贵,死后为空,唯独这一滴血脉,是的确传承了下来!自己将来百年,也有面目见先人了!

他微微一笑,止住了大太太的唠叨。

“九哥,去把隔扇拢一拢,门关关好。”他和颜悦色地打发九哥,“女儿们坐得离爹娘近一些。”

一家人于是就挤挤挨挨地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九哥关门闭户,把东次间通往堂屋与东里间的通道都落了锁。

大老爷又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开口。

“前儿诸总兵……”

就添添减减地把昨天发生的几件大事,都交代清楚。

“一叶落知天下秋,从年前你表哥下江南起,太子似乎就已经布置下了一个庞大无匹,以天下为棋盘的珍珑局。先拔除鲁王在江南的暗桩,吃相贪婪难看,让天下人都以为皇上身子骨再出事端,东宫不过顺势而为,要笼络住江南这块鱼米之乡。”

“而后特地留下鲁王信重心腹的性命,大张旗鼓押解上京,诱得鲁王发兵来救,这位心腹,若我没有猜错,恐怕就擒后已然投敌……又以选秀来安抚我们江南地头蛇的情绪,就势派心腹封子绣去考科举,大有让封子绣化暗为明,正式接手厂卫的意思。这一番做作,无非就透露了一个信息:皇上的身子骨已经快不行了,胜负就在此番,太子的动作才会这么大,这么急……我们大秦的天,很快要变了!”

七娘子率先露出恍然之色,九哥紧跟其后,面露骇然。

六娘子还在懵懂时,五娘子也面色大变,就连大太太,都听得一脸的惊悚。

“可皇上的身子骨好不好,凭的是谁的一句话?凭的是如今他最重新的御用神医权仲白权子殷!自从昭明二十年,权子殷把皇上从鬼门关前硬生生地拉了回来,自此皇上就再不要别人诊脉,半步都不肯放权子殷离京……说得难听些,皇上的生死,其实只操于一人之手!”

“当权家投入太子麾下的时候,这天,要怎么变,已经不是皇上说了算了!”

“只是权家身为皇长子旗下的内奸,若果这变天的日子,还在将来,他们是不会现在就上门提亲的,这一招毕竟露了马脚。皇长子知道了,不可能不生出疑心。”

“只看权家的这一步,就能知道变天的日子……恐怕亦不会远,而东宫恐怕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鲁王深入彀中却还并不自知,权家这才腾出手来向我们家示好,提起了这门亲事,毕竟最清楚皇上身子骨的人,非权子殷莫属。”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变天,我们杨家不可能不受影响。这些年来,虽为东宫效力,但却不得重用,更遭猜忌……”大老爷面上难得地露出了几许疲惫,“这位太子爷手段莫测心计过人,爹毕竟已经老啦,再服侍一个皇上,也有些力不从心……我已经下定决心,等今上一去世,我就上书新帝,告病还乡!”

众人顿时都怔住了。

……………:……大家晚上好。

154、政治

眼前有余忘缩手,身后无路想回头,并非人人都能像大老爷一样拿得起放得下,把江南总督的富贵荣华抛诸脑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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